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愛美少女 第七章 作者 ︰ 唐席

已經是最後一場演奏會了,牧豐還是只讓他的助手陪著艾蘭。

有過上次的經驗,他再也不放艾蘭一個人在外蹓,無論如何都要找助手看著她。

演奏會快要開始了,看著從北部下來的樂迷。興奮地談論前面幾場演奏多麼精采感人,艾蘭心中很不是滋味。

「月亮,我們好像被小豐哥哥討厭了。」她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可以夜夜對她細語呢噥,卻不讓她听演奏會?

她從兩年前的第一場演奏會就開始期盼,如今已經是最後一場了。

她想听一次他的現場演奏,只要一次就好。

「姐姐,讓我進去好不好?只要一次就好,就這次。」艾蘭苦苦央求助手。

這不是第一次,打從牧豐開始在緊要關頭派遣她去買東西、找資料……她就不斷地央求著︰姐姐,快一點,快一點,演奏會要開始了。

但是一點用都沒有,女助手放意慢條斯理,有次甚至拉她去吃飯,直到演奏會結束。

「姐姐,你是故意的。」那次她好傷心,紅著眼楮哭訴。

演奏會結束後,見到牧豐,她更是哭成淚人兒。

可是牧豐只模模她的頭,什麼也沒說。

遲鈍的她,這才開始覺得不對勁。

這次,她說什麼也不肯去買東西、找資料,就連牧豐要她到街上!去找幾家可以在演奏會後和工作人員吃飯的地方,她也不肯去。

「姐姐,人家盼好久、好久了。」艾蘭噙著淚,對助手央求,「好不好,拜托你!」

「不是我不願意,這是牧先生的意思。」牧豐的意思是,不準她進去,更不準她去買票,要想盡一切法子,把她關在表演廳外。

「啊?」艾蘭雖然有所猜測,但再怎樣也沒親耳听到來得震撼,她身形不穩地退後一步。

「為什麼?小豐哥哥……」

她是這麼喜歡牧豐的思念奏鳴曲啊,為什麼他如此千方百計不讓她听?

難道是刻意要把她跟音樂分開?

是了,他甚至連練習時,都不要她在旁邊。

難道他打算一輩子,都不讓她接觸他的曲子?

或者,他們根本沒有長長的一輩子?

艾蘭惶然心驚。

「這里有很多青少年跳熱門舞蹈呢,你去看吧。」助手不忍看她那麼傷心,想法子分散她的注意力。

艾蘭搖搖頭,心里一點一點地滲入絕望。

「不然,圓形廣場里有好多人跳交際舞,去看吧?」她又提議。

艾蘭听不見別的聲音,她的心,好痛。

「我去散步。」艾蘭抱起小白兔,往圓形廣場走去。

廣場很熱鬧,跳交際舞的、熱門舞蹈的、韻律舞的,還有很多散步的情侶。人很多,聲音很多,艾蘭卻覺得好孤單,什麼聲音都听不到。

她愛牧豐,也愛他的一切,可是他卻不打算跟她分享他最愛的音樂。

也許,他並不全然愛她,也不打算把自己的愛交給她。

她一直相信他愛她,所以才會對她好,現在卻突然發現,事實並非如此,她的相信只是一廂情願。

也許她所擁有的,只是他廣大的愛里,那最不重要的一小部分。

無法比擬的失望襲上心頭,一直以來滋養生命的信任不見了,氣力和靈魂也隨之消逝。

「月亮,我好困,好想睡……我舍不得你……」艾蘭乏力地在圓形廣場外側的觀坐席上躺下來。

如果得不到牧豐最專注的愛,她醒著做什麼?

她想長睡不醒,永遠都別看見心里的苦。

艾蘭輕輕地閉上眼楮,地上好冷,但她的心更冷。

兔子在她臉上踏著,她只覺得那感覺好遙遠。

她現在只想睡,千年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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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最後一場演奏會,牧豐照慣例尋找艾蘭。

終于,他在圓形廣場的觀坐席上找到她。

「牧先生。」助手向走過來的牧豐打招呼。

她把外套蓋在艾蘭身上,不敢向人說,她怎樣也叫不醒她。

「怎麼在這里睡著了?」牧豐在艾蘭身邊坐下,「艾蘭,起來,我們回去了。」他輕喚。

平常,只要他輕喚幾聲,她就會醒,這回,直到他動手搖她,她仍沒有醒來的跡象。

「艾蘭?艾蘭?」他心中有很不妙的預感。

旁邊的助手,臉色更差。

「包艾蘭,你在搞什麼?給我醒過來!」他終于氣急敗壞的大吼。

她又昏睡了是不是?她答應他不昏睡的!可惡!

