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很痛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夕川側坐在馬上,心中滿是驚恐與緊張,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抓她,而他的疼痛一直在干擾她的思緒,讓她的神經無法放松,她寧可先停下來幫他治療。
「不用了。」贊路忍著痛,決定先進城找個地方歇息,再來治療手臂。
夕川開口想說話,卻突然顫抖了一下,她抬手模了一下耳朵,表情有點惶恐。「不要走這里。」
「什麼?」
「不要走這條路。」她驚慌起來。
「這是進城唯一的路。」贊路皺起眉頭,不明白她是何用意。
「不要走這里。」她慌張地伸手去扯韁繩,想讓馬匹停下。
「搞什麼!」贊路咒罵一聲,努力想控制馬匹,就在這時,他瞧見前方出現零星的奴隸。
他們的腳上都銬著腳鐐,倉皇地奔跑著,他皺起眉頭更往前去,幾百名奴隸霎時出現在眼前,除了少數奔逃之外,其他大都在士兵的鞭子下狼狽竄躲。
「統統給我蹲下!」一名士兵長大吼,手上的鞭子揚空打上一名奴隸的背脊。
夕川害怕地低下頭捂住耳朵,想把-喊、哭叫、痛苦與憤恨全關在外頭。
「看來是有奴隸不听話。」邊巴在一旁說道。
贊路怒哼一聲,手臂的疼痛讓他更是怒氣難抑。「這些奴隸真是愈來愈無法無天了。」
就在這時,一名奴隸忽然抓住士兵的鞭子,將他硬生生的拉下馬,他的舉動讓好不容易有點控制下來的場面又紊亂起來,落地的士兵被周圍的奴隸踢打著。
正當他們說話的同時,有一名男子驚嚇地往他們的方向奔來,贊路在他通過自己身邊時,無情地揮刀砍上他的肩,劃過他的胸口。
「啊——」男子大叫一聲,雙眼睜得老大。
「啊——」夕川同時大叫,她驚嚇地抬起頭,正好對上男子驚恐害怕的雙眼。
「走吧!」贊路冷哼一聲。
「你走開!」夕川拚了命的掙扎大叫。
混亂中,她打到贊路受傷的右手臂,贊路因劇痛而一時氣急攻心,左手狠刮了她一耳光,夕川教他一巴掌打得落下馬,疼痛讓她的腦袋有幾秒鐘的空白,她眨著眼,發現自己倒在奴隸身邊,她撐起自己,眼淚汨汨地自眼眶中流出。
「把她抓起來。」贊路對邊巴說道。
夕川跪起身,雙手壓在奴隸不停滲出血的胸口上。「你振作點。」她哭著開始為他治療。
男子仍是睜著一雙凹陷的大眼,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邊巴下馬正打算把她架回馬上時,前方發生暴動的奴隸群忽然朝他們這兒跑來。
「快點拉她上來。」贊路眼見前方的情勢已有些失控,不由得心急地怒斥一聲。
「過來。」邊巴硬拖起夕川。
「等一下,不能不管他。」她掙扎著。「他會死的,放開我——」她掙月兌他的掌握,再次跪在男子面前為他治療。
邊巴舉起手正想把她擊昏時,月兌逃的奴隸已經大量的向他們涌來,邊巴立刻以手刀劈向夕川的後頸,夕川只覺眼前一黑,瞬間暈倒在地上。
當他拉起夕川讓她俯臥在馬鞍上時,奴隸已沖向他們,而且撞上了邊巴。
「這些該死的奴隸。」贊路舉刀將經過身邊的奴隸一個個砍傷。
人潮不斷涌來,鬧烘成一片,馬匹不安地動了動,邊巴想上馬,可卻讓涌來的奴隸不停撞上。
離他們不遠處,索日、普布跟古比已經追了上來。「主人在馬上。」古比指著前頭。
「情況有點糟。」普布瞧著前頭的一片紊亂。
索日盯著士兵騎馬驅趕四散的奴隸,試圖像趕牲口一樣將他們集中在一處,每每鞭子所到之處,就有愈來愈多的人倒下,他騎馬沖進人群中,眼前的景物始終是半蒙-的狀態,他甩了一下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邊巴舉著刀將他身邊的奴隸揮開,忽然一支鞭子纏上他的手腕,士兵大喝一聲,「你是什麼人?竟敢殺我們的奴隸。」
