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柯泛晴突然想到這種場合她最好不要在場,尷尬的點點頭又縮回房里把門關上。
沈可紹不清楚她有沒有誤會,心急的想過去解釋,但蜜雪兒卻把他拉得更緊,還放聲大哭。沈可紹很無奈的望向老爸,都是他把她寵壞了。
「先回妳的房問再說吧!」沈康生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罩在蜜雪兒的身上,將兒子從她的爪子中解救下來,一邊示意要兒子一起過來。
沈可紹望了晴晴緊閉的房門一眼才跟過去,卻只冷冷的站在門邊,不打算加入勸說的行列。
「伯伯,你會替我做主的,對不對?我喜歡紹哥,不要他被別人搶走,求求你別把他讓給別人。」蜜雪兒靠在沈康生的肩上又哭又求的。
「蜜雪兒,我強迫他的事已經太多太多了,至少他的幸福要留給他自己決定,這是我欠他的。」沈康生心情很復雜,三個都是他的寶貝,他能怎麼辦?
「可是他也欠我爸啊!我不要他離開我。」
沈可紹沉下了臉。這種話她也說得出口?
「他沒有,欠下人情的人是我,真要一筆筆算,我也早還了,我記住的是兩家不分彼此深厚的情誼,而這十年來他做的又超過許多,真要算,是妳欠他。蜜雪兒,別說這種讓人寒心的話!」沈康生沒想到她竟存有這種想法,感到相當失望,虧他還這麼疼她。
「我……對不起!」蜜雪兒話一出口就明白失言了,悄悄抬頭瞧了沈可紹一眼,果然他的眼里堆滿了更多的不屑。嗚……怎麼辦?
「妳該長大了,可紹剛剛的話沒錯,別讓妳的父母蒙羞好嗎?」沈康生嘆口氣,拍拍她的肩。
「嗚……嗯……嗚……」蜜雪兒哭得慘兮兮的。完了!真的完了!
「可紹,快去吧!別讓晴晴等太久。」沈康生藉這話讓蜜雪兒明白,他希望兒子能得到屬于他的車福。
沈可紹立刻飛奔離開,而蜜雪兒則是放聲大哭。
「好孩子,有一天,妳也會找到屬于妳真正的幸福的。」沈康生安慰著蜜雪兒。
☆
沈可紹輕叩柯泛晴的房門,房門沒鎖,他打開探頭一瞧,就見她縮在床上望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妳還好吧?」
她愣愣的望向他,仍微微怔忡,默然不語。
他走向她,試探性的坐了下來,見她沒有反感才又坐近一些,直到和她並肩坐在一塊,他才安心的攬住她的腰,而她落寞的將頭倚在他的肩上。
「她還好吧?」她澀然的問道。同為女人瞧見這樣的場面,她的心受到強烈的震撼。
「爸還在安慰她,她也該長大了,哭一哭就沒事了。」
「是嗎?」蜜雪兒半果尖叫的畫面一直在她的腦海里閃動,那是種很苦悶的疼痛。
「雖然沒表白,但我的心意妳應該接收到了,讓妳瞧見這樣的場面實在很抱歉。」他吻吻她的額頭,好心疼。
「可紹,我們一定要變成情人嗎?」她有些嚇到了,好想退縮。
愛了多甜蜜,但不愛了呢?雖然她和蜜雪兒的情況不一樣,她卻無法不把兩人重疊,那是多麼悲傷的畫面哪……
「縮頭烏龜!妳以為妳不承認,我們就不是嗎?那妳以為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攬在她腰上的大掌收緊了些。唉!他現在甚至連懲罰她都舍不得了。
「所以我才會怕。」怕失去……
「我知道妳怕,但去怕五年、十年後的事,不是很可笑嗎?」他偏頭對著她笑。
「嗯?」她也偏頭望向他。他是什麼意思?
