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克的眼傷並不太嚴重,除了左眼仍灼痛不已外,右眼已無大礙,但為了安全,大臣們建議他待在寢宮休息,不要操勞過度。
「告訴我,宮里侍衛損失多少?」他必須知道有多少人可以保護他。
「侍衛所剩無幾,目前由軍隊駐防。」大臣據實回答,「宮內沒有安全之虞,請陛下放心。」
「這樣我就放心了,好好看牢韓追和那個女子,不準有任何閃失。」韓克交代,「你們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于是大臣們退出去。
「來人。」韓克召來內侍。
「在。」內侍連忙小跑步進來。
「召牡丹、香菱、蜜桃侍寢。」這三個最近從民間召進來的侍女,非常投他所好。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三個女孩是「韓追派」的人,進宮來,只為了當內應。
她們使出渾身解數與韓克翻雲覆雨,不只讓他錯過了早朝,還讓他無法離開寢宮半步,感官的刺激與快感,令他只想醉死在溫柔鄉里。
韓克一點都不知道,昨夜那場混亂,使他的勢力大傷,他的心月復所剩無幾。
不到半天的時間,維克多爾國充斥著一股支持韓追的強大暗流,百姓們暗地里歡欣鼓舞,侍衛們私底下蓄勢待發,就連家僕間也暗中以笑容傳遞心中的喜悅,他們相信維克多爾國的守護神,會幫韓追得到勝利,讓他們月兌離這種水深火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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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上,你好勇猛……啊——維克多爾國有您這麼勇猛的王上,是所有百姓的福氣……」
「王上,再來嘛……這麼快活的事,只有跟您在一起才有……」
在一次又一次的筋疲力竭,卻又被喚起的情況下,韓克終于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來嘛,王上……」三個女人同時欺身過來。
「走開!」他臉色陰沉地甩開那些女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們竟然還在這里?」他這才驚覺現在已經深夜時分,他居然荒婬了一天一夜!
「王上,請別生氣!」侍女們連忙下跪,「我們知錯了。」
「那就滾。」韓克暴喝。
侍女們連忙拿著衣服,連滾帶爬地離開韓克的寢宮,看見外頭月兒高掛,相互交換一個使命成功的微笑。
韓克稍作休息一番,整理儀容後走向刑房——他非要看見韓追被整得生不如死才甘心。
一路走進宮庭,他感覺到空氣中透著詭譎的氣氛,守備的人少了,巡邏的人也少了,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今天人怎麼這麼少?」他停下來問。
「啟奏國王,因為昨日之戰死傷太多弟兄,以至于……」侍衛還沒說完,韓克就截斷他的話。
「那為什麼要綁紅色臂巾?我準的嗎?」韓克非常不悅,也許那令人不舒服的詭譎之感,是來自那紅色臂巾。
「國王請息怒!」侍衛馬上全員下跪,「這是為了紀念昨日為國捐軀的弟兄,未能來得及稟報國王,請國王降罪。」事實上,這是內應的標記,再過不了多久,外頭的義軍就會殺進來。
「為什麼他們沒有戴?」韓克指著另一批從另一個角落走過的巡邏侍衛。
「啟稟國王。」侍衛沒料到他會這麼問,期期艾艾,「因為……」
「因為皇宮已經被攻下了。」自樹叢、雕像後、頂屋上跳出一大堆人,將那群沒戴紅色臂巾的人制伏,也將韓克團團圍住。
「你們做什麼?!難道想造反不成?」韓克為突然涌進這麼多人驚慌失措,為了掩飾驚慌,怒氣勃勃地對著他的侍衛大喊,「你們怎麼看守的?怎麼讓這麼多人進來?!」
