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出去二十幾年的土地終于得以收回,今天不僅是法院要汪家把土地歸還陸家的好日子,也是破土動工準備興建大型休閑度假村的吉日,即使汪家很不情願把土地歸還,但是礙于法令,他們根本無話可辯。
不過陸毅沒打算趕盡殺絕,私下,他準備讓出另一塊土地讓汪家繼續將愛犬訓練營經營下去。
可是,汪家父子並不知情,所以對陸毅很不諒解,尤其是汪至勇,他更指控童秋顏助紂為虐。
「-吃里扒外,我們對-那麼好,-卻不念舊情,幫著那個混蛋!」
「你胡說些什麼啊?」對于這樣的指控,童秋顏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她知道自己再怎麼說,汪家父子都不可能會諒解她,所以她索性不多做解釋。
「-和那家伙把我和我爸逼得走投無路,會遭天打雷劈的!」
「隨你怎麼說。」
照往常,她正要喂狗,但是汪至勇卻搶走她手中的狗食,氣憤的說著,「不要-來照顧我家的狗,誰知道-會不會在狗食中放什麼不該放的東西!」
其實他只是氣她輕易的接受陸毅,卻對他不屑一顧,對她才有那麼多怨氣。
「汪至勇,你鬧夠了沒?我如果要下藥,這里的狗早就死光了!」
「阿勇,不要亂說話,秋顏不會做對不起我們的事的!」汪永生走出辦公室遏止兒子繼續怒罵咆哮。
「水生伯,我沒能幫上忙真的很過意不去,因為我不能夠左右任何人,您應該可以諒解我吧?」
「說得好听,大家都知道姓陸的為了討好-,根本就是對-言听計從,要不要幫忙只看-有沒有心。」
「我和陸毅八字沒一撇,我以什麼立場、什麼理由叫他放棄?你告訴我啊?」汪至勇的話令人火大,她極力壓抑的脾氣終于還是爆發出來。
「阿勇夠了!這幾年秋顏為我們也做了不少,你說這些話太過分了,快跟秋顏道歉!」
「我不道歉!」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道歉。」她轉向汪水生道︰「水生伯,陸毅說他對你們另有打算,請您不用太過擔心,我走了。」
「-去哪?」汪至勇丟下狗食,扯住她。
「奇怪了,我要工作,你怕我對狗下毒,那我要走,你管我那麼多!」
「好啦!是我不對,我不該把氣出在-身上,我是被那姓陸的給氣瘋了,-別跟我計較,OK?」知道把她逼走對汪家或自己都沒好處,汪至勇不得不拉下臉來道歉。
「再說吧,你把我說得那麼不堪,我懷疑自己留在這還有什麼意義,等我考慮清楚再說吧,我走了。」用力拂開汪至勇的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訓練營。
「把她氣走,這下你高興了!」汪水生瞪了汪至勇一眼,「真不該給你取個勇字,果真是有勇無謀,秋顏要是不來了,損失最大的是誰?還不是我們汪家,她不在,誰來訓練賽狗?你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那樣說她,分明就是把她逼到陸毅身邊去,笨蛋都不會那樣做。」
「那我怎麼辦啊?」汪至勇終于緊張了。
「除非秋顏對陸毅死心,否則你很難有機會。」
「我就不信我會輸給那家伙!」
「輸就是輸了,事實勝于雄辯。」
輸贏還是未知數,汪至勇狠狠的望著童秋顏離去的方向,他恨恨的揚言,「陸毅,我絕對會扳倒你,把秋顏搶回來的!」
王子找到公主是否就能攜手共度幸福美好的生活?
