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丫頭,這是什麼茶啊!」冷盈氣得將茶水往唐韶菡的臉上潑,順手將杯子往她的身上砸去。
唐韶菡不敢問,杯子就這麼的從她的手臂砸去,一聲悶哼從她的嘴里逸出。
「姐姐,別太生氣。」冷香拿起一塊點心往嘴里送去,見著冷盈那故意找麻煩的樣子,也沒有開口制止,反而冷冷的嘲諷著。「反正這女奴天生笨拙,才會讓爺玩膩就丟棄了。」望著她腳上那副腳鏈,管念禎依然沒要人拿掉。「你就別為了她的笨,反倒氣壞了身子。」
冷盈哼了一聲。「這丫頭真是愈看愈討厭,而且吭都不吭一聲,真是無聊死了。」
她也順手的拿起一糕餅,往嘴里送去。
「那不是正好嗎?」冷香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這樣我們欺負她,她才不會跑去跟爺告狀!」
「她敢!?」冷盈白了唐韶菡一眼。「賤丫頭,你不會收拾、收拾嗎?」
「是……」唐韶菡連忙答應,外人肯定想不到,過去貴為千金小姐的她,竟然彎身撿著一地的碎片。
「笨死了,害我心情不好。」冷盈氣呼呼的說著,見唐韶菡好脾氣的接受這一切,一氣之下,又將手上的糕點往地上一丟,蓮足踩上糕點,踩個稀爛。「全部都給我撿干淨!」
冷香搖頭笑著。「姐姐,你捉弄人也不是這般捉弄法。」她喝著香茗,無所謂的說著。
「不然呢?」冷盈挑眉。「不這麼做,我怨氣難以平復。」
「唉,叫她將地上的糕餅恬干淨,才是高桿。」冷香殘忍的說著,仿佛一切都不關她的事。
「對吶,我怎麼沒想到。」冷盈呵呵笑著,又拿起一塊糕餅往地上砸去,小足又踩了個爛,才欺負人的說︰「臭丫頭,賞你二塊糕點吃,給我吃干淨一點,不許留渣!」
唐韶菡望著一地的爛餅,混著茶水及地上的污濁,她顫著身子,捧起那一地碎爛的餅渣,不知道該怎麼做。
「賤丫頭,你不領情?」冷香面無表情的問著。
唐韶菡搖搖頭,無語的猶豫著。
她們真的是欺人太甚了。唐韶菡的心里一陣委屈,卻無可奈何。
「我叫你吃,你沒听見是不?」冷盈動氣,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她身上砸去,正巧砸在她的額上,隨即鏗鏘一聲,又一個杯子碎了滿地,且她的額上也馬上由紅腫轉為青紫。
她不喊疼,振著唇接受這一切侮辱,淚水卻不爭氣的落到手中,與手中的糕餅混了一塊。
她閉上眼,想將糕點往嘴里送時,那渾厚的嗓音傳了進來。「住手!」
三人同時嚇了一跳,管念禎的身影出現在閣房里頭。
他不敢相信,她們竟如此捉弄她,讓她吃下這污穢不堪的東西,要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不相信這二名平時柔如水的女子,竟然是如此的狠心。
「爺……」冷盈及冷香一見到他,像是看到羅剎一般,放下手上所有東西,全都站了起來。
惟獨唐韶菡,她像是拗著脾氣,沒有丟掉那爛成一團的糕餅,反而還直往嘴里送去,吞了手上所有的餅渣。
他沖上前想拍去她手上的東西,卻為時已晚,只見她將污穢的糕餅往口中送去,他將她的身子拉了起來,鎖眉的吼著︰「該死的,你給我吐出來!」
她淚眼閃閃的搖著頭,鼓著臉兒倔強的望著他。
「該死!」他一氣,用力的往她的背一拍,她受不住那力量,口里的東西便一並吐出來,嘴里和著沙粒。
她咳了幾聲,才止住咳嗽,抿著嘴、倔強的望著他。
該死,她在跟他鬧脾氣!
