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雪一到皇宮,就發現早她五天進宮的德-受到許多女眷的厚愛。
因老佛爺的壽宴,故慈寧宮這些天特別熱鬧,而一群鶯鶯燕燕則不斷藉由探望老佛爺之名,來偷看新來的帶刀御前行走——德。
這種狀況讓整日陪著老佛爺的德雪很不開心,繃著一張俏麗臉蛋,手指緊緊掐住手絹兒的她,死命的瞪著眼前不知是哪個王府的格格,因為那位格格竟要求德-送她回王府。
「喂,我警告你們,不準你們呼喝指使德-替你們做事!」她控制不了情緒的用力拍桌霎地起身,顧不得老佛爺在一旁,她的尖叫聲清晰的傳遍整個慈寧宮內外。
「唷,我說德雪格格啊,」說話的正是要德-護送她回平王府的顥妍格格、「德-現在可是慈寧宮的帶刀御前行走,不是你們和親王府的奴才。」她說活尖酸刻薄,絲毫不留半點情面。
「德-在和親王府從來就不是奴才,他是我的人,即使在太後女乃女乃這兒也是一樣!」驕蠻成性的德雪不管別人看待她的眼光,一心想繼續霸佔德。
「是喔,听說前些時候,德-還為了你而受重傷。」穎妍好笑的將此事大聲說出,當場引來許多人對德雪投注不齒的目光。
「我……」連這事兒外人都知道,她還以為阿瑪私下請高太醫醫治德-的事,除了皇上,太後女乃女乃還有家人外,就沒有別人知曉。
「怎樣,沒話說下吧?」顥妍得理不饒人的繼續說︰「德-一身好武藝,連我阿瑪都賞識,他老人家還說,要不是和親王府的德雪私心霸住德-的話,現在的德-早就讓皇上封個什麼將軍來當當。」
德雪知道德-進宮的當日,皇宮里正舉辦冬獵,他在阿瑪還有皇上的說服下,匆匆忙忙的換上騎裝隨侍在後,沒想到三日的冬獵下來,德-居然勝過許多八旗子弟,皇上一開心,便封他為四品帶刀御前行走,特派駐慈寧宮,保護太後女乃女乃的安危。
天知道慈寧宮哪有什麼好保護的,但這個肥缺也是大家有目共睹,因為慈寧宮里每天都有數不完打扮妖嬈的女眷出入,對性喜獵艷的阿哥、親王們乃至宮里侍衛,都是求之不得的職缺。
于是在德雪進宮後,就時常听見皇上有意要拔擢德-,讓他立下功勞後許個王府格格,甚至在他正式封了將軍之類的頭餃後,讓皇格格下嫁給他。
這些話听在德雪耳里使她非常嘔氣,打小她就認定德-是她的,就連他們分別進宮的前些日子,他們也已經許下諾言。
登時,連日來為了不讓別人說和親王教女無方的德雪,忍氣吞聲眼睜睜看著德-身邊多了許多鶯鶯燕燕,但現在德雪終于受不了的睜大圓亮的眼眸,看著德-她無聲哭了起來,這使得老佛爺心疼得不得了。
「顥妍,你胡鬧夠了沒?」老佛爺哪容許孫女兒受到這等委屈,再加上讓德-進宮的事,她也有參與的份,所以說什麼她都要替德雪說些話。
「太後女乃女乃,人家說的是事實啊,德-的肩上,不就有道惡心的疤在上頭。」顥妍毫不避諱的說,而她會知道這事兒,也是前天听到宮女竊竊私語才知道的。
「啊……」德雪捂住胸口,不解為何胸口會酸酸澀澀難受得緊,顥妍也瞧過他肩上的疤?那不就表示德-他。
德-眉頭打個死結,他不喜歡被人誤會,尤其是德雪在听到這些話後會誤解他,但礙于說話的人也是個格格,所以他只能悶不吭聲的板著一張臉,像根木頭般的站在原地。
老佛爺的眉也跟著皺起,她心里明白德-不會和顥妍有任何曖昧不清的關系,但這事卻又有點埋不清的現象︰
