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明白?」又是這句話。
武浩天揚高的聲音又將剛才的氣氛打散。
「我什麼明不明白?我怎麼一點都不明白?」
他只知道打從威赫一來,他們家就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他到底應該要明白什麼?
寶兒直瞪著他布滿怒氣的臉,不斷地吞-著突然急涌而上的辛酸,一想到他的
心上人竟是自己的妹妹,她的心情就更沉重起來。
「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他火大地把她拉進門,隨即用力把門摔上。
他受夠了!再這樣胡亂猜測下去,他會瘋掉。
「不許哭!」武浩天生氣地瞪著她極力想忍住淚水,偏偏淚珠成串滾落,看得
他好心疼。
「我哭我的干你什麼事!」寶兒也用他的話回敬他。
他再也受不了她的淚水折磨,一把將她攬進懷里生氣地擢住她的唇,卻被寶兒
受不了地一把推開。
「寶兒?」他眼底閃過受傷的神色。
寶兒竟然把他推開,難不成……他慌了。
難不成寶兒移情別戀,愛上了威赫?!
「你知道你現在吻的人是誰嗎?」
「什麼意思?」一道意念掠過他的腦海,快得讓他抓不住。
上一次……寶兒說什麼來著?
他已經忘了,但是他知道寶兒質問他的話——你知道你現在吻的人是誰嗎?八
成就是導致他倆鬧翻的原因。
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飛逝得太快,快得讓他瞬間浮起的隱約頭緒又在剎那間消
失得無影無蹤。
「上一次你也是這麼問我。」好像是什麼像不像寶兒的問題。「你到底哪里不
對勁?」他走近她,盯著她,盡管她剛才的拒絕很傷人。
如果大哥問起,你為什麼對他不理不睬?你就將問題丟還給他,讓他自己去想
,自己去慢慢猜、想死了活該。
這樣他才有反省,突然「醒悟」的機會,原來自已愛錯人了。
威赫說得對,不給他點教訓,他還以為她沈寶是個唾手可得的人物!
好,今天就把話挑明了說,要翻臉就翻到底!
「你不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對我,今天咱們誰也別想走出這扇門。」武浩天生氣
地指著房門,決定跟她杠上。不把原因始末問清楚,他誓不為人!
「你捫心自問你是怎麼待我的?」寶兒哽咽地開始控訴。
「我是怎麼待你的?」他的雙眉緊蹙,「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了?」要不是威赫
突然告假,害得他的雜務突然多出了好幾倍,他怎麼會忙得沒空陪她?這才會讓那
小子有機會去「陪」她。
所以怪來怪去都該怪威赫那小子!
「你說我長得像你的心上人。」
原本坐在門邊、守著門的武浩天突然由椅子上蹦起。
怎麼他說東,她卻說西?
但是腦中一閃而過的思緒還是快得讓他抓不住。
「我有這麼說過嗎?」他眉頭一皺,他怎麼沒印象?「又如何?」
「又如何?!」她憤吼一聲,他竟然問她又如何?
「是啊!」他搞不懂這有什麼好讓她生氣的。「就算你長得像我的心上人又如
何?我不是告訴過你,男人只要一旦下定決心想定下來,最愛就是他的唯一?」這
句話他倒記得一清二楚。
「你什麼都忘記,就是這句話記得很清楚啊!」她冷笑地諷刺道。
對他來說,除了攸關國家社稷的軍務大事需要全力以赴外、其他的對他來說都
是小事。
「別顧左右而言他,我要知道原因。」他在椅子上坐下,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好,我就告訴你原因。既然我長得像你的心上人,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把我錯
當成「她」?」
「我為什麼會把你當成是她?」真是奇怪,明明你就是她呀!
「搞不好你是爭不過人家,才退而求其次挑上我的。」
「我乃堂堂的鎮疆大將軍,怎麼會爭不過別人?而且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
絕不是什麼退而求其次才娶的。」她的問題真是怪異得可以。
「你——」寶兒聞言氣結。
貝兒已經有了心上人,她實在不應該再把貝兒拖下水,所以她生氣歸生氣,就
是不肯將貝見的名字搬上台面。
反正大夥心里都有數。
「你到底在鬧什麼蹩扭?」他總覺得她沒有將問題的重心點說出來。
她瞪著他,生氣委屈地嘟著小嘴,就是不肯說話。
「你說呀!」我求你好不好?
