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你的禮貌呢?進來都不用敲門的嗎?」閻冠府表情冷了數分。
那種冷,並非冷酷絕情的那種冷,而是較之方才的溫和柔軟,讓他整個人的感覺硬是冷淡了下來,顯得有些疏遠之意。
高薇妮就像見鬼一樣的瞪著他,用力的瞪著他。
不似她的吃驚,她身旁的秘書官靖武就算覺得意外也掩飾得極好,只是面無表情的撿起高薇妮掉落的物品。
「我剛剛……是不是看錯啦?」高薇妮懷疑起自己的眼楮。
因為家族生意上的關系,她認識閻冠府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她知道他的種種優點,也知道他俊雅的外表、謙謙有禮的態度有多受女孩子歡迎。
如果不是相處兩年下來,讓她得以發現,他這人的謙和有禮其實是一種保護色,完全是用「客氣」來拉開與他人的距離,也許她會像其他女孩一樣,傻得沉迷在那種溫文儒雅的表象下,而不顧一切的愛上他。
但她沒有,只因為她看穿了他,可是在他素來一貫的溫和神態當中,像剛剛那樣溫柔滿滿的目光,卻是她從來沒看過的神情!
「一定是看錯了。」因為不相信,高薇喃喃的下了結論。「當了你一年的未婚妻,我還不了解你嗎?」
婁顯恭因為未婚妻三個字而瑟縮。
她所受到的教育,讓她知道不能妨礙別人的家庭,也不能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對、對不起……」腦子空空的,她只能直覺的道歉,慌慌張張的想掙月兌閻冠府的懷抱。
「沒事,別動,沒事的。」閻冠府第一反應想安撫下她的驚慌。
「會誤會。」婁顯恭精神狀態極差,整個人有些恍恍惚惚,卻仍執意不想為難他。「未婚妻,你的未婚妻會誤會……」
冠府……那個一直陪著她、跟她同一國的冠府,要結婚了,即將有自己的家庭,不再是她的冠府了……
熱燙燙的淚珠兒掉落,因為想起剛去世的祖父,也因為剛發現,她連這一處最後的避風港都不能保有。
「爺爺……爺爺說過,不能妨礙別人的家庭……」
閻冠府柔了柔她的發心,很快的掌握住她的思緒。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分外注重家族名聲,最怕爆發什麼家庭丑聞事件,有些事,更是絕對被列為禁忌的。
「沒事。」他安撫她,頭也不抬的朝官靖武的方向說道︰「靖武,麻煩你回避一下。」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性格小生派的官靖武沒有第二句話,不但轉身離開,還幫他們帶上房門。
「怎樣?為什麼不讓小武哥留下來?」高薇妮不依,大大的表示不滿。
閻冠府沒理會她的抗議,徑自朝懷中的人說道︰「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高薇妮楞住,因為他直截了當的拆穿。
沒錯,這個未婚妻的身分其實是假的,全是因為她想接近她所喜歡的小武哥,偏偏性格的小武哥甩也不甩她,她只好借著閻冠府未婚妻的身分來降低他對她的戒心,好增加接近他的機會。
一直以來,她都以閻冠府的未婚妻自居,為了取信她的小武哥,她逢人都這樣自我介紹,都已經成一種習慣了,這當中,閻冠府可是都沒制止過,也從沒在官靖武面前拆穿她的西洋鏡,一次也沒有!
當然,她也知道,閻冠府會放任她以他未婚妻自居,除了欠她高家一個人情的因素,也是因為他需要她來做煙幕彈,多少擋掉一些他沒耐性處理的示好與愛慕之情。
一直以來,在他的默許下,兩人共識達成,他們口頭上的訂婚關系算是合作無間,可是他現在卻直接戳破了,戳破這個互蒙其利的謊言?
「未婚妻只是薇妮掛在嘴邊說的,我們沒訂過婚,而且她喜歡的人並不是我,你不用擔心會造成誤會。」閻冠府朝懷中的人柔聲解釋著。
眼楮對著眼楮,透過他深邃墨黑的烏瞳,婁顯恭知道他是說真的,內心中那份讓人害怕的、失去的感覺緩了下來,但她不懂啊!
