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欠著!?你當我這兒是救濟院啊?滾!給我滾出去。家福,你是死人啊,還不快把他給轟出去,快啊!」
「大夫,你行行好,我爹他要是再不吃藥,他……他會死的!」一個身材瘦弱的男子,跪在「回春堂」門口,哀聲乞求著。
「走走走!沒錢就別在這兒嚷嚷!」一個家丁模樣的男子,態度粗蠻的把他給推離門口。
「家福,以前你娘在世時,我爹也很照顧你們的,現在我爹病了,你行行好,幫我和大夫說去,讓他施舍一包藥材給我!」那瘦弱男子捉著家丁的衣角,涕淚縱橫的哀求道。
「這……小狗子,我……我也愛莫能助呀,大夫他只認錢,沒有錢……就沒辦法了。」
「家福,我求求你,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小狗子伏在地上,磕頭聲磕的挺響的。
「小狗子,你別……別這樣嘛──」
「家福,你到哪兒去了,還不快來抓藥!」屋內傳來不耐的大吼聲。
「喔,來了!」家福很為難地,但工作第一,他只好不理小狗子,趕緊跑進里去!
「喂,這位小哥,你別磕了……哎呀,你額頭流血了呢!」
初晴走近小狗子,赫然發現他磕頭磕的太猛,額上正滲著血絲。
「我要磕、我還要磕──」小狗子也不管自己流血了,仍固執的繼續磕頭,想用誠心來感動利欲燻心的家安國。
「夠了!這位小哥,就算你磕破了頭,你還是拿不到藥的!」崇烈看不過去了,用掌心擋住小狗子的額頭,不讓他繼續磕頭。
方才的情形,他看得一清二楚,也明白家安國真是如先前那名大漢所言的那般惡劣。
虧他還取名叫家安國,真是糟蹋了這個好名字!
「你別擋我,讓我磕頭,我要求求大夫給我藥──」小狗子不領情的揮開崇烈的手,頭又落于地。
崇烈嘆了聲,原想拉小狗子起身去找家安國理論,他手還未伸出,卻見小狗子像狗一樣爬啊爬地,一路爬向門邊,兩手捉住一名女子的腳。
「家敏小姐,妳行行好,求妳給我藥──」
「哎唷,拿開你的髒手啦!」家敏嫌惡的踢開小狗子。
「家敏!?」初晴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粗魯的女人,真是當時在宮內,舉止優雅端莊的家敏!
可她的面貌,的的確確是家敏沒錯呀!
崇烈看了家敏的惡劣舉止,再也忍不住了,他憤而挺身,沖到家敏面前質問她。
「妳不覺得他很可憐嗎?妳竟然一點慈悲心也沒有,還踢他一腳!?」
「喲,你是誰啊?敢在我們回春堂門口,和我大小聲?」家敏邊說邊拋媚眼。「長得還挺俊的嘛,是不是借機想和我認識啊?可惜我現在沒空,要去會情郎,如果你願意等,也許……也許我會考慮怞空和你約會!」
「哼!像妳這種不知羞恥的女子,竟然可以進宮去選太子妃,那些挑選名單的官員,實在太沒長眼了!」崇烈從鼻孔噴出兩道冷氣。
「呵,你也知道我是太子妃人選呀,我可告訴你,當初太子挑中的人可是我呢!只是我嫌太子長得其貌不揚,不願留在宮里虛度青春,才會……」家敏不知羞的自圓其說,說得天花亂墜之時,听見一旁有人喚她。
「家敏,妳怎麼可以說太子其貌不揚呢?太過分了,太子長得很英俊的!」初晴為崇烈抱不平的跳出來。
「妳……妳是誰啊?」
家敏皺起畫的濃細的雙眉。她是看這小姑娘挺眼熟的,可就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
這陣子,她和馬修正打得火熱,每天只記得要去會情郎,其它事,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我是初晴呀,妳不認得我了嗎?」這下倒換初晴納悶了,她都還記得她,怎麼她就忘了她?
