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我求求你,別再和表哥慪氣了好嗎?」
「不好。」
若薇苦著一張小臉,瞧著羽蝶殷勒地招呼婉琴多吃些糕點,不滿地噘嘴瞪視著婉琴。
她本想趁著表嫂來探望婉琴時,替表哥說些好話,可婉琴卻一點也不幫忙,只顧著吃她的東西,快把她給氣死了。
自從兩人從景陽縣回來已過了三天,而這三天來,莊內人人自危,就怕一個不慎,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兩人間緊窒沉悶的氣氛,即便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有問題。據若微暗地里觀察,無論袁浩風說什麼,羽蝶始終冷默不語,最後總逼得他憤怒地拂袖而去,然後將一身的暴怒發泄在底下的人身上。
這下子,搞得莊內所有人每天身處在水深火熱中,已有不少人紛紛來哀求羽蝶別再和袁浩風斗氣了,但成效不彰。
所以,若薇這次是身系眾人期望,說什麼也得完成這項任務。
婉琴眼角余光瞧見若薇責難的眼神,心知她再不開口,等羽蝶走後,她一定會被若薇罵到臭頭。
「姐,你和姐夫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丁?木來是好端端地出門,回來卻變樣了。」
「沒事。別再我而前提他,掃了我的興致。」想到袁浩風的惡行,她到現在還一肚子火呢!
當時在除去郭廷和之後,送伍宗青返回梅園療傷。她顧忌到伍宗青傷勢過重,她不放心地執意留下照料,卻硬是被袁浩風強制帶離。想來,她就氣惱不已。
「我累了,先回房去了。」羽蝶掃了兩人一眼,不悅的話題被挑起,已失了愜意之心,不如離去。
「表嫂……」
「姐……」
婉琴與若薇兩人無措地相視一眼,最後化為一聲低嘆,不放棄地跟在她身後。
從婉琴房里回到他與袁浩風的合院還有一段路。羽蝶行經書房時,微訝地發現聶真和程衍兩人臉色凝重地在外頭來回走著。
「夫人。」程衍發覺她,笑著拱手,與聶真交換丁個眼神,兩人身形迅速地擋在她身前。
「你們這是做什麼?」羽蝶柳眉微揚,不解兩人為何擋住她的去路。
「夫人,莊主方才收到一封信後,就不見他出來.但里面卻傳來他的低咆聲,和不時傳出物品撞擊的碎裂聲。所以,我們想請夫人可否進書房一趟,看是發生什麼事了。」程衍依舊有禮地笑道,眼神卻十分堅持,和聶真就像是兩座門神,硬是不肯讓開。
「不關我的事,讓開。」既知她和袁浩風在冷戰.她又怎麼可能會主動去見他呢。
「夫人,那封信是來自梅園的。」程衍續道。就因如此,他才擔心,袁浩風和伍宗青兩人的不和,身為主子的護衛又怎會不知。
「青哥來信,信是給他的,又與我何干?還不讓開!」她俏臉一沉,最後一次警告。
「既是如此……」程衍與聶真有默契地交換個眼神。「那就得罪了。」
聶真話尾未落,出手朝羽蝶攻去,兩人一左一右地朝她出掌,力道拿捏得很準,就怕一個不慎傷了她。
「你們兩個竟敢塒我出手?!」羽蝶氣憤地低喊,一套迷蹤拳使得讓人眼花繚亂,配上迷蹤步更是不容兩人近身。
聶真兩人一開始略帶保留,到後來驚覺她的武功不凡,兩人當下不敢小覦,使出全力硬是一步步地將她往書房逼退。
兩人間默契十足的攻勢,雖然仍無法將她打敗,卻也逼得她無法抽身。
「這……怎麼辦?他們為何要與姐姐打起來,姐會不會受傷?」婉琴被兩人莫名地開打,緊張不已。
「別擔心,他們不敢傷表嫂的,況且表嫂武功不弱,沒那麼容易被打敗。不過,他們倒挺聰明的,竟用這招。」若薇深覺事情愈來愈有趣,一雙大眼緊盯著三人的打斗。
猛然,聶真長腿一掃攻她下盤,程衍緊跟著出掌擊向她門面,羽蝶一個利落地往後翻身,卻撞開了身後書房的大門。
在她落地時,兩人更快地將門一拉,左右各緊拉著門,不讓好不容易中計的羽蝶撞開門來。
