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已經爬上日王的床了!
她真的以為她可以穩坐後座嗎?
讓她嘗到甜頭真是不甘心,看來他要提早行動了,再讓她上一次日王的床,他會受不了的!日王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他絕不讓任何人得到他,惟有他才是真正配得上日王的人。惟有他才是最適合伴在日王身旁的人。
區區月後算什麼?名分根本是世俗給人的牽絆罷了,日王,他才是真正一心一意願意跟隨他一生一世的真心人啊!
日王,等他!他會陪他一輩子的!
至于礙手礙腳的人,就讓她從這世上徹底消失吧!
***
瑞月樓伊玄剛從每周一次的朝政大會中回來,可他的心中全是雲方的身影,昨夜的纏綿不知道有沒有累壞她,讓他真想立刻就回到她的身旁看看她、寵寵她。
此時一個荒謬的念頭閃進了他的腦海里,沒遇見雲方前,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像古代帝王那樣坐擁後宮佳麗三千,沒想到他現在居然會時時刻刻想念著他親愛的月後,看來長老們說只要成了親,一王一後的千年傳統會自然而然的延續下去是真有其事,如今他只想要雲方一個女人,這真是太神奇了。
當他愉快的收拾著手中的資料,想盡快去找雲方時,門口卻來了一位難得的稀客。
「王!」一位年約三十的美少婦倚在門邊輕聲叫道。
「光琳?你怎麼會進宮來的?」伊玄沒想到會再見到她,有些吃驚。
她是他早年的伴之一,直到她嫁給內務院的二級官,而二級官的眷屬照宮中的規定是不能進宮的,她是怎麼進來的?
「吉安已經升一級官了,今天我是跟他一起進宮的,王……你不希望見到我嗎?」光琳一臉受傷的走了進來。
伊玄望著她依然窈窕出色的容貌,頓時往事歷歷在目,她是個很美麗的女人,縱然年過三十,依然美艷動人,當年他還只是個毛頭小子,曾經深深迷戀過她,若不是她和吉安有婚約,也許,他留她在身邊的日子會打破他的紀錄也說不定。
「王!你在想什麼?」光琳噙著自信的笑容走近他,離開他五年了,如今他成長得更具男子氣概,讓她更想要他。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伊玄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以前的他只圖歡愛享受,從不曾真的投入過感情,就算當時迷戀她,也只是迷戀她的身體,和她技巧過人的床上功夫,所以當她結婚時,他不曾感到傷心難過,反正伴多得是,走了一個再補一個就是了,如今早已事過境遷,她還來做什麼呢?
「看樣子只有我一個人仍念念不忘舊情,而王早就把我給忘了。」光琳美麗的容貌上全是失望,顯得楚楚可憐,更添幾分動人的美感。
嫁給二級政務官的光琳心中一直很不平,日王明明喜歡她,就因為她不是內定的月後,所以,她就只能嫁給一個沒什麼前途的二級官,她真的不甘心!只是她嫁人後卻听聞日王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從沒間斷過,正如以前她在時,她知道自己從不曾是惟一後,她才死心,乖乖的當她的二級官夫人。
沒想到吉安還挺上進的,居然升到一級官,可以參加每月在宮中舉行的朝政大會,于是她重燃希望,心想,至少每個月可以和日王幽會一次也不錯呀!所以她來了,她深信日王對她的身子應該還有感覺才是,而日王的能力更是令她一直難以忘懷。
她好想要他!想得她全身都在痛,全身都在呼叫著日王。
「光琳,你是我的大臣的妻子,說這種話很不得體。」伊玄蹙著眉有些不悅。
雖然憑他以前什麼事都不在乎的狂妄個性,就算是別人的老婆,只要是他想要的,照上不誤!問題是首要條件必須對方是他想要的對象才行。她早八百年前就從他的腦海里除名了,如今他對她沒興趣也沒性趣。
「王,你就快要結婚了對不對?能踫別的女人的日子也不多了吧,你真的不想要我?我們以前可以做一整晚呢,你真的不想要?」光琳大著膽子靠向他,她的聲音飽含性感魅惑著他,而她那保養得宜的雙手撫在他的後頸,若有若無地著。
「原來吉安不能滿足你是嗎?」伊玄沒推開她,只是冷冷地望著她。
而他沒推開她的原因很簡單,只因為他懶得動!
