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媽,你別跟我開玩笑啦!」一听到訂婚,佟-夢的反應很激動,果然一開始就不該順著她母親的意思和伍劭陽交往。
不過她以為男女交往可以慢慢來,至少她親愛的媽媽不會再想逼著她去相親,而她也可以落個耳根清靜。
誰知道事情完全月兌序,出乎她能掌控的範圍。
「你不喜歡劭陽?」
「別問這種問題,他也從不曾跟我說愛我。」
「原來你是在意這一點喔,我馬上打電話罵罵他。」
「拜托!哪做媽的幫女兒討‘我愛你’這三個字的啦!您不覺得丟臉,我還要見人呢!」她慌忙搶走母親手上的電話。
「其實是這樣的,劭陽的父母到家里來過了。」
「啊?!」
「他們來表達他們的意思。」
「他們說了什麼?」丑媳婦還是怕公婆的,伍劭陽父母的每一句話都會讓她的心情忐忑不安。
「他們說希望早點看見劭陽成家立業,加上外面現在對你們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所以他們希望你可以答應先訂婚,把外面那些無聊的八卦給壓下來,讓公司的營運正常一點,他們還說……」
母親的支支吾吾讓佟-夢更緊張,「拜托,您就一次說完好嗎?」
「他們還說,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劭陽,那麼他們也另有安排。」
「什麼意思?」
「劭陽原本有個青梅竹馬的玩伴,听說現在在哈佛攻讀博士學位,那女孩對劭陽很有好感,女孩的父母更希望兩家可以聯姻,劭陽的爸說,他們當然會以劭陽的幸福為優先,不過若你真的對劭陽沒意思,那麼他們就要答應了對方,讓劭陽和那個女孩訂婚。」
「不可以!」她心急之下月兌口喊了出來。
「你又不是劭陽的誰,怎麼可以管人家那麼多。」
「您怎麼可以那樣說,他都和我在交往了,怎麼還和其他女孩牽扯不清?」她真怕伍劭陽的父母真的讓他和其他女孩訂婚。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在乎伍劭陽,盡管他曾假扮另一人耍著她團團轉,但是兩人一起共患難的真情卻也深深打動她的心。
是他讓她走出陰霾的,雖然到現在她依然不知道自己喜歡他的程度有多深,但是她知道自己無法接受他轉身走開。
「好啦!」
「好什麼好?」房詠苓憋著笑問。
「您不是說要訂婚?要訂就訂啊!」
「你說的喔!」
「對啦!」紅著臉邊走回房,佟-夢邊嘀咕,「那麼-唆,訂婚就訂婚嘛!」
房詠苓笑著撥打電話給伍劭陽,對他交代,「劭陽,快來接-夢去挑訂婚戒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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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就不進去了,明天我來接你去試穿禮服。」
「嗯。」
伍劭陽及時拉住準備推開車門下車的佟-夢,傾身給她一記深吻,許久後才放開,「幫我跟媽問好。」
短短的一個星期,他們就在雙方父母的催促下決定要共度白首,而這戀愛有了更多人的祝福,也顯得格外甜蜜。
下車目送他的車影離去,佟-夢忍不住想,被愛是幸福的,而她應該會這樣幸福到永遠。
每個女人都希望找到一個圓滿,有個深愛自己的對象,擁有幸福的未來。
伍劭陽是愛她的,從他的舉手投足間與每個眼神,她都可以感受到濃烈得化不開的情感。
被他擁抱時是溫暖的,會讓人深深的眷戀。
她的母親每次都會叮嚀她,「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或許因為她是任性的吧,所以總是讓旁人替她憂心。
進門時,她親愛的媽媽問及的絕對不是她,而是她得意的準女婿——
「媽,您再偏心點沒關系,我下次就直接打翻一桶醋壇子。」
「人家女婿比你貼心,哪像你都不懂得跟你媽我噓寒問暖。」
「是嗎?朱媽媽卻說我比劭陽貼心。」
婚姻最大的轉變也許就在這兒吧,兩個家庭各自添加了人口,然後彼此去適應對方,通常丈母娘看女婿會越看越滿意,這一點在她媽媽身上已經可以得到印證,而婆媳問題目前雖還不明朗,不過有比原先想像的還要好。
「希望你真的成為人家疼進心坎的媳婦。」當媽的很怕自己的女兒出嫁後被婆家虐待,豪門的飯碗更是難捧。
「好啦,如果真的那麼擔心我做不好,那我不結婚不就沒那些煩惱了嗎?」
「胡說八道!都定好了時間,怎可以說變就變!別任性了。快來吃飯。」
「喔。」正準備走進廚房,佟-夢皮包里的手機響了。「可能是劭陽打來的。」
抵達後一通電話報平安,這是伍劭陽的習慣,可是當她拿起手機,卻發現電話是從米蘭打來的。
遲疑了好久,她最後接起電話,手機顯示著迪爾斯的電話號碼,但是話筒那端傳來的聲音卻是她的學長。
「夢,你快來米蘭。」
