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第一道曙光射入房內時,耿君威下月復因磨擦而生的燥熱感讓他立即清醒過來。
凝神一看,就只見虎兒的一只玉腿橫陳,直跨在他男人最為敏感之處,沒事還磨蹭兩下,像極了愛磨人的貓眯在撒嬌似的,害得耿君威頓時宛若身置水深火熱之中……
「虎兒、虎兒……」
耿君威輕輕的喚著,這份甜蜜的折磨快耗去他所有的自制力,只見大冷天里,他卻反常的蒙上一層汗。
「嗯……」
嚶嚀一聲,虎兒往溫暖源移了下,無可避免的,跨在「極度敏感地帶」的玉腿也輕輕的又動了兩下!
老天!
要是他一早醒來便因欲火焚身而死,不曉得該怎麼向閻羅王報告自己的死因——耿君威自我調侃著。
下月復明顯的緊繃讓耿君威明白自己的需求,但即使身旁便躺著一個活色生香的絕色美人,他卻寧願自身忍受這種疼痛,也不願讓他未過門的小新娘這麼早便嘗試雲雨滋味……
他的小新娘!嗯,他喜歡這樣子喚她!
他會娶她,將會有個盛大的婚禮等著他們,耿君威幾乎可預見那種盛大的場面了,但——這一切都必須等到奸賊全部落網後。
為此,耿君威不由得有些氣悶!任誰也不能相信,一向讓人有拒婚形象感覺的耿君威,此刻竟有幾分期待婚澧的早日到來。
動作輕柔的移開那只致命的腿,耿君威刪除腦海中自動放映的限制級書面,凝視懷中純潔無邪的睡顏,配合數個深呼吸,耿君威慢慢的平復那股要命的。
要不是舍不得懷中的軟玉溫香,耿君威只怕會選擇沖個冷水澡來得省事……
「我的小新娘,好好的多睡會兒吧!」
滿心洋溢著疼愛,耿君威閉上眼又輕柔的將她更摟緊了些,他知道——
今兒個是晚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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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叢中,虎兒撿到了一只俏皮可愛的小狗狗,將它抱入懷中,就只見它頑皮的直恬著她的臉。
眼楮、鼻尖、臉頰……臉上幾乎讓它給恬遍了,又麻又癢的,直逗得虎兒咯咯笑,不知該如何是好……
慢慢的,小狗狗的臉與威威的臉重疊在一起,一時之間,讓虎兒分不清楚究竟是小狗還是她的威威,而那讓人酥癢的輕吻卻執著的一直延續著……
「威威!」
迷蒙的美目眨了眨,眼前呈現的是耿君威俊顏的超大號特寫。漾著一抹攝人心魂的微笑,虎兒慵懶的喚著。
愛煞這副難得一見的慵懶模樣,他的虎兒向來是蹦蹦跳跳的;低下頭,在她白玉雕成似的臉頰上又是輕輕一吻。
「威威,我剛剛夢見小狗狗也是這樣子親我,你在夢中也這樣子親我!」
搖搖小腦袋,虎兒正力圖清醒中。
將他堂堂淳親王與一只狗相提並論?!虎兒的無心話語弄得耿君威啼笑皆非。
「哦?是怎麼樣呢?」
「就是這樣子嘛!」
鮮艷欲滴的朱唇,輕輕柔柔的在俊朗的臉頰上烙下一吻。
「不是吧,應該是這樣!」
雨點般的輕吻落在虎兒粉女敕女敕的臉上,癢得她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來。
半晌——
「威威……」
眼前的耿君威對虎兒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她不解的看著耿君威眼中那抹奇特的光芒,帶著點熱切、帶著點侵略……虎兒的臉頰沒由來的一陣熟,卻依舊著迷的看著與往常不同的俊顏……
「這里……」耿君威挪出一只手貼在粉女敕的臉頰上,拇指輕輕的、帶著魔力的,緩緩的順著精致的菱形小嘴而輕撫著。「……才是我最想吻住的地方!」
虎兒覺得自己像是被催眠了,耿君威的目光變得更加深沉,他的拇指為細致的唇瓣帶來了一陣陣的酥麻感,虎兒幾乎要溶化在這份未知的感受當中,總覺得……覺得自己似乎該說些什麼……
「威威,你長胡子了。」
有點兒煞風景的話,但若是由吐氣如蘭的虎兒所說出,那效果可就另當別論了。
眼前耿君威的臉愈逼愈近,虎兒的無助感也愈來愈深,而支撐在她上方的身軀讓她無處可躲,似乎……似乎還是該說些一什麼……
「我也有!」
天外飛來的—句,總算讓耿君威止住了前進。
「有什麼?」
「我也有小胡子。」
虎兒得意的指著自己巧鼻下,那細若嬰兒般的汗毛。
耿君威一臉怪異莫名的看著地,接著便在翻身躺回床上的同時,無可抑止的大笑了起來。
老天!這……這是什麼對話?!