廣場上各種音樂都有,為什麼她又昏睡了?不是說只要有音樂,她就會醒的嗎?

「對不起,我沒有把她看好。」女助手連忙道歉。

「她在之前有沒有和你交談?」牧豐陰沉的問。

只要找到她昏睡的原因,就知道如何喚醒她吧?

可惡,這丫頭,居然拋下他,自己去見周公。

「她只說要去散步。」助手心中有猜測,但不敢實說。

但願艾蘭不是因為那句話,才昏睡不醒。

「好了,她不會有事的。很晚了,你們進飯店吧。我們慶功宴再見了。」

牧豐抱起艾蘭,拎起小白兔,招了計程車,前往主辦單位替他安排的飯店。

「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你是凍昏的,這次是什麼原因?」牧豐把她摟進懷里,心里漸漸涌起強烈的不安。

回到飯店,把她放到床上,小白兔馬上踏到她身邊,看上去,有種相依為命的味道。

「小兔子,你知道你的主人,為什麼昏睡不醒嗎?」他喃喃地問著那顯得孤單的小動物,同時看見自己心里的孤單。

小白兔沒有回答,只是將那小小的身子,偎在艾蘭的身側。

「她明天,就會醒吧?」無計可施之際,他只好這樣想。

望著那帶著憂愁的睡臉,他的心,好沉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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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到牧豐帶著她回台北,艾蘭仍沒有清醒過來。

第三天也沒有。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一直到慶功宴結束、學校的演奏計劃談好,艾蘭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變成睡美人了?」已經快一個月了,牧伯母擔心不已。

牧豐無言以對,他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也真是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看成這樣子?這樣下去怎麼成,會瘦成皮包骨的。」牧伯母心疼艾蘭,忍不住叨念牧豐。

