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麼用?
她努力地一一回想起那些記憶猶新的廠商名稱,卻依舊回想不出該有的數字。
而眼看開會的時間已至!
突然她丟下筆,申吟地捧住腦袋。
他吃笑個不停,卻不敢飄出笑聲,怕又被她K。
「寫好了?」好不容易他才又忍住笑聲地湊了過去看一看。
「嗯。」她一臉無力,「只想到廠商名稱。」她好頭疼地說。
她等著挨轟吧!
他拿起筆塞進她的手里,要她振作。
「我念你寫,快點,時間到了。」
寫什麼?她想哭,都這個節骨眼了,她還寫得出來嗎?
「78259,35435,28756,44828,99371,41257——」他一一念出了數字,不忘敲敲桌子要她趕快寫下來。
她一愣,吃驚地看著他。
「寫呀!」他怪叫,「這節骨眼了,還愣著?」
這些廠商跟數字,早在她擬定好估價的時候,他曾過目一遍,幸好沒忘。
「你——」她的小嘴張得圓圓的。
「快寫!」他敲了下桌子,要她回魂。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數字?」該不會是隨便念一念吧?
他的金頭腦豈是蓋的?
數字會自動地停留在他的腦袋里頭,揮之不去,不要說是三天前,就連一個禮拜前的會計報表上的數字以及合計,他隨時都能精準地從腦袋里抓出來,不會有任何差錯。
她吃驚地看著他。
業務室里的所有同事,也都同時愣住。
「快寫。」他恨不得敲她的腦袋。
「再說一次。」她眼楮瞪得大大的,開始寫。
「78259,35435,28756——」他看著廠商的名稱,一一念了下來。
「不,倒過來念。」她要他由後往前再念一次。
這也難不倒他。
他看著廠商的名稱,再由下往上,將數字精準無誤地反念了出來。
她大大地抽了口氣,眼楮瞪得比銅鈴還大!
絲毫無差!
天哪,絲毫無差!
他是天才耶!
正著念,倒著念,她盯著數字,隨口說出了廠商的名稱想考倒他,他卻依然能精準無誤地說出數字——
業務室里的其他同事,全都看呆了。
「看看合計是不是這樣?」他隨手寫下了數字,丟了一個計算器給她,要她自己算一算。
她呆呆地按了又按——目瞪口呆起來!
奇妙的數字喚醒了她腦中呼之欲出的熟悉感,令她目瞪口呆。
沒錯,是這個數字沒錯,這個合計的數字她算了好幾遍,首尾的數字她還記得,如果不是他真的記憶驚人,會有這麼湊巧的他念的數字,加起來會剛好是這個合計的數字?
她驚得呆住了!
「如果不信的話,」他指了指她桌上的第二個紅色卷宗,「我記得你把合計的數字寫在里面的一張紙上,你可以拿出來核對。」
這話提醒了她,趕緊拿出來一瞧——她輕叫了起來。
「在這兒!」她驚喜地拿起來揚一揚,「我忘了我還寫一張備份在這兒。」原來估價單一直躺在卷宗里頭。
所有的同事全都圍了過來。
一看到她手上的那一張,和他剛剛所念的數字完全相符合,每個人都驚呆了。
不少人發出了驚嘆聲。
「你好厲害!」真——真讓人不敢相信。
沒有人眼不圓的。
他只是輕松一笑。
「你是天才廠向葵麗也忍不住地喊了出來。
他哈哈笑了出來。
他喜歡這句話,他是「財經界的神童」——在國外大家都這麼尊稱他的。
每一個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讓他忍不住地又輕笑了出來。
才露一手就把他們嚇成這樣了?
如果讓他們知道,只要錢一進他的手里,他就有本事能把它們越變越多的話,大家豈不暈倒了?
