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雁頓時覺得透不過氣來,她的胸口整個揪緊,淚水就在眼眶打轉。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打他。「你說……你不會的。」她哭道。
「不是……」他慌張的拍拍她的背,事情怎麼變這樣?他明明有說「如果」,她怎麼听成肯定句了。
「我的意思是說--」
「你騙人,你騙人。」她叫道。
「文雁。」他抬起她的下巴。「我是說『如果』。」
「你也不喜歡她的,你騙人。」她哭道。
老天,怎麼會這樣?「我只是隨口說說。」他只是想試探她對他的感情,前幾天她說對他的感覺產生混淆,他不過是想弄清楚,怎麼曉得她反應這麼激烈。
文雁抹去淚水,吸吸鼻子。「我不要理你了。」她推開他。
「文雁,我沒有喜歡上她,我是說『如果』……」
「你自己說沒有『如果』的。」她火道,生氣的扭身走開。
他抓住她,嘆口氣,這下可好了,他被自己的話困住了,早曉得他跟「如果」二字有仇的,偏又要提起,現在話都圓不了了。
「你抓我干嘛!你去找她啊!」她揚拳擊向他的鼻梁。
他迅速攔下她的拳頭,被打中可不得了。文雁左拳揮向他的脖子,他握住她的拳,立刻將她抱住在懷里,因為他知道她下一步就要踢人了,文雁蠻橫起來可是不講情面的,他真的把她惹火了。
「放開。」她怒道。
他將她的手扣在她背後。「文雁,我是說笑的。」
「好啊!你把這個笑話講給她听,她一定笑得合不攏嘴。」她咬牙道。
「騙人。」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
「騙……什麼?」
他得到她全部的注意力了。「我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撫模她紅通通的雙頰。
「誰?」她緊張的問。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記不記得上次-說-弄不清楚對我的感覺。」
她點頭。「記得。」
「-現在弄清楚了嗎?」他問。
文雁搖頭。「我忘了想。」
他實在是哭笑不得,文雁催促道︰「快告訴我你喜歡誰?」
「為什麼?」他松開她的手,雙手環著她的腰。
雖然明白她是在乎他的,但他不曉得她是否能接受兩人關系的轉變,他怕逼得大急,她反而逃得越快,到時可就麻煩了。
「我想知道嘛!」她煩燥地拍打他的胸。「這次不許你再敷衍我,你再不說,我要生氣了。」
「我方才隨便說一個,-就氣成那樣,現在說真的,-不就跟我絕交了。」
文雁對于剛才的事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怎麼又哭又打人的。
「這次不會了,你快說。」她抓住他的領子。
「-為什麼要知道?」他柔柔她的發。
「我就是要知道。」她生氣的喊。
「等-想清楚了對我的感情,我再告訴。」
「不要。」她頓了一下。「你是不是在敷衍我?你根本沒喜歡的人,你喜歡的就是她。」她氣嚷的說。
「不是。」
「你騙人。」她又想哭了。
這下走到死棋了,到底說不說呢?他皺眉,抱著掙扎的她,俯身在她耳邊說︰「我喜歡的人是。」
文雁愣住,好半晌才回神。
「什……麼……」她的臉布滿紅暈。
楊漢強聳肩,沒有回答。
「你剛剛說什麼?」她屏住呼吸,心跳得好快。
「-不是听到了?」這種話他不講第二遍。
「我沒听清楚。」她抓緊他的襯衫。
她捶他。「楊--漢--強--」
他只是笑,看樣子,他的擔心是多余的。
「你說……你……我……」她揪緊他的衣服,害羞地低下頭。
楊漢強第一次見她露出嬌羞的模樣,他攬緊她,下額擱在她的頭頂上,或許他們仍能一起過往後的歲月,他這個願望也許終能成真。
文雁仍處于震驚中,佩嘉說的是真的,他喜歡她,他喜歡她,但是她呢?她該怎麼面對他?雖然佩嘉告訴她時,她多少已有心里準備,但這並不也已經完全接受他的情意,他們兩人從小打打鬧鬧像哥兒們,但現在卻有了轉變。
可是她和楊漢成、楊漢文也像兄妹、朋友,為什麼她就不能忍受他們抱她?