「初晴?挺耳熟的!是不是上回在煙花閣里,被我捉到和馬修不三不四的那個妓女?」家敏敏感的豎起毛刺。
「妓女?我才不是妓女!還……還有,誰……誰是馬修啊,我根本就不認識!」
「放肆!妳這個女人簡直太胡鬧了!」這回,換崇烈護著初晴,他氣不過家敏竟指初晴是妓女,倘若不是礙于他是太子的身分,他一定摑家敏一巴掌,以示懲戒!
「哼,你們才胡鬧呢!當心我叫人用掃帚轟你們!」家敏仍舊不知天高地厚的耀武揚威。
「家敏,妳真的不認識我啊,我是初晴呀,當初妳要離開宮里時,不是還邀請我來你家坐嗎?」初晴還好心的提醒她。
「離開宮里?我請妳到我家來坐坐?初……初晴──」家敏似乎是想起了初晴的身分,一時間,血盆大口大張,囁嚅的吐話︰「妳……妳是太子妃……那……那他是……」
「他是我相公啊!」初晴挽住崇烈的手臂,面露微笑。
「相公!?那不就是……就是……」
家敏嚇得話遲遲說不出口,這時,看診完畢的家安國悠閑的步出來。
「家敏,妳又要出去啊?」
跪在一旁,怔忡許久的小狗子看到家安國出來,忙不迭的去抱他的腳。
「家大夫,求求你行行好,給我一帖藥吧……我一定會還你錢的!」
「嘖!你這小子還沒走啊!滾開!別礙在這兒!」家安國回踢了小狗子一腳。
「家安國!」崇烈怒喝了聲。
「是,正是本人!」家安國捻捻自己的小胡子,細狹的雙眼,仔細的打量眼前氣勢昂然的俊俏男子,看來是富家公子的模樣。「公子來看病的嗎?請里邊坐呀!」
「把這位小哥要的藥給他!」崇烈指著仍跪在地上的小狗子,威喝的命令家安國。
「可是,這藥是要錢的,沒錢的話……」家安國捻著小胡子,嘿嘿的奸笑著。
「你要是再不給他,我馬上叫人拆了你的回春堂!」
「喲,跟我耍狠啊?有本事的話,你就去叫啊!」家安國雖有些讓他的語氣給懾住了,但他可不怕,因為全縣大大小小的官員,他早都打點的安安穩穩。
「我再說一次,把藥給他!」崇烈神色肅穆,語氣凝重,重申方才的話。
這人倒是有幾分的威嚴!家安國仍死硬地不理會心中的警示聲︰「我……我就偏不給,除非……除非他拿一百兩來!」
「爹……爹爹爹爹──爹……」家敏口吃了老半天,「你……你你你你……你快把……把把把把……把藥給他嘛!」
「家敏,別怕。」家安國把女兒拉到身後。「過來爹這邊,他不敢對我們怎樣的!」
這時,回春堂的門口,圍了好大一群圍觀的民眾,大伙兒全好奇的想瞧瞧是誰敢和鎮上作威作福的家安國對上。
家安國的惡行,是全鎮人民皆知的,因為他的背後有官員在撐腰,而且還不準別人在鎮上開藥鋪。上一回,有個行醫多年的老夫子,想在鎮上落腳,行善救人,卻叫官衙打個半死,說來,也是家安國唆使的!
「老伯,你就可憐可憐這位小哥吧!」初晴也看不過去了,沒想到天底下,竟有此等心腸惡狠之人。
「哼!廢話少說,沒錢就別來看病!」家安國只把錢放在眼里,其余的皆不重要!