「杰克,發生什麼事?」
「迪爾斯出車禍了,可是他和廠商的合約下星期到期,要是他不如期把工作完成,肯定會被廠商告到倒,現在只有你能幫他這個忙了。」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突然到令她慌了手腳。
幸福,是否真的長著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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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要延後?為什麼?」
好不容易一切都成定局,而伍劭陽的父母也不再計較外面傳說的那些八卦消息,下星期就要舉行訂婚儀式,這會兒佟-夢卻突然對他說,訂婚要延後?!
「米蘭那邊有些事情需要我過去處理。」
一听到米蘭,伍劭陽很自然就聯想到迪爾斯,「有什麼事情會比我們訂婚更重要?難道就不能等訂婚之後再去處理?」
「我……」
「是迪爾斯吧,是與他有關的事情,所以你寧願把訂婚延後,也要飛去米蘭,是不是?」
「劭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然想和你訂婚,可是迪爾斯受傷了,我得去看看他,而且我學長開口要我幫迪爾斯把未完成的工作完成,我無法拒絕。」
「無法拒絕?那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是他的徒弟,他曾幫過我。」
「你為什麼不直接說,你曾經是他的女人,因為你曾深深的愛過他,這理由或許更理所當然,不是嗎?」
嫉妒讓人發狂,伍劭陽原本想要好好的說,可是一想到佟-夢把迪爾斯的事情看得比他們的訂婚還要重要,他的心就很受傷。
他用盡了心思,包容、呵護,深信他的深情可以感動她,甚至把迪爾斯的身影從她心底徹底拔除,可是現在他沒了自信。
為了幫迪爾斯,她竟然要把重要的訂婚宴延期?!
「劭陽,請你听我解釋,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幫迪爾斯把工作告一段落之後,就會馬上回來,最多一個星期,好不好?」
「如果我說不好,你會如何決定?」
她知道他在考驗她,可是她曾經欠了迪爾斯一些人情,現在是她還給他的時候,她別無選擇。
「請不要逼我做選擇,我從不曾把你們放在天平上衡量輕重。」
「但是你卻認為他的事情比我們訂婚重要。」
「伍劭陽,請你不要那麼幼稚好不好?!」
「幼稚?你竟然說我幼稚?」
「我並不想那樣說,但是你的行為不得不讓我那樣想。」
兩人越說越擰,導火線一點燃,戰火就一發不可收拾,兩人都在氣頭上,語氣和用詞都不婉轉。
「很好,原來我在你眼中只是個幼稚可笑的男人。」
知道自己說得太過火傷害了他,佟-夢緩了緩語氣,想要改善氣氛,「請你听我解釋好不好?我為我剛剛的語氣道歉,但是也請你體諒我現在的心情好嗎?」
「夠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想到他甚為重視的訂婚她卻可以說延後就延後,他的心情她又怎麼可能體會,「也許我們都該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也許……」
「你想說什麼?」
「隨你吧!你想怎樣就怎樣,但是希望你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伍劭陽把許多想說的話吞回肚子里,將問題丟給她。
也許他該放手,讓她自由。
那是他未竟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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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夢還是離開了,飛往米蘭前,她和伍劭陽通過電話,在電話中,她依然懇切的希望他給她一點時間。
「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伍劭陽只是很冷靜的這樣告訴她。
她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握著話筒,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會回來,一定會回來。」
「不重要了。」放電王子電力已經不足,現在的他無力再多做努力,就在她告訴他她正準備飛往米蘭的同時,他決定要放棄。
是怎樣的一種痛,竟然可以如此的哀絕到連呼吸都不想要呼吸,他這是在干什麼?灑月兌的伍劭陽到哪去了?
