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銀雙今年已二十歲整,由於她東挑西挑,所以誤了該出嫁的年紀。
如今,她就要嫁入豪宅當侍妾,雖然穿得也算正式,但因為妾的身分,所以沒有鳳冠霞帔,也不會有大紅花轎。
而她還沒正式出閨房,幾個妹妹就已開始笑話她。
「一個柳家千金卻寧願當人家的侍妾,我看你早晚要被丟進冷宮去的。」柳銀花譏誚道。
她一說完,柳三小姐柳銀杏也跟著開口,「我說柳大小姐,你干麼跟自己過不去?好好選個夫婿嫁出去,也好過這樣偷偷模模的跟人家跑吧?」
「我沒跟人家跑。」柳銀雙不悅的反駁,「再說,銀花,你有資格說我嗎?你也不想想,每一回有困難都是誰替你解圍的,你那個沒用的夫婿可以丟到河里喂魚去了。」
「你們都不要吵了。我倒是想知道,我們家大小姐眼光那麼高,挑的是哪家大爺?怎麼連個聘禮都沒有,這也未免太過寒酸了吧?」幾個姊妹中嫁得最好的柳二小姐銀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沒要聘禮。」柳銀雙一派自若。
「沒要聘禮?」
「自掏腰包還倒貼啊?」
「我說一向精明的大小姐這回變笨了不成?」
幾個妹妹出口沒一句好話,這是柳銀雙早就料到的結果,不過也難怪,因這李慶也實在太不像話,竟然連一丁點表示都沒有,難道他沒錢?不可能,據她所知,他出手闊氣到讓鳳嬤嬤自願把當紅的語嫣姑娘束諸高樓。只留待他一人獨享,照這樣看來,他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想到這,她不免開始憂慮,還沒嫁過去便如此,若那以後不得寵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所以,她自我安慰的說︰「會的,只是他還忙不過來。」
「那是你自己說的吧?」
「我看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男人一個,搞不好還想挖柳家的財產呢!」
「那我們可得小心點,如果他是個流氓,我們柳家豈不是要被他吞佔?」
這些人有沒有搞錯,竟在她面前這樣說她的夫婿?就算有那種可能,她也不容許人家這樣誹謗他。
「我說妹妹們,你們還算是柳家的人嗎?」
「我們當然是嘍!」
「不對吧!人家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你們已經嫁出門了,討了嫁妝一牛車,又冠上了夫姓,所以這會也只有我才是柳家的小姐。」
她的一番言論讓他們三人一個個瞪著牛般大眼,活似想把她吞下月復,而此時,柳銀雪的丫鬟急忙奔進來報告,「不得了啦!真是不得了啦!」
「小玉,你嚷嚷個什麼勁?」柳銀雪不悅的把視線轉向丫鬟。
小玉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氣喘吁吁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以手直指著外頭前院,好像那里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柳銀雪不懷好意的猜測,「該不會是人家突然不想娶咱們家大小姐,所以前來退親的吧?」
看見小玉再次搖頭,柳銀雪不禁悻悻然的問︰「那天也還沒有塌下來,有什麼值得你大聲嚷嚷的呢?」
「是大姑爺……」
「就算他長得其貌不揚,你一個丫鬟也不能在主子面前這麼沒規炬。」柳銀杏接口輕斥,卻是一臉的嘲笑意味。
她哪會那麼好心,還不是藉機會挖苦柳銀雙,所以柳銀雙故意不語,想看看這些人還要怎麼落井下石。
「好多的聘禮啊!」終於,小玉吐出了這麼一句,卻把在場的所有人嚇傻了.
