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美好得讓人屏息贊嘆,倩寧認為全世界都沒有比這更完美的婚禮了。從頭到尾,樊奕都注視著她的眼楮,一刻也沒有離開,仿佛在他眼里,全世界只剩下一個她!
一切都被安排得完美無瑕,觀禮嘉賓的笑容,她母親的眼淚和朋友們的祝福。
那一天,是她生命里最奇妙的一天,她穿著婚紗嫁給樊奕。
從酒店回到別墅的一路上,她有些暈陶陶的,不知自己在哪里。樊奕喝了許多酒,此刻正閉著眼楮休息。今天最累的應該是他,那麼多人要應酬,那麼多祝福要接受,還要面對爺爺那雙一秒也不離開他們身上的銳利眼眸!
「你準備好了嗎?」忽然間,耳邊傳來他的低語聲。
她趕緊看向他,他的雙眸依舊緊閉。
「我們要演一出好戲要不然那老狐狸不會離開。」
倩寧一下子感覺從天堂墜落,新婚之夜的疑懼悄然來襲,一大堆問題擺在她眼前,而她絲毫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就在她思量間,車門已經弳開,樊家的別墅就矗立在她眼前。
「來吧。」樊奕似乎抿了抿嘴角,他看起來胸有成竹。
倩寧因此而微微安心,握住了他伸來的手。
「新郎倌是不是應該抱新娘上樓?」早就回來的樊剛居然拄著拐杖站在門邊,身邊站的是樊奕的父母〞
樊奕的臉色明顯有些陰沉。
「大哥,快抱嫂子上樓呀!」笑咪咪的樊煜則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他一回身,凜冽的目光和倩寧眼里的驚慌相遇。她忽然露出微笑,有些勉強卻依然在微笑鼓舞著他。
他點了點頭,然後俯身將她騰空抱起,摟在胸前。她趕緊用手環著他的脖子,羞怯地低下頭去。
「仲文,你結婚那時也是抱著淑芬進房的吧?這是我們樊家的傳統,等到樊煜結婚時也得這樣。」樊剛得意地說著,蒼老的眼里閃過銳利的光。
樊煜臉上的笑容立刻被驚恐所代替。
「我們先上樓了。」樊奕抱著倩寧,沒多做停留,逕自往樓上走去。他一路走回他們的新房,用腳將門關上。
「行了!」輕柔地把她放下,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辛苦的樣子。
倩寧頗為尷尬地環視四周,這里本來是樊奕的臥室,現在卻成了他們的新房。
本來寬敞的房間此刻也變得局促起來,他們未來就要在這里一起生活嗎?
床單上大紅的喜字怎麼看怎麼刺眼。
「你先把禮服換了,衣服都在這邊這個櫥櫃里。」他打開一個衣櫥的門。「我先去洗澡。」樊奕的語氣有些冷淡,倩寧在想,他是不是同她一樣覺得有些不自在呢?
新婚之夜本來是很美好和珍貴的,可是她的新婚之夜卻注定了悲慘。她換上那繁重的禮服,挑了件簡單樸素而保守的睡衣換上。
房門被敲響的時候,她著實嚇了一跳。趕緊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的卻是樊剛。
「爺爺?」倩寧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
「倩寧,既然進了我們樊家門,就是我們樊家人。我想你應該要了解一下樊家的規矩。」
站在樊剛身後的佣人遞給她一本東西,她畢恭畢敬地接過,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樊奕呢?」樊剛用拐杖推開她,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
「他在洗澡。」倩寧保持微笑,卻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麼而越顯緊張。
樊剛竟然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倩寧微微張著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這是樊氏家訓,共一百一十二條,每一條你都要看清楚,明白嗎?」樊剛的拐杖敲了敲地板,發出悶悶的聲音。
「是。」倩寧手心微汗地握住手里的本子,眼神一直飄向浴室的門。她多希望樊奕立刻就可以走出來。
「我希望你們的婚後生活可以和諧。雖然我曾經懷疑過你,不過現在我相信你們是真的準備好要結婚,因此……」樊剛銳利的眼緊緊盯著她。「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不,不會的,爺爺。」她更加局促,絲毫不敢看老人的眼。