「這些人是進來討伐你的。」自外頭涌進來的義軍朗聲大喊!「你的大限已至,乖乖投降吧!」所有人都拔出劍指著韓克。
「你們?!」韓克氣急敗壞地指著那些侍衛和摻雜在里頭的大臣,「你們這是做什麼,我供你們吃、住,給你們榮華富貴,你們為什麼要造反?難道連命都不要了嗎?我可以賜你們死刑,你們知不知道?」國王下令,誰敢不從?他是維克多爾國的國王,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你不是國王,只有韓追皇子,才是我們的國王!」所有人異口同聲。
「反了,反了,你們這些人都反了!」韓克覺得他們都愚蠢得可笑。「他現在是個階下囚,而我是萬人之上的國王,你們居然說出這種話?」
「我們是站在韓追皇子那邊的,他才是我們的國王。」侍衛們異口同聲地朝韓克逼近。
「站住,別再過來。軍隊呢?軍隊到哪去了?你們還不快出來保護我?!」韓克心急的大喊,這些人牆給他重重壓迫感,令他恐懼。
「我們保護韓追皇子,不保護你。」軍隊站出來,他們都系著紅臂巾,沒系紅臂巾的都已被制伏。
「你們……」韓克這時終于了解自己大勢已去,一時慌了手腳,「我是維克多爾國所有守護神守護的國王,你們冒犯我,就等于冒犯諸多守護神,你們難道不怕嗎?!」向來不把守護神看在眼里的韓克,此刻竟拿此來作威脅。
「你以為你配得到守護嗎?」鎮靜的自人群中走出來的是韓追,他的冷靜和韓克的驚急,形成強烈的對比。
「韓追?你怎麼出來的?」見到韓追,韓克更急了,但是看見他吊著繃帶的右手,他知道自己仍有勝算。
「我問你,父王是怎麼死的?」韓追不答反問,神色凜冽。
「父王?」韓克的表情狡獪無比,心中盤算著致勝的計謀,「告訴你也無妨,是我害死的,我先毒死了他,還用刀刺入他的心髒,他死時的表情,你真該看一看。」
他要激怒韓追,只要他怒氣勃勃地朝他撲來,他就一劍將他刺死。反正他的右手已經斷了,再怎樣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韓追咬牙切齒,現場所有人也義憤填膺。
「再告訴你一件事也無妨,你母後,也是被我母後害死的。」就不信你忍得下這口氣。
這句話果然起了作用,韓追激動地往韓克身上撲去,韓克則暗中取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準備朝韓追的胸口刺去。
只可惜他的計劃只成功一半,站在一旁的人,提前打落他的匕首,讓他被韓追一拳打跌出去。
「你們以多欺少!」韓克自地上爬起來,厚顏無恥地抗議,「我要求和韓追決斗,我贏了,王位仍歸我。我輸了,任憑處置。」他的機會來了,只要韓追答應,他就等于贏了,這世界仍是他的。
「你要求公平?」韓追一雙怒目射出利劍般的鋒芒,「對死在你暴政下的人而言,有公平嗎?對父王而言、對我母後而言,有公平嗎?!」他的雙眼發紅,胸中充滿悲憤。
「我是國王,我有權要求和你決斗!」他絕不讓這個絕地反攻的機會失去,韓追昨夜自斷右臂,就算仙丹妙藥,也無法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復原,他要讓這些不知死活的人知道,他才是諸神保佑的人。
所有人義憤填膺,全想沖上來一刀刺死他。
韓追的胸口不斷起伏,韓克的獨裁與專橫,簡直無可救藥。
「我答應你的要求。」韓追一口答應,不教訓他,他就不知自己做錯什麼。
「韓追皇子!」所有人驚呼,他可是個右臂受重傷的人,他拿什麼跟韓克決斗?難道他想送命嗎?韓克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韓追皇子,別答應,我們可以一刀刺死他,你沒必要跟他決斗。」群眾鼓噪著。
韓追一抬手,輕易地安撫了躁動不安的群眾。
