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江茜特別怕面對郝廷,擔心他來向她要答案,問她是不是願意嫁給他。
她的心中有千百個聲音要自己答應,畢竟那是心中的夢想,但卻有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所謂的愛情並不是這樣的,因此,她矛盾痛苦而且不知如何是好。
瞳孔中突然出現一個人,不是郝廷,是席斯。
他看起來似乎與幾天前不同,少了一點理所當然的霸道,還帶著一點迷惑與困擾。江茜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暫時忘了自己的煩惱,沖口而出問道︰「你怎麼了?」
「你關心?」席斯不以為然的笑問。
江茜皺起了眉頭,她真不了解這個男人,為什麼說起話來老是帶著一絲嘲諷,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而且他問的話也實在異于常人,活像她欠他似的,她有嗎?
「我只是好奇。」她故意說道。
「好奇什麼?」
「好奇優雅高貴的您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你失戀可?」她有在老虎嘴上拔毛似的快感,換作是平常她不會對一個可以算是上司的人說這些逾矩的話,尤其這個人是席斯。
但今天不同,一來她心情不佳,二來席斯也不像往常那樣令人看了就討厭,至少,今天的他比較像凡人,不像貴族。
「你似乎很幸災樂禍?」她是造成他一反常態的始作俑者,卻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不得不讓他氣結。
瞧他的表情真的有點生氣了,自己還是別太過分的好,免得他屆時將他的氣悶全泄在她身上,她可一點也不喜歡做個冤大頭!
席斯瞟了她一眼,伸手到上衣口袋拿出一包煙,抽出了一根點上了火,「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你是大老板。」江茜不置可否。
聞言,席斯將煙丟到地上用腳踩熄,「我沒有那麼獨裁!」雖然平日他對那些圍繞在四周的鶯鶯燕燕只是逢場作戲,絲毫未付出真情,但基本上他還是十分尊重她們,只要她們不要太過分。
但在江茜眼中看到憤怒的氣焰,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席斯卻沒有給她逃月兌的機會,一把將她拉近,困在自己的雙臂中。
江茜沒想他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將她抱在懷中,臉上明顯的大吃一驚,一顆心也差點跳出喉嚨。
「你要干什麼?」她沒有大叫,也沒有掙扎,只是投以控訴的眼神。
「你不是好奇嗎?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原因而已。」席斯的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
「原來你失魂落魄的原因是因為你欲求不滿。」江茜冷冷的回以一笑。
「你了解更好,免得我會吻了你,你還誤以為是我喜歡你。」
江茜的身子不安的動了動,眼楮謹慎戒懼的盯著他。
「我不以為你有權這麼做!」
「你可以試試。」說著,席斯的頭便低了下去。
江茜使勁的推開他,他卻文風不動,面對他靠過來的臉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要,你不可以這樣……」淚悄悄地由眼角溢了出來,她真的不知道他如果真的這麼做,自己該如何對郝廷交代……她愛的是郝廷,她的初吻理當是要留給他。
見她的淚水,席斯的心情著實復雜得緊,輕輕的,他放開了她,伸出手去為她拭淚。
「對不起。」他只能說這句話,其他的,一句也說不出口。他們就這樣靜對了三十秒,然後,席斯一言不發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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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江茜有一剎那的怔忡與失落,自己也許並不是如此討厭他的吧?一連串問號在心中浮現,不明白那份淡卻揪得人心疼的思緒從何而來。
他說要吻她?!是嚇唬她的吧?她不以為自己這樣的冷漠還會得到這位霸少的垂青,剛才甫跳至喉間的心還來不及撫平,江茜竟又見到郝廷朝這兒走來。
郝廷見到江茜臉上的紅潮與一雙似乎驚悸的眸子,眉毛不禁上揚,心里浮現淡淡的疑惑,如果他沒看錯,方才由這里離去的正是席斯,他來到片場沒去探連希雲的班,反而來找江茜……這其中隱含的意義著實令人深思,尤其,江茜臉上掛著的若有所失,他不會傻得看不出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發生了什麼事?」郝廷伸出手將她滑落在臉頰的發絲輕輕拂開,語氣中听不出他情緒的高低起伏。
這樣一個親昵又溫柔的動作微微令江茜一震,不知道是不是不習慣彼此間的這種關系,近來他的溫柔愛憐總是多得令她非常不自在。
也許是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她知道這種感覺太過荒謬,但這份感覺卻老是不請自來的浮上心頭,連她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
「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