邊巴拉下面罩。「我是都城高軍將的士兵,是自己人。」
士兵冷哼一聲。「憑你一句話我就相信嗎?」
贊路也拉下臉罩。「睜開你的狗眼。」他拿出腰間的官符。
士兵立刻倉皇地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他立即下馬。
「把那人給我殺了。」他指著奔馳而來的索日。
「是。」士丘-躍上馬。
就在談話中,邊巴的馬忽然不安地揚腳嘶鳴一聲,夕川整個人被丟了下來,索日見狀跳下馬奔到她身邊,見她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讓他喉頭緊縮,如果她死了……他絕不原諒!他蹲跪在地上抱起她,手指探向她的鼻息,沒察覺到自己的手顫抖著,她呼出的氣息雖然微弱,卻讓他緊繃的情緒因此紓解。他將她背掛在肩上,才起身,贊路就將刀架在他脖子上。
「你這條命還真硬,怎麼也死不了。」贊路怒聲道。
他話才說完,索日反應迅速地扣住他的刀背,一使力將他甩下馬,贊路在跌下馬時,撞上受傷的手臂,差點沒痛死過去。
邊巴立即向索日砍去,及時趕到的普布出手扣住他的手腕,兩人立即打了起來。
「你們是哪來的奴隸!」士兵對著索日與普布喊道,一邊甩出鞭子。
贊路狼狽的起身,對士兵說道︰「他們劫了一個姑娘,色膽包天,還不快攔住他們。」
「她是我們的主人。」一旁的古比立刻出聲解釋。
「把那個女人放下來。」士兵長指著索日。
索日不理會他,打算上馬離開,沒想到士兵一長鞭就打過來,索日已料到他會有此舉動,所以在鞭子打下來時,立刻抓住長鞭,將氣焰囂張的士兵給拉下馬。
原本已稍微平息的奴隸暴動在瞧見這情景時,立刻又鼓噪起來,周遭的奴隸們一見動不動就鞭打他們的士兵長落地,便紛紛上前踢打他,其他士兵見狀,立刻趕來制止。
「快走吧!」古比催促道,這場面隨時會再失控,還是快離開的好。
才說完話,就有幾個奴隸想要爬上他們的馬,古比將他們拉下,一躍上馬,示意索日將主人給他。
索日搖搖頭,他要夕川跟著他。
「請你帶我走。」一名滿臉烏黑,身材瘦弱的女孩拉住古比的腳。「求求你、求求你……」
索日正要上馬,卻發現頭開始昏沉起來,一直在旁邊伺機而動的贊路見他神色怪異,立即把握機會悄悄接近他,向他的腰肩刺去。
「小心。」古比想跳下馬,可腳卻讓少女抓住,使他行動受阻。
索日覺得眼前的景物又開始模糊不清,古比的聲音也顯得遙遠,夕川在這時聲吟了一聲,索日瞧著一抹刀光閃來,只來得及後退一步,刀子由左而右橫過他的肚月復,劃出一道血痕,刺入馬肚內,馬匹嘶鳴慘叫。
夕川皺著眉頭醒來,索日後退一步,贊路同時拔出刀,馬匹在痛苦的嗚叫後摔倒在地。
夕川突然睜開眼,大叫一聲,感覺到馬匹傳來的劇烈痛苦。
索日因先前肩上的失血及毒藥的影響,整個人跪倒在地,他放下尖叫的夕川。「快走。」他推開她。
夕川讓他推倒在地,古比急忙扶起她。「主人,我帶你先走。」
這時贊路回身又往索日身上砍去,夕川大叫一聲,「索日!」
古比見狀,輕巧地跳起,踢上贊路的手腕。
夕川奔到索日身邊,對他說道︰「索日,你怎麼樣?」她發現他除了肩膀在流血,月復部也染了一片血漬。
「-走,不用管我。」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眼前的景物愈來愈模糊,再這樣下去,誰也走不了,他明白贊路不可能放過他,既然這樣,他就與他同歸于盡。
「不行,你快起來。」她拉著他,發現士兵揮著鞭子往這兒而來,周遭的哀嚎聲讓她痛苦地落下淚來。「索日,快點……」她在這兒根本沒法治療他,她必須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
瞧著馬匹倒在地上痛苦的哀鳴,黑碌碌地眼眸望著她,鮮血染紅了黃土地,夕川再也受不了地哭出聲。「對不起,我救不了你,對不起……」她拉著索日來到馬旁,低聲對著馬兒說著安慰的話語。「你很快就不痛了。」她將左手放在它的眉心間。