「伍劭陽,夠了吧?!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有必要這樣要死不活的嗎?」
可是盡管他想盡辦法說服自己,要提得起放得下,但是他還是做不到。
佟-夢離開台灣的隔天,他也留下了一封信,把所有的一切統統丟下,只身飛往另一個國度。
在上飛機前,他還嘗試撥打佟-夢的手機,可是始終是撥打不通。
「難道我們真的如此無緣?」
他想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命運卻是如此的捉弄人。
握著護照和機票,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里,他依然得要假裝灑月兌,男人不許哭,遇到問題,只能在心底淌血。
他決定去一趟絲路,放開手邊所有一切繁瑣的事物,將自己徹底的放逐。
電話響了又響,催魂似的,來電顯示他家里的電話,他沒有接,因他知道會被怎樣的責備。
訂婚宴中止,已然成了外界的笑料,一早報紙上偌大的篇幅寫著——佟-夢臨陣月兌逃,飛往米蘭是否意味著與迪爾斯舊情復燃?
真的是天大的笑話,連不相干的人都認為他輸給迪爾斯。
不知道狗仔隊何時跟上他的,在通往出境大廳的階梯上等候他的出現,今天,那閃爍的鎂光燈格外的刺眼。
「伍總裁,听說你打算要卸下總裁的職務,是因為情傷嗎?」
「伍總裁,你現在要離開台灣,是不是承認自己敗在迪爾斯手上?」
「伍總裁……」
一把揪起問話者的衣領,他冷冷的瞪著記者警告,「不要再問了,無可奉告!」
他的好脾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暴戾之氣。
為什麼他的事得要被這樣宣揚?就因為他的身分是法葉的總裁?抑或者是因為他是伍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如果卸下那些光環可以換回他的最愛,他寧願自己只是個平凡的男人,更願意天天只有粗茶淡飯。
然而許多事情是注定的,一如他不能選擇父母和家庭。
「伍總裁,請你說個話,你真的為了感情要放棄江山嗎?」
「伍總裁,你有沒有話要對佟-夢說的?」
記者的不死心讓他怒火瀕臨爆發邊緣,即使他是個失敗者,也不願意他人毀謗佟-夢。
這就是愛人的心情,看起來或許有點愚蠢,但他發現自己一點也無法恨自己愛過的女人。
「伍總裁……」
「不要再拍了!」伍劭陽動手把一架攝影機搶過來,關了電源,再把攝影機丟給記者。「我說過不要再拍了!」
快步遠離那群窮極無聊的記者,他進入出境大廳,終于遏止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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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蘭,迪爾斯的私人豪宅中。
迪爾斯的命保住了,但是他的手和腿都受了傷,現在的他看起很些狼狽,連最基本的吃飯都得要依靠看護照料。
他脾氣壞,手腳的不方便讓他情緒EQ完全失去控制,對照顧他的看護總是咆哮不停,火氣一來,甚至還把東西到處亂摔。
「滾!」
「迪爾斯先生,醫生交代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吃藥。」
「叫你滾有沒有听見!」迪爾斯氣急敗壞的把藥和開水統統掃落在地,看護一邊收拾,還要一邊注意不被掉落的物品砸到。
要不是照顧他的薪水比一般人的薪水高,像他這樣壞脾氣的病人,誰也不想照料。
迪爾斯的壞脾氣是聞名于世的,受傷讓他的脾氣更加變本加厲。
佟-夢剛抵達門口,就听見他在發脾氣,推開門時,還差點被飛過來的東西給砸到頭。
迪爾斯用沒有受傷的手把枕頭給摔飛出去,嘴巴還在叫囂著,「滾!」
「迪爾斯。」
看見佟-夢出現,他的脾氣稍微收斂了些許,「夢,你總算回來了!」
「交給我吧。」佟-夢沒有理會他,逕自伸手把看護手上的藥給接過來。
「夢,你快點過來,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你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嗎?」激動的情緒溢于言表,他挪動身體想要下床,想要把她緊緊抱在懷里,但目前他的狀況很糟,沒有他人的幫助,根本下不了床。
