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庭然瞧著屈劭澤自王大哥離去就心不在焉的樣子,好笑的出聲叫喚。「喂,回魂啊,你在想什麼?」
「嗄?沒有想什麼啊!」屈劭澤猛然回神,直覺的否認,隨即又趕緊轉移話題,低頭翻看她那一袋袋的戰利品。「欸,剛剛有別人在,所以沒有念你,叫你別亂買,結果卻買一大堆。」
「剛就說了不是亂買,都有需要的嘛!」見他在翻看,她索性拿出來幫他比試。「這是春夏款的西裝,質料比較薄,這樣你就不用夏天還穿著厚西裝,熱得滿頭大汗了。」
做為企劃專員,經常得代表公司去外頭提案比稿,穿著西裝才不會失禮,可一年到頭都冷熱不分的穿那相同的一、兩套,也未免太夸張了。
屈劭澤想想,她說的也是,既然買都買了,他再把錢交給她。可當他瞥見標價時,不禁瞪凸了眼。
「這麼貴?!你要我破產啊?」他詫異的忍不住低呼,迅速的翻看其他衣服標價。
「不貴,你看這麼多,還花不到十萬元呢!」她屈指草草算了算,那口吻仿佛還很滿意自己的精打細算,畢竟買這樣數量的知名品牌,能夠把持在十萬元的限度里,已經很不錯了。「而且是我買給你的,怎麼會要你破產?」
他微微的拉下臉。「我不喜歡你花錢買東西給我,而且還是名牌。」
平時忍受的閑言閑語已經夠多,要是他一個領普通薪水的上班族,忽然全身名牌,肯定又會讓人大作文章。
「名牌有名牌的品質,你的衣服都穿很久,買好一點有什麼關系。」她有她的價值觀,而且是要給他的東西,她直覺就是要選最好的。
屈劭澤不怎麼高興的抿了抿嘴,雖然她是好意,但也要看他接不接受。他有他的原則和傲氣,他不希望兩人的交往涉及金錢,他不喜歡听到別人說他跟她交往是為了要得到什麼。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他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咖啡,彎身拿起佔滿桌底的紙袋。「我先去把錢領出來給你。」
「不用了!」她從他手中拿過兩個袋子,分擔他的重量。
「我不想用你的錢。」他口吻堅決,臉色不豫。
「我實在不懂,兩個人既然在一起,為什麼要分得那麼清楚?」她也不太高興的癟起嘴,他這樣劃分,讓她覺得他並沒有完全將她視為伴侶。
「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他簡潔有力的說明。
不明白他在堅持什麼,一直好聲好氣的紀庭然,小姐脾氣幾乎要發作了!
「這又跟尊不尊嚴的有什麼關系?我買東西給你難道污辱了你嗎?你最近真的很奇怪……」
「你要是再跟我爭辯,這些就全部退回去。」心情煩悶的他一句話堵住她成串的質疑抱怨,邁開大步往前走。
如果他總是高高興興接受她這些昂貴的贈與,她才真要擔心他的意圖呢!
「厚,我招誰惹誰了呀?」紀庭然跟在他身後低聲咕噥。「不爭就不爭嘛,怪里怪氣的……」對他好難道也錯了嗎?
站在她的立場,一片好意不但被拒絕,還鬧得不開心,真的很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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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劭澤和紀庭然兩人雖然白天曾因購物的事而有點小小的不愉快,不過難得可以整天都膩在一起,他們也很快的把所有煩心的事拋到腦後。
一整天依照著計劃的行程走,回程時行經陽明山,紀庭然突然心血來潮的被一家溫泉旅館吸引,而早就答應這次出游任她安排的屈劭澤也只好由著她。
他們選擇了一間湯屋式的房間,房里是原木色調,有一張加大的雙人床,床鋪上方掛著紗質簾幔,一整片的大落地窗外是設有石砌浴池的陽台,浴池不但分為冷熱兩池,還大得可以容納一個小家庭。
露天浴池在夜晚可以欣賞到黑色夜幕中的閃爍星斗和皎潔銀月,白天則可面對著一整片蓊郁的山林景致。
紀庭然在浴池里放滿了清澈的溫泉水,水面上撒滿粉色的玫瑰花瓣,在氤氳的熱氣里泡澡,氛圍愜意舒適,不但洗去整日出游的疲憊,對于釋放壓力也具有很好的效果。
環境美、氣氛佳,浪漫情調催化酵,屈劭澤想到落地窗的紗簾外,心愛的人兒正在沐浴,在房里看電視的他愈來愈心猿意馬……
那淙淙水流聲,逐漸蓋過電視的聲響,腦中不斷浮現紗簾後是她全果的窈窕身影,他的心不禁受到煽惑,潛藏于體內的也受到了撩撥。
未幾,他決定放縱自己接受她那誘人的吸引,褪去衣物,走向半露天的陽台浴池。
「啊!嚇我一跳!」沒有心理準備的紀庭然驚呼了聲,連忙將身子沒入水底,一雙靈動的眼瞳瞟來瞟去,即使兩人關系親密,要直視他充滿陽剛的,仍教她感到十分難為情。
「我也要一起洗。」屈劭澤笑睇她可愛的反德,眸光因她那泛著酡紅色澤的細女敕肌膚而變得黝黯深邃,邁著大步來到淋浴處的木椅落坐,轉開水龍頭。迅速淋濕身體。
她整個人藏在水中,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微訝的張口結舌。
他們交往將近兩年,還不曾共浴過哩!