「薇妮。」閻冠府開口,看人的目光多了幾分客氣,硬是冷淡幾分,說道︰「能不能麻煩你,請將這個未婚妻的由來說明一下?」
對嘛!這樣冷冷淡淡、客氣到有些疏離感的閻冠府才是高薇妮熟悉的那一個,當下讓她覺得好過多了。
「我說就我說。」雖然搞不清狀況,但高薇妮依順的配合,很快的把兩人各得其利的口頭婚約給說了一遍。
婁顯恭楞楞的听著,直到她說完整個經過。
「就是這樣嘍,說是未婚妻,但也只是說說,沒有真正的、正式的訂婚啦,更何況我喜歡的人其實是小武哥,只是他都不理我而已。」說到心上人官靖武,高薇妮忍不住苦惱的直嘆氣。
閻冠府這時沒精神處理到她的苦惱,專注的看著婁顯恭,擦去她眼角殘余的淚水,柔聲道︰「听到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婁顯恭怔怔的看著他,那表情就像是電腦當機,正在重新讀取數據一樣。
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感覺才是正常,更新,她要更新一不所有的認知才行。
只是更新前,她有一個疑問……
「你喜歡官秘書?」大大的眼楮看著高薇泥,病虛的聲音重復剛得到的資訊。
「是啊。」用力嘆氣,高薇妮滿腔的少女心事都沒地方傾訴。
「可是官秘書不理會你,所以,你才假藉是冠府的未婚妻來接近他?」再一次的確認。
「對啊,不這樣做,小武哥根本不甩我……話說回來,雖然因為未婚妻的身分,總算讓小武哥肯搭理我,可是他還是一樣的冷若冰霜啊。」又是一嘆,高薇妮實在想不出新招來融解冰山了。
相較于高薇妮的苦惱,婁顯恭蒼白難掩的病容上有著小小的困惑。
「如果妳是冠府的未婚妻……」婁顯恭怎麼也想不通,「官秘書怎麼可能會接受妳?」
一語驚醒夢中人!
高薇妮吃驚的看著她,很沒神經的發現,她竟然忽略這麼簡單的道理?
她要是別人的未婚妻,她心愛的小武哥當然就不肯接受她啊!
抱著頭,高薇妮懊悔到想要去撞牆。
天啊!她真是一個大白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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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廷宇冷眼看著戎蘭開摩拳擦掌,在她攀上牆頭的前一刻開口——
「請問你在做什麼?」
戎蘭開用看白痴的表情看著他,不屑道︰「這你還看不出來?爬牆啊!」
「敢問……」好客氣,好有禮貌,對她智商上的懷疑完全隱而不發,尉廷宇冷靜的再問︰「為什麼要爬牆?」
「你很笨耶。」戎蘭開一臉受不了的表情看他。
笨?
被一個好好有門不走,偏偏要費事爬牆的人說笨,這樣的事情,對尉廷宇來說,新鮮到他連生氣的情緒都沒有。
「恕敝人慧根不足,這個笨字的結論從何而來?」他文謅謅的問她。
「你是不是沒看新聞啊?不知道小恭剛繼承了龐大遺產嗎?」戎蘭開發揮她名偵探的精神,分析道。「她繼承的遺產,多到媒體一直報導個不停,她爺爺的喪事也被大規格的籌備當中,老是佔據各報版面,結果等了快十天了,你跟我都聯絡不到她的人,這代表什麼?」
「什麼?」尉廷宇表示出願聞其詳的謙恭態度。
「厚!道理這麼簡單,連學弟妹們都在傳了,你竟然還想不出來?」戎蘭開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看著他,宣布正解︰「軟禁!小恭她一定是被軟禁了!」
「軟禁?」這字眼,奇特到尉廷宇開始懷疑她的腦子里都裝了什麼。
「手機沒開,打家里電話,佣人總是說地不在,不是軟禁,還會是什麼?」
爭權奪產的事,戎蘭開雖然沒見識過幾件,但是也听了不少。
「可能是忙著辦她爺爺的喪事,也有可能心情太過低落,所以不接電話,什麼都有可能。」尉廷宇的態度傾向保留,他一向就是眼見為憑論者。
「你想的太簡單了。」戎蘭開不以為然。「你要知道,她爺爺還有兩個兒子,一個負責醫院,一個負責藥廠,可是兩個兒子得到的遺產卻沒有小恭一個人多,他們的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小恭一個女孩子家,又是他們的晚輩,他們想要爭取那些遺產的話,一定會對她不利。」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尉廷宇只當她電視看太多。
「這是常識,是基本常識。」戎蘭開搖著手指頭,不敢相信死對頭竟是這樣的沒常識。
「什麼鬼基本常識。」尉廷宇懶得理會她,徑自往大門處走去。
「喂,你做什麼?」戎蘭開大驚。
尉廷宇沒回答,繼續往大門處走去。
「你搞什麼?」戎蘭開追了上去,怒急交加的低咒。「我找你來,是幫忙想辦法救小恭,不是讓你來攪局的。」
「白痴。」尉廷宇啐了她一句,像個正常的訪客一樣,按了大門處的對講機。
「喂!」戎蘭開計算著打暈他的可能性。「你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她氣得直跳腳,他悠哉的不理會她,倒是屋里的人極具效率,對講機很快的傳來詢問聲︰「您好,請問找誰?」
「我是婁顯恭的同學,之前有聯絡過的,麻煩請幫我通報一聲,說尉廷宇來找她。」尉廷宇很符合正常人模式的應對著。
「小姐她不在耶。」
看吧,我就說了,她一定被軟禁了——戎蘭開用嘴型無聲的說出她的見解。
尉廷宇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繼續用客氣有禮的聲音,對著牆上的對講機詢問道︰「還是在隔壁嗎?」
「是啊,從老爺去世後,小姐她一直待在閻少爺那邊,還沒回來喔。」
一直到尉廷宇道完謝,徑自往隔壁大門走去的時候,戎蘭開都還沒辦法回過神來。
隔、隔壁?!
