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十點半了,艾竹為什麼還沒下來?靳擇站在艾竹打工的飯店樓下左等右等,連她的同事都走光了,還是不兒她的人影。「難不成她又蹺家了?」靳擇仔細思索自己幾時惹她生氣,或者做了讓她很害羞的事……難不成是昨夜那句「我們生個小孩吧」?昨夜他們濃情繾綣,他突發奇想,想知道他們的小孩會長什麼樣子,于是做了生小孩的提議。「生一個像你一樣可愛,像我一樣溫柔的小孩,多好。」他抱著她說。
「才怪,那個小孩只會像我一樣固執,像你一樣惡霸。」艾竹笑著回答。「不,他會像我一樣聰明,像你一樣努力。」
「不對,他會像我這麼聰明。」
「這麼說,你是答應嘍?」他喜出望外。
「才沒有。」艾竹躲進棉被里。
「我們就來創造個可愛的小寶貝吧。」靳擇把她挖出來,激情狂亂的又愛了一回。「我們孕育愛的結晶,好不好?讓我們都很疼他、很愛他,我們一起把他養育成人,好不好?好不好?」他想有個她和他的小孩。「好、好、好……」意亂情迷的艾竹,毫不猶豫的答應。
她答應是答應了,但天一亮,她又拿著小鏟子,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這會兒,八成又因害羞躲到同學家去了。
靳擇趕緊找出電話,翻找她同學的電話號碼。
和她相處這麼久,總有幾個同學朋友會打電話來,他暗中記下電話上顯示的號碼,以備不時之需。「你好,請問包艾竹在那邊碼?」
「沒有耶……」
「你好,請問包艾竹在那邊嗎?」
「艾竹喔,她沒來。」
「請問包艾竹在那邊嗎?」
「沒有……」
所有的電話都打完了,還是沒找到她的下落,靳擇忍不住緊張起來。
眼尾余光別見艾竹的領班正下樓準備回家,他急忙跑上前去。
「請問,包艾竹怎麼沒下來?」她最好別出了什麼事。
「噢,她被一位老先生帶走了,那位老先生只留下這封信。」領班從皮包中取出一個金色信封。「那個老先生長什麼樣子?」居然有人帶走艾竹?「是艾竹認識的嗎?」
「他們交談了一陣,艾竹就很急的跟他走了。」領班照實回答,「那個老人長得很平常,樣子我記不清楚了。」「好,我知道了。」難不成是被綁架了?靳擇趕緊打開信封。
金色信封里的金色信紙,只用剪報貼了字體不一的「菜市場」三個字。
「可惡,誰搞這種花樣?!」靳擇氣急敗壞的揉掉信封,駕車往市場去。
停下車沖進市場,市場旁的店家早就打烊,里頭烏黑陰森。
這種地方這麼陰涼,艾竹一定會害怕的,靳擇恐慌極了。
「艾竹,你在哪里?艾竹?」他慌慌張張的在市場內繞了幾圈,別說人,連只貓也看不見。「可惡,你們敢傷艾竹一根寒毛,別怪我不留情!」他對漆黑的市場大吼,回應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找了幾圈後,靳擇氣急敗壞的回到車上,遠遠的就看到雨刷上夾著一個金色信封。他趕緊跑過去,打開那封信。
「公園。」金色信紙上,仍然貼著從報上剪來的兩個字。
「該死的!」靳擇又把那封信撕得爛碎,往公園疾駛而去。
公園里情侶雙雙對對,不管他怎麼找,都沒有艾竹的身影。
「可惡!」靳擇氣得快捉狂,恨不得把整個台北市翻過來。就當他又急又擔心時,一個小男生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拉拉他的褲管。
靳擇低頭看見那個小家伙,那小家伙手中有封金色的信。
靳擇伸手接過來,看到信封上多了具骷髏頭,信封里,歪歪斜斜的貼了「淡水河」三個字。「可惡!」那封信的感覺太凶險,靳擇的心被捏住了。
「如果艾竹有個閃失,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是死神也一樣!」靳擇顫抖的把那封信撕得粉碎。車子在淡水河沿岸行駛,他的眼不敢稍眨,就怕錯失任何蛛絲馬跡。
