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差不多也是這樣子了,陳盛方心想。身無分文、孤革伶仃,要上哪去都不知道,就連護照也不在身上,走了半天,她甚至還沒走出王家的宅第範圍,終于遠遠地看到大門的時候,她已經再也走不動地坐在草坪上。
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呢?風大哥為什麼突然對她說了那些難听的話?就算她真的是奉父母之命來投靠他,他也不必這般地嫌惡她啊!像是生怕她從此賴在他身邊不走似的。
「回去吧!」你走不出這個大門的。」
王詩喬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身後響起,讓她驀地一愕,不過她沒有回過頭看他,依然維持方才的姿勢坐在地上。
「你不必管我,我不會再待在這里的。」像只小狗那樣讓人嫌棄?她陳盛方還不必那麼可憐。
「因為風跟你說的那些話?」王詩喬走到她面前蹲子,望進她含著淚霧的雙瞳,「他不是有心的。」
「他是!他就是那麼想我的。」陳盛方激動起來,沉澱在心底的幽怨就這麼一古腦傾巢而出,「我賴他什麼呢?我只不過是抱著一顆極卑微的心,祈求能多待在他身邊一些日子罷了!為什麼他把我說成好像企圖攀龍附鳳似的難堪,我又不是故意不告訴我是女兒身的事實,是你們每一個都把我當成男孩,這也是我的錯嗎?我圖他什麼呢?我能圖他什麼?就連父母臨終前要我來找他依靠我都沒說半個字,這麼多年來我靠我自己過了這麼久,真要圖他一分一毫我又何必如此?可惡!他真的可惡極了!」說完,她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別哭了,我想他不是有心這麼說的,別放在心上,嗯?」王詩喬遞給她一條自己隨身攜帶的紅色手巾,柔聲說著。他見陳盛方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還真有點不習慣。
陳盛方接過他遞來的手巾,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便用手巾擦著滿臉的淚水,邊哭邊擦邊對王詩喬道︰「我會洗干淨還你的,對不起,弄髒你的手巾,我知道這是你很喜歡的一條手巾,真是對不起。」
「不必還我了,帶在身邊吧!我看你似乎常常都用得著它。」他莞爾笑道。
「見他難得這麼大方溫柔,陳盛方睜大了一眼眼骨碌碌地望了他一會,才道︰「你是不想拿回我用過的東西吧?我的眼淚又沒有毒。」
「嘿,別以小以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我可難得大方一次,你要感到與有榮焉才對。」有一種被識破的尷尬,不過,王詩喬很快便掩飾過去,畢竟有潔癖也不必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這倒也是,認識你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對我這麼好。」她抽噎著緩緩說道,一會,眼淚又像珍珠般落下。
「喂,你怎麼是這麼愛哭?你不知道女人一直哭一直哭很丑的哩!」王詩喬動手將她拉起身,「走吧!回去了,不想跟住在一起沒關系,我家房間多得是,看你高興住哪一間就住哪一間。」
聞言,陳盛方突然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你早就知道我是女人,還故意把我跟風大哥安排在同一間別墅?」
「我……他……這個……為了你的安全嘛!有風在一旁保護你,就不會再發生像飯店門口那樣的事了,你說對不對?再說,你一直不承認你的性別,我也不好特意將你們兩個‘男人’分開,不是嗎?」推了推金邊眼鏡,王詩喬不甚自在地干笑兩聲。
總不能說他非常期待看到她和風的進展吧?何況,這是風的要求,他當時可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現在雖然也不太明白,不過,他很快就地弄清楚一切的。王詩喬心中暗忖道。
「真的是這樣?」她懷疑地瞅著他。
「當然是這樣,走吧!再站下去我們兩個都會感冒。」王詩喬瞄了只穿著睡衣的陳盛方一眼,見她兩手抱胸一直不停地發抖,竟有一點點不忍心,只可惜他峰上也只穿了一件襯衫,無法英雄救美地月兌衣服給她披上,再說,他若真的在她面前月兌衣服,也許她還會大喊也不一定,他王詩喬可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可是……」陳盛方仍感到不安。
「別可是了,這是我的家,你賴在我家又不是他家,沒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問題,跟我回去,不然我可要把你扛回去了。」王詩喬感到不耐。
「看來可能真的必須這樣。」她低低地道。
「什麼?說了半天你還是不跟我回去?」王詩喬那一點點的耐心早已經用完了,听她這一說,眉頭全皺了起來。要不是為了風,他才不會管她呢!還拿喬?