「我相信沒有人能比得上王,和王恩愛了那麼久,他當然無法滿足我,我的胃口早被王您養大了嘛!」她笑得很嫵媚,還有一絲欣喜。
正因為他沒有拒絕,讓光琳更大膽了,她的手指頭輕輕劃過他的臉頰,來到他的嘴唇上來回撫弄著,而後大膽地俯身吻了上去,見他仍沒有抗拒,她立刻欣喜地將舌頭探了進去,纏住他的,盡情的翻攪著,以前日王最喜歡她主動吻他了。
「你的技巧還是好得沒話說。」伊玄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的技巧比雲方的好,人也長得很不錯,身材更是沒話說,那麼為什麼他對她這個火辣辣的熱吻沒感覺?只因為她不是雲方嗎?
「王喜歡嗎?那這個呢?」褪去他的上衣後,她更加賣力的吻上他平坦健壯的胸膛,用她那靈活的舌頭細細恬過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還不時望向他,希望瞧見他眼中該有的。
伊玄的臉上掛著不可思議的神情,以前她只要稍微踫一下,星星之火便可以燎原,他通常會直接把她壓到任何可承受她的重量的物體上,開始發泄被燃起的,而如今他居然還是如同她吻他時一樣的沒感覺!
實驗做到這里應該夠了吧!他已經很明確地知道答案了,有了雲方後,其他女人已經對他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了。
「光琳,夠了,你起來吧!」
一臉興沖沖跑進來的雲方撞見的就是這樣一幕令她難堪的畫面,她頓時整個人僵在當場。
「伊玄,你這只沒水準的大瀅蟲,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雲方恨不得殺了這個十惡不赦的大、滿口謊言的大騙子,她紅著眼眶跑了出去。
「方!」伊玄想都沒想的立刻站起來想追出去,卻撞倒了光琳。
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光琳緊緊抓住他的腳,不想失去他,才一眨眼,雲方就跑得不見蹤影。
伊玄站在原地緊閉著雙眼,心中懊惱不已,這種早已有答案的蠢事本來就不應該試的,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雲方會出現,這下子誤會大了,看他怎樣去向她解釋清楚?
他回頭瞪了光琳一眼。
仍不明所以的光琳只是呆呆地望著他,不懂他為什麼對她完全沒反應,還有剛剛那個女人又是誰呀?
***
雲方從出了瑞月樓就淚流不止,那個不要臉的大騙子!說什麼只愛她一個人,全都是花言巧語,如果他只能當只瀅蟲,至少得當只誠實的瀅蟲嘛!為什麼要騙她?這只會讓她更瞧不起他!
她真是笨呀!早八百年前就該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居然還會相信他那可笑的謊話,是她自己活該被騙,嗚……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雲小姐!」
她的身後傳來一聲溫和的男中音,雲方擦掉眼淚才回過身去。「咦?是你呀!懷亭,你的醫療所不忙嗎?」
前陣子當她得知伊玄就是日王後,曾跟他見過幾次面,都是在他為伊玄療傷的時候,也才知道他是宮中的首席御醫,而他和伊玄三兄弟感情似乎很好,常當著她的面就玩鬧起來,害她這個獨生女好羨慕他們這種濃厚的兄弟情呢!
「自從你和伊玄不受傷後,我閑多了。」懷亭淡淡地笑了。
「真抱歉,老是給你添麻煩。」雲方不好意思地致歉。
「你的腳扭傷了是嗎?」他關懷地問道。
「咦?你怎麼會知道?」雲方有些訝異,她傷得不重,沒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听你的侍女說的。」
「哦!」
「來我那里吧!我幫你看看。」懷亭望向她,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
「不用了,反正傷得又不重。」仍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雲方沒發現到他怪異的眼神。
「來吧!反正我很閑,而你剛好可以散散心。」懷亭笑著往回走。
「那好吧!」雲方答應了,她現在也不想回得鳳樓,因為,她不想見到讓她傷心欲絕的伊玄。
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心中仍忘不了在瑞月樓看到那惡心的一幕,她好生氣,好……傷心,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走了好久,雲方才發覺不對,懷亭的醫療所沒這麼遠吧?她望向他,才發現他已經帶著她走向她從沒來過的地方。
「懷亭,你要帶我去哪里?」雲方有些慌了。
「一個你該去的地方。」懷亭轉身看向她,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可他的眼中卻充滿猙獰的凶光。下一秒鐘,雲方已經被他給制住了,她望向他的眼楮,天呀!就是這雙眼楮……***
「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伊玄站在她的寢宮里發標。
他已經找她找了半個小時!所有她會去的地方他全都找遍了,就是沒有她的芳蹤,他的心情也由原先的急于解釋到心慌意亂,她該不會出事了吧?