找了大半夜後,他在淡水的碼頭上,又發現一個金色信封……
☆☆☆☆DREAMANRK☆☆OCR☆☆☆☆艾竹打工時,突然有人來訪。
「請問你是……」她很意外,她並不認識眼前這個老人。
「我姓尤,是靳擇先生的管家。請問你就是包艾竹小姐嗎?」
「我就是。」
靳擇的管家?艾竹覺得很奇怪。
「請你快跟我走,靳先生發生意外,正……」管家的神色十萬火急。
「他……」艾竹一听見「意外」兩個字和靳擇放在一起,整顆心都慌了起來。「在哪里?他在哪里?」老天,她才正慎重考慮要不要替他生小孩而已,他就發生了意外?他們還沒決定小孩要像誰呢!「快,你快跟我走,遲了恐怕……」管家拉著她就跑。
「好,我跟領班說一下。」艾竹趕緊鑽進餐廳。
正在管家擔心她改變主意時,艾竹又快手快腳的跑出來。
「快走吧,管家先生。」艾竹很急。靳擇的安危扣住了她的心。
「好,我有開車。」管家身手矯健的走向車子,替艾竹打開車門。
看她這麼急,可見她是很愛很愛少爺的。管家心中猜測,只是不知少爺的態度如何?得手的管家,一路將艾竹載回靳家大毛。
「不是這里啊,管家先生,他不是該在醫院嗎?他……」艾竹兒情況不對,連忙提醒。「是這里沒錯,這是少爺的家。」管家肅穆而沉痛的回答。
「他家……難道……」極壞的預感沖進艾竹心頭。
焦急的跑進大門,艾竹被布置在角落的靈堂震懾住。
那上面寫著大大的「音容宛在」四個字,香燭裊裊之中,只見靳擇笑得很英俊的相片。「不……不可能!不可能!」艾竹立即哭倒在靈位前。
不可能!昨天才說要生一個像他一樣溫柔、像她一樣可愛的小孩,怎麼他現在就……「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就走,你說要愛我、陪我的,不可以賴皮……」
艾竹太傷心,傷心得忘了思考和判斷。
「我愛你,我是愛你的,你活過來,只要你活過來,要我說幾次都可以,我愛你!」艾竹後悔沒有好好說這句話給他听。「你活回來嘛,只要你活回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嗚,她後悔沒有多替他做些事。太傷心的艾竹,很快就哭倒在靈位前,動也不能動。
身後,一陣緩慢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白雪公主,你要買毒隻果嗎?」靳老太太見艾竹真的被騙到家里來,開心極了。布置這個靈堂,當然是想試試她的心意,順便氣氣那個不肖子。
「嗯?」艾竹听見人聲,睜開紅腫的雙眼,看見一個穿著蓬蓬裙、挽著竹籃,仿如從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老婆婆。「白雪公主,他是誰?為什麼你這麼傷心?」靳老太太明知故問。
「他是我的愛人,但是他現在死了。」艾竹又傷心得眼淚一直掉。
「你一定很愛他。」
艾竹點點頭,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只是一直無法對他說。
「可是他是個壞蛋,根本不值得你愛。」靳老太太趁機詆毀兒子。
「他才不是……」艾竹否定她的中傷。
「他既無趣又嚴肅、既冷酷又心狠手辣、既霸道又專橫、既冷血又無情,根本是個沒血沒淚的壞胚子!」靳老太太難得有機會好好罵罵他。「伯母,你是誰?」艾竹不解的看著她,怎麼她跟靳擇這麼熟?「我?我是那壞胚子的娘。」靳老太太一臉得意。
「你既然是他娘,為什麼要講他的壞話?」艾竹更疑惑了。
「他的缺點不只那些,他像個木乃伊,笑也不會笑、話也不想說,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家事不會做、女朋友不會交、連孫子也不想生!」斯老太太愈說愈生氣。「你確定你真是靳擇的娘?」艾竹懷疑她兒子和她認識的靳擇,不是同一人。「我當然是!你听听,當母親的替他找一堆女人,他卻連踫也不給我踫……你說他這樣過不過分?!」靳老太太指天劃地的罵起來。「老太太,他已經死了啦。嗚……」人死了,還把他罵成這樣,未免太無情。「死什麼死?他敢死,試試看!」靳老太太才不會讓寶貝兒子輕易死掉。