「不是的……我的頭很暈,所以……」陳盛方的話還沒說完,人就不支地往王詩喬的身上倒去——
一只大手突然抄過來將人接過,一把將她抱進懷里。
「你總算還是來了。」王詩喬頗有深意地望了來人一眼,笑得兩眼發光發熱。
「最好把你的嘴巴閉緊一點。」風允哲抱著手上的人兒往回走,冷冷地丟下一句。
叫他閉嘴他就閉嘴?他王詩喬堂堂香港第一富商的兒子豈有這麼容易受人擺布?難得可以找到風大少的痛處,不好好發揮發揮怎麼對得起自己?
看著好了,他一定會用最快的時間把他們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搞清楚,也許可以把風大少這個老搶他們幾個風頭的大帥哥給「銷」出去也不一定。
???
仿佛有人把她輕輕抱起,然後再把她放在火爐旁邊柔軟的床上,陳盛方突然覺得全身的冰冷散盡,伸手可及的柔軟讓她安了心,臉頰泛起一抹淡而滿足的微笑。
望著這抹笑容,風允哲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觸踫,仿佛听到一聲她滿足的嘆息,然後她的臉就貼上了他的手心,像只汲取溫暖與撫慰的小狗般用臉頰靡蹭主人寬大敏感的手心。
終還是放不下吧?否則怎麼會折回去找她?想到詩人那張看好戲而迫不及待的嘴臉,他就不得不對自己潛藏心深處那份對她難以割舍的情懷而感到無奈,他該是盡可能的冷落她、奚落她,讓不得不知難而退的,而不是在他說了這麼冷絕的話之後,還狠不下心地將她給抱了回來,這一點都不像他風允哲作風。
「風大哥……不要走!」沉睡的陳盛方突然發出囈語,似驚慌、似失落地微皺起眉頭,「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多待在你身邊一些日子,不是要賴著你的,不是的……」
風允哲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此時此刻的她是如此不安與無助,是在乎著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吧?她怎能了解他那矛盾至極的感受呢?他恨她對他的欺瞞,也恨曾經帶給他的不安與心悸,更恨她的存在曾經如何影響他的一生。
結果到頭來,他還是將自己陷入這種可笑的境地,曾經的信誓旦旦似乎不再能說服自己,他不能不承認自己對這個小女孩心動……
風允哲冷絕的臉在一陣風吹過之後消失在陳盛方眼前,放她一個人在沙漠中面對黃沙遍地,任她怎麼叫喊都再也喚不回他,一個人,就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她慌了、哭了,漫天漫地的恐懼攫獲了她,他曾是那般溫柔與著急她的,如今卻冷漠地撇下她一個人離開,突然間,仿佛有一只溫暖的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給她溫暖與信心。
「不要怕,我在這里。」
她听到有人對她說著,她安心了,想要找那個人的臉跟他說話,卻怎麼都找不到,就在一陣恐慌中她睜開眼,醒了,張眼所見的竟是風允哲放大十倍的臉龐。
「嗄!」她驚叫一聲,頓時臉頰有若烈火燃燒,「你要干什麼?」
風允哲緩緩地坐直身子,淡淡地看著她,「不要大吼大叫的,就算我對你做了什麼,你也會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什麼?你這個自大狂!我為什麼會心甘情願?你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會愛上你?你臭美!我就第一個討厭你!你滾!听到了沒有?滾!滾!滾!」陳盛方惱羞成怒地伸手將床上的枕頭朝他的臉扔去,風允哲沒躲,枕頭剛好打在他的臉上,她看他鐵青了臉,連眼神剎那間也轉為冰冷,她突然為自己的行業感到有點後悔。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拿東西丟我。」風允哲看著她,冷絕的臉上突然微微一笑,「你是第一個。」
「那……又如何?是你逼我這樣做的。」陳盛方剛才的勇氣已經在枕頭打在風允哲臉上時已經消失無蹤,此刻的她只是一只披著虎皮的小綿羊,對風允哲臉上那忽冷忽熱的神情只有害怕。
「我逼你?」風允哲伸手將她整個身子拉進懷中,火熱的鼻息吹在她發燙的頰邊,「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嘗嘗真正被逼的滋味。」他的唇驀地攫住她因害怕而顫抖的粉唇,欺身便將嬌小柔弱的她壓在身下。
「不!你不可以這麼做!」她慌亂地想要推開他,可是一點用都沒有,但,就算明知道如此她還是要盡辦,萬萬沒有當待宰羔羊的道理,不是嗎?他視她如草芥,她自己可不能這樣輕視自己,就算她愛他,但他畢竟不愛她,無論如何她也不能隨隨便便讓他侵犯她的身子。
