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琳感到一絲疲憊,雙眼越來越酸澀,因此她準備拿下戴了一整天的隱型眼鏡,換上舒適的黑框眼鏡。
可是當她把日拋的隱型眼鏡扔掉之後,這才發現自己沒有帶眼鏡盒。這該怎麼辦?她近視三百多度,如果沒有眼鏡的話,要繼續翻閱那麼多阿拉伯語的文件實在是有些困難
羅桀翰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的景象讓他倏地一愣。
季莫琳正盤腿坐在地上,在她四周是一圈用檔案堆起來的堡壘,將她整個人都圍在里面。如果不是她的面前還有一個走道沒有被文件佔領,他一定無法發現她。
她在干什麼?羅桀翰無聲的走進辦公室,發現她正將整張臉貼到一張發黃的舊文件上,然後又突然閉上眼楮,仿佛正在冥想般。
「現在的進展如何?」他決定開口打破眼前這看來有些奇怪的畫面。
「啊!」她仿佛受到小老鼠,慌亂得睜開眼,紙張從她手指間滑落,她又著急的趴到地上把它拿來了起來。
季莫琳抬起頭,眼神仿佛沒有焦距般落在他身上,她微眯著眼,滿臉通紅。
「羅先生?」
「是我。」他習慣性的皺緊眉頭,對于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感到有些不滿。
「你不是看到我了嗎?除了我還會有誰來?」她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幾分,低下頭去,顯得局促。「哦——」
「哦什麼?」他惱怒的蹲與她平視。「進展如何?你找到了嗎?」
「對不起,我看得很慢,到現在連一半都還沒看完。」她的頭低得仿佛就要踫到地板了。
「起來吧,明天繼續看。」他伸出手去,想要把她從檔案堡壘里拉出來。
她順從的讓他拉了起來,卻在他放手的剎那,雙腿竟麻痹到沒有感覺,向旁邊傾倒過去。
「嘩啦」一聲,被她身體踫到的檔案文件倒了下來。
羅桀翰及時的再次伸手想拉信她,卻還是趕不上她倒下的速度。
「唉喲!」她的呼喊聲,似乎比平常人反慢半拍。
季莫琳臉色慘白的坐在一堆文件上,撫著自己本來就受傷的右腳踝,而現在更可以感覺到陣陣剌痛。
「檔案都被我弄亂了。」她轉過身,看著倒在身邊的檔案,著急得掉下淚來。
「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而且有些還沒看過的也混在里面了。」
「你的腳怎麼了?」羅桀翰蹲,看著她握住的腳踝。
「今天下午就扭到了,但現在還是痛得很厲害。」她眼神凌亂的瞥了他一眼,對著文件落下淚來。「怎麼辦?時間可能會來不及,已經過了十幾個小時,還有很多沒看完。「
「別管這些了。」他的手輕觸了一下她那看起來明顯腫脹的腳踝,惹得她痛呼了一聲。「你要先去醫院。」
「沒什麼,我想它會好的。」她開始整理著身邊的文件,雖然淚水持在眼角,但眼神卻專注且認真。
「我說別管了!」羅桀翰莫名的感到怒火攻心,眼前這個整天慌慌張張的季莫琳,總是很輕晚就能爐起他的怒火。
她手里拿的一疊紙張,差點因為他的怒吼再度掉在地上。季莫琳的物指抖動了一下,她噗起雙眸看向他,顯得非常的不安。「是不是因為我速度太慢,讓你生氣了。其實還有很多時間,我想我應該可以——」羅桀翰听著她的慢聲細語,發覺自己的耐心已經全部耗盡。他大掌一伸,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干什麼?」季莫琳被他的舉動嚇傻了眼。
「由于你一直喋喋不休,我決定把你從暈堆文件里扔出去。」他悶哼一聲,語氣惡劣。
「不要!」本能的抓住他的衣領,她嚇得面無血色。「我已經盡力了,真的!
