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采茵看著滿目瘡痍的屋子,卻找不到電腦,看來被他們帶走了,赤蛇則在一旁打電話叫警員。
「這些都是用錢買的耶。」她懊惱地說,不只家具,她的衣服也被丟到地上,保養品、化妝品這些瓶瓶罐罐全躺在地上。
赤蛇結束通話,對她說道︰「你收拾一些衣物跟必需品,今天去住旅館。」
「我沒錢住旅館。」她說。「我這個月經濟很拮據。」
「那我送你去艾琳那里,她跟他哥一起住,多你一個應該沒關系。」他說道。
她搖頭。「我不想麻煩艾琳,更不想讓她遇上麻煩。」
「你還知道會有麻煩。」他瞄她一眼。「你最好不要再接近那幫人,我說了,你妹的下落警方會……」
「我不相信你們辦事的效率。」她直截了當地說。「我報案一個月了,也沒任何進展。」
「失蹤人口的事本來就不好辦,不過現在有光碟片……」
「沒照到歹徒的臉不是嗎?」她冷靜地說。「你們要怎麼查?」
「這你別管,我只問你,你是不是有情報卻故意不說?」他問道。「你最好不要隱瞞線索,這樣我們找人的速度會快一點。」
她沉默不語,彎身撿起地上的衣服。
「你今天為什麼去夜店,談什麼生意?你妹認識彭士奇嗎?」
「你問案的語氣很討人厭。」她蹙眉。「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他火道︰「你到底要不要合作?」
她起身看著他。「好,我會合作,不過我們回到你家後再談。」
「我家?」他警覺地看著她。
「住你家不行嗎?」
「當然不行……」
「你放心,我會很規矩的,不會誘惑你,更不會誣陷你,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她從衣櫃里拿出行李袋。
誣陷?他皺下眉頭,她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兩個字?
「你為什麼會提到誣陷,你知道什麼?」
她瞄他一眼。「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會讀心術嗎?你以前被女人誣陷過對吧!你好心幫她,她反過來陷害你,說你要強暴她。」
他心中的警鈴大響。「你從哪里知道的,別跟我說什麼讀心術,我不信。」
「那你就想成通靈吧。」她將衣物塞進袋子。
「我不……」
「別說什麼你不信,我是真的會通靈。」她指了下額頭。「我有陰陽眼喔,不過你不用怕,那是小時候的事了,長大後我就看不到了,但是我的第六感比一般人靈很多,不信的話你想個數字……」
「那是魔術。」他打斷她的話。
她微笑。「是魔術沒錯,可是你不知道怎麼做的吧。」她將地上的保養品也塞到袋子里。
他決定先跳開怪力亂神的話題。「為什麼要住我那里?」
她偏頭看著他。「我想跟你培養感情。」
他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驚訝地瞪大眼。
她笑道︰「我不是說了嗎?你是我的真命天子啊,不過我知道你不信,你心里在想這個女人一定在打什麼主意,對吧。」
他瞪著她。「你選男人都是這樣選的嗎?」
她笑看他一眼。「你呢,對我有偏見,所以我要攻破你的心防,在你身上插上姚采茵的旗子,在你皮膚上刻下我的名字。」
這是他听守最夸張的告白,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是不相信我對吧,你覺得我想利用你。」她又拿了一些必需品後,拉上袋子的拉鏈。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管區的警員已經走了進來,他走出房跟警員說話,姚采茵則有些疲憊地坐在床墊上,那些人連墊子都劃破了,真是狠啊。
這地方是小芷之前住的,每次待在這兒她都能感覺小芷就在她身邊,一想到妹妹她感覺心情開始低落,她搖搖頭,命令自己想別的事情。
雖然今晚的計劃讓赤蛇給破壞了,不過無所謂,她這個人懂得變通,而且照目前的情勢發展來看,未必對她不利。