這個問題一直有許多人在猜疑,包括王子和公主本身,當然也包括圍繞在他們身邊的親朋好友。
尤其是陸毅身旁的幾個損友,他們沒人認為童秋顏適合當陸毅的白雪公主。
「你可以忍受身邊時常有狗出現?」
黃慶豐滿臉盡是狐疑,對陸毅和童秋顏的未來抱持著不看好的態度。他深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陸毅喜歡狗,很難,要訓狗師討厭狗,那更是難如登天。
所以,這一對戀人的未來令人感到憂心。
「要煞車現在還來得及,就如同你一開始說的,只是為了要拿回土地玩了個愛情游戲,如今土地已經拿回,愛情游戲也可以終止了。」
「的確,剛開始我是有目的,也準備達成目的之後就結束一切,不過……」
「別不過了,勸你及早回頭,你們不合適的。」
「是啊,我也覺得你們不合適,你肯定只是一時被愛情沖昏了頭,快點醒來吧。」
「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服輸,因為沒有你降服不了的女人,對吧?」
「錯!女人不是用來降服的,是用來疼愛呵護的。」
「我有沒有听錯啊?」向來對八卦最感興趣的許維剛忙豎起耳朵,認真的追問。
「別懷疑,你沒有听錯。」
在人來人往的酒吧里,他們總是特別的引人注意,不管是中規中矩穿著西裝,或是一身雅痞打扮高格調的裝扮,總是能輕易的吸引在場女性的目光。
許多人在這尋找一夜緣,找個對眼的,來個一夜激情,天亮之前各奔東西,莫問彼此的名字,過了若干年歲,誰也記不得誰的臉,在這昏黃燈火下,這樣心思的人不少。
過去,陸毅或多或少也抱持著這樣的心態,不被任何女人綁住,在女人堆里瀟灑來去,不留情也不帶走誰的心。
可是現在的他卻換了心境,任何擦身而過的美麗女人,都比不上童秋顏那張素淨自然的臉。
「找個對眼的,很快你會發現自己想要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了,今天我請客,我有事情先走一步。」
「不會吧?你要走了?」
「酒都還沒喝到,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
「喝多了就開不了車,大家玩得盡興點,這些算我的,如果喝不夠,把我寄放的那瓶一九六六年的酒也拿來喝吧,不過記得酒後別開車,我有事情先離開了。」
「哇!真是掃興!」
「算了!別再逼他,他既然這麼想當居家男人,就給他機會試試也不壞,也許結果會令我們所有人跌破眼鏡也說不定。」黃慶豐不再強逼他,反倒一派輕松的等著看好結果。
離開酒吧,陸毅直接駕車朝童家的方向直奔,口袋里躺著他準備用來向童秋顏求婚的鑽戒。
在等紅燈的時候,他撥了通電話給童秋顏。
「是我,十分鐘後到-家門口,我們去看日出,記得穿厚一點。」
他們相約南下要在阿里山等待晨曦的升起,而他準備在那一刻拿出口袋里的戒指向她求婚。
但是天總是不從人願,綠燈亮起時,他的車子才剛起步,一輛橫向車道上的車子闖了紅燈,並且朝他快速沖撞了過來。
雖然陸毅命保住了,但還是免不了掛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童秋顏的日出之約泡湯了,他並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求婚之前踫上了這種狀況,連他都不免擔憂了起來。
在醫院耗了一整晚,又加上警察例行性的質詢以及做筆錄,等他真的忙完時也已經是日正當中了。
「其實我們還是可以過去的,今天下去看明天的日出,-覺得如何?」模模口袋里面的絨布盒,他還是不願死心。
「不用急在一時,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吧。」
「這點傷真的不礙事。」
「不管礙不礙事,小心點總是好的,還有我爸叫我帶你回家,他說要煮豬腳面線讓你去去霉運。」
抗議無效,他乖乖听話。還沒有娶妻就老婆至上,難怪他那些死黨會那麼擔心,以他的個性,能不能從一而終,或許連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抵達童家,似乎上上下下都被他的小車禍給綁住了,至少他是這樣想的,可是進了門,卻發現不是他想的那樣,沒有豬腳面線也就算了,每個人看他的表情都活像他犯了滔天大罪。
