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玻璃門,他們踏入一座室內花園,整齊有致的花圃和灌木叢讓人眼楮一亮。沒想到在時髦、精致的飯店內藏有這麼寬敞、自然的花園。
雨茉還可以听見由宴會廳傳來的悠揚樂音,讓這靜謐的花園增添一絲浪漫。
「這兒好美,我好像置身另一個時空。我們方才走的那扇門該不會是哆啦A夢的任意門吧?」
翟至杰輕聲低笑。「靳嵐會很高興听到你的贊美。」
雨茉揚起眉毛詢問地望著他。
「她是靳曦的妹妹,一個建築設計師。‘靳宇集團’的建築物都是她親手設計監造的。」
「看來你不只是‘靳宇集團’的專任律師,還是他們的朋友。」
他露齒一笑。「我和靳曦是同窗,我在美國進修時認識他。你的洞察力很強。」
「謝謝。」她點頭回以一笑。
「那麼你看得出我心底的渴望嗎?」他向她跨近一步,伸手撫觸她柔細的頸骨。
一對上他灼熱的目光,她瞬間陷入那仿佛帶有魔咒的深潭。掩映在昏暗燈光下的雙眸,因燃燒的火焰而顯得熠熠生輝。
雨茉的呼吸哽在喉間,心跳急遽加速,她不自覺地舌忝舌忝下唇。「我不會讀心術,又怎能看穿你的心思?」
「騙人。」他低語,「你明明知道……」他俯身靠近她的紅唇,輕柔的鼻息拂在她唇瓣上,「我是如此渴望著你。」
他的嘴終于罩住她的唇,一記申吟逸出他的喉嚨。雨茉的感官在剎那間復蘇,她幾乎是立即地反應他的熱情。
他的唇堅實而柔軟,先是輕哄、勸誘地輾著她的唇,而後便隨著她一點一滴的迷失,逐漸變得溫柔而深情。
他不斷地需索她的每一個反應,也慷慨地付出、給予。雨茉覺得自己仿佛隨著他的親吻而翩翩起舞,他讓她感覺自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而他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呵哄著。
他望著她,眸子深邃、漆黑,胸膛因粗喘而起伏。「感受到了嗎?」
「非常……神奇……」她的聲音沙啞,迷蒙的雙眼仍緊盯著他厚實的唇,「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好像我們走入了彼此的靈魂。」
「很棒的比喻,但還不夠。」他摟緊她,讓她感受到他此刻的悸動,「我的感覺比那個更強烈。」
他的吻再度落下,但一切已經改變。他的唇越來越灼熱,她可以察覺到他厚實的胸膛緊抵著她柔軟的胸脯。如擂鼓般的心跳彼此呼應、竟逐著。她不再感到慵懶或夢幻。
她所感覺的是更強烈的性感,刺痛、犀利而且灼熱。她的雙膝一陣虛軟,雙臂繞著他的頸背,緊緊地攀附著他的強壯。
她模糊地訝異這股並沒有嚇壞了她,她對他的渴望是如此自然而天經地義。
他的唇滑過頰骨,覆上她脆弱的耳朵,炙熱的氣息灌入耳內,帶起另一波快感。
忽然,一陣刺耳的鈴聲劃破了這靜謐而神奇的一刻——
「該死!」翟至杰匆忙地從口袋掏出手機,氣急敗壞地接起它,「喂?」
電話彼端傳來模糊的說話聲,雨茉望著他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而謹慎,直覺地知道發生了嚴重的事情,才會讓他有這種表情。
「你確定他是被綁走的?」
對方似乎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因為他的眼楮一黯,隨即回復道︰「立刻通知嚴磊,他一定會氣死。我就在飯店,等一下就到。」
他按下結束鍵,一臉陰郁地望向她。
「發生了一件事,我得趕過去。」他的語氣中有濃烈的無奈和氣憤,「但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我們之間還沒完。」
他低頭輕啄她的嘴唇。「隨時打電話給我,我知道你開始進入‘齊氏’調查,自己小心一點,好嗎?」
雨茉答不出話,只能點頭。他再次親吻她。
他轉身離去,走了兩步,又回頭,露出一抹笑容。「你等一下再進去,你現在這模樣出去,明眼人都知道你剛剛被人徹底地吻過了。」
雨茉雙頰漲紅地愣在原地,望著他消失在玻璃門後。
**********
數分鐘後,雨茉再度踏入宴會廳。會場內仍和之前一樣熱鬧,喧嘩鼎沸。雨茉環目四顧卻再也找不到翟至杰的蹤影。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必須那麼緊急地趕去處理?她從听到的只字片語去猜測,似乎有某人被綁走了,會是誰?
