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出電台後,杜幼霓四處張望,找尋著申雁的蹤影。
平常,她接受電台專訪時,申雁總會在錄音間外的長廊等她,一直到她專訪完畢。
但剛才她出來,卻沒看見申雁。
杜幼霓忽然想到︰申雁會不會是上洗手間去了?
她旋身,想再進去找人,突然,有人傳了簡訊給她。
她拿起手機,看著熒幕上顯示的簡訊︰「我在你後面!」
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她沒有看到申雁,卻看到兩個鐘頭前,和她一起躺在地上聊天的豐左虎。
「豐二少!?」
「沒錯!還是我!」他站定在她面前,露了一個大微笑。「我們走吧!」
「去哪兒!?」
「去妹妹背著洋女圭女圭。」
「等一等,請問你有沒有看到申雁?就是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很高的同學。」
「喔,她啊,申雁嘛!」豐左虎裝熟的道︰「我叫申雁先回去了。」杜幼霓愣瞪著他看,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她實在不太相信,申雁會乖乖听他的話丟下她,自己先離去。
看到她懷疑的表情,他老實招了。
「我的話,她可能不會听,不過,你老爸的話,相信她一定會奉為聖旨!」
「我爸叫她回去!?是我家里有急事嗎?」
「不,不是,要說急,我比較急!」他俯首,在她耳邊說道︰「我急著想要和你約會。」她睨了他一眼,抿唇笑著。
「我已經和杜立委報備過了,他說OK。」他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做了一個紳士般的邀請姿態。「杜小姐,請!」
杜幼霓看著他,覺得他這個人,實在幽默又風趣。
而且,他外表雖然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但他的頭腦,卻比誰都精明,懂得先討好她父親。
能夠讓她父親成日將他的名字掛在嘴邊,稱贊個不停,她相信,他一定是個有才能的男人。
***
一鍋陶板陶鍋,吃得兩人直呼過癮。
步出了妹妹背著洋女圭女圭,兩人沒朝停車方向走去,他們在人行道上漫步著,走了一會兒,他偏頭看她。
「冷嗎?」他說話的同時,已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月兌下,披在她的身上。
她詫異的望著他。她以為,像他這種個性的人,不會懂得什麼叫體貼,沒想到,他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我不冷。」
她把西裝外套,拿還給他。他只穿一件薄襯衫,比她還需要外套御寒。
「如果寒流是今天來,就可以感受到,我的西裝外套,真的可以給你溫暖。」
他一臉遺憾的穿好外套,站定在她面前,他伸手探向她的粉頸,幫她調整她系在脖子上的淺桃色兔毛圍巾。
「氣象報告說,星期五寒流會來,最低溫在十度以下,記得出門前,要多添一件衣服,如果真的很冷,你就Call我,我一定會馬上飛奔到你身邊,給你溫暖的!」
「你這個人真風趣。」
「我的真心話,都藏在你認為的風趣里。」
他突然正經八百地,讓她有些迷糊,搞不清他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不過,她愈來愈喜歡听他說話,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會令她眉開眼笑的。
「我們來賽跑,好不好?」他無厘頭的作風又出現了。
跟他在一起,總會有令她意想不到的驚喜。
「在這兒?」她指著他們站的人行道。
「如果你想到大馬路上,我豐左虎二話不說,絕對奉陪到底!」他表現出舍命陪君子的氣概。
「我可不想引起交通大亂。」她微笑著。
「那我們就從這兒開始吧!」
他彎,兩手垂地,一副準備賽跑的預備姿勢。
看他那麼地興匆匆,她不想掃興,也和他擺出同樣的姿勢。
一切準備就緒了,只等他喊口令就開跑,但他突然直起身。
「等一下、等一下!」他的視線往她身下看去。「我幫你把鞋子月兌了,不然你的鞋可能會勾到紅磚的空隙。」
他說完,馬上蹲,幫她把及踝短靴月兌了。
杜幼霓身子晃了下,連忙扶住他的肩頭。
他拎著她的鞋,像大男孩一般的頑皮。「快跑啊,我讓你先跑。」腳下一陣冰涼,她苦笑著︰「我的腳……好冷!」
「跑一下嘛,等一下你就不冷了。」
他拎著她的短靴,小跑了幾步,領她跟上。
空蕩蕩的人行道上,兩人來來回回地跑了十幾趟後,她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我……我不行了……好……好喘……」好久沒這麼跑了,她喘個不停。
「不跑了?」他身子倒退了幾步,回到她面前。他才跑的正高興呢!杜幼霓晃晃手。「好……好喘……」她的胸前劇烈起伏著。
「你——好美——」他努力地將視線,從她波濤起伏的胸前,往上挪移。她仰頭時,他的視線剛好移至她的臉上。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對她身上某個凸出處視而不見,尤其它又波動的令人目眩神迷……
但是,他會努力做個聖人君子的。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她直起身子,已不若方才那般喘息。
他睜大著眼,咧嘴笑著。「你的臉紅通通的,好美喔!」
雖然他剛才說的「美」,不是指她的臉,但現在他說的,一點也不假。
經過剛才那一陣來回奔跑,她的臉蛋浮上一層自然的粉色,看起來像撲了腮紅一般。
她嬌羞地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腳,才想到,她的短靴還讓他拎在手里。跑了一陣後,她的腳已不覺得冷,但鞋子還是要穿上,總不能讓一個大男人,一直拎著她的鞋吧!