馬兒不由自主地怞動了一下,緩緩地閉上雙眼,又怞動了一下後,終于靜止,夕川無法抑制地哭泣著。
「統統給我蹲下。」士兵朝四周大揮鞭子。
還在與邊巴糾纏的普布見狀,只得下重手,他在躲開邊巴揮來的大刀後,一拳擊中邊巴的月復部,他痛得彎下腰去,這時鞭子已經掃了過來,普布錯身躲過,鞭子正好打在邊巴的背上。
夕川望向正在接近的士兵,焦急地喊著,「索日,站起來。」夕川拉他。「站起來,求求你,不要放棄。」她啜泣著以一手覆上他流血的月復部。「索日,不要放棄。」
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索日搖了一下頭,感覺肚月復間泛起一抹溫暖,他睜開眼試著看清她。
「索日,站起來。」她用盡力氣拉他。
他听著她的話,雙手抓住她的身體站起來。
「我們離開這里。」她攙著他往前走,一面回頭叫了一聲,「古比、普布,快走。」
夕川想帶他上另一匹馬,卻發現幾個奴隸已經攀上馬匹,她還來不及出聲,他們已騎著馬奔馳而去。
「主人,快上馬。」普布牽了另一匹馬過來。
「索日,索日先。」夕川將索日交給普布。
「古比?」夕川回頭叫著。
忽然一道長鞭凌空甩下。「全部給我蹲下。」
夕川瞧見鞭子快速揮來,只來得及抬起雙臂,就听見鞭子在空氣中發出的怞嘶聲,她的雙臂竄過一陣刺痛,尖叫聲迸出喉嚨。
「主人?!」普布回頭,瞧著第二道鞭凌空而下,他正要推開主人,就瞧見一旁的索日倏地撲上前將揚鞭的士兵撞倒在地。
索日憤怒地嘶吼著,雙手掐著士兵的脖子,他不許任何人傷害她!瞪視士兵逐漸發紅泛青的臉,他腦中掠過從小到大他所受到的無止盡的鞭打與屈辱,還有母親的死……
士兵掙扎著怞出腰間的匕首往索日的手臂刺去,疼痛讓索日力氣增大,他的眼楮泛出血絲,手指的力道忽然暴增好幾倍。
「索日,不可以。」夕川大叫。
忽然,天空響起一陣悶雷,索日的腦後讓人劈了一記,他感覺眼前一黑,但仍不放手。
「放開。」更重的一記手刀劈向他,索日無力地往前倒下。
夕川與普布訝異地看著男子將索日抬上肩,對他們說道;「快走。」
「你……」普布錯愕地瞪視著眼前的男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男子扛著普布往前走,臨走前望了躺在地上,雙眼暴凸、死不瞑目的士兵一眼,天空再度響起一聲雷響。
「誰都不許走!」另一名士兵拔刀趕到。
男子頭也不回的射出飛刀,將之擊斃。
夕川蹣跚一步,若不是普布攙扶著她,恐怕就要跌倒在地了。
「不要殺人。」夕川嘔吐一聲,這里的負能量已經快超出她所能負荷的。
「一切都太遲了,唉!天意難為。」男子望著天長嘆一聲。他背著索日上馬,轉頭對仍與古比纏斗的贊路說道︰「副將大人,快回都城吧!軍將大人過世了。」
聞言,夕川大吃一驚。
「你說什麼?!」贊路喝道。
「回去一切就清楚了。」男子轉頭看著一大群奴隸,各個傷的傷,哀嚎的哀嚎,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都走吧!」他出手射出更多的飛刀,將所有士兵全射傷。「都走吧!」
奴隸們面面相覷,隨即有人開始逃跑,一見有人月兌逃,大伙兒立刻全散了去,見有士兵想追趕,男子出聲道︰「誰要敢追,我就讓他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普布皺著眉頭看著他,這人前後差如此之多,到底……是何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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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
