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救她?」
「是。」韓殤點頭。
「為什麼?」沙啞的聲音在黑暗的石壁中回響。
「不為什麼。」
「你明明恨她,一心想報仇,想置她于死地,為何又改變主意?」
「我另有打算。」
「什麼打算?」
「不關你的事。」韓殤惱火地道。
「你不答,我不救。」對方亦冷冷地回了過來。
「你……」韓殤握拳,滿腔怒火澎湃,石壁忽地晃動起來。
「我不想听這些。」他大怒。
「控制你的法力,我說過多少次了,愈是生氣,愈是得控制自己」
一陣冷冽的疾風倏地飛向韓殤,韓殤拂袖揮開,疾風將石壁打穿,月光射入石壁中,就見一抹黑影瞬間移至韓殤的身前,一掌打向他。
韓殤抬手擋住,石壁整個晃動,他咆哮一聲,黑發揚起,岩壁開始崩垮。
只听見高大的黑影冷哼一聲,另一手打向韓殤;韓殤迅速接招,卻被震得後退撞上岩壁,但瞬間已又飛至對方身前,連續出招,只見兩團黑影凌厲地互攻。
魔王再次將他打飛,他卻又飛身攻回。「你要殺我得再等千年。」他冷笑一聲。
「不用那麼久。」韓殤也笑,嘴角是冷酷的。
「我隨時奉陪。」他一掌打上韓殤的腦門,將他再次震退。「不過,恐怕你要救的人等不了多久了。」
韓殤倏地停手,惱火道︰「到底救不救她?」
「要救她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不許再見她。」
「為什麼?」韓殤忍不住怒火中燒。
「你已尋著她,給了她教訓和痛苦,更何況,她為你忍受寒氣凍心之苦達十多年,該還的都還給你了,再不相欠,你若再糾纏她,賠上的將是她的性命。」
「若治好了她,她又怎麼會死?」韓殤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
「你是魔,她是人,她承受不了你的陰寒之氣」
「只要我過血給她便無事。」
「那她如今又為何會有性命之憂?」他冷聲反駁。「她有她的命數要走,不容你去攪和。」
「我辦不到。」他憤怒地瞪著他。「她負了我,我不要她好過!」
「那為何又要救她?」他斜睨他一眼。「你對她仍末忘情?」
「沒有。」他大吼,石壁又開始搖晃。
「好,我也不問你有沒有,要救她很簡單,就看你的決定。」
「你——」
「沒有商量的余地。」他不退讓。
韓殤咬緊牙根,可惡,他真恨不得能殺了他!
「我對你已極為容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讓你去找她,否則以我之力,輕而易舉便能將你封在岩壁中,讓你出不了魔城。本想你去了人間一趟,能就此了斷情緣,沒想到卻愈是泥漳深陷,你若再不斬斷情絲,只怕是害人又害己。」他語重心長地說。
「我不要听這些廢話。」韓殤發火道。
「你還有時間考慮,等你做了決定後再來見我。」他在瞬間隱至岩壁中最幽暗的角落。
韓殤握緊拳,轉身飛出岩壁,而後在半空中回過身,他大喝一聲,雙掌齊出,一道銀光射出,打向岩壁,只听轟然巨響,石壁整個粉碎;他冷哼一聲,頓覺快意不少,揮掌又連擊了好幾個山壁,魔城為之搖晃。
「什麼人?」
忽地有人大喝,只見半空中陡地出現許多夜叉,他們一見到他,愕然不已。
「少主。」
韓殤冷哼一聲,沒有回答,瞬間消失無蹤。
★★★「你……真的愛上韓大夫了?」孟夫人不可置信地圓睜雙眸。
剛踏進門的韓殤則愣在原地。
如意頷首。「是,女兒愛他。」她沒有任何遲疑,不知道韓殤就站在身後。
「這怎麼可能?你和他才認識幾天——」