有些著迷的看著他大笑,這可是虎兒第一次見他那麼開心呢!只是……
有什麼事這麼好笑?怎麼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呢?
她疑惑又苦惱的可愛表情,惹得耿君威笑得更大聲了。
「威威!」她有點惱羞成怒的嬌嗔。
「好好好,我的小睡美人。」
強忍著笑意,無奈眼中的閃爍光芒卻褪不去,不過,這對反應略略遲頓的虎兒來說,並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該起來了,太陽都曬了。」
「你還不是一樣。」
五十步笑百步,虎兒有些兒不服氣。
「府里事情多……」當作沒听見地負氣的話。「今天要乖乖的,嗯?」
在耿君威的凝視下,虎兒只有點點頭的份了——哪還能多說什麼呢?
心情愉悅的領著她起床,耿君威可以想像出那份美好的藍圖︰有她的日子,未來肯定是不會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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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為監!他耿君揚絕對絕對沒有那種听人壁角的習慣!!
早上的事,純屬巧合,真的純屬巧合!!
事實上,他是因為見他從未晚起過的大哥,今兒個竟反常的晚起了,出于兄弟的關懷,他就前去別院的書齋找他……
誰知道,書齋的床是冷冰冰的,絲毫沒有睡過的跡象,想當然耳,他就往睡房哪兒走去,這是很自然的反應嘛!
況且……他「只」是听見他大哥的笑聲而已,他大哥有必要這麼樣的處罰他嗎?
此刻的耿君揚一臉苦相的苦苦追趕著虎兒,她正興匆匆的在市集內東鑽西跑著,但可累了在後頭的耿君揚了。
叫他帶著虎兒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這無疑是件苦差事嘛!就只見虎兄像個初生娃兒般,什麼事都好奇……或者,這是他大哥惱羞成怒後的變相報復?
這樣一想,耿君揚的心舒坦多了;誰讓他呆呆的站在門前,讓甫著完裝的兩人給撞見,這種曖昧不明的情形……難怪他大哥會惱羞成怒了。
「君揚,你中風啦?」
虎兒狐疑的看著呆立在街上的耿君揚,她剛剛明明見他還能跑又能跳的追著她,怎麼一會兒功夫就傻在街上了?
呸!呸!呸!盡說些霉話,想他一表人才,又正值青年,那輪得到他中風。
「小祖宗,這招可是唯一能引起你注意力的方法了,你一定非得說得這麼難听嗎?」
「你干嘛吸引我的注意力?」
「都正午了,你不餓嗎?」
若非耿君揚的提醒,只怕虎兒還真忘了。沒辦法,年節前的市集熱鬧非凡,對未見過世面的虎兒而言,這真是大開眼界的時候,哪兒還記得吃飯呢?
餓得咕嚕咕嚕響的肚子正適時的叫了起來,算是回答了耿君揚的問題。
領著街上注視的焦點、那位身著淡藍羅衫的天之矯女,耿君揚步入—家布置高雅、格局清幽的飯館當中——總算制止住這場東奔西跑的惡夢了,君揚心中著實松了—口氣。
「真可惜,威威沒能一起來玩。」
粉樁不著的俏臉蛋,在一陣東張西望中,下了如此結論。
「你很喜歡我大哥?」
耿君揚在店家上完菜後,試探性的詢問著。
「當然嘍!我最喜歡威威了!」
不像一般扭扭的女子,虎兒直言無諱的回答了耿君揚的問題,並相當愉快的扒進一大口飯。
「有多喜歡?」
塞了一嘴的飯菜,虎兒有些門齒不清的答道︰「比喜歡還要喜歡!」
嗯!耿君揚滿意的點點頭;比喜歡還要喜歡……這姑且稱之為愛吧!
