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兩人租下一幢小平房。
洗過澡後,邵軍來到莫伶房門外。
「房東‘太太’,我可以進來嗎?」
莫伶打開門讓他進房。
「你可以叫我名字就行了,我可不想在旅行這段期間,一天到晚听你叫我房東太太,挺別扭的。」
「我倒挺喜歡叫你房東——‘太太’。」他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你……」她紅著臉怒道︰「你又想找罵挨了是嗎?」
「最好不要。走,去吃飯吧!」邵軍推她出門。
兩人一起來到街上。
「沒想到這里這麼熱鬧。」莫伶東張西望。她沒想到這些年來,這里發展的如此迅速,滿街的商店以及PUb。
「這里如何?」邵軍指著一家露天的餐廳。
「氣氛好像不錯。」莫伶點點頭。
「是呀!很適合情侶一起來。」他暗示著。
莫伶假裝沒听見,走了進去。
固執的女人!邵軍微微一笑,跟了進去。
兩人用餐後,來到一家PUb。
「喝酒嗎?」
「我雖然不想結婚,但也不是修女!」
邵軍大笑數聲,點了啤酒。
這時,熱門的舞曲慢了下來,轉變成輕音樂。
「想跳舞嗎?」
「不想!」莫伶立刻拒絕。
「那麼我可要去邀請別人羅!」
「隨便你!」她滿不在乎地別過頭。
邵軍望著她一會兒後,起身邀請了鄰座的一位女郎。
莫伶見大家一對對的都在舞池內相擁起舞,內心忽然有些寂寞。這輩子她大概再也無法重溫真心相愛的感覺了吧!
這時,她看見邵軍擁著那名衣著時髦的女郎共舞,兩人似乎相談甚歡。
不知怎地,她突然覺得生氣。但是她沒有理由生氣的,不是嗎?她又不喜歡他!
舞曲一結束,邵軍帶著女郎走了回來。
「莫伶,這位是吳小姐。」
「你好。」莫伶朝她點點頭。這個女人長得不怎麼樣嘛,全靠衣服包裝,難道邵軍的眼光這麼差?
「很愉快吧!」她看向邵軍。
「是啊!」邵軍笑嘻嘻地回道。
「那你繼續玩吧!我不打擾二位了。」說完,莫伶便起身離開,腳步有些搖搖晃晃的。
「你喝醉了!?」邵軍扶住她。
「我還能走。」她甩開他,搖搖晃晃的走出PUB。
在PUB門口,莫伶不小心撞上一個人。
「對不起。」她定楮一看,原來是個外國人。
「小姐,你喝醉了。」外國人扶住她。
「不,我沒有醉。」莫伶回道。
「我送你回去好嗎?你住哪一間飯店?」
「謝謝你,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哦!不,漂亮小姐沒有護花使者是不行的。」
「我不需要!」她甩開他,繼續向前行。
「嘿!小姐,你這樣走很危險的。」外國人追了上來。
他還真是不死心,危險!?她一點也不覺得。看了看這個老外,搞不好他才是危險人物。「你走開,不要來煩我。」
「小姐,我們做個朋友好不好,反正你也沒有伴,不是嗎?」
「誰說她沒有伴?」邵軍走了過來,親密的攬住莫伶的腰。
外國人一見如此,立即識趣的掉頭而去。
「你這是在干什麼?」莫伶甩開他的手。
「保護你呀!」
「我不需要,我可以照顧自己,你還是快回去陪那位小姐吧!」她轉身要走。
他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你在吃醋嗎?」這正是他請別人跳舞的主要目的。
「我?怎麼可能!你別臭美了。」她伏在他胸前,突然覺得想吐。
下一秒,莫伶還來不及說話就吐了邵軍一身。
「老天!你到底喝了多少啤酒?」
「不多,三瓶而已。」她打了個酒嗝。
邵軍搖搖頭,嘆了口氣,拖著她回去。不常喝酒的人,啤酒照樣能灌醉人。
回到住所,莫伶立即打開冰箱,拿出啤酒。
「你做什麼?」邵軍由浴室走了出來,換上一件黑色背心和休閑褲。
「我還要喝。」
「不行。」他奪過她手中的酒。「你已經喝得夠多了。」
「你別管我,我愛喝多少就喝多少。」
「真的要喝?」
莫伶哼了一聲,拿著酒,趺趺撞撞的坐在藤椅上。然後她逕自打開拉環,開始大口喝酒。
「既然你要喝,那我就陪你喝。」說完,邵軍由冰箱中再取出幾瓶啤酒。
「你為什麼要跟我回來?那個……那個小姐怎麼辦?沒人陪她!」她感覺自己的舌頭有些不靈光。
「你比她更需要人陪。」他溫柔的看著她,他始終相信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你是在同情我嗎?我不需要你陪,也不要任何人。」莫伶在昏昏沉沉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到有點心痛,是因為他溫柔的眼神嗎?
