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走出pub,有人歡樂有人愁。
「輸了,我沒話說,最後我只希望雙雙能跟我一同回去,當著雙方父母親面前宣布解除婚約的事。」戰敗的公雞,好生落寞。梁正彥悶悶的提出了最後請求。
「嗯,有道理喔!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講明白,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以絕後患。」米蜜雅贊同表哥的提議。
「什麼以絕後患?你當我是瘟疫還是災難?」心情不好,不肖表妹還跟前跟後亂插嘴,梁正彥繼想踹她一頓之後,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拿膠帶封她的嘴。
「旭麒?」韓雙雙投以詢問眼光。
「訂婚雖不具法律效果但畢竟是善良風俗,既然你和正彥已經不可能在一起,為雙方家長做個清楚交代也是應該的。」高旭麒認同。
「另外,我希望我們能彼此退還當時的訂婚戒。」梁正彥愁眉苦臉的又提了個要求。
「戒指?!」他一提到戒指,韓雙雙就嚇到了。
而高旭麒也是登時雙眉緊蹙,望著梁正彥,他似乎瞧見他嘴角隱約藏著一抹詭詐的笑,更從中嗅到了不太對勁的訊息。
莫非這家伙在試探什麼?
「對呀!戒指,雙雙該把戒指還我,畢竟我花了不少錢買。」
「可是戒指……」不見了!韓雙雙正想月兌口而出,卻及時被高旭麒阻止。
「梁正彥,你什麼意思?」
「那只戒指花了我十萬塊。」梁正彥雙手插進褲子口袋,戰敗的失落表情已漸漸被一抹狡猾給覆蓋。
「我給你二十萬現金。」
「為什麼要給我加倍的錢?我只想要回戒指,留做紀念。」天曉得他哪是在乎錢,他只是發現了韓雙雙手指上空無一物,而對于戒指的去向,他超有興趣想知道而已。
「戒指沒有了,只有錢。」高旭麒總算明白了,他非但沒服輸,甚且正在借故刁難。
「我不要錢,要戒指。」梁正彥邪笑一氣。「怎麼?我只是要回戒指而已,你們干嘛這麼為難?請問一下,戒指是發生什麼變故了嗎?」
「梁正彥,你到底想怎樣?」高旭麒咬牙耐心問道。
「沒有想怎樣啊!就想把戒指要回來而已,只要將戒指還我,我便不會再糾纏你們。」
「梁正彥!戒指沒有了,你又想怎樣?」韓雙雙終是沉不住氣,對他咆哮。
「戒指沒有了的話……簡單的說吧!我若沒能拿回戒指,我就認定我和你的婚約還在,名義上你仍是我的未婚妻。」
「我不要!」韓雙雙一口回絕。
「那就痛快把戒指交還給我。」
「喂,表哥,你很沒品耶!輸了就服輸嘛!為什麼還要想些有的沒的刁難人家?」米蜜雅又看不過去了,挺身為韓雙雙說話。
「你閉嘴啦!」
「教我閉嘴,不如你先死心,放了雙雙吧!」米蜜雅才不乖乖听話。
「我不放!」
砰!一記硬拳毫無預警地落在梁正彥囂張的臉上,嘴角立刻沁出血來,他撫著臉滿臉錯愕。
「你無賴啊?!要戒指沒有,要拳頭很多,多到足以讓你滿地找牙!」說著,高旭麒又作勢揮他一拳。
「高旭麒,你有本事搶我的女人,就要有本事擺平我的憤怒以及我對你的任何考驗!不然你又有什麼資格愛雙雙?」
「你──」這無賴倒說出了人話。
沒錯,如果他遇到困難就只會揮拳打人出氣卻不想辦法解決,那麼他就跟梁正彥這無賴家伙一樣了,就只是個意氣用事的幼稚鬼而已。
「你等著!我將整個嘉義、甚至整個台灣都翻過來,也要找出那只戒指來還你!」語畢,高旭麒牽起韓雙雙的手。「雙雙,我們走。」
「三天,我只等三天。如果三天沒見到戒指,我就再來亂。」不知無賴長什麼樣唷?那他就讓他們見識見識原來無賴也有長得像他這麼帥的……
搶女人已經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想惡整高旭麒一番才是真的。
「表哥你喔!沒救了啦!為什麼不瀟灑一點呢,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我是小人不行喔?」
「是!你就這麼愛當小人,小人小人小人!」
顯然剛才他在pub里拿頭撞牆,還撞得不夠清醒,米蜜雅可真想拿支大榔頭幫他敲一敲,看看這顆腦袋到底還有沒有用?