虎兒開朗、天真又熱情,正好彌補他大哥性格上的缺陷,這也正是他當初異想天開想撮合他們的靈感,沒想到竟讓他成功了!!
耿君揚不知有多久沒听到他大哥像今天這樣開懷暢笑了,當時的感動導致他呆呆的讓他大哥撞見,演變成他得帶虎兒出外見世面的慘劇……總之,他還是很感謝虎兒的——除去東奔西跑追她的那一幕。
「謝謝你,虎兒!」耿君揚真心誠意的向她道謝著,令虎兒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一頭的霧水。
「謝什麼?」難不成他是為了她趁他發呆的空檔把飯菜吃光了這種事在道謝?虎兒一臉狐疑的困惑著。
「你的愛讓大哥又笑了!」耿君揚笑著解釋著。
愛?那是什麼?不過虎兒目前感興趣的並不是這個。
「他以前不笑的嗎?」
想想,真的!之前的威威好像沒有像今天早上那樣的大笑過……
「以前?……他會!……」君揚陷入回憶。「不過,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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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爺、虎兒小姐,你們回來啦!」
經過花園時,迎面而來的風宸管家欠身請安著。
「風大叔,這是買給你的禮物。」
虎兒拿出一個小巧的算盤,有些強顏歡笑的遞給管家。
「這……怎麼敢讓小姐破費。」
風宸又驚又喜的忠厚臉上,有著一絲的為難。
「風叔,你就收下吧!」
耿君揚示意讓風宸管家收下,並讓他先行退下;他手上拎了那麼多東西,他只求能快快的讓虎兒給分派完。
果不其然,這一路上出現的下人們,個個有賞,人人皆大歡喜。這也顯示了,為什麼大家都會喜愛虎兒的原因了。耿君揚終于明白,為什麼她一路上會東買西買的,買了一大堆看似無用的東西了。
收買人心嘛!
「你開心些行不行?」
所有的強顏歡笑在進了別院後全垮了下來,那一臉的無精打采,哪像是出門玩耍後的開心表情?——耿君揚實在看不過去。
「誰叫你說了那些話。」
一個八歲小男孩接受各種嚴厲訓練的畫面,怎麼也無法由虎兒善良單純的小腦袋中刪除,這讓她怎麼開心的起來。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
「君揚,什麼叫愛?」
聞言,君揚差點沒滑倒,她問了什麼?「你不知道?」一向溫文的嗓音略略的調高了幾度。
「廢話,知道了我還問你?」虎兒嚴重的懷疑起君揚的智商。
清了清喉嚨,耿君揚思索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嗯……怞象的問題。
「首先!你會很在乎對方……會想和他日夜廝守,朝夕相處在一塊兒,舍不得他受任何一點苦,希望他能快樂,並以他為中心,做什麼事都會先想到他……」
原本的期期艾艾,到後來根本是口沫橫飛、欲罷不能;耿君揚幾乎快崇拜起自己來了,怎麼可以掰得那麼順口!
君揚成串的解釋,雖听得虎兒一個頭兩個大,卻是引起了虎兒的興趣。只見她低著頭走進屋內,一坐上椅子便開始凝神細思。一臉的疑惑,黑白分明的眼楮沒目標的骨碌碌直轉,像是在想什麼煩惱至極的事一般,那模樣煞是嬌俏可愛。
耿君威一進門便是見著這副光景,而耿君揚不知什麼時候早就腳底抹油——溜了。
虎兒專心的想著耿君揚的話,外界的事是耳充不聞,對這兩人的出沒完全沒看入眼中。亂紛紛的心根本就無暇理會這些……
「想什麼?這麼入神?」
耿君威帶著點寵溺的將她抱至自己的腿上端坐著,有些不敢相信,才半天不見,自己竟這麼的念著她!
