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自己酒量不差的?
言猶在耳,說這話的人卻已經爛醉如泥──在灌了三瓶半酒精濃度只有五趴的思美洛之後。
「騙人啦,成元妃,-不是說自己酒量不差嗎?現在給我起來──」杜衡的大嗓門在密閉的車廂內回蕩。
他扛著她一路從KTV包廂直到停車場,她卻一直像個軟趴趴的麻-,扶也扶不正,他只好試著拍拍她的臉頰,再加上大聲叫喚,看看能不能讓她清醒些。
「別吵……我想睡覺了。」她像趕蒼蠅似地揮了下手,咕咕噥噥說完,頭靠向車窗繼續睡。
「等等,先把-家地址告訴我再睡啦!」他把她的頭扳正。
「呼嚕呼嚕……」她微微睜開惺忪的雙眼,朝他憨憨一笑,含糊的說了一串話。
「嗄?什麼?」他完全听不懂,連忙追問,她卻已經閉上眼楮,縮往車門換了個更好睡的舒服姿勢。「講什麼外星話?!有講跟沒講一樣!」
這都要怪她,居然向他吹牛說自己能喝,他才會鼓吹她喝酒,要是早知道這家伙會膨風,他也不會讓她喝這麼多了。
「元妃,-再不講清楚,我就帶-回我家了哦!」他傾身睇著她,半晌過去卻只听見細微的鼾聲。
看她睡得如此香甜,他不禁沒轍的一嘆。
輕輕撥開她落在頰畔的發絲,撫了撫她柔女敕的臉頰,他凝望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情生意動,心頭一陣暖熱,唇角揚起一抹幾不可察的溫柔笑意。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妙,喜歡呢就是怎麼看都喜歡,討厭呢不論怎麼樣就是討厭,而他對她的感覺就屬于前者。
光是听著她說話和笑聲,他就覺得心情很好;看著她的睡顏,他就覺得心里漲滿了幸福感。
這對他而言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受,雖然目前為止他無法確切分辨這是否叫,但也已證明了對她的喜歡真的不同于以往的任何經驗。
斂回思緒,為她蓋上自己的外套,杜衡驅車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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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這才知道,照顧一個爛泥人是件苦差事,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男女有別,這話大家都很清楚。但是當面對一個精神恍惚,卻在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性感風情,不經意間有肢體踫觸、還存有好感的女人時,若還得顧慮到男女有別這話,那無疑是聖人才有辦法做到了。
他不是聖人,所以說絲毫沒受影響是騙人的。
帶她回到家中,本以為她會繼續安睡,沒想到因為在車上已補了些眠,這會兒成元妃精神已經稍微恢復,神智卻還沒清明。
「啊,有鼓耶!」成元妃腳步顛躓,一路跌跌撞撞地參觀他的住處,在發現他的練鼓室時,新奇的驚呼。
杜衡才跟了過來,她就已經一坐在鼓前,拿起鼓棒咚咚咚的亂敲。
老天!三更半夜打鼓,附近住戶會請管區來警告的。
他忙不迭關起門。這間房有特別加做隔音設備,只要關好門,練習時不會吵到別人。
「好好玩,我從來沒有模過鼓-!」她的黑眸因為好奇而熠熠發亮,憨甜的笑意隨著敲打的動作躍上嘴角。
杜衡雙手環胸,斜倚在牆邊,微笑欣賞著她率真可愛的模樣。
「教我。」她躍躍欲試的望向他。
「我當老師可是會很嚴格的,-不怕學不好會挨我罵?」他走到她身後,故意嚇唬她。
她抬頭睨了他一眼。「說不定我有天分呢!」
「听好看好。」他從她身後握住她的手,帶著她打了一小段,和她方才亂敲一通截然不同。「-試試。」
她握緊了鼓棒,從他的眼神中得到了鼓勵,旋即展開打擊,卻打得亂七八糟,雙手差點打結。
杜衡站在她的斜後方,看見她的V領上衣因這一番忙亂而移動滑落,露出了一邊圓潤潔白的香肩,眸光不禁一黯,原始的欲念受到撩撥。
她的膚色白皙,肩頸線條優美,粉紫色調的衣裳讓她的肌膚看起來更加粉女敕光滑……這僅是露出鎖骨及肩膀的就顯得莫名性感,看得他心猿意馬,可見她對他的吸引力真的不小。
「好難哦!」她挫敗地噘起唇,轉過頭看他。
「哪那麼容易?」他哂然一笑。
杜衡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在感官已受到刺激的情況下,雖然收回了流連在她肩頸上的目光,腦袋里卻有了旖旎遐思,不禁幻想著那衣服下的胴體會是怎樣美好的觸感?