「我……」她低下頭,退婚的話又想說出口。
他狠狠地開了閉眼。「除了退婚、延期這四個字不許說外,其他的都許說。」
「那毀婚呢?」她存心氣死他。「不延期,那延後可以吧?」
武浩天瞪著她,直到她乖乖地閉了口。
看她沉著一張小臉,紅唇噘得高高的,他無奈地抹了下臉,頭痛萬分。
「寶兒。」他又朝她再度勾了勾手指。
「干嘛?你當我是狗啊!」她憶起了兩人昔日甜蜜的時光。同時一絲苦澀卻也
滑過了心頭。
「寶兒。」他很有耐心地又朝她再勾了勾手指。「你知道我的厲害。」他警告
道。
「一字一個吻,還記得吧。」
好久好久好久,沒這麼吻她了。
「你下流!」甜蜜的滋味沖刷過心房,她迅速背過身,不讓他看見她眼底迅速
升起的笑意。
如果……如果他愛的人不是貝兒那該有多好。
「寶兒。」他第三次喚她,堅持要她走過來。
寶兒只好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神活像他是支討人厭的癩蛤蟆。
他在心底頻嘆氣。
先前他和寶兒相處的時光多甜蜜,但現在卻演變成劍拔弩張的情形,這一切全
是威赫害的!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他望進她布滿遲疑的眼底深處。「也許你對我誤會了
什麼而我不自知,你何不把話說出來,我可以向你解釋。」說著,他舉手發誓。「
我保證不說半句假話?」
「誤會」這兩個字采采地撼動她的心,也許……也許真的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我……擔心……」她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卻柔順地任他將她摟進懷里坐在
他大腿上。
「嗯?」他舒服地深吸了口氣,用眼神鼓勵她繼續說。
寶兒抬眼望進他的眼裹,表情有些為難。「我擔心你會因為我長得跟「她」太
像了,而把我當成是她的替身。你會嗎?」她終于問出心中最大的擔憂。
她跟貝兒長得一模一樣,如果只是因外貌的吸引力她沒話說,但如果是因為性
情的關系,那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不會。」雖听不太懂她的問題,但他還是假裝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畢竟寶
兒不太好應付。
「真的?」她的表情像是訝異,又像是驚喜。
卻看得武浩天滿頭霧水。
「你確定?」
「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好小心地應了聲。
「真的?」她不放心地又再追問一句,咬著下唇的期待模樣又勾動了他的心弦。
「真的。」這回他乾脆很肯定地回答一聲。雖然不太懂她在鑽什麼牛角尖,不
過如果不這麼回答,她一定會繼續追問到底。
寶兒轉了轉眼珠,剎那間綻亮的臉蛋像是欣喜萬分又像是如釋重負。
其實貝兒也挺可愛的,初見貝兒的人——就像初遇見她的人一樣——能不受到
吸引的,很難!
但只要浩天真的分得清他到底愛的是誰,那就算了,畢竟她跟貝兒長得一模一
樣況且听他剛才肯定毫不猶豫的語氣,老實說,縱有千仇萬怨,她也都釋然了。
看著寶兒心花怒放的臉,武浩天這才稍稍放了心。
他摟著她,忍不住吻向她的頸子,差點被她淡雅的香氣沖昏頭了。
寶兒被他的唇搔得好癢,笑著拚命閃躲,卻把武浩天「逗」得欲火焚身。
她在他腿上磨來擦去,連搔到了他「最敏感」的部位也不自知,害得他全身的
肌肉瞬間繃緊,自己仍不自知地呵呵笑個不停。
「寶兒,」他眼里的加深,迫切地想擁佳人入懷,只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情要辦。
「開堂審問」可不能半途而廢,不把威赫到底是如何陷害他的始末問明白,下
次想再把寶兒哄得這麼開心,不知又得等到哪一年?
「寶兒,」他努力地在她頸邊吸氣,想穩住急竄的欲火。「你這幾天玩得開不
開心?」襲向鼻尖的香氣讓他克制不住地又偷了個吻。
事實上他想問的是,你這幾天都和威赫去哪兒了?