她抬頭想請他把短靴還給她,卻看見他朝她俯首——
當下,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整個人僵愣住。
他……不會是要吻她吧?
她一雙清亮的水眸,直直地凝望著他,他深邃的黑眸,也深情的望著她。
心頭羞怯地惶然不知所措,她呆站著,有點期待、也有些莫名的心慌……
感覺到他在她的頭頂上,吹拂過一陣熱氣,她呆愣了半秒鐘,才知曉自己會錯意了。
豐左虎伸手接住,他從她頭頂上吹落的那一片樹葉,他的大手掌緩緩的移到她面前。
「一片樹葉落在你的頭頂上。」杜幼霓干笑地接過了落葉。
原來他只是要幫她吹落葉,並不是如她所猜的,要……吻她……自己居然還莫名地心慌意亂——她吐吐粉舌,為自己胡亂的猜測,感到好笑至極。
「你坐著,我幫你穿鞋子。」
他扶著她坐在人行道里邊的矮磚上。「呃,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她彎,正好與蹲在她面前,仰起頭的他,額對額的撞個正著。
「啊,好痛!」她撫著額頭,疼叫了聲。「沒事吧?」
他單膝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厚實的手掌取代她的縴細,輕柔著她的額頭。
「好了,我不疼了。」她羞怯地看著他,又歉然地道︰「對不起,我有沒有撞疼你?」
「你沒說我倒忘了!哎呀,還真疼,你快幫我看看,有沒有腫一個包?」他拉著她的手,按在他的額上。「不過,你這麼一按,我就覺得好多了。」
兩人相視對笑,他的夸張神情,她似乎已經自然的習慣了。
他蹲在她面前,輕輕地抬高她的腳,幫她穿上她的短靴。
幫她穿好短靴後,他仍蹲著沒起身,把手探入自己的西裝口袋內,掏出一個盒子。
杜幼霓低著頭,詫異地看到他從盒子中,拿出一條貴重的鏈子,並將鏈子,系在她的腳上。
「這條鏈子……」
她驚詫的目光,對上了他仿若童稚般的笑容。
「很美、很適合你。」
大溪地與南洋梨型的人工養珠,會上鈴蘭形工法切割的圓形鑽石,組合而成的珍珠項鏈,那恬靜的氣息,和夜晚的她,極為相配。
盡管這條珍珠鑽石腳鏈,高達二佰三十六萬台幣,但他還是覺得買的很值得,因為套在她的腳上,是那麼地完美。
「我不能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
「貴重!?一點也不,那是我在路邊攤買的,才幾仟塊而已。」他扶她站起。
「你不會嫌棄吧?雖然只是幾仟塊,但那可是我的真心誠意,而且,它是我用我們公司和你爸合作的那個案子,所得到的利潤買的,對你來說,它是有雙重意義的,不是嗎?」
他寫的那份企劃書,不但博得杜立委的贊賞,連向來只會賞他「荒唐至極」四個字的老爸,也對他頻頻稱贊。
所以,他便向老爸要求獎金,他老爸一高興,什麼都答應他了。為了怕她嫌太貴重不收,他只好把二佰多萬的珍珠腳鏈,說成是路邊攤買的。
杜幼霓其實並不相信腳上掛的,是路邊攤的東西,但他那麼誠懸,她只好微笑的收下了。
「謝謝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送你腳鏈嗎?」
她搖搖頭。
「因為我要把你的腳拴住,讓你跑不了!」他邪壞地一笑。「你注定要當我的新娘子了!」
她也學他夸張的表情,裝出恍悟自己上當的驚覺神情。
「那我不戴了!」她蹲子,作勢要拿掉那條腳鏈。「我要把它拿掉。」
「不可以!」他也跟著蹲下。兩人面對面的蹲著,他強大的兩手,緊抓著她。
原本玩笑的輕松氣氛,在兩人的手緊緊握住之際,突然轉變。
兩人的目光,同時從那條腳鏈移開,緩緩地往上,直到對上彼此的眼——