坐了幾分鐘,讓心情沉澱後,她拿著行李走出房,赤蛇還在跟警員說話,其中一人拿著單子不知在寫什麼。
她等了一會兒,赤蛇才走過來帶她離開公寓,她以為他會把她丟到旅社去,沒想到他真的帶她回家。
一進門她就高興地張開雙臂,像老鷹一樣跑著晃了一圈,他好笑地搖頭。
「你在干嘛?」
「高興啊。」她笑著說,很高興今晚不用躺在陌生的旅館里,「我住這間嗎?」她跑進一個小房間。
「這本來是我放雜物的地方。」他走進三坪的小房間,將沙發床上的箱子放到角落。「你先窩一晚,明天再送你去朋友家住。」
「干嘛趕我走,怕我偷襲你?」
「我會鎖門。」他往外走。
她跟了出來,笑著︰「我可是很會開鎖的。」
「快去睡覺,我還有事要做。」他走到客廳的矮桌邊坐了下來,打開筆記型電腦。
「我對你這麼沒有吸引力?」她故意湊到他面前。
「如果你是跑車我可能還會有興趣一點。」他故意道。
她不覺受辱,反而笑了。「我忘了你很喜歡車,男人都很喜歡車。」她在他身邊坐下。「我可以開你的車嗎?我是說紅色的那輛法拉利。」
「不行!」原本悠悠哉哉,沒什麼反應的他,突然激動起來,連眼神都變得到凶狠。「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的法拉利?」他警覺起來。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伸個懶腰,轉了轉脖子,打個呵欠。
「好累哦,你說得對,我該去睡覺了。」
「等等。」他抓住她的手臂,警告地看著她。「你如果敢動我的車,我會……」
「怎樣……」她調皮地眨著眼靠近他。「用扳手打我嗎?還是開車把我輾過去?」
他好笑地用手推開她的臉。「快去睡。」
她長嘆口氣,沮喪地垂下頭。「你真的很會打擊我,男人不是都很愛美色嗎?啊,難道我對你來講不夠美?」
「跟美不美沒關系,這是原則問題,我不會跟案子的關系人有多余的牽扯,公私不能混為一談。」
她偏頭想了下,「原來如此,那晰為什麼可以?他都一邊解決世界危機一邊跟美女上床。」
他讓她逗笑。「我又不是晰。」
她也笑。「我的意思是說,晰雖然公私混在一起,可是每次都達成任務。」
「那是電影,再說了,我不是他。」他看她根本是故意鬧他。
她又嘆口氣。「算了。」她起身。「我去睡了。」
「嗯。」他將目光移回電腦熒幕上,打算把她們兩姐妹的通信看完,還有些疑點他也要想一想。
姚采茵關上門,換了睡衣後,才又把門打開,疲倦地躺在床上,看著客廳里他的身影,她感到一陣安心,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赤蛇專心地看著通信內容,越看眉頭越糾結,這姚采芷實在不討人喜歡,很喜歡批判周圍的人,像是下面這一小段︰
今天我認識一個女生,看起來滿可愛的,我不喜歡她,你知道我一向討厭可愛的東西……對了,她唯一讓我喜歡的地方是嘴,尖尖的,像一只鳥,她叫我小芷姐,是不是很惡心?
每一封信的結尾都寫著相信小茵,希望她快點回來,看來看去她唯一喜歡的只有自己的姐姐,其他不管是朋友,乃至她交往的男人都是排遣寂寞跟無聊用的。
相較之下姚采茵就陽光很多,信里大都介紹英國的人事物,偶爾會提到魔術、通靈跟塔羅牌這類的東西,但說得不多,因為她想回台灣後再表演給妹妹看……只可惜現在這個願望已經無法達成了。
把所有的信看完,記下重點後已經快四點,赤蛇關上燈,正打算回房睡覺時,听見模糊的呢喃聲,他走到客房門口,瞧見她在睡夢中不安的囈語,大概是作惡夢了。
他遲疑了下,才走進房里替她蓋好被子,房間的燈亮著沒關,他猜想她是不是在黑暗中醒來,小時候作惡夢後,他總是把燈打開,深怕有什麼怪物從陰影里跑出來。
瞧見她眼角掛著淚痕,他眉頭輕蹙。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現在還搞不清楚,不過他知道自己已不像初見面時那麼討厭她。