看著依舊歌舞升平的會場,絲毫沒有因這意外受到影響,她猜想也許出事的是和「靳宇集團」無關緊要的人,但雨茉還是覺得不太對勁。算了,多想無益,若她該知道,翟至杰會告訴她的。
柯霆鈞在點心台邊找到她,他一臉擔心地望著她。
「你還好吧?我剛剛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出事了。」
雨茉端著點心,笑道︰「沒事,只是覺得人太多,出去透透氣。」
柯霆鈞點點頭。「我剛才看見你和翟至杰跳舞?他……你們似乎交談得很愉快?」
雨茉抬首環視舞池,裝做心不在焉的樣子。「對啊!他很有禮貌地來和我打招呼,還請我跳舞。他說你們是舊識?」
「呃……」柯霆鈞怔住了,「沒錯,他還說些什麼?」
她聳聳肩。「沒什麼,只是聊聊天。」雨茉沒有忽略柯霆鈞刻意不去解釋他和翟至杰的交誼這件事,讓她更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我們可以回去了嗎?我感到有些累了。」她決定暫時放過他,佯裝若無其事地說。
「喔,好啊!只是到現在還沒見到宴會主人,就這麼走了有些失禮。你等一下,我去和‘靳宇’的副總裁打聲招呼就走。」
她看著柯霆鈞消失在人群間,腦中則飛電般地閃過許多問題。
柯霆鈞和翟至杰之間究竟有什麼秘密?柯霆鈞對翟至杰的忌憚,翟至杰對柯霆鈞的敵意,就像貓捉老鼠般,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究竟卷人了什麼樣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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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了。
雨茉心煩意亂地合上文件,閉上眼疲憊地揉著太陽穴。他為什麼沒有主動找她?他明明知道她的電話,也曉得她進人「齊氏」調查,但這兩天來他始終不曾打過電話給她。
那你可以主動找他啊!她猶豫地盯著桌上的電話。拿起話筒,卻始終沒有撥完那個她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再次放下電話,她氣自己的懦弱,為什麼她不能瀟灑一點?
拋開擱在面前的文件,雨茉根本懶得再看一眼,柯霆鈞仍試圖用這些無關緊要的無聊報表打發她。她知道她雖擁有比柯霆鈞還多的股份,但晴薇將管理權留給了他,若她要插手管理「齊氏」,勢必要召開股東會議才行。
但若真這麼做,恐怕會打草驚蛇,而且也破壞了目前維持的平和狀態。
嘆口氣,她起身到茶水間倒水,無意間瞥見擱在茶幾上的食盒。那是她婉拒和柯霆鈞一同午餐後,他為她買的。這又是另一個讓她頭疼的問題。
柯霆鈞若有似無地對她放送春意,雖然他總笑稱是以姐夫的身份照顧、關心她,但雨茉總覺得他的善意中透著其他的用意和情感。她裝做不知情地躲避他不尋常的體貼,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她多想罷了。
但到了下班時間,柯霆鈞準時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微笑著等著她一同回家。雨茉無法拒絕,只好隨他走出辦公室。
當柯霆鈞將車駛入車流後,雨茉開口說出她的決定。
「姐夫,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你說,是不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柯霆鈞熱絡地笑著說。
「的確是需要你的幫忙!」雨茉微笑頷首,「我想辭掉美國的工作,回來定居。你能不能收留我到‘齊氏’上班?」
柯霆鈞聞言,突然急踩煞車,幸好因為塞車,車速不快,才沒有釀成車禍。
「為什麼?」他不自覺地拔高音調,「你在美國的工作不是好好的嗎?就我所知你在這家公司還是個高階主管,為什麼想換工作?」
「晴薇的死讓我發現自己變成孤單一人,也更想家了。美國雖好,但總不是自己的家,沒有歸屬感。所以我想回來定居。你是不是不歡迎我?」
「不是,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不歡迎呢?只是有些突然,覺得意外罷了。你想回來那當然好,‘齊氏’本來就是你的,你肯回來幫忙,我以後就輕松了。」柯霆鈞恢復鎮定,雙眼緊盯著路況,嘴角扯著仁硬的笑容。
「那就好,我明天就遞辭呈給公司,幸好之前為了放長假已將工作交接得差不多,我想幸運的話也許可以不用回美國處理這些事情。」
相較于柯霆鈞緊張的情緒,雨茉顯得輕松、自在。