「太後女乃女乃,德雪突然覺得不舒服,請容德雪先行告退。」德雪巍巍顫顫的起身,在貼身侍女的扶持下福了福身,然後不照理數的等老佛爺答應,便輕聳著起伏的肩,嗚咽的想躲回自己的攏翠宮撫平傷口。
他不要她,卻讓別的女人瞧了他的身子,她……
德雪的痛在老佛爺接下來的命令後更加難受——
「德-,你就替哀家將顥妍安然的送回平王府。」老佛爺知道如果不讓顥妍如願,往後的日子,德雪遇到的挑戰會更多、更嚴重,她干脆讓德雪多吃點小小的醋,那以後德雪才會習慣。
德-擔憂的眼神一直跟著德雪的身影完全離開他的視線後才收回,他恭敬的喊聲「喳」後,便面無表情的跟在顥妍後頭,完成老佛爺交付給他的任務。
「我的好格格,您就多少吃點東西,這樣不吃不喝的,也沒法兒讓德-少爺趕緊回來啊!」德雪從和親王府帶過來的貼身侍女小雨好聲好氣的求著,天知道德-少爺其實早就回慈寧宮了,只是他當差時間未結束,所以根本無法迅速過來安慰格格。
「小雨,你就別管我了,我心情不好,吃不下東西。」德雪抽噎的說著,現在她好後悔讓阿瑪送德-到宮里當差,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要同她搶德。
「格格,您這樣德-少爺也不會廾心的,他有他的難處。您該明白的!」小雨安慰了一整個午後,口水都快說干了,能說的活也全都說盡了,就是無法有效制止德雪繼續哭泣。
格格一向都是大家的開心果,曾幾何時見過她如此傷心欲絕的模樣,有這種功力的人,天下只有一個,那就是德-少爺,小雨在心中思忖。
「他有其他女人了,不會要我了。」說什麼她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哪比得過已經十八歲,而且身材凹凸有致得讓人無法漠視的頤妍,德雪的頭一低,瞧瞧自己依舊扁平幾乎無波的前胸,她又無法控制的掩畫嚶嚶啜泣。
就在此時,穿著禁宮侍衛服的德-,來到攏翠宮,他見到德雪哭得像個淚人兒,不由得心疼的蹙眉,他向小雨比了噤聲的手勢,示意要她安靜的離開。
哭得傷心的德雪沒有留意小雨已退下,當有人按住她肩頭時,她才整個人愣住。
「別踫我。」她知道是德-按住她的肩,但生氣的她,一甩就甩掉他的手。
「別哭了,這樣不好看。」他不知所措的瞧她不斷落下的淚珠,然後粗手粗腳的替她抹掉眼淚。
「你有顥妍就好,不要來找我了。」她知道自己氣到胡言亂語,但她總是會幻想德-被顥妍剝下外衣,露出他雄壯胸膛的畫面,而偏偏這畫而又一再地困擾她。
「格格,你又再說氣話。」德-環視四周,知道有許多人正偷偷地往這里張望,這其中除了同屬侍衛的同僚外,還有往來的公公、宮女,太過放肆的舉動會引來許多人的非議。
「你都願意送頤妍回府,那又來見我做啥?」掄起小小的拳頭,德雪毫不客氣的死命往他胸膛上猛捶。
德-皺起眉,德雪那小小的拳頭怎麼捶他,打他對他來講都不痛不廢,他怕的是她會傷了她自己的手。」我只是個小小侍衛,老佛爺下的懿旨不能拒絕︰」他好聲好氣的解釋。
「那我現在就找太後女乃女乃求情,求她讓你回和親王府,」她紅著眼眶說道,「然後我叫阿瑪讓我嫁給你,」她從未考慮過什麼,只知道她想和德-在一起,其他的什麼都不顧。