***
「上哪兒去找?怎麼可能找得到?」
韓雙雙焦慮又煩惱,早知就在來嘉義之前將戒指拔掉,收起來放在家里,現在也不至于被梁正彥刁難。
「……」高旭麒將她摟在懷中,面對她的擔憂,他也無語。
都怪自己當時被和嫉妒心沖昏頭,才會做出不考慮後果而將戒指丟出車窗外的魯莽舉動。
當時車子開在什麼路上,別說他當時與韓雙雙正火熱纏綿得全然不知,只怕是開車的阿武也未必能正確無誤的再重走一趟,因為當初是他吩咐阿武到處開車亂逛的,並非單一路線。
再說,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天,戒指只怕早被人給撿去了,要追尋它的下落簡直是海底撈針。
「不要理他算了,他根本就是找碴。」尋找戒指是不可能達成的任務,韓雙雙氣餒之下,決定漠視這個無理的要求。
諒梁正彥也不能對他怎樣,平白被高旭麒揍了一拳他都沒還擊了,鬼才相信他敢拿刀殺人。
刀子嘴、膽小鬼,六個字送梁正彥剛剛好。
「他說的對,如果我這麼輕易退縮,就不算男子漢了。」
「你被他激怒了。」韓雙雙柔笑著。超喜歡他這般有男子氣概,超欣賞他做事負責認真的態度。
「我要做到讓他完全沒話說。」
好男兒當如是!她愛的人是個超級鐵錚錚的男子漢,韓雙雙對他已不只是愛、不只是喜歡和欣賞,而是心悅誠服,百分之百崇拜。
「旭麒,你射飛鏢的時候……」她語氣頓停,笑眯眯的眼楮發出愛的火光。
「怎麼?」她深情款款,笑語嫣然,迷得他心神蕩漾。托住她的下巴,他專注的听她說話。
世上最難得之一,便是一個男人面帶微笑、眼里含情,專心又耐心的听女人說話。
「你射飛鏢的時候,很帥。」縱使她瞧見他手指輕微發抖,但每次看他屏氣凝神,全力以赴,她就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威風的男人。
即便是在第六支鏢輸掉一分的那一次,他仍然鎮定微笑著接受,並未因此而自亂陣腳。
在得失是一個「心愛的女人」壓力如此巨大時,他還能有那般處變不驚的氣度,誰能不說他是天生王者呢?
連梁正彥都露出敬畏他三分的表情了。
「你說愛我、吻我的時候,也美極了。」高旭麒以鼻尖踫觸著她的,眼底的溫柔不知教人拿什麼來丈量才好?
「我愛你。」
「那麼,吻我。」
「樂意之至。」韓雙雙一笑,柔唇往前靠近,緊緊貼住他等待著傳遞的溫熱與濕潤。
找不到戒指有什麼關系呢?梁正彥愛找碴又如何呢?
愛情路上,是他牽引著她的心走過來的,所有的阻礙都抵擋不了有情人相愛的決心和渴望。
「那個,總經理,天快亮了,要回家了嗎?」三更半夜被總經理傳喚出任務,阿武精神不濟,兩眼惺忪。
但是他沒講一聲就將隔間降下,看到養眼畫面,他不只嚇壞了自己,還氣壞了總經理。
「你不想活了是吧?」
「不是啦,就是不想死,才想說趕快開回家睡覺咩!總經理你們到底要不要回家了啦?家里有床不是更溫暖,干嘛每次都要在車上……」又不是小嬰兒,需要搖搖晃晃才有睡覺的情調喔?