「我天生對數字就十分敏感。」他笑著輕合上向葵麗的小嘴,欣賞著她的蠢樣。
所以兩個哥哥的錢到了他的手里,他就像個神奇的魔術師一樣,讓他們的錢不停地往上攀升,成倍數地增長。
當然,他的能力和他的錢一樣地用不完,而向葵麗這個呆子卻只注意到楊俊生這只金龜。
他笑著擁她走向會議廳。
「下班後別溜,別忘了請我吃飯。」
她眨了眨眼,完全被他的能力給震得——說不出話來。
她到底怎麼走進會議室的?她腦袋一片茫然。
最後估價單是怎麼通過的?會議是怎麼結束的?她完全不知道。
只知道這個男人長得好俊,甚至比楊俊生還俊,她以前怎麼都沒發現?
要不是他那麼可惡,取笑她一心想嫁個白馬王子,她也不會遲到現在才發現他的好。
這個意外的重大發現,讓她陶醉地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好久好久。
要是他不那麼窮的話,就真是太完美了。
結果想著想著——她竟然臉紅了。
她不自在地趕緊別開臉,假裝忙碌。
沒想到他發揮驚人的數字天分,引得她一陣驚奇和震驚,不但自此時對他刮目相看,更化解了她的敵意。
本來她早上來上班時,還一肚子火的,看來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形了。
「走了。」他收拾妥當,「說好今天要請我吃飯的。」
她哪有說?
不過好吧,看在他今天幫了她大忙的分上,她就請他吃一頓吧!
結果他們來到了法國餐廳。
他給她點最貴的!
啊——她差點叫了起來。
昂貴的價目表,讓她差點暈了過去。
這——這家伙——竟然給她點最貴的!
而且還是兩套一式,連她也跟著吃最貴的。
付賬的時候她心疼自己的荷包,漂亮的眉差點沒揪在一起,可愛的唇角簡直要往下彎了,更別提她的心擰得有多疼,簡直快要擰出血來了。
付完了賬,她的錢包剛好只剩一塊錢。
他看著她的表情——差點笑了出來。
「我送你回去。」他拉著她一起搭公車。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這麼有能力,卻那麼窮呢?
他身上幾乎沒什麼錢,只有叮當作響的零錢,可是他卻能甘之如飴,不知道她該替他感到高興,還是失望?
可是她的心很明顯地涌起了變化,卻是不爭的事
實。
而他也不讓她再有機會接近俊生,干脆拉著她一起到德國出差。
「去法蘭克福?」她嚇了一跳。
天知道她多怕坐飛機。
有一次飛機從高高的三萬尺,陡地降落到一萬尺地成直線下垂,頓時整座機艙鴉雀無聲的恐怖經驗,到現在依然難忘。
「陪我去出差。」
她瞪大了眼楮。
這家伙有沒有搞錯?竟然要她請假陪他去出差?她可是個不賺錢就會坐吃山空、喝西北風的人耶!
「我需要一個助手,而你是我的助理,除了你,還有誰適合?」
其實他是很怕在他出國幫巨鯨談合約不在的這一段時間,給了俊生趁虛而人的機會。
「你也需要負責對外部的嗎?」她吃了一驚。
對外部有對外部的人負責,不是嗎?