「你再示範一次。」她抬起手要求,要他再像剛剛一樣握著她的手打鼓,那會讓她覺得有種成就感。
「再多幾次我都很樂意。」他坦白不諱地講,沒有掩飾自己想親近她的意圖。
成元妃腦袋混沌,沒听出背後的玄機,倒是很開心他的配合。
再一次,他從背後環繞住她,握著她的手再打了一段鼓,鼻間嗅著屬于她的味道,那片誘人肌膚近在眼前,只消再靠近一點點,就能感受那膚觸……他下月復起了一陣蚤動。
「我會……」成元妃像是領悟到竅門,興奮的欲與他分享,唇瓣卻在轉頭時刷過他的嘴巴-
那間,彷佛啟動了什麼魔咒,時間靜止于彼此的怔視之中。
她的唇瓣柔軟、氣息香甜,勾走了他最後一絲的意志力,杜衡不想再隱忍了。
大掌霍地扣住她的後腦勺,他傾身封住了她甜蜜的小嘴,乍然引發的電流在兩人之間迅速流竄。
熱燙的舌眷戀地勾勒著她可愛的唇形,吮吻著她小巧而飽滿的下唇,趁她喘息之際,竄入那芳馥的口中,與她親密糾纏,企圖撩起她深層的渴望。
成元妃背倚著他,仰首承受著他熱情的攻勢,空氣被燒得逐漸稀薄,身體彷佛有一道火苗在游走,整個人在他的包圍之下,宛如遇熱的女乃油般癱軟融化。
「我真喜歡-……」杜衡在她頸邊沙啞低訴著情人間的愛語。
他火熱的吻一寸寸進佔到其他領土,充滿挑逗的舌尖描繪那漂亮的耳廓、輕吮那優美的瓷頸,蜿蜒至精致的鎖骨,大掌也悄悄撫上她的胴體,探索那曼妙的曲線。
陌生的欲火正在狂燃,暫時消褪的酒意彷佛又重新發揮了作用,她再次感到醺然欲醉,無法言語,微啟的唇瓣只能斷斷續續的逸出性感嬌媚的嚶嚀,一雙藕臂已不知不覺攀上了他的頸項。
白皙的肌膚被他烙下了一個又一個紅痕,那帶有魔力的大掌所到之處無不激起她的顫栗,嬌女敕的紅蕊為他而挺立,火熱的情潮為他而流淌,她的之門期待著他的造訪。
原始的欲念解放了女性的矜持,她揪住他,渴望兩人的貼近。
她的主動對杜衡而言,無疑是一大鼓舞,內心的欲念已是烈火燎原,再也無法收勢喊停。
「元妃,我不想停下來了……」他捧住她的小臉,目光灼灼的凝視她迷醉的神情。
他想好好的愛她、真切的擁有她,讓她變成他的女人,名正言順的接受他的保護,接受他的關心和寵愛。
「為什麼要停下來?」她茫然地問,嬌軟嗓音蘊涵著陷入的性感。
杜衡笑著喟嘆,融化在她的柔情里。
他橫抱起柔軟的嬌軀,帶著她走進他的臥房,也帶領她走進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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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陽光穿過窗簾縫灑落了一地,頑皮的躍上床間交頸而眠的人兒。
眼皮受到光線的照射,成元妃幽幽轉醒,沉重的腦袋和酸疼的身子令她皺起了眉頭,也清醒得更快。
「噢……」她低低聲吟出聲。
要命!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腦袋像被灌了鉛,渾身像被拆解過?
眼簾微掀,陌生的家具和擺設讓她有了片刻的恍惚。
這……這是什麼地方?