難道她真的喜歡他?
文雁的臉更紅了,她躲在他的胸膛,不敢抬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一定會被大家糗死,向來就她一個人在那兒大聲疾呼她和漢強只是鄰居,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過,听他說出來,她真的覺得好高興,只是他不肯再說一次。
「你是不是在騙我?」文雁問。
「騙-什麼?」
「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她小聲的問。
他扯出一抹笑意,文雁捶他一下。
「是不是真的?」她開始有些大聲。
「-看著我,我才回答。」
文雁不好意思地抬頭,目光盯著他的下巴,他見她臉蛋酡紅一片,覺得很有趣。
文雁卻已不耐煩,她又捶他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真的。」他點頭。
文雁綻開笑顏,她燦爛的笑容讓他屏住呼吸,文雁高舉地攬住他的脖子,臉蛋藏在他胸膛,盡是喜悅的笑意。
「文雁?」
「嗯。」
「-明白自己的感情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整個人僵硬而崩緊。
文雁羞怯地在他懷中點頭。
「我的意思是--」
她又點點頭,她想她是喜歡他的。
楊漢強這才又開始呼吸,他激動地箍緊她,埋首于她白晰的頸間,聞著她的幽香。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可是……」文雁猶疑了一下。
「可是什麼?」他覺得他好象墮入無邊地獄,她反悔了……
「我是說,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她害羞的說。「他們一定會取笑我。」
他松口氣。「-可不可以一次講完,不要分兩次」。他差點被她嚇死。
「你不能告訴別人喔!」她滿臉通紅。
「沒有人敢笑-的。」他會一個個揍扁取笑她的人。
她搖頭。「不要,反正你不能說。」她捶他的肩膀,她會被笑死的。
「好吧!不說就不說。」他微笑地親一下她的發鬢,反正其它人一定也會看出來。
她是屬于他的。
第二天一大早,文雁就把一大票人弄到她家做海報、裝飾品和木板,希望能把園游會場地布置的東西先弄好,從早上開始,她和楊漢文開始畫海報,佩嘉則做些裝飾品,楊漢強跟曾逸煌負責組合釘牢木板,要把木板弄成和人一般大小,楊漢文再繪上一個比基尼美女,臉部挖空,就可以讓人丟水球了。
許昌盛則被派去買飲料,順便把午餐買回來,忙了一早上,大家都餓了。
文雁看一下手表,快十二點了,她立刻道︰「我出去一下。」
「去哪?」楊漢強望向她。
文雁的雙頰不由自主染上紅暈,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兩人情感上的變化。
「去書店接我同學,她也要來。」文雁說。因為千慧不熟悉這兒,所以她叫她在附近一家「小治治」書店等她去接她過來。
「-也找太多人來替-做苦工了吧!」楊漢文猛搖頭,開始在木板上打草圖。
文雁只是笑,沒說什麼,她可是在做紅娘哩!