就是因為國外部的人不夠負責,所以才讓他從檔案中發現,原本可以談成的生意、達成的合約,甚至能因跨國的合作關系,而為雙方帶來豐厚利潤的機會,就這麼眼睜睜讓它溜走了。
他得想辦法把這個賺錢的機會,再抓回來。
「去不去?」他彎腰看著她。
俊帥的臉就近在咫尺,奇怪,她怎麼越看他越英俊?她眨了眨眼楮,趕緊調開視線。
這個家伙渾身都散發著魅力,和他相處越久,她越發現這個致命的危險吸引力,很能吸引女人。
就像現在——她竟然不想拒絕。
「可是——」她有點為難。
這幾天她仔細檢討自己,發現她還是無法把她的「理想」拋開,畢竟從小到大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嫁個有錢人——好讓媽媽能從此過富裕安心的生活。
而他實在是太窮了,唉——她內心又開始掙扎起來。
好不容易她才下定決心,決定把他當成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一個只是朋友的朋友,可是他卻提出了邀請——
而她卻不想拒絕。
「可是什麼?」他看著她,知道她在掙扎。
「我還有工作。」
「陪我出差,就是你的工作。」他拿出了董事長的命令給她看。
這下子她沒有話說了,可是——
可是這樣下去,她怕會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陷入情網,她怕會不由自主地——愛上他。
真是糟糕,她的心漸漸被他吸攏了過去。
而她每晚都得告訴自己,千萬別忘了自己的「理想」。
「難道你——」他壞壞一笑,「不想嫁給一個有錢、英俊、溫柔又有能力的男人?」當然後面這一句話,他是壓低聲音說的。
自從他上一回不小心露了那麼一手後,如今的他,竟然成為業務室女職員的頭號目標,每天被她們熱切的眼光盯著,讓他經常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
被他這麼一說,像是有一把推力,推向她的決心——
「當然是——」可是很奇怪的,「願意」這兩個字,竟然哽在她的喉嚨里說不出口。
她是很願意又很想嫁給一個有錢、英俊、溫柔又有能力的男人,可是在對上他的俊臉後,那股決心就會化為零。
她突然懊惱了起來。
為什麼他什麼「條件」都有,就是獨獨沒錢?
「你怎麼了?」他嚇了一跳,趕緊抽了張面紙給她。
她怎麼眼楮突然紅起來了?說哭就哭?
浩倫被她突然來的眼淚嚇了一跳,不知所措了起來。
「你不想去德國?」他擔心地問。
她當然想去了,尤其是跟他一起去。
「誰說我不想去?」她吸了下鼻子說,「德國的風景很漂亮耶!」
「哦。」這種反應他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既然很想去,那為什麼哭呢?
「還是你在生氣?」可是他越想越不可能。
葵麗生氣的時候只會噴火,怎麼可能會掉淚?
「我只是在氣你,又在耍我了!」她隨口胡說了起來。
反正她的心情,他不會懂的。
「哦。」他馬上意會地笑了起來。
原來她在氣這個。
她以為他願意幫她介紹一個有錢、英俊、溫柔又有能力的男人,又像上一次那樣在唬她呀?
不,他從來沒有唬過她。
他介紹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從一開始,他就在向她介紹他自己,推銷他自己。
他丁浩倫不但是一個有錢、英俊、溫柔又有能力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心胸寬大、足以讓女人為他著迷的男人。
他的心一直在向她靠近,而在靠近中,他一直在散發他的魅力,想讓她明白,她真正想要的男人就在她身邊。
不過她得努力去發掘這個事實。
「我沒騙你呀,」那可惡的笑聲又回來了,「不信你可以跟我去一趟,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我都可以介紹給你。」他哈哈笑了起來。
她俏臉鐵青。
他看不出她的表情是在拒絕他的提議嗎?
還有,他有機會認識那麼好的男人,他怎麼不想辦法把自己變得那麼好?
口口聲聲說要幫她介紹一個很好的男人,鬼才相信他能遇得到這樣的同類。
「哼!」她生氣地哼了聲。
他卻誤以為她真的是在氣這個。
「等出了國你就會相信,」他笑著拍拍她的俏臉,「有不少好男人其實你都沒發現。」
好比他,她眼拙的一直都沒看出他的好。
「到時候我再看看,你幫我介紹的男人有多好?」她火火地說。
他大笑。
到時候只怕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身價時,會嚇得暈過去。
「等你發現我介紹給你的男人有那麼好時,可千萬別暈過去。」他意味深長地說。
「不會。」她斬釘截鐵地揚了下俏臉,「等你變成這麼好的男人時,我才會暈過去。」她火大地拿他開刀。
他大笑不已。
他等著看,他等著看,他等著看她到時候是怎麼暈過去的?