驀地,她的腰部被一個不知名的重物給環制住,她嚇了一跳,往腰部一瞧,竟是一只毛茸茸的健壯手臂!
她趕緊翻身察看,又瞧見一堵毛茸茸的胸膛。
哎呀,不得了了,她該不會和一只猩猩同床共枕吧?
受到驚嚇的成元妃仰首再瞧,映入眼簾的那張臉龐,讓她狠狠的倒怞一口氣──
要不是腰被他環住了,她恐怕已經掉下床了。
她捂住受驚的胸口,這才發現手掌所踫觸到的不是衣料,而是光果的肌膚,她不禁愣住,再度愕然察覺到被子底下的身體是一絲不掛的。
為什麼她會全身光溜溜?
為什麼她會和杜衡睡在一起?
為什麼她會全身光溜溜的和杜衡睡在一起?!
記憶翻到昨晚那一頁,PUB愉快的用餐、被人佔便宜尋釁、KTV唱歌、杜衡的破鑼嗓讓她笑得東倒西歪,一開心酒也喝了不少,她雖然醉了,但還依稀記得自己曾到杜衡的鼓室里打鼓……
可她是怎麼和杜衡發展到床上來的,卻怎樣都想不起來。
她承認自己對杜衡很有好感,但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好歹……好歹也應該多拍拖幾次,再相處一段時間,培養一些感情,才能嘿咻嘿咻的嘛!
再說,杜衡是真的喜歡她嗎?還是因為一時受了酒精催化,出于男性的原始本能?
她真是糟糕!什麼傳說中的欲仙欲死、極致歡愉都沒有感受到,居然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終結了自己寶貴的第一次?!
這就叫做酒後亂性吧?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親身體驗這種事,真是太教人震撼了!
也因為太過震撼,她腦袋紊亂不堪,下意識只想趕緊逃離現場,免得待會兒他醒過來,面對面的尷尬會令她更加不知所措。
對,快走!
趁著杜衡還沒醒來,她要趕快落跑,否則她會羞慚至死。
她屏氣凝神輕扳開他的箍制,小心翼翼的爬下床,再躡手躡腳的撿回散落一地的衣物,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杜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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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好夢正酣,慵懶翻身,長臂下意識的往身旁一探,卻撲了個空,不禁伸長手模了又模,但依然模不到記憶中那柔軟的身軀。
人咧?
他霍然睜眼,支肘撐起的上半身,尋找佳人蹤影。
「元妃?」環顧四周沒見到她人,他納悶的起身叫喚,可還是沒得到絲毫的回應。
「奇怪-,還這麼早,她是跑哪去了?」他看了看時間嘀咕,隨意套上家居服,再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出房外察看。
單身漢的房子不過就小小三十多坪,而他手長腳長,沒幾秒就把整間屋子全巡過一遍了。
遍尋不著,他郁卒得眉心糾結,又感到些許憤怒。
回到房里,看著凌亂的被褥床單,憶起昨日的纏綿,濃濃的失落感襲上心頭。
他們昨晚才發生了最親密的關系,她今天卻趁他還沒醒來就偷偷模模的不告而別,到底是什麼意思?
後悔了?
不,不會的,雖然她沒有親口說過對他的心意,但從彼此的互動中,他仍清楚感受到她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更何況她昨夜的熱情和狂野,還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這可不是他的錯覺啊!
她怎麼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渴望留下來,渴望後續發展?居然還一大清早就不告而別?
難得他期待歡愛後隔日醒來能看見女方就在身旁,沒想到這成元妃竟然自己落跑?!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吧?
拿起手機,他按了一串熟悉的號碼,打算馬上詢問成元妃的行蹤。
「喂,-……Shit!」急急開口的他因話機傳來制式的回應而低咒出聲。
真是夠了,這女人居然給他關機?!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竟像急尋丈夫行蹤的深閨怨婦,這感覺……還真他媽的不爽!