「格格,事情沒有你我想像中的容易,德-還是一介草民,雖掛四品帶刀御前行走宮階,但只要皇上撤掉封,我就什麼都不是。」德-細哄懷里的德雪,嬌小的她正不住的抽噎著,手也緊緊環住他不肯放。
「德-,我什麼都不怕,我只要你啊。」德雪嬌弱的說,
「呵呵,皇弟,看來你家的閨女都躲不了宿命啊!」皇上渾厚的揶揄聲大老遠傳來,嚇得德-趕緊放廾德雪,隨即跪。
「起來吧,這里沒有外人。」皇上笑著要德-起身,然後又揮手要身旁的和親王一道坐下。
「皇上,德雪求您讓德-回和親王府。」德雪哭了一天的紅腫雙眼又開始掉下眼淚,她抽噎的跪在地上求著。
「放肆,你可知道自己在對準說話嗎?」和親王見到女兒如此目無尊長,只差沒有氣瘋的用力拍桌。
「阿瑪,德-在這里有好多討厭的女人糾纏住他,您況過德-是我一輩子的侍衛,耶現在我又不想把他奉獻出來了,您就請皇上他老人家放了德。」德雪根本就豁出去了,她不要德-被別人搶走。
和親王真的頭痛了,他現在只差沒有跪下來高呼——教女無方,請聖上諒解。
「德-,格格對你可說是真情相對,你願意拿什麼回報她?」皇上笑呵呵的問。
「皇上,德雪不要德-回報我什麼,德雪只……」她急著替他回話。
「德雪,現在皇上是在問德-,你休得無理。」和親王怒斥道。
「阿瑪,人家……」噘著嘴,德雪可憐兮兮的瞪著。
「只要皇上願意,德-願為皇上效忠。」德-的答非所問,正是皇上所要的答案。
「很好,朕喜歡你的個性,」皇上贊賞的說,愈看愈像裕親王的德-已經奪得皇上的信任。「德-听命,朕就命你為征西將軍,來春之時,率十萬大軍前往準部,和大元帥會師,拿下準部。」
「遵命。」德-知道他等的機會終于來了,只要平定準部,那麼他就可以大方的娶走德雪。
而在場唯一錯愕的只有德雪,她還搞不清楚狀況為何會急轉直下,她明明是求皇上放走德-,為何會變成德-要率兵到準部殺敵?
「皇上,阿瑪?」她迷糊的望著兩個算汁成功的長輩,冀望他們可以好心的告訴她答案。
「德雪,皇上的意思是,等德-打了勝戰回來,他就能以將軍的頭餃來迎娶你。」和親王笑著說。
「可是人家不要德-當什麼大將軍啊,我要的只是他。」單純的腦袋還未開發,她壓根就不知道這兩件事有何關聯。
「德-,你就好好向格格解釋清楚,我和和親王另有要事相談。」皇上很聰明的將問題丟給他,然後偕同和親王一走了之。
「恭送皇上、王爺。」
「免了,你就好好陪伴德雪吧。」皇上難得慈藹的說。
德雪不解的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德。
「到底怎麼一回事?」她在他的攙扶下,坐在小石椅上問。
「在我進宮的前一夜,王爺曾告訴我,只要我有本事拿到大將軍的頭餃,他就五條件將你許配給我。」他輕撫她女敕白小手說道。
「阿瑪知道我不會在乎的,」德雪又是一副想哭的模樣、「我願意和你閑雲野鶴的過日子,阿瑪知道我不怕吃苦的。」這就是她為何喜歡到街頭胡同去玩耍,因那才是地喜歡的無慮生活︰
「但德-不會更不願意讓格格吃苦,所以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啊。」他啞聲的說。
德雪望著他握起的拳頭,粗大的手指上長著老繭,她知道那是他長時間持刀舞劍的習武產物,也知道乎日她讀四書、五經和女戒的時候,他看的都是孫子兵法之類的書籍,為的是有一天可以上戰場為家為國盡一已之力。
