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去了!」
當潘玉婷一切準備就緒,站在穿衣鏡前,不時的扭腰擺婰,等待司機來接她之際,念央兒就像鬼魅一般,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喂,大姊,別嚇人好不好?」
真懷疑她整天都關在房內做啥,要嘛,好幾天都見不到她;不然就是突然出現——
怪哉,為什麼她連開房門都沒有聲音,還是自己耳聾沒听見?潘玉婷在心中嘀咕著。
念央兒眸光清冷的瞅著她身上撩人的薄衫。「把衣服月兌下。」
「啊?可……可是,我今天沒有喝酒啊!」難道是衣服有酒味?為確切求證,潘玉婷還煞有其事的嗅了嗅衣服。「沒有酒味呀!」
樓下傳來清亮的喇叭聲響,潘玉婷跑至窗邊,探出頭。
「來了,真準時咐。」
她回身,準備下樓,卻讓念央兒一把拖住,在她身上點了兩下,她動也不能動,想出聲,赫然發現自己竟失聲。
迅速的月兌下她的衣服,念央兒俐落的穿上。「委屈你了,兩小時後,袕道會自動解開。今天,由我代替你去黑家,我勸你最好別來,否則——」她斂眼睇望。「壞了我的計劃,我會連你也殺了。」
五分鐘後,念央兒坐上停在樓下等候的黑色轎車,司機見了她,眼楮為之一亮。
「你……是‘婷婷’?」
酒店的媽媽桑告訴他,要送給黑雨當生日禮物的,是一名叫做「婷婷」的酒店公主。
他以為應該會是個冶艷的女郎,沒想到——
清純得像朵百合——一朵冷傲的百合。
瞅了他一眼,念央兒以點頭代替回答。
「你好,我是信義堂的軍師蓋希成,不知蓋某有否榮幸可以知道小姐你真正的芳名?」溫文儒雅的軍師,很紳士的問道。
眸底泛起冷冽,念央兒語調冰冷的道︰「開車。」
☆☆☆
黑家的大宅院內,今天燈火通明,絡繹不絕的賓客,一波波的涌進,黑壓壓的一片,佔據燈海照耀的每個明亮的角落。
蛋糕上的蠟燭火焰,在賓客的掌聲中,由今天的壽星將之吹熄。
簡短的致辭後,黑雨走入人群,向熟識的客人,—一打著招呼。
「雨,生日快樂。」伊蓮娜來到他面前,熱情的給他一個擁抱,並附上一個香吻。不理會隨行而來的男子,對她的舉動會有什麼反應。
「謝謝。」黑雨笑笑的樂于接受,但他可沒把周遭的人給忘了。「徐董,感謝你的大駕光臨,蓮娜真是一個熱情的女人。」
「是……是啊,你……你忙,不必招呼我。」身材略微發福的徐董,每次面對這個看似放蕩不羈、實際卻精明干練的黑雨時,總是畏懼他懾人的氣息,而結巴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雖然自己的女人和他暗通款曲,但在他面前,自己仍是沒勇氣指責他——唉,老了,自己真的老了!
後浪推前浪,逼得可是一點都毫不留情!
「你隨意。」黑雨禮貌的欠了個身。
擦身走過他,伊蓮娜故意踫觸他的手臂,媚眼一挑,紅唇微的噘起。
「你這身打扮,真教人為你瘋狂……今晚,讓我伺候你,好嗎?」
望著他一身的狂野裝扮,伊蓮娜恨不得立刻投入他懷中,與他共亭激情。
一件黑色裁剪腰身的西裝外套,里頭套著紫紅色襯衫,前襟放肆的敞開,襯衫下擺更素舀心憚的在外……
和他隨性的穿著比較起來,在場的其他男人整齊的穿著,都顯得太俗氣了,尤其是她的情夫——徐董那個胖老頭。
「我敢保證,徐董今晚不會讓你有離開他視線範圍內的機會。」他用另外的方式,婉轉的拒絕。
今晚,他會留在家里過夜,不希望任何女人來打擾他,尤其是那些一心一意想索取他真心的女人。
他不會笨得給那些女人錯誤的認為。
今天算是他重要的日子,若留下誰陪伴他,準會被誤以為,他對誰動了真心。
女人,呵,總是愚昧的自以為是。
听了他的話,伊蓮娜媚眼眨了眨,搜尋著胖老頭的身影。果真如他所言,胖老頭就站在離她不遠處,兩眼直射向她。
翻了翻白眼。「真煩人啊他!」
「去吧,他沒你可不行!
