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夜的約定就剩下一天上這幾天,耿雲鵬真的是身體力行,努力的把周海音困在床上,讓她累得下不了床,然後,他會很體貼、很體貼的把她喂飽。
「我覺得我像一只豬,只管吃、睡。」她賴在床上,咕噥著。
「我就是要把-養成豬,這樣-就跑不動了。」他捏住她的臉頰,笑說︰「不過今天不能當豬,我要帶-去個地方。」
「去哪?我可不可以不要去?」他的精力充沛到讓她每天都累得筋疲力盡,哪還有多余的精神出去亂晃。
不過,這幾天她看開了許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很認真的珍惜著這僅有的七天。
七天後的事情,她一概不去多想。
「別賴床了,快起來。」耿雲鵬不由分說,把她從床上拉起來,直接把她送進浴室,「給-五分鐘。」
「太少了啦!」
「沒得討價還價,乖。」他哄小孩似的哄著她。
「真霸道。」但她愛他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愛情令人盲目,一點也沒錯,至少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重重的嘆了口氣。明知道沒有未來,卻還如此的死心塌地,該說是愚蠢吧。
不管耿雲鵬是不是愛她,這些天,她確實感受到了戀愛的甜蜜。
他輕吻了她的發絲一下,轉身走出浴室,來到放報紙的茶凡前,發現報紙依然完好的放在茶凡上。
「笨女人,到現在還沒有發現,真是服了她。」
報紙放了五天,沒想到她連一次都沒有去翻閱過,果真是如她父母說的,她根本不看八卦新聞。
「真是遲鈍到不行。」
但他卻只想寵她。
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寵愛一個女人,說是她需要他,不如說是他依戀著她,放不開,只想要好好留在身邊,所以,戀愛中的男人其實是很霸道的。
他拿出預先準備好的白色套裝擱在床上,等周海音出來。
一分鐘過了、兩分鐘過了,很快的五分鐘時限已經到達,而她過了五分鐘才緩緩走了出來。
「烏龜。」
「我已經夠快了。」
「換上那套衣服吧。」
看了床上的衣服一眼,她還是很納悶,「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快換衣服,別問那麼多。」
「你不說,我就不換。」
耿雲鵬上前,賊賊的笑問︰「要我替-換嗎?」
「不要、不要!」抱起床上的衣服,她飛快奔入浴室關上了門。
遠離了城市,車子在一座小小的教堂外停了下來,耿雲鵬下車後,快步走到另一側替周海音開車門。
「你帶我來教堂做什麼?」
「跟我來。」
他沒有多做解釋,牽著她的手緩緩步上教堂的石頭階梯。
教堂真的不大,兩側種植著楓樹,秋天還沒到,有些楓葉已經等不及變黃而掉落在地面上。
也許不是假日的關系,教堂顯得有些冷清。
門開了,教堂內更是空無一人,只有長排的木椅以及人們信仰的上帝,兩側的天花板上雕刻著輕盈飛翔著的天使。
抵達上帝的面前,她忍不住再度詢問︰「我們來這里做什麼呢?」
「我父母是在這里定終身的。」
也許這是他的父母在冥冥之中安排的,所以才會讓他遇見了海音,並且在這塊土地上找到她,他深信這都是父母在天之靈庇佑著他。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嗯。」彷佛感覺到了他父母的存在,周海音舉起雙手交握在胸前,閉起雙眼誠心誠意和眼前的上帝對話。