牧豐沉默不語。

「你自己也多注意一點,別什麼都不吃,放自己像難民似的。」光是找能讓他產生食欲的東西,她和管家,都快想破頭了。

「咦,這兔子不是小采的?怎麼跑到這里來?」牧伯母看到一只毛絨絨的兔子在艾蘭身旁不遠的竹籃里。

「我在院子里發現,送給艾蘭的。」牧豐說。

原來那兔子是牧采養的。

「我看到小采,告訴她一聲,她一直以為它變成兔肉了。」牧伯母說。

牧豐默默地把艾蘭身上的棉被拉高。

現在,他對什麼都沒心情。

「對了,你不是要到小采她們學校去演奏?說不定可以問問艾蘭的同學,有什麼方法可以救醒她。」

牧伯母找過包家祖宅,只是包家枝葉茂盛,接電話的人,連家里是否有包艾蘭這號人物,都不確定。

至于牧采,只要是與艾蘭有關的事,答案一概是「不知道」。

「看來只好如此了。」牧豐無可奈何的回答。

怕引起媒體不必要的聯想,這件事,他們一直沒讓外界知道。

「夫人,少爺,這位客人說是包小姐的同學。」說人人到,才說著,就有一位同學找來。

跟在管家身後的是小晶。

「牧先生……」雖然因為學校演奏的事,小晶已經見過牧豐兩次,但每次看到他,還是會臉紅心跳。

「這位小姐,你是艾蘭的同學吧?請問你知不知道怎麼讓艾蘭醒過來?」牧伯母慈愛的拉著小晶問。

「什麼?艾蘭又在睡了?」小晶直接跳起來。

難怪一直沒看見她回來,害她一再央求艾菊代班.只差沒跪地拜托。

「喂,包艾蘭,雖然班導和系主任答應要讓你低空飛過,你也不能直接睡到學期末,把工作全丟給我呀!」小晶對床上的睡美人咆哮。

氣死人,就算她有天大的特權,不用讀書就能畢業,也不能丟著工作不做呀。

「可惡。還不起來!你們家的音響呢?」

順著牧豐所指的方向,小晶找到音質超好、音量特大的音響,也才發現音樂早就開著。

「不是這種,她最近很挑,要听很特別的曲子,才會醒來。她的包包跟隨聲听呢?」

于是小晶又找到艾蘭的包包。

「咦?沒有?難道她又是因為沒听到那片CD才昏睡的?該不會是用壞了吧?」小晶終于也露出驚恐擔憂之色。

「哪一片?你說的是什麼?」見她露出這種表情,牧豐和牧伯母都急了起來。

「咦?」小晶轉頭見到牧豐,突然靈光一閃,「主奏者就在這里,我們還找什麼CD呢?就是你啦,就是你啦。」

「我?」牧豐和牧伯母面面相覷,不明白她話中的涵義。

「就是你的思念奏鳴曲啦。她癥狀嚴重的時候,只有听那個才會醒。」

「快,我們快把她移到琴室。」說著,牧豐把艾蘭抱到琴室的沙發上,自己則坐在鋼琴前,彈奏起那熟得不能再熟的曲子。

仿佛有什麼神跡降臨,當一串音符落下,昏睡多時的艾蘭,就嘆了一口氣。

「她真的快醒了。」牧伯母驚訝地捂住嘴。

一個月來用盡一切方法,絲毫不見起色,現在只一串音符就有如此成效,她簡直不敢相信親眼所見。

牧豐听見母親的話,更賣力彈奏。

小晶則一副「我說得沒錯吧」的得意神氣。

第一小節彈完,艾蘭深吸了一口氣。

「艾蘭、艾蘭……」牧伯母低噪著,像要增強她的醒來意志。

「喂,包艾蘭,你是不是吃了巫婆的毒隻果,怎麼變得這麼嚴重?」對小晶而言,她的情況太不對勁。

依照往例,她一听見音樂,就會像充了電般迅速轉醒,這次,怎麼特別困難?

第一小段彈完,她伸懶腰般,動了動。

「艾蘭,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牧伯母簡直要喜極而泣。

「快點,包艾蘭,你還有很多事要做。」小晶急澡的娘,她心中很不安。

如果她一直昏睡下去,會不會真的醒不過來?

第一樂章彈完,她睜開了眼,同時,熱淚有如山泉,滾滾而下。

「怎麼了?怎麼一醒來就哭?是不是哪里疼?」恢伯母心疼的問。

認識艾蘭這麼久,急救過她N百次,從沒見她一醒來就哭成這樣過,這是怎麼回事?

狀況太奇怪了,她回去後,一定要把這狀況告訴艾竹。小晶暗自決定。

「是不是餓了?伯母去煲些你愛喝的湯來。」說著。牧伯母趕緊下樓去,告訴所有人這個好消息。

「艾蘭?」牧豐一听她醒來,馬上沖到她面前來,「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是不是夢中有人欺負你?」

艾蘭哽咽不成聲。

他願意讓她听這曲子了嗎?他願意親手彈給她听了嗎?

「愛哭鬼。」小晶嗤她一句。

場面太惡心,她還是快走人,才不會被當作電燈泡。

「噓,沒事了,噩夢已經過去了。」牧豐將她摟到懷中,愛憐地撫著她的背。

「嗯。」艾蘭在淚水中,露出難看的笑容。

一切都過去了,對不對?他們會單純快樂的在一起,對不對?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又睡著了?」他措著她的淚,擔心的問。

「人家听不到你的現場演奏,不知不覺就很想睡……」艾蘭想著想著,熱淚又像斷線的珍珠,掉個不停。

牧豐望著她澄澈渴望的眼眸,心中刺痛。

「不要再那樣了,小豐哥哥,我喜歡你的音樂、你的一切,我想當你最愛的人、最好的听眾……」

「我不要你再踫音樂!」牧豐煩躁地打斷她的話,起身來回踱步,「那會讓我想到,你是如何暴歿那身天賦,如何踐踏我殷切的期望。」

艾蘭一雙美麗的眸盛滿驚詫。

「我太貪心了嗎?」艾蘭訥訥地自問。

想分享他最愛的音樂,果然太貪心……她終于明白了。

「是我的期望太高。」他激動地握住她的肩,「既然不喜歡,就不要當天才小提琴手,就當一個平凡女人,當我的女人,永遠都不要再提起音樂。」

「這樣嗎?」艾蘭雙眼空洞的望著他。

她沒有不喜歡音樂,她還是那個熱愛音樂的包艾蘭,音樂是填補她殘缺靈魂,最重要的東西……

他為什麼會以為她不喜歡音樂?為什麼會這麼決絕地要把她和音樂切開?

