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酸痛哪……
昨晚的記憶乍然回到腦袋里,瞬間,她心狂跳。臉爆紅,眼珠子因為受到驚嚇差點沒掉出來。
他們「那個」了!
她隱約記得,昏昏欲睡前,天已蒙蒙亮,他到底愛了她幾次,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去細數。
窗外亮得刺眼的陽光,使可可下意識地瞥看時鐘,接近九點了,她一怔。
快快快!在不吵醒韋斯特的前提下,她跳下床,七手八腳地穿上衣服。
媽咪說一早要帶他們到廟里拜神、去衰運,一定會上樓來叫他們起床的。怎能讓她看見她和韋斯特睡在一起!她要趕緊回房才行。
急急忙忙地走到門口,她小心翼翼地拉開門,迅速張望,光果的腳丫才踏出門,就瞥見樓梯口出現一顆有著蓬松髻發的頭顱。
糟!來不及了——
反射地縮回腳,關門落鎖,她驚慌張張地沖回臥室。
被她吵醒的韋斯特已套上運動褲,納悶地看著她手忙腳亂。
「怎麼了?」昨晚還不夠累,一早就起床運動?
叩叩叩!
可可正要開口解釋,敲門聲就已傳來,嚇得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你快去應門,千萬不能說我在這里。」她低聲交代,推著不明所以的韋斯特朝門口去,自己一溜煙躲進浴室。
一頭霧水的韋斯特還搞不懂為什麼不能說她在這里,就被動地前去開門。
「可……」尾音愕然地消失,只見了晴呆愣地杵在門口,仰望著突然高出她兩個頭的「女兒」。還以為走錯了房間,她不確定地左右看一看。
為什麼韋斯特會……
「阿姨。」韋斯特剛起床的嗓音帶著性感的沙啞,把丁晴震回神。
別看他果著上身,仍睡眼惺松的模樣,丁晴的眸子問過了然。
「那個……梳洗一下,等會兒和可可一起下樓來。」不太好意思直視他,丁晴伸出食指亂揮一通,交代後便離開。
他們四老就是希望韋斯特能和可可成為一對,看兩個年輕人最近甜甜蜜蜜的像在交往,就已經樂得他們闔不攏嘴了,沒想到他們還進展這麼快呢!
太好了!喜滋滋地一擊掌,丁晴加快腳步下樓。
除了告訴老伴兒,她還要趕快打越洋電話給美國的黛敏和蓋瑞,說他們的兒子和他們的女兒大事已定。
****
「人已經走了,快出來吧!」
來到浴室敲門,韋斯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她要作賊似的躲起來。
如果說是為了不想讓家人知道他們發生了親密關系,那躲的人也不應該是她呀!
再說,為什麼要躲?
他對她的心意堅定,這事本該發生,而且讓他們知道是理所當然。
「呼!」走出浴室,可可重重地吐了口氣。
「你躲什麼?」褐眸睇看她可愛的反應,寵愛之情在心間滑過。
「拜托,我怎麼能讓我媽咪看見我一大早在你房間醒來!」她怪叫著,瞥見他精壯的胸膛,想起昨晚的激情歡愛,臉蛋兒不由得躁紅,忙不迭移開視線,拉開距離。
「哦,那讓她看見我一大早在你房里醒來就沒關系嘍?」他莞爾地逗著她。
看來,這妮子一定是一起床,便糊里糊涂地把自己的房間錯當成他的房間a「嘎?」小嘴愕然地留圈圓形,一時弄不清他與自己過于相似的話。
「你看清楚這到底是誰的房間!」從她背後將她圈緊,他傾讓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親呢地在她耳畔吹氣。
那嬌小的身子,陷進了他的懷抱,兩人契合得十分完美。
不知是他引起的哆嗦或是意識了事實的震驚,可可一陣凜然。
「天哪!」
溜出他的懷抱,可可錯愕地看著再熟悉不過的擺飾,發現自己剛剛分明是在耍寶!
