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她卻在忙。
一邊噓指要求輕聲,她一邊指揮若定。
她讓保鏢——每回陪她搭飛機、坐保母車,陪她在後台等通告、等上場,為了打發時間兩人玩樸克牌梭哈,「一不小心」欠了她不少賭債的小毛,七手八腳將喝醉的大男人,給抬上大床中央。
銀色月光透過飯店窗戶,灑在那醉倒于床上的男人臉上。
她湊近身眯眸細瞧,在心底為男人打起分數。
一百零九分!
一百分是給男人的長相,多出來的九分則是給他的熟睡程度,熟到可以任她安心地為所欲為。
一百分?!
這個當然!想她駱采憂何許人也?E世代的歌壇小天後,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少男殺手」!不夠體面、登不得台面的男人她還不要。
除了長相要達到標準之外,這男人的情史向來輝煌,且任人編寫從不回應,是以事後追緝「真凶」的機率也最小,無論怎ど算,都是她心中的TOPONE。
若非剛好兩人出席同一場演唱會、投宿同一家飯店,還參加了同一場慶功宴,她這個計謀想要完成,還有點困難呢。
不過,嘿嘿,眼前男人那「體面」二字的評語已暫時派不上用場了,她縴指一揚,對著小毛下達了——「剝光他」的指令。
剝……光?!
她見小毛一雙鼠目中浮現出極度的不安。
為什麼?
如豆鼠目寫滿困惑,如此地問她。
沒有解釋只有加強語氣,她用著唇語回答——
剝光他衣褲!債務一筆勾消!
果真是一文錢逼死一條英雄好漢!小毛听得鼠目登時大亮,于是她得逞哼笑轉身,好讓小毛快手快腳將男人剝淨,再為他蓋上被子。
小毛完事後她轉回頭,繼續指揮他如何幫男人把姿勢擺好,讓男人背對著門口,微微側著身,枕臥于大床上。
她的選擇果然沒錯,男人的身材可得的分數比臉蛋還要高。
在月光下微閃著古銅色澤的男性軀體,結實養眼得會讓任何正常女人心跳加速、口水直流。
但算她不正常吧,因為她不但沒有流口水,甚至還能冷眼旁觀,俐落地指揮小毛將被子拉低到男人的腰婰之上,露出更多的春光。
「然……然後呢?」小毛困惑地轉頭小小聲問她。
就在剛剛為男人擺姿勢時,他已暗吞過不少回的口水了,不是因為他有偏好男色的傾向,而是因為害怕。
他可沒眼前這位小姐的三分之一膽,且還能率性妄為地不去考慮後果,他可是有老婆和三個小孩要養的,這樁壞事他雖非主謀,但幫凶的身分總是跑不掉,難保將來出了麻煩時,他不會因此而遭殃。
真慘!幫也不是,但不幫也不行了,方才灌醉男人,甚至剝光男人的人都是他,此時再來喊停?為時已晚。
「然後你出去……」
相較起小毛的緊張兮兮,駱采憂只是看來更冷靜了,用下巴指指門扉,口里繼續交代。
「五分鐘之後進來,用我要你準備好的相機把你待會在『床上』看到的『東西』給拍下來。」
她特意強調著床,就是怕這只笨蛋小毛拍到床腳下,壞了她的大計。
五分鐘?!
還要床上的東西?!
我的媽咪呀!大小姐,你現在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呀?
小毛終于再也按捺不住了,「采憂小姐,我真的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做!」
駱采憂用著甜蜜卻絕無商量可能的語氣截斷他的話,還擺出了催促趕人的手勢。
「快點出去吧,你拖得愈久,對我們愈是不利。」那是真的,這男人可有不少同行的伙伴,難保待會兒不會有人來找他而發現了這一切。
見事已無可轉圜,小毛只得模著鼻子出門去了。
在確定小毛出去後,她月兌去了上衣長褲,僅著小可愛及超短熱褲,躡手躡腳往床上男人爬行過去。
在移到了令她滿意的距離之後她躺了下來,偏側著細致光滑的小臉面向男人,唇角微往上揚起代表幸福的十五度角,並將被子扯來一半覆在自己身上,但可沒忘了出女敕白雙肩、性感鎖骨,以及一雙白淨柔荑,至于下半身呢,嘿嘿,當然也少不了要露出一條能引人無限遐思的修長美腿羅!
然後,她閉上眼楮,數秒等待。
然後,門緩緩被打開,她雖沒張開眼,卻可以感受得到小毛的驚嚇及遲疑。
然後,相機的快門聲音終于響了起來。她刻意讓小毛多拍了幾張才下床穿好衣裳,再回過頭吩咐小毛幫男人把衣服穿好,讓周遭一切恢復如常。
然後就是半個多月後的事情了,一張她與這男人的轟動緋聞「纏綿曝光照」被刊登上了報紙的影劇版。
然後,嘿嘿,就是她被她的經紀公司老板給單獨召進辦公室里去了。
然後?
然後的然後?
然後的然後的然後?
嘿嘿,不告訴你,麻煩你得自個兒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