「我的求婚……你考慮得怎麼樣?」郝廷將雙手插到褲袋里,眼神似有所待。
江茜抬起一雙翦水秋瞳定定的望著他。自己是該給他答案了,但天知道她現在的腦子有多混亂,是自己考慮太久了?還是自己的沉默刺傷了他?她竟在下一刻听到他說——
「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你並不喜歡我,是嗎?看來是我誤會了……對不起,造成你的困擾。」說完,郝廷轉身便要離去。
「不是這樣——」江茜情急的叫住他,一旋身便到他面前「我只是一時之間有點迷惑,我當然是喜歡你的,我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沖口而出的話,江茜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扯住郝廷的手也忙的放開,她頭一低,想轉身跑開,郝廷卻將她拉到懷中。
「你說的都是真話?」
「假的。」她感受到他熱呼呼的鼻息由額頭上方傳來,伸出雙手抵在他的胸膛與自己之間。
「賴不掉了!」他放開她,輕語笑謔。
「真的是騙你的,高中時我才幾歲?根本不可能懂得愛人。」
承認自己從高中就開始暗戀他?!天啊!自己真的是有點神智不清,誰不知道男人是不能寵的,尤其是愛情這檔事,所以她寧可承認當時年紀小。
「不管怎麼樣,總之你是我的了。」
她是他的?!江茜抬起頭看郝廷,見他臉上的神色似乎說不上興奮,說明白點,她的告白給他的只有一些驚訝而不是欣喜若狂,這點認知讓她心上有點不是滋味。
「我……」她想告訴他,她並不屬于他,可話一出口又忙不迭打住,她真的有一點不了解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有點奇怪……
「想說什麼?」
「沒什麼。」
「你不說,我可要說了。」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
「這個禮拜天和我一起回彰化,我想讓母親見見你,好嗎?」此刻的郝廷是抱著濃濃的期待,害怕她的拒絕及推辭。
「禮拜天?!這未免太快了吧?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先交往一段時間再……」
「我想定下來了,江茜,相信我,我會對你很好的,如果你是擔心這個。」他的眼神中有著堅定。
「可是……」
「不要拒絕我,好嗎?」
一個溫柔的男人的要求是很難拒絕的,江茜終于緩緩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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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席斯看了今天的藝文版頭條新聞之後,就算宋瑞恆有再好的定力,也受不了席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他真的被席斯晃動的身影弄得有點頭暈了。
「拜托老兄,你不要一直走來走去好不好?」宋瑞恆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金邊眼鏡,一雙讓女人會著迷的眼透過鏡片穿透過來。
席斯的腳步是停下來了,卻狠狠向他投去一道殺人的目光。
「你不是軍師嗎?事情發生了也不會想想辦法!」他突然大踏步的朝宋瑞恆走去,落坐在他身旁。
「從沒看過你煩成這樣,真是太有趣了。」宋瑞恆微微一笑,「我以為泰山崩下來你也不會皺一絲眉頭,看來我是太高估你了。」
「再笑,你那引以為傲的一口白牙很快就會消失不見!」席斯威脅道。
理智的人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一個隨時會火山爆發的人做意氣之爭,宋瑞恆對他的威脅不以為意,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你不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你要我提出什麼意見?」
「你少打馬虎眼了,宋瑞恆,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今天的藝文版你敢說不是你的杰作?」席斯眯起了眼。
「藝文版當然不是我的杰作,那是報社主編和記者的杰作。」這世上惟一敢在這個時候還和席斯說笑的,除了他宋瑞恆絕對不做第二人想。
如果席斯的頭上會冒煙,恐怕現在早已煙霧彌漫了,他真的巴不得可以將宋瑞恆臉上的笑容給毀了!天知道現在他有多麼生氣,一大早進辦公室就看見躺在他桌上不知多久的報紙上印著︰知名大導演郝廷佳期將近——
他當然看完了所有的內容,因為他非常想明白事情怎麼會有這樣戲劇性的發展。
昨天江茜拒絕了他的吻,難道真的是因為郝廷?他原本還希望江茜和郝廷只是空穴來風,就像自己的每一次緋聞……但這一回他真的錯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逢場作戲。
席斯漸漸平息了怒火,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向你道歉可以了吧?你不要見死不救。」
他向他道歉?!宋瑞恆的心受驚不小。
「那個女人很特別嗎?」如果不是如此他實在不懂席斯怎會變成這樣。
「她……」席斯試著找尋貼切的形容詞來形容江茜,「像是畢卡索的畫。」
這回嘆氣的換成宋瑞恆,「你真的無藥可救了。」
畢卡索的畫?!虧他想得出來!