「我再去找。」小蘭急得快哭了,雲小姐從進宮後就大小災難不斷,她真的很怕她又出事了。
當她沖到門口時,卻和快步走進來的尉赫撞個正著。
尉赫沒空理跌倒在地的小蘭,沖向伊玄,焦急的拿出一張照片給他看。
「玄,你絕對不會相信這件事的!」
「什麼事?」找不到雲方讓他的心情很不好,口氣也就變差了。
「我把宮里所有的人的資料全清查了一遍,讓我發現了一件難以置信的怪事,懷亭那家伙居然是綠眸,而他平時是戴褐色的隱形眼鏡。」尉赫不曾懷疑過他,清查到他的資料時,真的嚇了他一大跳。
「什麼意思?」伊玄忽然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他的眼楮呈三角狀,真正的發色是褐色,會小擒拿手,也擅長制造彈藥,是宮中惟一符合嫂子描述的人。」尉赫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憑這些資料,幾乎可以確定人犯就是他了。
「怎麼可能?」伊玄完全沒辦法接受這項事實,懷亭和他從小一塊長大,兩人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玄!不好了!」已經知道真相的曜丞跑了進來,他剛剛得到一個很不妙的消息,嫂子有危險了。「又怎麼了?」接二連三出狀況,教伊玄煩躁不已。
「有個侍衛瞧見嫂子跟懷亭在一塊。」曜丞著急的說道。
「什麼?」不管他是不是真凶,此刻雲方和他在一起恐怕真的有危險。
「他听見懷亭要嫂子跟他回醫療所,可是我去看過了,那里的御醫們說懷亭今天根本就沒去過,更別說嫂子了。」曜丞心急不已。
「真是他?立刻發動所有人去找!」伊玄此刻已經相信是他了,不然他今天怪異的行為根本說不通,那雲方豈不真的有危險了?
「玄,你身上該有嫂子的追蹤器吧!」尉赫拉住已慌了手腳的大哥。
「對呀!在我的寢宮,我們趕快去。」伊玄後知後覺地想起有那個寶貝可以用,他立刻沖了出去。
***
「這是哪里?」雲方的雙手雙腳全被他綁著,只能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她環視目前所在的房間,擺設簡單卻細致,看得出來是女人住過的房間。
「問得好,你真想知道這里是哪里嗎?听了可別傷心喔!」褪去溫和的外貌,此刻的懷亭顯得狂肆又瘋狂。
「就算我沒問,你大概也會強迫性地告訴我吧!」雲方大概已經猜到這里是哪里了。
「聰明!這里是日王以前侍妾住的地方,單是這一間就住了不下十任的日王專用妓女。」告訴她,只是要讓她死前更難過一些罷了。
「那又如何呢?」他為什麼會這麼恨她?她確定進宮前不曾見過他啊!
「而像這樣的房間在這個偏殿少說有三十間,你別以為你當了月後就會是惟一事實上呢!你永遠也當不了月後!」懷亭怒瞪著她,那神情就好像她是一個多麼不要臉的妓女似的。
瞧見了他這病態的神情,雲方恍然大悟,他有病!他心理有病!
