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滕岳與鐘語歡終于抵達台北。
此際,岳山莊籠罩在一片彩光之中,桂花還不時傳來明香,倒是樹枝隨風柔擺輕搖,宛若少女曳舞款款,風情萬種。
在這浪漫氛圍下,疲憊不堪的滕岳卻是忿然掛斷電話,低咒好幾聲。
顏艷竟然拒絕「領回」鐘語歡,而傅唯高也袖手旁觀!
「要走我自己會走,干嘛叫顏艷來?」比起他的嫌棄嘴臉,鐘語歡則顯得異常無辜。
「好,那你趕快自己走。」滕岳只得下逐客令,他打心里希望她從此別再出現在他面前。
他將努力遺忘今年過得驚悚和有點傷感的暴發戶紀念日!
「嗯,我是該走了。」她的確該走,雖然昨天有跟女乃女乃報告過行蹤,但女乃女乃一定也是懸念著她,還有,既已找到夢中人,她也終于可安心上班了。
「再見。」滕岳隨口道再見,其實是根本不想再見。鐘語歡三個字會被他掃進記憶垃圾桶里。
「那你能不能送我回去?」自己走的意思只是不要他無情驅趕,而不是真的自己用走的回去呀!
「你當初怎麼來的,就自己怎麼回去。」好好先生經過兩天夢幻的洗禮,個性丕變。拒絕的態度又強又硬,毫無轉園余地。
「你送我回去啦!我那天是坐計程車來的,花了不少錢。」鐘語歡也不是心疼車資,只是希望他像個真情人一樣,對她多多溫柔呵護罷了。
「錢不是問題,拿去!」好辦,他什麼沒有,就錢最多,區區幾百元車資,連小事都算不上。滕岳將皮夾里的鈔票全掏給了她,起碼幾千元。
「你……」面對他的「寡情」,鐘語歡頓時無言。
「我仁至義盡了,今日一別,無須再見。希望鐘小姐你自重,別再來找我。出去時順便幫我把門帶上,謝謝。」滕岳簡單俐落地下結語,攤手請她往門外走,引後就逕自往樓上、頭也不回的拾級而去。
隨著樓梯的旋轉方向,鐘語歡又看見了他漸去的側影,她再一次得到印證,勝岳是他的夢中人,而夢中人就是畫中人,絕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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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岳與慕雋謙相約在好友聚會的老地方——露天咖啡座。
如果事情沒有牽涉到滕峰,滕岳相信他還可以稍微容忍鐘語歡的夢言夢語,他也挺願意繼續留她下來,但是事實已經不如當初單純。
事發突然,完全措手不及。
他甚至不必刊登尋人啟事,就找到「人」。只是這「人」,在他相鐘語歡兩人的認定中沒有達成共識,意見還嚴重分歧。
「很難想像。」慕雋謙听完滕岳說的什麼路人、夢中人、畫中人等于同一個人的故事之後,只能反應出這麼一句沒血沒淚的話來。
「比佟雅緹更怪吧!」佟雅緹的怪是她自己思想做怪,鐘語歡的怪卻是還有其他東西幫她「佐證」。
「其實你要將錯就錯也無所謂吧?鐘語歡既認定你就是她要找的人,那你就順水推舟將她收起來用。」
「雋謙,你是受了什麼刺激?講話愈來愈沒人情味。」
「感情受創。」滕岳既然不看奸他的心情,慕雋謙干脆順了他的意。
「你還在感情受創?你……」滕岳本想再多揶揄慕雋謙幾句,但見他的臉色愈發的陰森,激怒他沒好處,自己也不會比較痛快,所以就算了。
反正自己現下奸不到哪里去,兄弟間不必再互相落井下石。
想他們四巨頭,同被顏艷給下了蠱,卻境遇各不同。
傅唯高有妻女相伴,唐曜凡有怪女纏身,慕雋謙「感情受創」,滕岳則無端端變為別人的「夢中情人」。
是顏艷道行高超,還是手下領到願望的小鬼厲害?
夜晚的霓虹燈如常閃爍,滕岳和慕雋謙,就這麼彼此無言的,在露天咖啡座各自喝著咖啡、想著事情。
人生際遇大不同,最主要原因在于—你遇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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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語歡每天朝九晚九,十二個小時的工作時間不可謂不長,下了班後還要照顧弟妹和女乃女乃,算是非常辛苦,幸好弟妹也都懂事勤勞,大家分工合作,日子也算過得平安順遂。
只是在鐘語歡找著夢中情人之後,每次下班就直想往岳山莊跑,尤其從花蓮回來後,她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滕岳,失望于他的冷淡和不聞不問,卻也因為思念他而每每熱血沸騰。
終于等到了連休兩天的休假日,她決定要主動去見滕岳,而且等不及明天,她要趁夜出發,早一秒見到他,就早一秒開心。
跟家人交代完行蹤,她立即往岳山莊飛奔而去。
岳山莊外,鐘語歡正在算錢給計程車司機,一輛車從岳山莊車道里駛出來,她一眼認出那是滕岳的車,見他車速頗快,怕他一溜煙跑掉,她急切的跳下計程車,不顧自身危險就擋在滕岳疾駛過來的車子前面——瞬時響起尖銳的煞車聲!