不,她告訴自己,一切都是酒喝太多的緣故。
「小騙子。」邵軍輕輕的將她拉了起來,溫柔的吻上她的唇。
剛開始,莫伶相當震驚,並且有點生氣,他竟然又再次猝不及防地攻上她的唇,罔顧之前的約定。
但——隨著他愈來愈熱情的攻勢,她發現自己心跳加速,頭暈更加劇烈,而她的雙手更是背叛了自己的意志力,開始攀附在他頸子上……
她猛地推開他,迅速地將衣服扣上,卻感覺到身體還留著他所挑起的那股強烈,她的身子甚至還在微微發顫!
老天!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曾有過這種感覺!她甚至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更荒謬的是他竟然說愛她!她一定醉得太厲害了。
「怎麼了?」
「你喝醉了!」她的雙頰在發燙。
一我還沒開始喝呢!」他拿起桌上的酒對她慵懶一笑。「也許,現在可以開始喝一點了。」看得出她的羞澀與逃避,他不想逼她。
面對他的笑容,莫伶只覺危險極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心跳又加快起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燥熱。
該死!她暗咒這男人對她造成的影響。望著桌上冰涼的啤酒,她想也不想的就拿了起來。也許這樣可以稱稱平息內心那股莫名的騷動。
後來,莫伶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邵軍微微一笑,將她抱回房間內。當他替她蓋上被子時,莫伶突然勾住他脖子,輕囈道︰「別走,文輝……別離開我……」說完,她競嚶嚶哭了起來。
邵軍見她雙眼緊閉,但神情似乎無限痛苦,心知她必是做惡夢。于是他坐在床沿,拉著她的手,輕輕安慰著她。
在她夢里的文輝是誰呢?那個人是不是正是令她心門緊閉的人呢?
也許,有一天她會告訴他吧!他衷心希望。
☆☆☆
在刺眼的陽光照射下,莫伶緩緩的睜開眼,然後又閉了起來。
嗯!?不對,她再度迅速睜開眼楮。雖然模糊,但她一眼就看見自己身邊躺著一個男人。
「啊——」她放聲尖叫了起來。
邵軍立即趺下床。「搞什麼鬼……」他莫名其妙的站了起來。
「你……你該死,你是卑鄙小人!」莫伶生氣的朝他吼道。
這個死大熊竟然趁她酒醉時佔她便宜!
接著,她迅速拉開被子;還好,衣服還算整齊,一件不少!