「我叫樊奕取消了蜜月旅行,你不會不高興吧?」
「不會。」她擠出一抹笑容,但卻蒼白無力。
樊剛再度緊緊盯著她。「很好。」
她再度微笑,可是僵硬的嘴角卻怎麼也無法移動。爺爺到底要做什麼?這位老人比她想像中還要可怕上好幾分,難道他還要監督他們的新婚之夜?這讓她身體發顫,臉色發青。
浴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我洗完了,換你去……」
「奕,爺爺來了!」倩寧身體一松,立即向他跑去。
樊奕也已經看見沙發上的老人,他挑了挑眉,鎮靜地說︰「爺爺,這麼晚了,您老有什麼事嗎?」
「我想告訴你,既然你已經完成婚事,我想我可以完全將樊氏交給你了。明天起,你就是樊氏企業的執行董事。」說完,他就站了起來,面色從容地走出房間。
倩寧提起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她如釋重負地笑著。「看來沒問題了。爺爺已經完全地認同我們。」
樊奕卻一直眯著雙眼,警惕地看著被關上的房門。「他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了,很值得懷疑。」
「但不管怎麼樣,今天我們算過關了,是不是?」
「你去洗澡吧。」他點點頭,表情依然陷入沉思。樊奕不相信這個老狐狸會善罷甘休,他們樊家人的直覺一向都很準,也正因如此,他們總可以在商場上取得好成績。
他從小就被樊剛培養成樊家的繼承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樊剛,而樊剛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如果樊剛真的信任他,就不會讓他住在別墅里,甚至連蜜月也不讓他去。
他坐上樊剛之前坐的地方,額頭上烙滿煩惱的刻痕。
「混蛋!」倩寧剛走出浴室就听見他的詛咒聲。
她跑到他身邊,驚訝地喊著︰「怎麼了?」
「那個老頭拿走了房間里所有的被子,只留下那一條。」他咬著牙,憤怒的火焰在眼里跳動。
「什麼?」倩寧看著空蕩蕩的櫥櫃,愣了半天。
他們兩個的目光都不自然地落在那張大床上,代表喜氣的大紅色在此刻更加刺眼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她睡床,而他睡地上,可是現在,看著冰冷的地板,憤怒像火焰般要將他吞噬。「看來他早就預防著我們打地鋪。那個老狐狸還是不相信我們,我們必須更加小心,不能讓他抓住任何把柄。」
倩寧咬著嘴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我們……就一起睡好了。」
樊奕的目光如箭一樣迅速射來,他有些驚愕。「你說什麼?」
倩竄驀地顫抖了一下,臉頰變得通紅。「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我們一起睡在床上,但是絕不是那個意思……」她沮喪地看著他,覺得自己越解釋越糟糕。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點了點頭,黑眸里閃爍著一種她看不懂的光芒。「可是我不能保證……我是個男人,倩寧,而你是個迷人的女人。不,我們不能睡在一張床上。」樊奕皺起眉,他並不是什麼定力十足的柳下惠,沒辦法為自己沒把握做到的事保證什麼。
她的臉更紅了,甚至還有些欣喜,因為他說她是個迷人的女人。倩寧低著頭,無言地走到床邊坐下。
「那你怎麼辦?」她小聲地呢喃著。
「你別管我,你就先睡吧。」他頗為惱怒地說著,看來他得在這張沙發上度過一晚上。
「爸爸,您應該早點去睡,而不是去打擾他們……」忽然間門口傳來奇怪的對話。那是樊仲文的聲音。
樊奕的身體驀地一僵。
「我要去跟新婚夫婦道晚安。」老人堅定的聲音傳來。
樊奕飛快從沙發上彈起,躍上了床。在倩寧明白發生什麼狀況時,她已經被他壓在身下。
房門在這一刻被打開,老人威嚴的臉探了進來。「晚安,我的孩子們。」他銳利的眼掃過他們全身上下,這才又關上了門。
倩寧不住喘氣,剛才那一刻她完全屏住了呼吸。
樊奕似乎低聲詛咒了什麼,而她根本沒有听見,他身體的熱量透過他們身上薄薄的睡衣而完全傳遞到她的體內。她覺得自己全身躁熱,他的腿就壓著她的腿,而他的胸膛壓著她的胸膛!