她在某方面很可愛,很坦率,說話也很有趣,只是不曉得這是她的真性情,還是在演戲,如果他們不是在這麼特殊的情境下認識,她可能已經接受她,跟她在一起也不一定。
他不像詩人,換女人像在換衣服,但他也不是柳下惠,也交過幾個女友,甚至還曾跟一個訂過婚,但最後都告吹了,因為他的工作實在沒有太多時間談情說愛,任務來了就得馬上離開,不管是在看電話、接吻或是在跟未來丈母娘吃飯都一樣。
當然並不是沒有休假,可是這一行突發狀況不少,有一次出任務他不小心吃了一顆子彈,傷好後,未婚妻就跟他分手了,說是無法忍受這樣的日子,見面時間不固定,還得提心吊膽擔心他的生死。
他可以理解,所以放手讓她走了,早在他受傷前,他們就一直在吵架,出任務回來他常累得只想睡覺,她卻老要在那個時候跟他說話,當然他自己也沒有好多少,睡眠不足的時候,脾氣很糟,還有起床氣的問題等等。
女人在某方面有時很不可理喻,總是認為你既然愛她,就可以克服所有問題,包括起床氣,你因為起床氣對她咆哮兩句,她就說你不愛她,拿東西丟你,氣沖沖地跑走後,他還得低聲下氣去把她接回來,不接還不行,她會殺回來再跟你吵一架,又拿東西K你,然後跑走。
詩人說他選女人的眼光太差,他從來沒被女人丟過東西,女人是要被溫柔對待的,但他沒辦法,他一起床就帶著一桶瓦斯,一講話就爆炸,最後他得到一個結論,女人讓他消化不良,他還是一個人清靜自在的好。
他起身走回自己臥室,快速地沖個澡後,整個人往床上一趴,瞬間睡著,明天的事就留給明天吧!
「喂?」
兩秒的沉寂後,對方說道︰「對不起,打錯了。」
姚采茵聳聳肩,放下電話,轉身要走電話又響了,她再次拿起電話。「喂?」
又是兩秒的停頓,姚采茵問道︰「你是找阿凱嗎?」
「對。」
「他還在睡,我去叫他起來,請問你是……」
「我是他爸爸。」
「我也這麼想,你們的聲音很像,請等一下,我去叫他。」她放在電話,走到房門口敲了幾下。「阿凱,你的電話。」
沒有回應。
她更用力地敲門。「阿凱……你爸爸打的。」她轉了下門把,竟然上了鎖,這家伙以為她會偷襲他嗎?
「你再不接電話,我要進去羅。」
「滾開!」一聲怒吼傳出。
姚采茵愣了下,這個人的起床氣也太大了吧。
她走回電話旁,拿起話筒,「他叫我滾開。」
「我听到了,沒關系,我打他手機,對了,你是……」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姚采茵,是阿凱的朋友,現在暫時住在他這里。」
「你好,姚小姐。」
「叫我采茵就行了。」她在沙發上坐下。「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伯父。」
對方一愣。「你要問什麼?」
姚采茵笑著開始發問,而房內的赤蛇仍兀自呼呼大睡,接近中午時分,他被食物的香氣給誘醒,一開始以為是隔壁在炒菜,翻過身正準備蒙頭大睡時,忽然想到昨晚姚采茵跟著他回家。
一想到這兒,他立刻坐起,走到門邊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他柔柔眼楮,回身套上T恤跟運動褲後才走出來。
她盤腿坐在地上,正悠閑自在的吃著炒飯,前面還擺了幾道青菜跟醬菜,看來還挺滿意的。
「你起來了?」她頭也沒回地說,電視的黑熒幕映著他的身影。「快點去洗臉,以了,炒菜在平底鍋里。」
「你去買菜?」他皺著眉頭,口氣惡劣。
「對。」她轉頭看著他一頭亂發,眼皮像加菲貓蓋到一半,一臉睡意,下巴的胡碴都冒出來了。「我可以用你的電腦嗎?」
他還沒回答,她已經接著說︰「我不會看你的檔案,不過如果你信不過我就算了沒關系,我叫艾琳借我就行了。」
「你可以用。」他電腦里沒什麼東西,倒不擔心她看到什麼。
「謝謝。」
他往浴室走,沖了冷水澡後,精神整個回來,腦袋才開始運轉,梳洗完後,他走到廚房,先試驗的吃了一口炒飯,覺得還不錯才盛了一大碗,順勢夾了爐上的肉跟菜後,才走回客廳坐下來吃東西。
「我可以看電視嗎?」她問。
他點頭。
她放下筷子,雙手一拍,電視就開了,他瞄了她一眼。「你又動了什麼手腳?」
她調皮一笑。「商業機密。」
看來一早上她也沒閑著,不曉得在他家弄了多少機關。