「但感覺上卻像是一輩子了。」如意嘆息出聲,眼神顯得有些迷蒙。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孟夫人仍是無法相信。「他的家世背景咱們全不知,就像個謎一樣,你怎麼會……」她只能搖首。
「女兒知道他就夠了。」如意簡短的回答。
韓殤怔怔地注視著她,內心翻騰不已,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愫開始蚤動。她……
她,即使知道他恨她,來找她復仇……卻仍愛他……為什麼……他不懂……
「如意。」孟夫人捧住女兒的臉。「你醒醒啊!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孟夫滿臉焦急。
「是女兒欠他的,欠他太多太多,只求能償還一切。」她的淚再次落下。「盼能將他所受的傷一一撫平,或許……來生能與他再結一段良緣,做一對平平凡凡的結發夫妻。」她綻出一抹笑。
韓殤震懾不已,心牆開始出現裂縫。不,他不能……他極力控制自己,試圖將欲倒塌的心防重新修築,他發過誓再也不相信她的話……
孟夫人听得心驚。「你到底在說什麼?在此之前你與他根本末曾相識,何來虧欠之說?而且怎麼扯到來生去了——」
「娘。」如意握住母親的手,止住淚水。「麻煩你轉告馮大哥,要他另外找個好姑娘吧!別再將心思放在女兒的身上了。」
「你要娘怎麼開口?」孟夫人只能搖頭,只能嘆息。「瑞驊受不住的。」退婚之事她根本開不了口。
「那麼,等他的傷好之後再提吧!」她輕拭臉上的淚,「娘,你有孕在身,歇著吧!」她扶著母親到床上歇息。
「可是……」
「咱們別再說這些事了,好不好?」她替母親蓋上被子。
孟夫人見她面露疲憊之色,只得道︰「好吧!」反正她現在已確定癥結在韓大夫身上,那事情就好辦了,她會找他談一談的。
「你也回去歇著吧!」孟夫人又道,如意的臉色看起來真是太蒼白了。
如意本想多陪母親一會兒,但又怕她追問韓殤之事,于是頷首道︰「女兒這就回去。」
一直站在原地的韓殤一听見這話,立刻消失無蹤。
「娘,你好好歇息,女兒回房了。」如意起身。
孟夫人目送她出了房門,一顆心雜亂無緒,該怎麼辦呢?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對?怎麼做才圓滿啊?
★★★如意一出房門,就看見韓殤站在她的身前,甚至來不及驚訝,便已被他扣住手臂,將她帶離,如意只覺一眨眼,兩人已回到她的房里。
「你怎麼了?」她感覺他全身繃緊,整張臉看起來非常嚴厲。
他向來不說廢話,所以直接道︰「我听到你方才的話。」黑眸緊盯著她。
如意微微一愣,「什麼?」
「你說你愛我。」他的眸子閃動著兩簇火花。
她望著他,輕嘆口氣。「你知道的,不是嗎?」
「我不知道。」他握緊拳頭。
她無言,眼神迎向他閃亮的黑眸。
「回答我。」他怒道。
「我愛你。」她的目光溫柔,而且堅定。
他的拳頭更加握緊,四周的氣流開始不穩定,兩人的衣擺飄蕩起來。
「你不相信我?」她淺淺一笑,隨即嘆口氣。「我也不相信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你,你恨我,要我償命,我卻愛上你,是對你的虧欠、償還、宿命抑或痴傻?我不知道。」
她的發絲飛揚,如迎風而立。「我只知道自己愛上了你,也明白你必定不信,或者不屑一顧,更可能認為我是在耍花樣,但我心里都還是忍不住希望你能明白,明白我對你有情有愛,有無法割舍的愧疚與心疼……」她忽地輕咳,身旁的冷風讓她難受。