「說,你到底趁我酒醉時對我做了什麼?你……真可惡,竟然趁我昏迷……」
現在她一點也記不起來兩人昨晚發生過什麼事,該死!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下一次要佔你便宜時,得選在你意識清醒的時候?」他促狹一笑。
「錯!」她用力的以手指戳著他結實的胸膛。「如果你不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你就完蛋了。」她威脅他。
邵軍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
「你……」莫伶幾乎又要發作了。
「我是很想對你做些什麼,不過……很可惜,昨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一臉惋惜的模樣。
「真的嗎?」莫伶狐疑地盯著他。
「昨晚你暍醉了,我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我可不喜歡和神智不清的女人扯上‘關系’。」
莫伶半信半疑地問︰「那你怎麼會在我房里?」
「因為你做惡夢,拉著我不肯放我走。」他說的幾乎接近事實。「還記得你做了什麼夢嗎?」他試探性地問道。如果她忘記就算了,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她在夢里哭泣一事。
「我……」她的腦海里閃過夢中的片斷,她想起了她夢見一個男人——羅文輝。
莫伶心頭一震,她有多久沒有夢見過他了?
「你怎麼了?」他見她臉色在一瞬間轉變,看起來非常的茫然無依。
莫伶回過神來,怔怔地說道︰「我想不起來昨晚做了什麼夢。」
邵軍溫柔一笑。「夢里的事並不是真的,現實生活才是最真實的,想不起來又有什麼關系呢?」有些事情能遺忘是再好不過了。
莫伶心想,要是想忘記的就能輕易忘記該有多好!她在心中輕輕嘆息著。
「梳洗一下,我們去吃個早餐吧!然後我們到海邊走走。」
☆☆☆
到了海邊,人並不太多。邵軍提議去騎水上摩托車。
「不,你別指望我下水。」莫伶驚恐地猛搖頭。
「你不會游泳?」看她那緊張的樣子大概八九不離十。
莫伶點點頭。
「你不是住在墾丁附近?」
「誰規定住在海邊附近的人一定要會游泳?」
邵軍濃眉微微上揚,她說的也對,「跟我一起去玩吧!我保證不讓你跌下水,我技術一流的。」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等我落水就來不及了。」莫伶斜睨了他一眼。
「好吧!我就試給你看。」語畢,他穿著泳褲跳人海里迅速向前游。
莫伶見他越游越遠,幾乎看不見了。不一會兒,她四處張望卻怎麼也搜尋不到他的身影。
該死!他該不會發生意外了吧?
海面上只有一些戲水的人,獨不見邵軍的蹤影。
等了許久,莫伶的一顆心慌了起來,她再也按捺不住忐忑不安的心,便月兌掉涼鞋、卷起褲管,逕自走人海里。
從小她就怕水,是個道地的旱鴨子,要她下水簡直比登天還難。而現在,她卻為了他,一步步的走人海中,挑戰自己的恐懼。
當海水深及她腰部時,她開始有點站不穩。怎麼辦,還是沒有邵軍的影子!
于是她開始大叫他的名字。「邵軍……邵軍……」下一刻,一個大浪打來,莫伶發現自己的眼鏡不見了。
糟糕,眼鏡被海浪沖走了!
此刻,她開始惶恐起來,海水深及胸部,眼楮不但刺痛而且視線模糊。她心中的恐懼漸漸加劇。
下一個大浪打來,莫伶整個人往後栽。
「你在叫我嗎?」邵軍及時將她抱了起來,臉上帶著和陽光一樣燦爛的笑容。
莫伶一見到他,仿佛見到救星一般緊緊攀著他。「你到哪里去了?我以為……以為你淹死了。」不知怎地,莫伶心中一酸,竟哭了起來,她好怕這種被人丟下的感覺,也許因為這樣,才使她有勇氣下水。
「哦,別哭。」他心疼的看著她。「我繞過那塊大石頭後便由另一端上岸了,所以你看不到我。」其實他剛才不過是想捉弄她,想回到岸邊後再嚇她一跳的。想不到她為了找他,竟可以拋下恐懼下水尋他,足見自己在她心中佔著重要的地位。
「來,坐在我肩上,我帶你上岸。」他將她高舉過頭,讓她跨坐在他肩膀上。
莫伶從來不曾和男人有這麼親密的肢體接觸,一時之間,她只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加速跳著。
上岸之後,兩人坐在沙灘上。
「我的眼鏡掉了。」莫伶望著海面。
「沒關系,回台北再配一副。」
「那這幾天怎麼辦?」
「你放心,我一步也不會離開你。」他真感謝上天替他制造這個機會。
朦朧中,莫伶見他表情相當愉快。
「你笑什麼?」她眉頭輕皺了起來。如果他不安好心,她一定給他好看!