靠在耿君威懷中,聞著他特有的氣息,那一坨雜亂無章的問題,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明朗化了……
「威威——」
清脆的嗓音軟軟的喊了一聲,圈住耿君威頸項後,虎兒將臉蛋埋入溫暖的頸窩中。
威威是她在乎的人,在乎的程度和孿生姊姊巧葳一比,隱約中似乎還更勝一籌;她也想天天和威威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就覺得心安,連巧葳也沒有辦法驅逐的惡夢,威威就是有辦法哄她入睡……
還有……還有……反正,君揚所說的,她似乎每一項都符合,照這麼說……她其實是愛著她的威威?原來——愛!就是比喜歡還要喜歡嘛!!
豁然開朗的虎兒得意于自己的領悟,咭咭而笑的同時,卻也不忘了臭罵君揚幾句︰說了這麼一大篇,搞了半天都把她搞糊涂了,原來他是在說這麼簡單的道理,死君揚、臭君揚,皮在癢了……
「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愛,這個字,虎兒尚不習慣說出口,而且,重要的是,他也愛她嗎?
這些問題,虎兒問不出口,她怕,怕答案並不是她所要的,所以她寧願維持現狀。況且,她的威威是任誰也搶不走的,因為……她會用僵尸跳跳扎住那個不長眼的人的死袕——她可是說的出就做的到!
一個問題解決,先前的問題卻又自動的跳回腦中,現在正在虎兒的腦海中肆虐的重覆播映……
耿君威發現,他並不排斥這種耳鬢廝磨的親昵,甚至于,他還有些上癮似的喜歡著。
「玩了一天,累不累?」
擁著嬌小身子的溫柔感受,如往常般刺激著耿君威心中潛藏的熱情與情感,汲取著她特殊的少女幽香,相依相偎的真實感無端端的讓耿君威感動著,連帶著,開口說出的話是連自己也有些訝異的溫柔。
只可惜,這份柔情並無人領會,因為……虎兒又成了睡美人,只差沒打呼來宣告她的沈睡。
對于小女人的不解風情,耿君威只能苦笑收場,否則,他還能怎樣呢?
抱著她回到臥房的床上,拉好被子的同時,耿君威發現秀顰微蹙,似乎地又夢到不好的夢境……
「虎兒乖,我在你身邊,別怕!」
—手握住柔荑,一手輕撫微蹙的眉心,耿君威附在她耳畔輕聲撫慰,只希望能多給她些信心,別再讓惡夢侵擾。
半晌——
像是听見了耿君威的話語般,兩道秀氣的柳葉眉又舒展開,唇畔也漾起了甜甜的微笑,耿君威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好好休息吧!我的小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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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放下手邊的李後主詞集,鹿心羽對著窗外的景色兀自出起神了,連拎著不知由哪兒抓來的山雞的聶競天回來了,她都還維持著不變的姿勢。
「在想什麼?」
放好他已處理過的雞,洗遇手的聶競天關心的問道。看見一旁的李後主詞集,聶競天順手拿起便由折頁的那一頁看起。
「別,別看了!」心羽帶著嬌羞,急忙的伸手去搶,只怕讓他笑話自己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族群。
「怎麼這麼感傷?」聶競天微微皺眉。
他並不是嫌棄李後主的詞不好,而是他不願心羽活得不快樂,尤其李後主的詞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更容易讓人不開心;這種書,怎麼能讓一向就多愁善感的心羽看呢?