「答應我。」他望著她的眼眸有份渴切和懇求。

艾蘭沒有回答,只是俯身親吻他的唇。

CD不見了,他又不肯彈給她听,她不知道,沒有了音樂,她要拿什麼滋養生命。他的愛嗎?他肯拿最好的愛,滋養她的生命嗎?

牧豐以為她答應了,綿綿密密地加深那個吻,直到兩人喘不過氣來。

「開心一點,把自己養胖一點,我們去環游台灣。」在她的唇畔咕噥一句,他再次掩上她的唇。

「月亮呢?」她想念他送的小白兔,當他練琴時,它可以陪她。

「在這兒。」他把竹籃提過來。

原本慵懶地躺在竹籃里的小兔子,一看到艾蘭,便精神抖擻地跳過來。

「看來它很喜歡你。」這個月以來,第一次看它這麼有精神。

「艾蘭,湯煲好了,下來喝些。」樓下,傳來牧伯母的吆喝。

「好。」艾蘭回應一聲,急著下床來。

「我抱你。」牧豐攔腰抱起她,「你只要抱好你的小白兔就行了。」

「嗯。」艾蘭露出甜甜的微笑。

如果他可以永遠愛她,那麼,要她放棄一切,也無所謂。

「喂,自己有腳不會走喔?」一到樓下,就听見一句尖銳的嘲諷。

看艾蘭很不順眼的牧采,毫不客氣的臭她。

牧采快氣死了,這一個月來,牧豐對她寸步不離,母親為她焦頭爛額,把自己完全擱在千里之外。牧采愈想愈生氣。

艾蘭無奈的看著她,實在沒體力跟她吵。

「牧采。」牧豐沉著臉責備她。

牧采委屈的抿抿嘴。哥哥偏心、媽媽偏心,所有人都偏心。

「把小白兔還給我啦。」牧采欺身去搶艾蘭懷中的兔子。

可惡,這個賊,竟然叫哥哥偷她的小白兔。

「不要,是小豐哥哥給我的。」艾蘭沒命地把小兔子往懷中瑞。

這是牧豐送她的寵物,她再怎樣,都要用生命保護著。

「這是我的,你這個小偷,把它還我!」牧采又去搶。

並不是她特別喜歡小白兔,只是因為艾蘭喜歡,她就想去搶。

「牧采!」牧豐的慍怒指數升高。

「哼!」牧采見牧豐替艾蘭說話,心中不服氣又不高興,一跺腳,跑出客廳。

她一定要破壞他們,一定要把牧豐從艾蘭手中搶回來,一定要……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想出最好的法子,讓牧豐永遠討厭包艾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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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蘭的及時轉醒,讓原本困難重重的校園演奏會順利地如期舉行。