「還虧我那麼挺你,真是不值。」
連一向踫到他就是未來姊夫叫個不停的童冬顏都變了臉,難道他真的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
正當他納悶不巳時,一直被他忽略掉的汪至勇說話了。
「小人!」
「我是用正當的方法拿回屬于我們陸家的土地,如果你對法院的判決不滿意,可以繼續上訴,我願意陪你玩下去,無聊的指控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發生什麼事了?」童秋顏不解的上前詢問︰「豬腳面線呢?」
「那種只想著利用-的男人不用對他那麼好,我們家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童春顏把童秋顏往身旁一拉,對陸毅下起逐客令。
被人定罪,也得要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陸毅很不喜歡這種不明不白的死法,「麻煩誰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可以嗎?」
「放給他听。」童家的大家長童長生終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語氣沉重得猶如要宣判犯人死刑的大法官。
「爸,到底出了什麼事?」
「最需要听的是秋顏,她要是不快點知道這家伙的真面目,會一直被他的甜言蜜語給瞞騙。」
汪至勇迫不及待的按下桌上錄音機的按鍵,很快的,錄音機內就傳出了陸毅和黃慶豐等人的對話。
听完對話內容,童秋顏的臉垮了下來。
「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汪至勇得意揚揚的按掉錄音機。
「你怎麼說?」
「秋顏,事情不是這樣的!」發現所有人都誤解了這只有上半段的對話內容,陸毅急欲解釋想要獲得支持與諒解,「-听我說……」
「難道錄音機里的聲音不是你嗎?」
「是我的聲音沒錯,可是錄音的內容只錄到對話的一半而已,錄下這些對白的人分明就是想要挑撥我們的感情,-要相信我,昨天的對話絕對不只如此,我可以找人作證。」
「找的也是你的朋友吧?能信嗎?」汪至勇嗤鼻哼氣,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小辮子,他發誓這回說什麼都要扳倒他把童秋顏給搶回來不可。
「秋顏,岳父大人……」見眾人皆投來不諒解的眼神,陸毅真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奈,「我打電話叫我朋友過來,如果必要,我可以請他們把當時的對話重新再演練一次。」
「不必了!」童春顏跳了出來,把童秋顏再度拉到身後,並且展現母雞護衛小雞的精神。「就算秋顏能夠原諒你,我這個做大姊的也不能讓妹妹這樣任人欺負、糟蹋,請你離開!」
這會兒連童夏顏和童冬顏也跳出來護衛童秋顏,對陸毅下起逐客令。
「如果你不走,我就放狗!」汪至勇小人得志,馬上就抓住陸毅的弱點來當武器。
「請你離開好嗎?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听,請讓我靜一靜。」童秋顏此刻無力去分辨孰真孰假,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定,但我不會就這樣放棄,我一定會證明我是真心愛-的。」
「快滾吧!秋顏不需要你這種偽君子。」汪至勇繼續狐假虎威。
陸毅離開後,汪至勇還繼續說著他的壞話,他當著童秋顏的面不斷的數落他的不是,還說他們那群狐群狗黨都在酒吧尋找一夜等。
此刻的她心情是一團亂,所以汪至勇的話只讓她更加心煩,「夠了!你也走吧,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听。」
語畢,童秋顏轉身把眾人丟在身後,離開客廳。
「我說錯了什麼嗎?有錯的是那家伙,她為什麼連我也趕?」
「因為你看起來像個小人。」童春顏冷冷的賞了他一記白眼,也跟著轉身離開。
「不是吧?怎麼怪到我這里了?冬顏,-會站在我這邊吧?」
童冬顏瞟了他一眼,冷淡的搖頭,「不會。」