「喂!你怎麼知道小恭在隔壁?」氣呼呼的追了上去,完全沒辦法接受這一記的變化球。
鄙視的眼光睨了她一眼,哼道︰「任何一個有腦袋的人,在找不到人的時候,探詢去處跟歸來的時間都是很自然的事。」
也就是說,他罵她是一個沒腦袋的人?!
戎蘭開承認,她確實是沖動了一些,因為心急而忘了進行後續的追問動作。
但她也只是心急跟沖動了點,她拒絕接受他丟來的批判,更不會承認,他的腦袋是靈光到哪里去!
「真的很抱歉。」隔壁戶的對講機有著一樣的高效率,在尉廷宇按鈴表示來意之後,很快的傳回了拒絕。「就算是恭小姐的客人,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少爺交代過,不論來者何人,一律不見客。」
「是嗎?」尉廷宇陷入沉思。
「是的,麻項請過幾天再來。」
不像婁家的僕佣,看在他以前常跟著婁顯恭回來玩的同學情分上,多少會客氣點,透露點風聲。
閻家的僕佣回以公式應答後,如同接線時那般俐落,很快速的結束了通訊,將一切看入眼里的戎蘭開哼了哼。「就算知道人在隔壁,還不是一樣沒有用。」
尉廷宇沒浪費精神跟她做口舌之爭,掉頭沿著宅院外的圍牆走去。
「喂,就這樣走了嗎?」戎蘭開不甘心就這樣走人。
尉廷宇遠遠的走了一段路,在轉角處向她勾勾指頭。
她不動。
想她戎蘭開是什麼樣的人,怎能任他呼來喝去?
更何況她很擔心婁顯恭,沒見到人之前,可不會像他一樣好打發,就這樣直接閃人了。
戎蘭開打定了主意,而尉廷宇的態度也挺堅定的,不過這次他先朝牆上比了比,才再次的向她勾勾手指頭,要她過來。
戎蘭開因為他的舉動而困惑。
尉廷宇再一次的朝牆上比了比,然後很不耐煩的瞪她。
「是怎樣?」弄不懂,戎蘭開只好走過來。
「做你剛剛要做的事。」朝牆上比了比,示意她先上。
「剛剛?」戎蘭開不確定是什麼事,只知道他態度反復,心里超想打他。
對于她的駑鈍,尉廷宇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剛剛不是很想要爬牆的嗎?現在機會來了,快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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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錫山意外的離世,如同投下一顆炸彈般,不但重創了婁顯恭的精神狀態,漫起的煙硝更是層層迭迭的封鎖一切,讓她一度失去了感覺的能力,整個人陷入了黑色的絕望當中。
在如此絕境下,幸好有賴閻冠府的全心包容與呵護,那些讓人熟悉的關懷與愛護,如同暖洋洋的日光般,暖暖柔柔的包圍著她,給予她安全感,進而緩慢、但很確實的一點一滴在消除她內心中那些有如夢魘般難以掙月兌的痛苦情緒。
就在這時,高薇妮離譜到只能稱之為要白痴的求愛計劃更有推波助瀾的效果!
喜歡官靖武、想接近官靖武,結果卻是用閻冠府未婚妻的身分,以為接近了官靖武,日久生情後,官靖武就會接受她?!