「那你呢?」
「你怕我沒女人陪嗎?」濃眉一挑,他咧嘴一笑。「放心,就算我和別的女人在一塊,心底想的也只是你。」
「哼,花言巧語。
「可你愛听。」
打發伊蓮娜走後,迎面而來的,是一群令人頭痛的男人。
黑雨訕笑著,仁立在原地,等著接招。
☆☆☆
「真厲害呀,和別人的情婦勾搭上,對方見了你,還是連吭都不敢吭上一句。」還未站定,黑爵就酸不溜丟的連連挖苦。
「好說,做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通常我是不屑一提的。」黑雨反唇相譏了回去。
「哼,無聊。」
「承蒙各位大駕光臨,真是黑某人畢生的榮幸之至。」黑雨對其他兩位堂主,頷首致意。
「喂,說清楚點,‘黑某人’可不是你的專用名詞。」黑爵怪叫道︰「早知道就不送你生日禮物了。」
「生日禮物?」黑兩頗感興趣,什麼時候他的堂弟也開竅了,知道參加生日宴會,得送個生日禮物致意?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因為禮物過于龐大,所以,已先請人幫忙搬進你的房間。」成玉霆不疾不徐的道︰」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你們送札,我高興都來不及了。」黑而報以微笑。
「你想不高興都難,那個禮物,完全是依照你個人的喜好去‘選購’的。」黑爵暗示得十分明顯。
「不會又是另一個念央兒吧?」黑雨意有所指。
「什麼念央兒?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呀,三不五時,就捉著我問這個,我‘黑某人’要告辭了,你這個‘黑某人’慢慢的讓另一個‘黑某人’折磨吧!
黑爵眼尖的發現爺爺正帶著兩名女子前來,想必是來折磨黑雨的,那他就沒有必要膛渾水,還是溜之大吉,免得爺爺見到他,又是一頓叨念。
還有,三年前從日本回來後,黑雨老是問他什麼念央兒的,天知道那是什麼鬼玩意。
另外兩人見黑爵走了,也隨後而行,獨留黑雨一人面對興致高昂的黑勇。
「雨,來,爺爺給你介紹,這位是天人集團總裁的千金段秋媛;還有,另外這位是富茂公司總經理的掌上明珠,她叫菁兒,還在美國攻讀碩士……你覺得如何,她們倆?」黑勇千挑萬選,找了兩個他中意的孫媳婦人選,藉著這次生日宴,帶她們來讓自己的孫子挑眩
雨老是和那些冶艷女郎糾纏不清,雖然她們個個身材好、面貌美,但,挑媳婦還是嫻淑端莊的女孩好。
「嗯,都不錯。」黑雨狡猾的笑道︰「她們都很適合當爺爺你的伴……」
話語甫歇,兩個女孩驚詫的盯著黑勇看,旋即,兩個女孩很有默契的一同落荒而逃。
「喂,不是的……別跑呀,你們……」由于賓客眾多,黑勇也不敢大聲嚷嚷,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女孩們跑掉。「你喔,實在是……」
「我?我說錯什麼了?」黑雨一臉的無辜。「要當黑家的孫媳婦,陪爺爺散心、聊天,這不是賢慧的妻子應該做的事嗎?」
「說清楚嘛,你看,這下可好,女孩們全被你的話給嚇跑了。」
「那正好,反正我也忙,沒空陪她們。」
「你這孩子……」黑勇想發牢蚤,無奈賓客紛紛圍上來和他寒暄。
黑雨也不得空,這頭忙完,那頭也得招呼,待進房休憩時,已是午夜十二點……
☆☆☆
關上房們,欲走向床,他撞到一個和他身高差不多高的紙箱。
繞過紙箱,他站到系有一個大蝴蝶結的那一邊,眯著醉眼細看。
這就是黑爵他們送的禮物?
饒富興味的盯著紙箱看,黑雨彎起唇線,綻出一抹邪笑。
百分之百是個女人!
看來,今晚他是不得安寧了!
月兌掉西裝外套,再伸手拉開系在紙箱上的蝴蝶結,打開的同時,紙箱呈放射狀的四面倒。
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看到的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布櫥。
但……
有股淡淡的清香溢了開來——是清雅芬芳的百合香味。
反過身,他徐徐的解開紫色襯衫的衣扣,緩緩的走向床尾,旋身落坐床沿。
「甜心,你可以出來了,我可不希望我的生日禮物,白白的悶死在衣櫥里。」兩手抵著床鋪,身子微微的向後傾,他眯眼細看,等候著。
衣櫥正面中間那條直落底端的拉鏈,在他語歇後,被里頭的人緩緩的拉開來。
敞閡的衣櫥里,走出一位長發中分的清秀美女,她嘴里咬著一支黑色小玫瑰花,雙手反剪,一步步的走向目標。
一條藍色的網狀鏤花披肩,勾在手臂兩端,斜肩的無袖上衣,緊緊的裹住她高聳的胸部,中空處,那縴細的蠻腰,隨著身體的晃動,溢出無限風情。
黑雨的視線往她的月復下細看去,赫然發現她竟大膽的只拿一塊和上衣同是紅色系的布料,斜綁在腰側,修長的右腿,春光毫無遮掩的外泄……
她是其他堂主共同選來的禮物?
就她火辣的穿著、曼妙的身材,以及漂亮的臉蛋來說,她的確夠資格成為他的伴。
不過……
她的雙眼冰冷,有含恨的意味,甚至有一抹很濃、很烈的……殺氣……
是自己酒醉看岔了嗎?
還是其他堂口的主意,趁著他過生日,故意要戲弄他?
嗯,有這種可能?
