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一下飛機,等候于懷理去打電話的空檔,在機場的免稅商店中樓海寧相中了一款香奈兒皮包,復古的咖啡色,卻有著先進與古典夾雜風格的花色,介于平凡與不平凡之間的美感讓她幾乎眼楮一亮,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美麗的小姐,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身後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她根本不會錯認,連頭也沒回,便道︰「你找到你未婚妻了嗎?」
「沒有。」于懷理的神情又變成他倆初識時,那種可憐兮兮活像只被主人狠心丟棄貓兒的眼神。
聞言,她一愕,幽幽地回眸,「沒有?!她不在嗎?你沒有事先告訴她你今天要回來香港嗎?」
事實上,他剛剛根本沒有去打電話,因為他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在香港,包括他名義上的未婚妻——譚依庭。
譚家是在香港沒錯,可她的人早在兩年多前便住進他在加拿大的家,準備隨時嫁給他大哥,而大哥意外身亡之後,現在的她則是準備著要嫁給他,雖然他一點娶她的意願都沒有,但名義上,她還是他于懷理的未婚妻。
不過,他實在不必向樓海寧解釋這些亂七八糟的過去,也不想。
她只是他的恩人,等他把恩情還了,他還是會離開她的,就像他曾經離開過很多睡在他枕邊的女人一樣,時間一久,就連對方長得是圓是扁都忘了,又何需解釋太多。
「老實說吧……」于懷理心虛的模了模鼻子,道︰「那個……我就是跟她大吵了一架才離開香港跑到布拉格去散心的,這段期間我一直沒有跟她聯絡,我的手機也被搶了,就算有心,她也找不到我,我未婚妻的職業是空姐,所以我不是很確定她的人是不是在香港,而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
「等等——你說什麼?這里你人生地不熟?」她沒听錯吧?「你未婚妻住香港,不是代表你也住香港嗎?而且你明明跟我說你跟我同路的啊?」
「我說我跟你同路,可沒說我住在香港,家道中落之後的我四處流浪,從不在同一個地方超過三個月,就算有了未婚妻也一樣,積習難改,所以……」
「太扯了!于懷理,天底下有這種事?你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未婚妻?!根本就是——」
「不負責任的大混球。」于懷理好心的替她接口。
「就是,超級大混蛋!」
隨她怎麼罵,她高興就好,反正這一切都是他瞎掰的,只要把她現在發出的疑問給混過去就好。
「一時半刻鐵定找不到我未婚妻,她一定連家里的鐵門鎖全給換了不讓我進門,我想進門,就一定得找鎖匠在門邊敲敲打打,認識我的鄰居沒幾個,可能還被人當成賊,現在可麻煩了。」
「是麻煩了。」她難得冷靜,話說得是雲淡風輕,「所以,你說要介紹我什麼公子哥兒的話都是假的?」
于懷理凝神看著她好一會,很想說是,末了還是改了口,「是真的,我至少還記得我一個香港朋友的電話,等我們先回到家安定好了,再替你改頭換面一下,我就約他出來跟你見面。」
「回家?回誰的家?你那個香港朋友的家?」
「不,我不能讓他看到我現在的落魄模樣,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但我可以請他代我照顧你,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認識他,到他家里作客——」
樓海寧沒心情听下去,驀地打斷他的話,「搞半天,你跟我回香港只是為了要賴著我吃賴著我住,是不?」
「我說了,我是來找——」
「未婚妻!見鬼的未婚妻!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超級大傻蛋,這個男人連自己的未婚妻都找不到,他所說的話究竟能信幾分?「你可不可以干脆一點告訴我你究竟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我樓海寧沒錢,別以為你跟著我可以佔到什麼便宜!」
也許,他以為她住得起夢幻古堡就代表她很有「身價」,所以才想盡辦法黏在她身邊,如果他知道她其實只是個低三下四的酒家女,一個靠著美色與跳舞喝酒吃飯的女人,身上最多就是她現在皮包里的六萬美金,他會不會氣得把她掐死?