「這次又是什麼鬼理由?」風允哲的大手撫上她睡衣下的柔軟,笑得邪惡卻懾人。她的嬌軀早已成熟飽滿,他們這幾個大男人真的是瞎了,才會把她當成男人這麼久。
「不需要任何理由!身子是我的,要讓誰踫是我的事,你無權剝奪。」她掙扎地說。
「說得好,不過這身子都是屬于我的,早要晚要又有什麼不同?」風允哲用力一拉便拉開她的睡衣,純白色的下是隱隱挺立的白皙酥胸,她的單純與羞如處子讓他很難不心蕩神馳……
「你在說什麼?什麼早晚……我的身子為什麼會屬于你?」她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這不能怪她,因為他的踫觸已經讓她全身陷入癱軟狀態,連腦子都變得混沌不清,他究竟在說什麼?她一定要弄明白。「你說話啊!不要踫我。」
「到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裝蒜?想裝到什麼時候?」」風允哲的笑容斂去,帶噗疲憊與逗弄的眼神直勾勾地瞅著她,「你就不能乖一點、听話一點嗎?我抱你回來後就一直沒有闔過眼,你不心疼?」
「我沒有裝……」她的話很快地被風允哲落下的吻給堵住,接著,她身上的睡衣被他丟得老遠,他的手則擱上她的腰際要月兌她的睡褲,她扭動得更厲害了,幾乎使盡全身的力氣才贏得他的注意力。
「你不注意?」她挑起眉問。
「我有說過我願意嗎?」她別開臉,停止了扭動,淚水流了整臉,「你很過分!你憑什麼對我這樣?你憑什麼?」
沉默了大約有一個世紀這麼久,風允哲才緩緩地開口︰「憑我是你的未婚夫。」
「未……」陳盛方驚愕地望著他,對他說出口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風允哲放開了她,轉身半躺在床頭,「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什麼,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要我履行婚約?既然如此,我要你,你又為何一副聖女貞德、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難不成——你堅持非在洞房花燭夜那天不可?」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可不可以請你說明白點?」現在她的心跳大概是這輩子以來跳動頻率最快的一刻,她對他說的話仿佛有听沒有懂,她什麼時候冒出了未婚夫來著?為什麼她一直都不知道?風大哥是她的未婚夫?如果是,她未免也太悲哀了。
像風大哥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會愛上她,如果她真的嫁給他是不可能會有幸福的,她何必拿自己的終生幸福去讓一個她愛的男人委屈呢?真是太可笑了,她在什麼?風大哥根本不可能是她的未婚夫,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只要說清楚就沒事了,一定是這樣。她心中打好主意。
難道她不知道她跟他是未婚夫妻這件事?不可能!風允哲很愉地否絕掉自己的想法,這件婚事是從她一出生的時候就訂下的,她的父母萬萬不可能沒對她提起過這件事,可是看她明顯被嚇一跳的模樣又確實是一無所知,這完竟是……
「你的父母沒告訴你——你跟我在二十二年前就訂婚了?」他望著她的臉說道。
「二十二年前?我才幾歲?」他這麼一說陳盛方更覺得不可思議,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人玩指月復為婚那一套?再說,父母從沒告訴過她這件事,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零歲。」風允哲嘲諷地望了她一眼,看來她果真不知情,不知為什麼,他心情突然大好起來,也許是因為如此便顯得她的無辜吧!她靠近他不是為了逼婚,至少不會讓他一開始就排斥她。
不可能的,我父母不會做這種事的。」她不敢置信地搖頭說著。
「事實卻是如此,當年我父親差點一命嗚呼,是你父親救了他,當時你的母親剛好情著小孩,我父親為了報答你父親的恩情,逐決定要照顧你們家一輩子,因此與你父親到廟前立誓約定——如果你母親懷的是兒子,即將我妹妹許給他,如果你母親懷的是女兒,就由我娶過門,兩者都足以讓你們家一輩子吃穿不盡。」
從十二歲開始,他的身上就背負著一個非得完成不可的使命——娶陳正國的女兒為妻。