「我跟-一起去,我還得去買些材料回來。」佩嘉說。
「好啊!」文雁正巧想起她也有些話要問她。
兩人走出去後,卻是佩嘉先開口道︰「-和楊漢強是不是感情有了進展?」
文雁愣了一下,立刻滿臉通紅。「沒有啊!」她不敢看向佩嘉。
「是嗎?」佩嘉瞧著她羞紅的臉,她一個早上只要和楊漢強對望或是說幾句話就會臉紅,而且無意中還會流露出女孩兒家的嬌羞,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現象,他們兩個一定有了進展。
文雁趕緊換個話題。「我有件事要問-,-不考高中是不是怕曾逸煌自卑?」
佩嘉詫異地看著她。「-怎麼會想到這兒來?」
「這-別管,只要告訴我是不是。」
佩嘉點頭。「是一部分原因。」
文雁無法置信。「-學歷比他高有那麼大影響嗎?他怎麼會--」
「不是他要我這麼做的,是我自己決定的,而且,我說過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我的人生我要自己決定,我不想成為我父母的棋子。」佩嘉靜靜的說。
「我不懂為什麼-考高中就會變成-父母的棋子。」文雁搖頭。
佩嘉牽嘴而笑。「他們要我考高中、上大學,然後嫁個足以與我家匹配的有錢人。」
「可是-這麼做,有用嗎?」文雁蹙眉,她曉得佩嘉的父母一向以錢為重,人有些勢利,但會罔顧女兒的幸福,將她嫁給她不愛的人嗎?就只為了錢。
「不管有沒有用,我都會照著我想走的路走。」佩嘉挺直背脊。
「可是--」
「別說這些了。」佩嘉截斷她的話。
文雁嘆口氣,佩嘉的意志是她見過最剛硬的,向來只有別人向她豎白旗的份。
兩人又走了幾分鐘,路上突然竄出四個女生。
「終于等到-了。」
文雁皺一下眉頭,是昨天那四個人。「佩嘉,-到一旁去。」她知道這次是躲不掉了。
佩嘉走到一旁的巷子內,立刻停下腳步,巷子內還有一批人,是上次她見到的那三個女生以及曾與楊漢強、曾逸煌打架的那伙人。
康秀蘭伸手要抓她進來,佩嘉後退一步,冷聲道︰「少踫我。」
「倒是很-嘛!」康秀蘭上前一步,甩她一個耳光。
佩嘉白晰的臉上立刻浮起五爪印,她平靜地注視康秀蘭。「我會討回來。」她的聲音冷得可以結冰。
康秀蘭揚手又要甩她一記耳光,張美淇抓住她的手。「別這樣,我們要的又不是她。」她明白康秀蘭是看她不顧眼。
這時文雁已將四名女生打倒在地,宋瓊安走出來。
「不錯嘛!我還以為-只是個愛撒嬌的洋女圭女圭。」
文雁一眼便瞧見佩嘉的臉紅了一片,她怒道︰「誰打-?」
佩嘉搖頭。「我會討回來的。」
王德昆自巷子內走出來,懶散地道︰「好了,該走了,別在這兒浪費時間。」
他手下的一群人立刻圍住文雁。
「原來你們是想捉我。」文雁恍然大悟,她皺一下眉頭。「我勸你們最好別做這種事。」
「怎麼?-以為-打得過我們一票人?」王德昆猖狂的笑。
「我是打不過你們,可是你們抓我,漢強會不高興。」文雁說。
王德昆哈哈大笑。「我就是要他不高興,別在這兒廢話了,-是要乖乖跟我走,還是讓我的手下抓。」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放了佩嘉。」文雁示意佩嘉先走。
王德昆搖頭。「一個都別想走。」
文雁瞪他。「流氓就是流氓。」她轉向宋瓊安。
「沒想到-會做這種事!」
宋瓊安冷笑。「我什麼事也沒做,抓-的人是他們可不是我,不過-放心,我會幫-通知楊漢強的。」
佩嘉冷笑一聲。「這時侯倒會做好人。」
「是啊!-以為這樣就不關-的事了嗎?」文雁哼一聲。「假惺惺。」
宋瓊安走近她,「或許我該劃破-的臉,這樣倒能顯示我的誠心。」她亮出刀片。
文雁微-眼道︰「盡管試。」她冷冷地說,她可是吃軟不吃硬的。
「把她劃成麻花。」被文雁打倒的女生叫嚷著。
王德昆不耐地道︰「我可沒時間在這兒耗。」
宋瓊安收起刀片。「你們走吧!」
王德昆往前走去,文雁和佩嘉跟在他後頭,待他們走遠後,其中一個女生問道︰「瓊安,方才干嘛不劃下去!」
「楊漢強會知道那是刀片割的。」宋瓊安點根煙。「這樣對我沒好處。」
「可是許文雁事後也會告訴他這件事我們有份。」
張美淇說。她一直覺得這樣不妥,但瓊安又執意這麼做,她也莫可奈何。
「他應該明白,這件事不管有沒有我們都會發生的,更何況,我們待會兒幫他救人,他能說什麼?」宋瓊安吸口煙。
張美淇嘆口氣,實在不懂她為什麼要弄得這麼復雜?她明知道楊漢強喜歡的是許文雁,上次她們和蔡永健三人吃飯時,就已經問得清滑楚楚,楊漢強心里只有許文雁一個,不可能對其他女生動心,以前也有人向楊漢強表示過愛意,但一律遭到他拒絕,瓊安又何必趟這渾水?