「-跟上帝說了什麼?」
「是我跟上帝的秘密。」
她偷偷的跟上帝說,我需要被原諒,因為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但是我必須承認,我真的愛著他,也希望上帝能夠讓他得到真正的幸福。
「海音,我們結婚吧。」
「咦?」
她詫異的轉頭看他,正巧看見他遞上來的戒指,「女乃女乃說,這是爺爺當年向她求婚時送的戒指,雖然只是簡單的白金戒指,但這戒指上還有女乃女乃和爺爺濃厚的感情,女乃女乃要我把它戴在-的手指上。」
突如其來的求婚讓她愣住,望著那只稱得上是傅家寶的白金戒指,她感動得想哭。
禮物不需要太貴重,情意才是最重要的,果然一點也沒錯。
她感覺好幸福,幸福得很不真實。
「-願意戴上戒指嗎?」執起她的手,耿雲鵬認真的詢問。
忘了周嬋,忘了他的身分,眼前她只看得見深情的他,以及她的最愛。
她說不出願意,卻也無法開口說出拒絕的話。
他不再多問,他知道她的沉默不語已經代表著願意,執起她的手,將戒指緩緩的套到她的手指上。
「機票我已經買好了,女乃女乃等著我們回去。」
「可是……」一點點的不確定、一點點的不真實,她總覺得幸福沒這麼容易抓到,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別可是了,明天下午的飛機,明天上午我會先到蘭姊那走一趟,為了防止她強行留人,我會讓司機直接送-到機場,我們在機場會合。」
「這樣對蘭姊不好意思吧?」
「放心,等結婚後讓她如願拍成MV就成了。」
「你真的要和我結婚?」
「到現在-還在懷疑我的決心?」
「那堂姊怎麼辦?你們舉行過婚禮了吧?」她怯怯的退開了一步,滿臉擔憂的望著他問︰「如果你們真的舉行過婚禮了,我們又怎麼可以結婚?」
「笨蛋!」顧不了是不是在神聖的教堂里,耿雲鵬揚聲斥責了她,「到現在還不明白啊?我和周嬋根本沒有舉行婚禮,在-逃跑的那天,婚禮就終止了,報紙登得那麼大,每天擺在房問的茶凡上,-卻連看也不看一眼。」
「真的嗎?!」她好吃驚哪!甚至心底還有點興奮,雖然覺得很對不起堂姊,但是她真的覺得松了一口氣。
這樣可以嗎?
「當然是真的,不信的話,-回家自己看看。」
家,好美滿的字眼,她再度把臉轉向上帝,雙手交叉握緊。感謝上帝的厚愛,感謝冥冥之中安排她和耿雲鵬相遇相愛的耿爸爸和耿媽媽。
翌日上午,耿雲鵬離開家前往雅芬蘭化妝品總公司,隨後有人來按了門鈴,周海音打開門,看見周嬋的-那,她才明白,幸福不是一直都存在的。
她退開了一個空隙讓周嬋越過她進入屋子。
「這就是-和耿雲鵬的窩?」她透過關系找了她好久,才找出這里的地址。
听得出來周嬋語氣中的不悅指數,周海音只得默不作聲。
「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對待我,我們是姊妹,古人都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卻背著我搶走屬于我的幸福,-怎麼能這樣狠心對我?」
「對不起!」
「我不要-的對不起,我只要-把幸福還給我,-把幸福還給我好不好?」
「堂姊……」幸福怎麼還?一種只能靠會意、靠感覺的無形東西,怎麼還?