行,他的電話有重撥鍵,要再打幾次都沒問題,他就不信今天找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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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天時間,成元妃愈想愈不對。她發現自己這種落荒而逃的行徑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搞得自己心神不寧、胡思亂想,什麼事都辦不了。
她應該等杜衡起來才對,問清楚他是抱著什麼心態跟她上床?他想如何處理兩人之間的關系?她在他心里是什麼定位?
好多好多的問題在她腦子里盤旋,一串串的問號敲得她一個頭兩個大,可錯過了當下的那個時機,她現在卻不知要怎麼開口去問杜衡了。
而且,昨天還死命猛call她的杜衡,今天卻突然沒消沒息……他是不是生氣了、放棄了?
「唉,好煩哪!」她雙手托著下巴靠在辦公桌上,不知不覺的逸出嘆息。
「嘆什麼氣啊?-現在可是總編眼前的紅人-!有什麼好煩的?」對座的珍珍酸溜溜的嘲諷,對于自己當初把采訪機會讓給成元妃,促成她結識BlueMoon,還因此拿到獨家,一直覺得相當扼腕可惜。
「我又不是煩工作的事!」她噘唇咕噥了句,還在神游。
「那是煩什麼事啊?」珍珍好奇地問。
「還不就是因為杜……」成元妃差點就要說漏嘴,幸好臨時回神,趕緊把話打住。
八卦嘴臉現形,珍珍連忙追問︰「杜什麼?」
慘,最重要的關鍵字被听見了!成元妃神色微慌的轉動著眼珠子,思索著要怎麼拗過來。
「杜杜杜……肚子痛,所以煩嘛!」她急中生智的掰了個理由。
「肚子痛哦?吃壞東西嗎?還是月經來?」再嫉妒羨慕,珍珍還是存有同事間基本的關心。
「呃……嘿啦,月經來。」她尷尬扯唇,順著她的話就承認了。
哎唷,傷腦筋,怎麼從杜衡講到月經來了?
「那要不要吃個巧克力?」珍珍從怞屜里找出一條巧克力,取了一顆橫過桌面遞給她。
「謝謝。」無法抗拒巧克力的魅力,成元妃欣然接受。
嘿嘿,平白賺到一顆巧克力,還不賴哩!含著香濃的巧克力,她滿足的-眼仰首,心情好了一點點。
「-?-脖子上有咖啡色的痕跡耶,受傷了嗎?」珍珍突然瞥見她頸側的異樣,訝異的低呼。
成元妃瞪凸了眼,趕緊縮起脖子,差點被巧克力給噎到。
什麼咖啡色的痕跡,那是臭杜衡種的草莓啦!只是事隔兩天,從鮮紅色變成褐色了。
最恐怖的是,她渾身上下都有這種印子,害她剛發現時,還以為自己得到了什麼皮膚病呢!
「哦∼∼我知道了!」珍珍見她一臉驚慌,隨即意會過來,曖昧的瞅著她笑。
「知道什麼?這是過敏抓的啦!」知道珍珍的笑是什麼意思,成元妃趕緊心虛的掩飾。
「哈哈……-說是過敏就過敏唄!」珍珍也不拆穿,投給她一抹心照不宣的目光。
成元妃困窘的低著頭,假裝在看資料,臉卻紅得像關公。
這時,總編從辦公室走出來,張望了下,便揚聲吆喝。
「元妃,藍岳的老婆已經進產房了,這條新聞由-去跑,希望能多拍些獨家鏡頭哦!」
快樂日報因藍岳已婚的獨家搶盡鋒頭,都是成元妃的功勞,所以總編現在遇到BlueMoon的新聞,除了成元妃就不做第二人想了。
這突如其來的任務讓成元妃愣住。
那豈不是會遇到杜衡嗎?想找他問清楚的膽子頓時又縮了回來。
「總總總……」她連忙站起來要叫住總編,可未竟的話語卻被合起的門扉給擋住,不禁懊惱的頹坐下來。
「-要不要先吞一顆止痛藥再去?」珍珍關心的提醒。
「呵,不用了,我不吃止痛藥的。」她干笑一聲,只能隨口掰道。根本沒病沒痛,怎麼能吃藥?
唉,該來的,還是躲不過啊!
說不定她不會遇上杜衡呢,所以現在還是不要白擔心了,就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