豐左虎的黑眸中,氤氳著炙熱的深情,直視杜幼霓清亮的眼眸。他的身子微微地傾上前,頭一偏,溫熱的唇,貼上了她微啟的朱唇。
甜蜜的暖流,在兩人之間圍繞。
他粗重的氣息,拂在她臉上,一種異樣情愫,在她心頭暈開來。兩人甜蜜的親吻時,一片落葉,輕飄飄地,落在兩人的鼻上。
他偏著頭,隔著那片落葉看她;她羞怯的眼神,也越過那片樹葉,盯著他看。
兩人對視著好半晌,忍不住地噗哧笑出聲。
「別動,慢慢站起來,別讓它掉下去!」
豐左虎拉著她的手,兩人緩緩地站起。
她知道,他玩心又起,但樹葉的葉緣,搔得她嬌女敕的皮膚又紅又癢,她忍俊不住笑出聲,退後一步,樹葉也飄落了。
「好癢!」她模著鼻上被樹葉搔紅的地方。
他走近她,在她鼻尖親吻了一下,她嬌羞的垂下螓首。
她愈羞怯,他愈想調侃她。「你的腳鏈還要不要拔下?」
听出了他話中的戲謔,她睞了他一眼。「回家後,我會把它拿下來的!」
說罷,她羞地徑自往前跑。
「幼霓——你要回家,也得讓我送你呀!」他在後頭笑喊著。
她跑了幾步,停在原地等他。
豐左虎大步的走向她,拉著她冰冷的小手,愛憐的道︰「走吧!我送你回娘家去!」
回娘家!?說得她好像已經嫁給他了。
杜幼霓笑睨了他一眼。
在他大手的加溫下,不僅暖和了她的手,她的心,也暖暖的!
***
浪漫的法式白紗帳,從天花板垂下整個房間,盈滿著薰衣草的香味。
杜幼霓躺在床上,手中拿著豐左虎送給她的珍珠鑽石腳鏈,方才父母親的話,仍在她耳邊回蕩——
「幼霓,你真傻,以豐氏集團的財力和地位,豐二少怎麼可能買個路邊攤的東西送給你!」
「是啊!依媽看,這條鏈子,少說得要上佰萬才買得到!」
她當然知道,他不可能去買路邊攤的東西送給她,只是,這條鏈子花了他上佰萬……嗯,好像太貴重了些。
不過,她愈看愈喜歡,因為是他送的。
她把鏈子掛在腳上,躺在床上,她把腳舉高,看著腳上垂下的鏈子,她唇邊漾起了甜蜜的笑意。
他吻了她。
包含著愛情的甜蜜親吻,真的會令人陶醉。
到現在,她的心還是暖烘烘的,他的唇,仿佛還在她唇上廝磨著——
輕咬著唇,她翻身趴在床上,仰首看著擺在床頭的Fariy。
背上有著一對優美透明的羽翼、身上穿著一件如玫瑰花瓣般的薄紗裳,全身散發著亮晶晶的銀光,像春天的精靈。
夢幻般的Fariy,是媽媽從紐西蘭買回來給她的。
現在的她,覺得自己就像床頭擺的Fariy一般,好像也有一對羽翼,飛舞在花園中,美麗的花兒圍著她,撲鼻而來的,是陣陣的清新花香。
跳下了席夢思大床,她站在波斯地毯上,兩手高舉,指尖在頭頂上接合。
此刻,她化身成夢幻般的Fariy,踮起腳尖,快樂的旋轉著。
她好想大聲告訴全世界的人︰我戀愛了!
但,她怕吵醒已入睡的家人們。
她旋身跳回床上,親了Fariy一下,笑盈盈地道︰「親愛的Fariy,我戀愛了!」
她翻身,羞怯怯地把臉埋進枕頭中,彎揚的唇角上,甜蜜的笑容,始終不滅。
***
杜幼霓一身米駝色系穿著,連眼影也妝點上泛著珍珠光澤的米駝色,渾身上下,散發著溫柔、優雅迷人的光彩。
米駝色的短外衣,搭配上米駝色系為格紋配色基礎的A字裙,搭配著一雙長統靴……她一出現,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而她身邊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更是在場女士們目光聚集的焦點。
服務生引領兩人入座後,杜幼霓疑惑的看著他。
「我們來這兒——吃火鍋?」
三個鐘頭前,他在電話中告訴她,要帶她去吃一種比較不一樣的東西。
三個鐘頭後,他們來到了來來飯店的桃山餐廳。
方才她看到其他客人,正在吃火鍋——火鍋有什麼特別的?