她的不適讓他收斂心神,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如意伸出手,搭上他緊握的拳頭,一抹柔情的笑在唇邊漾開。「能讓我握你的手嗎?」
他不自覺的松開掌心,與她交握,她貼近他,臉頰偎在他的胸口上,緩緩合上雙眼。
韓殤一震,但未推開她,只是站著,顯得有些僵硬。
「你過得好嗎?」她柔聲道。
「什麼?」
「這百年來,你過得好嗎?」她詢問道。
「沒什麼好不好。」他說,事實上,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在修煉。
「有人同你作伴嗎?」她仰頭望著他。
「什麼意思?」
「若你是一個人,必定很寂寞——」
「我很好。」他冷聲道。
「那就好。」她微笑。「這樣我也可以安心了。」
「什麼意思?」
「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會寂寞,知道你很好,我便放心了。」她松開與他交握手,離開他的懷抱。「謝謝,我知道你方才必定是萬分不願。」
他沒有說話,雙手重新握緊。
如意感覺一陣疲憊襲來,她柔柔眉心,瞧見他將紅色藥丸遞到她唇邊,她搖搖頭。
「不用了,我很好。」她轉身至桌前坐下,開始磨墨。
「你在做什麼?」他蹙眉。
「我想寫些東西。」她提起筆。
「寫什麼?」
「給爹娘的信。我快不久于人世了,所以想同他們說些心里的話——」
「不許寫!」他發火道,揚手將桌上的東西全掃落在地。
如意愕然,「你……為什麼?」
「誰說你會死?」他怒道。
「我們兩人都知道——」
「我說不會就不會。」他顯得怒氣沖沖。
她沒有應聲,只是彎身撿起紙張和硯台。
他怒火更熾。「不許撿。」他一揮袖,只見一陣疾風將地上的東西全刮起,紙張懸空飛揚。
如意連忙伸手去抓,卻見茶杯碎片正好飛來,劃過她的掌心,她悶哼一聲,鮮血流出。
韓揚大驚,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右手腕,只見掌心被割了一道,鮮血正汩汩流出。
「我沒事。」她掏出手巾,壓在傷口上,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他眉頭緊皺,扯下自己的衣擺,將之綁在她掌心上止血,他怎麼會傷了她?
「我很好,只是劃破皮罷了。」如意直起身子,卻因氣血不足而晃了一下。
他二話不說便抱起她走到床邊,讓她半躺在床上,拿出藥丸塞入她的口中,她被那腥味嗆了一下,眉心蹙起,強忍著將之吞下。
他右手一轉,一塊梅餅在掌心中出現,他剝了一小塊送入她口中,如意愣住,只是呆呆地望著他,口中的血腥味被梅餅的香甜味蓋過,但淚水卻在她的眼眶打轉。
他一口一口地喂入她口中,專注而小心翼翼,深怕噎著她似的,直到瞧見她淚珠滑落,才忽地停下手。
「怎麼了?很疼嗎?」他皺眉。
她搖首,「不、不疼。」她吸吸鼻子,試著止住淚水。
「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需要寫遺書。」他微慍道。
「嗯。」她柔柔地應著,嬌顏慢慢染上血色。
他抬手輕撫,感覺那溫暖滲入指尖。「你真的愛我?」他忽然道。
「真的愛你。」她回答得沒有絲毫遲疑。
他眼中的火花復又燃起。「是嗎?」
「嗯。」她頷首,「我喜歡與你在一起。」
他沒有應聲,黑眸深沉如潭,讓人無法猜透,突然,他低頭將冰涼的唇印上她的臉頰,黑瞳緊鎖著她。
如意因他的舉動而嫣紅雙頰,感覺到他的唇在她的臉龐移動,而後覆上她的雙唇。
他的黑眸仍是注視著她,令如意的臉蛋更加紅透,下意識地眨著眼。