滕岳在車內驚魂未定,抬眼望向張開雙臂站在車前的人影,一股氣自內心火速竄升。
這鐘語歡,半夜人嚇人,他非得揪著她打十下手心不可!
「鐘語歡!你不要命啦!」滕岳氣急敗壞的下車來,開口就罵。
「我怕你走掉了……」鐘語歡委屈含淚,她也是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剛才那煞車聲真讓她以為會命喪他的車輪下。
「你差點被我撞上,你知不知道?」見她流淚,身子還不住地發抖,他很是心疼,但仍忍不住責備她的莽撞。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你就這樣出門去,我是特地來找你的。」鐘語歡的顫抖仍持續著,猛烈的心跳一直平復不下來,手腳也因過度驚嚇而僵冷。
「好了,別緊張了。」滕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
坦白說,他很想擁住她,但左想右想總覺得不妥,于是他的雙手最後安分地收進褲子口袋里。
「滕岳,你是不是真覺得我是個麻煩?你是不是一點也不想看見我?不然為何從花蓮回來後,你都不曾找過我?」鐘語歡抓住他的手臂,問著。
難道他的生活中沒有一種屬于她的思念嗎?她不相信他是如此無情。
「你對我而言,不是麻煩,是矛盾。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滕岳所言是真,他的矛盾不是旁人所能體會,世上也不會有人喜歡陷在這樣詭異的愛情里。
畫與夢,是她的生命,卻是他放膽愛她的阻力。
「滕岳,你剛才想去哪里?我跟你去,好不好?」鐘語歡刻意岔開他不喜歡的話題,綻出一臉燦爛的笑,企圖縮短兩人間的距離。
「我只是肚子餓,想出去吃點東西。」
「那我也要吃,你帶我去。」鐘語歡像個小孩,拉著他的手晃著,兩只大眼楮里的渴望顯而易見,卻又有份不容人拒絕的固執。
「好啦!別再羅唆了,不然你什麼也吃不到。」滕岳只將頭輕微一撇,示意她上車。
「就算我不是你的愛人,好歹人家也是客人,干嘛那麼冷淡……」鐘語歡邊抱怨邊上車。
「以後想來岳山莊,先跟我講一聲比較好。」滕岳坐入車內時說。
「為什麼要先跟你講一聲?你奸開溜是不是?」鐘語歡立刻犯了疑心病。
「我是怕你隨便搭計程車很危險,所以要你事先告訴我車牌號碼。」被她猜中他的詭計,他只得硬ど著解釋一下,不然也太傷她的心。
「你擔心我?」雖然不太敢相信,但鐘語歡仍是一反剛才的不悅,像中了獎,眼楮又閃閃發亮地朝他直眨,雙臂又控制不住的勾上他的脖子去。「我就知道你沒有我想像中的無情!」
「唉,控制點啊你。」滕岳無奈,想抓開她的手,可她捆得死緊,他也只好任她高興了。
佳人熱情如火,要他不亂,還真難。
滕岳決定暫時收起對立的矛與盾,重拾暴發戶與花錢手的單純關系,好好吃一頓消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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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滕岳的默許,鐘語歡跑岳山莊跑得更勤了。
又一個休假日,她站在岳山莊白色大門外,默念著——
情人開門……
一聲、兩聲、三聲。空間中的呼喚如此立體逼真,滕岳像被什麼不知名的力量牽引,打開了白色大門。
鐘語歡身著一襲飄然出塵的粉色裙裝,娉婷立在門外,長發和裙擺都在風中撩動,而她臉上的笑容似乎在訴說著,她滿意于兩人之間不需言語的心電感應。
「你怎麼沒先打電話告訴我,就又來了?」她每次都出其不意的來,根本將他的叮嚀當耳邊風。
不過美女一再自動送上門,說他不動心那不可能,只不過來者是鐘語歡,一個錯認他是夢中情人的女人,他總是必須有所防衛。
「我喜歡看你驚訝和傻掉的表情。」其實,鐘語歡還是懷疑他會開溜,所以沒有事先告知他。
「那看到了,可以走了嗎?」滕岳很想將門關上,但下不了手,他的眼光也無法從她嬌麗至極的臉上栘開,他的心也從見到她後,一直不理性的劇烈跳動。
鐘語歡未語,只是輕搖頭,朝他伸出縴縴玉手,期待他像之前每一次一樣牽著她。
滕岳對著那只白女敕的手百般猶疑,思前想後,遲遲伸不出手去。
「鐘小姐,我不是你想像中的人。你愛上的是我哥,但事實是我哥死了,我是不可能代替他的。」滕岳決定將話挑明了說,事情來龍去脈再明朗不過,曖昧不該存在他們之間。
「我沒弄錯。你只要給我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沒有錯。」
鐘語歡向來不是個信心滿分的人,但她卻非常確定自己這次的感覺不會錯,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篤定。
「好,那等你能證明了,再來找我。今天我不想分心招待你。」他極想招待她入內,只不過,這種被強迫對號的感覺很不好,他厭惡她的自以為是。
「滕岳。」鐘語歡不為自己辯解,一只手還是執拗的停在他手邊,等他牽。
這種無言的堅持,讓滕岳不知如何是好,牽了她,對不起自己的驕傲,不牽她,則對不起自己的情思。
他是喜歡她的—從留有桂花余香的清晨,她漸漸熟睡的時候開始。
好個折騰人的鐘語歡!