「啊?」艾竹一臉詫異,她說什麼?糟糕,穿幫了!靳老太太心中大喊不妙。
「我的意思是,你要節哀順變。」靳老太太趕緊改口。
艾竹又低頭,傷心的哭起來。
「你是他的女朋友嗎?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靳老太太好奇極了。
那個笨兒子,別說甜言蜜語,連說話都懶得要命,不知是怎樣把到這俏妹的。「他說,下班會來接我。」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了。
她還記得他印在唇上那個甜甜的吻……嗚,他再也不會吻她了!「其他呢?有沒有其他的?」靳老太太緊迫不舍的問。
「他說……」艾竹吸吸鼻子,「他說如果我不把枕頭分他睡,他就……嗚……他現在已經不用睡枕頭了。」早知道她就不要跟他吵。「還有呢?還有呢?」靳老太太還想追問,想起往事的艾竹哭得太傷心,根本沒法子滿足她的好奇心。「我們還有房間,你先去睡一下吧。」只好明天再繼續問。希望那笨小子不要太早找來。「不要……」艾竹只想陪著靳擇。
想起他對她那麼好,她就更傷心欲絕。
怎麼辦,一想到她再也無法看到他,她好想死喔……
為什麼她要到現在,才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他?為什麼她以前不努力克服害羞,勇敢的表達自己的心情?她的心好痛,痛得好像快死了!怎麼辦?怎麼辦?沒有他,她活不下去……
☆☆☆☆DREAMANRK☆☆OCR☆☆☆☆天才濛濛亮,靳家大宅外,就傳來驚天動地的緊急煞車聲和連連詛咒聲。「老太婆,把艾竹給我還來!」靳擇一腳踹開大門,大嗓門就立即殺到。
他在大台北繞了大半圈,金色信封收了幾十個,最後找到一封寫著他家地址的信,他氣得差點當場吐血。可惡,居然是這老太婆搞的花樣!「一大早的,吵什麼?」靳老太太邊伸懶腰邊出房門,一看到靳擇,整個人霍然清醒,「哎呀,你這小兔崽子,這麼早回來做什麼?」她還有好多話沒向「白雪公主」問呢。
瞧瞧,身上的衣服都髒了,胡渣都長出來了,他找得多辛苦呀。
「艾竹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頭一伸,他一眼看到角落里自己的靈堂,五髒六腑驚濤駭浪般翻騰起來。他沖過去,一手把那個有模有樣的靈堂砸得支離破碎。
「艾竹呢?她在哪里?她看見了,對不對?」靳擇大吼。
看見這些東西,艾竹一定會傷心的。
可惡!他連一滴眼淚都舍不得她掉,這老太婆竟搞這名堂嚇她?!「她到底在哪里?!」靳擇暴吼。
「她是看見啦,好可憐的哭了一夜呢,眼楮都腫了,還說活不下去了……」靳老太太故意告訴他,卻沒有把她交出來的打算。開玩笑,難得握有兒子的把柄,她怎能輕易放棄。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靳擇听見她這麼說,心都擰了。
眼前這人如果不是他娘,他早就打得她滿地找牙。
「要知道她在哪里,就看你合不合作嘍。」靳老太太一副「死活由老娘操縱」的模樣。靳擇氣得把緊握的拳揮掉,拔腿到屋里去找人,找了老半天,連個影子也沒找至。「老太婆,你要怎樣才肯把她交出來?」靳擇氣呼呼的吼。
「很簡單,第一,你先道歉,為你讓我砍那刀和離家出走。」靳老太太很豪爽的提出要求。她才不計較他的口氣問題,現在她可是贏家,要大人大量才是。