她更知道,和親王府小小的天空鎖不住他,在小小的院落里,不是他願意長待的地方,只是人都是自私的,她當然會奢望德-永遠都是她的。
「德-,」她突然小聲的叫他。「你會永遠愛我嗎?」
德-先是錯愕的望著她,然後他溫柔的笑了。
他知道德雪會如此鍥而不舍的問他,要他提出保證都是因為生在王府的她,其實相當沒有安全感,她的額娘雖得王爺的寵愛,但也只是個側福晉,在上頭還有福晉,下而數來也有五個姨太太,而德雪雖受寵,但身為最小的孩子,和上頭的兄長姊姊們的年紀卻差了一段距離,沒有童年玩伴的她,只有自已能夠時時守著她。
「現在的我,不比以前在和親王府的德-,我得小心的不讓別人看見我對你的感情。」德-忍不住貼僕她的臉柔聲道。
「感情?」眯起眼,德雪訝異這個詞會從他的嘴里進出。
「我不想被人說攀龍附風,所以要求自己要配得上你才可以娶你,這是對自己負責,更是對你負責。」德-相當認真的說。
「外頭的世界,六哥說過那是個花花世界,我會怕,你瞧多了外頭的女人,就不會要我這只小麻雀。」她憂心的說。
「他說的,不見得能代表我的心,」他攬過她細小的肩說道,「德-的心,就好比那天為了救你,不顧性命的擋下那一劍,甚至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刀傷……」她突然想起顥妍說過的話。
「顥妍格格未曾見過我肩上的刀疤,能見的,除了你以外,沒有別人。」他一眼望穿她的心事後說道,也順便解決糾纏住她的疑惑。
「那她為何……」
「我受傷的事,皇城皆知,任誰也猜得出來刀傷會留疤。」
「那就好。」德雪貼住他的臉兒慢慢平靜下來,她知道德-不會騙她,因為德-是不會說謊的。
夜,好靜,天,也涼涼的,德雪明白他們倆的心,早已屬于彼此,就像現在,相偎相依。
平王府里,顥妍被平王爺及其他王府的親王給團團圍住。
「顥妍,你看仔細了,這人和慈寧宮里的德-是否相像?」平王爺拿著一幅畫像厲聲逼問早已哭花臉的女兒。
「阿瑪,這男人和德-是有幾分相似,但德-沒有這麼老。」顥妍不知道阿瑪在搞什麼鬼,只知道臉上橫肉四溢的他。一點都沒有當人阿瑪該有的慈眉善目。
眾王爺互看-眼,而後由平王爺繼續說道︰「你听清楚了,我要你不論如何都要將他牢牢握在掌心,因為有一天,他對你而言會十分的重要。」
「阿瑪,他有德雪了,我怎麼介入得了。」顥妍不是不喜歡德-,而且她在他送她回府的時候就曾暗示過,只是面無表情的德-婉轉的拒絕她,那時她就知道他今生只會愛德雪那丫頭一人。
「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手段,總之,德-你不可以放過!」平王爺再度撂下重話,「好了,我和你其他叔伯還有要事相談,你回房里。」
顥妍一臉委屈的福丫身,在侍女的扶持下,迅速的離開平王爺的書房。
「看來,當年裕親王府真的有落網之魚,而這條魚,卻偏偏是裕親王爺的兒子,更沒想到他會被和親王爺給收了當侍衛,進而到皇宮當差。」平王爺握緊手中的瓷杯,一口飲盡杯里的長白參茶,臉上的猙獰讓人害怕。
「老九,你也別太過緊張,想當年裕親王爺死時.皇上那小子也不過十來歲,他對那事兒又會有多了解?甚至對裕親王爺又有多少記憶?」說話的是頭發花白的鎮遠將軍馮祁,他也是當年和平王爺一起設計陷害裕親王的禍首之一。