「屋子里只找到這本,所以……」心羽囁嚅的解釋著。
「別這麼擔心受怕的,我並不是要禁止你看,只是不希望你不開心。」聶競天向來是就事論事。
「我……」心羽無言。他的體貼心意,心羽也知道,但……她就是會怕,怕這些日子來的美好生活就像這首詞一般……
「心羽,難道你不信任我?有什麼話,別悶在心里頭,告訴我。」
鹿心羽的欲言又止全讓他看在眼中,聶競天適時的鼓勵著,希望她能將一切歡喜憂傷都輿他分享。
輕輕的,心羽倚在他胸前,聆听強而有力的心跳,藉以充實那份真實感,好讓她那不甚踏實的心能踏實些。
「我怕……這些個日子會像一場夢般的終止。有生以來,我從沒過得這麼平靜,即使粗茶淡飯,但因為有你,這一切是那麼樣的寫意,美好的就像一場夢一般……」
感覺他強壯的臂膀環住自己,心羽恬靜的不再多言,她不想增加他的負擔,更不想自己就是他的負擔。
「你若真不嫌棄這種男耕女織的日子,咱們就一輩子歸隱山林!」聶競天沈穩的聲音由心羽頭頂上響起。
「天哥——」心羽動容的喚了一聲。
「你知道嗎?……曾經,有兩個小女圭女圭,每天一睜開眼,便是天哥長、天哥短的喚個不停……」
一方面,為了轉移鹿心羽的注意力;一方面,心羽的叫喚,勾勒出兩尊巧匠天奪的美麗女圭女圭,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渲涌而出……
「我有兩個小妹妹,一對美得不可思議的孿生女女圭女圭,一模一樣的面容,一模一樣的服飾,讓人難以辨別,卻又緊緊網羅每個人對她們的喜愛。」
心羽靜靜的聆听著,她想多了解這個她所深愛的人,連同他的親人——即使,是回憶中的親人。
「兩個人最喜歡的游戲,便是逢人便要讓人猜猜誰是誰,而每次的結果,卻是兩個人爭得面紅耳赤的要當姊姊而不了了之,除了母親外,根本沒有人認得出誰是誰……」
「那你呢?」心羽被勾出興趣,復制般的一模一樣,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偶爾也會讓她們兩個小鬼唬過去。」
「是嗎?」聶競天的表情讓心羽難得的淘氣,忍不住的「吐巢」他一下。
「不相信我?兩個小家伙最喜歡纏著的是我,我怎麼會認不出?……」
兒時的記憶仿佛讓兩個人回到童年時的模樣,開始為一些無關緊要而自己卻認為是真理的事執著著……笑意像是會傳染的一般,兩個人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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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快速的蔓延著,一聲聲淒厲的尖叫外帶一陣暗無天日的地轉天翻……
「威威——」虎兒止不住懼意的尖叫著,聲音之響亮,足以比擬地裂天崩之勢。
「踫!」門快速的被打開,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向來有「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耿君威,此刻正一臉的擔憂。
「虎兒?別怕、別怕,我在這邊。」輕擁她入懷後,耿君威溫言安慰著。
淌著淚,那個愈來愈真實,卻始終記不得的夢,逼得虎兒的小腦袋瓜像是要裂開一般,痛得愈來愈劇烈……
連忙翻出紅色的藥瓶,數顆藥丸全讓虎兒不當一回事的吞了下去,看得—旁的耿君威是憂心忡仲,不知該怎麼幫助她才好。
半晌——
急促的呼吸聲緩和下來,懼意也隨清醒的到來而逐漸褪去,如今直上心頭的,卻是睡前縈繞不去的「不平之鳴」!
耿君威沒來得及問明事情的始末原由,就只見一雙不安分的小手,來來回回地在他身上模來踫去,活月兌月兌像個佔了便宜的大一般,不由得讓耿君威的一雙劍眉又皺了起來——小妮子又怎麼了?
「威威,你還痛不痛?」
沒由來的一句,讓耿君威無言以對;痛?這關他什麼事?小女人的思考邏輯還真不是普通的異于常人——這是耿君威所下的結論。
「君揚說,你從八歲就被爹爹又打又罵的,還不準你娘去看你,這是真的嗎?」小臉蛋上明顯的寫滿不舍。
君揚這個大嘴巴!告訴她這些做什麼?耿君威推論出惡夢的源頭,而虎兒溢滿疼惜的表情,讓他更加無言以對。
「他打你哪里?你快告訴我,我去幫你打回來。」虎兒一臉的慷慨激昂,仿佛她真的打得到似的,也不想想人家的老爹早駕鶴歸了,還等著她打?