愈接近演奏的日子,校園內愈沸騰,文宣組制作的各大海報和旗幟,全不翼而飛。

校園的每個角落,都沸騰著牧豐破例來校演奏的消息。

主辦這次活動的中文系賺足了面子、炫耀了里子,系主任笑不攏嘴,明言各活動人員記一周公假,並暗示各科教授網開一面。

演奏時間還沒到,表演廳外就萬頭鑽動,就算不能進場聆听,也想一睹世界演奏家的豐采。

「對不起,因為座位的關系,要有票才能進去。」人潮擁擠,收票同學傷透了腦筋。

小小的門快被擠爆,學生第一次向校方抗議表演廳的門太小。

更扯的是,連平常沒啥熱衷學生活動的師長,也一大早就來佔位。

當所有人就定位,全部燈光突然熄滅,所有人屏息了三秒鐘,一束燈光打在舞台中央,兩位穿著美麗長禮服的女主持人登場。

「首先,我們要恭喜各位獲得中文系發放的門票,為了這張票,相信各系所都經過龍爭虎斗。」艾蘭的說法引來哄堂大笑。

「這場十二系聯誼會,除了能目睹主奏者的豐采、聆听現場演奏的震撼和感動外,還有別開生面的訪談。」小晶說。

「現在,節目就要開始了,請各位慢慢欣賞。」開場白嘛,當然能短則短。

燈光再次熄滅,伸手不見五指之際,頂上點點星光漸次亮起,形成一條銀河。

然後,沉靜優雅的鋼琴聲響起,像星空下的細語呢噥。

一束燈光慢慢打在那坐姿端整、修長挺拔的身形上。

接著,績蜷纏綿的小提琴聲不著痕跡地加入,變成一種天籟也無法比擬的樂音。听在耳里、感動在心里,有如啜飲醇酒的醺然。

艾蘭也幾乎要醉了。這就是牧豐的音樂、牧豐的實力,她一直都知道的。

牧豐也仿佛要醉了。

艾蘭今天美得不平凡,綰起的秀發,讓他發現她的頸部線條有多性感誘人;露肩緊身禮服,使他恍然大悟她有如此窈窕縴細的體形;又高的裙擺,在行進間,修長的美腿若隱若現……任何美酒都不及她醉人。

一如往常的習慣,他邊想念她,邊彈奏音樂,所有的音符,都變成動人的記憶,只是這次,當他的眼光飄向前方,艾蘭就在那里。

氣氛一直很好,只有一個人心情很不好——那就是牧采。

艾蘭太出色,一點也不怯場、結巴,那台風、笑容,使她就像個聚光體,把所有的目光全吸引到她身上。

那使牧采異常生氣,她是來看她出糗,不是來看她風光的!

還有牧豐的目光,她知道他總是望向她,在換奏間,還朝她露出笑容!牧采快氣死了。

甚至連訪談時,他們還在台上有說有笑!這令人太生氣了。

牧豐是她的,她要把他們拆散,把包艾蘭踢到外太空去!

直到牧采氣得五髒六腑冒煙,這場演奏會才結束。

「安可、安可!」

牧豐並沒有準備安可曲,只是不斷的謝幕。

最後一個音符和最後一句訪談已經結束良久,掌聲仍不絕于耳,听眾仍不肯散去。

雖然演奏時間賺短,但那美妙音符已足夠繞梁三日,中文系的高強本領,也夠令人再三傳頌。

「各位師長、同學,演奏會已經結束了,請慢走。」艾蘭再三趕人。

「我們要和牧豐先生合照。」同學要求著。

「喂,合照是工作人員的專利,你們可以回去了。」艾蘭毫不客氣的攆人。

「哪有這樣的?」

「快走、快走啦,再不走,你們要幫忙整理場地嗎?先把上面的景拆下來。」艾蘭叉著腰發號施令。

「包艾蘭,你不那麼凶,會死喔?」與她相熟的同學撇著嘴抗議。

「這樣算凶嗎?要不要領教我的掃把神功?」說著就要去找掃把。

「不用了、不用了。」不想留下來整理的人,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去。

牧豐在幕後,邊收拾東西,邊暗笑。

相信誰也無法想象,這凶巴巴的包艾蘭,在他懷中,是多麼嬌柔、可愛、惹人憐。

等一切處理好,牧豐拉著艾蘭離開,一同送伴奏去機場後,兩人一起回牧家。

至于牧采,因為沒有特權,所以必須留在學校上課。她恨得牙癢癢的。

一路上,牧豐都沒有說話,艾蘭也不敢說。

就在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們回到牧家。

「小豐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氣?」艾蘭為沒告訴他,她是這場演奏會的主持人之一,而心生不安。

她沒忘記他說過,不準她踫和音樂有關的事。

牧豐面無表情地睨著她,像強忍著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艾蘭沒命地道歉。

牧豐佯怒地一手握過她的下巴,火熱的唇舌隨即覆在那慌張的唇上。

「我生氣,是因為你太美麗、太誘人,讓我心猿意馬。」說著,將她撲倒在床,嬉弄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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