真是莫名其妙。
文雁和佩嘉被帶到他們鄰近小學的禮堂內,意外地,她在後面見到紀志遠一幫人。
她立刻火冒三丈。「紀志遠,你也有份?」難道一年前的事還讓他學不乖嗎?
紀志遠聳聳肩。「我當然得來,-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我這次就是要來討回一年前的債。」
文雁瞪他一眼,他們這群人除了打打殺殺還會什麼?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完了,千慧還在等她呢!
「老大,這兩個妞兒都長得不錯。」有幾個混混無聊地圍著她們打轉。
有人還伸出手想模文雁紅女敕的雙頰,文雁一手揮開他。「別動手動腳的。」她瞪他。
四周響起訕笑聲,紀志遠笑道︰「她長得很像洋女圭女圭對吧!不過,她這人脾氣火爆得很,小心她賞你一拳。」他以前可是吃過苦的。
「女人的拳頭有什麼好怕的。」其中一人不以為意。就想模模她雙頰的紅暈,覺得很好玩。
文雁右手一揮,正中他的鼻梁,那人哀嚎一聲捂住鼻子。「我說別動手動腳的,惡心死了。」文雁火道。
紀志遠哈哈大笑。「我告訴過你,她的右直拳不得了。」他-顆檳榔到口中,準備看好戲。
鼻血緩緩流下那名混混的鼻子,其它人笑得更大聲了。
「一個娘兒們就撂倒你了。」一人取笑的說。
「可惡。」他老羞成怒地要抓她。
文雁閃過他的臭手,一拳正中他的胸部,抬腳踹向他的脛骨,他立刻痛得哀哀叫,又抱肚子又抱腿。
「再惹我,我就不客氣了。」文雁怒聲說。
這下其它人有些訝異了,只有紀志遠和他的部下仍在笑,一年前他們就見識到許文雁不好惹。
「-這妞兒還真潑辣。」王德昆搖搖頭。「楊漢強真是可憐。」
「這個看起來比較柔順。」有人指著佩嘉。「還被人打了一巴掌。」
佩嘉只是冷冷地盯著他瞧。根本不想和這種人說話。
「你們少無聊行不行?」他們這些人就是喜歡東模西模的,文雁實在是受不了,一年前那群人是這樣,現在換了一幫人還是一樣。
「她罵我們無聊。」有人訕笑道。
紀志遠笑道︰「我來跟她玩玩好了。」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攫住她的手腕。
文雁急向後退。「紀志遠,你也學他們一樣無聊嗎?」
「反正楊漢強又還沒來。」他迅速出手扣住她的肩。
文雁肩下一沉,右手劈向他的手臂,紀志遠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文雁大火地踢他,紀志遠順勢拉她後退,四周開始響起笑聲。
紀志遠在她耳邊說了句話,文雁愣了一下,立刻會意,左手手肘撞向他的胸口,紀志遠擋住她的攻擊,向後退了一步。
「好了,不玩了,好男不跟女斗。」紀志遠無聊地聳肩。
這時,突然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老大,他們來了。」
王德昆立刻丟下香煙,他的一群部下迅速站在他兩側,有兩個特別壯的則亮出刀子架在文雁和佩嘉的脖子上。
文雁一見到楊漢強怒氣沖沖走進來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心,擔心一年前的事又會再次重演,而且可能更糟,因為曾逸煌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楊漢文拿起照相機先拍幾張,這可是難得遇上的事、總得留個紀念。
「喂!你照什麼?把照相機拿過來。」其中一人大叫。
「我已經來了,放開她們。」楊漢強厲聲道,雙手握拳。
「這可不行,我要你廢掉你的右手,再也不可能威脅到我。」王德昆說。
王德昆吃顆檳榔。「我給你兩分鐘考慮,如果你想蠻干,那你馬子的臉可就小心了。」