「得罪了,夫人。」程衍得意笑道。
「你們兩個給我開門,竟用這招來算計我,可惡!」羽蝶使勁地拍著門,氣急敗壞地咬牙怒罵。
就在她猛拍著門時,身後一道灼熱的注視,令她想忽視都很難,深吸口氣轉身,她含怒的美眸對上他漆黑的深眸。
「你這兩個部屬對你倒是挺忠心的,為了你不惜算計我。」她扯了扯嘴角,嘲諷道。
袁浩風沉默不語,坐在案桌後,略帶陰沉的黑瞳直勾勾地望著她。
在他的異樣的注視下,羽蝶略微不自在地清清喉嚨,主動開口︰
「听說青哥寫信給你,他寫些什麼?」
這兩人不是一向互看彼此不對眼嗎?怎麼青哥會寫信給他,倒是有些奇怪。
「過來,想知道就自己過來看。」
看著他手中捏緊的信,和他黑瞳底暗藏的冷冽,想也知道這信絕非好信。
躊躇了會,她可沒忘記之前對他的不滿,可抵不過好奇心,小心地避開被他摔破的茶盅,舉步走向他。
腳步停在書案前,伸手欲拿取,陡然,他長臂一伸拉住她的手,硬是隔著案桌將她拉人懷里。未拿信的手緊扣住她縴腰,讓她坐在他大腿上動彈不動。
「你……」
她雖不悅卻未掙扎,接過他遞來早捏成一團的信,將之攤開來,隨著皺痕讀了起來。
身後的袁浩風,將俊臉埋進她柔美的頸項,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幽香,不由得滿足輕喟。
他有多久未曾這樣好好地摟抱著她?明明記得只有三天,對他來說卻仿若隔了好久。而這一切,全因伍宗青而起,黑眸閃過一抹陰狠,心忖他不該救他的。
羽蝶一字一字地讀完,秀眉不覺地蹙起。青哥也真是的,寫這種信存心讓人誤解,就算他想整袁浩風也不該拖她下水,她決定下回袁浩風若與他又打了起來,她絕不出言求情。袁浩風︰
枉你身為一莊之王,名震于天下,竟做出這種強奪人妻「之事」羽蝶與我情深義重,共立海誓山盟,情之堅無可摧毀,而你卻以威脅逼迫之卑鄙手段,令她含淚委屈下嫁。
此舉卑劣之行徑,若宣揚出去,將令天下人所不齒。今事已成定局,還望你能善待她,否則我將不惜以命拼之,也要護之所愛。
伍宗青筆
「你明知青哥所言非屬實,他只是故意在氣你罷了,你又何必動怒。」
羽蝶索性將信揉成一團,丟進角落的紙簍里。
「他是說對了,若非我以婉琴之命逼迫你,如今你也不會是我的妻子。」氣悶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就算他明了伍宗青是故意惹怒他,但心下仍惶惶然,畢意羽蝶不是心甘情願下嫁于他。
「既然當時你執意如此,那今日你就不該在意,別告訴我你後悔了。」羽蝶戲謔地嘲諷,以他的狂霸的性子,容不得人負他,她就不信他會良心發現,在這時懺悔。
果然——
「誰說我後悔來著,逼你嫁與我為妻,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即使當時怕你不愛我,現在也已得償所願了。」
倏地起身,將懷中的人兒緊抱在臂彎里,黑幢里變得更深沉,有抹不容錯認的,他往內室專供他累時休憩的床榻走去。
「是嗎?我可從沒說過我愛你。」螓首微揚,清瑩的美眸迎上他的,故意挑釁。
「那我們馬上就可以證明了。」
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將她縴柔的嬌軀輕放在床榻上,健壯的身軀隨後覆上她的。
隨著粗喘和嬌吟聲斷斷續續地響起,袁浩風如願地听到他想听到的,唇角的笑意始終不曾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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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進去那麼久都沒聲音,姐和姐夫不會有事吧?」婉琴擔憂地頻頻往書房內窺探,卻什麼也瞧不見。