好半晌,樊奕才勉強擠出一句話。「我最好去把門鎖上……」他的話在嘴邊停頓,雙眸仍是緊緊盯著她漸漸水氣氤氳的眼。
「好。」倩寧的聲音忽然不再像她自己,既沙啞又低沉。
「我想經過剛才那一次,他再也不會打擾我們了。」樊奕的聲音也有些低啞,他緩緩起身,晶亮的眼眸卻還是落在她的身上。
倩寧開始感覺到自己的睡衣並不是那樣保守了。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和胸膛不住的起伏。
樊奕走到門邊,剛要鎖門時,忽然他又一次迅速地跳上了床,摟住她熱烈地深吻起來。
房門再度被打開,樊剛還是那樣面無表情地一身威嚴站在門口。「阿奕,我是來告訴你,明天上午的董事會議你最好不要遲到。」
樊奕的嘴停在她的嘴邊,他眼里冒出熱烈的火焰,倩寧可以感覺到他全身的怒氣和一種讓她更加火熱的東西。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速度正以倍數在遞增,幾乎就要跳出胸口。
樊剛走後,屋里的溫度忽然間上升了許多,以致倩寧感到渾身發熱。他的臉近在她的眼前,她可以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吹拂在她臉上;還有他的身體,正完全地覆蓋著她……
樊奕望向她的臉,那抹嫣紅有如朝霞般染在她的雙頰上。他深深呼吸,想要挪動自己的身體,但是倩寧的手卻環繞住他的脖子。
「倩寧?」他的腦袋轟然一聲巨響,眼神變得更加熱烈起來。「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我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她氤氳的眼里閃著一種朦朧的光,心髒狂野地跳動著,她的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是剛才那個瞬間她做的決定。
她要留住他,就在現在!來來和以後她都不想去思考,她只想留住此刻,他是她愛的男人,她現在的丈夫。
他再度認真而嚴肅地看著她,他知道自己應該起身離開,她可能不太知道她這樣做的意義,可是他是男人,他知道。但是,她的身體如此柔軟,而她的目光如此溫柔,她望著他的樣子讓他無法移動。
「倩寧……」樊奕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深深陷入到她眸中的溫柔。他低下頭去,自然地吻住了她為他輕啟的櫻唇,當她膽怯的舌尖踫觸著他的舌尖時,他放棄了任何離開的念頭,熱烈地投入到這一吻里。
倩寧的雙手在他腦後收緊。她知道自己在誘惑他,可是她不想讓他離開,她不想……她愛了這個男人許多年,她想要為他盛開,只為他盛開。
樊奕的手掠過她胸前的鈕扣,不再有任何遲疑。頃刻間,他們已經果裎相見。
溫柔的空氣掠過她顫抖的侞尖,她不讓自己退縮,毅然地拉低他的身體,讓他們更密切地貼合在一起。他堅硬的胸膛壓著她的柔軟,倩竄第一次知道男女肌膚之親竟然會是這樣震撼的感覺。
樊奕捧起她的下巴,熱烈地吻著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倩寧一直緊閉著雙眼,她知道樊奕醒來,下床、走進浴室。可她依然不敢睜開眼,昨夜她真的那麼大膽地勾引了他?是,是的!她的心怦怦直跳,她的呼吸也變得熾熱。
樊奕現在又怎麼想她呢?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他,在昨夜的激情過後。于是她只有選擇逃避,選擇沉默不語。
關門聲傳來後,她才敢把眼楮睜開。無奈地吁出一口長氣後,她起身穿衣。
房門在瞬間被開啟,就在她驚愕地瞪大眼的同時,樊奕那雙銳利的眼已經落在她身上。
「別起來,爺爺馬上就會進來。」
什麼也不再多想,她立刻躺了下去,蓋上被子。
「親愛的,你再多睡一點,我得去公司開會。」樊奕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低頭吻了吻她的紅唇。
房門果然被人打開,拄著拐杖的老人威嚴地站在門前。
「很高興看見你已經起來了。」老人的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他們。「今天的董事會議不能錯過。」
「是的,爺爺。」樊奕一臉恭敬地低下頭,眼里閃過一抹慍怒。
「爺爺,早安。」倩寧因為他剛才的一吻而臉色紅潤,她小心地微微抬起身,有些羞澀地看著樊剛。
「早安。你再多休息一會兒,新娘可以賴床。」老人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和顏悅色。
當樊剛離開後,樊奕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那老頭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對你那麼好?」
「我想他已經認同了我是他的孫媳婦。」
「是嗎?」樊奕的表情變得僵硬。「你也的確是他的孫媳婦了。」
他一語雙關的意思立即讓倩寧微微一顫,臉色發白,他是在暗示昨天晚上?