「進來吧!」滕岳深嘆一口氣,終是牽起了她的手,迎她入內。
鐘語歡漾開了原本節制在嘴邊的弧度,她就是在等待這一刻,笑靨如花,特地為他綻放。
若說畫中人的側影有奪魂的魔力,那鐘語歡的笑靨則無疑地具有攫心的魅力。
滕岳的心已經飛越千山萬水、披荊斬棘,直往她的笑容里去。
鐘語歡死纏爛打,跟著進了滕岳房里,她主動將門用背後頂上,眼光熱切地凝住了他。
她從來不是個大膽的女子,可夢里的縫緩就要成真,此刻的她無論如何都不肯錯過今夜。
「你應該知道,入我門來,被我抱在懷里會發生什麼事?」話是滕岳講的,可投懷送抱的是鐘語歡。
滕岳對她的態度至今仍如此被動,不是因為道德心作祟,而是難以沖破滕峰橫隔在他眼前的陰影。
他與滕峰手足情平淡,平常也無多所交集,但他絕想不到,已不在人間的滕峰竟會在他的情感路上插上一腳,而且是非常舉足輕重的一腳。
「我十九歲時,你走進我的夢,我痴痴望著你的背影足足有五年之久,好不容易等你走出我夢中,真真實實的你,難道我們不該發生什麼事情嗎?」鐘語歡娓娓訴情,眼里盡是痴迷。唯恐他不懂或有所遲疑,未了她又加了句。「我期待與你在一起。」
她臉上的嬌羞已透露出她的心思,火苗在眼里等待最佳點燃時機。
「我是滕岳,不是……」滕岳話未竟,干燥的唇已被鐘語歡猛烈覆上。
「不要爭辯這個問題。能不能只當我是你的女人,你認定我,我會讓你相信我認定的就是你滕岳,不會是你哥哥,那幅畫里的人絕對是你。」鐘語歡離開他的唇畔,充滿氣音的柔語,魅惑了他的靈魂和心智。
此刻的滕岳不是坐懷不亂,而是對鐘語歡的認定心存懷疑和芥蒂。
畫中人是滕峰,連辛大哥都這麼說了,他就是不明白,她是根據什麼而斬釘截鐵的斷定。
「鐘小姐……」
「我在你懷里,我吻了你,你還這麼客氣,叫我鐘小姐?」她都要付出全心全意了,他還故作生疏,身為女人,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恥辱。
「嚴格來說,我們實在還陌生得很……」
「你在我夢里已經五年,我對你再熟悉不過。」
「我對你卻很陌生。」果真女追男隔層紗,縱使滕岳嘴里說陌生,身體卻已響起警鐘,他很快就會被扯人幔帳,撲上她去!
「我會讓你熟悉我。」鐘語歡偎在他懷里,臉蛋贈了贈他的胸口,示意他的擁抱似乎該加些力道。
「是嗎?你打算怎麼做?」熟悉她,這倒是他腦中一直存在的念頭。
「你不愛我做夢,那麼就請你讓我走進你的生命,不要趕我走。」
「趕你走並非我的本意,我只是……很矛盾。」滕岳老實說明原因。
「那麼,你是喜歡我的,對吧?」笑意浮上鐘語歡的臉龐,她就知道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喜歡。以股市暴發戶滕岳的身分喜歡,而不是你的夢中情人。」滕岳承認自己真正的心意,卻還是得先聲明一番。
「那之間是等號,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
「你……我只能說,你固執得可愛,卻又讓我無奈。」滕岳沒辦法將她推離,只得深深擁她入懷,她已經夠主動,所以他也不該吝于給她鼓舞。
滕岳放棄內心掙扎,任由情感主導一切,如火的熾烈反應,兩人深陷其中,再不肯思索退路。
星月之光映人窗內,桂花香氣彌漫在兩人的熱情里。
他的側影迷人心志,他的實體銷人魂魄。
鐘語歡終于印證了她多年來的想像——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滕岳的心緒復雜,放縱了自己,內心的情感卻得不到依靠,他還是擔心她愛錯人,他更擔心自己成為已不在人世的哥哥的替身。
「你一定要找出證據來,不然我不會原諒你!」
歡愛後女人若是听到男人說這樣的話,可能會想殺人,後悔與之纏綿吧?