「如果我輸了,王位歸你,我也任憑你處置,但你要放所有人離開,如果我贏了,我要求你跪下來向所有人道歉,並焚香為所有被你殺死的人祝禱七七四十九天,然後永遠不再踏進維克多爾國。」韓追提出他的要求。
「我答應,反正你贏不了。」說著,韓克拔出劍來,人群自動退出一個空間來,「拔劍吧!」對付一個傷兵,他根本不屑用任何小動作。
韓追拔出長劍,目不轉瞬地盯著韓克。
就如電光石火,當奸險的韓克舉劍朝韓追刺去,只見那柄劍突然摔往後方,韓追的劍已經抵在韓克的咽喉上。
「你輸了。」韓追冷冷的宣布,「請做你剛才答應的事。」
「你……」韓克的臉又青又白,怎麼也想不到韓追的左手劍,居然使得比右手快,更想不到自己敗得如此徹底。
「你大概不知道,我是左撇子,左手天生練得比右手好。」韓追告訴他,同時也替所有人解惑。
「我認輸了。」他頹然倒下。
「道歉吧,告訴所有人,甚至天上眾神,你知道錯了,以後一定尊重生命、敬畏神明。」韓追丟開劍,往後退去。
「我韓克承認自己錯了。」韓克跪下來,舉起右手發誓,一雙眼卻賊溜溜地轉著,尋找反敗為勝的機會,「過去是我不懂事,以後一定……」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撲身去搶旁邊侍衛的劍,卻引起一陣混亂,當場被亂劍刺死。
韓克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狂霸一世,居然是死于亂劍之下。
國家不可一日無主,韓追立即被擁立為維克多爾國的新國王。
「韓追國王萬歲!」
「新國王萬歲!」
這一夜,就在全民興奮的歡呼聲中過去,黎明到來時,韓追和所有百姓一同向天地眾神祝禱和感恩。
韓追的手輕滑過蕙心的臉頰,打從在刑房中睡著後,她已經昏睡了一夜,幸好老巫醫來檢查,說她只是和精神上都太疲累而已。
她身上的傷怵目驚心,每個疤痕都刺痛他的心。
「嗯?」蕙心幽幽轉醒,看見眼前的韓追,也看見自己躺在皇宮內院,「你的傷?」她沒忘他受了傷,那使她馬上緊張起來。「韓克……」
「已經不礙事了。」他在她耳邊輕語,這個小女人,即使自己傷得不輕,還是第一個想到他。
「這里是哪里?」皇宮內院給她很不好的預感,但看見韓追和自己沒有被縛,心中松口氣,但仍有絲不安。「我們為什麼在這里?」他們該不該快逃?
「別緊張,」他低頭親吻她不安的眼眉,「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是什麼?」對蕙心而言,壞消息莫過于韓追有個閃失,或維克多爾國落入惡人之手。這又令她緊張起來了。
「我要向你道歉,我失信了。」韓追賣關子。
「什麼?」蕙心惶恐地一坐而起,絲質棉被自身上溜下來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不要我陪著你了?你過去答應的事,都不算了?」蕙心泫然欲泣。
「我想告訴你……」她眼里的傷心和絕望,令他不忍心再捉弄她,「我想向你道歉是因為……我無法把韓克綁起來,讓你打倒十次了。」她這麼愛他,他怎麼舍得捉弄她?
「啊?」蕙心一陣錯愕,半晌才笑開來,方才懸在眼眶中的淚水一並掉下來,「你捉弄我,討厭,你害人家好傷心。」
「我舍不得你傷心。」他捧起她又哭又笑的臉來,輕輕將淚痕吻干,然後吻那軟綿綿的菱唇。「蕙心,你願意永遠跟隨我嗎?」他無比嚴肅的問。
「我只怕你不願意帶著我。」蕙心不安地用雙臂抱緊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和你分開。」
「那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的心情忐忑不安,生怕她對婚姻沒興趣。
「啊?」豆大的眼淚掉下來了,止都止不住。
他終于說這句話了,他知不知道她等這句話,仿佛等了一個世紀?