「砍那刀的是你,為什麼是我道歉?再說,你不砍那刀,我會離家出走?」再怎麼說,要道歉也輪不到他。「死孩子,以為老娘不知道那全是經過算計的?要唬弄我,你還早十年。」靳老太太不服輸。「如果你沒拿刀揮來揮去,會有這種事?」他就是氣不過她那種樣子。
「我不管,你害我變成傷你發膚的罪人,該道歉;又害我擔心自責得要死,更該道歉!」反正都是他的錯。「你這根本是本末倒置!」靳擇氣得跳腳。
「你如果不想找到白雪公主,盡管別道歉。」她有恃無恐,反正王牌握在手中。「你……」靳擇太擔心艾竹,只好讓步,「對不起。」
可惡,如果不是為了艾竹,他根本不必受她威脅。
「大聲一點,我沒听到。」靳老太太故意刁難。
「你……對不起,全是我的錯!」靳擇硬著頭皮,大聲朗誦。
「說以後不離家出走。」靳老太太逼他承諾。
「辦不到。」靳擇斷然拒絕,「我和艾竹會組織一個新家庭,根本不可能永遠住在這里。」他可不要他的孩子學她一樣,拿刀亂砍人。靳老太太想了想,這倒也說得通。
不過,更讓她高興的是——這死小子,終于想結婚了!「快把艾竹交出來。」可惡,她到底把她藏在哪里?要是讓他知道艾竹吃了什麼苦,看他怎麼把她整回來!「我還有第二個條件。」靳老太太慢條斯理的說。
「老太婆,你別太過分。」靳擇氣死了,捺著性子答應她第一個條件,已經大壞他的原則,她居然還有第二個。「第二個條件就是,趕快生小孩來讓我抱。」這才是她真正的希望。
「辦不到!」靳擇又斷然拒絕。
「死小子,連這個也辦不到?辦不到就別想見你的白雪公主!」靳老太太被惹毛了。「孩子又不是我在生,我怎麼辦得到?你為什麼不去問艾竹?」這樣,她總該把艾竹交出來了吧。靳老太太想了想,他說的倒也是事實。
這件事只好跟那俏妹談。
「第三個條件……」「老太婆!」靳擇快捉狂了。
「在有小孩前,她跟那些表親一起,歸、我、管,還有你。」靳老太太覺得這是捉牢兒子、緊密監督的最好策略。「老太婆,你欺人太甚!」若她不是他娘,靳擇早就把她折成兩半。
「如果想見到她,勸你答應。」靳老太太覺得能對所向無敵的兒子說這種話,真是爽斃了。這老太婆,居然想控制艾竹!靳擇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半句話。
「既然你要考慮這麼久……」靳老太太無所謂的轉身往內走。「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了!」靳擇大喊。
他不能沒有艾竹,更不能讓艾竹落到這粗暴的老太婆手里。
「記住你說過的話,跟我來。」靳老太太把靳擇帶進他自己的房間。
該死,他怎麼沒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DREAMANRK☆☆OCR☆☆☆☆艾竹正躺在那張大床上,床太大,顯得她好嬌小。
她睡得極不安穩,眼角還有淚水不斷淌下來。
靳擇的心,快疼死了。
「艾竹、艾竹,我的寶貝。」靳擇趕緊上床去抱緊她。
感覺到熟悉的氣味和觸覺、听到熟悉的聲音,艾竹睜開眼,豆大的眼淚又掉下來。「你回來了?帶我走好不好?不管是地獄還是天堂,讓我跟你去,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告訴你……」艾竹哽咽不成聲。「別說傻話,我沒有死,我們不會上天堂,也不會下地獄。」她的眼淚掉個不停,他好心疼。都是那個老太婆害的!「我愛你啊,擇,我千千萬萬個願意每天見到你、說愛你、陪著你、為你學做菜,為你生一群小孩……我好後悔沒有早點告訴你……」太虛弱的艾竹渾渾噩噩,分不清真假。
「傻艾竹,這些我早就知道了。」靳擇心疼地吻她的淚痕,卻怎樣也吻不干,只好把她擁進胸口。「你一直對我很好,一直疼我、寵我、寬容我,我卻什麼都沒有為你做……」「沒關系,我們有長長的一生。不哭了,好不好?」他輕搖著她。