「耿雲鵬要接管爸的公司,以後我們家就變成一無所有了,只要-把耿雲鵬還給我,他就不會接收爸爸的公司,-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堂姊,雲鵬說他不曾愛過。」
「他會愛上我的,從一開始他喜歡的就是我,是-的介入,他才會不管我的死活,只要-離開他,我有把握他會回到我身邊的。」現在耿雲鵬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要去過那種什麼都沒有的苦日子。
「我已經離開過了,但對-似乎也沒有任何幫助。」想起報紙上的報導,她不得不說出實情,「雲鵬真的不愛。」
「-胡說!-的意思是他愛-嗎?-錯了!-只是我的替代品,他想拿-來氣我,接近-,只是他想報復我對他不忠的懲罰,-不要傻了!」
今日的周嬋令她覺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癥狀出現,但她知道周嬋是受到了刺激,遇人不淑才會變得這麼偏激。
「我不能代替雲鵬回答-的問題,但是我真的希望-可以幸福,關于伯父公司的事情,我會跟雲鵬提提,希望他听得進我說的話。」
嫉妒讓人瘋狂,現在的周嬋認定,只要抓住耿雲鵬就可以獲得幸福,而她更嫉妒現在看起來幸福得神采飛揚的堂妹。
成長的過程中,她就常常嫉妒海音,嫉妒她成績比她好,嫉妒她男人緣比她好,不少接近她的男人,其實都是想藉由她來認識海音,她一直對這一點很不開心。
連耿雲鵬都選擇海音而放棄她,她的心怎麼也無法平衡。
所以她認為,只要破壞海音的幸福,她才會獲得想要的幸福。
「如果-不答應把雲鵬還給我,我今天就死給-看。」
看見周嬋突然拿出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周海音嚇退了好幾步。
「堂姊,-不要這樣,快把刀子收起來,我求求-!」
「-不要過來,既然-不肯把我的幸福還給我,那就讓我死,一了百了!」
「拜托-不要激動,先把刀子放下來,堂姊……」生怕更刺激周嬋,她動也不敢動一下。
「除非-答應我離開雲鵬。」
果然,幸福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抓到的,昨天的幸福,真的只是曇花一現,如今已然凋謝。
她突然好想哭。
「-答不答應?」
「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求-把刀子放下。」
踩著別人的痛苦得到幸福,果然是行不通的啊!
興匆匆的抵達機場,卻遍尋不到周海音的身影,耿雲鵬開始焦急,他撥打一通又一通的電話,家里的電話沒人接听,生怕她在路上出了意外,他又撥打了她的手機。
打了第三次,終于接通了。
「-在哪里?」電話一接通,他馬上焦急的詢問。
「我不跟你回台灣了。」
「-說什麼?!」倏地握緊手中的登機證,他極力控制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以為一切都已雨過天青,怎知現在又峰回路轉變了方向,他真的必須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夠壓制住心底的怒火。
「我說,我不去機場,也不跟你回台灣了,更不會嫁給你,這樣應該夠清楚了。」握住手機,周海音也努力著,努力不讓他听見她的哭泣聲,努力不讓自己說話時發出顫抖的聲音。
但,天知道這種努力需要多大的力氣,她感覺自己的氣力被掏空了,每個人都知道謊言很傷人,卻可能沒人知道謊言也很傷害自己,尤其是要說出言不由衷的話,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氣。
她的淚從答應周嬋離開耿雲鵬開始,就沒有停過。
「-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
「因為我冷靜的想過了,你不適合我,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一派胡言!」難道七天來的感覺是錯誤的?在教堂里的感覺也是錯誤的?他不信,不信她可以如此寡情,不信她對他的深情可以無動于衷。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把我該說的話告訴你,你可以馬上回台灣去,不需要再等我,我不會去的。」
「給-四個小時。」
「你沒听懂嗎?我──」
匆忙打斷她的話,耿雲鵬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我等-四個小時,下班飛機起飛前,-若是沒有抵達機場,我們就分手,我也會徹底忘記。」
終于到了底限嗎?
