迪亞洛幾乎是在滿肚子怨氣的情況下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知道教練的那席話是為了自己好,但心中一時也難免有氣。以往見到同隊的好友在談戀愛的時候被球團高層刁難時他還嗤之以鼻,但今天他自己踫上了,才覺得這事真的離譜得可以。
沒錯,他們這群以踢球維生的足球明星難免會被一些有心人士刻意的接近,但他卻覺得Susanna不是那種人,如果她當真是與教練說得一樣,是球隊贊助廠商老板的女兒的話,至少她就不會因為他是迪亞洛而來接近他。
只是迪亞洛沒料到Susanna的背景原來真的那般的耀眼,畢竟要投資資金在一支球隊上,縱使只是小股東也好,那也得需要十分的有能力有魄力才行,更何況她家又不是屬于意大利當地的財團,難怪她可以不痛不癢的拿出一筆為數不少的錢捐贈出來。
他在進入自己房間前往東方嬪的房門口望了一眼。她大概睡了吧?迪亞洛如此想著。但走廊盡頭拿著熱水瓶走來的侍者打翻了他的想法。
侍者先是向他點頭打招呼後才按下東方嬪房間的門鈴,而東方嬪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把門刷一聲的打開,彷佛她已經等了很久。
「謝謝。」她笑著接過熱水瓶後順手給了侍者小費,然後便轉回房間里,她沒留意迪亞洛站在走廊看著她。
「Susanna。」迪亞洛等侍者離開下樓後才叫她。
東方嬪聞言驚愕的旋身,「嗨。」她有些尷尬的舉著熱水瓶看他。
她的尷尬是因為自己只穿著一件過大的T恤配上運動短褲,剛剛幫侍者開門拿東西時還不覺得自己的衣服有哪里不妥,但她卻不希望自己這般狼狽樣被迪亞洛見到。
「熱水瓶壞啦?」迪亞洛指著她手上的熱水瓶問道。因為每個房間都會擺著一個熱水瓶,但她卻要侍者再送一個給她,那豈不是表示她房間的那個出故障了。
「嗯,我想沖面吃,才知道原本那個熱水瓶根本就無法將水煮沸。」東方嬪晃晃手上的熱水瓶子說道。
「沖面?」迪亞洛好奇了,怎麼會有人用開水沖面吃。
「對啊,我自己從台灣帶來的,叫……方便面。」她笑著說道。差一點就忘了泡面在國外似乎都叫方便面。
「可以用熱水泡?」對迪亞洛而言,沒有親眼目睹到的東西,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沒錯,方便面本來就是用沖的就可以了。」東方嬪覺得他們兩人站在門口討論泡面怎麼煮怎麼吃好像有些白痴,于是她想一下後便道︰「想不想試試看?」
「方便嗎?」迪亞洛紳士的問道。
「只要你保持風度,那當然沒問題。」東方嬪可是很樂意發揚台灣風味,所以她大方的讓出一條通道,以示自己的誠意。
一個女孩邀請男孩子進去她的房間,就算不是有意暗示些什麼,大慨也是對他很有好感吧!迪亞洛接受她的邀請,大方的走進東方嬪的房間,映入他眼簾的第一樣東西是放在書桌上的成堆書籍還有一尊十分可愛的日本女圭女圭。
「很可愛的女圭女圭。」他走近些然後彎下腰仔細瞧著被放在玻璃框里,莫約二十公分大的日本女圭女圭,對它手工的精細頗感興趣。
東方嬪按下熱水瓶的按鈕讓它執行煮水工作後,她才坐到迪亞洛身邊。
「它應該是一對的,」她笑著解釋道,「只是另外一個我一直沒時間完成。」
迪亞洛更好奇了。「你自己做的?」他語氣中已經混進佩服。
「這沒什麼,因為買來的材料幾乎已經是半成品,我只需再加工,然後幫它穿上衣服便行。」頓了頓,她才繼續道︰「你喜歡嗎?」
「喜歡,因為它彎彎的細眉還有粉粉的臉頰都會讓我聯想到你。」迪亞洛微笑的說。
東方嬪被他略帶暗示的話給羞紅了臉︰「我才沒有這麼可愛,況且它還有人陪,不像我,孤家寡人一個。」她急忙的說道,對他的贊美有些不好意思接受,因為她一向對自己的外貌不是很滿意。