她哭得雙眼紅腫、累得意識不清,到底昨夜是怎麼過的?「對不起、對不起,你帶我去好不好?我想跟你在一起。」艾竹楚楚可憐的央求。「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不要擔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下你。先好好睡一覺,嗯?」靳擇親吻她的額頭,替她抹干淚痕。「嗯,你答應了、你答應了。」艾竹撒嬌般朝他的胸口偎了偎。
「是,我答應了。」靳擇收攏雙臂擁緊她。
她從來沒有向他撒過嬌,可見她真的很傷心。
在那規律的心跳聲中,艾竹漸漸睡去,夢中,她看見靳擇抱著她,而她很幸福、很幸福。見她睡著,靳擇也漸漸睡去,找到她,他真的放心了。
☆☆☆☆DREAMANRK☆☆OCR☆☆☆☆艾竹再醒來時,以為天上眾神真的听到她的祈禱,讓她到天國與靳擇在一起。她的眼看到的,是靳擇毫無防備的睡臉;她的手抱著的,是靳擇的腰,她的頭偎著的,是他結實的胸口;她的耳听到的,最熟悉的心跳聲。她朝他的懷里偎了偎,死了也能和他在一起,真的此生無憾。
咚、咚、咚、咚……艾竹听著他規律的心跳聲……咦?他有心跳,她也有,他熱熱的,她也是;他有呼吸,她也有……
這麼說……他們並沒有死!艾竹不敢置信的伸手模他的臉、他的胸、他的手腳,發現他半點傷都沒有,心中的驚喜難以形容。他沒有死,他又可以陪她吃早餐,又可以在家等她,又可以一起生活……艾竹萬分感激仁慈的上帝!「太好了。」她開心的往他懷里鑽。
他又活回來了,她心里那許多本以某來不及說的話,有機會說了。
可是,看到他,又好害羞喔,心里那堆話,又只能在若尖徘徊。
不可以,世間太無常,她一定要勇敢一點,得趁能說的時候告訴他。
艾竹做了一個深呼吸。
「擇,我……我好……」嗚,怎麼辦啦,連面對他的睡臉,她也說不出來。再試一次。
「擇,其實我……我早就愛……」喔,臉燙得令她只能說出半個愛字。
不行,她一定要更勇敢一點。
「擇,我愛……」糟糕,她的勇氣愈來愈少,這次只說出了三分之一個愛字。「怎麼辦啦?」艾竹氣餒的倒進靳擇懷里,「如果我說不出那句話,你會不會就以為我不愛你?嗚嗚,我不要你那樣認為。」為了不失去他,艾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完整的把那句話說出來。
「擇,你听我說,我是認真的,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成分,也許你會覺得很奇怪,但我真的很……」艾竹的臉像被煮過般滾燙,又說不下去了。「嗚……怎麼辦才好啦?」她好煩惱,連最重要的字也講不出來,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正煩惱著,她感覺到一直環在背後的手臂緊了緊。
嗚,怎麼辦,他醒了,她就更難說出口了。
她剛剛的自言自語,有沒有被他偷听去啊?「沒關系,我害羞的寶貝,你的心意,我都知道。」靳擇吻吻那猛往他懷里埋的臉。「你……你听到了喔?」艾竹覺得自己熱燙的臉頰,可能會燒起他的衣服。「嗯。」靳擇寵溺的撫弄她的發。
早在她動第一下時,他就醒了,只是太累,想再賴一下,想不到竟讓他踫見這麼可愛的事。「那你……」艾竹真的很害羞,連問他「會不會一直很愛我」,都問不出口。「這樣吧,當你要說‘很愛我’的時候,就吻我一下。」靳擇替她想來解圍之道。「人家要挖洞。」把她自己藏起來。艾竹的臉埋得更深了。
「沒關系,我會替你養成這個習慣的。」他捧起她紅燙的臉,在那遲遲說不出那句話的紅唇上吻一下。艾竹的臉更紅了。
「我愛你。」又吻一下,「我愛你。」再一下,「我愛你。」
「我非常、非常愛你。」最後,他的唇緊密瞪著在她的唇上。
不急,他有長長的一生,和她一起養成這個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