「有嗎?我沒有笑啊!」
「別騙我!雖然我眼鏡掉了,但可不是個瞎子。」
「哦,我還以為你大概有一千度呢!」
「你少咒我,我只不過才四百度而已。」
「為什麼要用那麼笨重的眼鏡遮住你這張美麗的臉呢?」他湊近她的臉,沒戴眼鏡的她簡直和戴眼鏡時判若兩人。
「美麗有什麼用?工作能力強才是最重要的。」
「美女總是令人眼楮一亮。」
「亮完了之後呢?還不是丟在一旁當花瓶。」她刻薄地道。
「看來你好像希望自己長得像東施一樣。」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不,我當然希望自己也很美麗,但是我希望別人是因為我的工作能力而注意我,不要因為長相而輕匆了我的能力。」
「女為悅已者容,你總該听過吧!」
「可惜我沒有悅己者,也不想有!」
又來了,每一次只要稍稍談到比較核心的問題時,她就立刻武裝起自己,像只小刺蝟一樣。
「真的不想有男朋友?其實你有一個。」他一語雙關道。
莫伶呆了一下,難道這家伙知道她的過去?不,不可能!「你少胡說,人在哪里?」
「我啊!我可以當你的男朋友,可以拉手、接吻的那種男朋友。」他期待的注視著她。
「難道以上這些舉動你沒做過嗎?」她忿忿地將他的臉推開,這死大熊該不會又乘機想親她了吧?
「你是說我已經是你的男朋友了?」
「你想都別想!」
「我的確不用想,因為我要付諸行動。」話聲甫落,他迅速吻上她的唇,熱情洋溢的。
在這一瞬間,莫伶昨夜的記憶活了起來。邵軍昨夜的那句「我愛你」像顆炸彈在她心頭炸了開來。
老天!他是來真的。
「我愛你!」他望進她眼底。
「是嗎?愛我什麼?」她不敢再相信愛情,世界上根本沒有這種東西。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鐘,我都很快樂。」
他的眼神是這麼的溫柔,她很想相信他,但卻做不到。莫伶顫抖地向後退了幾步,內心陷入了痛苦與疑惑。
「邵軍,如果我們還要做朋友,請你別再提那三個字。」
「你在伯什麼?」他的聲音因為深沉的愛意而變得沙啞。
「我怕我自己,我怕再這麼下去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邵軍對她這麼好,她不想失去他,卻又不敢愛上他。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邵軍走上前,執起她的手,溫柔地開口︰「我不逼你,但是請答應我,當你想交男朋友時,我會是第一個人選好嗎?」也許,他該再多給她一點時間。
莫伶看著他,終于點了頭。
「都是你啦,害我變成愛哭鬼。」
「那有什麼關系呢?總比變成老處女或刺猥小姐來得好。」他一本正經地道。
莫伶疑惑的看著他。「你是在開我玩笑?」
「你說呢?」他燦爛一笑,立即奔了開去。
「死大熊!」她追了上去。不料一個沒看清楚,整個人向前倒了下去。
該死!欺負她沒戴眼鏡,有機會一定掐死他。
突然,一雙大手扶起了她。
「來,我背你。」邵軍蹲了下來。
好哇,這可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謝謝你,邵軍。」她伏在他背上偷笑。
「啊……你……你別摟這麼緊。」
「誰教你欺負我!」
「我哪有?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他無辜地回道。「你平常真的很像一只刺猥。」
「你還說,你還說……」她加重力道。
「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那你道歉。」她得理不饒人。
「好,我錯了。」她還真鴨霸,不過他卻很喜歡兩人這種親密的關系;至少她現在並不排拒他。
「這還差不多。」她松了手。
「還想在這里多玩幾天嗎?」邵軍邊走邊間。
「我想多去幾個地方。」
「OK,那我們立刻出發。」
莫伶靠在他身上,舒服地嘆了口氣,她閉上眼楮,享受他所帶給她的片刻溫馨。
☆☆☆
兩人一路玩下來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個星期。
這幾天以來,莫伶只覺身心相當愉快,重拾了快樂的感覺。
這一切全得感謝邵軍,是他溫柔的陪伴以及幽默的對談,解放了她以往嚴肅的態度。
「現在你要回家,還是到九份去走走?」到一個事實——她很喜歡他!