不過審問得有技巧,不哄著點他休想套出任何答案,所以他輕聲地哄著,盡量
不提起那該死的威赫。
「開心!」寶兒想也沒想地高與回答。
開心?武浩天的熱情瞬間冷了下來,但溫柔的神情依舊不變。他狀似關心地問
︰「怎麼個開心法?」
門外,有個男人正躺在拼湊成床的兩張長凳上,一臉的賊笑,將花生一顆顆拋
入口中。
此時正全心全意絆住寶兒的大哥,作夢也沒想到他竟膽敢折回來,還大大方方
地搬了兩張板凳,悠哉地躺在上頭吃東西,邊偷听他們夫妻倆的談話。
嗯,總算問到正題了。武威赫豎起耳朵,听著由房內傳出來的輕聲回答。
「我們去逛街。逛街?!武浩天盡量不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心平氣和」地
听著寶兒繼續說。
「還有去看戲。」
武浩天悄悄地吸了一口氣,穩住愈升愈高的心火。
「還有呢?」他迷人一笑,假裝毫不在乎琳隨口問道。
「還有啊……」她泛起了甜蜜的笑容,一想到貝兒曾將他推下水,她就忍不住
發噱。
「我們去游湖。」
「游湖!」他連眉頭都擰起來了,連裝都懶了。
「威赫的船劃得好好喔,不像你的會打轉!」她咯笑地輕刮著他的胡碴,看著
他一臉的尷尬。
「你坐過?」
「當然啊!」她一臉的理所當然,完全不知道她身後的鐵拳已經用力握緊。
「還有他說啊……」她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他還說了什麼?」一想到武威赫那個王八蛋又說了他的壞話,他的心火又悶
燒起來。
「他說啊……」寶兒忍不住噗哧地又笑出聲。「他說你除非是火燒才會沖
到水里泡一泡,否則別說劃船了,連游水你都不會。」
武威赫愉快地泛起笑容,機賞地點著腦袋。
說得好!嫂子。
這個天殺的武威赫!
「咦,你生氣了?」
「沒有。」他沖著她一笑,趕緊換上一張笑臉。「他還說了什麼?」該死的武
威赫!
你這個王八蛋!
「沒有了,就這些而已。」
「他有沒有……呃,有沒有……」
寶兒瞪大眼睹望著他,奇怪他怎麼變得結巴起來了?
「有沒有……不小心……模了你的手……或什麼的?」
事實上他想問的是——武威赫有沒有背著他胡來,模模她的小手吃點豆腐什麼
的?
如果有的話,他會宰了他。
「沒有。」寶兒回答得很乾脆。「阿興和阿財跟在我旁邊,威赫則跟在我們後
頭慢慢逛。」
原來還有阿興和阿財在。
武浩天很明顯地松了口氣。
但是門外的人卻懊惱的抹了下臉。
哎呀!嫂子,你乾脆讓他吃醋吃個夠嘛!干嘛還老實說?
嘖!真是可惜。
武威赫惋惜地坐起,懶得听了,乾脆回房間。
既然威赫只是在口頭上佔盡他的便宜,那就算了,現在他最想做的是……
「寶兒。」他盯著她的紅唇,又升起。
「嗯?」
他怎麼了?盯著她的目光好奇怪。寶兒不解的暗忖。
武浩天抱起她走向床,將她壓在床上,單手揮開了紗帳。
「浩天!」寶兒緊張了。
平常他只是吻她、摟她,雖是同床卻不做別的,可是現在……
「讓我愛你!」他沙啞地說。
「可是我們還未拜堂……」
「我等不到那個時候。」溫暖的大手悄悄地拉開她衣襟上的蝴蝶結,迫不及待
地探進她衣服的最底處。
她驚骸地抓住他的手。「可是我爹知道了,會罵!」
「我娘知道了,也會罵。」他溫柔地堵住她的紅唇,溫柔的品嘗著。
「可是……」她的聲音全被他吞了進去,任由他一件又一件地剝下她的衣棠。
「浩天……」她哀求道。
這樣的他令她驚慌失措。
「別怕!」他琢吻著她的唇,「我不會傷害你,只是剛開始會有一點點痛。」
「痛?!為什麼會痛?」她驚駭地問。她最怕痛了。
「等一會兒你就如道了。」
「浩天……」
「噓!」他食指抵著她的紅唇。「一字一個吻,還記得吧?」
「浩天。」
武浩天不顧她的抗議、有點慌的眼神,稍微撐起自己的身體,迅速月兌掉身上的
衣服。
「把你的手圈在我的頸後。」他貼著她的唇道。
「浩天……」
他拉起她的手圈著自己的頸子。「怕的時候就閉上眼楮。」我會帶領你一起奔
赴天堂。
「浩……天……」
「除非你心里頭有別的男人。」他盯著她的眼說。
提早得到她,他才能完全放心。
「誰?我怎麼會有別的男人?」對女人來說,名節可是比性命還重要。浩天為
什麼會這麼問?