「那你想進哪個部門?擔任什麼職位?」
「嗯,我想先進財務部吧!我對數字比較在行,而且在財務部可以迅速地了解公司狀況。財務部的張副理下個月不是要請產假嗎?我就先接她的位子吧,姐夫,你覺得如何?」
「財務部?呃,很好哇!有你管賬,我想一定沒問題。」
雨茉露出大大的笑容,開心地瞧著柯霆鈞再也笑不出來的側臉。「那就請你多多指教嘍!姐夫。」
**********
第二天,她便將辭職信E-mail給她的頂頭上司,一整個早上她幾乎都在講越洋電話,婉拒上司的慰留。最後她的上司放棄了,批準她的辭呈。
至于她的工作,也如她所料,因為先前為了放長假已交接得差不多了,若無意外的話,她可以不必再跑一趟美國。
午餐時,她將這個決定告訴羅莉晶。羅莉晶雖感到震驚,但還是為她回來定居感到高興。
「太棒了,我還在想要是你回美國後,我就得一個人守著這座宅子了。現在,我不用怕孤單了。」
雨茉微笑地望著她開心的笑臉,一道疑惑浮上心頭。「莉晶姐,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但不知道會不會冒犯了你。」
「什麼問題?你盡管問啊。」
「你那麼年輕,為什麼會想到人家家里當管家?一般像你這年紀,都喜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辦公室吹冷氣,而不是為人炊飯、整理家務。」
「只能怪我命不好!」她露出苦笑,「說出來不怕你笑,我只有初中畢業。因為家境不好,我很早就出來工作了。為了養活自己和家人,再苦的工作我也做過。比起在工廠做女工,到別人家幫佣,薪水待遇好太多了。」
「那你有沒想過結婚、生子呢?」
「再說吧,自己都養不活了,還想養孩子啊?」
「就因為自己都養不活,所以才找人來養啊!」雨茉打趣地說。
又和羅莉晶輕松地聊了幾句後,雨茉才回房小憩。午睡後,她神清氣爽地在宅子里閑晃。在經過畫室時,雨茉特別走進去看了一下。
畫室中擱置了兩個畫架,上頭還放著畫,以白布覆蓋。一些未完的作品和空白畫布隨意靠在牆邊。中央的大桌上,整齊地擺著成套的畫具和書籍。
她好奇地拿下畫架上的白布,發現畫中的景象是如此的似曾相識。凝望了許久後,雨茉才明白晴薇畫的是兩人小時候的記憶。
黃褐的草原中,隱約有兩個小女孩一前一後地追逐著,落日的余暉將所有的景物染成金黃色。記憶中,那空氣和風似乎也是金黃色的,那麼溫暖而快樂。雨茉感到眼角一陣潮濕。
另一幅畫同樣是兩人的記憶。高懸的弦月,映照在兩個赤足的女孩身上,將她們身上的白色單衣照得純白無暇。她們牽著手凝望著花園中的隻果樹,臉上則閃爍著秘密的微笑。
雨茉也不自覺地揚起微笑。那是她們兩人的秘密,沒想到晴薇會將這畫下來。她憶起那個神秘、奇妙的夜晚,兩個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將情竇初開的愛戀寫在紙上,埋入土里,只為了實現一個愛情魔咒。
雖然她們並沒有如願地讓心儀的男孩愛上她們,但那晚在心中交融的情誼,卻讓她終生難忘。
你怎麼可以就這麼拋下我?我們還有好多承諾未曾實現,你怎麼舍得走?雨茉在心中吶喊。對晴薇的思念讓她再次淚流滿面。
她傷心地離開畫室,漫無目的地游走。直到涼風撲進她的襯衫,惹起她一陣輕顫,才發現自己竟已走到了畫中的那棵隻果樹下。
十二月的風已變得冷冽,雨茉交抱手臂,以抵擋那股寒意。她為什麼會到這兒來?雖然納悶,但她卻不想回頭。
望著隻果樹,雨茉興起一股沖動。她開始蹲,動手挖掘。環目四顧,她發現一把小鏟子躺在不遠處的野生薔薇叢下。拿著小鏟子,雨茉一點一點地挖著冷硬的土,約莫十幾分鐘後,鏟子踫到了一個硬物。
雨茉興奮地將盒子挖出。她丟開鏟子,不顧泥土髒污,小心地抱著盒子走入溫室。
冷冽的寒風被抵擋在外,一股迷人的花香伴隨著溫暖撲鼻而來。她坐在木椅上,雙手微顫地打開木盒。兩張微舊的粉紅紙條和兩束青絲躺在其中。
雨茉泛著淚光地拿起紙條,紙條上的咒語讓她會心一笑。但除了這些之外,木盒中多了一本硬皮筆記。她好奇地拿出來,那似乎是一本日記。
雨茉隨意地翻開,晴薇熟悉的筆跡滿滿地躍然紙上。她心跳加速地閱讀,透過日記,她再次和晴薇有了聯系。晴薇似乎將這本日記當做是她,對它傾吐了所有的歉意,並祈求她的原諒。
她心疼地看著,再次後悔自己為何不早點回來,告訴她,她早已原諒了她。
午後時光在她讀日記時悄悄溜走,當雨茉合上日記時,日已西斜,低溫緩緩地籠罩溫室,一股寒意伴隨著憤慨穿刺她的身心。
翟至杰說得沒錯,晴薇的死因大有蹊蹺。晴薇自己也感覺到了,身體不尋常地變差,柯霆鈞過分保護的態度,都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將之記錄下來,藏在只有雨茉知道的地方,是否在示意她懷疑有人要謀害她?