「就是說,諒皇上那家伙也不敢隨意動你我的項上人頭,咱們說來也是他的長輩。」人稱十四爺的惠親王陸祿大聲嚷嚷著,一副自己才是萬人之上的皇帝模樣。
「話不能這麼說,」平王爺有點憂心的說,「德-現在可是在慈寧宮當差,雖說當年老佛爺和裕親王爺的額娘不是很親密,但好歹也曾在宮中一道生活過許多時間,我怕她會認出德-和裕親王爺長得相像。」
「你不都要你女兒去勾引德-那小子了嗎?你還擔心什麼?」馮祁老神在在的道。
「你少說風涼話,要是你有女兒的話,你會願意拿她出賣身體嗎?」平王爺此時有些火大的說。
但當他活一說出,馮祁與其他人隨即朗聲大笑。
顥妍要是像德雪-樣是個守女戒的黃花閨女那就作罷,問題是,在王公貴族里,有誰不知道平王府的顥妍格格比那些愛嫖妓的阿哥們還要浪蕩,在座的有幾個還曾是她的人幕之賓。
「放心吧老九,要你家的顥妍做勾引德-這事兒,保證她會相當順手。」陸祿邪笑的說。
「哈哈哈……」當場許多親王皆十分配合的朗聲大笑。
平王爺見眾親王大笑成一團,不由得氣得直瞪眼,女兒在外頭的名聲有多敗壞他當然有所耳聞,這也是皇宮每年挑選秀女人宮,而顥妍總是連年落選的原因之一,直到今年她滿十八,失去選秀資格,才會讓他顏面盡失到要求她去做勾引德-這事兒。
「不過倒有件事我們也陔注意,」馮祁突然出聲打破滿室的笑聲,「和親王府的德雪據說相當喜愛常年當她侍衛的德-,所以她會是我們早皇上老子-步得到德-信任的絆腳石。」
「這還不簡單,」陸祿揮動手里的蒲扇朗聲說,「我家老大配得上德雪那丫頭吧?」
這可不是他自夸,自己的大兒子可是人稱玉面貝勒爺,又是在上書房當差,官階二品,比起四晶的帶刀御前行走來要強得多。
「嗯,十四爺的大公子倒是個好人選,而且又可以拉近和親王爺和我們的關系。」馮祁贊同的附和。
「說到和親王府,我們還有件事也該注意,」平王爺又打破氣氛的說,「當年我們將裕親王爺調到安南所假擬的聖旨,到底燒毀了沒?」
他們當年就是利用假聖旨,將被封為大將軍的裕親王移凋到安南,然後又用假密函上報先皇,說裕親王有意聯合外敵逼宮,先皇在听盡讒言後,果然派了以馮祁為首的騎兵營,砍了裕親王項上人頭且高掛午門七天七夜。
裕親王府一夜之間所有凡是三等親之內的男丁不是人天牢就是處決,其余則發配邊疆充軍,成年女子則送到軍營當軍妓,年幼的則被列為奴隸,永世不得翻籍,而北京城郊的裕親王府,也在一夕之間被莫名的火給燒盡,什麼都不留。
「這……」眾人又開始面面相覷起來。
「我的手下曾經大肆搜查過裕親王府所有人的身子,就是沒瞧見那道假聖旨。」馮祁無奈的說。
「要是那道假聖旨王旨已經隨著大火燒盡倒罷!萬一德-真的是裕親王爺唯一的獨子,而他身上正好帶著那道假聖旨的話,這一切就全玩完了。」陸祿也開始擔憂起來。
「我說我們也不必太悲觀,要是那假聖旨還在的話,皇上那家伙難道不會追究嗎?真的還在的話,我們還能夠坐在這里嗎?」馮祁直言道。
「但願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平王爺憂心忡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