于懷理看了她好一會才听懂她在說什麼,長手一伸,拉住她緊扣住皮包的手,「走吧,回家休息,你太累了。」
「我不累。」樓海寧氣得甩開他自以為是的手,「你給我滾!不要再跟著我了,我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看見你,听到沒有?」
拉著她的手被甩開,他有些氣悶的叉進了褲袋里,「你以為我對你有什麼企圖?要錢的話,你皮包里的那些錢就夠我逍遙好一陣子了。」
「你……你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她皮包里有錢?
「有人替你付了房錢不是嗎?」
「你看見了?是誰?」
「那就要問你了,你究竟是奉送了自己的什麼東西給洛雷夫,讓他不收你房錢,嗯?」
什麼……
「你以為我會奉送我身上的什麼給他?而那個價值竟然值六萬美金?」他太過分了,竟然影射她……該死!
「也許你想通了,一層薄薄的膜並不能替你帶來什麼……」也不知為什麼,惡意的話便這樣不經大腦地月兌口而出,連于懷理自己都覺得意外,他何時變得這麼沉不住氣來著?
「去你的!于懷理!」樓海寧直接拿起皮包砸上他的臉,轉身便走。
「喂。」他長手一伸位住了她的手臂,「我道歉。」
「不接受!」
「對不起。」于懷理索性將她直接拉進懷中,免得她激動的動來動去根本听不進去他的話,「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因為洛雷夫昨天那樣親密的抱著你進大廳,所以我才以為……」
「我怎麼知道他昨晚是不是腦子被雷劈到才會突然間對我那樣……我也以為自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啊!不過你沒看見嗎?莫兒才身子一晃他就緊張的跑到她身邊去守著她了,他分明是利用我來氣莫兒的,我只不過是一個犧牲品罷了。」
「所以,你跟他沒有任何的——」
「見鬼的當然沒有!我是愛錢,可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不到最後關頭,我怎麼可能把自己珍藏了二十幾年的貞操這樣送出去?你剛剛的那些話根本就是污辱我的人格。我討厭你,討厭討厭討——唔……」她兩片蠕動的唇瓣驀地被一股柔軟的濕意密密的封住,讓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可以……吻她?
老天……
她的心就快跳出來了,整個人暈頭轉向地,雙腳踩在地上都覺得不踏實……
「你可以不理我,但是請不要說你討厭我。」他就是受不了在她的那兩片紅唇里吐出討厭他的這種話來,那讓他莫名其妙的感到煩悶與厭惡。
「你……為什麼吻我?」樓海寧的唇被他方才激烈的吻而被弄得有些紅腫,她臉紅心跳的看著他,眼底卻盡是迷惑。
吻她,是剎那間的事,是沖動,非理性,非自願,非必要,而且連自己都不很清楚為什麼。
但,吻一個女人需要有什麼見鬼的好理由嗎?對他而言,他想吻誰就吻誰,女人也都很樂意讓他吻,他從來就毋需追究原因,也不必有原因,吻一個女人,除了情色,還能是什麼?
「為了讓你住口。」這麼做是最快最省事的辦法。
「就這樣?」她的心一蕩,有些虛空。
「不然你以為呢?」修長的指尖輕觸她的唇,她冷冷的別開了臉,指尖落了空,俊臉陡地泛起一抹笑,「其實說老實話,你長得這麼可口動人,我真的想跟你上床,只可惜……你一定不願意。」
她幽幽地看著他的眼,想看清楚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有心還是無心?