他曾經不當一回事的,但在他二十五歲那年母親死于病魔之手,臨死的時候都沒忘記過兩家的這個約定,千叮萬囑要他務必娶陳正國的女兒為妻,不可讓父親失約背信。他答應了,卻開始了將近十年的流浪生涯,連一眼都不願去瞧瞧陳正國的女兒究竟長得什麼模樣,陳正國也從未在他面提起過這件婚事,沒想到,他竟加自己的女兒也沒說,看來他是誤會他們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父母臨死的時候要我來找你投靠。」陳盛方苦笑著,為自己始終沒有向風允哲求援感到慶幸,他自始至終都把他們一家人看成是貪圖富貴之徒,如果她一開始就找他投靠,想必他一定會十分十分地輕視她吧?想到此,她的心就不由得微微疼痛起來。
「那是三年多前的事了吧?」風允哲的目光輕輕地掃了她落幕的神情一眼,「我知道這件不幸時,到你家已經找不到你。」
可以說是無心去找吧!她與他注定得錯過才能相守?風允哲自嘲地一嘆,突然不明白這十多年來自己在躲避什麼,俗話說,是你的終究還是躲不掉,不是嗎?就像現在。
「你去過我家?」她訝異地揚了揚眉,心上陡地拂過一陣暖流。
「是啊,你好像很訝異?」風允哲微笑著,「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我的岳父、岳母,雖然你母親似乎並不怎麼喜歡我當她的女婿。」
「是嗎?」陳盛方的腦海突然閃過父母親那一次難得的爭執,那天,剛好是她第一次見到風允哲的日子。
「風幫的黑幫,你不會不知道吧?知道自己即將成為一個黑幫夫人的感覺如何?怕嗎?」他柔聲問著,一雙眸子定定地落在陳盛方依然驚愕難平的面容上。
「他知道自己不再排斥娶她了,從知道她對他們兩人之間的婚約徹頭徹尾的不知情開始吧?還是從他在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裝而不小心動心開始?這陣子的矛盾將他的心打了個死死的結,常常讓自己面對她時感到又愛又恨,對她的楚楚可憐心動、心疼,又對她始終欺瞞而無法釋懷諒解。
曾經,她的存是他內心最沉重的悲怨,如今,她卻成了他心中最甜蜜溫柔的負擔。原來愛不有定個人可以造成如此兩極化的後果,如果不是他對她的在乎多些,也許他會固執地抓著對她的恨與怨久久不放。這樣的結果算是幸運的吧!
風允哲伸出手將她再次拉入懷中,低頭給了她一個他生平最依戀、最溫柔的吻,她愛他,他早知道的,但讓他的心真正安定、安靜下來卻是方才不久前的事,也許,等他們辦完了婚禮再好好地告訴她關于自己的矛盾心情,為自己曾經對她的傷害贖罪。
這是陳盛方最後一次讓他吻了,最後一次,雖然,她真的很希望能成為他的妻,雖然,嫁給是她連作夢都不敢夢到的事,但她還是不能嫁給他,嫁給一個為了婚約而勉強娶自己的男人,就必須承受他一輩子怨懟與控訴的眼眸。
他對她的恨,她怎會不知情呢?明明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卻故意在她的面前與藍雪上演火辣辣的限制級鏡頭;明明知道她是個女人,卻用男人的姿態存心戲弄她的真情。他巴不得她離他遠遠的不再回眸,還他一輩子的自由之身。
最好還是自己主動毀約嫁給別的男人,那他就可以娶他真正愛的女人——藍雪。藍雪不是說過嗎?他說,如果有一天風允哲決定定下來,那麼他娶的一定是她。
就這樣吧!貪求他的最後一個吻,作為告別的禮物。
???
「美國高級官員串謀日本黑幫偽鈔集團自食惡果」
這一期最新的「瞻」雜志又出刊了,這次的獨家報導牽涉到眾家人民財產的安全與政府的昏庸無能、貪髒枉法。雜志一出爐,流彈便以野火遼原的速度從香港、台灣、日本散射到美國曼哈頓,引發美國華爾街股市一開盤就開低走低,讓近日多頭走勢不斷下滑,引起國際性的恐怕慌賣壓,日本與美國這兩國首當其沖的政府領袖,莫不緊急開各部會首長的協商會議,討論應對措施及進行搜證逮捕動作。
「瞻」雜志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可謂無遠弗屆,而它之所以在短短三年多的時間里成為國際知名雜志,便是以其百分之九十九的真實性及獨家報導著稱,全世界沒有一家傳播媒體可以跟上它的腳步及速度,也沒有一個國家的機構能比它早一步得知事實的真相,甚至,前所未聞的事也會突發性地刊登在「瞻」雜志上,造成全世界人們的訝然與恐慌。
這就是「瞻」,舉凡政商界貪髒枉法的爆發性內幕、世界大小案件的追蹤報導到各種深具影響力人士的丑聞揭發,每一期都試圖要開展人們的旗幟鮮明民見聞、挑戰各式各樣的權勢與所謂的名望與地位。
「逃了一個,法蘭克殺了山本太郎之後又被他的余黨追殺索命,串通他們印制偽鈔的證據已經在今天早上送到美國總統桌上,法蘭克為了保命,跑去自首了。」高凡優雅地笑了笑,報告今天在華府的最新消息。
「這家伙不自首也活不了多久,走在街上都會被群眾拿雞蛋丟、拿石頭扔,可憐的是美國警察,還得努力保護他不被傷害,領國家的薪水還真不容易。」王詩喬冷哼一聲了最不屑惶中的男人,有膽了做就要有膽子承擔嘛!干什麼拖一堆人下水?