「請你不要亂動!」她遠遠的出聲制止他的行動。
「夢,你為什麼不過來?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擁抱?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有多麼想念你嗎?」
「迪爾斯,我只是來幫你把工作完成,請你不要想太多。」
「夢,你一定要站那麼遠嗎?」
「迪爾斯,有些話我得先說在前頭,事實上我下周就要訂婚了,但是學長說你和阿卡尼的合約下周到期,所以我才飛過來幫忙,我希望在這一周里,我們討論的話題僅止于工作方面。」
只有工作?迪爾斯當然不肯,他盼了好久,終于把她盼回來了,他深信這是上帝給他的機會,連上帝都認為他們應該在一起。
「夢,你非得要對我這樣殘忍不可嗎?我已經認真的反省過了,我知道過去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也發誓過絕對不會再犯,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不好。」
「夢!」
「如果你一定要繼續這樣的話題,那我馬上搭下一班飛機回台灣。」
迪爾斯太了解她的個性,如果她那麼輕易可以被說服,那麼就不可能回台灣那麼久。
「好,我不說,你別離開。」
「把藥吃了。」達成了協議,佟-夢才走上前幾步,把藥送到他的嘴邊,「現在開始希望你做個听話的病人,你若是不肯和看護配合,我一樣說走就走。」
「我不想吃藥。」
「可以,那請你自己多多保重。」把藥放在茶幾上,她轉身想走。
迪爾斯見狀慌忙把她扯住,「我吃。」
為了挽留住愛人,他百般不情願也得要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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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的電話沒回應。」佟-夢一次又一次撥打伍劭陽的手機,可卻總是這樣的結果。
在掛了電話後幾秒,她的手機響了。
「喂,-貞,有事嗎?」
「你還問我這種問題?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這兩天我忙得暈頭轉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就為了快點把工作結束回台灣。」她歸心似箭,卻忽略了一些即時新聞。
「你最好快點回來。」
「-貞,我答應要幫迪爾斯把工作告一段落,在沒完成之前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我回去再說?」
「伍劭陽離家出走了!」
電話險些掉落在地,她急問︰「-貞,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劭陽怎麼可能那麼做?!」
「千真萬確,你若是不信可以打開手提電腦,我剛剛把記者在機場拍到的新聞照片傳給你了,你離開的隔天,伍劭陽也跟著離開台灣,現在連他的父母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听說為了這件事情,他的父母還找阿姨大鬧了一場呢。」
握著電話久久說不出話來,佟-夢的手在發抖,心情早就跌入谷底。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
「我看你還是快點回來一趟比較妥當。」
「我現在不能回去,如果我現在回去,迪爾斯的工作就無法如期完成,到時候他會被告到倒,那麼一來我來這一趟就等于沒有意義了。」
「那該怎麼辦才好?」
「一切等我下星期結束工作回去再說了。」
「-夢,我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嗯。」
「你是不是還愛著迪爾斯?」何-貞遲疑了好久才再度開口,這問題夠爆發性。
佟-夢被她的問題給嚇到。
「真的被我說中了嗎?」雖然何-貞不贊成她和伍劭陽交往,但是她更不欣賞當初背叛她的迪爾斯,「-夢,你不會只是拿伍劭陽當替代品吧?」