「不管妳承不承認,我們現在是在一起,而且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也很享受,難道妳不想要嗎?」他還是說了,本來不想逼她的。
柯泛晴承認他說得沒錯,她受到的驕寵任誰看了都會羨慕,她怎麼會不想要呢?就是太想要了,才會患得患失。
「我啊∼∼是個很實際的人,一點也不懂得浪漫,一般人示愛時總是一堆花言巧語,但我說不出口。妳想,五十年後的事誰知道呢?我無法許那種我一點也無法掌握的諾言。」沈可紹將她抱在胸前,輕輕搖動著身軀,緩緩訴說他的心境。
「所以你不想說會愛我到老?」柯泛晴倒也沒想那麼遠,見他還沒示愛反而先聲明一大堆,不禁覺得好笑。
「什麼愛妳一輩子、今生今世妳是我唯一的愛戀,那種惡心巴拉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他把她的頭轉過去,很用力的搖給她看,害她噴笑出聲。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原來不是只有她心動個不停,他也感受到了那源源不絕的情意交融了。
「晴晴,別說五十年了,我們連十年、二十年後會怎樣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追那麼長久後的飄渺承諾呢?我們活在今天,那麼今天我想和妳在一起,這樣不好嗎?」
「好象也沒什麼不好,卻又有點沒有明天的空虛感。我想一般人之所以要許那麼久遠的諾言,是把它當作一種儀式,證明兩人將努力共創未來,你說是不是?」她其實也不懂,這只是她的感覺罷了。
「努力是要去實行的,說再多的誓言證詞又有什麼用?說了做到是理所當然,萬一做不到時,要拿那些原本神聖,卻變成笑話的誓言怎麼辦?」他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意是那麼的強烈,而他想實現它。
「你說得也很有道理。」結婚離婚現代人當它是家常便飯。
「對我而言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像今天早上醒來時,我心里唯一的渴望就是妳,多麼盼望也能成為妳渴望的對象,雖然我知道妳有啦!但妳沒親口告訴我啊∼∼」沈可紹有些遺憾的咬咬她的肩頭。
「喂!沉大帥哥,你好象也是現在才說的吧?」居然要女生先表白?這家伙太差勁了吧!
「對喔!那是因為我在心里喜歡妳很久了,才會以為妳早知道了,那麼妳呢?妳能響應我現在的心意嗎?」沈可紹緊張的瞧著她。
「萬一……我是說萬一,哪天你不再愛我了,你會像對蜜雪兒那樣對我嗎?」她想了好久才問出她最擔心的問題。
沈可紹沒想到會听見這種問題,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才像化石般直挺挺的倒向床鋪,臉上寫著大大的錯愕。
「你怎麼這樣啦!人家很正經地在問你。」柯泛晴捶了他一舉。
他突然伸手把她拉進懷里,嘆了口好長、好長的氣,「真是敗給妳了!妳怎麼會以為……我對她從來沒有對妳的感覺,我對妳也從來沒有對她的感覺,妳知道嗎?我一直不喜歡蜜雪兒——不!應該說我其實滿討厭她的,妳知道嗎?」
「為什麼?」她兩手貼在他的胸口上,感受得到他的心跳聲,那讓她安心。
「我以前也沒仔細想過,但後來我懂了,可能是因為她的關系,我必須離開妳。說實在的,離開台灣令我最難受的就是見不到妳,那算是種遷怒吧!」
「原來如此!」
「所以,萬一有一天我們真的做不了情人時,呃……這是妳硬要問的,我說了妳可不能翻臉。」他一臉她很不可靠的神情。
「說啦!」她用力捶了他一拳。
「如果啦!真是的,居然叫我說這種話!唉……如果我真的變心了,妳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他很無奈的說道。
見她一臉問題仍沒解決的混亂神情,他又好心加了另一句,「可是妳仍然會是我最重要的人,妳根本不必擔這個心的,因為妳一直都是啊!」
這種諾言他就有把握了,因為她對他真的很重要,這是在他沒察覺心意前就清楚明白的事。
她怔怔地瞧著他,直到忍了好久的眼淚突然掉下來,嚇了他一大跳,他心急的摟著她連聲哄著。
「怎麼哭了?那樣也不行嗎?那要怎麼說妳才會安心?真要我說那些,惡心巴拉的誓言啊?好好……好啦!若妳真想听,我也可以忍痛說啦!反正妳別哭就是了。」他急慌了,什麼原則在她的淚水下根本不重要了。
「好!」她突然應聲道。
「嗯?」他被弄傻了,呆呆看著她。
「我們做情人。」她很小聲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小手悄悄的環住他的腰。
明天是明天的事,她今天要愛這個很寵、很寵她的可紹!就如他說的,每天都是今天,她會努力讓他的每個今天都愛她的!