柳銀雙本以為自己真會落個倒貼還沒有人要的臭名,怎知情勢來個大逆轉,「你把話說清楚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大姑爺啊,他人已經到了,隨著他的馬後頭,還有一長串數都數不完的聘禮,不僅如此,他還是……」說到這,小玉連忙跪地,惶恐的說︰「是個王爺!」
眾人一听,柳銀杏昏過去,柳銀花則慌忙奔了出去想看個究竟,而柳銀雪則直嚷著︰「那是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運氣那麼好……絕對不可能……」
柳銀雙也覺得不可能,但是,她比任何人還要鎮靜,因為在她弄清楚一切之前,她絕不能昏倒在這些看不起她的妹妹面前。
***
前廳里,大家正準備迎接柳家的新姑爺,也就是當今皇帝的兒子--慶王爺。有些人不禁竊竊私語的問︰「真的假的?」也有些人說︰「皇親國戚可以隨便假裝的嗎?那可是殺頭的罪哪!」
所以,一路上人潮擁擠,都想親眼目睹這位看起來氣宇不凡的王爺,柳家的新姑爺。
可這會兒,柳萬福卻已經快要嚇破膽了,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女兒何時認識了這麼個了不起的大人物;相反的,柳李氏卻像嘴上抹了蜜般,一個勁的諂媚逢迎,心想她這王爺妻妾的姨娘,也算得上是王爺的親戚了,多拍拍馬屁,往後好處肯定沾不完。
「您大概就是柳老爺吧?」
李慶坐姿端正,顯得威嚴十足,而他輕松的這句問話,卻嚇得柳萬福支支吾吾,幾乎腿軟,連椅子也不敢坐。
還是站著回的話。
「您是銀雙的爹,請坐。」
柳萬福還沒坐下,柳李氏已經逕自捱著李慶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李慶打心底不喜歡這濃妝艷抹的女人,於是他偏過頭嚴厲的詢問︰「你是哪位?」
被他嚴厲的眼神一瞪,柳李氏慌忙跳下椅子,跪地回話,「回……王爺的話……民婦柳李氏,是銀雙的姨娘。」
「既然如此,這位置該是銀雙的親娘坐的,她的親娘呢?」
這個問題沒人敢回答,即使他瞪了許久,還是等不到任何答案,「怎麼?我堂堂一個王爺要娶過門的媳婦,總不會沒有娘吧?」
「有……銀雙有娘……」
「那就請她前來讓我奉禮,女兒要嫁出門了,怎可不向最偉大的親娘行禮?」
誰敢說銀雙的親娘早在幾年前,就受不了丈夫及其小妾的虐待,已出家當尼姑去了,這會兒根本已六根清靜,不問世俗。
柳萬福不敢,柳李氏更是不敢開口,因為他們兩人都是罪魁禍首。
「不必了,我娘親已經不管紅塵俗事了,所以不需要行禮。」
終於有人回話了,卻是不合禮數的新娘子,連頭巾都沒蓋上就跑出來,惹得眾人議論紛紛,唯獨李慶不以為意,反倒對她的我行我素感到新鮮。
他起身上前,停在柳銀雙面前,而後執起她的柔荑,誠心的贊美道︰「今日的你,可真是美麗動人呢!」
「謝謝。」面對他的柔情贊美,柳銀雙頓時醉倒在他濃情蜜意的眼眸中。
「別誤了時辰,既然你親娘不管俗事,那麼親爹也是不能不行禮的。」
「不必了。」
「又不必?」這是這家子的禮數嗎?
柳銀雙看出李慶滿月復疑問,便笑著替他解開疑竇,「這也不是什麼大新聞,幾乎可以說是方圓百里皆知的一件丑事,我娘因受不了夫婿和他小妾的虐待,所以看破紅塵出家,自然,這高堂也毋需跪拜。」她頓了頓,又提出自己的論調,「另外,我既是嫁你為妾,自是名不正言不順,這天地更不需跪拜。」
好個歪論,但是李慶卻不得不鼓掌叫好。
「你贊同我的決定?」
「似乎沒有什麼該要反對的。」
柳銀雙掃了柳李氏一眼,然後笑著說︰「只怕有人不滿。」
李慶見狀,便一臉威儀的問︰「有人反對嗎?」
就算有也沒人敢開口,他可是王爺耶!若不想讓腦袋搬家,最好的方式就是搖頭否認。
「瞧,大家都同意呢!」李慶笑著說。
「我看也是。」
「那麼可以出發了吧?」
李慶牽著柳銀雙的手來到柳府外。
新娘子既然沒有穿著鳳冠霞帔,當然大夥兒也沒寄望會有大紅花轎,但是卻看到一匹駿馬。
「我猜想你不會想要傳統的婚禮,所以便自作主張的只騎了一匹馬來。」
男女共乘一騎,真是於禮不合,即使是夫妻也史無前例,更何況她還未進李家的門。不過柳銀雙真正擔憂的是得和他貼坐得那麼近,這光是想,已足以使她的心跳失去正常律動,若真坐上去,恐怕情況會更糟糕。
「我可以從馬廄里另外牽一匹出來……」
「那可不成。」李慶迅速的打斷她,並笑著問︰「你娘親沒教過你,出嫁從夫嗎?」
「沒有。」她仰頭迎視他,坦然的回答。
「那麼我也不能要求你出嫁從夫嘍?」
「當然。」雖然害怕還沒嫁出門就被休了,可是她仍想堅持自己的原則。但她卻全然忘記自己是嫁給他當妾的,要是他一個不高興,她的下場會很淒慘的,但是她真的忘記了。
李慶沒多想的點點頭,「我也不期望你和一般人一樣。」
因為那樣一來就不好玩了,一開始他決定納她為妾的主因正在於,這個女人與眾不同,所以他肯定未來的日子絕對會很有趣。
「可是我們還是只能共騎一駒。」
「為什麼?」柳銀雙偏著頭問道。
李慶笑著回答,「總不能讓我和李明共騎一駒吧?」
男人和男人共乘一匹馬,豈不難看?