扯了扯西裝領帶,席斯微仰著頭,閉上雙目,「我並沒有愛上她,我相信我沒有。」
「你繼續再欺騙你自己吧!沒有人會同情你的。」宋瑞恆繼續說他的風涼話。
「我說的是真的,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愛過女人……她也不會是例外。」
「是,你這輩子愛的都是男人。」
席斯終于睜開了眼,「我怎麼會認識你這種朋友?」
「我也很想知道。」宋瑞恆的反應是回他一笑。
「上輩子欠你的……」席斯一陣嘀咕。
「你真的愈來愈不像男人了。」宋瑞恆搖頭道。
「你最好說清楚——」席斯警告性的瞪著他。
「喜歡人家就明說嘛!這樣自己躲在角落里郁悶像話嗎?席斯大少?所謂的男人就是要有魄力及承擔一切的勇氣,不戰而敗的男人永遠不會讓我同情的,記住了?」
這句話很耳熟,像是他平常常掛在嘴巴上的話……「你的意思是要我奪人所愛?!」席斯問道,因為那一點也不像宋瑞恆會說的話。
「那還得看看你的魅力大不大。」
席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老實說,我沒有把握。」
想到江茜對他的漠然與排拒,還有她眼中的淚與哀愁……他的信心與自尊似乎一點一滴的消容。
「那只好等著遺憾終生吧!」
「沒那麼嚴重,我說過沒有愛上她……」
「那是什麼?好奇?新鮮?」宋瑞恆打斷他的話問道。
「也許。」
「那好辦,過陣子就沒事了。」宋瑞恆拍拍站起身,「我不陪你閑耗了,我很忙,先走了。」
「你忙什麼?我這個董事長還坐在這呢!」
「你是掛名的,我可不是,你不是不曉得你那個老爸有多精明能干。」
席斯笑笑,「這件事你別告訴他……」
「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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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江姊一直和郝導演暗通款曲!江姊,你的保密功夫未免也太到家了吧?」歐亞亞一整個早上想盡辦法想從江茜口中確定報紙上刊的新聞是否為真,偏偏江茜卻似乎一直都沒有談的興致,沒辦法!只好用最爛的方法——直接問-!
「什麼暗通款曲?難听死了!」江茜不是不明白歐亞亞的好奇心有多大,其實不光是她,今天在片場的每個工作人員都想問這件事,只是礙于當事人沒提,郝廷平日又不苟言笑,所以才遲遲未有人問起。
「這麼說是真的了?」歐亞亞興奮的睜大眼。
不是江茜不想滿足她的好奇,只是心中的某個角落卻有一份不知名的抗拒,她真的沒想到昨天才答應郝廷的求婚,今天就上了報,上回在餐廳的事還可以說被人撞見,但這一回呢?