「誰逃了?」傅元駿輕輕地挑了挑眉,看似不經意,卻已表明了對此事的重視。為了協助日本首相掃清山本太郎幫派的余孽,這陣子已經吃不飽、睡不好了,三更半夜還得接受上級和父親的電話騷擾,令他煩不勝煩。
「密斯,法蘭克的助手,他對此事非常敏感,一有風吹草動就逃之夭夭,連後路都想到了。」高凡答道。
「如果我是他也會這麼做,否則法蘭克把所有事往下一推,不就成了百分之百的代罪羔羊?若抵死不從,憑法蘭克家的勢力,可能連密斯的祖宗八代都不必想在這世上苟延殘喘了。」傅元駿說道。
「是啊,不過他逃不了多遠的,雷英鴻為了報那日法蘭克公開表明查辦龍幫五兄弟之仇非得把那小子從地洞中挖出來不可。」高凡想到那日法蘭克對黑幫五霸的公然挑釁,就不由得覺得他膽識驚人,黑幫五霸若真是那種會忍氣吞聲、任人宰割的人物,就不可能名揚國際,法蘭克未免腦子少了一根筋。
「風這回可讓黑幫五霸幾個兄弟公然踢到鐵板了。」傅元駿淡笑著搖頭,見風允哲遲遲未出現,遂問道︰「風呢?不會也跟石頭一樣又跑去雲游四海了吧?」
「風大少哪有石兆中那顆石頭好命,這幾天忙‘瞻’雜志的獨家報導都忙翻了,再加上還得分心照顧一個女娃,嘿,他現在可能還躺在床上補眠呢!」王詩喬走到吧台替自己煮起咖啡,光準備那些雜七雜八的用具就用上好一段時間,不過,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他是非常樂在其中的。
「女娃?」高凡興味地望向一臉神秘的王詩喬,心中好奇那一向清心寡愁的風允哲也會分心照顧一個女娃?這男人不是一向跟女人各走各的嗎?
傅元駿也感興趣,不過他可沒有高凡的耐性,等著王詩喬在那頭賣關子,「想說什麼就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小陳啊!」王詩喬狀似漫不經心地說。
「小陳怎麼了?」傅元駿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小陳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娃?」高凡訝異地看向王詩喬。
「還是高凡聰明,一點就通。」王詩喬仍是邊忙著煮咖啡邊說道。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小陳是女娃?」傅元駿不禁把眉毛高高挑起,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別那種表情,小心風看到了會拿水泥把你的眉毛劇平固定。」王詩喬頭也不抬就知道傅元駿臉上會是什麼表情,他低頭忙著在煮咖啡機里放適量的水與咖啡粉,並按下開關按鈕。
「風和小陳,有希望嗎?」傅元駿仍不敢相信地直搖頭。
「你是不是要說風的眼光有問題?」王詩喬挑起眉說。
「我可沒這麼說。」高凡微笑道,一向以和為貴的他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墳好的事,為了加強自己絕無此意,他還接著補一句,「小陳很好啊,有時候傻呼呼的,挺可愛。」
「嗯……看久了也覺得她挺可愛的啦!」王詩喬不太情願地贊同著,說著,還微微紅了臉。沒辦法,他這個人生下來就很少贊美別人,尤其女人,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不臉紅才奇怪。
傅元駿聞到香噴噴的咖啡,不等王詩喬找好上等的骨磁杯組,便隨意將咖啡倒進有著梵谷圖畫的馬克杯里。
「喂,喝咖啡要用上好的杯子喝才符合氣氛。」王詩喬挑剔地看著傅元駿,深覺他糟蹋了這個主人的上好品味。
「跟你需要什麼氣氛?」傅元駿冷笑一聲,不再理他地喝了杯中的咖啡,那份香醇四溢讓他近日疲的神經暫得到一些紓解,感覺好極了。
「說說風的事吧!你一定還有後續報導吧?」用語題轉移王詩喬的注意力,否則,他會盯著傅元駿手上的馬克杯,直到杯子破了好讓他換上那對上好的骨磁杯組為止。
王詩喬笑了,「當然,超大的內幕消息,我想我們很快就有喜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