而這本日記的最後一天,剛好是晴薇去世前一個禮拜,和翟至杰最後與她聯絡的時間吻合,是否代表晴薇在遇害前一周被囚禁,所以她無法和任何人聯絡,也不能記載她究竟遭遇了什麼?
天已全部暗下,寂靜圍罩著孤零零的她,止不住的顫抖讓她無法動彈。她靜靜地坐在原處,直到顫抖平息,才拖著疲憊、蹣跚的腳步回房。
**********
深夜,她躺在溫暖的被窩中,眼楮卻圓睜著無法入眠。一陣腳步聲停在她房門前。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過了幾分鐘,雨茉才下床開門。
酒醉的柯霆鈞狼狽地靠在門邊。
「雨……雨茉。」他的聲音粗啞,冒著胡髭的臉揚起一抹微笑,看來憂郁而潦倒。
「姐夫,你喝醉了。」雨茉皺著眉說道。柯霆鈞半夜三更,醉酒地出現在她房門前,這不尋常的舉動讓她心中的警鈴大作。
「沒錯,我喝醉了。」不顧雨茉一副防備的模樣,柯霆鈞大咧咧地走進房內,語調中有難掩的痛苦,「只有醉倒,我才能擺月兌失去晴薇的痛苦。」
望著滿臉哀傷的他,雨茉的心反而一片澄明。若是今天以前,她會信以為真,替他感到難過而同情;但在看過晴薇的日記後,她看他的目光中多了冷靜的審察,如此才能尋找他真正的企圖。
「雨茉,你說我該怎麼辦?」他踏著歪斜的腳步靠近她。一個踉蹌,他跌在她身上。突來的重量讓措手不及的雨茉跌在地上。
柯霆鈞壓在她身上,非但沒有半點驚慌,反而順勢緊摟著她,像是早有預謀。
「姐夫!你壓到我了,先起來再說。」
「不要叫我姐夫,叫我霆鈞,你以前都是這麼喚我的。」他在她耳邊低語。
雨茉身體一僵,她終于明白他的意圖了。
「我很抱歉對你的傷害,我知道你到現在還不能釋懷,但我想我們或許可以——」
「姐夫!」雨茉截斷他的話,「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對你和堂姐我早已諒解,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不要讓情況變得復雜,我不想我們之間變得尷尬。」
「你騙人,我知道你還不能忘懷,你還在氣我當初的背叛。雨茉,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來過。你變得越來越美了,美到令我無法自制……」柯霆鈞急切地低語。
雨茉強忍著胃中翻涌的惡心,她翻翻白眼,使力地推開他。無奈男女之間天生的不平等力量,讓她徒勞無功。柯霆鈞壓下頭,想一親芳澤,推不開他的雨茉只好不斷地甩頭,閃避他的嘴。
她更用力地掙扎,不知道是她突來的推擠發生作用,還是柯霆鈞體內的酒精發生效用,雨茉終于推開他,由他的身體下逃出。
躺在地上的柯霆鈞還想伸手抓她,但被她靈巧地躲過,她繞過他沖出房門,毫不遲疑地向羅莉晶求救。
羅莉晶隨她回到房間,柯霆鈞仍趴在原地,似乎醉得不省人事。
「天啊!他怎麼會喝這麼多?」羅莉晶驚呼。
「他太思念晴薇了,想借酒麻痹自己。」雨茉解釋道,她不想說出柯霆鈞方才逾矩的話和舉動。
「唉!真是可憐,我們把他抬回房間吧,明天起床有他受的了。」羅莉晶搖頭嘆道。
當一切弄妥後,羅莉晶體貼地對她說︰「你去睡吧,我來照顧他,希望他不會吐在床上,那很難清理的。」
她叨念著,雨茉無言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落上鎖,她疲憊、虛軟地倒在床上。柯霆鈞企圖想和她燕好的念頭令她感到反胃,他怎麼會粗鄙地以為她仍舊愛他,以為她會接受他的求歡?
晴薇,你和我是否都看錯了他?你真的是被害死的嗎?凶手真的就是柯霆鈞嗎?一連串無解的問題讓她再度失眠。
她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直到天際泛白,她的眼皮終于載不住疲憊而睡去。但夢里的黑影、血腥、憤恨和恐懼,卻讓她無法睡得安穩。
當她第二度被噩夢驚醒後,她放棄了睡眠。
望著擱在床頭的斑駁木盒,她下定了決心。
楮薇,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真相,讓你死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