他輕輕地摩挲她柔女敕的唇瓣,瞧見她顫抖了一下,細碎的吻描繪著她的唇形,他半垂黑眸,情潮被勾動,感覺自己的體溫逐漸升高,他緩緩退開,見她眼波流轉,有絲羞澀,螓首微微低垂。
他俯身在她白皙優美的頸項印上一吻,抬手掠開她漆黑的發絲,聞著她身上的馨香,衣衫被他撩下肩膀。如意輕喘,小手抓住他的衣襟,感覺他冰涼的臉龐埋在她的頸肩。
「你真的愛我?」他的聲音沙啞。
「是。」她听出他語氣中的不肯定與懷疑,主動將雙手滑進他的衣衫內,環抱他的冰冷,將掌心貼在他的背上。「我愛你,真的愛你。」她輕咳一聲。「我不需要欺騙你,不管你相不相信,都沒關系,你說我是你的妻,我便做你溫柔的妻,直到你厭了我、倦了我。是恨也好、愛也好,都無關緊要,我們一起相伴、一起听風、一起賞月,快快樂樂的,再也不爭吵,好嗎?」
他的血液奔流,心底的牆崩落,他箍緊她,嘶聲道︰「你又在影響我了!」
「我能嗎?」她嘆口氣,纏著布條的右手緩緩移至他的胸前,指尖輕觸那道血痕」
察覺他震了一下,她吸吸鼻子,心頭酸楚。「我愛你。」她柔聲道。「愛你的專橫、你的霸氣、你的痴傻、你的柔情、你的黑眸——」
「別說了。」他全身繃緊,口氣粗暴。
「我愛你。」她撫著他的胸膛,察覺到指尖下的溫度升高。
「我說別說了。」他抬起臉,怒氣上揚。
她深情地望著他。「我愛你。」她突然仰起唇,在他的唇上輕觸,隨即漲紅臉,因自己的大膽行徑而垂下頭。
他頓覺血脈翻騰,無法扼抑,他勾起她的下巴,攫住她嫣紅的雙唇,粗暴地蹂躪她的唇。她這個可惡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對她狠下心?
如意微蹙眉宇,悶哼著,雙唇刺痛,兩人四目相對,他陰暗的眼閃著狂暴,她潤濕的眸子泛著淚光。他扯下她的衣衫,撫上她赤果的背,她因涼意而瑟縮,但隨即感覺到他的掌心有了暖意。
她的柔順使他的怒氣一點一點流失,他探入她唇內,汲取她的甜美。如意輕顫,美眸半掩,更增嬌媚;他卸下她的褻衣,將她緊摟在懷中;如意貼上他的胸膛,喘息不已,他的眸子欲火熾燃,感受到她每一-的柔軟。
他離開她的唇,一路吻下她的頸項、胸口,在她血紅的胎記上停駐,眉頭蹙起,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卻無法明確記得;他不假思索地吻上那片肌膚,畫面再次掠過,卻快得讓他捕捉不到,這是怎麼回事?
「啊——」如意忽地叫了一聲。
他猛地抬頭,見她痛苦地皺著五官。「怎麼了?」他心一驚。
「痛……」她咬緊下唇,冷汗冒出。
怎麼會這樣?韓殤扣住她的雙頰,將她的嘴撐開,滴血給她,她掙扎,輕咳出聲。
「吞下去。」他厲聲道,一臉急切。
如意試著忍受,胸口的痛這才緩緩紓解。
他緊鎖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雙臂將她環入自己的懷內。「為什麼會這樣?」他明明沒有輸寒氣入她體內,為何她會突然發病?
他拉起被蓋住她赤果的背。「還難受嗎?」
「不,好多了。」她虛弱地道,方才胸口突然一陣刺痛,讓她也覺得莫名所以。
他撫著她白女敕的肩頭,問道︰「我這樣抱你會難受嗎?」他的眉憂心地蹙起。
「不會。」她搖頭。
他展開被子,將她泄漏的春光遮住,他的體溫已退去,她不能與他肌膚相觸,否則又要發病。
如意粉頰通紅,不敢瞧他,韓殤則輕觸她柔女敕的肌膚,忽地停下動作,望向窗外。
「把衣服穿上。」他說道。
如意抬頭,見他望著窗外。「怎麼了?」
「把衣服穿上。」他又說一次。
她還未應聲,就見他忽地消失了蹤影。
如意愣住,連忙穿上衣服,怎麼回事?