迪亞洛對她的那句孤家寡人可敏感得很。
水煮沸的聲音適時打破了兩人的沉默,東方嬪連忙起身把水沖進兩碗已經拆開的快餐碗面里。
香味隨著熱水的注入而溢出,迪亞洛深深的吸口氣。「真的很香,你這是……」
「方便面,」東方嬪從行李箱里拿出一碗未拆封的方便面出來來跟他解釋,「像這樣把塑料膜撕開後里頭會有混好的調味料還有肉包、油包跟醬包,你只需把它們統統加入面上頭,再加人煮滾的開水,等三分鐘就可以吃啦!」
東方嬪努力的解釋,但受教的人卻沒有專心的听。迪亞洛一心只在東方嬪身上,當他發覺她的嘴不再微啟時,他才愣愣的說︰「我知道。」
而東方嬪忙著躲避他迫人的視線,東躲西閃之下,差點把桌上的方便面給打翻。
不一會她便遞雙筷子給他,在見到迪亞洛呆愣的瞪著自己手上的兩根「竹子」時東方嬪才想到他也許不會用,甚至不曉得那是什麼東西。
「喔,這是筷子,是我們東方人用來吃飯夾東西用的,也許你不會用,」她起身從櫃子上拿了一只叉子給他,「把它們當成意大利面吧,這樣你才有辦法在面泡爛之前把它們吃完。」
「喔。」迪亞洛看看手上的筷子,又瞄一眼東方嬪拿的叉子,他決定還是用筷子比較有意思。
學著東方嬪的動作,他笨手笨腳的忙著夾住滑溜的面條,惹得東方嬪忍俊不住的噗嗤一笑。「哈,筷子不像叉子一樣的拿法,要像這樣。」她握住他的手,示範給他看。
東方嬪沒注意到彼此間的曖昧,但迪亞洛卻注意到了。
「嬪……」他貼近她的唇畔,低低的喚住她的名字。
東方嬪只能怔怔的望著他性感的下唇,無意識的她也開了自己的唇。
筷子被人遺忘在地毯上,他們眼里只有對方而已,他們忘了是誰先迎向對方的,只記得兩個人的氣息相融,不願放掉彼此。
迪亞洛愛煞她清新的味道,沒有人工香味的矯飾,只有淡淡的香皂味。
東方嬪的唇瓣嬌柔,粉女敕的像蜜一般勾引人犯罪,她長長睫毛垂下來,在酡紅的粉頰上投射出兩道陰影。
她手指半是慌亂,半是不知所措的攀上迪亞洛強壯結實的肩頭,她猶不知自己笨拙的動作,讓迪亞洛更加的憐惜她。
「迪亞洛……」她驚慌的叫著他,想制止他,卻又想繼續沉淪下去。
「叫我羅比。」迪亞洛抵住她的嘴角,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夠從她的嘴里吐出。
「羅比,我……」她張嘴其實是想要他不要再繼續探索下去,誰知迪亞洛卻乘機更加的霸佔住她的唇。
不知不覺的,東方嬪的手在無法推開他的強制之下,開始無力的重新攀住迪亞洛的肩頭。起初她尚有抗拒的心,但逐漸的,也失去該有的矜持。
迪亞洛感覺到懷中的嬌軀有慢慢放軟屈服的傾向,他便抬起她的頭,讓兩人的眼楮得以對望。
黑如子夜的瞳眸對上深如海藍般的藍瞳,東方嬪忍不住合上眼瞼,因為她在他眸子里發覺到的火花。
迪亞洛撬開她的貝齒,讓滑溜的舌進入與她糾纏,他帶著狂喜,希望她能夠與他共赴巫山。
他的一雙大掌悄然爬上山頭,迪亞洛隔著衣物罩住恰好合他手的豐胸,然後滿足的發現她並沒有穿內衣,而她的峰頂早已興奮的挺起。
東方嬪狠狠的倒抽口氣,對突如其來的快感有些無法適應,使得早先已是無力攀住他的藕臂更是只能改以圈住他的脖子。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住,而此時的迪亞洛也早就忘記明天要上場比賽,他必須禁欲的事。
他急切的把東方嬪抱起,而她的長腿差點就不小心的踢倒桌子,讓放在上頭的兩碗方便面給翻倒在地毯上。
他稍加抬起東方嬪的身子,然後利落的月兌掉她的T恤,東方嬪瘦弱卻不失豐腴的身材立即顯現在迪亞洛眼前。