「為什麼?」
「因為現在的你看起來……面目可憎!」
不管他是不是佔了上風,令人厭惡的人看起來仍然是厭惡的,對童家人來說,破壞了原本寧靜生活的汪至勇根本稱不上好人,所以沒人感激他,更沒有人會因此而認為童秋顏該棄陸毅而選擇他。
如果從未獲得,就不會嘗到失去的苦,如果不識情滋味,就不會有這種相思困人心的痛楚。
相思不等閑,醒著想念、睡了也纏綿,太過習慣陸毅的陪伴,所以一旦少了他的存在,競感覺空洞了起來。
不愛嘆氣的童秋顏也開始嘆氣,還常常像三天兩頭就失戀的童夏顏那樣望著天空發呆。
「完了!我們家要出兩個自閉兒了。」
「童秋顏,我跟-說,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別被一個陸毅給打敗了,只要-肯做點改變,包管-的追求者排山倒海而來。」童春顏開始灌輸自己的愛情哲學給她。別太用心、別太認真,先愛上人的是傻瓜,這就是童春顏的哲學。
「可以讓我靜一下嗎?」童秋顏目不轉楮的看著天空,對于姊妹的好意只覺得吵雜。
她知道她們是出自好意與關懷,但是失戀的人,听什麼都不起勁,她現在渾身無力只想安靜,誰也不想理。
「哎喲!-這樣是不行的啦!這年頭流行美麗壞女人,可不時興專情小女人,-要讓陸毅明白,-童秋顏不是他可以要著玩的,要讓他知道,即使沒有他,-仍舊是很多人愛的。」
「姊,我很好,不想當美麗壞女人,也不需要證明很多人愛我,我現在只想要安靜,什麼都不想,可以嗎?」童秋顏終于按捺不住,轉頭表態。
「可以!」童春顏很干脆的應答,但是又忍不住擔心,「夏顏是天天失戀,所以我不擔心她會想不開,但是-,我可是很擔心,-沒談過戀愛,因此我怕-會想不開。」
「我不會想不開。」
「越是逞強的人,越會出狀況。」
「姊。」童冬顏扯扯童春顏的手,低聲說︰「-這樣會得到反效果的,沒問題也會被-吵出問題。」
「我很吵嗎?」
童冬顏點頭響應他。
「好吧,那我不說了,就讓-靜一靜吧。」
退出童秋顏的房間,童春顏還是覺得不對勁,「那家伙都沒出現喔?不是說了不放棄的嗎?怎麼連來解釋一下都沒有?真是太過分了!」
「我去找過他要問個清楚,結果他的秘書說他這兩天都沒去上班。」
「沒想到他也是個龜孫子,我去誘惑他時還說得那麼好听,說什麼他的心里只有秋顏,容不下其它女人,靠!比我還會裝!」
「可是,我覺得未來姊夫對三姊的感情不是裝的。」
「-還叫他未來姊夫?!有沒有搞錯啊?我可不許-倒戈,他是我們童家的頭號敵人!欺負我們童家人,殺無赦!」
「威力哥哥來了。」
聞言,童春顏一改剛剛的殺氣騰騰,馬上轉變成溫柔婉約的小女人,其變化之大,令一旁的童冬顏忍不住大笑。
「好啊!-整我!」終于明白被要,她馬上掄起粉拳追著童冬顏喊打。
「你們可不可以安靜一點?」樓下的童長生忍不住怒遏。
老爸的怒吼一傳來,童春顏和童冬顏馬上噤若寒蟬,因為發生這件事情後,她們家老爸也辭職不干了,所以這會兒火氣也是很大的。
為此童春顏搖頭低嘆,「我們家整個都不對勁了,都是那個陸毅惹的禍。」
被說成害童家整個動蕩不安的罪魁禍首,因為前陣子忙于談情說愛而有荒廢工作之嫌,他原本安排好的進度全都因一卷錄音帶而搞得大亂,求婚用的鑽戒還躺在他的西裝口袋里,他卻早巳飛了一趟歐洲,處理好一紙差點被他搞砸的合約。
原本他打算向童秋顏求婚之後,再和打從荷蘭前來談合約的荷蒙先生簽約,可是因為出了車禍,加上後來事情有了大逆轉,以致打亂了他所有工作行程,也延誤簽約事宜,荷蒙先生為此大怒,當天就搭飛機回荷蘭。
發現到自己把了大錯,是當晚的半夜,他被黃慶豐在酒吧給逮個正著。
黃慶豐把他大罵了一頓,說全世界都為他亂了步伐,他才知道自己把重要約會給遺忘了。
所以天未亮,他就搭乘班機追到荷蘭,再三的向對方致歉且表達誠意後,終于獲得諒解並簽訂合約,當然得賠償對方舟車勞頓的損失,以比定價還低的價格簽定了台約,依他初步估計,損失約莫三千萬。
不心疼,能夠拉回面子和信譽,些許的損失是必要的,現在他在意的仍然是童秋顏對他的誤解。
「你真的不去幫我解釋?」
「陸毅,我勸你清醒一點,你們真的不合適,何不藉此機會分手,如此也能省下不少麻煩。」黃慶豐從頭到尾就不看好陸毅這一段感情,門不當戶不對也就算了,童秋顏活月兌月兌像個男孩子,他認為陸毅對她只是基于新鮮,等新鮮感一過,他肯定會後悔。
身為好友,好壞都得說盡,免得他悔恨終身。