「如果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要你死。」楊漢強冷冷的說。
「他是我的。」曾逸煌瞧見佩嘉臉上的掌痕,他們竟然打她,他要他們付出代價。
王德昆哈哈大笑,「你們倒是挺會說大話的。」
楊漢強轉向紀志遠。「你也有份。」
紀志遠狠聲道︰「那是當然。一年前的仇我會討回來的。」
「好了,你考慮得怎麼樣?我可是沒什麼耐心。」王德昆對部下說︰「把刀子給他。」
其中一人上前,將刀子遞到楊漢強面前。「你是要自己跳斷手筋,還是要我的部下動手?」王德昆輕松的說。
「不要。」文雁對楊漢強要頭。「你如果真的照他的話做了,還不是救不了我。」她對他使眼色。
「-別多嘴。」王德昆怒道。「我還不想打女人。」
「想不到你挺高尚的。」文雁瞪他。
「我還有更高尚的。把另一把刀給曾逸煌,同樣給我把筋挑了。」王德昆哈哈大笑。
文雁罵道︰「你神經病,變態、無聊--」
「捂住她的嘴。」王德昆喊道。
一只大手立刻要捂上文雁的嘴,隨即痛呼一聲。「老大,她咬人。」
「楊漢強,你的馬子實在是有夠潑辣,我幫你教訓一下。」王德昆說。
「你敢動她,我就要你的命。」楊漢強揚起手中的刀子,證明他不是開玩笑的。
一旁的楊漢文趕忙把照相機收好,可是要打架了,等會兒波及到他可就不妙。
「我替你教訓她。」紀志遠自告奮勇。
文雁立刻全身繃緊,機會來了,她拼命向楊漢強使眼色。
原本想開口的楊漢強,對曾逸煌使個眼神,曾逸煌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紀志遠走到文雁面前,揚起手,楊漢文真是有些不忍心看,但出乎意料的是,巴掌聲並沒有響起,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眼楮,因為下一秒情勢竟大逆轉--
只見紀志遠原本要打向文雁的手,卻突然扣住抓著佩嘉的人,文雁在同時有了動作,她屈腿踢向後面那人的胯下,哀嚎聲響起的-那,楊漢強和曾逸煌已來到王德昆面前。
霎時,整個場面失去了控制,所有人全打了起來。
文雁在踢向那人胯下的同時,右手已格開他放在她脖子上的刀,只見他縮在地上哀嚎。
紀志遠立刻帶開她和佩嘉,免得受到波及,他咧出泛黃的牙齒笑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機靈。」
一年前他就是吃了她的悶虧,當時她也是像現在一樣不停罵人,他被惹火了,就站在她面前想打她一巴掌叫她停住,沒想到她一等他接近,就立刻出其不意地踢向他的胯下,他不知道她會出此險招,于是痛得跪在地上。
下一秒他就被楊漢強打斷了鼻梁,而許文雁也因為踢他的同時不小心被架住她的人劃傷了脖子,這下子不得了了,楊漢強一見她流血,就像瘋了一樣打得他無招架之力,斷了三根肋骨。
如果不是許文雁闖入他們中間,他可能就被活生生打死了,那時他才曉得,他惹到一個可怕的人。
楊漢文來到他們面前。「-們沒事吧?」
文雁雙手插腰,罵道︰「你是來幫忙,還是來照相的?你玩相機玩到走火入魔了是不是?」
「一年前我沒機會看到這種場面,今天難得一見,當然是要留作紀念」。楊漢文說。
「這我喜歡。」紀志遠大笑。「等一下,你可得幫我拍一個人的特寫。」
「誰?」
「王德昆。」他說完又開始哈哈大笑。
王德昆三不五時就提醒他被打到進醫院的事,他決定讓他留張相片作紀念,看誰比較丟臉。
「你們是在比誰比較幼稚嗎?」文雁受不了的說。
他們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文雁看著楊漢強對付王德昆的部下,還好,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而曾逸煌則顯得有些失去控制,他揍王德昆的模樣,讓文雁想到一年前的楊漢強。