要墜機了,要墜機了……苗嵐勛在飛機晃動中驚恐地抓緊身旁的手。
原本在閉目養神的晨風讓他抓得發痛,她惱火地睜開眼正想訓斥他一頓時,卻發現他坐得僵直,臉色有點發青,她听見機長正在說明現在氣流不穩,希望旅客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帶。
「不曉得我們現在的高度是多少?」晨風說道。
苗嵐勛僵硬的將臉轉向她。
「是幾萬英-,還是幾千?」她陷入沉思。「我對這沒概念,你說呢?」
他的臉更白了。「你是故意的嗎?」
「故意什麼?」她裝不懂。
「你明知道我怕坐飛機,還這樣折磨我。」他痛苦地說。
晨風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我說過你不用跟我回台灣,是你非要跟來——」
「當然是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他立刻道。「我覺得胃有點不舒服,為什麼晃得這麼厲害?」因為教授翻譯還得需要一些時間,而晨風又不想在那兒空等,所以最後決定先回台灣,看看她母親是否有留下一些有用的咒語。
她沒有說話,打算繼續閉目養神時,听見他又道︰「你沒有看到什麼吧?」他靠近她。「我們不會墜機吧!」
「你再靠近我就會。」她斜睨他一眼。「把你的手拿開。」
「我怕我一拿開就會吐。」他深吸口氣。「-不想我吐在-身上吧!」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打昏他省事時,飛機已經趨于平穩,苗嵐勛吁口氣,虛弱地癱在座位上。
晨風甩開他的祿山之爪,听見他吐口長氣。「總算過去了。」單單坐飛機他還能捱,可加上亂流就有些吃不消了,頓時把他的恐懼膨脹百倍不只。
「沒捏疼你吧?」他瞧著她有些泛紅的手臂。
「沒有。」她冷淡地回答,隨即閉上眼。
他也沒吵她,徑自從袋子內拿出一個資料袋觀看,藉以轉移注意力。十分鐘後,他感覺晨風的呼吸已經變得緩慢而深沉,所以大膽地轉頭觀看她的睡臉,他抬手想踫觸她的臉,卻在一寸之遙停下,最後還是放下手。她是個淺眠的人,他還是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他喝口酒壓壓到現在還在翻攪的胃,順手翻閱《-古通紀淺述》,上頭說,南詔舜化貞王登基時只有十歲,鄭買嗣為國老攝政。十歲登基的小皇帝到十五歲時就去世,死因不明,留下一個不滿周歲的兒子。
鄭買嗣先是讓皇姊抱著小皇帝坐在皇位上听政,後來鄭買嗣借機將皇姊遣走,由他代抱小兒,沒想到鄭買嗣竟暗中將嬰孩的陰囊掐破,嬰孩號哭不已,不到一天就夭折了,之後鄭買嗣殺蒙氏八百人而篡位。
看到小皇帝的陰囊被掐破,苗嵐勛讓酒給嗆到,還不小心噴到資料上。他甩了一下影印紙,而後怞出面紙擦拭,好死不死紅酒偏偏滴了兩滴在陰囊兩個字上。真糟糕!苗嵐勛因這荒謬的情境笑出聲。
晨風不安定地在座位上轉了一子,苗嵐勛立刻壓下笑意,她至今還未看到這份資料,若讓她瞧見,豈不尷尬。
這幾滴紅酒液看起來還真有點像是斑斑血跡呢!他搖搖頭,將注意力移回資料的內容上,看著南詔接下來的二十幾年都處于紛亂中,雖說鄭買嗣篡位改國號為大長和,但二十五年後東川節度使楊干貞殺了鄭買嗣的兒子,建國號大義寧,然後又過十年,段思平推翻大義寧,結束了雲南最後一個奴隸政權,建立大理國政權。
就像晨風所說的,夕川留在那兒實在不安全,但他們現在又找不到具體的辦法將她接回來,這實在是個棘手的問題。
夕川的能力他是見識過的,待在那兒對她有百害而無一利,或許他們應該先想個辦法封住夕川的能力。