不論她多麼的不願相信,一味的在心中暗自否認,但終究無法抵擋他像陽光一樣的朝氣與熱情。是的,邵軍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照進她灰暗的生命。
只是——他這道陽光會照亮她多久呢?
這些年來,她的生活一直是缺乏熱情和勇氣,把一切恐懼之事排拒在外。
她有勇氣再相信別人,接受外來的感情嗎?萬一邵軍也是欺騙她的感情,她能再一次承受這傷害嗎?畢竟當年羅文輝就是棄她而去,教她徹底傷了心。
如今,面對熱情的邵軍,她不是不動心;是不敢動心,受過傷的人總是害怕再次受到傷害!
到了九份已是下午兩點,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似的。
兩人來到一家窄巷內的咖啡屋。
侍者領著他們來到了二樓,莫伶挑了個靠窗的座位。
兩人靜靜地喝著咖啡。
這時,天空開始飄起細細的雨絲。
邵軍沉靜的注視著她,眼中一掃平日的戲謔。
對于邵軍的注視,莫伶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每當他不發一語,如此專注的用
眼光鎖住她時,周遭就像是充滿了電流一般,她只能用心慌意亂來形容目前的心情。
為了逃避他所帶來的強烈感覺,莫伶別過頭望著窗外,不敢與他對望。但,即使是如此,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緊緊地依附在她身上。
「回台北後,你打算怎麼辦?」邵軍終于打破沉默。
「什麼怎麼辦?」她緊張的望著他,聲音有些微的顫抖。其實,她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我指的是我們,我還能和你一起住嗎?」
「有必要嗎?」
「我無處可去。」他的心已經在她身上。
「你總有家可回吧!」
「我只想待在你身邊。」他深情地凝視著她。
莫伶聞言只覺心頭一緊。「我有這麼好嗎?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經有人這麼對我說過,只可惜我不夠好,他最後還是離開了我。
「不,正好相反。」
邵軍不解地看著她。
「他娶了個富家女。」莫伶苦澀地道。
邵軍此時才明白上次提到男人少奮斗三十年的話題時,她為何會如此的生氣。
「有時候,金錢並不能替代一切。」
「是嗎?難道你不會?」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畢竟金錢的誘惑力遠遠超過其他。」他坦白回答。
「不要拐彎抹角,世上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她的眼里寫滿了感傷。
邵軍注視著她,緩緩地回道︰「如果金錢和你讓我選擇的話,我選擇你!」
莫伶望著他堅定的神情,他是那樣地誠懇、有自信。突然之間,她哭了起來。
淚水使她的視線更加模糊,但她已顧不得這些。如果他在說謊,她也不在乎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他心疼地望著她。
「還記得你說要與我交往的那個提議吧!」她抹去淚水,睜大一雙蒙朧的眼。
「記得!」
「我答應你的提議。」是他重新令她擁有快樂的感覺,她不希望這一切只能變成回憶,她要這份感覺繼續下去。
邵軍激動的握住她的手。她終于答應他了,他知道,他已經逐漸的瓦解了她的心防。他輕輕地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讓溫熱的唇瓣貼在她的手背上。「你會知道你的決定沒有錯。」
☆☆☆
回到公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邵軍迫不及待的將她一把拉進懷中,給她一記熱情的長吻。
一聲尖叫自他們身後傳來,兩人如驚醒一般循聲望去。
「莫俐!」莫伶叫了出來。「你怎麼會在這里?」她下意識地向後退。
「我不是打電話告訴過你,我要來台北找工作。」莫俐好奇的注視著莫伶身邊
高大的男人。他是莫伶的男朋友嗎?長得這麼帥,難怪她都不回家去相親。
老天!她都忘了這回事了。莫伶開口道︰「你怎麼進來的?」
「你忘啦,這是你去年給我的鑰匙,是你自己說過,我有空可以上來台北找你的,怎麼,現在變卦了嗎?」她瞄了瞄莫伶身邊的男人,如果她沒看錯,剛才他們正在接吻呢!所以她才會吃驚的尖叫了起來,她原以為姐姐要當修女了呢!