但鐘語歡毫無慍怒,因為她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掃除滕岳心中的陰影。
「我會找出證據來,雖然我目前沒有頭緒,不過我相信我的直覺,我也相信,上天既然讓我這麼快找到你,就必定會再肋我一臂之力,印證你就是‘他’。」多年不可告人的夢戀成真,鐘語歡好像展開了新的人生,笑容里、眼楮里盡是難掩的痴醉與甜蜜。
「最好是這樣。」滕岳望著她,竟有些情怯,他第一次因為與女人發生關系而感到心情浮躁不安。
男女關系,他一向以兩廂情願為原則,但他與鐘語歡能算是兩廂情願嗎?
他不能確定心意,總覺得踫了不該踫的東西,還不知收手,甚至著了迷。
「那……我愛了你這麼多年、這麼久,今後你是不是也會愛上我,而不只是喜歡?」鐘語歡急欲知道她在他心目中是否有同等的分量,哪怕也明白他的意志還在搖擺。
「鐘小姐,你有點躁之過急了吧?除非能證明我是你的‘他’,否則我只會在你身上消耗體力,但絕不會付出我的真心。」隨著不經大腦說出的話,滕岳似乎找到了平衡點,對,將她的佔為已有就好,只要他不付出真心,管她愛誰!
這是他從未嘗試過的想法,如今他寧可一試,不然鐘語歡在他的嘴里無疑是色鮮味美的上等雞湯,已讓他食髓知了味,放棄不只可惜,還簡直是浪費。
他是暴發戶,但也沒忘古有明訓,做人不能暴殄天物的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我先愛你的,其他的就看證據說話了。」車票拿對了再說,其他先將就。心念一轉,滕岳豁然開朗,只要不動真情,他都可以泰然以對。
「你只愛我的?你把話說得這麼明白,難道就不怕傷我的心?」鐘語歡先以身體得到他的認可,卻又以他只要愛她的身體而感到自卑,羞恥與憤怒同在胸中揮發,她則拿不出主意,是該順應他,還是反駁?
緊蹙的雙眉明白透露出,她為自己付出後所得到的結果產生懷疑。
「我只能先這樣。你要就答應,不要就走。什麼夢中人、畫中人,還是路上的野男人,你都不要再來胡亂對號入座,我現在就趕你下車!」好好先生變獸的過程有點曲折,但堪稱效果良好。瞧他「薄情郎」似的狠話,說得流利干脆,毫不覺得慚愧。
「我就坐定了你的車!」除駕駛員以外,乘客坐位只一個,有車票就可以上,何需對號?她就坐定了他這輛車!
鐘語歡對他的幾近無情感到非常生氣,而人是不能過度刺激的,她決定與他周旋到底!
「很有膽識,鐘小姐。」滕岳還是鐘小姐不改口,似乎「鐘小姐」是他情感點到為止的界線。
「不要叫我鐘小姐!」鐘語歡真的生氣了。
「就叫你鐘小姐。不然你也叫我滕先生,禮尚往來,誰也不吃虧。」滕岳睨她一眼,很有故意跟她杠上的味道。
他的表情,就像大人叮嚀小孩不要生吃泡面,但自己還大吃特吃一樣,一臉權威和欺負弱小。
鐘語歡臉蛋氣得通紅,棉被一掀,欲下床,不料手被滕岳使力一抓,她又整個人倒回床上!
「請問鐘小姐,上哪兒去?」滕岳魔手攬住她的上半身,嘴唇貼在她耳邊,魔音直接灌人她的耳膜。
鐘語歡一陣顫栗,雪肌玉膚上所凝起的小顆粒,代她誠實的說明了對于他狂野的踫觸,她有多麼激動和歡喜!
「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自動偎進他寬闊的胸膛中,她一點也不想與他斗,美夢成真,她只想對他付出藏匿多年的愛。
愛能見天日,是她夢寐以求,今起誓死撥雲,絕不讓雨落雷聲響起。
佳人在懷中,滕岳的內心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激蕩,他將話說得這麼絕,踫觸她時的動作是這麼粗魯,然而他了解自己,若他只是要她的,那麼他的胸口不會持續有悶塞的感覺。
但目前,他若舍不得放手,似乎也只能以這種關系與她在一起。
那麼就先這樣吧!因為他真的舍不得放開這樣一個深情款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