樊奕猛地轉過身去。「有的時候我真的認為他的心髒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堅強,如果我真的反抗他的話……」他陰沉著臉。
倩寧的手捏緊了被子的邊緣,定定望著他的後背。
「可我不能冒這樣的險。」他握了握拳頭。
「你愛他,所以才會願意受他威脅,我知道。」她的聲音柔和而細膩。
樊奕的嘴角一陣怞搐,留下悵然若失的倩寧,一抬腳就邁出了房門。
這次他是真的走了,在他們真正的新婚之夜以後。未來他們又將如何相處?在她打破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後,未來巳變成一片迷茫。
那一天,她振作起精神,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快樂而滿足的小新娘。她去樓下給樊奕的父母請安,並且跟著婆婆熟悉整個別墅,和她以後必須負起的責任。
樊母鄭重地告訴她,從現在起,要把管理整個家庭的任務交給她,這讓倩寧受寵若驚,又忐忑不安。她不會永遠住在這里,她很清楚,但是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她只有努力地學習怎樣做一個好媳婦,不去反駁婆婆的話。
「……其實我們這個家很傳統,作為長媳你就必須擔負起這些重任。要讓爺爺滿意不是容易的事。」樊奕的母親有著一張姣好的臉和溫柔的聲音。「可我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像奕兒以前交的那些女朋友,所以我很放心。」
倩寧只能盡量微笑,她覺得樊母很喜歡她,但這份喜歡也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畢竟欺騙這些善良的人讓她感到良心不安,可是又不得不繼續欺騙下去。
「他有的時候會有些孩子氣,雖然他在外面看起來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也非常成熟穩重,可他是個男人,男人就總有孩子氣的時候,你明白嗎?」她們走進花園里去散步,樊母體貼地握住她的手。
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他們有的時候很會嫉妒,有的時候又很會鑽牛角尖,有的時候也很喜歡你去哄著他們。所以你必須要有耐心,做樊奕的妻子會很辛苦。」
倩寧依然點著頭。
樊母淡淡一笑。「你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有那麼一刻,倩寧很想把真相告訴她,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我們進去吧,樊奕和他祖父會回來吃晚飯。」
「好。」她挽住樊母的手一起走進屋里。
她在門邊上迎接樊奕,他們像新婚夫妻那樣熱烈地親吻,可是倩寧可以感覺到他的疏遠。只是分開了幾個小時,而她卻感覺到忽然間他離她非常遙遠。
「今天一天都在忙些什麼?」他看似體貼地摟著她的腰,眼眸里滿是笑意。
「沒什麼,我跟著母親學習怎麼打理這兒的一切。」她也盡量地微笑,盡量讓自己看著他的眼,但這很困難,因為他眼里的笑意並不確實。
「別太累,知道嗎?」
倩寧無言地點頭,在旁人看來他們是讓人欣羨的一對,但在她心里,悲傷的心情卻漸漸取代了其他所有的感覺。
樊奕在他們中間已經豎起一道牆,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卻敏銳地感受到他的刻意保持距離。即便他在微笑,可是他的心卻沒有微笑。
果然,在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他立刻放開他的手——仿佛她的腰上有駭人的毒藥似的,眼里的笑容也驀地消失不見。
「我把一千萬元存入了你的帳戶,你可以去查看一下。」他月兌下西裝外套,冷冷地說著。
倩寧剛想接過他手里外套的手倏然顫抖,她抬起驚愕的眼眸。「你說什麼?」
「作為補償。」他拉下了領帶,鏡子里的目光冰冷得毫無溫度。
「補償?」倩寧從他的眼里讀出他的意思,忽然間,她有如置身冰窖。「那是為了……昨天晚上?」她的聲音顫栗,面容蒼白。
「沒錯。」他冷淡地說著,犀利的眸子透過鏡子凝視在她身上。「昨天是我把持不住,這是我該給你的。」
倩寧只是怔怔地望著鏡子里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千萬,這就是他對昨夜發生的一切所做的回應?她寧願他永遠不提,也不要他以這樣的方式去提起。
「昨夜並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錯……」她全身顫抖地轉身,心里像有人用刀劃過般留下傷口?
「這件事就此結束,我不想再討論下去。」樊奕也低下頭去,用力蹙緊濃眉。
一千萬,是他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既然無論如何他是要結束這段婚姻的,就不該和她發生關系上的糾葛,他一再地告誡自己!
如她所說,昨夜並不是他一個人的錯,但他是男人,如果他不願意,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他會補償她,他樊奕絕對不會輕易佔人便宜。
他猛然抬起頭,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是的,這是他樊奕的方式,也是他認為最好的解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