「你當真不給藥!」崇烈陰沉的表情似在下最後通牒。
「不給!」
「好!今兒個,我就親手拆了回春堂這『妙手回春』的匾額。」話語甫落,崇烈腳下一蹬,身形往上一掠,腳一抬,便將匾額踢下,他人落地時,雙腳正好踩在匾額的正上方。
全場鴉雀無聲,直到初晴鼓掌叫好。
「崇烈,你好厲害喔!」
听見有人帶頭鼓掌,接二連三的掌聲,一波一波的響起。
「好,踢得好!」
「真是大快人心呀!」
「教訓他、教訓他、教訓他……」
一時間,全場鼓噪了起來,所有人的目標全指向家安國。
「你……你你你你……你竟敢把我的匾額踩破──你……你好大膽!」家安國氣得吹胡子瞪眼。「家福,去衙門請陳大人來!」
「爹,不用請了啦!」家敏在一旁神色驚慌的扯扯她爹的衣服。
「為什麼?難道要我白白損失這塊匾額?家福,你還杵在一旁做什麼?快去請陳大人來。」
「不用了啦爹!現在你請誰來都沒用了!」家敏放聲大吼著︰「他們是太子和太子妃啦!」
「太……太子、太子妃……」家安國呆楞住,回神過後嘴唇直打顫,雙膝不由得跪下地。
全場的民眾也跪下高呼︰「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家安國,枉你是個醫者,竟只顧謀利,枉顧別人的性命!」崇烈反手負背,睥睨跪在腳跟前的家安國。
「誤會、誤會,太子殿下,您誤會了,這……這全是誤會!家福,去把小狗子要的藥拿給他,快去啊,你這個笨蛋!」
「是是是!」家福連忙爬回藥櫃去拿藥。
「這還不夠!我命你即刻起一個月內,幫人看並抓藥,都不準收一分錢!」崇烈下達命令。
「啊?不收錢?」家安國差點氣休矣。
「怎麼,你不願意嗎?」
「呃,願意、願意,草民願意。」家安國忍著心痛答應。
「還有,你可得仔仔細細、專心的看病,不能敷衍了事,若是有人來看病三次以上,還未痊愈,你就等著去吃牢飯吧!」
「啊?三次未痊愈就……就吃牢飯──」
「你听清楚了嗎?」崇烈冷聲問道。
「清楚,草民听清楚了!」家安國含淚點頭。幫人看病不收錢,簡直比要他的命還狠!
初晴在一旁高興的拍掌。「各位大叔、大嬸,家大夫從現在起一個月內,免費看病抓藥,有需要看病的人,趕快排隊吧!」
初晴一吆喝,回春堂的門口便排了一長排的人,等著免費抓藥。
眾人高呼萬歲、千歲、英明──
初晴和崇烈相視一笑,並決定暫留在欽縣一段時日,監察家安國是否有老老實實的替人看玻
「……這邊啦,抓用力點,酸死我了!還有這兒,你用力點嘛──」
家敏躺在床上,哼哼唉唉的,不時的吆喝情郎馬修替她抓捏身上的酸痛處。
原來,這家敏雖然沒有當選太子妃,但回到故鄉那姿態仍是高傲的很,隨便一個平凡男子,她可是還看不上,就唯有欽縣內這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馬家公子馬修,她還算看得順眼。
而這馬修風流成性,也是眾所皆知的事,家敏只要一找不到人,便會往那些馬修常去的風月場所去抓人,那些人因礙于家安國和官府有良好的關系,也只能任由家敏去胡鬧,一聲也不敢吭!