「真服了你了!」
看著她下巴幾乎要掉下來的夸張表情,韋斯特忍俊不住地逸出笑聲。
「韋斯特!你還笑,你剛剛怎麼不告訴我啦!」她又羞又窘,嗔怪地捶了他一記。
「是你自己沒頭沒腦就叫我去開門的!」捉住她的粉拳,他很棒場地為她的耍寶獻上大笑聲。
嗚……怎麼辦?待會兒怎麼面對媽咪啦!
哼!人家煩惱死了,他還笑得那麼開心!
可可癟嘴進瞥韋斯特礙眼的笑容,懊惱極了!
「那我媽咪看見你有說什麼嗎?」會不會有藤條。皮鞭等著教訓她?
「叫我們梳洗一下,一起下樓去。」他轉述,捏了捏她膨膨的粉腮。
「啊——」揚起哀嚎聲。
該慘了!一定是要大會審啦!看她做了什麼蠢事,居然連房間都會弄混。
****
在餐桌前正襟危坐的可可滿懷念思,相形之下,神色泰然自若的韋斯特看起來就沉穩得多。
發覺她整個人緊繃得快變成化石,韋斯特的大掌在桌下安撫地握住她冰冷的手。
包覆著手的溫熱,奇異地讓可可安心許多,雖然情況未明,但她知道有他在,什麼都不必擔心。
「怎麼不先吃?吃啊!」一步入尋廳,駱彬南使揚著爽朗的聲音在王位落坐。
「在等叔叔、阿姨一起吃。」韋斯特點點頭,噙著笑容應對。
可可瞥看他一眼,懷疑他怎能如此鎮定自若,像是根本沒有事情發生過。
「先吃先吃,你阿姨她一講起電話來就沒完沒了。」駱彬南招呼著,佣人在他的示意下替大家盛來了熱稀飯。
作賊心應的可可暗自觀察著態度過分自然的父親。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人開始審問?!
人未到,聲先至,正當大伙兒舉筷時,一陣尖銳的笑聲傳來——
「呵呵……韋斯特啊,我剛跟你父母通過電話,要他們準備辦喜事了!」丁晴喜氣洋洋地進入餐廳,邊說邊坐下。
喜事?!太快的節奏合可可腦袋瓜一時轉不過來,只愣愣地看著滿臉笑意的父母。
韋斯特揚唇點頭,眸中盛滿笑容。正如他的意,一切再順利不過。
對可可的喜愛已多到他自己都不會形容,早點把她訂下來,這樣她就能時時刻刻陪伴著他!
「我想恐怕要美國、台灣兩邊都辦哦!」駱彬南邊吃邊說著,對于如此出類拔萃的韋斯特能成為自己的女婿,感到十分歡喜。
「這全照你們的意思就行了。」
「那太好了,反正你也忙,這婚事就交給我們這些老的來辦吧!」丁晴笑盈盈地道。
婚事!听見喜事或許還有疑惑,這婚事……她搞清楚了!
「媽咪!你們在什麼熱鬧,我跟他……」才剛交往。可可語尾便在喉嚨里不敢說出來,因為才剛交往就發展得如此親密,哪還有說服力!
「怎樣?」丁晴挑眉問。
在場三個人、六只眼,同時看得可可心慌。
「人家又沒說要結婚,這樣很像趕鴨子上架耶!」氣勢減弱,她垂下螓首斜瞥向韋斯特。
結婚?!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韋斯特也沒有親口跟她求婚,最重要的是,她不要他有一絲一毫被逼著娶她的感覺。
此話一出,駱家兩老眼一眯,同時把目光調向韋斯特。
「我不但一點都不反對,還很樂意,而且,她四歲的時候就已經被我訂下了。」沒理會可可的困窘,韋斯特兀自對兩老說著,嗓音特別輕快。
「對對對。」勾起陳舊回憶,那經典的一幕浮現腦海,說得路家兩老連聲附和,滿意地呵呵笑。
聞言一怔,可可小臉僵凝,側著頭,大大的眼眸一寸寸往上移至與他四目交接——
真的嗎?她用清亮的眼楮無聲地問著他。
讀出她眼中的意思,韋斯特朝她露出了安撫的笑容,也同時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那你還有什麼話說?」丁晴犀利地睨向女兒。都是人家的人了,豈容她說不!