他的話令她心痛,也心碎了。
但不能怪他呵,這是她自找的,他已經給了她很多抓住幸福的機會,而她卻一再的錯過、不珍惜,真的是她自找的。
對耿雲鵬來說,這是個賭注,他甚至沒有把握可以等到她。
但對一個男人來說,有時候自尊心作祟起來,會比愛情更盲目。
掛了電話,他撥了電話給崔振希,要三人幫他找人,他換了班機時刻,便開始了不知道有沒有結果的等待。
每過一分鐘,周海音沒有出現,就少了一分鐘的希望,等待真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過了一小時、兩小時,等待的人沒有出現,倒是崔振希等人出現了。
三個大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椅子上枯等的耿雲鵬,看見他們,他心底升起一抹希望。
「有找到人嗎?」
「沒有。」崔振希搖頭。
楊穆說︰「我們去家里看過,她不在那里。」
「蘭姊已經派出人手幫你找了。」
有用嗎?若是真心躲藏,怕是怎麼找也找不到的。
是不是你又惹她不開心了?」崔振希瞪著他問。
抬頭看了他一眼,耿雲鵬再度低頭,這回他沒力氣和人斗嘴,光是等待就快把他的氣力磨光。
「振希,別罵他了,看這種情況,問題應該不是出在雲鵬身上。」楊穆阻止他繼續責難。
「為什麼老是出這種事情?」
若是他知道答案就好了。
任時光流逝,終于還是到了登機的時間,瞧他起身朝出境方向走去,松井浩一連忙上前攔阻,「你該不會真的要這樣走了吧?事情還沒有結束呢!」
「我給了她時間做抉擇,她沒來,就是她的答案,我無話可說。」
他的無奈令三人啞口,攔阻的動作也不得不打住。
望著他的背影,楊穆不免納悶,「海音妹妹到底在想什麼?他們這麼相愛,又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呢?」
「我非得找她問個清楚不可!」崔振希有點火大,這回他倒戈挺的人是死黨。
耿雲鵬回家了,可是卻沒有帶回他的新娘,為此被女乃女乃念到臭頭。
「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笨的孫子?」
「女乃女乃,您就別再罵我了,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海音還是不願意當我們家的媳婦,我也只能尊重她的決定。」
「她有把戒指還你嗎?」
「沒有。」
「那就對了。」
「什麼對了?」
「海音丫頭沒把戒指還給你,就表示她願意當我們耿家媳婦,我猜想,她是有苦衷。」女乃女乃睿智,更是旁觀者清,雖然眼不能視,可是分別和周海音、周嬋兩姊妹相處過後,她知道誰對她的孫子有幫助,更知道誰對她的孫子是真心誠意的。
周嬋是個愛耍心機的女人,即使出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依然常往耿家跑,擺明了不肯放棄,所以很難說她不會從其它方面下手。
「女乃女乃,她一再的從我身邊逃開,這已經夠清楚明白了,我們不要再繼續自欺欺人了,好嗎?」失去是痛苦的,如果腦袋還不清醒,那活著就會變成行尸走肉。
「我還沒有努力過呢。」
「女乃女乃!」
「看來要我這老人親自出馬了。」
「您到底要做什麼?」
「想法子讓人傳話到海音丫頭的耳里。」
女乃女乃一向不管事,可這回似乎吃了秤坨鐵了心!拿她老人家沒轍,耿雲鵬只好配合的詢問︰「您說吧,要傳什麼話?」
「說我病危了。」
「女乃女乃,不許您胡說八道,這種話我不會去說的。」雖然他很愛海音,但同樣的,女乃女乃也是他最愛的女人之一,失去誰,對他都是一樣的傷害。「這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說了。」
「你給我站住!」听見腳步聲漸遠,女乃女乃連忙大喝。
「女乃女乃!」
「你要氣死我嗎?」
「我怎麼可能想氣死您啊!」
「那就照我的話去做,沒有海音丫頭當我孫媳婦,你就是不肖,不肖的子孫只會氣死我,你要想我長命百歲,就乖乖的听話。」
「女乃女乃……」為什麼他愛的女人都讓他這樣無力啊?