「你爸早上有打電話給你。」
他停下筷子……好像有點印象……
「我叫過你了,你叫我滾開。」
「我早上脾氣不好。」他簡短說了一句。
「是賴床吧,你爸都跟我說了,誰叫你三更半夜不睡覺,早上怎麼可能爬得起來。」
「他還說什麼?」
「說下禮拜是你媽忌日,提醒你回去掃墓。」
「喔。」差點忘了這件事。
「我跟你老爸說我們要結婚了。」
他差點噎到,驚駭的表情讓姚采茵大笑。「騙你的啦,我這個人很有分寸的好不好,我跟他說我是你朋友。」
他放下碗,正經道︰「我爸很嚴肅,你不要亂開玩笑,他會當真。」
「我知道。」她示意他放心。
「吃完飯,我送你去學姐那里。」他說道。
「學姐?」
「你上次也見過的,姜淮蜜。」
「噢,是她,可是我比較想跟你住。」
「不行,我昨天已經說了,讓你住一晚只是權宜之計。」
「說穿了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們才認識多久,我有什麼理由相信你?」他直言不諱。「再說你也不信任我,我們是彼此彼此。」
「我……」
「你敢說你妹的事你都告訴我了嗎?」他打斷她的話。「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不過我希望你合作,你越合作找到你妹的機會越大。」
她沒講話,轉頭看電視新聞。
「這不是在拍電影,好人不死,主角萬能,你這樣大喇喇地接近他們,以為能嚇到他們嗎?還是覺得他們會跟你玩猜謎游戲、玩捉迷藏?講句難听的,你的魔術能做什麼,只是嚇唬人,騙騙小孩而已,你以為他們如果把你丟進箱子,沉到海里,你可以用魔術的逃月兌術跑出來嗎?他們要你死,可不會幫你準備一個有機關的箱子。」
「你好嗦。」她瞄他一眼,臉上不悅。「魔術的事不用你來教我。」
「我只是在警告你,不要逞英雄,昨晚的事就是他們給你的警告,下一次,他們說不定就直接給你一槍了,那還是賞你個痛快,要折磨你,多的是方法。」他不想婆婆媽媽講大道理,但看她一副不受教的樣子,又覺得氣。
「好……我知道,我會乖乖听你的話,這樣可以嗎?」她真摯地說。
「最好是這樣。」他繼續扒飯。
「為了表示我的忠心,這個給你。」她彈了下手指,一個隨身碟出現在她手心,「跟小芷有關的東西我全放在里頭,我還有很多備份,這個你拿去用。」
他狐疑地接過,訝異她這麼爽快。
「你看,人就是這樣,我有所隱瞞的時候,你對我不爽,現在我听你的話乖乖的把相關資料跟證據都給你,你還是給我露出那種表情……」她學他揚起一邊眉毛,嘴角微扯。
「哼……這個女人……又在耍什麼心機,真的這麼听話,把東西都給我了?該不會是想先取得我的信任,然後背地里再搞東搞西,你現在是不是這麼想?」她假裝生氣地瞪著他。
他扯開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算了,我大人大量也不怪你,畢竟是我不老實在先。」她大方地說。
他盯著她誠懇的眼神,還是有些懷疑,他發現她就像變色龍一樣,今天一個樣,明天又一個樣。
一開始遇到她,她表現得像個花痴,黏著他不放,後來她裝神弄鬼,像個神棍,昨天晚上蚤得像狐狸精,在計程車上故意跟他瞎鬧,像個潑婦,今天又變成真誠無欺的修女……還有,詩人說她害羞怕生……
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他說道︰「你保證以後不會亂來,不會自己去查案。」
「這個我不能跟你保證。」她老實地說。
「你……」
「不過你放心。」她舉起手示意他安靜一下。「我不會做傻事的,我自己有分寸,還有,你不用對我疑神疑鬼,當然我知道這麼說你還是會疑神疑鬼,不過我說過我不會反咬你一口的,我曉得你不相信女人……」
「我沒有不相信女人。」他打斷她的話。「我不憤世嫉俗,但也不天真,人有好有壞,男人女人都一樣。」
她笑了。「是嗎?我還以為當警察之後會讓人對人性悲觀,你不就是因為不想看到太多人性的黑暗所以才加入霹靂小組的嗎?」