兩人帶著簡單的行李,總算及時趕上了飛機,經由香港直飛法蘭克福。
「為什麼不直飛呢?」她一坐上飛機就俏臉發白,一顆心懸得老高,「直飛北半球不是比較快?」
而飛南半球卻要繞了一大圈。
「回程是北半球呀!有什麼問題?」
「回程——才是北半球?」她翻了下白眼。
飛機開始在跑道上轉彎,突然她緊張地握緊了扶手,額頭上開始冒著冷汗。
他笑了出來。
「同樣是在天空飛行,南半球和北半球還不都是只能看到雲而已,難道飛北半球就會有什麼好事嗎?」他故意糗她,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你不會懂的,這是氣氛的問題。」天知道她坐飛機像在賭命一樣。
一想到她的命就這樣懸在三萬尺的高空,懸十幾個小時,她能氣虛地不冒汗嗎?
他努力地不逸出笑聲,否則她又要噴火了。
「飛機上的食物可是最高級的——」他打開空姐送來的餐盤,「——真好吃!」他差點噴笑出來。
天知道她的俏臉正發青呢!
他不敢看她,怕自己又會噴出笑聲,努力地吃著飛機上的食物,一直「好吃」「好吃」地說個不停。
「嘩!」
「嘩!」
機艙里一陣陣的驚嘆。
「快看!」他湊近臉,和她一起看向窗外引來驚嘆的來源。
「嘩!」她叫了出來。
美得像是打開了的寶石箱,正閃閃發著亮光,在向眾人招手。
「很美吧?這就是香港有名的百萬夜景,有的人為了看這夜景,特別搭這班飛機。」這就是他不直飛北半球的理由。
這麼美的夜景,應該和她分享。
她興奮了起來,漂亮的眼楮一眨不眨地直盯著這個美麗的夜景,出神地看著。
「真的很美。」她驚嘆地說,完全忘了原先的恐懼。
于是她終于能吃能喝,在他的笑語中,她完全忘了時間,等到她驚覺時間的流逝時,法蘭克福已經到了。
「我們先到路市,參加我德國一個朋友的婚禮,休息三天後,再去談生意。」
「啊?」她嚇了一跳,吃驚地看著他。
他有德國的朋友?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她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他用德語向他們寄宿的小旅館的老板,租來了一輛車,頓時又令她目瞪口呆。
他會說德語?
「上車吧!」他側了下俊臉,要她坐下來。
她眼圓圓地坐在他旁邊,心里無法形容那股涌上來的感覺。
他真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追根究底,那股感覺這麼告訴她,她瞅著他的俊臉無法移開視線。
他裝作沒看到她吃驚的眼神,指著前方。
「這里很美,從這里一直去的話,可以看到中世紀留下來的城鎮哦。」生意要緊,可是和她一起度假更要緊。
她又吃了一驚。「你來過?」
「我有朋友在這里嘛!」他避重就輕地說。
他什麼朋友都有,待會兒要去參加的婚禮,就是他大學時代參加自由車旅行所認識的一個好友。
「你看!」他突然停在一條小路的前端。
「嘩!」引來她一聲驚嘆。
蜿蜒的小路不停地往下延伸,綿延無盡,左右兩側都是中世紀的房屋,造型優雅,各有特色,令她又再度發出驚嘆。
「果然是中世紀的街道,石頭路——還有馬車——」
「就像是來到夢里的世界。」他笑著說出她的心情。
她震撼地看著他。
他只是神秘地笑笑。
初來這兒時,他的表情也是這樣,這美麗的景致只能用一個心情來形容——就像來到了夢里。
「你快看!」她叫了起來,「跟童話里的世界完全一樣!」
打扮成中世紀騎士模樣的人,引來群眾的圍觀,紛紛拍手叫好起來,連她也不例外。