韓殤一到花園便冷聲道︰「出來,否則別想活命。」
沒人應聲。
他冷言道︰「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他揚手打向其中一棵樹,只見銀光筆直擊中。
「啊——」一聲慘叫傳來,緊接著便是一個東西摔下樹的聲音。
韓殤瞧見一女子在地上翻了幾個滾,他冷聲道︰「為什麼躲在那兒?」
那女子捂著胸口,唇角有抹鮮血,她狼狽地站起,在見到他的時候,詫異地睜大眼。
「再不應聲,就等著魂飛魄散。」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我沒有惡意,只不過是好奇。」她拭去血。「我今天在街上見到一女子頂上有法術護身,遂跟著她回到這兒。」她望著他,看來該是他施的法。
「你想對她做什麼?」他眼神冰冷。
「沒有,我說了,只是好奇。」女子搖頭。
「是嗎?」他冷笑一聲,忽地掠身至她跟前,擊向她的天靈蓋。
她大驚,揚手擋住,卻仍是阻擋不了他的力量,一口血吐了出來,跟著被震飛,撞上另一棵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專靠吸人氣增強功力,我懶得處理你,你卻動到我頭上來,找死!」他瞬間又飛到她身前,一掌擊上她的胸膛。
她噴出大量鮮血,癱軟地滑落地面。「饒……饒命……」她只剩一口氣了。「我定不再……害人。」
「我不管你害不害人,可你想動她,我就要你死。」他冷酷地擊出銀光。
「你在哪兒,韓殤?」
韓殤轉向另一方向,那女子以最後一絲力氣避開,銀光堆中石板,碎成片片。
如意听見聲響,朝這兒走來,韓殤此時也拉回注意力,轉向躺在地上的妖怪,卻發現她已乘機逃走。
「還真機靈。」他正想追出,趕盡殺絕,卻見如意已奔了過來。
「怎麼了?」她喘著氣,身體有些不堪負荷。
他來到她身邊。「為什麼跑?」他皺眉。
「我听到聲音,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她舉目望去,就見花園里亂成一片,為什麼會這樣?」
「有個妖怪跑到府里來。」
「妖怪?」她瞪大眸子,真有妖怪?
「她只剩一口氣了。」他見她仍在喘氣,遂道︰「以後別再用跑的,對身體不好。」
她望向他,嘴角漾出一抹淺笑,他在關心她。「嗯!那妖怪會害人嗎?」她好奇的問。
「她吸人陽氣助長功力,能幻化人形,該也有幾百年的功力了。」他說道。
「幾百年?」她再次圓睜雙眼,忽然听見下人們鬧烘烘地朝這兒走來,該是听見方才的轟然聲響。她立刻道︰「將這兒變回原樣好嗎?」昨日她見過他將打碎的桌子和雜物變回原樣,所以做此要求,若是讓其它人瞧見這兒亂成一團,必定又要繪影繪聲地胡說一遍了。
他並未響應她的要求,只是牽著她的手在瞬間移回屋內。
如意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已回房,納悶地道︰「為什麼你不將花園變回原來的樣子?」
「魔界里的法力無法將有生命的東西修復。」他簡短的解釋。
她一怔,呢喃道︰「是嗎?」
「我們行殺戮,不行救人。」他見她臉色蒼白起來。
「你們……也害人?」
「有些。」
「你呢?」她望著他,眉心蹙起。
「你總是關心這些事,別人的死活對你而言真這麼重要?」他不悅地道。
「都是生命啊!殺人總是不好。」她嘆氣,「更何況,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偏我沒有,所以是魔。」他冷笑。
「不是。」她輕握他的手。「你有的,你對我就很好。」她偎入他懷里,依靠者他。
「你對我的好,我全放在心上。」
「我哪里對你好?」他微慍,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善待她的地方,他是來報仇的,可不是來報恩的。
她只是淺笑,並未回答,輕咳了幾聲。
他立刻輕推開她,松月兌兩人交握的手。「我的寒氣會影響你。」臉龐因憂心而顯得嚴肅。
「不礙事。」如意搖搖頭。
韓殤並未因她的話而寬心,心里明白她體內的寒氣將逐漸侵入她的五髒六腑,使她虛弱,他惱火地握緊雙拳,可惡!到底該怎麼救她?
難道真的無計可施,只能答應「他」的條件?不!韓殤立刻駁回這個想法,他絕對不答應。
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