尤其是他的堂弟黑爵,早早就對他的過于優秀心懷不滿,如今逮到此等良機,怎可能白白的放掉這種作弄他的大好機會?
思及此,他的心情放松了些。
走到他面前,定下腳步,念央兒俯下螓首,將嘴里咬的黑色玫瑰,輕輕擱淺在他的耳朵上。她的紅唇若有似無的踫觸到他的耳朵,這種小動作,竟輕易的挑起他的欲火。
黑雨伸手想摟住她誘人的同體,卻讓她閃了開。
牽起一抹冷笑,念央兒將藍色披肩,丟覆在他的發頂上,自己則曲膝跪在他的兩腿間——
仰首邪肆的笑著,黑雨伸手撫著她如雲的發絲,未了,伸張五指,撩弄著她的秀發,一遍又一遍。
「我喜歡你這種調調,夠嗆、夠辣、夠……迷人。」他盯視著她放下的眉睫。「你……叫什麼名字?
听他這麼問,她抬眼反問他︰「這重要嗎?就算告訴你我的名字,你又能記得住嗎?
「是不能。」他不避諱的承認。
「不……」
他記得一個名字……
那個在日本飯店里的清純小百合古央兒。
很怪!
自己甚至早記不得她的模樣,但腦海里,卻將她的名字記得牢牢的。
也許是她的名字特殊吧!
「你……我見過你嗎?為什麼我覺得你看起來有些眼熟?」他突發如此一問。」
「你通常都是靠女人的腦子,來幫你儲存回憶的嗎?」她冷冽的回問。
「哈哈哈……你真的很有意思!」
不同自己以往交的女人,她的冷、她的刺,讓他挑起想搜索她的,除了她曼妙的身子,還有……她的心。
眉間一鎖,念央兒強壓下對他身上的酒味所產生的厭惡,更討厭自己此刻的姿態……
但是;為了讓他松懈,她不得不這麼做。
她知道,堂堂火鶴幫的總堂堂主,警戒之心絕對高于其他人,雖然他表面一副玩世不恭、風流倜儻,但憑自己三年來所受的訓練,她知道,他絕不是一個只知道玩女人的廢物。
三年前;他讓她痛不欲生;今日,她會讓他在意亂情迷之下,結束生命,讓他成為當之無愧的風流鬼。
白哲的玉手擱放在他修長的大腿上,她望著他迷離一笑,以妖柔之姿,緩緩的俯下首,用嘴咬開他褲頭上的鈕扣,再將拉鏈咬在齒間,順勢的往下拉開……
可怕!
自己哪來的這種愚蠢的想法?
他是魔鬼,是奪走她的貞躁、間接害死外婆,甚至害死她的惡魔……
她不能,也絕不可以對他有一絲的好感。
她該恨他的!
「如果你能專心一點,我想,我會更賣力的對你!」撥開覆住她眼尾之發絲,他挑眉一笑。
「我勸你得留點精力。」她在心中補上一句︰好能在待會兒我想殺你時,有力氣反抗。
「嘎?你真這麼希望?」
每個和他上床的女人,都希望榨干他的精力,以證明自己的魅力無窮,但她卻勸他保留精力。
雖然還模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但就這一點來看,她真的很不一樣。
「隨你!」她不在乎。
反正,今晚,他鐵定得死在她的手里。
她的不在乎,略略的激怒了他,像懲罰她似的,他扯掉她的底褲,強硬的壓上她的果軀……
「你可以選擇在這兒過夜,或者由我派人送你回去。」
穿上長褲後,他轉身向她說道。
同時間,念央兒也已將衣服穿套上,她緩緩走向布櫥,將藏在里端的手槍拿出,旋過身,毫不留情的掃射一槍。
砰!一聲。
黑雨很幸運的沒被流彈打中,但,那是因為念央幾根本也沒瞄準目標。
第二槍。她舉高手中的槍,離他有一段距離,槍口瞄準他的心髒位置。
「我當然可以選擇,但你,只有一個選擇。」她眼瞳陰惻的轉冷。「你……該死!」
「如果知道自己會死的話,方才我就不會草草結束。」他驚愕了一下,但隨即一派淡然,躺下床,斜靠在床頭上。「我可以要求再來一遍嗎?」
「你沒有機會了。」她慢慢的扣下扳機。
「在我死前,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實名字嗎?」他閑適的像是在釣馬子一般的悠哉。
「念央兒。」
報上自己的名字後,她毫不遲疑的開槍。
鮮血泊泊的從他的左肩流了出來,他原本可以躲過她那一槍的,但因為听到她的名字愕了下,想閃開身,卻已經中彈。
再次對準他的心髒,扳機一扣,不奪他的性命,她心中的恨意難消。以為這次他注定要死了,誰知一條身影閃進,踢偏了她的槍,子彈射到鏡台上,鏡面的玻璃砰的應聲而碎……
她以俐落的身手翻窗跳走。
「九叔,別追。」黑雨喊住欲追趕的從健九,右手按住肩上持續流出的鮮紅血液,那血紅的液體,仿佛在控訴他的罪行……‘
但,自己做錯了什麼?對她?
難道三年前在日本飯店的那一夜……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