這只能稱之為異想天開的計劃,本身就離譜到讓人發笑了,若再加上那夸張的、堪稱之為戲劇化的鬼哭神嚎,更是讓整個事件充滿一種匪夷所思的笑點。
面對這樣的高薇妮,婁顯恭潛意識里的緊繃也讓她的沒神經給松懈了下來,原本沈浸在濃濃哀傷中的低落心情和注意力也跟著被轉栘開來。
「娃……女圭女圭……幫我,你幫幫我。」高薇妮對著能抓住的唯一救星哭爹喊娘。
從她發現自己的大失策後,造化弄人,還沒來得及讓她做點什麼補救,已奉命陪她大小姐去花蓮玩了一趟的官靖武可沒那閑功夫再陪小姐繡花,按照原訂行程,簡單的行李箱一拿就飛去日本洽公。
眼看著這趟假期就快要結束,高薇妮可不想什麼事都沒做就被逮回家去,那可不是她的作風,但偏偏她連個好主意都還沒想出來,簡直要急瘋她了。
既然閻冠府擺明了不干預這事,人生地不熟的她,也只能攀住唯一能看見的救生圈……
「女圭女圭,好啦,你幫我,你幫我想想辦法啦!」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高薇妮如此堅信著,因此很不死心的盧了兩天了。
婁顯恭同情心旺盛、耳根子軟,一向就是很好講話的人,見她這樣苦惱,當然也是很想幫忙,可是卻真的不知從何幫起。
「官秘書是冠府在美國讀書時認識的。」仍在養病中的身子,說起話來還是氣虛,但誠意十足的說著。「我對他認識不多,真的沒辦法幫你想辦法。」
「沒關系!」知道她肯幫,高薇妮可樂得很。「妳不熟,我熟啊!我對他認識很多,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你再幫我想辦法。」
「啊?」圓滾滾的大眼楮眨啊眨的,沒想到會听到這樣的提議。
「那你想知道什麼?」興致勃勃,高薇妮迫不及待的想分享。「小武哥的年紀?三圍?喜歡吃的東西?怞哪個牌子的煙或喝哪種酒?還是他內褲的顏色?」
「內、內褲的顏色?」圓圓的大眼楮睜得老大,婁顯恭大吃一驚。
「是啊,小武哥的一切,我都很密切的注意著,包括他穿什麼品牌、什麼色的內褲,我都知道。」高薇妮一臉得意。
「薇妮。」正進到房間中的閻冠府下了結論。「靖武有你這樣的愛慕者,不知道是幸還不幸,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就像個偏執的變態?」
「丹尼爾,你胡說什麼?」大小姐氣得直跺腳,更正道︰「我這是愛,是因為深愛著他,所以很認真的在了解他的喜好,才不是偏執狂或是變態,你不要一污辱我對小武哥的愛。」
閻冠府接口又說︰「既然你有這份愛,那願不願意幫我送份文件給靖武?」
高薇妮吃驚極了,她沒想到說不幫忙的閻冠府,竟然願意給她這個機會,一個可以單獨接近她心愛的小武哥的機會?
沒機會去細想這項決定的動機與原因,她高興的直歡呼,只差沒高喊皇恩浩蕩、吾皇萬歲萬萬歲了。
問明了細節,太過開心的高薇妮直奔回房,準備打包行李去。
房里,就剩閻冠府與婁顯恭,周遭突然的安靜了下來……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四目相對著,皆露出無可奈何的微笑。
「還好嗎?」閻冠府率先問。「薇妮沒吵到你吧?」
她輕搖頭,低聲道︰「薇妮很有趣。」
「再讓她多待兩天,她的有趣只會折磨人了。」閻冠府找事情支開她,並不是毫無原因的。
「她真的很喜歡官秘書呢。」偏頭,婁顯恭想象著那種心情,只因為她沒辦法理解,一顆心完全懸在另一人身上的感覺。
看到她願意談話,願意去想悲傷以外的事情,閻冠府覺得很滿意。
他破損的女圭女圭,正在復原當中……
突然的警鈴大響,破壞宅院內的寧靜。
「冠府?」婁顯恭略顯驚慌,刺耳的示警鈴聲,對一個正在重建內心秩序的人來說,確實是稍嫌刺激了些。
幾乎是反射動作,警鈴響起的瞬間,閻冠府第一個反應是趕到她身邊,準確無誤的接住正驚慌撲向他的她。
「沒事,沒事的。」他安撫著,將她護在懷中的同時,俊顏沉了沉,顯露他的惱意。
閻家與婁家的所在地跟聖雅學園在同一個山區,當初是一起規劃建造的,在有錢人的圈子當中,是極具知名度的高級住宅區。
要在萬事都講究、什麼都挑剔的有錢人世界博得好口碑,除了設計與建材的講究,整個住宅的安全配套也是采高規格的標準在執行。
因為熟知整個保全的運作,閻冠府並不以為會有哪個不長眼的宵小來自投羅網,就算真有功夫頂尖的竊賊想要拿這住宅區的住戶來試身手,他也不認為在光天化日下會是行竊的好時機。
既然不會是宵小之輩誤觸警鈴,那麼鬧事或惡作劇的可能性就大于一切,而這讓閻冠府非常非常的不悅。
偏偏是在這種時候鬧事,不管鬧事的是誰,最好有很好、很好的解釋。
如果沒有足以說服他的好理由,那就別怪他小題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