豐左虎神秘地笑著。「先別管要吃什麼,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又要送我東西?」
「如果公司的董事長是我在當,我一定每天買一樣東西送給你!」
她知道他又在說笑。
她兩手抵著下顎,睜大圓眸,漾著笑容盯著他看,一副沉浸在戀愛中的小女人模樣。
他拿出一條腕鏈,兩手拎著腕鏈兩端,在她面前晃著。
「LV的金幻魅影腕鏈。」
「LV的金幻魅影腕鏈!」
他在告訴她的同時,她驚喜的呼出聲。
他把腕鏈放在桌上,兩人像小孩子一般,討論著腕鏈上精致的墜飾。
「你看,有艾菲爾鐵塔。」他指著其中一項墜飾,比原物縮小八千分之一的艾菲爾鐵塔。
「還有,這個小地球上,還加了一顆鑽石。」她眼珠子一轉。「你猜,鑽石的位置,是代表哪里?」
豐左虎裝出一副傷透腦筋的表情。「我猜,是東京,等一下!應該是紐約……等一下!」他拍拍額頭,沉思了三秒鐘。「是意大利……等一下!可能是羅馬……等一下!」
她水汪汪的兩眼,定定的瞅著他看,看他究竟要玩到什麼時候才高興。
豐左虎修長的食指,指向小地球上的那顆鑽石時,一臉篤定地道︰「這顆鑽石的位置,就是巴黎!」
她笑意盈然的看著他。「是不是店員告訴你的?」
她用猜就猜得到,但他……一個對流行時尚,並不特別敏覺的男人,他能猜得到?
「我豐二少是出了名的金頭腦,這個,我一猜就猜到了。」
開玩笑!他絕不會承認,自己確實有和店員美眉哈拉一下下,雖然她現在不會吃醋,但難保以後她不翻舊帳。
他只需要讓她知道,她是他最心愛的女人就行了,其他的小事,能不提就不提,免得她胡思亂想。
杜幼霓不以為意,仍舊喜孜孜地與討論著那腕鏈上,九個精致的小墜飾。
「你看,這四個是LV最具代表性的四款世紀珍藏皮件。」
「做的真的很精致。」他仔細一看。「哇,這個小飛機上面的窗戶,總共瓖了十三顆鑽石!」
「真的耶!」她睜大眼。每一個小墜飾,都是那麼地精致。「還有這個法式浪漫的可愛香檳酒瓶。」
「這個是法國CV典藏汽車。」他指著小汽車說道。
「這九個墜飾,還有活動扣環——」
她好奇欣喜的把玩之余,對他買這些貴重的飾品送她,仍覺得不好意思。
尤其這款LV的金幻魅影腕鏈,十二月中旬才問世,而且是在LV中山店,獨家限量銷售。
「我幫你戴上。」
在他幫她戴上腕鏈時,她微笑地說︰「虎,謝謝你!你不用再送我東西了。」「你不喜歡嗎?」
「不是,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只是,它們太貴重了,我不想讓你破費。」
「不會的。」他聳肩一笑。「其實這個是在路……」
他想用那一招「路邊攤」的舊伎倆,但看到她笑著指著腕鏈上,印有LV標志的鎖頭和鑰匙,滑到嘴邊的話,又溜了回去。
她可是LV產品的代言人,是她代言的產品,當然是高尚無比,他怎麼可以把她代言的相關系列產品,比喻成路邊攤的東西呢?
他握著她的雙手,誠摯的說︰「放心,我要送你東西,一定也是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只要你開心,我就高興了。」
美麗的唇形彎揚起,她甜聲道︰「謝謝你!」
「不客氣。」他在她手上,親吻了一下。「用餐吧!」
她笑著點點頭。一直討論腕鏈的事,她都忘了,他們是來飯店用晚餐的。
「這個湯可是用某種魚骨熬成的味噌湯底,味道不錯,你嘗嘗看!」她喝了一口湯。「嗯,很好喝。」
「這種魚的皮下脂肪中,含有大量膠原蛋白,低脂肪、低膽固醇,吃了還可以養顏美容。」他,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堆。
她好奇地問︰「那是什麼魚?」
「嗯,這個……」他支吾著。「你先吃這個燒烤魚排,等一下我再告訴你。」「嗯,很香!你也吃呀!」
「我來吃這個炸魚皮。」他邊吃邊點頭。「嗯,不錯,炸的很Q。」「我想吃一點烏龍面。」
「好的,我來幫你服務,還要不要其他的?」
「不用。」
杜幼霓吃得津津有味,尤其味噌湯底真的很美味。
「還要不要來一碗鱷魚湯烏龍面?」他看她停下來休息,遂問著她。
「鱷魚湯?」杜幼霓瞪大了眼。「你是說,那個火鍋湯底,是用鱷魚骨熬成的?」
他點點頭,指著桌上的其他東西。「這些全都是!」
鱷魚大餐!?杜幼霓瞪大了眼,呆愣地看著桌上的食物,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