「你忘了你有未婚妻了,還想搞外遇?」
一笑,于懷理聳聳肩,「外遇……听起來挺聳動的。」
「你不愛你未婚妻?」
「誰說的!她是世間少有的好女孩,我很愛她,從小就愛著她,一直愛到她變成了我未婚妻。」
心一痛,像被人用捶子往心頭上猛敲,強裝的一抹笑驀地浮上她的臉龐,她一反張牙舞爪模樣,兩手親密的勾住了他的頸項,一對豐滿的酥胸似有似無的摩挲著他的胸膛。
「你很愛你的未婚妻卻想要跟我上床?」嗲聲嗲氣地,她的指尖挑逗似的劃過他的眉眼鼻和唇瓣,「是因為我比你老婆漂亮?還是因為我的身材比你老婆好?抑或是……你已經一點一點的愛上我了?」
于懷理眸光一沉,因她愛嬌的語氣、挑逗的舉動而順勢摟上她縴細渾圓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拉近貼靠住他的下半身。
這樣的他是危險的,也是她所從未曾見過的,整個人散發出如豹般蟄伏內斂的氣息,危險而誘人。
樓海寧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身子顯得有些緊繃起來,尤其,當他那雙溫柔的手熟練極的撫模上她微翹的敏感臀部,技巧極佳的在上頭游移而發出一陣又一陣強烈的電波時,她更是無法自主地顫抖著身子……
看著她羞澀又僵硬起身子的反應,于懷理不禁提唇一笑,另一手輕輕地掃向她的胸口,隔著一層薄衫觸踫著她在布料下挺立的粉紅色蓓蕾……
她身子輕輕一顫,緊咬住牙才沒讓情不自禁的申吟聲給逸出了口。
「不玩了!」她驀地伸手使力把他推離,轉身跑開——
她在干什麼?她究竟在干什麼?為什麼要故意去挑逗他呢?明知道天下男子沒一個禁得起女人挑逗,她竟然還自掘墳墓?
人家愛他未婚妻是天經地義的事,她為什麼非得要他拿她跟他未婚妻一較長短不可?就算她比他未婚妻漂亮,身材好,又如何?人家還是他的未婚妻,而她,什麼都不是,只是他想要上床的女人之一而已,不是嗎?
在酒店上班這麼久了,為什麼她還對這樣的事在乎?她一向可以控制自如的,對那些客人,她也從來不會妄動芳心,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們荷包里的錢全部挖出來孝敬她,如此而已。
那于懷理呢?他一來沒錢,二來身份不明,三來有未婚妻,橫看豎看倒著看,他都不會是她可以托付終身的對象,那她剛剛企圖勾引他的目的是什麼?只為了不服輸?只為了吃他老婆的飛醋?
喔,老天!瞧瞧她在想什麼!吃醋?她竟然……
不!不會的!她不會愛上他的,絕對不會!
「喂,你跑這麼快干什麼?你以前是田徑校隊嗎?」追上她,他伸手扯住她的手,笑得一臉燦爛無邪。
仿佛,剛剛的事是她的幻想,他從來沒有回應過她的挑逗,也從來沒有用他溫柔的手撫模過她的身子……
「你……以後不準再踫我!」他的手,可以輕易的在她身上點起一把火,而且很難撲滅,余苗亂竄,不知何時又要引發一場永遠撲不熄的大火,為了防止這場可能來的森林大火,她還是得對他敬而遠之才行。
于懷理似含深意的眼看著她好一會,點頭,「好。」
「還有,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們從此各不相干。」
「好,你高興就好。」
他回答得太過爽快,樓海寧不由得一愣,抬起頭來望住他。
「怎麼了?舍不得我?」他一笑,調皮的將臉湊近她,「是不是突然發現我也不錯?想不想用用看?」
難得的正經被他的嘻皮笑臉打散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我給你一筆錢,讓你可以回到屬于你的地方。」低頭要在皮包里掏錢,她的手卻驀地被一只大手給覆蓋住。
「不必了,我可以打工賺錢,你不必擔心。」
「可是你現在一時之間根本不可能找到住的地方,住旅館也是要錢的,香港的物價很高,你還是——」
「不如你介紹個地方給我打工,有吃有住有得拿,嗯?」
她一愕,她能介紹他什麼工作?除了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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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海寧真的介紹他到她上班的酒店打工,彈琴兼當保鏢,管吃管住,日薪一百美金,可是一天得工作十二個小時,和他在布拉格所受的待遇當真是大相徑庭,不過也不錯了,至少他暫時有住的地方,不必流落街頭。