「你窮操心了吧!表嫂怎麼可能會有事呢,我們進去才會被轟出來。不過,表嫂倒是進去很久了,都快用晚膳,怎麼兩人都還沒出來呢?」若薇沒啥耐性,整整一個下午四個人就因好奇,全守在書房前,里面的人卻一個也沒出來。
就在若薇失去耐心,拉著婉琴回房用膳時,書房的門被打開了。
袁浩風俊臉上有著明顯的笑意,臂彎里抱著縴柔的人兒,黑瞳里漾滿柔情,注視著因歡愛而陷入熟睡的羽蝶。
一陣冷風吹來,懷里的人輕顫了下,更往他懷里縮去,雙臂一收將她抱得更緊,不讓一絲寒風侵襲她。
經過聶真和程衍兩人身旁時,袁浩風揚起唇角輕落下一句︰
「你們兩個做得好。」
他步履未停地往兩人所住的合院走去。
「嘖嘖!」若薇手肘輕撞了身旁的婉琴,夸張地道︰「看到沒,表哥臉上帶笑,看得出是心情很好。這全是表嫂的功勞,可是為什麼表嫂卻一副很累的模樣呢?」
「咳咳。」程衍輕咳,掩住唇邊的笑意。他當然看得出莊主滿面春風,只是這兩個丫頭還小,有些事還是不適宜知道的。
「兩位在這站了一個下午,是否也該回房去休息了。」
「是該回房了,既然姐姐和姐夫和好了,那我們也就放心了。」婉琴輕笑,拉著若薇的手,一同回房用膳。
「我們兩個好久沒好好喝酒了,今晚相信莊主用不著我們的。」程衍朝身後的人笑道。
「走吧!」
聶真率先走向後院,打算好好地和他喝上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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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圓如玉盤,暈黃的柔光灑瀉大地,漆黑的穹蒼閃爍著點點星光。
建于湖中拱橋上的一座涼亭,隨著一陣冷風襲來,吹動了垂掛在四周的紗幔,紗幔輕揚,依稀可看出兩抹依偎的身影。
「冷嗎?」
「不會,很暖和。」
柔軟的嬌軀,被包圍在溫暖的大氅里,身後靠著他結實有力的胸膛。
螓首微仰,看向此時天際的美景,清靈美眸掠過一抹沉痛,黯然低語︰
「今夜的月色,像極了十年前的那一夜,美得令人心痛。曾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很怕看到月圓。」
感受到腰間的手臂一緊,無言地傳遞他的關心,唇畔微揚,柔荑輕覆上他的,輕喟道︰
「那一夜的記憶太過鮮明,每當看到滿月時,深藏的記憶,總會如潮水般涌來,讓我想忘也忘不了。有時我很羨慕婉琴,失去那一段血腥的記憶。」
「事情都過去了,你也該卸下心底的仇恨。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到你,即使是我也不行。」下頜輕靠她的頭頂,如誓言般吐出他的承諾。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她在他懷中轉個身,螓首輕靠他胸膛,任由兩只小手,被他粗厚的大掌所包圍。
「什麼事?」他輕啄了啄她額際,低問。
「狼王寨里的一票人,全是你殺的吧!」
頭上傳來他輕笑,雙臂緊摟住她柔軟的身子,深邃的黑眸望進她眼底。
「你怎麼猜到的?」
「因為太巧合了。在我剛從郭廷和口中得知狼王寨里的人全死了,而你卻在此時來到景陽縣,帶走婉琴。」
這是她事後靜下心來,覺得可疑之處。以袁浩風的武功,的確有可能在一夜之間挑了狼王寨。
況且,他曾說過,為了父命,也為了她,絕不饒過滅了南宮世家的人。
「沒錯,在我追查到狼王寨與南宮世家血案有關,即連夜動身鏟除他們。原本我也打算替你除去郭廷和,但我一細想,這個主使者該由你親手除去才是,況且,那時你也懷疑到他身上,所以我才先行離去。」袁浩風索性將話講開來,若不是為了讓她手刃仇人,也不會饒了郭廷和一命,才會種下之後的禍根。