「心疼、心疼,看了我真是心疼呀!」馬修一邊抓捏,一邊裝模作樣柔聲道,「怎麼搞成這樣呢?好歹妳是個大小姐,為什麼妳還得跟著下人在藥鋪里抓藥?」
「還不是太子害的!」一說起來,家敏就滿肚子氣。「說叫我爹免費看診,結果從一大早到晚上都沒能休息,藥鋪的人手不夠,我爹當然就叫我幫忙!害我手酸、腳酸,全身都酸!」
「我掐掐、我捏捏,舒服點了吧?」馬修的一雙手在她身上亂抓著。
「還不夠呢!再多抓一會兒!」家敏趴在床上耍賴。
「我的大小姐,等妳舒服了,我的手可斷了……這樣吧,我叫丫頭們來幫妳抓。」
「喲,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怎麼?我人被你吃光了,現在你對我的身體不感興趣了是吧?」家敏翻過身來,怒哼著。
「不是,妳說那什麼話,我對妳可是忠心不二的!」馬修別的不會,就是專長甜言蜜語。
「呵,你當我笨蛋啊!誰要是相信你是專情的,誰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蛋!」家敏不客氣的吼著。
「家敏,妳這麼說……枉我對妳是一片真誠。」馬修手按在胸口,一副極痛心的模樣。
「得了吧你!你要是對我真心,那我問你,今兒個早上,你人在哪兒?」
「早上?我……我人在家里啊!」馬修裝著傻。
「妳還想騙我!你明明就是約了翠花樓的婊子去湖邊劃船,你沒話說了吧!」
「我……我……」
「別我了!我知道你愛風流,就算我是天下第一美人,我也不可能拴住你的心!」
「家敏,妳怎麼說這話呢,這……」
「別插嘴!讓我把話說完。」
「好、好、妳說、妳說,我不插嘴!」馬修靜靜的坐在一旁,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
「我要你幫我一個忙。」家敏坐起身,兩手搭在他的肩上,媚聲道。
馬修點點頭,表示願意。
「我……我想當太子妃。」家敏的紅唇一張一闔徐徐吐言,說出自己的心願。
「太……太子妃──」馬修整個人彈跳起。「我有沒有听錯?」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本來就是太子妃的人選,只是太子沒慎重的選擇,他才會瞎了眼,選了那個小不點兒當太子妃。」家敏躊躇滿志的道︰「只要除去那個小不點兒,我有把握讓太子立我為妃!」
「妳……妳該不會是要我殺人吧?不干、不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絕不干!」
「喲,你緊張什麼!誰讓你去殺人了?我只要你從中去攪和、攪和。」
家敏伸手招他,示意他附耳過來。
馬修听了她的耳語後,皺緊了眉頭。「這……行得通嗎?」
「當然可以!我已經派人去調查她的身世了,這兩日應該會有回音!」
「妳動作倒是挺快的!」馬修瞟了她一眼,嘿嘿的笑道︰「只是,我會那麼笨的把自個兒的女人送去給別人,然後還從中去拉線嗎?」
「當然有你的好處的!只要我當上太子妃,我就想辨法把你弄進宮,幫你謀個一官半職的,到時,我們還是可以暗通款曲,而且你愛在外頭風流,我也不會管你。」家敏故意嘆了口氣︰「唉,這說來,你得的好處,可是比我多呢!」
馬修低頭不語,似乎還在思量自己是不是真能從中得到好處。
「喲,你還考慮什麼,這欽縣的女人你還玩不膩呀!在皇宮可不同,各式各樣的女人,可是讓你玩不盡的!」
「好,我答應妳!」
「那明兒個一早,你可得準備、準備。」
「那有什麼問題!家敏,我們是不是該來好好的溫存一番,以後妳當了太子妃,我可就是太子妃的姘夫呢!」馬修說著,兩手便朝她胸前的肉團抓去。
「死相啦你!哎唷,輕一點,急色鬼!」
家敏作樣的附和馬修,心里卻暗自嘲笑馬修。她都叫他出來攪和了,倘若他露了相,以後還能在皇宮立足嗎?這個大笨蛋!
想到再過不久,她的計劃若實現,那她就是太子妃,是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後!
這陣子,許多人在她面前表現的和和氣氣,實則暗地嘲笑她沒被選中當太子妃!
她一定要扳回這顏面,雪恥一番!
「嗯……別一直弄人家嘛……」
嘴里雖這麼說,但她的腿卻張的更開,好讓馬修的手指能盡情的撥弄她的si處。
「就知道妳喜歡這樣!」馬修兩根手指在她的小核和小x上,分工的柔旋著。
「嗯……好哥哥,你快來──礙…快把你的寶貝放進來,人家受不了了……」家敏極盡所能的裝著蚤樣。
「我就愛妳這風蚤yin蕩的模樣。」
馬修一臉色瀅瀅的笑,月兌光了衣服,便往家敏身上壓去──殊不知自己就快成了家敏計劃中,一顆注定要犧牲的笨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