「那是巡夜的警察,那是特別為觀光客打扮的。」他笑著說。
她驚嘆連連,眼楮瞪得好亮好亮。
「你知道你應該常笑,你笑起來很迷人。」
她一愣。
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地笑了。
「謝謝你。」她感動地說。
為他的每一次幫忙,為他替她帶來的歡樂,而她——還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謝謝。
「客氣什麼。」她的笑容也是他剛剛驚奇的發現。
如果他告訴她,她發火的模樣也一樣十分迷人,而他很喜歡看她惱怒的俏臉,她恐怕又要氣得噴火了。
「你準備好三天後要穿的衣服了嗎?」他像是隨便問問。
「啊?什麼衣服?」
「宴會要穿的衣服。」
「宴會?」她叫了起來,「我們不是要來談生意的嗎?」
「是啊,在宴會上也能談生意呀!」
「嗄!」她抽了口氣,「你怎麼現在才說?」她氣得跳腳。
她什麼都準備,什麼都帶了,就是沒帶晚宴服。
「那怎麼辦呢?」他偷偷笑在心底,「只好去買了。」
她一想到荷包又要失血,俏臉當場發白。
「用租的可不可以?」她心痛地說。
天哪,她這個月已經超支了。
「呵呵呵——」他笑了起來,「買的比租的劃算,更何況在這里買,比國內便宜。」
「真的?」
「當然,更何況這是公司付的錢。」他何樂而不為呢?
「你怎麼不早說呢?」她嚷嚷了起來。
他大笑。
「我怎麼知道你一听到要花錢,就一臉痛苦呢?」
「討厭!」她瞪了他一眼。
于是兩人立刻又跳上了車,直奔而去。
他買他的,他堅持。
她買她的,她也不要他-嗦。
沿途她不斷地警告。「穿得太‘樸素’了,外國人可能不敢跟我們做生意哦,待會兒我要檢查你買的衣服。」
他真是令她不放心。搞不好什麼顏色搭什麼顏色才好看,他都不知道呢!
他差點噴出笑聲。「好。」哈哈哈——他忍得好辛苦。
可是他們玩得太晚了,她累得一回旅館倒頭就睡,根本忘了她說過的話。
隔天兩人一起參加他朋友的婚禮。
「好美!」她驚嘆地看著大家注視的焦點。
漂亮的新娘手捧著花束,在眾人的驚嘆聲中,踩著幸福的音樂,緩緩地走向新郎——
「好美廠他也驚嘆地說。
象征著純潔的白紗,曳地了十尺長,當新娘一人眼簾的剎那,就好像一個從天而降的莊嚴女神,正娉婷地由每一個人的眼前滑過,那瞬間的感動和喜悅,很難令人不驚呼出來。
「嗚——」她感動地掉出了眼淚。
不少人紛紛回頭,皺眉地看著她。
他也回頭,一看大驚失色。
「喂,你怎麼可以哭呢?」他低叫了起來。
竟然在這種場合給人家哭出來,待會兒他怎麼跟好友解釋?
「我只是想到,不知道多久才會輪到我?」她嗚嗚地又哭了出來。
打從10歲開始,她就一直夢幻著這樣的婚禮,可是如今近在眼前,她卻發現它依然離她好遠好遠——
他頭痛了起來,正要說-一大家卻在這時候急忙地奔向門口,準備迎接新娘的捧花。
他興奮地立刻拉著她,也一塊兒加人行列。
而她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愣愣地站在那兒。
突然一陣驚呼——一道耀眼的光束筆直地落人她的手中,她一愣!
呆呆地看著手里的捧花,眼張得圓圓的。
四周瞬間爆起了一陣歡呼的掌聲。
「很快就輪到你了,笨!」他笑著說,快樂地朝好友揮了下手。
很快就輪到她了?
突然她驚喜地漾開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