「快想辦法讓她得知這個消息,不管是報紙、新聞還是廣播,都可以。」
「那些都沒用的。」
「沒用也要試看看,別在那里蘑菇,還是你真的要把我氣死才甘願?」
「是,我這就去,您別氣了,杵逆您的罪我是扛不起的!」
反正,該認了,也許女乃女乃的方法才是唯一能夠扭轉乾坤的好法子。
知道耿雲鵬離開了,也目送周嬋搭上飛機,周海音再度回到她和耿雲鵬恩愛甜蜜的家。
七天,短短的七天,她卻彷佛得到了全世界。
雖然他離開前說的那些話讓她很受傷,但想起七天來的相處點滴,她還是覺得很幸福。
再度來到這個屋子,只是想拿走耿雲鵬送給她的那套白色洋裝。
雖然不是無價之寶,卻彷佛是她的新娘禮服,她清楚知道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了,那套衣服和手指上的戒指會是她這一生最重要的紀念品。
進入客廳,觸及沙發,她想起耿雲鵬曾在沙發上和她恩愛,站在廚房的入口,她還可以想象他為她洗手做羹湯的模樣,他是很愛她的,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愛的訊息。
她知道自己一定傷他很深,這樣三番兩次逃離他的身邊,一定對他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來到兩人的房間,她的淚再也忍不住的滑落雙頰。
這里有太多耿雲鵬的影子,他不只一次的在這個空間里困住她,愛她。記憶依然是那樣的清晰,一如昨日。
她換穿上白色洋裝,接著撲倒在床榻上哭得肝腸寸斷。
她怨恨自己做不來壞女人,如果她的心腸可以再狠一點,那麼她就可以不用理會堂姊的威脅,緊緊抓住自己的幸福了。
可是她無法見死不救。
她哭,是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不知道是不是進門時忘了鎖門,杜亞蘭來到臥房。
「在這里哭,有用嗎?」
「啊?!」突然听見人聲,周海音飛快的從床上彈起,轉頭,才發現來者是杜亞蘭,「蘭姊?」
「-還知道要叫蘭姊,做什麼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很懷疑-是不是真的有把我當成姊姊看待!」杜亞蘭生氣的責罵她。
「我當然把-當姊姊看待。」
「那為什麼做什麼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我……」
「我是不知道-為了什麼理由要和雲鵬分手,但現在我是來告訴-更重要的事情,雲鵬的女乃女乃病危了,她想見-最後一面。」
「什麼?!女乃女乃病危?!怎麼會這樣?!」慌了、亂了,她巴不得能生出翅膀馬上飛回台灣看女乃女乃。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即使-深愛的他,都很有可能在一夕之間離開-,如果-不好好面對自己的情感,有一天-會後悔莫及。」就像她,來不及見最愛的人一面,至今仍然遺憾。
沒听杜亞蘭說過這麼重的話,周海音一時之間被她嚇到了。
「-要不要回去全看-自已,我該帶到的話已經帶到,但我還是要告訴-,做人要對自已誠實,否則,終有一天會被自己的不誠實所害。」
「蘭姊,對不起,我現在要去機場,麻煩-離開的時候把門關好,我再和-聯絡,Bye-bye。」
不等她說第二回,周海音拔腿狂奔,準備追愛。
望著她的背影,杜亞蘭失笑的自語著,「看來,我又要重新找秘書了。」
步出房子時她望著天空,突然好想念那個人。
「該找個機會去看看你了。」
回到台灣,周海音馬不停蹄的趕到耿老夫人住的醫院,抵達病房,才發現自己被女乃女乃給騙了。
女乃女乃端坐在床上,醫生正在替她解說著檢查報告。
醫生說︰「老夫人,您除了眼楮看不見以外,其它地方都很健康。」
「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的耳力好,一听就知道是周海音,「-總算肯回來看我這老太婆了。」
「女乃女乃,您怎麼騙人家說您病危啦!害人家擔心得半死!」她完全忽略了一旁的人,此刻她眼中只有女乃女乃,她上前握著女乃女乃的手,又哭又嗔的,抱怨著自己被耍了。
「我不這樣說,-會肯回來嗎?」
「我……」
「我讓雲鵬去接-,結果-還是不肯給面子,所以我這把老骨頭只好親自出馬了。」女乃女乃握住她的手,不斷的拍打安撫,「回來就好,這回我可不會放-走了。」
「女乃女乃……」
「雲鵬,你過來。」
「是。」
女乃女乃這一叫,周海音才發現耿雲鵬的存在,意識到他的目光,她才憶起自己還穿著他送的白色洋裝。
「這衣服……我……」
「女乃女乃,海音穿著和我私定終身的禮服。」耿雲鵬靠近女乃女乃,眼神壞心的看著周海音。
「我不是……」糗死了!