可可撇撇嘴不知咕噥了什麼,不甚情願。
察覺她的反應,韋斯特蹙眉;難道她不願意嫁他嗎?
「我想可可只是一時沒有心理準備,讓她考慮考慮好了。」她的抗拒令他有些失望。
听他這麼一說,可可又急了,猛抬眸,有一絲惱怒在心間成形。
他就這麼巴不得緩下嗎?她又沒說不答應,只不過是……想要他浪漫地求婚嘛!
她眸中的控訴令韋斯特不解。他弄不懂這妮子真正的心意到底是什麼了!
說他樂意,她不甚情願;替她說話要延下,她又似乎很不高興!該怎麼做?
「我考慮好了。」帶著賭氣意味干脆自己提出要求,可可飛快地拔高音量,「等你能夠在同一年抱回四大賽的冠軍獎杯,我們就結婚。」
這是韋斯特未完成的一項目標——大滿貫,其艱困程度不言而喻。
「你分明是刁難嘛!」連駱彬南也忍不住為韋斯特叫屈。
挽住韋斯特的手臂,可可含嗔帶嬌地朝他皺皺鼻。她不是不想嫁給他,只是不想那麼快就嫁給他。
開出這個條件,頂多可以拖一兩年時間,因為她相信韋斯特絕對有能力達成。
「沒問題!不會讓你等太久的。」韋斯特捏捏她的鼻,疼她、寵她成了他的責任。
于是,在雙方父母的祝福下,韋斯特和駱可可穩定地繼續交往。
三個月後,可可住進了美國佛羅里達的裴奇家別墅。
一年後,韋斯特在所謂大滿貫的最後關鍵——美國職業錦標賽中以一桿之差,與冠軍失之交臂,而且罪魁禍首還是可可,因為她年紀一把才出水痘,害得韋斯特為她擔憂、心神不寧。
因此,深感罪惡的可可在眾人連連炮轟下答應訂婚。
兩年後,韋斯特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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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特與可可的盛大婚禮,在美國佛羅里達的一處著名教堂舉行,場面神聖莊嚴。
由于新郎的身份卓越,參與祝賀的賓客中有許多名人,因此保全相當嚴密,謝絕所有媒體采訪,更有不死心的媒體利用直升機遠距離拍攝,只為一窺此號稱為世紀婚禮的空前盛況。
「緊張嗎?」
伴隨著一記落于頰畔的甜膩親吻,韋斯特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新娘休息室里傳了開來。
「一點點。」親密愛人的出現拉起可可幸福的笑容,她滿臉淨是新嫁娘獨有的嬌羞。
「不用緊張,你是最美的新娘。」蹲在她跟前,深情地握住她的柔荑。
「哼!吃了糖啊,嘴巴這麼甜。」含嗔帶羞地睞他一眼,紅霞染上雙顆。
「是呵,就是吃了糖。」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咖啡糖,韋斯特將它送進可可的嘴里,一如二十一年前擔任花童時,安撫可可的那一幕。
笑彎了眼,笑甜了心,奇妙的緣分在當年就埋下伏筆。
「你說,你一直維持這吃糖的習慣是因為懷恨在心,還是懷念在心?」撒嬌地反握他的手,可可噘起嘴追問。
「當然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能忘記你啊!」他在她可愛的唇瓣上偷得一記吻。
雖說原因不明,然在此時此刻,嘴甜是不會錯的。
「是嗎?」挑高眉,可可慢條斯理地問。
「沒錯,我要提醒自己在八歲那年就訂下了一個可愛的小新娘,那可是在神和眾人面前的誓約,今天,我們就要一起履行了!」捧起可可粉雕玉琢的小臉,他與她額頭相抵。
勾住韋斯特的頸子,可可笑得好不甜蜜。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一堆糖加一顆門牙,能換來一個美嬌娘和一樁美滿婚姻,怎麼說都是韋斯特劃算吧!
心中有愛,幸福在滋長、快樂在蔓延,洋洋喜氣迅速擴散,滲透進他倆的微笑之中……
一本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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