「算了,你不幫我我自己想法子。」
「你干麼這麼堅持?」
「我喜歡、我高興、我愛,可以嗎?再說,我弄得這麼狼狽,被人誤解、被人誣賴,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就因為你不服輸,我才更不能幫你,幫你等于是害你。」
「還說,如果那天你們不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會被人誤解?你如果不幫我,就太說不過去了!」
「你說得出自己為什麼愛童秋顏嗎?要我幫你也可以,說出十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來,我就幫你到底。」
雖然陸毅不至于認為愛情是盲目的,可是真要他說出十個理由,他還真是說不出來。
「沒有理由。」愛情就是如此,就暫時承認自己是盲目的吧。
「那很抱歉,我不能幫。」
「你……」見黃慶豐那麼堅持,陸毅終于放棄,「算了,我自己想法子,不再求你了。」
「陸毅,你要想清楚點。」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我很懷疑。」
抓起外套甩上肩膀,陸毅氣憤的邊走邊罵,「你不夠朋友,我不跟你討論了。」
「忠言逆耳,你遲早會知道我的用心良苦。」黃慶豐不認為自己有錯,更堅信這麼做對他才有幫助。
人總是執拗,擇己而固執。陸毅是如此,黃慶豐亦如此,誰也不認輸,誰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現代人不時興負荊請罪,但是為了再度獲得童家人的好感,並進一步站在他這邊,陸毅很努力。
知道童長生喜歡龍井烏龍,他特地去選了兩罐上等的龍井茶來孝敬,可是好茶並未獲得青睞,只是被冷冷的擱在一旁。
「岳父大人,您能不能考慮回來上班?」
「很抱歉,我老了,應女兒們的要求退休,請另找合適人選頂替吧。」即使沒上班,童長生還是很擔心工作進度被耽擱,常常會禁不住想撥電話去問狀況,可是礙于面子,電話總是拿起又放下。
「沒有人比岳父大人更合適了。」
「總裁真愛說笑,您麾下高手如雲,不缺我一個。」
「您太客氣了,事實上,您的存在對我而言是真的很重要,對公司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大將。」
「很抱歉,我約了人下棋,不陪你了。」
童長生轉身離開屋子,朝公園的方向走去。
女婿難為,童家的女婿更難為,他知道童秋顏在家,可是又不能硬闖,只能干耗在童家的客廳里。
「冬顏,連-也不相信我嗎?」
「我是想相信啦,可是這一次你做得太過分了,那樣對待我姊姊,如果我還站在你那邊,那我就太不象話了。」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陣前倒戈,童冬顏還刻意站在離他很遠的階梯上高喊。
屋里屋外都听得見了,當然也包括在房間內的童秋顏。
她知道陸毅就在樓下,幾天不見,她發現自己很想見他,可是一思及錄音內容,她又不得不逼自己打消見他的念頭。
她告訴自己,童秋顏,-別傻了,在陸毅心里,-不過只是一顆棋子,下完棋,棋子就該各自歸位。
「我承認一開始我的動機不純正,但是我可以發誓,我後來是真的被-姊姊給吸引了,我情不自禁的喜歡上自然不做作的她,我是真心的。」
知道她一定在樓上偷听,陸毅故意把音量放大,還步步向樓梯口逼近。
「你要干麼?」童冬顏擋住了去路,很盡職的當著守門員。
「拜托,再給我一次機會,不管-提出什麼條件,我都會照做,只要給我一個向秋顏解釋清楚的機會,好嗎?」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耶!」這個人怎麼看都比汪至勇順眼,童冬顏發現自己快要忍不住陣前倒戈了。
女人都喜歡看起來賞心悅目的男人,她自然也不例外。
「我攔不住你,是你硬闖的喔,不是我讓你過去的喔!」她終于還是讓出一條路,但是也同時為自己找台階下。
這不是出賣,只是想替姊姊和未來姊夫再制造機會,愛情嘛!總是需要旁人推上一把,而她不介意當那個小紅娘。
至于未來如何,就得看陸毅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