東方嬪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上身已無任何足以遮住胸脯的衣物,她害羞的舉起手想遮住,卻被迪亞洛制止。
「不要遮住它,它們很美。」迪亞洛忍不住的贊嘆。
他不知道東方女孩的腰肢可以細到這般的盈盈可握,而雪白肌膚的上頭卻搭配著兩只豐滿且形狀完美的渾圓。
酡紅的玫瑰色順著東方嬪的臉蛋逐漸下移至腰際,被短褲遮住的分際還是相同的色彩,迪亞洛著迷的看著她,而渾圓上的尖峰不知是冷空氣抑或是指使著,早已高高挺起。
他大掌罩住一方,另一方則以濕潤的舌尖吻著。
東方嬪倒抽口氣,有點不知所措的嬌喘著。
她可以感覺到兩人的身子已經密密貼合著,而迪亞洛火熱的也緊貼住東方嬪的大腿,就算她再怎麼無知,也知道腿上的壓力是來自什麼。
她動作生澀的用力推開迪亞洛,適時的制止他探往她短褲拉鏈的手。
「我……我還是……」她知道,若兩人認識不久她就與他發生這樣親密的關系很容易造成他的誤會,而她不要他覺得自己是個隨便的女孩。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她很可能還是個處子,因為她對親密的舉動所反應出來的細微動作尚屬生澀,所以他對自己的臆測是更加肯定。
「我不是隨便的女孩,我……」
「噓,安靜。」迪亞洛安撫她,隨後從小指上拔下自己的隨身戒指道︰「這不是隨便的戒指,它是我祖母留給我的,本來是想等時機成熟點再送你,但我覺得現在是最好的時刻。」
給了她這只戒指便代表他們的關系不僅只于此,他還想要更進一步的關系,而這意味著一輩子的事。
「羅比,它太……」東方嬪低頭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圈戒,它的樣式雖簡單,但上頭的刻花似乎代表了某個家的家徽。「我不能要它。」
「你可以。」迪亞洛再度的含住她挺起的,代表這個話題不值得繼續。
東方嬪霎時半眯起眼,無法再對手指上多出來的戒指有任何的反對意見。
迪亞洛滿意她不再表示意見,也對東方嬪縴蔥細指上的憑證感到欣慰,雖然那只是他們家族的表征,可是對他們兩人而言,卻會是永遠的牽線。
迪亞洛趁著她短暫的柔順,迅速的月兌去她的短褲,然後再月兌去並踢走自己身上礙事的衣服,兩人坦誠相見,東方嬪害羞的撇開頭不敢看赤果的他。
但她在撇開臉的剎那時,卻已經見到迪亞洛不見半點贅肉的上身,長期的重力訓練使得他身體呈現倒三角形的強壯體魄。
東方嬪更可以清楚的察覺到指尖觸模到的強壯肌肉;她閉上眼放縱的把手掌攤平貼上他的胸膛,然後不自主的讓自己有些涼意的身子靠近他。
「嬪?」他要她的確定。
「嗯。」東方嬪確認自己的感覺,決意放縱自己。
迪亞洛的眼眸顏色轉深,更甚,他輕輕分開東方嬪緊閉的雙腿,讓自己火辣的箭頭抵住她濕潤的幽谷。
他緩慢的挑逗她,讓自己的沖刺動作不至于讓她太痛,然後在遇到阻礙的時候停頓一下,讓她有適應的時間。
在迪亞洛侵入的瞬間東方嬪瑟縮了一下,但她沒有多久便習慣了他的重量、他進入她的飽實感。
迪亞洛等著她的反應,等著她習慣他。而東方嬪也沒讓他等得太心急,當她試圖移動一體時,迪亞洛開始了他的律動。
天堂的滋味是死後的重生,當東方嬪忘形尖叫吶喊的同時,她才終于知道為何有人會把這檔子事稱作是小死一回。
不識相的電話總是不知何時該響的打擾到他們,尖聲的鈴響狠命的將他們拉回現實世界里。
「電話……」東方嬪無助的望向床頭櫃上的黑色電話,凌晨三點鐘,她知道這時候的電話有可能會是她家人遠從台灣打來的。
「不要去理會它。」迪亞洛直想拔掉電線,好讓擾人的鈴聲可以早點消失。
「可是有可能是我的……」她無助的瞥著他,十分無奈的道。
她也很想繼續親熱或者再繼續倒頭睡覺啊!只是如果真的是家人打的話,那她怎麼辦?