「他真的以為打-的人是王德昆。」文雁對佩嘉說。
「不是嗎?」楊漢文問。
「當然不是。」文雁回答。「小心你的背後,有人要撞到你了。」
楊漢文回頭。避過被打到這兒的混混。「你小心點,行不行?」楊漢文幫他照一張像。
「你照什麼照?」那人火大的揍向他。
「喂!」楊漢文閃過他的拳頭。「我這人很和平的。」他又避過一記拳頭,不可思議地道︰「你的拳怎麼這麼慢?」他揮拳打中那人的肚子,那混混立刻倒在地上。
「天啊!沒想到我這麼厲害。」楊漢文叫道,看著自己的拳頭。從小到大他只有挨打的份,從沒打贏過什麼人,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像大哥、二哥出拳那麼快、準、狠。
「少得意忘形,小心後面。」文雁說。
楊漢文回身擊向那人的肚子,一邊還不停念道︰「這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佩嘉開始往前走,因為曾逸煌已快打出人命了。
文雁則問楊漢文︰「宋瓊安她們呢?」她要替佩嘉討回公道。
「她們在外面,二哥不要她們插手這件事。」楊漢文抬膝撞向一人的月復部,真是愈打愈有成就感。
文雁邁步往門口走去,這時宋瓊安她們也因為听到里面一團混亂,因此進來瞧瞧。
這時楊漢強已將圍在他身邊的人全擊倒在地,他立刻跑向文雁。「文雁,-沒事吧?」他的眉頭仍緊皺著。
「我沒事。」文雁握起拳頭,直接揮向宋瓊安。
宋瓊安閃過她的拳頭,文雁左手立刻尾隨而至--
「文雁。」楊漢強大吃一驚,由後抱起她。「-在做什麼?」
「放開我。」文雁怒道,她抬手柔柔他下額上的瘀青。「你沒受傷吧!」
「沒有。」楊漢強轉向宋瓊安皺下眉頭。「-們……」
「我們和王德昆不是一伙的,只不過是幫他當個通風報信的。」宋瓊安說。
「鬼才信!」文雁回道。
「我也不用-相信。」宋瓊安回了一句。
「那請問-解釋給誰听?」文雁問。
「走吧!」楊漢強柔柔她的頭發,對他而言,宋瓊安是不是王德昆的部下和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只要文雁平安無事,他也不想追究,若是今天文雁有了差池,他會要所有有關系的人全部付出代價。
「等一下。」紀志遠對楊漢文說︰「快去幫王德昆照張像,可得留個紀念才行。」他現在已經倒在地上,真是可憐啊!想到這兒,他不由得哈哈大笑幾聲,這一帶的地盤全是他的了。
曾逸煌和佩嘉走了過來,文雁突然想到莊千慧。
「完了,千慧還在等我,我們快走。」她拉著楊漢強。
「她一定會把我罵死。」
當她和楊漢強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听到「啪」一聲傳來,她轉頭正好瞧見佩嘉對康秀蘭說︰「這是還-的。」
康秀蘭揚手還要還擊。曾逸煌扣住她的手,冷冷地道︰「別逼我動手。」
康秀蘭一向冷靜自持的臉瞬時呈豬肝色,曾逸煌放開她的手,和佩嘉走出禮堂。
「我要她好看。」康秀蘭恨聲道。
「秀蘭,別這樣,也是-先動手打人的。」張美淇說句公道話。
「-就這樣放棄了?」康秀蘭問宋瓊安。
宋瓊安點根煙。「沒那麼容易。」
張美淇簡直快暈倒了。「-們兩個別鬧了好不好?事情別愈鬧愈大。」
「我自有分寸。」宋瓊安說。
「-就別再對楊漢強執著,他弟弟也不錯嘛!長得還滿帥的。」張美淇說。「也很會打架。」
「不全是為了楊漢強。」宋瓊安吐口煙。「現在只是對許文雁看不順眼。」
「沒錯。」康秀蘭也道,她現在是和姚佩嘉結了梁子,不討回來不甘心。
張美淇嘆口氣。「我不管-們了。」她擺擺手,反正天塌下來也不關她的事,她可是中立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