明明是他們兩人私下的對談卻會上了報,唯一的解釋就是郝廷對記者們說的,如果真是這樣,她除了有淡淡的不悅外,便是疑惑了……
她從來不知道郝廷會是個喜歡將隱私曝曬于陽光之下的人,事實上,這麼多年來他的確將自己隱藏得很好,為此,她真的困擾很久。
所以面對一雙雙關心與好奇的眸子,她也沒有一點想分享的意思,分享?!江茜苦笑,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想到這兩個字?到現在她雖然答應了郝廷的求婚,但卻沒有非常高興的感覺。
這似乎很荒謬!但卻是無與倫比的真實。
「你說呢?」模稜兩可的答案也許可以暫時解決她的困擾吧?江茜給歐亞亞一個你自己去猜的表情。
「哎呀!江姊你——天啊!」本來要繼續追根究底的歐亞亞突然將嘴巴張成大O型。
江茜被她突然提高八度的音量嚇了一跳,下意識問道︰「怎麼啦?」
「席大少來了!」
「他來了就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江茜嘴巴上雖是這麼說,心跳卻突然瞬間加快。
「他來的確是沒什麼好奇的,但他請好幾個人送來的一堆花可就不同了……」
「花?!」江茜回頭望去,盡見一片玫瑰花海。
「人家求愛不都用紅玫瑰,怎麼大少請人送來的都是白玫瑰?」歐亞亞自言自語道。
聞言,江茜的心微微的一震,像一池平靜的湖水突然被一顆石子打亂一般。
不會這樣巧吧?難道連希雲和自己一樣也鐘愛白玫瑰?念頭轉到此,她突然覺得這花來得諷刺,果然——
「江姊,你不是最愛白玫瑰的嗎?如果這花是郝導演要送給你的,真不知會多讓你感動喔?」
「誰告訴你我喜歡白玫瑰的?我最愛的其實是紫玫瑰!」江茜回過頭來瞪了歐亞亞一眼,「快去做你的事,不要老喜歡大驚小怪。」
「喔,可是去年你生日時你明明說你最愛的是白玫瑰啊……」
「我善變,可以吧?」不知道哪來一股無名火,江茜沒好氣的說道。
「沒關系,那我明天就請人改送紫玫瑰。」
江茜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站了一個人,突然出聲安撫她的怒火,江茜聞言陡地轉身,差一點就與席斯撞個滿懷,她下意識退了一步才站定。
席斯臉上一派光鮮,嘴角掛著的是足以迷倒眾生的笑容,可以看得出來和昨天的他有明顯的不同,似乎又重拾了自信似的。
江茜看得有點出神,陽光打在他的背上,將他整個身影烘托得更加奪目耀眼。席斯真是一個吸引人的男子呵!江茜微微的在心中發出一聲贊嘆。
自己沒看錯吧?江茜的眼中閃爍著對他的一絲戀慕?!席斯的心突然間大受鼓舞,眉眼間的笑意更加猖狂了。
而站在一旁的歐亞亞則像終于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發出一聲恍然的驚叫︰「原來那些花是要送給江姊的?!」
對視彼此的兩人終于發現還有第三者的存在,聞言江茜紅了臉,席斯則是依然一臉笑意。
「這些花本來就是要送給江茜的,不然你以為我是要送給誰?」
「連小組啊!」歐亞亞不假思索的直言道,說完才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對不起,我以為……」
「沒關系,我不會介意的,對了,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歐亞亞拼了命的點頭,「那當然。」能為帥哥服務絕對是她歐亞亞的榮幸。
「我想單獨和江小姐座座,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我先去忙了。」歐亞亞還算非常進入狀況的認相離去,臨起時還不忘對江茜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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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他又在片場拉拉扯扯,或再制造一些驚天動地的效果來引人注目,江茜只好暫時離開工作崗位和席斯來到片場附近的一家餐館。
面對他一臉的不懷好意與好整以暇,江茜有一肚子悶心待發。
「說吧!你到底要干什麼?」
「我要追你,就是這樣一回事。」
江茜看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柳橙汁啜了一口,「別開玩笑,我還得回去上班。」
席斯突然伸出手去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我也不是很有空陪你開這個玩笑。」
「那很好,就請你開門見山的說出你的目的,節約我們兩人的時間。」讓他抓著的手不為所動,連掙扎的動作都一並省了。
席斯再次被她的冷淡氣得牙癢癢的,目的?!他有什麼目的?不就是對她感興趣,雖然他相信自己只是一時的迷惑。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要追你。」
「為什麼?」趁他不注意時,江茜將手從他掌心中抽了回來。
「追一個女人還會有什麼原因?」
「原因可多呢!只是看你們男人願不願意承認罷了。」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般,江茜竟突然有這份閑情逸致與他談笑風生起來。
「例如?」
「例如︰上床,不然就像養一只小狗、小貓般來滿足你們的男性虛榮,又或者,只是拿來招搖現寶般賣弄,更甚者只是追來當一輩子的免費佣人及保母,不知閣下是哪一個?」
「如果只是為了上床,相信我,絕對有一群女人願意相陪,要挑我也會挑個豐滿些的……」說著瞟了她的胸前一眼,似乎意味著她的「標準」還離他上床的對象太遠,「至于虛榮感,我可以告訴你,你並不像一只乖巧的貓或小狗兒;說到這招搖賣弄……你還不夠美貌風騷,而這最後一項,似乎又扯得過于遠些。」
听他這麼說來,她倒像是一無是處似的!