總經理只顧著自己好,也不替他孤家寡人想一想,沒女人抱至少放他回去抱抱棉被也好。
「好吧!讓你回家睡一下,不過你不能太晚起床,因為還要出來找東西。」高旭麒吩咐著。
「找什麼東西?」阿武反問。
「一只戒指。對了,你睡覺時最好仔細想一想,幾天前你載著我們兜風時,兜的是哪幾條路,我要再重新走一遍。」
「厚!總經理,睡覺就讓我好好睡,還叫我想什麼路?」煩死了,這死沒人性的總經理自從跟福星小姐談戀愛之後,就變得更沒人性了!
總有一天,他一定要辭職!
「就跟你說,我要重回現場找戒指……」哪來的現場?光想就覺得頭大。
「戒指?對,說到戒指,總經理,那天我下車去買提神飲料,才正要走進商店,頭殼就被一個不知什麼東西砸到,結果撿起來一看,竟是一只戒指哩!」
「是嗎?戒指砸到你?!快拿出來我看看!」事情有這麼巧嗎?高旭麒催促阿武趕緊交出戒指。
「喔!本來想交去警察局的說……」因一時貪念,阿武就想多留個幾天,慎重考慮一下到底是拾金不昧好?還是干脆私吞算了……
「別跟我說你想私吞。」高旭麒板著臉斥責。
「本來是有那個打算咩!誰教總經理你給我的薪水那麼少,我只好加減賺咩!」阿武哀怨的從車里某個置物箱取出戒指,恭敬呈上。
「真是我的戒指,旭麒,這真是我的戒指耶!」韓雙雙驚喜歡呼。
「是嗎?你的戒指?」高旭麒反倒臉色一沉,不高興了。
「是啊……」不是嗎?明明就是她戴了一年多的戒指。韓雙雙愣望著他,不解他何以變臉。
「再說一次,是嗎?這是你的戒指?」他沉聲的問。
「呃,不是……那是梁正彥的戒指,不是我的。」韓雙雙總算看出來──這個男人又在吃醋了!
「記住,這個戒指跟你已經完全沒關系,梁正彥也是。」高旭麒鄭重叮嚀。
「我知道了。我現在只跟你有關系,一輩子密不可分的好關系。」韓雙雙趕緊再膩進他懷里去甜言蜜語一番,跟他在一起,她可愈來愈懂得撒嬌的好處。
「嗯,這就對了。」他稱許地吻了吻她。
「肉麻死了!」
阿武渾身雞皮疙瘩四起,回身坐好並自動將隔間升上,限制級的多看無益,還是趕緊回家睡大頭覺最實在。
不過,在隔間關閉前,他竟然意外的听到了總經理振奮人心的一句話。「阿武,撿戒指有功,下月開始給你加薪。」
喔──給戒指砸到就有幸運降臨?
哇!老天開眼,總經理總算是還有人性的啦!
「幸運不只降臨在阿武頭上,也降臨在我們身上了。旭麒,回想起這一切,好像都是天注定的,對不對?」
「不過你猜,正彥拿回戒指後,是不是會信守承諾不再來搗亂?」
「很難說耶!」說著,韓雙雙忽拍了下他的肩膀,笑得甜滋滋。「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如果他再搗亂,你就給他好看。」
「你……舍得?」
「為什麼舍不得?你什麼時候看見我舍不得他了?」天地良心喔!
「有時候……」
「不,」韓雙雙用唇堵住他的唇,在他嘴里呢喃。「這輩子,除了你,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會讓我覺得舍不得了,我最舍不得你。」
「原來我也變‘東西’了。」
「我們是天生一對,注定要在一起的嘛!」
「嗯,生死與共,一輩子都不能辜負上蒼為我們創造的美好際遇。」
「嗯,一言為定。」
「我真的很愛你。」
「那麼,請讓你的吻繼續,我超愛你的吻……」
笑里有吻,吻里有笑,享受著愛情,守護著彼此的心,他們說定的,只要沒人答應,就不能有人先行離去。
全書完
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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