「那我可不可以自己走路?」
她的問題不禁令李慶發噱,想笑卻又不想讓她難堪,然而他仍得拒絕,「怕是不成。」因為這里和他的府邸距離遙遠,只怕走個三天兩夜都走不到。
柳銀雙又問︰「為什麼?」
「你真好學。」李慶忍不住挖苦她。
「博學通常來自多問。」柳銀雙反駁他的話。
「是啊,但是偶爾也需要自己動一動腦袋瓜。」
柳銀雙瞪著他,發現自己嫁了個壞心眼的夫婿,然後又想到被自己遺忘的大事,「听說你是個王爺?那是因為您老身分尊貴,所以惜話如金嗎?」
「當然不是。」他老嗎?怎麼他從來不覺得?「你認為我很老?」
「當然不是。」柳銀雙瞧著他,不禁被他俊俏的臉蛋迷了心竅,又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紅了臉蛋,但是不可否認,她喜歡他這樣看著自己。
「你的問題很多,我也樂意回答你,但不是現在。」李慶一躍上馬後,輕松一拉,就把發愣的她帶往他身前一坐,「等回到王府,你想問什麼,我都會一字不漏的回答你。」
隨即,他策馬上路,沒有敲鑼打鼓,只有跟班一名。
王爺娶親,出奇的特別,唯冷清兩字可說。
***
踏進王府後的柳銀雙,可說是鄉下人進城,驚奇聲不斷,似乎沒有一樣不讓她感到新奇的。
他們柳家雖是方圓百里的富豪之家,但是和王府一比,這里大得夠她逛上半個月都逛不完--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你再哇的話,蟲子肯定飛進你的嘴巴里……」
還來不及听李慶把話說完,柳銀雙又再次因看到新奇的東西而大叫,「哇!」
「那是我父皇送的。」他朝著柳銀雙兩眼瞪著的雕獅說︰「但可笑的是,我父皇並不認為我凶猛如獅,而是期許我可以凶猛如獅。」
「為什麼?你的皇帝老爹不欣賞你嗎?」
「他覺得我不夠出色。」其實那是他刻意表現得很浪蕩,唯有那樣才能躲開兄長們的你爭我奪,不過他並不打算向柳銀雙解釋,「來吧,看看我們的寢房,相信你會喜歡的。」
來到寢房後,柳銀雙又差點忍不住要大叫,但是卻讓李慶給阻止了。
「不要再哇了,否則我會……」
「你會怎樣?」柳銀雙張著不解的大眼問他。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打擾。」李慶揮退了所有閑雜人等,然後緩步向她靠近,一臉賊笑,「你想,男人的嘴和女人的嘴是用來做啥的?」
「做啥?那用問嗎?」柳銀雙的眼楮倏地瞪得更大,她想,自己是不是嫁了個腦袋瓜其實不怎麼靈光的夫婿?
李慶以為她懂,也不禁暗自臆測著,他該不會娶了個浪蕩女?正想著時,卻因她接下來的話惹得大笑不止。
「你再說一次。」他捧著發痛的月復部,希望是自己听錯了。
「吃飯啊!你連耳朵都不靈光嗎?」柳銀雙不耐煩的回覆他,並皺起眉,「當然除了吃飯外,還用來說話啦!」
此時,李慶總算明了,她確實是不懂男人和女人的嘴巴還可以用來做啥了,他不禁雀躍不已,甚至急於想要教導她。
「過來,我告訴你男人和女人的嘴巴還可以做啥用途。」他對她輕輕招手。
他們已經靠得夠近了,所以柳銀雙並沒有听話的往前,只是站在原點詢問︰「這樣也可以說話。」
其實她是害怕靠他太近,因為每次他一靠近,她的心就會跳得很快很快,好像生病似的不正常,更夸張的是剛剛和他共騎一駒,她感覺全身好似著火般,熱得受不了!