「這樣說來,我實在是不明白閣下要追的原因了。」
「因為你特別,我沒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女人。」
「那是你看的女人太少了。」
「這話你可以找機會對我父親說。」席斯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父親席少谷早對他至今三十好幾歲仍在游戲人生十分感冒,常常三令五申,甚至將席氏修理業早早便交付給他,盼他能早日安定下來,偏偏他還是依然故我,絲毫不把老爸的話放在心上!何況最近還讓他撞上了……
要不是擔心母親接受不了這種刺激,他才不會去趟這渾水,平白無故找了一個麻煩。
「很抱歉,我對于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我已經答應了郝廷的求婚,也許近幾個月就會結婚了……所以,我只能說抱歉,我相信女人緣如此佳的席董事長,一定不會無人相伴。」
江茜這話說得不疾不徐,面對著席斯的一臉笑意突然轉為淡淡的薄怒,竟顯得無動于衷。
「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他的神情顯得有點挫敗。
江茜的心突然有股不忍,她並不是真的有心要去傷害他,顯然她真的不認為席斯會因為她的拒絕而受傷,但自尊的損傷卻是有的。
也許席斯對她真的有點興趣,但她相信那只是一時的好奇,她不會當真,甚至傻得一古腦兒栽入他設下的網。
「我愛的是郝廷,如果我先遇上的是你,我想我不會拒絕的……」江茜告訴自己,這話只是為了安撫他的男性尊嚴,但在她內心深處的角落里,說出這話卻是像一種心靈告白。
只有她自己知道,要不是有郝廷的存在,她鐵定是躲不過席斯的蠱惑,他就像一塊超強磁石,讓遇到的人都逃不了被他吸附的命運,就算明知道是一個無底洞也會情不自禁的往里面鑽,而郝廷的求婚似乎適時的救了她一命。
她愛郝廷?她說她愛郝廷!
席斯瞪著一雙略微不知所措的眸子,極欲證實這話的真實性與可能性,在報紙上看到的消息已讓他亂了章法,如今听她親口說出更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準!」
沒想到他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令江茜登時有點傻眼。
「你說什麼?」也許是她的耳朵出了點問題?
「我不準你嫁給郝廷那小子!」席斯是認真的。
「我不需經過你的同意。」既然自己沒听錯,那就是他瘋了!這是江茜的結論。
「你得听我的。」席斯霸道的說道。
「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江茜倏地起身,急欲逃開席斯眼中的霸道與深情。
席斯比她的動作又快了一步,在她離去前扣住了她的手腕。
「我話還沒說完。」
「你可以自己留在這里慢慢說。」她別開眼,氣得不想理他。從來沒見過像他這般霸道的人。
「你如果一點都不擔心郝廷那小子的未來,你就走吧!」說完,席斯放開了她的手,徑自坐了下來。
他知道這麼做實在非常卑鄙,但,如果不這樣,他似乎一點機會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