終于,他不再慌亂了……他漾開幸福的笑容,緊緊擁住她。
「乖女孩。」
海潮飯店總裁辦公室
「這些我沒弄錯吧?」女伯爵一臉無辜的望著他。
沈可紹盯著桌上那些熟悉的資料,面無表情的瞧著她。這女人果然是個狠角色,來之前,他還以為她又想藉公事蚤擾他,沒想到她竟會發現他的身分!他開始評估她的目的……
「真教人吃驚,我本來就覺得夜騎神秘的行動很性感刺激,沒想到你們竟然是同一個人,這讓我更是興奮難耐。紹,我真想要你∼∼」女伯爵移坐到他的身邊,涂了艷麗色彩的指尖在他的胸口游移。
「可琳女士,我們沒這麼親密的交情吧!」沈可紹站起身閃開她的蚤擾。
「原來你沒我想象得聰明嘛!這時你該乖乖听我的話才是呀!」女伯爵又貼上他,眼楮卻瞧向那疊資料。
「妳倒是比我想象得要齷齪多了。」拿那些東西就想使喚他、要他屈服?別笑死人了。
「別這麼說嘛!善用資源是理所當然的事,誰教你老是吊人家的胃口,害人家好想把你吃掉呢!」
「可琳女士,說句老實話,妳老得可以當我媽了,能不能請妳別用這種惡心的假嗓子說話?听了讓人好想吐!」
女伯爵裝可愛的笑臉當場僵住,羞憤的推開他。「你真以為違抗我會有好下場?這些資料只要送出去,你唯一的下場就是坐牢,你別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
「無所謂,要我伺候妳這渾身皺紋的老女人,我寧可去坐牢還比較幸福。」他轉身就往外走。
這女人絕對想不到夜騎的影響力有多大,他會受她擺布?她也太痴心妄想了吧!真要說,他唯一的失算,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無所不用其極只為了得到他。
「你走出去我們就正式為敵,任何能打擊你的事我都做得出來,包括讓你失去所愛。」女伯爵心狠手辣的威脅道。為防萬一,她早有準備另一招。
沈可紹心中一凜。晴晴?難道她想向她下手?
他冷然的回身。「打擊對手的事誰不會做?妳以為妳沒有弱點嗎?愛慕虛榮又使盡手段的妳,弱點可多了呢!要不要試試到底誰毀得了誰?」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必須在第一時間將晴晴送到安全的地點。
女伯爵憤恨的看著他摔門離去,她的弱點的確多得數不完,但她不會放任他這樣羞辱她的,不顧一切她都要毀掉他!
她立刻拿起電話,冷酷的下達指令,「動手吧!」
「好痛……」柯泛晴醒來才發現頭上腫了個包,痛死她了。
她掙扎地坐了起來。黑漆漆的,這里是哪里?
她記得下午到附近的書店看書,才走出來就被幾個人圍住,後腦受擊然後就昏了過去。發生什麼事了?難不成她被綁架了?
就算只是個交警,但她身為警官的本能,令她強迫自己要冷靜,她努力的回想來到美國後有得罪人嗎?不!就算是蜜雪兒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那麼就是拿她威脅某人?
沈可紹!
是他的對手干的嗎?為什麼?
「他做保全,敵人一定多到數不清,我怎麼可能想得出來呢?」
「的確是妳想破頭也想不出來的,不如由我來指點妳迷津吧!」一道妖嬈性感,听起來卻令人厭惡的女音響起。
好熟悉……她听過的!柯泛晴錯愕的左右瞧著。那人在哪里?
突然,門開了,幾百燭光的燈霎時亮起,亮得她張不開眼。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呀?這樣整人!
「親愛的,我們又見面了。」女伯爵坐上手下抬進來的特大號豪華座椅,笑盈盈的說道。
「沒想到居然有人需要這種變態服務。」柯泛晴還沒張開眼已經想出她是誰了。她干嘛對可紹下手?她不是他的客戶嗎?
「妳可知道妳親愛的男朋友真正的身分是什麼?」女伯爵厭惡的瞧著柯泛晴。怎麼她的態度和沈可紹一模一樣?她是階下囚欸!難道不害怕嗎?
「有差嗎?」對她而言他就是他!
「妳還挺鎮定的嘛!告訴妳,他是個賊,妳是警察,他卻是個專門偷人東西,骯髒齷齪的賊!」女伯爵刻意分化她對他的信任。
柯泛晴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甜甜的笑道︰「妳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他偷了妳的心,卻不肯對妳負責吧?這麼算來他的確是個賊,而且還是個累犯。」
女伯爵生氣他們兩人都這麼不把她看在眼里,沖過來就想賞柯泛晴一巴掌,卻被她輕松擋下。
「偷妳心的人是他,想打去打他呀!」柯泛晴冷冷的警告她別動手動腳。
「他偷世界名畫,就是尼歐的畫,也因此累積了巨大的財富。妳以為他多清高嗎?他是個手腳不干淨的賊!哈哈……」
柯泛晴難掩驚訝的望著她。尼歐的畫?可紹偷尼歐的畫?
☆
沈可紹踏出海潮飯店,立刻通知公司,調派人手就近保護晴晴。
女伯爵該不會事先就計畫對晴晴下手了吧?他心急的等待消息。
十分鐘後,助手肯尼打電話來了。
「經理,女伯爵的手下在街口將柯小姐擄走了。」
「什麼!」他的預感成真。
晴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