我不是故意這麼慢的,因為我扔掉了隱型眼鏡,卻發現自己沒把眼鏡盒帶出來。所以看久了眼楮就很痛——「
「難怪剛才你的臉都快貼到文件上了。」他抱著她大步往門口走去。
「那你可以放我下來了!」生平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抱著,她只覺得胸口窒息得快要暈倒了,從頭到腳全都布滿了羞赧的紅暈,連心跳都因此快要停止。
「我不被扔出去——」她緊揪著他的衣領,急得快掉下淚來。
「季小姐。」他在門口停留了一下。「原來——那——你要帶我去哪里?」
「醫院。」看著她眼里閃過的迷糊的表情,他開始覺得興味盎然。「你總是這樣嗎?」
「其實不需要去醫院的——」季莫琳試著深呼吸,相要緩和自己緊張的情緒。
而她也努力想要搞清楚眼前的情況,可是光想到自己被他抱著,她就更不知所措。
「需要不需要,是由我說了算。」他傲慢的繼續舉步向前。
「噢——」她低下頭,不明白為什麼要由他說了算。心里是一團亂麻,唯一浮上心頭的,只有那些阿拉伯語寫成的檔案文件。
「那那配方怎麼辦?」她再度拉住他的衣領,眼神憂郁而著急。「好不容易整理好,又被我弄亂了——」
「小姐,這些情況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跨進電梯,他的雙眸里掠過無奈。
「但是你需要休息,需要去醫院。比起那個配方,我可不想被人說我虐待員工。「
「我不是你的員工——「她還是繼續憂心忡忡。」那個配方你很重要——我真是沒用,好像都不能把事情做好。
「你簽了合 約吧?那就算是我的員工。「對于她的話,他緊擰劍眉。「還有,不要一再的貶低自己,你能懂阿拉伯語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她大膽的抬起頭看向他,臉頰上的霞紅又深了幾分。抿了下嘴唇,想說什麼,又沉默了下來。
「想說什麼就說啊!」跨出電梯,他箭步如飛,即使抱著她也不會影響到他的走路速度。
「那個——只有一份合約。你不是說還要再簽一份關于——」季莫琳的眼珠習快的轉動著。「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的合約嗎?」
「我還沒準備好——而且也不需要了。」他昂起頭,直視著前言,神情鎮定。
為什麼?她在他懷里扭動了一下。
不要亂動!他突然狠狠地瞪著她。小姐,你很重,如果再繼續亂動,我可不保證不會你扔在地上。
她立刻屏住呼吸,身體僵直得一動也不動。
羅桀翰繼續快步向著停車場走去,眼里掠過幾許惡作劇般的光芒。
其實她一點也不重,輕得就像羽毛似的,是他抱過最輕的女生了——
但是——配方怎麼辦?你的生意怎麼辦?
這些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他抱著她,輕松的拿出車鑰匙開門。
但是我簽了合約,你也說我是你的員工——那我怎麼可以不完成工作。
坐好,不要亂動。他將她塞進副駕駛座的位置上,並且替她系好安全帶。
季莫琳紅著臉,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的頭離她那麼近,讓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臉即便她近視,仍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耳邊的鬢角。
有角的男人很MAN,她一直這麼覺得——
羅桀翰關上車門,從另一邊坐上駕駛座。
你吃過晚飯了嗎?插入車鑰匙後,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我不覺得餓——她下意識撫了下自己的胃。你的秘書有送點心過來——
唉——是什麼東西來著?總之很好吃,因為我都吃完了,所以不餓。他挑了下眉毛。你連吃過什麼都不記得?他開始懷疑她能活現在,簡直是個奇跡。
她羞赧得低下頭去。我時常這樣,在做一件事時就會忘記其他事。所以——
我經常因此愛到責備。
他看著她你著頭的模樣,不知為何腦海里響徹雲霄起了母親說過的話。
那說明你能夠專心致志。奇怪的話從他嘴里溜了出來,羅桀翰發現自己居然試圖安慰她。
是嗎?他的眼神帶著不確定,又帶著些許期待的望向他。
是的。他傲慢的回答。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季莫琳再次低下頭去,她眼里有了一絲笑意。
關于那個合約不必簽了。清了清嗓子,他決定相信母親的話,眼前這個嬌羞,內向又糊涂膽怯的女生,一定不會是聖埃莉西絲學院的高材生。
這麼說起來,她也是愛害者。
而且,他還對她做了一些過分的事。
相到這里,羅桀翰的臉色變得陰沉。
她一起低著頭等他說話,卻發現他沉默不語。這讓她有些好奇,有些緊張,抬起頭看向他,卻被他眼神里的冷冽所吸引。
她沒見過神情如此多變的男人,前一刻還談笑風生,下一刻就冷若冰山。他很奇怪,一會對她凶,一會又好像對她很好——
那個合約為什麼不用簽了?她小聲的詢問,感到自己並不像過去那樣害怕面對他了。也許是他此刻眼神里的那抹冷冽,讓她感覺到些許寂寞。
因為我和我媽談過了。他轉動引擎,踩下油門,將車開出停場。
看到他緊抿嘴唇的表情,她明白他並不想多談。在幽暗里,羅桀翰用簡短的語句道歉。
她感到驚訝,卻不該如何回答。
那沒什麼——久久,她才用平靜的聲音說道︰都過去了。羅桀翰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等下去完醫院後,我送你回家。你實在沒有理由幫我找出那個麻煩的配方,今天辛苦了。他單手握著方向盤,目光正視前方。
不會啦,我很高興有事可以做。我——她的雙手交握在一起,深深吸了口氣。你和校長既然已經心跳的紊亂。然而,也是因為這個黑暗,讓她可以比較順利的與他交談。
他默默的點頭。
我留在學校里也只是不斷的提醒自己,提醒別人,我是學院里最差勁的一名學生。這讓我覺悟得自己是個多余的人,不管是在哪能里——我家——她又低下頭,交握的雙手顫抖的扭絞著。
在我家,我是個多余的人。我的父親總是當我不存在,見了面也只是匆匆點個頭。他沒問過我的事,學業如何,身體如何,心情如何——我的母親——就是我現在的母親,我不能說她對我不好。她從我三風起就讓我學鋼琴與小提琴,讓我上音樂學院,我我上聖埃莉西絲學院——我一直衣食無憂,也有足夠的起作用錢。羅桀翰在一個紅燈前停下車,他的面容緊繃,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心情。
但是她都對我很客氣,不事的時候,她也不會想見我。我以前並不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兒,我還以為這就是她的性格。因為她對女乃女乃和弟弟也都是那樣的冷漠的態度——季莫琳皺下了眉頭,她怎麼和他說起了這些呢?