于懷理掛名保鏢,此刻,深夜十一點三十五分,他卻蹺著二郎腿坐在酒店辦公室內一間極私密的包廂里,監看著熒幕上樓海寧轉向一個又一個客人懷抱的曼妙舞姿。
她手執酒杯,一會灌客人喝酒,一會自己也不得不被要求喝上一小口,扭腰擺臀的性感模樣,極盡挑逗之能事,每個客人都被她挑逗的舞姿搞得欲火焚身,眼紅耳酣,兩只魔手便開始不安分的在她上模來模去。
她也不在意,永遠笑得像朵花似的,臉上的妝很濃,卻讓她更加艷麗無雙,笑起來傾國傾城。
手邊有一支剛辦好門號的手機,他猶豫片刻,這才按下幾個號碼把遲遲未撥的電話給撥出去——
「喂,是我。」
「懷理?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全天下的人都在找你,你究竟是生是死?有沒有斷條胳臂少條腿的?」
「都打電話給你了,當然是沒死。」于懷理沒搭理他一連串的問題,直接開門見山道︰「我認識一個女人很不錯,想介紹給你,什麼時候有空?你去接她吃個飯聊聊。」
「什麼?」對方愣了好一會才听懂他的話,「你要介紹女人給我?既然她這麼不錯,你自己為什麼不留著用?」
「好東西與好朋友分享,不是嗎?更何況,她在香港,與其讓別的男人把她追走,不如介紹給你。」
「不會吧?現在的你竟然還有心情替我牽紅線?」對方失笑,一千個問號在腦袋瓜里轉著,卻不敢問出口,「你的人究竟在哪里?依庭找你找得很急,前幾天她收到警方的消息,說在布拉格的幾個小偷身上找到你的皮夾和證件,據歹徒供稱,他們還開槍把你射傷了,是嗎?
「還有布拉格的一間醫院傳回來的消息,說你重傷未愈進了醫院,依庭听了都哭出來了,嚷著說要去找你,她人一早便搭機飛去布拉格……你的人究竟是不是在布拉格?」
聞言,于懷理一嘆,道︰「你別管我在哪了,好好對人家,知道嗎?她是我的恩人,你要是敢讓她傷心難過,我第一個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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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燈下,于懷理高大帥氣的身影像另一盞明燈,這些天的晚上,每當樓海寧一走出酒店大門,他的人已杵在那兒,說他像尊神像守護著她也不為過,他可以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直到她的出現。
她不知道他是拿什麼眼光看她的,反正,當她帶著他來到她上班的酒店時,她就已經豁出去了,他最好討厭她,看不起她,遠離她,那麼,也許,她就可以安全的遠離火源,不被灼傷。
柔柔媚媚的眼神勾看著他,她微笑的將皮包往肩上漂亮的一甩,歪歪斜斜朝他走去。今晚,她酒喝多了,有些醉意,不過還好,不至于找不到回家的路,分不清誰是誰的地步。
「嗨,你在等人啊?」性感的伸出果臂朝他揮了揮,香港雖然入秋了,可是跟布拉格的溫度一比,這里真的「酷熱」許多。
「是啊,等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美人。」于懷理長手一伸,將她歪歪斜斜的身子給拉進懷中,讓她靠著他,「你非得喝那麼多酒不可嗎?」
她這個樣子走在路上,很難不遇上登徒子。
「喂,你要想當我老師說教的話呢,我就不讓你送了。」
他眸子閃動著一抹笑意,「我還沒老到可以當你的老師。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偎在他寬大胸前的臉微微仰起來瞅著他,「你請客?」
「是啊。」
「那走吧。」她拉著他的手往前奔,一路奔一路笑,身子跌跌撞撞的,幸好他身手夠靈活,沒有一次讓她真的給摔倒……她咯咯笑得更厲害了,整個人干脆掛在他身上緊貼著他,「喂,告訴我,你真的很會打架嗎?」
他雖看起來不像文弱書生,但他的那雙手怎麼看都是出自名門貴族的手,不可能干過粗活,更別提打架了,她實在想像不出來他跟人家干架的樣子會是何等模樣,他說會打架是誆她的吧?