電話鈴聲就像催魂鈴般一點死心的跡象都沒有,迪亞洛這下只好放棄偷香念頭的讓東方嬪伸手到床頭抓起話筒。東方嬪一手扯著被單,另一手則握住話筒想知道是誰打來的,結果卻是嘟嘟聲回應她。
她莫名其妙的掛掉電話,然後拉起枕頭讓背靠上軟綿綿的枕頭。
「是誰打來的?」迪亞洛見到她不說半句話的靠著床頭,于是關心的問。
東方嬪搖頭,「不曉得,我拿起電話對方就沒有響應了。」
「惡作劇?」他猜測道。
「也許吧。」她的心頭沒來由的抽緊,讓她不禁的蹙緊眉宇。
迪亞洛沒注意到她臉上的細微動作,只下床幫她取來一杯溫開水讓她潤潤喉。
他見到她很快的喝干一整杯水時忍不住的揶揄道︰「是不是累壞了?」
東方嬪笑得有些恍惚,她忍住重新抓起話筒撥電話回家的念頭。
她的恍惚迪亞洛自動解讀為她是累壞了沒錯,于是他體貼的扶她躺下。
「快睡吧,一早你還得要到學校報到呢!」他頓了頓,想到自己的球賽,「你除了到學校報到外還需要做什麼事嗎?」他問道。
東方嬪想了一想後搖頭道︰「沒有。」
迪亞洛喜歡她的回答。「想不想看我的比賽?明天下午有場友誼賽。」他希望她可以到場為他加油打氣。
迪亞洛的提議,成功的轉移掉東方嬪那一刻的心神不寧,「可是我沒票耶!」她懊惱的說。
她知道迪亞洛他們的球隊門票票價是整個意大利甲級足球聯賽中最高的,本來她來這里的時候,還打算要爹地幫忙要張票來讓她開開眼界的,誰知平日很大方很慷慨的爹地卻斷然拒絕了,爹地的理由很冠冕堂皇,他說她是來念書不是來看偶像的,所以說什麼都不肯給她一張門票。
「這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你要做的只是準時到就行了。」迪亞洛親親她的嘴角說道。
東方嬪簡直快興奮死了,因為她一直夢想著能親自到意大利來看一場真正的足球賽,原本她以為自己的夢想會被老爸給破壞掉,沒想到由于迪亞洛的緣故她還是可以親眼目睹到足球賽,真是太幸福了。
「謝謝。」她感激的親他一下。
一吻罷休,迪亞洛凝視她嬌艷欲滴的紅唇,「記得要到,我會等你。」他邊吻邊說。
「羅比,」東方嬪在迪亞洛試圖再次分開她的腿時低聲的叫他,「不是听說比賽的人前一天必須要禁欲的嗎?」她是個典型的好奇寶寶,許多事都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基本上,請叫我神。」迪亞洛自傲的吻掉東方嬪的下一個問題,也讓彼此再度奔馳在的國度里。
東方嬪終究沒有到球場上為迪亞洛加油打氣,她到學校注冊後回到飯店,準備要到櫃台取走迪亞洛留給她的門票時,見到姊姊東方幸還有姊夫康軾德已經在飯店大廳等候她,告訴她父母出車禍喪生的噩耗。
她帶著淚眼獨自回到房間收拾行李,環視昨天她與迪亞洛相纏的床已經有人幫她整理干淨了,所以昨夜的瘋狂已不復見,但她卻還是依稀可以聞到兩人纏綿的氣息尚在這房里流通著。
她好想他,好想親自跟他說她不能留在意大利的原因,告訴他自己還是會回來找他。可是她不能,也沒有時間等他回來。她更想讓他抱抱自己,讓他安慰自己,但姊姊和姊夫在等她,所以她只來得及留下短箋,讓他知道自己被迫回家的原因。
東方嬪把短箋夾在那只曾經讓迪亞洛好奇過的日本女圭女圭的衣襟上,然後她把它裝進紙袋里,仔細的交代樓層的客房服務生後才戀戀不舍的轉身走進電梯。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一走,迪亞洛會如何看待她,但她也無能為力。
東方嬪只希望那位客房服務生能夠記得將東西交給迪亞洛,其余的,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迪亞洛等不到東方嬪在看台上的身影,以為她是因為學校有事絆住她,所以不以為意,他只是很努力的做他該做的事──踢足球。
等到回到飯店房間後,他才發現他房里的書桌上放了昨天他曾在東方嬪房間見到過的日本女圭女圭,然後他又發現女圭女圭的衣服上夾了一張他昨天沒見過的白色短箋。
好奇心使然,迪亞洛取出短箋打開來看,上頭東方嬪的留言只有短短幾個字──
我父母逝世,必須返回台灣,我會再回來,請等我。
那上頭沒有半點足以聯絡的電話或地址,但迪亞洛卻明白她真的走了,不管她的理由是什麼,她就是離開他了。現在還有今後,他只能夠緊緊抓住她會回來的信念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