武浩天輕笑,瞧著她一臉的緊張。
「你天天都跟威赫膩在一塊,我都擔心你是不是嫌我比較老,不愛我了?」
「不會、不會。」寶兒趕緊安慰。「除了你以外,我心里沒有別的男人!」武
浩天「受傷害」的眼神騙得她掏心掏肺。
「真的?」他將她壓得更緊,因她的話而感動、竊喜。
「愛我,就把你自己給我。」他哄著她,進一步索求。
「可是……」寶兒又闢始緊張起來了,浩天貼著她的身軀讓她緊張得根本無法
思考。
「你不愛我?嗯?」他用唇磨蹭著她的,想知道她為什麼猶豫。
「我……」她欲言又止地不敢看向他。
他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你只告訴我一個,我保證絕不會笑你。」寶兒只有
在心虛的時候才會眼神猶疑地不敢看人。
「我不懂!」她鼓起勇氣,附在他耳邊悄聲道。
「懂什麼?」他疑惑地看著她。
「洞房花燭夜的事呀!」她一點都不懂,怎麼做?
武浩天的俊臉瞬間千變萬化,只差沒爆笑出聲。
「你說不會笑我的。」她生氣地嬌嚷。
「對不起,我忍不住。」按著他便揚聲大笑。
「武浩天!」
不管寶兒再怎麼生氣,武浩天就是忍不住笑聲。
「寶兒……」他邊笑邊搖頭,「你現在不懂,難道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你就懂了
嗎?」
寶兒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我娘說……等成親那天就會教我和貝兒。」
他的眼神變深了,笑意也更深了。
「我來教你好不好?」
「真的?」寶兒聞言眼楮一亮,「你不會嫌我笨手笨腳?」
「不會。」他愛死了她的「笨手笨腳」。
「可是你剛剛說會痛……」一想到會痛,她就有點擔心。
為什麼會痛?會不會痛到無法忍受?
「我也會痛。」他柔聲哄道,想讓她不會對「痛」那麼害怕。
「真的?」她突然一臉的心疼。
「真的。」
「那你趕快教我。」她收緊手臂催促他。「我盡量輕一點,免得把你弄疼了。」
什麼跟什麼!武浩天迅速將臉埋向她白皙的頸膚,阻止自己再爆笑出聲。
「快點!」反正早晚都得懂。「但是……一定得月兌衣服嗎?」她狐疑道。該不
會是乘機揩她的油、吃她的豆腐吧?
「一定要。」他悶聲笑道。
「為什麼?」
「因為我想吻你。」不再給她說話的梭會,他迅速吻住她的唇,大手跟著覆上
豐軟的酥胸。
「浩天!」寶兒驚喘一聲,眼晴驀地瞪大。
他的手……正往下游移!
「寶兒。」他急切地吻住她,再也克制不住體內強烈的,吻得她紅唇灩紅
、嬌聲直喘。
「寶兒。」他溫柔地撫弄她,輕輕地分開她的雙腿。
「浩天——」寶兒文再度緊張得無法呼吸。
「浩……天……」她被他的手指逗弄得直想蜷起身軀,聲音直發抖。
她終于知道他所謂的「教」是怎麼回事了,也終于知道洞房花燭夜那天會發生
什麼事了。
她忍不住逸出申吟聲,顫抖的身軀直貼向他,想索取更多。
他吻住她的胸口,贊賞地一遍又一遍地品嘗,全身因貼著她柔細的雪膚而心蕩
神馳。
我愛你!寶兒。
每吻一次他在心底便說一次。
「看著我,寶兒。」他望著她的眼,知道她最怕的疼痛已經到來。
寶兒依言望著他,羞怯而又不知如何是好地望著這個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俊偉
男子。
「看著我,寶兒。」他在她唇邊輕喃,「看著我。」
他猝不及防地進入她的身體,讓她驚呼地痛叫一聲。
「寶兒!」他心疼地吻住她的唇,放開她的手抱緊她,任由她掙扎。
撕裂般的疼痛被迅速升起的異樣感覺取代,寶兒訝異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正一臉
真摯地望著她。
「我愛你,寶兒。」他終于說出放在心中已久的話。
我也愛你……
可惜她的唇被吻住,沒讓武浩天听到她的心意。
不過沒關系,以後時間多得是,愛情不正是那種所謂「天長地久」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