應該是被打才是,呵。
「非必要時,我不會輕易動手的。」
「喔……那我不就瞧不見你的英明神勇了。」有點可惜呢,她好想看。
「會打架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涂滿寇丹的指尖頑皮的劃過他的唇,他的鼻,他的眉,他的眼,樓海寧笑了,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的看著他,「干脆承認你不行吧,我不會笑你的,像你這樣好看的男人,不會打架也是情有可原。」
于懷理溫溫一笑,對她的激將法無動于衷,「走吧,你不是要去吃東西?吃完趕快回家睡覺,否則以你這樣的生活模式,你很快就會變成又丑又沒人要的老女人了。」
他伸手拉著她的手,才走幾步,就看見迎面而來的幾名年輕小伙子,個個嘴邊叼著煙,外套歪歪斜斜的掛在他們發育不全的身上,長褲又寬又大又長得可以裝進好幾條腿,每個人走路都是大搖大擺的像大爺。
「喂,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很會打架?事關你的性命安全,你可得老實回答我,嗯?說!」
于懷理低眸瞧她,無奈不已,「你想干什麼?」
「證明一下你的能力,看看你有沒有騙我啊。」嫣然一笑,樓海寧突然間轉過身去,張開雙臂擋住了那幾個年輕小伙子的路。
「媽的!你這女人干什麼?欠捧嗎?」莫名其妙被人擋路,幾個年輕小伙子非常不爽地把煙丟在地上踩熄,每個人都做勢卷起袖子。
「請你們告訴我,我漂亮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往她身上打量了一會,然後又不約而同的點點頭,「正點啊,干什麼?你在賣嗎?一次多少?有沒有提供咱幾個兄弟們的輪流服務啊?」
話畢,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樓海寧也沒動氣,笑得更艷光四射了,「好啊,我也很想嘗嘗看那究竟是什麼樣的銷魂滋味呢,你們哪一個要先上?」
眾人一愕,想都沒想過會被對方將了一軍,可過不了幾秒鐘,他們又開始鬧哄哄地喧嘩起來。
「老大先吧,就原地表演嗎?你先月兌衣服!」
「是啊,月兌月兌月兌!先讓我們老大看看你的貨色。」
樓海寧的手突然掙月兌了于懷理,改攀上了那個老大的肩,「好啊,月兌一件衣服五十塊美金,錢先付,不然免談。」
見她這般迷人嬌艷,眾人玩性大起,紛紛掏出了身上的錢湊在一塊,「喂,五十塊美金一件,這里的錢差不多有有三百塊美金,你就當街把衣服給月兌光了吧。」
「好,沒問題。」她伸手要接錢,一下一秒手卻被子懷理給握進了掌心。
「你想玩火?」眸光微沉,他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只是平靜,靜得差點讓她的戲快要玩不下去。
「你不想看嗎?人家出錢,你只要動眼楮就行了。」
「與其看著不能用,我寧可拿來實際用用看,更何況,你身上哪一寸我沒見過?在夢幻古堡的浴缸里——」
「夠了。」樓海寧羞紅了臉,轉身就走。
混混的老大動作也不慢,她一轉身他已攔在她面前,「喂,你還沒月兌衣服,想走啊?」
她皮笑肉不笑,雪白的手拍了拍對方的肩,「只不過是玩笑一場,請大哥你別介意啊,喔?乖小孩。」
「你他媽的敢耍我們?」那老大火了,手一伸便要扯她的長發——
另一只手比他更快,直接按下他差一寸便扣住她長發的手腕往內一拐,輕易的將他的手給制伏。
「她不是說了嗎?只不過是玩笑一場,你們就當是今天的余興節目好了,乖乖走人,嗯?」于懷理微微笑著,不像是在打架,反而像是在誘哄一個親密的情人般的溫柔。
眾人見狀要出手加入戰高,卻只見于懷理膝蓋一彎,那老大的雙腳便已然落地,穩穩的跪在地上。
「啊!怎麼會……」混混們低呼一聲,雙腳不著痕跡的硬是往後退了幾步。」走吧,這里是三百塊美金,算是我賠償你們的精神損失。」于懷理大方的給錢,他身邊那個老大也很快地把錢收下。
開什麼玩笑,平白無故被耍一下就可以賺三百美金,他們可是半點也下吃虧了,此時不走人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