所以,她害怕靠近他。
「不成,那不是說說就行,我還得教你,所以你要過來。」
「為什麼?」她仍站著不動。
「你的問題真多。」
「你說只要回家,就會一字不漏的回答我的問題。」她馬上提醒他的承諾。
真是非常與眾不同的女子啊!往常他對女人哪需要解釋這麼多,只要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女人總是聰明的貼過來,甚至根本不需要他開口,女人就會主動對他投懷送抱,可是這個女人卻讓他費盡了唇舌,還無動於衷,著實打擊到他男性的自尊心。
「你真的不過來?」
「沒錯。」
不過,她不動不代表他不會動,一個箭步,他來到她的面前,伸手一拉,她就跌入了他的懷抱,然後乘著她張嘴想要抗議時攫獲她的紅唇。
錯愕不已的柳銀雙,瞪大雙眼承受這突如其來的風暴,思緒混亂的想著,不該這樣的吧?
但是另一方面,她卻無法抗拒他在她身上引起的熱浪狂潮。
而李慶亦然,表面上是他主導一切,但事實上他也受到不小的震撼,打從柳銀雙女扮男裝的出現在他面前開始,他所有的行徑都不對勁了,一開始對男裝的她沖動得想完全擁有,然後莫名其妙的答應她的求婚,而現在,明明就是他佔上風,好想馬上佔有她,希望她的溫柔能包裹住他的火熱。
他真是瘋了。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剛剛他吻她的時候,她恐懼得好像是被野獸侵犯了一樣,而現在,他很滿意自己能夠讓她意亂情迷……
在纏綿的親吻中,柳銀雙的外衣已經滑落雙肩,隔著肚兜,他的手覆上了她的酥胸。
「啊!你不可以這樣……」
「我是你的夫婿,當然可以。」他笑道。
「可是……」柳銀雙一臉赧紅,她當然知道他可以,可是她仍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討厭我踫你?」
「並不是討厭,只是……」她囁嚅的說,頭也不禁垂低。
「那就沒問題了。」
沒問題嗎?這樣真的可以嗎?
「不成啦!」她忍不住低叫。
「怎麼個不成?」他捺著性子詢問。
「天還沒暗……」這有違禮教,會被笑話的。她擔心明天一早,所有下人都要用奇怪的眼光看她了,「我想還是……」
「看著我。」他抬起她的臉,讓她與他面對面。
他看起來似乎很難受,她不禁擔心的撫著他的臉問︰「你不舒服嗎?」
「我是不舒服。」
「那就該看大夫。」
「是你讓我不舒服的。」他笑著說︰「但是你也可以讓我很舒服,我期許你可以幫我。」
她不解的問︰「我可以幫你什麼?」
男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更何況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決定以行動來告訴她該如何做。
他抬高她的臀部,拿了個墊子放在她臀部下方,再分開她的腿,並將自己置身在她兩腿之間。
柳銀雙錯愕的瞪著眼大叫︰「你干啥?」
「你娘當然也沒有教你這個,對吧?」他笑著問,這其間他正努力的讓她做好準備接受他。
「當然……有嘍……」她不想讓他認為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呆瓜,但是他的親密踫觸還是讓她驚愕不已,可是她又拉不下臉問他。
「那就得了,我要做的就是夫婿和妻子常做的事情,既然你懂就沒問題了。」
「可是天還沒暗……」至少她知道她娘和她爹不會在天沒暗時就關在房內。
「既然你娘沒教你出嫁從夫,我們的婚禮也沒有遵照古法,那麼現在更不必管天有沒有暗。」反正他也不打算讓她輕易下床--至少在這新婚期間他是這麼打算的!