「並且順手帶走婉琴,好用來威脅我。」羽蝶語帶諷刺,接著他的話尾,粉唇微噘地冷哼道。
袁浩風低沉一笑,挖苦道︰
「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在記恨。」
美眸一瞪,不滿他話里的揶揄,唇畔噙著釁抹挑釁的笑。
「如果我說是呢。」
袁浩風面色一整,含情的黑瞳望進她不馴的美眸,大掌輕撫上她微涼的女敕頰,憐惜道︰
「我不該傷了你的,看你痛苦我也不好受,但當時我別無選擇。」
「別說了。」美眸微垂,輕道︰「你沒有錯,是我負了你。」
他對她的好,她心里明白,即使在她背叛他之後.他仍是恨不了她。
為她查凶挑寨,以婉琴為餌,只為了引她上勾。即使在傷了她之後,仍是悉心地照料在側,最後更是無怨無悔地娶了她。
以對一個負心之人而言,他對她太寬容了。他原可盡情地凌虐她,以消心頭之恨,而不是憐惜寵愛,噓寒問暖,還讓她成了他惟一的妻子。
他的執著、痴情,令她感動,因而心甘情願地允了自首之約。
袁浩風長指一勾,挑起了她低垂的美顏,揚手將一只金簪插進她如雲的青絲里,俊臉含笑滿意地審視著。
「蝴蝶金簪。」羽蝶抬手輕觸,低呼。
在她傷好時,曾遍尋不著。當時那股淡淡無以言喻的失落,令她想忘也忘不了,卻鼓不起勇氣開口詢問他,就怕答案是傷人的。
「在你受傷時,我從你身上取出。當時我就決定,在我親手再次為你插上它時,也就是你真正屬于我的時候了。」
熾熱的黑眸注視著懷里的人兒,俊臉緩緩俯下,就在薄唇即將覆上她粉唇時——
「你這人一向都那麼自信嗎?」羽蝶在他唇邊低問,卻得不到他的回答,隨著他火熱唇舌蓄意地勾引,再也顧不及他的回話。
他永遠也不會告訴她,他的自信受到最嚴重的考驗.是來自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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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後院里,不時傳來木枝交擊聲,伴隨著兒聲咒罵聲。
「臭丫頭,你沒吃飯嗎?手給我舉直!」
陸士剛恨鐵不成鋼,氣呼呼地瞪了眼老不專心學武的若薇。再看了身旁的一對,不由得嘆了口氣。
瞧瞧,婉琴多聰穎呀,一點就通。一套迷蹤拳已使得有模有樣,反觀若薇這臭丫頭,老顧著玩,不肯專心學武。不得不教他氣得手癢,恨不得先揍她一頓再說。
「大塊頭,你太凶了,我要換表嫂教我。」若薇使性子地丟下當劍的樹枝,嘟囔著。
「臭丫頭,你說這什麼渾話,我都還沒放棄教你,你敢另投他師。還不快揀起樹枝來,繼續給我練!」
敢換師,豈不侮辱他嗎?他都還沒考慮換掉這個劣徒呢!陸士剛氣得橫眉豎眼的。
羽蝶瞧了眼爭執的兩人,好笑道︰
「若薇,專心點學武,等學得差不多時,就讓你和婉琴比武,你難道希望到時輸給婉琴嗎?」羽蝶深知她好勝的個性,請將不如激將。
「我才不要輸給婉琴,我會努力練武的!」她不服輸地鼓起腮幫子,小手揮動樹枝,決定專心練武。
羽蝶和陸士剛交換了個眼神,看出他似松了口氣的頭疼樣,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什麼事這麼好笑?」低沉帶笑的嗓音陡然響起,下一刻長臂已摟住了她的腰。
「事情都忙完了嗎?」羽蝶側首含笑,望著身旁高大的身影。
「表哥!」若薇驚呼,一見到袁浩風來,開心地朝他飛奔,把練武的事完全地拋在腦後。
「我不教了。」陸士剛火大的雙眼冒火,直瞪向若薇高興的模樣。他決定放棄這個劣徒了,氣憤地轉身就走。
「大哥!」婉琴見狀拔腿追上,想安撫他。