是不是因為心底有股強列想要傾訴的,才讓她變得如此多話?
綠燈亮起,他再度發動汽車。
她的心跳正在不斷的加速跳動中,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在她眼前踴躍著,飛舞著,擾亂著她的思緒與理智。
我八歲那一年,在夏天的一個晚上。她把我叫到她的房間里,告訴我,我並不是她的新生女兒。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選在那一天告訴我這些,我還記得當時她的表情,漠然而平靜。季莫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不應該對仍舊是陌生人的他說出這些話的。
但她還是說了,而且說得那麼詳細,連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她的肩膀微微的抖動著,心屢也同樣在顫抖。
她對我說了一些話,我有些听得懂,有些卻听不懂。她說我要她的話,只要我乖乖的,什麼都不會改變。我可以住在那個家里,可以叫她媽媽——她的手指痙攣了一下。听到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她開始感到無法呼吸。
羅桀翰繼續沉默著。
她看了他一眼,帶著驚慌與不安。
之後,的確什麼也沒有改變——她挪動了子,沉默開始壓迫著她。我想我是個不被任何人需要的人。我的親生母親從來沒來找過我,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她是誰。我不敢去問,也不能去問。如果我問了會怎麼樣?我根本無法去想像——
羅桀翰突然把車停在路邊。
剎車聲讓她心驚膽戰,她看向他,眼里含著淚水。
你坐在這里不要動,我馬上回來。他沒有看她,只是突然打開車門,走下車去。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淚水滑下臉頰,看來她又被人討厭了。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他說這樣的話,她這樣算不算是自取其辱了。
她的雙手動了一下,想要解開安全帶,卻又記得他說的話。,
現在,她該怎麼辦?
羅桀翰正走向他的車,透過車窗玻璃,他可以看到季莫琳的側臉。
他加快腳步步,而無表情的打開車門。
听到他上車的聲音,她立刻轉過頭來。
那是顯得無肋與慌忙的眼神,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倒影出他緊繃的臉。
這個給你。他抿了下薄唇,將手里的物品塞到她交握的手心里。想哭就哭出來,不要刻意忍耐。
她愕然地瞪著他送過來的STARBUCKS熱拿鐵,幾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與耳朵。
怎麼了?不喜歡喝也要喝掉。羅桀翰的表情變得凌厲。補充點糖分,這樣才會有力氣。等一下不是還要通宵工作?他是在關心她——雖然態度顯得有些惡劣,語氣傲慢,眉頭還緊蹙著——
季莫琳對他輕輕的笑了起來,可是在笑的同時,眼淚也沿著她白皙的面頰悄悄的滑落,一顆又一顆。
又是笑又是哭的,你表情也太豐富了。他勾起一邊的嘴角,看似豪邁的笑容里卻有著一絲關切流露出來。
謝謝你。她握住了拿鐵,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感動。
那就快喝啊!他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本少爺是第一次給人買這樣的東西,你快點喝掉它。
第一次買?她愣在那里,呆呆地望著他的臉。
我討厭咖啡的味道,所以從來不喝,當然也從來不會買。
那如果我也不喝咖啡的話——
那就倒掉!他對她怒目而視。
我喝、我喝就是了。季莫琳趕緊舉起杯子。
羅桀翰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情有沒有好一點?她喝著咖啡,當時溫暖的液體從喉間流下時,奇怪的感覺出現了。她原本滿是晦溲與悲傷的心情,被子那溫暖的液體沖洗後,突然間像被子注入了源源活力,變得開心起來。
好了很多。放下咖啡,她對你粲然一笑。這一次,沒有了眼淚,是真正輕松的笑容。
他望著她的眼神,流露出得意。那我們快點去醫院,也能快點回去工作。
你剛才不是說不需要我——
我說過不需要你了嗎?他惱怒的打斷她。我是說,你不需要完成那份工作。但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又何樂而不為?畢竟對我來說,那可是個大難題。她歪著臉,眼里閃過幾許迷惘。是這樣嗎?