充滿保護欲的天真話著實令人發噱,但耿君威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悸動著;從來沒有人會有保護他的念頭,只因他貴為王爺,即使是父親在世時,鐵腕般的教育方式,令早熟的他也從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先前,雖听她說過一回,但總認為是她率真的性子順口說說而已,更何況是在她昏迷的前夕所說出的話,這哪做得了準呢?但,這—次……
「別再胡言亂語,怎可對已往生的人口出不敬之語。」盡管口中斥責,為她披上皮裘大衣的動作卻是極為輕柔。
「他打你就是不對,威威,你還疼不疼?」虎兒很認真的找著「傷口」。
「事情都過了那磨久,還提這些做什麼?」抓住那雙女敕白的柔荑,耿君威制止著她的上下其手。
「你是我保護的人,任何人也不許傷害你!」
那一臉不容辯駁的表情,直讓耿君威的心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漲得滿滿的;她真的想保護他!以她小小的身子、天真的腦袋……那種不知名的情緒叫什麼呢?……感動?是感動吧?!
「君揚說,你爹爹不讓人親近你、疼惜你……沒關系,你現在有我,我來疼你……」
兩只小手臂環著他,當他是嬰孩般輕輕拍撫著,口中輕輕哼著一些他所不熟悉的曲調,這動作,這畫面……
「虎兒!」耿君威動容的喚了一聲。
「乖乖,別吵,我在疼你呢!」
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虎兒像個小母親似的訓戒著,完全不讓耿君威有發言的余地。
虎兒的專制看在耿君威的眼中,除了「感動」這兩個字,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中那股澎湃的情緒,猶如萬馬奔騰一般,震撼得他只能用目光鎖著她,將她得天獨厚的嬌顏深深的描繪于心中。
「威威,你怎麼了?」
異樣的表情終于引起虎兒的注意,青蔥般的白女敕小手往他前額一探……沒發燒嘛!但是……怎麼……
耿君威眼中的濃烈情感,逐漸讓虎兒的大腦停擺,思考能力也完全喪失,只見到耿君威的臉愈靠愈近……好似……上次一般!
還沒讓她想出該說些什麼,薄薄的唇已覆上她紅艷艷的朱唇,雖是蜻蜓點水般的輕觸一下,但那股如電擊般的酥麻卻讓虎兒不由得漲紅了白玉似的雙頰……怎麼……怎麼可以親這里呢?
孿生子的相親相愛讓虎兒視親吻于平常,但……嘴?……她和巧葳從沒這樣子過,何以她的威威……
「這里也可以親親?」輕撫耿君威的唇。「下次我得告訴巧葳……」
話還沒說完,已讓耿君威掠奪似的封住話尾,這次不再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傾注所有的怒氣與他不曾理清的深刻情感,全部毫無保留的深深吻住那渴望已久的紅唇……
雪白的皓齒隔絕了他的前進,輕輕的沿著完美的唇形吮咬著,極盡挑逗的誘惑她……直至貝齒微張,耿君威的舌開始如入無人之境般的恣意……
無助的小手緊緊攀住昂藏之軀,虎兒的心跳得極快,眼前化成絢爛的一片,害得她不能思考、不能呼吸,覺得自己就像一灘水般,完全癱軟在他的攻城掠地之下……
「我的!明白嗎?這片唇僅屬于我一人,即使是你的孿生姊姊也不許踫!」
滿意的看著因他而起的紅腫,耿君威專制又霸道的訴說著,忍不住,又在那抹鮮紅上輕吻了下。
眨了眨迷蒙的美目,好一會兒,虎兒才開始運轉的腦袋瓜,終于吸收了他所講的話語,紅著一張艷麗的雙頰,虎兒仰起頭,輕輕的踫上那張常抿著的薄唇……
「我的!你也不能讓別人踫,這只能專屬我一人!!」
即使不愛佔人便宜,這並不代表她是吃虧一族;有些話,可是得先一清二楚的說個明白,省得對其中一方不公干。
輕輕拂著粉女敕女敕的面頰,耿君威不由得漾著一抹醉人的微笑;真是個小談判高手,不是嗎?
著迷的看著那難得一見的笑容,虎兒也報以最美麗的微笑,這……大概是幸福的感覺吧?!虎兒有些模糊的想著,只覺得這樣和她的威威在一起,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舒暢、愉悅的!
驀然——想起耿君揚對這種事的注解!
「威威!」軟軟的嗓音響起。「我好愛、好愛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