「士剛在教你武功嗎?你可得給我好好地學。」看著陸士剛氣沖沖離去的身影,想來這個丫頭太頑劣了。
若薇不馴地噘嘴,不滿地嘀咕︰
「我才不想讓大塊頭教,他好凶喔。不如我讓表哥教好嗎?」一雙大眼倏地睜大,拉著他的手撒嬌,表哥的武功勝過大塊頭,既然要學當然要學最好的。
「不行。」袁浩風毫不客氣敲了她一記爆栗,笑道︰「我的武功招數太過猛烈,不適合女子學。」
「若薇,別再胡鬧了。」羽蝶難得地對她板起臉來。「大哥的武功也不差,難得大哥願意教你,你若能習得他一身本事,行走江湖也難得遇到幾個對手上
「是嗎?」若薇懷疑道,卻不敢再提起這個話題,本想借機退離,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令她不由得開心地建議︰「我從沒見過你們兩個對打過,表嫂,你有沒有興趣和表哥比劃幾招呢?」
「不行。」袁浩風一口否絕,就怕不小心真傷了她,心疼的可是自己。
「這倒有趣,浩風,不如我們來比試幾招,就算明知會輸你,可我仍想見識一下你的流雲劍法。」
羽蝶美眸一亮,興致勃勃地走到空地等著他。她曾見過青哥與他對打過,敗得很慘。青哥的落梅劍法在江湖上頗有名氣,沒想到一遇到流雲劍法,卻只有慘敗的分。
而她的迷蹤拳和迷蹤步,以靈巧變化快速見長,教對手無法捉模,而出其不備。被若薇這麼一提,她倒想試試在他的流雲劍法下,她能躲過兒招。
袁浩風黑瞳不悅地一沉,但仍是朝她走去,提醒自己切莫在無意間傷了她。
「你確定要比?」
「不錯,來吧!」
無視他的陰沉不悅,羽蝶率先出手,寒光一閃,長劍刺向他。
袁浩風輕松地提劍一擋,見她出招毫不留情,濃眉微擰。盡管如此,與她對招,他仍保留三分實力,只守不攻。
「不會吧!他們兩個怎麼打了起來?」
看得正入迷的若薇,被身旁驀地響起的聲音給嚇著,一回頭看到來人,訝異道︰
「芸姐,你怎麼來了?」
「沒辦法,在家無聊,衙門目前又不需要我幫忙,而羽蝶又嫁到這,害我連一個伴也沒有,只好三天兩頭往這跑。對了,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宋芸目不轉楮,緊張地盯視著中央打斗的兩人。這個袁浩風不是對羽蝶寶貝得很嗎?兩個人怎麼會打了起來?
「別擔心。他們只是比劃一下,表哥不會舍得傷了表嫂的。」若薇笑著安撫她。
「你確定他不會舍得傷了羽蝶?」宋芸斜睨身旁的人,語氣充滿懷疑,畢竟事情可是發生過的。
「這……芸姐,你別那麼會記恨嘛,我保證真的不會再發生了。」若薇被她這麼一說,只能尷尬地支支吾吾起來.暗忖以後千萬別得罪她。
「浩風,你再不出手,我可要生氣了。」
兩人對打數招後,羽蝶終于被他只守不攻的態度給惹得興致大減。
「好吧!那你小心了。」
袁浩風只好棄守改攻,出招仍保留實力。兩人這一認真打起來,看得一旁的宋芸和若薇目瞪口呆,專注地盯視著,就怕錯過任何一幕精彩的畫面。
就見羽蝶長劍揮舞,配上迷蹤步,靈巧迅速的身形,教人看得眼花繚亂。而袁浩風雖使出流雲劍法,卻只用七分實力,劍法不見凌厲,游刃有余地接過她每一招。
他的存心相讓,羽蝶自是明白,但她一心卻想挑戰他的流雲劍法。
在一個變幻多端的迷蹤步後,緊接著身子一躍,使出她引以為傲的輕功,由上朝他直劈而來。
袁浩風心里不由得贊嘆,唇角勾起一弧笑,她的武功遠比他想象的好。長劍隱含內力一掃,硬是逼退她的攻擊。
羽蝶被逼得翻身落地,猛然一陣昏眩襲來,身子一晃,在她還未站穩時,嬌軀便迅速落人一副厚實的胸膛里。
「羽蝶,怎麼了,哪里不舒服?」袁浩風長指一勾,抬起她倏地變得蒼白的美顏,緊張地問。
「沒什麼,只是突然頭暈,有點想吐。」
清麗的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那模樣看得袁浩風胸口一緊,泛著不舍。
長指搭上她縴細的腕脈,半晌後,原本擔憂的神情,瞬間被狂喜取代。