「那你轉過去,我幫你擦背。」反應過來,她才羞赧地說道。
他抿著玩味的笑意轉過身去,她愈是這樣,他愈想要逗弄她。
紀庭然這才好意思挺起身子,半跪在浴池里的石座替他擦背。
她的雙手握著沐浴海綿在他小麥色的健碩背上移動,雖然動作有些生澀笨拙,但屈劭澤卻很愉悅的享受著她的服務。
「好了。」才一會兒,她就宣布完工,改拿木盆替他淋水。
「這麼快?隨便敷衍敷衍啊?」他側過頭調侃。
「人家有認真刷啊!」她立刻朝另一邊閃躲,嬌聲抗議。
生平第一次幫人刷背耶!居然還嫌棄?!
「才刷幾下就叫認真哦?」他故意跟她計較。
「那不然你教我怎樣才是認真?」她不知不覺掉進了陷阱。
「好啊,我教你。」嘴角勾起壞壞的笑容,他轉過身步進浴池中。
望見那陽剛偉岸的體魄往自己走近,紀庭然怔愣了下。
呃……教?怎麼教?
槽了,她怎麼挖了陷阱自己跳啊!
「不、不用了!」眨眨水眸,她察覺到他不軌的意圖,羞怯拒絕,下意識往角落縮。
「來不及了,是你自己要我教的哦!」他皮皮的不接受她的拒絕,大掌一伸攫住皓腕,將她背過身去,拿起海綿覆上她光滑白皙的美背。
「啊……好癢哦!不行啦,我怕癢……」她反射的閃躲,手忙腳亂的又要笑又要說話,還得顧著不讓他瞧見全果的正面。
「不要亂動啦!你愈亂動我愈不好刷。」他好笑的環住她的腰,讓她趴靠在浴池邊,一下下的順著她的背脊擦拭。
「那你別那麼輕啦!根本不像刷背,像在搔癢!」她嬌嗔地嚷,細女敕的皮膚冒出一顆顆疙瘩,電流一陣又一陣的在體內竄起。
「你皮膚這麼細,當然要輕輕刷。」坦白講,他一點經驗都沒有,這也是生平第一次替人刷背,不過,這只是他的借口,他不會光刷刷背就滿足的。
被他箍制著,紀庭然只好安分的讓他「示範」刷背。不諱言的,那輕柔的力道、彌漫在周遭的氤氳水霧,讓她不禁昏昏欲睡。
悄悄的,海綿的移動範圍逐漸擴展,從背部開始往前移,滑向平坦的小月復,徘徊在優美的胸緣,他熾烈如烙鐵般的身軀也從她身後貼近,下頷輕靠在她縴柔的頸窩,火熱的唇瓣一下下的熨燙著她珠玉般的敏感耳垂。
「劭澤,你前後不分哦……我的背什麼時候跑到前面來了?」她伸手覆壓住他不安分的手,側過頭軟聲抱怨,掛在唇角的微笑已經因他的舉動而染上了的嫵媚。
「不能厚此薄彼,要均衡一下才行。」屈劭澤意有所指的笑答,薄唇順勢餃吻住那櫻花般紅潤的芳唇,舍棄礙事的沐浴海綿,以掌心去她滑女敕細致的美好膚觸。
接下來的時間,紀庭然那張小嘴除了喘息和聲吟,沒機會再說出任何話來,只能感受他在她身上施展著魔法,教她仿佛一會兒徜徉在浪潮里,一會兒又飄飛到天空中。
他細柔纏綿的吻著她,將那軟馥嬌軀擁抱在身前,一手掌握住豐滿的胸脯,粗礪指尖來回柔拈著花蕊,讓它在水中綻放;另一手則順著溫熱的水在神秘幽境中探索滑動,勾惹出更豐沛的情潮。
他的挑逗撩撥引發了她體內熾烈的欲火,令她的身子宛如女乃油般融化,在雙腿間燒灼,使她幾乎站不住腳,只能完全依靠著他。
察覺到她的癱軟,屈劭澤將她轉過來,在浴池中的石座坐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正面的抱姿,更能盡情欣賞她美麗的胴體。
左右了理智,這時的紀庭然已經無暇顧及果裎共浴的羞赧,眼簾慵懶微掀、紅唇性感輕啟,身體只渴望著心愛男人給她最極致的寵愛。
「庭然,你真美!」雙手順沿著曼妙的曲線滑下,落在不盈一握的腰間,盛滿的黝黑眼瞳巡視著這屬于他的完美女子,心底涌現濃烈的疼寵愛意,他啞聲贊嘆。
愛人的贊美是最佳的催情劑,嬌美唇畔綻放一朵嫵媚笑靨,藕臂慵懶的掛上他的頸項,輕輕將他拉近,主動獻上香甜的親吻。
他不急著滿足自己,耐心的在埋入她體內之前,游歷他所熟知的每一處敏感帶,先給她一次次的高潮歡愉。
「劭澤……」體內深處的渴望催促她輕喊出他的名。
「就來了……」他勾起嘴角,笑她單純的反應,然而,正準備解放胯間的硬挺之際,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教他不得不暫停動作,啞著嗓音問︰「庭然,今天安全嗎?」
紀庭然愣了愣,渾沌的腦袋出現了一絲清明。
她知道他問的是月經周期,這是情人、夫妻間的默契。心底迅速計算了下,真是不妙啊!