「少羅嗦,都安頓好了嗎?」莫伶已由震驚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你放心,都弄好了。」她停了一下又道︰「呃,你房間隔壁那一間客房有人住嗎?為什麼全都是男人的東西?」她狐疑地看向邵軍。
「因為我住在這里。」邵軍露出一抹微笑。
「你們同居?」莫俐簡直不敢相信一直以來像個修女的老姐,竟然和男人同居?
「你胡說些什麼?邵軍他只是這里的房客。」莫伶趕緊撤清關系。
「也是她的男朋友。」邵軍微笑的補充道。
莫俐得意的看了莫伶一眼。
突然,莫俐注意到地上的兩個行李袋。「你們一起去旅行?」這真是奇跡。
「是啊!」邵軍坦白的回答。
「不是!」莫伶瞪了他一眼。
莫俐挑著眉,「我該相信誰呢?」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莫伶有點心虛的看著妹妹。
「哦?你知道我心中所想的?」她好笑的注視著莫伶慌亂的樣子,這可是絕無僅有的。
「阿俐——」莫伶凶巴巴的看著這個鬼靈精的妹妹。
「好吧,不說了。」她朝莫伶眨了眨眼。
「你不替我介紹一下嗎?」邵軍走上前。
「這是我妹妹,莫俐。從今晚開始,她會住在這里。」老天!她在心中暗叫不妙,有了這個愛瞎攪和的妹妹一起住,她的頭不禁痛了起來。
原來是妹妹,難怪眉宇間有些相似。她大概年紀還小吧!一副稚氣未月兌的天真模樣,莫伶年輕時不知是否也和她一樣。
「你好,我叫邵軍。」
莫俐打量著他。「我老姐可是很難追的。」
「我知道。」
「爸媽還好嗎?」莫伶立即轉移話題。
「還不是老樣子,他們叫我告訴你,下個月要回去相親。」
莫伶撇了撇嘴,沒有回答。
莫俐看著他們倆。「我看我還是打電話回去告訴爸媽真相好了。」
「你要說什麼?」莫伶緊張的拉住她。
「說實話羅!」莫俐聳聳肩。
「什麼實話?」她才不信老妹會安什麼好心。
「就是你多了一個‘房客’的事啊!」莫俐無辜地看著她。
「你……你給我進房去睡覺,電話我自己打。」莫伶生氣的吼道。讓爸媽知道了還得了!
「老姐,別生氣啦!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下個月真要回南部相親,去燙個頭發會比較有女人味,你應該了解這三個字在你身上幾乎很難發覺。」說完,莫俐吐了吐舌頭,躲入房間內。她可得趕快逃命,免遭老姐毒手!
「你這小鬼……」莫伶咬著牙,她何須去燙頭發!?和這兩個人住在一起,想不氣炸都很難!
一旁的邵軍看在眼里,只是默默微笑。看來以後的日子會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