雙手捧住她絕美細致的臉龐,俊臉上有著異常的喜悅。在羽蝶疑惑的眼光下,他道出令人振奮的消息。
「羽蝶,你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什麼?!」羽蝶震驚的美目睜大,待消化完他的話後,清妍的臉上流露出驚喜,小手輕覆上平坦的月復部,仍有些不敢置信。
「你是說我有孩子了,那麼快。」
「不錯,孩子大約一個月左右大。」
袁浩風雙臂輕摟抱住她的縴腰,憐愛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想到她肚里此刻正孕育著屬于兩人的孩子,胸口那股激動狂喜,久久無法平息。
而立于一旁看好戲的兩人,乍聞這突來的驚喜,兩人臉色各異,驚愕地張口結舌。
「不會吧!他們不是才成親沒多久,怎麼袁浩風手腳那麼快,已有一個月的孩子了。」宋芸頻頻搖頭,有些無法接受。
「慘了!表嫂懷孕,我還慫恿她和表哥比武,這下不被表哥狠狠揍一頓才怪。」
若薇愈想愈不妙,一雙大眼瞧著恩愛的兩人,決定在表哥想起來之前溜之大吉,小腳一步步地往後退,轉身飛奔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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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姐姐懷有身孕了!」婉琴驚喜交錯,沒想到她那麼快就要當阿姨了。
稍候,一伙人全聚在婉琴房里閑聊。婉琴早已習慣自己的閨房,被大伙拿來當聚會的地方。
「想不到我才剛認完兩個妹妹,馬上就要升格當大舅了。」陸士剛想來就覺得有趣,生性豪爽的他,早忘了方才氣得想放棄教若薇武功的事。
「是啊,我現在倒等不及想見到伍宗青知道這個消息的表情,鐵定精彩極了!」宋芸心想那家伙戀妹情結挺嚴重的,光是听到羽蝶嫁給袁浩風時,就氣得臉都綠了,又何況是有了身孕。
況且,她方才又從若薇口中得知,兩人因一封信結的仇更深了,這教她如何仍不期待呢。
「大哥他的傷勢可有好些呢?」婉琴從羽蝶口中得知,伍宗青傷得很重,心底始終記掛著。現在見著宋芸,難掩擔心地問道。
「放心,他好得很。我要來這時,先去看過他,他傷好得很快,大概不久,你就會見到他了。」宋芸笑著安撫她,隨後像又想到什麼抿嘴笑道︰「婉琴,你叫伍宗青大哥,而稱陸士剛這個新任的義兄也叫大哥,這樣他們不會搞混嗎?」
「這……我倒沒發覺。」婉琴被她這一提,靦腆一笑,看著陸士剛一時倒不知該如何稱呼了。
「這有什麼關系,只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就隨婉琴開心就好。」陸士剛豪氣一笑,不甚在意地拍拍婉琴小巧的肩頭,表示他的不介意。
他的豪邁朗笑聲,教宋芸不禁多看了兩眼,覺得他的個性有些酷似宋威,不禁對他多了分欣賞。
時間就在眾人的嬉笑開懷聲度過,婉琴始終靜默在一旁不多話,含笑地傾听著,她喜歡這樣的日子.身旁有這麼多她喜愛的人。
她相信在這,她和姐姐都會過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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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位于假山流水後,有一棟精致的閣院,位于最里面的廂房,此時正傳來一聲清柔隱含無奈的柔美嗓音。
「浩風,我沒那麼嬌弱,別逼我硬是得躺在床榻上。」
「不行。你方才臉色自得像紙,差點把我嚇壞了。」袁浩風十分堅持,側坐上床沿,替她蓋妥錦被。