「今天應該是在危險期的範圍里。」她答,無辜的眸子瞅著他。
「那要戴套子才行。」他立刻講。
「你有帶嗎?」她納悶地問。
他想也沒想就回答︰「我哪會隨身攜帶啊!」又不是隨時準備做這檔事,而且今晚會在這兒過夜是臨時起意的。
「我也沒有耶。」她是女生,更不可能隨身攜帶了。
糟糕!高漲的欲火這會兒都滅了大半了。
「我去外面買。」說著,他就要將她扶開。
「劭澤!」她的手卻反而抵靠住他結實的胸膛,羞赧地說︰「不要再出去買了,就……別戴了,也不一定那麼準……」
「不行。」他答得斬釘截鐵。「要是懷孕了怎麼辦?」他有義務保護她,不能因為一時沖動而傷害到她的身子。
軟馥身軀更加向他倚去,她以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嬌柔的開口。「要是懷孕了……那我們就結婚嘛!」
「不行。」他答得明快果決。
「又不行?!」她秀眉一皺,直起身子,嘟起嘴嗔瞪著他,不禁慍惱的咄咄逼問︰「為什麼不行?你難道沒有想和我安定下來的打算?」
「不是的。」他連忙否認,安撫的捧住她的臉蛋,耐心解釋︰「我當然希望以後能和你安定下來,但我現在才二十八歲,一事無成、還在打基礎,拿什麼跟你結婚?再等我四、五年好嗎?」
他是真心喜歡她,不只是玩玩而已,但他有自己的計劃和想法,並不希望沖動誤事,更期許自己能把握這段時間努力,成為更能與她匹配的男人。
紀庭然眸中的光采黯淡了下來,悶悶的輕點了下頭。
屈劭澤這才松口氣的啄吻了下她的唇,抿起一彎笑弧,而她也只能勉強牽動嘴角回以一抹淺笑。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再講什麼?
雖然他的說法不無道理,但是……他們相差三歲,五年後,他三十二、三歲,她也已經坐二望三了,男人三十三結婚不算遲,可對女人來說就很晚了!
人家不都說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嗎?他為什麼不能先結婚再去為事業奮斗呢?
她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會、只能依賴男人的女子,她相信自己嫁給他之後,不會成為他的羈絆阻礙的。
可是女方主動開口提到結婚的事,被婉拒已經夠難堪了,她可沒有更厚的臉皮去強迫他趕快娶她,她還要面子、還有矜持啊!
「你會不會要我等到人老珠黃,然後就不要我了?」失望的紀庭然從他身上爬下來,和他並肩坐在石座上,莫名的不安在心中隱隱浮現,教她忍不住再向他索取保證。
屈劭澤側頭睇看她,失笑的伸出臂膀摟住她的肩。「當然不會。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的語調有著誘哄安慰的輕快,但她心里卻被失落感和不安給佔據,一時間開心不起來。
她沒再回應,欲火熄滅,池水失溫,氣氛也冷卻下來。
「那……我現在去買嘍?」知道她有些不高興了,他不確定還要不要繼續,于是試探問道。
「別買了,這麼晚還要再出去好麻煩。」她意興闌珊的搖搖頭,已經沒有心情了,沒辦法再繼續這場歡愛。
「好吧,你也別不開心了,笑一個。」他依順她的意願,不勉強,只不過不願看她悶悶不樂,彎身與她平視,指尖按了按她的臉頰。
為了不讓氣氛繼續僵下去,她牽動僵硬嘴角,擠出一抹淡到幾乎要看不見的笑容。
「水涼了,我要先起來,你如果還要繼續泡就得再多放些熱水哦!」溫柔叮嚀過後,她微掩著胸部,起身至池邊勾來浴巾,跨出浴池,包裹住自己,款步走進屋里。
少了紀庭然的露天浴池也失去了浪漫的情調,屈劭澤一個人泡在已經降溫的池水里,只覺得孤單空虛。
想著她方才從嬌羞熱情談及婚事到被他婉拒而強顏歡笑的模樣,他的心里不禁閃過一絲愧疚。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如果一無所有的娶了她,未來將永遠無法走出以妻為貴的陰影,依照他的個性,肯定會造成日後相處的大問題,所以也只能希望庭然能夠體諒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