「這樣啊,那……」輕觸了下她的手指,女乃女乃笑說︰「-知道戴著我們家傅家之寶的戒指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
「我只承認-是耿家的孫媳婦,-明白嗎?」
「女乃女乃。」
「方律師,你可以進來了。」邊把周海音的手交到耿雲鵬的手上,女乃女乃邊叫喚著守在外面的人。
提著公文包的男人走進病房,恭敬的向女乃女乃行禮,「老夫人。」
「方律師,要你帶來的東西帶了沒?」
「依老夫人的吩咐帶來了。」方律師拿出了結婚證書。
看見那文件上頭寫著結婚證書四個字,周海音愣住了。
「我已經這把年紀了,可禁不起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折騰,如果-愛雲鵬,就簽字正式成為我們耿家的媳婦吧;如果-不願意,那我只好帶著遺憾去見我的先生和我的兒子媳婦,我想他們也會責怪我沒有好好的幫雲鵬抓住幸福吧。」
周海音哭了,很難過的央求著,「女乃女乃,我拜托您別說了!」
「-知道我有很多的遺憾嗎?年輕的時候,沒有好好的珍惜簡單的幸福,在失去之後,才發現簡單的幸福是最不容易獲得的。」
「我知道。」
「如果-當著我的面說-不愛雲鵬,我也不會勉強。」
「我……」淚眼望著耿雲鵬,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明明是最愛的人,她卻總是傷得最深。
「我也不會勉強。」他回以一笑,很溫柔。
然而他越是溫柔,她越想哭。
「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面對解決,好嗎?讓我的肩膀當-的肩膀,好嗎?」
握著她的手,他在結婚證書上簽下自已的名字。
她,好愛、好愛他,再也說不了一個不字,終于在證書上簽下自已的名字。
得知周嬋以死威脅海音離開自己,耿雲鵬雖然氣憤,可是在愛妻一再央求下,他決定做一個好人。
「這是公司經營權,-要選擇這個,還是選擇一無所有?」
周嬋愣愣的看著他,有點膽怯。
「說話!我沒什麼耐性,-知道我的個性,我一向說到做到,-的行為已經嚴重犯到了我,現在是-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我喜歡你。」
「這是我的結婚戒指,我和海音已經在律師的見證下成為夫妻,-認為自己還有什麼機會呢?」
「我……」
「-根本不愛我,-愛的是自己,是榮華富貴。」
「我是真的喜歡你。」有那麼一點。自從發現他對海音的呵護,身為女人的自覺才慢慢的覺醒。
不是甜言蜜語的男人才懂得愛,一個拙于表態的男人,可能才是值得依靠終生的伴呂。」
「住嘴!」
被耿雲鵬這一喝,她只得乖乖的閉嘴。
「我從沒有愛過-,-很清楚,以後我也不可能愛上。就算海音沒有在我身邊,-永遠都不可能會獲得我的愛,我說得夠明白了吧?」
是夠明白,也很傷人。
「-如果是個聰明人,就該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即使-選擇一無所有,我也不可能選擇。」
他已經很明白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再不懂得進退,難道真要弄到一無所有?
她肯,周昆山也不會肯。
他上前拿走了經營權讓渡契約書,扯著周嬋往外走,「耿總裁,謝謝你大人大量。」
「等一等!」
「請問還有什麼指教?」怕他改變主意,周昆山緊握著那份讓渡書不放。
「從今以後,我不希望你們父女倆再來打擾我和海音的生活,听懂了沒?」
「懂、懂,以後我們會安分的不來打擾兩位,請耿總裁放心。」
「爸!」
「-給我閉嘴,跟我走。」強把周嬋拖出門外,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還不知道反省嗎?我們家都快被-弄到家破人亡了,-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可是……」
「如果-那麼想要當個乞丐,我等一下就讓秘書把-的信用卡統統停掉,-實在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乞丐?光想就頭皮發麻!
周嬋忙追上父親,不住的叫著,「我不要當乞丐!死也不當乞丐!」
愛,對她來說,其實還比不上名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