一想到她懷著身孕,還堅持硬是要和他比武,出手可是招招不留情,臉色就更顯難看。
而他當然不會舍得怪罪她,自是把所有的錯全推向鼓吹她比武的若薇。
「記得提醒我,見到若薇那丫頭時,要好好地打她一頓。」
「這又不關她的事,你別老是怪她。」羽蝶為若薇叫川,掙扎地想起身,不想大白天還被限制要躺在床榻上。
袁浩風無奈地只好由她,通融地讓她坐躺在床榻上,長臂由她身後一攬,讓她依偎在他懷里。
羽蝶柔順地偎在他胸膛里,凝听他沉穩的心跳聲,粉唇揚起一抹笑靨。輕道︰
「我希望這胎是兒子,像你一樣有著俊逸的外表,但個性最好別像你一樣霸道,不然以後又有女子如同我一樣深受其害。」
「說這什麼話!」他佯怒地輕捏她秀挺的鼻梁,在她唇畔偷得一吻後,才滿足地笑道︰「我倒希望這胎是女兒,像你一樣有著絕美月兌俗的容顏。我要世間男子,全拜倒在我女兒的石榴裙下,為她痴迷瘋狂。這樣我才能平衡點,準教我為了你可吃了小少苦頭。」
他這狀似移情的報復宣言,听得羽蝶笑不可抑,輕捶他胸膛。
「你這什麼心態啊!」
就在兩人爭論想要孩子是男是女時,房門外傳來幾聲叩門聲。
「誰?」袁浩風微慍低吼。為了避免和羽蝶恩愛時,老是讓不識相的人打擾。所以,他這回特別聲明嚴禁任何人靠近一步,沒想到還是有活得不耐煩的人。
「莊主,伍宗青求見。」門外傳來聶真平板的聲音。
「該死的!」袁浩風在瞧見羽蝶開心的模樣,忍不住咒罵出聲。他可沒忘記,他捎人拿來的信,兩人結的梁子可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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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走人大廳,就見伍宗青和婉琴正愉快地話家常。
袁浩風始終沉著一張臉,在經過伍宗青時,原本牽著羽蝶的手,卻陡然一空。俊臉瞬間蒙上一層冷歷,瞪視著敢從他手中奪走羽蝶的人。
「羽蝶,你的氣色不太好,是不是袁浩風欺負你.快告訴我!」伍宗青一見著羽蝶略顯蒼白的容顏,便不客氣地從袁浩風手中奪走她。
「不是的,可能是我……」羽蝶清瑩美眸對上他擔憂的眼神,好笑地正欲解釋.卻又在下一刻,被拉人另一個懷抱里。
「伍宗青。你最好想想,此刻是在誰的地盤上,若再不知分寸,休怪我不客氣了。」袁浩風黑瞳陰鷙,冷聲警告。若不是看在羽蝶的面子上,在他靠近傲劍山莊的大門時。早就轟他出去了。
伍宗青不僅無一絲懼意,反倒揚起一抹刺眼的笑。
「袁浩風,你可別忘了,你娶了羽蝶,就等于是我的妹夫,你可得尊稱我一聲大哥。」
聞言,袁浩風原本陰沉的臉,卻勾起一抹冷笑︰
「敢情閣下是在做白日夢,竟做起這種好笑的夢。」
兩人一來一往地互不相讓,若不是礙于羽蝶在場,相信早就開打了。
羽蝶頭疼地不想再理會兩人,虧兩人在江湖上都頗有名氣,竟老為了她像個小孩般的吵鬧,看了她就一肚子火。
「你們兩個吵夠了嗎?」羽蝶猛然推開袁浩風的胸膛.站在兩人中間,美眸冒著火焰.來回地瞪著兩人。她決定今日一定要當著兩人的而,把話給說清楚,「你們兩個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們能為了我,而試著和平共處。你們有任何一方受傷,我都不好受,就算是為了我,再怎樣看彼此不順眼,至少做到不要舉刀相向,我言盡于此。」話一說完,即拉著婉琴悻悻然地離去。
袁浩風見羽蝶離開,看也沒看伍宗青一眼,也跟著拂袖離去。
而伍宗青儼然把這當自己的家似的,索性自己四處逛了起來。
看來,羽蝶一番警告的話,是收到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