他閉上眼開始回想咒術當中是否有能封住夕川能力的,如果夕川的母親做得到,他們應該也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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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沒事吧?」扎格瞧著她讓人打出血痕的雙臂和哭腫的雙眼。
「有點痛,不過不礙事。」夕川將雙手放在索日的肩上,準備幫他治療。
扎格從腰間拿出一瓶藥。「這讓他喝下就行了。」見夕川疑惑,他解釋道︰「這是解藥。」
夕川接過藥瓶,打開聞了一下。
「放心,沒有毒,我若要他的命,就不會救他了。」扎格說道。
夕川難為情地紅了臉。「對不起,因為你跟先前不一樣,所以我……」
之前的扎格明明是個不會功夫,而且一點傷就呼天搶地的人,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武林高手一般,還出手救了他們,所以她才會不放心。
「會懷疑是人之常情,不用放在心上。」他搖手。「快給他喝下吧!我有話對你說。」
「好。」夕川將索日的頭放在膝上,右手在他的額上觸模了一下。「索日,醒醒,把這喝下去。」她將能量從手上釋出,讓他從昏迷中醒來。
索日睜開眼,眼前一片蒙。
「把這個喝下去。」她將藥瓶放在他嘴邊。
她的聲音像是穿過層層石牆一般傳來,有些模糊不清,又有些空洞,但帶給他一絲心安。口中有涼水進入,他本能地喝下,雖然她的臉感覺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卻緊盯著不放。
夕川再次將手放回他額上。「睡吧!」
他張嘴說了幾句話,她听不清,低下頭將耳朵貼在他嘴邊。「什麼?」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楞了一下,一時間胸口像被什麼東西漲滿了一樣,眼眶也紅了。
「我不會讓……」
夕川抬起頭,發現他已經睡著了,她撫過他的臉,淚水溢出眼眶。
扎格深思地看她一眼,不自覺地放軟音調。「你沒事吧?」
「沒……沒事……」夕川急忙抹去淚。「你要跟我說什麼?」夕川轉了話題,他說要單獨跟她說幾句話,所以連其他人都支開了。
扎格若有所思地注視她一會兒後才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夕川楞了一下,不明白他劈頭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想了很久,可一直想不通事情為什麼會出錯。」他仰頭看著已暗下的天色。「後來我想到一個可能性。」他將目光移回她臉上。「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吧!」
夕川驚訝地看著他,沒有應聲。
「我看過你的一些東西,不像是這個時代會有的。」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表情,見她仍是不吭聲,他繼續說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你是誰?」夕川反問他。
「我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他的目光移向索日。「我是來殺他的。」
夕川大吃一驚,急忙護著索日,深怕他做出什麼偷襲的舉動。
扎格微微一笑。「不過經過這些日子,我已經改變主意了。」
「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他?」扎格接話。
夕川點點頭,眼神仍然對他很戒備。
「因為我不殺他,二十年後,他會滅我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