「你知道嗎?住在這間房間的女人特別得到日王的青睞,他總是最常來這里找她們,來得特別勤,可憐呀!住這間屋子的女人失寵回家後通常都會生重病,痛苦的被病魔折磨至死,你知道原因嗎?」懷亭此刻倒像是在獻寶了。
「什麼原因?」瞧出了他的不對勁後,雲方心想必須拖延時間,讓伊玄找到她,遂順著他的話問。「我給她們吃一種很好玩的藥,一種至少要半年才會發作的怪藥,你知道我是個醫藥天才對吧!要做出各種神奇又無解的毒藥,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懷亭笑得很得意。
「為什麼?」雲方想不通為何他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小時候我的身體很不好,根本沒有人願意跟我玩,只有他……完全不在意我是個藥罐子,渾身都是藥味,每天都會來陪我,甚至還教我念書,只有他是真心關心我的人。」懷亭陷入回憶中,他好想念小時候兩人玩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他是伊玄嗎?」雲方還是不懂,現在他們仍然是朋友不是嗎?她看過幾次他和伊玄三兄弟玩鬧在一塊的情景啊!
「他該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沒想到從他十來歲開始,他的身邊有了不同的女人,以前我們常睡在一起,他會听我編造我的夢想、我的未來,而從那時起,他的身旁不停地換女人,他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了,不!不該是這樣子的!」懷亭說到這里時,眼里出現了不解。
雲方此時的心情已不是震驚可以形容的了。「難道你喜歡他?」
「從他幫我撿起掉在地上的畫冊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再也沒有別人了,他是我的,他的心中也該只有我一個人。」懷亭的臉上掛著微笑,他的這個願望即將實現了,就等月後從這世上消失就可以實現了。
「你做這種事,等他發現,你還能待在宮里嗎?你再也不可能當他的朋友了,你不知道嗎?」雲方希望他保有一絲理智。
「他不會發現的!先前死了十幾個女人他都沒發覺不對勁,你又怎麼可能會是特例呢?」懷亭一臉「你別傻了」的恥笑模樣。
「我畢竟是月後,出事了,他一定會追查的。」這是事實,雲方只求他別太心急就是了,一定要撐到伊玄找到她為止。
「月後?你真愛做夢,你忘了剛剛在瑞月樓發生了什麼事嗎?昨夜他才和你發生關系,隔沒幾個小時,他就和別的女人搞上了,你真以為自己是特別的那一個嗎?」
看到那一幕後,懷亭笑了,女人怎麼可能抓住伊玄的心呢?就算是月後也沒用。不過,這地位和名分仍讓他覺得很礙眼,所以她不能活,惟有她回歸黃土,他才能真正成為日王的惟一。
「不管他的心意如何,我的身份讓他不得不特別對我,這點你應該很清楚,你和我大大方方的走過半個宮殿,一定有人看見我和你在一起的,我若出事了,你的嫌疑最大。」雲方說得很心虛,因為,她真的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人看見他們。
「除了他的兩個兄弟外,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我,我只要隨便編個理由,你怎麼死的都不會有人知道,你死心吧!」懷亭再次掏出那支閃著藍光的短刀,臉上流露出嗜血的殘酷笑容。
「懷亭,你是因為嫉妒嗎?」雲方急忙又問,希望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沒想到他竟沖過來狠狠的甩了她兩巴掌,震得她腦袋嗡嗡作響,眼冒金星,整個臉頰失去知覺,痛得她跌臥在地上爬不起來。
「我才不像你們這些低賤的女人,成天只知道嫉妒,我和伊玄的愛是很崇高、惟美的,這種境界你們這種低賤的生物是永遠也不可能懂的。」懷亭最痛恨別人拿他來和女人比較,他的愛崇高偉大,只有高級靈魂才會懂。
雲方在地上掙扎著想爬起來,和這種瘋狂的人根本無法溝通,她決定要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上一回刺偏了一公分,你那長歪了的心髒救了你一命,這回不會再這麼幸運了,我會讓你一刀斃命的。」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將她拉了起來,懷亭半眯著眼對著她獰笑。
雲方沒理會他的威脅,正努力地想掙月兌雙手上的束縛。
「看!我對你還算不錯,等你死後,我再來支解你的身軀,就從頭開始好了,再來是手和腳,我要把你一塊一塊地泡進藥水里,讓你看得到卻得不到伊玄,哈哈哈……」懷亭笑得好瘋狂。
雲方望著他瘋狂的模樣,心中開始感到恐懼,也許她真要死在這里了,懷著這麼多的遺憾死去,她真是不甘心啊!
懷亭舉起短刀,露出邪惡的詭笑。「你去死吧!」
而後,短刀狠狠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