「你到底是從哪里打听到這些事的?」他沒好氣地說。「我爸嗎?」可他明明沒跟爸爸說守他申請到特勤隊的理由。
「我不是跟你說過……」
「不要再用什麼通靈、讀心術搪塞我。」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那你就別問我了。」她瞄他一眼。「這樣吧,如果你能破解我為什麼能猜得出別人心里想的數字,我就告訴你我怎麼知道你的事的,就算是通靈我也告訴你我通的是三太子、濟公、媽祖還是西方的天使,或者外星人。」
她笑笑地起身,端起空盤子。「你會洗碗吧。」
「嗯。」
「既然午餐是我煮的,那洗碗的工作就麻煩你了,我最討厭洗東西了。」她拿著盤子走進廚房。
赤蛇端起碗繼續吃飯,一邊說道︰「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吃飽飯就送你去學姐那里。」
「真的要去?」她一臉不甘願地走出廚房。
「你還真的想住在我這里?」他瞄她一眼,總覺得她別有居心。
「我不是說了想跟你培養感情。」她微笑地在他身邊坐下。
「別來這一套。」他繼續吃飯,雖然對她已不像一開始那麼反感,但真相未明之前,他還是得留點心眼。
「哪一套?你擔心我在用美人計?」她模模他的頭發。
「不要亂模。」他瞪她一眼。
「你這樣很傷我的心。」她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你這麼討厭我?」
「我不討厭你,但是……」他頓了下。
「但是什麼?」
「你給我的感覺太不踏實了,心機太多。」
「說穿了,你就是懷疑我別有用心。」她無趣地說。
赤蛇瞥她一眼,沒再說話,吃飽後,他載著她到姜淮蜜那兒投靠,臨走前要姜淮蜜留點心眼,他擔心姚采茵又不知在盤算什麼……
「你還真多疑。」姜淮蜜搖頭。
「她花招太多,我很難相信她會袖手旁觀,徹徹底底把她妹妹的事都交給警方處理,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她有點不知天高地厚,昨天竟然直接跑到彭士奇開的店去……」他簡短地將昨晚發生的事交代了下。
姜淮蜜擰著眉心。「嗯,我會看著她。」
「你可不要跟著她一起瞎鬧。」他說道。
她瞪他一眼。「說什麼你!」
「我可是有憑有據,上次你跟小馬私自跟蹤嫌犯,最後還翻車。」後來是靠他模黑開車跟蹤嫌犯,才將犯人一網打盡。
「不放心就自己把人拎回去,自己照顧,別托給我。」她沒好氣地說。
「當我沒說。」他轉身走人,還不忘叮嚀一句。「把人看好,別讓她惹事。」
姜淮蜜關上門,嘀咕一句。「現在的男人是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還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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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姜淮蜜的住處後,赤蛇先回派出所跟田廣鈞聊了下,看看他在查辦小黑的案件上有無進展,之後他才回特勤隊詢問史修念在碟片中有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資訊。
雖然看不清犯案人的臉,不過正巧有照到兩塊犯人的刺青,兄弟修念經由比對找到兩個可疑的嫌犯,也都是松滬幫的,赤蛇打電話回派出所,請學長幫忙找這兩個人。
接著他將姚采茵給他的隨身碟插入電腦,開始閱讀里頭的資料,信件的部分他昨晚已熬夜讀完,現在只剩日記跟十幾張照片,日記的部分只有十幾頁,不算多,看上頭的日期她並不是每天記錄,每次寫的內容也不多,最多十幾行,最少一行。
他專心地看著日記,偶爾在他的筆記本上寫下幾個重點,說真的他也不知道這些心情筆記對案情有沒有幫助,只能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