她那副思索的樣子讓他感到無奈,這個女生還真不是普通的遲鈍。
我需要你幫我找出那個配方,這樣說夠明白了吧!他轉過頭去開車,目光里帶著些調侃的興味。
明白了。她坐直身體,雙手握著咖啡,心晨莫名的感到興奮。
他說他需要她——他說了需要也呢!
她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傻傻的笑了起來。
羅桀翰的目光隨意的瞥過她臉上羞澀笑容,唇角邊也彎起一抹笑意。
看來他已經成功化解了她的憂傷,也算是對之前自己一些不當行為的襝。
季莫琳,與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不是很會算計的大小姐,相反的,卻是性格內向、自卑單純的麼生女。
她的未來應該會走得很艱苦,以她這樣的處境,如果還不知道為自己爭取利益並耍手段與詭計的話——
他想到了第一次見面時,她雖然滿臉慘白,身體顫抖,卻還是勇敢的為她自己據理力爭,與他抗衡。
羅桀翰唇邊的笑容不知不覺被一絲嚴厲所取代,他帶給她的也許還有傷害——
他當時的那些話,他當時的態度——
這讓他隱藏隱感到一絲不安,甚至愧疚。
季莫琳躺在一片草地上,天空看來蔚藍如洗,四周繁花盛開,耳邊鳥語嚶嚶。
好久沒有這樣舒服的感覺,閉上眼,感到身心都充滿了一股活力。沒有哀傷,沒有煩惱,心情是完全放松的。
她閉上眼,嘴邊掛著一抹天真的笑,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靜謐‘舒適——
您實在是太厲害了,羅執董,這真的是那份配方!但此時她的耳邊卻傳來奇怪的聲音,是興奮的,陌生的男聲。
呂總經理,這下應該放心了吧?
季莫琳倏地睜開眼、她听到了羅桀翰的聲音,同時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當然放心,由您來當招待董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那下午的會議就掰托你主持了,公司的業務我還是不太方便插手。羅桀翰的聲音繼續繼續的耳朵里。
季莫琳起身,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這讓她非常詫異。這里是哪里?她看向窗外的晴朗天空,又環視了四周,這是一間布置簡單的臥室,除了大床與床頭櫃外,別無其他。
她抬起頭,發覺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是從門外傳進來的。
好——那就先這樣。由羅桀翰的證據听來,好像他們的談話已經結束。
而後,世界又恢復了寧靜與安逸。
季莫琳的頭腦有剎那的放空,她感到眼皮沉重,還想要沉沉入睡她怎麼會在這里呢?借沉中她又團上了眼——
啊!她突然驚呼了一聲,整個人這才完全的清醒過來。
怎麼了?臥室的門被打開,羅桀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做噩夢了。
不是。她立即羞紅了臉,趕緊拿起毛毯蓋住全身。
再多五筆型一會吧!時間還早。他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又怎麼了?羅桀翰不耐的回頭。不要吞吞吐吐的,你想說什麼,想問什麼,就直接說啊!
對不起,我居然睡著了!她快速的瞥他一眼,滿眼歉意。配方是你自己找出來的嗎?我剛才听到你和別人的對話——
我根本不懂阿拉伯語,怎麼能把它找出來?他靠在門板上,凌亂的頭發與他下顎的胡渣,看起來具有頹廢的攻擊性。
這是個如海盜般危險的男人——季莫琳全身上下開始變得滾燙起來。、
看她突然間又沉默不語的低著頭,羅桀翰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會如此羞澀內向呢。
你不會什麼都想不想來了吧?昨天我們一起工作到今天凌晨五點多,你終于找到那張配方,將糨翻譯出來之後,你就倒頭大睡了。他簡單明了的說道。
原來如此!她的身形倏地一頓,恍然大悟的點著頭。我想起來了,的確是這樣。說完,她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幾分。
那就再睡一會,現在才十一點,睡到十二點,我們一起去吃午飯。他對她挑了下眉毛,嘴角帶著揶揄的神出鬼沒色,然後關上了房門。
季莫琳依舊雙手緊抓著毛毯邊緣,腦海里還是一片空白。
除了他含笑的臉——
是他把她抑進房間的吧。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