「-貞,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那你到底是喜歡哪一個?」
「當然是伍劭陽。」
「我認為你應該馬上回來,因為迪爾斯有許多學生可以幫他,我相信即便沒有你幫忙,他也不會倒下。」
「-貞,你不會了解的。」欠過迪爾斯的她,也只有用這種方法來回報他,只有把人情債還掉,她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我會回去,但絕對不是現在。」
「你真的要放棄和伍劭陽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情感?」
「不,我不會放棄。」當她獲得真正的自由,她會把愛找回來。握著話筒,她很認真的說著,「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放棄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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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劭陽搭乘飛機抵達新疆烏魯木齊,眼前的烏魯木齊是個相當現代化的城市,身為新疆首府,這兒高樓大廈林立,擁有五星級的飯店,還有許許多多國際化的酒店和建築,據說一到旺季,這兒的飯店總是一床難求。
直至被官方改名為烏魯木齊之前,烏魯木齊舊有名叫迪化,以維吾爾族的意思來說,「烏魯木齊」是優美的牧場的意思。
在飯店認識了幾個由世界各地來的游客,酒拉近了眾人的距離,天南地北的談論著彼此的境遇。
「Sun,一個人旅行會不會感到寂寞?」娜塔莎已經走了一趟絲路南路,在旅途中尋找許多旅客結伴,有些人在半途各自分道揚鑣,有些人結束了絲路之旅,而她繼續一個人的旅行,直到現在。
在絲路之旅中,許多自助旅行的游客都是如此,結伴壯膽,彼此分擔交通費用和住宿費用,省下一筆為數可觀的旅費。
有些人則在結伴同行的時候擦撞出些許火花,展開了一程短暫的愛情之旅,在寂寞的旅程里,各取所需。
酒意後,娜塔莎說出自己的情感創傷,故事哀怨動人,引起不少一起飆酒的旅客同情。
伍劭陽始終冷眼旁觀著,對于故事的真假,不投入太多的假想。
娜塔莎不時藉著酒意攀向他,「你是我見過最有型的東方人,在你的國家,一定有不少女人為你等候著吧?」
他始終不語,心思卻飄得好遠。
此時此刻,他最愛的人是否已經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你失戀了嗎?看你的眼神很憂傷呢!」
一個失策,被娜塔莎奪走了一吻,她豪爽的說著,「讓我來安慰你吧!」
一旁形形色色的旅客跟著起哄,要他千萬別錯過這種和美女共度良宵的大好機會。
「別鬧了,喝酒。」伍劭陽輕輕推開娜塔莎,舉杯向眾人邀約。
在陌生的國度,和一堆陌生的人共進晚餐,一個賣弄風情的女子,不斷的示好,卻始終不能填補他心底的空缺。
離家千萬里,才知道最在乎的依然是最在乎的人。
給自己一個寂寞的空間,才會知道很多時候人都在自欺欺人。
手機內存檔的照片,遠勝過眼前每一張路過的臉,娜塔莎激不起他心中任何漣漪,這時候只有酒是最美的。
幾巡過後,旅行的人們開始呼伴,在陌生的國度結一個伴,壯膽外加安全。
「Sun,你的目的地是哪?」來自美國的阿薩問著。
「西安。」看看兵馬俑,緬懷一下秦始皇時期戰馬騎兵的氣勢磅礡。
戰是永遠的亂源,從古至今人類卻永遠學不乖,學不會彼此尊重的真意。
這麼想的同時,他突然頓悟了,他終于明白,自己也是愚蠢的一名凡人,把一個小問題擴大成無法收拾的殘局。
一個小小的轉折,讓他的心情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想,他哪里都不去了。
「我也和你們同行。」娜塔莎又靠過來,誘人的胸部若隱若現。
「抱歉,我決定回台灣了。」
或許有些矛盾,才說人類是愚蠢的好戰者,卻又馬上想起另一戰役,他覺得自己不該不戰宣敗,那在他的生命或在未來的日子里,都將會成為一個無法抹滅的陰影。
「嘿,你不是當真的吧?何事那麼著急?」
「戰爭。」沒人懂他的意思,他也不曾想過尋找知音,在這萬畝黃沙的土地上,他終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