沒想到他已經盡量溫柔的佔有她,卻還是惹來她一陣陣的尖叫聲,不過唯一可以慶幸的是,他的看法正確--她確實是清清白白的處子。
***
望著柳銀雙熟睡的溫柔臉龐,李慶知道自己一整晚的需索無度,差點累壞了他的新婚小妻子,所以一早小春來敲門時,他便輕輕松松地打發掉,並且告訴所有人,沒他的命令,不許到東園來打擾他們。
不知為何,對於她,他突然興起一股憐憫之心,即使對他的紅粉知己語嫣,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心情。
而比起語嫣那長期抹紅的臉,銀雙不施脂粉的臉蛋顯得格外的柔女敕,甚至讓他心生起想一口吃了她的-望。
思及至此,他不禁趨上前輕咬了下她的臉蛋,結果,他的舉動驚醒了柳銀雙。
以為被蟲子螫咬的柳銀雙倏地驚叫著醒過來,可一睜開眼,她卻看到一張熟悉且放大的臉。
「變態!你怎麼可以咬我?你為什麼在我床上?你想干什麼?」
喝!敢情她忘了自己已經出嫁?
李慶挑起眉,笑著說︰「你是沒睡醒嗎?我是變態?我為什麼在你的床上?我想干什麼?這都該要問你才是!」
「問我?」柳銀雙蹙起眉,開始認真的回想,她的思緒漸漸清朗,她記起--自己已嫁給眼前這個男人,也記起了所有不按常理進行的婚禮事宜,更記起了他一帶她進房門後,就對她動手動腳,「啊!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正午時分。」
「正午時分?」她居然睡到正午時分!那豈不是錯過了給長輩奉茶的時間?
柳銀雙緊張的想要下床,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而且雙腿酸軟得根本站不住,更震撼的是,她看到自己大腿處有道血跡。
「啊……」
外頭的小春听到尖叫聲心慌不已,但想到王爺剛剛的交代,所以她只能站在門外乾著急。
房內,李慶以嘴堵住了她的尖叫聲,結結實實地給她一記勾魂的親吻,幾乎要把她的三魂七魄都勾走了才放開她,然後大跨步走到房口,拉開了門板。
「小春,取些溫水來。」
「是……王爺……」小春原本靠在門板上,這會兒因為門板拉開而跌了個四腳朝天,一看到高高在上的王爺,她嚇得飛快爬起,並且跌跌撞撞地往外沖。
李慶關上了房門,邊走回床楊邊說︰「連你的丫鬟都很神經質。」
「神經質?我可能會死耶!你竟然那樣說。」柳銀雙望著雙腿間的血跡,哭喪著臉抗議道。
「死?」哪來那麼嚴重的字眼。「你怎麼會死?」
「我那里流血……怎麼不會死?」柳銀雙眼眶中含著淚水的說︰「就算不會死,也一定是得了不治之癥了。」
「荒謬!全是無稽之談,你不會死,也不是病了。」李慶坐上床榻,笑著安慰。「你這只是變成女人的必經過程,以後不會再流血了,相信我。」
「真的?」知道自己不會死,柳銀雙這才破涕為笑,但緊接著她卻發現氣氛突然變得很曖昧,因為他眼中滿是-火的望著寸縷不著的自己,她覺得很難為情馬上拉起被子往自身一蓋。
火已點燃,哪有那麼容易消退,再說,能讓他光是望著,就足以使他-火焚身的人也真是微乎其微。
「不要……不要那樣看我……」柳銀雙無助又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我要你。」
說完,他手一伸,羅帳還來不及放下,小春正巧端著溫水進寢房,見狀,她大吃一驚地打翻了手中的水盆,然後便慌慌張張的沖出房間,恐懼的站在房門外連番道歉。
柳銀雙頓感丟臉極了,連忙把頭埋進李慶的肩窩,眼都不敢抬。
李慶倒是不以為意,伸手將羅帳一放,遮去了大半春光,並揚聲吩咐房門外的小春,「再去打盆水過來。」
「是。」小春迅速的狂奔而去。
柳銀雙紅著臉抗議道︰「都是你……這教我怎麼見人嘛!」
「那就暫時別見任何人了。」
「什麼意思?」
「你認為我打算做啥?」他笑得詭異。
「我又不是你,怎會……」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看到他抬起她的腿纏上他的腰,現下她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你這樣會被人說閑話的,大白天的……」
「於禮不合。」李慶笑著挺進,狂妄的說︰「我向來不拘禮節。」
好個狂妄自大的皇帝之子,但是,有啥辦法,他已經是她的夫婿,再說,她本就不打算遵循三從四德,更沒打算出嫁從夫,而且老實說,她並不討厭他在她體內的感覺,甚至還有些飄然欲仙,所以,她決定不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