「別哭……如果你不喜歡結婚也沒關系,別哭。」他不忍心看她哭成這樣。
「不,我喜歡,我喜歡結婚。」蕙心連忙點頭,「我等這句話,已經等很久了。」她撲進韓追懷里。
「那你……介意成為維克多爾國的王後嗎?」他囁嚅的問,就怕她介意。
「啊?」蕙心的嘴又圈成不敢置信的圓弧。
「我已經是維克多爾國的國王了,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當維克多爾國的王後,把這里當成你的國家,把百姓當成親人嗎?」
「嗯、嗯、嗯!」蕙心頻頻點頭,苦盡甘來的眼淚一直掉個不停,「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她都願意陪著他。
韓追深深地吻住她,傾盡畢生溫柔和至死不渝的承諾。
他曾經支離破碎的世界,在她的應允中,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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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韓追向全國百姓宣布他們有了王後,並舉辦了簡單而隆重的婚禮。
在一年多的努力經營和改革下,朝政穩定、百姓安樂、外交良好,韓追偕同蕙心回台灣,想給王俊一個道歉。
他們抵達王俊的學校時是黃昏,他們沒有通知他,眼看放學時間將屆……
「阿俊。」王俊剛走出校門口,蕙心第一眼就看見他牽著一個女孩的手。
王俊听見蕙心的聲音,臉上馬上浮現笑容。他改變方向朝他們走來,那個秀氣女孩跟在他身後。
「你回來了?」王俊對蕙心微笑,「這家伙有沒有讓你受委屈?」像以前一樣,用手肘撞韓追。他的氣質更出眾耀眼了,真令人嫉妒。
韓追一徑微笑,不知如何對他解釋他和蕙心的事。
「她是?」蕙心對跟在他身後,有點羞澀的女孩很好奇。
「是我老婆,我們上個月結婚的。」王俊告訴蕙心,表情中有一絲得意,「喂,你們別說我還有機會,早在一年多前,看著你們一個死也要跟,一個死也不給跟,我就看破愛別人了。而且,韓追,別以為我相信你會把蕙心完璧歸趙,我王俊不是那麼笨的人,想坑我?門兒都沒有!」完全是以前和韓追斗嘴的調調。
韓追露齒一笑,知道他這麼說,是為了不讓他自責。
蕙心心中了然,也跟著笑,但仍想惡作劇一番。
「咦?不是說非我不娶嗎?害我滿懷期望跑回來……」蕙心惡作劇的抹抹臉,假裝拭淚。
「喂喂喂,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想讓我們夫妻吵架嗎?」王俊佯怒地橫眉豎眼。
「要我閉嘴可以,那就看你付出什麼代價嘍?」蕙心繼續惡作劇。
「喂,你……」這丫頭變得這麼刁,王俊好想把她掐死。
「就罰你妻子做晚餐請我們吃吧。」蕙心提條件。開玩笑,來到台灣,不吃喝王俊頓怎麼成?
「好,請就請,誰怕誰?」王俊點頭,一副「就讓你們見識我妻子超強手藝」的模樣。
「順便告訴你,」蕙心對能揩王俊的油很得意,「我和韓追半年前就結婚了,下回我們會帶著孩子來叫你聲叔叔,謝謝你的成全和這頓飯。」
「我就知道你存心整我!」王俊叉腰抗議,印象中的蕙心不是個會惡作劇且外放的人,怎麼一回來就變了個樣?
其實不只是個性變活潑了,連她的體態也比之前更健康,笑容也充滿幸福。
望著自己深愛的妻子,再看看蕙心,可見他當初的成全是正確的。造化雖然弄人,但老天爺都給了他們很好的安排。
「只是想利用這機會,到你家去嘗嘗嫂子的手藝罷了。」蕙心笑著挽住那女孩的手,往王俊的車走去,「走吧,如果你嫌做飯太麻煩,我可以替你放把火,把廚房燒掉,從此不用做羹湯。」
那女孩笑得靦腆。
「你別亂出主意。」王俊則在後頭跳腳,韓追微笑的跟在後頭。
—完—
編注︰別忘了《星有所屬Ⅱ系列》還有——
「極品水瓶男人」、「極品雙魚男人」
「極品牡羊男人」、「極品金牛男人」
「極品雙子男人」、「極品巨蟹男人」
「極品獅子男人」、「極品處女男人」
「極品天秤男人」、「極品天蠍男人」
「極品射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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