她退後幾步,像是要指責他多天對她不理不睬,不語的用眼神指控著他。
他壓下怒氣,轉而怒瞪著冷盈、冷香,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將她送到我的書齋,馬上!」說畢,他又像一陣旋風又狂旋出去。
冷盈及冷香不敢怠慢,雖然滿腔怒氣,卻又不敢發作。
冷盈咬著牙,哼地一聲。「賤丫頭,還不快去書齋!」
唐韶菡含著淚光,與冷盈、冷香擦身而過,便走出閣房。
而冷香眼里冒著寒光,這下子事情變得棘手多了,唐韶菡這女人非除掉不可。
唐韶菡被人送到書齋外,她不敢走進書房,絞著衣袖猶豫不決。
她知道她剛才的態度及動作已惹惱了管念禎,可是他怎麼能怪她呢?是他要將她撥給人當听話的婢女,主子說什麼、她就得要做什麼,而他怎麼還能對她生氣?
咬著下唇,望了書閣的檜木門一眼,她承認剛才是故意和他拗脾氣,原因是什麼?
她也不知道,只是突地一個傷心,想自殘給他看。
該怎麼辦?她來回的踱著步,遲遲不敢踏進書閣里頭,直到,那迷人的低嗓傳出,才喚回她的思緒。
「還在外頭做什麼?快進來!」聲音不慍不熱,卻依然嚴厲。
她無奈,只得跺了一下腳,提起裙擺的走了進去。
一雙黑眸,正直勾勾往她身上看來,他的面前是一張案桌,上頭擺列著文房四寶及一堆公文冊,而他正慵懶的望著她。
被他看窘了,她垂著頭,一切好不自然,看出他眼里有些怒氣,更是怯生生不敢抬眼。
「過來。」他開口,瞧她像只小綿羊那般的乖巧,忍不住想要吃掉她。
她听話的走上前去,只是小手無措的抓著裙擺二側,她無從得知道她接下來的命運會如何。
瞧她走到自己的身邊時,他伸手將她一拉,將她往懷里帶去,黑眸如星的盯著她的臉瞧。
這幾天雖然將她撥給冷盈,可是總算比在陳府時吃的好、住的好,小臉恢復該有的紅潤,只是依然是瘦如皮包骨,眉間中還有未褪的愁雲。
他對她不該這般慈悲的,該是讓她有一餐沒一餐、住在破舊而冷風凜冽的破柴房里,只是又瞧瞧她那副禁不起風吹的身子,狠不下心另作安排,只好將她丟給冷盈姐妹二人。
原以為讓她做做下人的事,磨磨她嬌生性子就算,可卻忘了冷盈二姐妹是青樓出身,手段出奇殘忍,雖他這幾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並不代表她們可以如此的侮辱她,讓她抬起足下的爛餅吃。
一張小臉就屬那雙星眸最有精神了,熠熠的溜轉著,只是他仔細的審視她臉上時,赫然發現她額上竟然有塊青紫的傷痕。
他輕撫那青紫的地方,不用問也明白是冷盈姐妹的杰作。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表現出溫柔的樣子,這樣,她的心里好不安。
她寧可要他狂暴的怒吼、無情的殘忍,也不要他這麼溫柔的對待她,這樣只會讓她自做多情,以為他還愛著她。
好一下子,他的指月復才離開她的額上,拿起一旁的參茶給她。「漱漱口。」
她不解的望著他,手上多了一杯參茶,被他的大手緊抓著,那參茶便送進她的口里。
「潤潤口,別喝下去。」他拿了痰盂。「吐出來。」
她照做了,將漱口完的參茶給吐了出來。
他不給她任何的機會開口,便封上她的唇,恣意取得她口里的參香。
她大眼沒有閉上,只是疑慮望著他一張放大的俊顏,她真的不懂,為什麼他不愛她,可卻這麼喜歡輕薄她呢?
見她不甚專心的樣子,他吻得更是用力,舌探進她的口里,挑逗著那小巧的舌尖,纏綿的吻著、擁著,激烈的令她難以招架。
好一下子他才離開她的唇瓣,以為就此結束時,他的大手突地探進她衣襟里面,柔著她一只。
「不……」她在他的懷里掙扎著,他喚她來,只是為了要她的身子?
「別反抗我,我的女奴。」他將俊顏埋進她的頸邊,輕咬著她柔軟的耳垂,且還邪肆的往她耳里探進,弄得她一陣嬌嚀。
天!他的手一旦觸踫到她身,就如著火一般,熨燙了她的皮膚、她的身子,他的手是不是著了魔了?
柔著她胸前的同時,他將她的身子抱上了案桌,他的眼光正好直視著她胸前的春光。
她身上的衣物被他褪至一半,玲瓏的兜兒又映入他的眼里,只是這一會兒,卻是一抹潔白的肚兜,包裹一對成熟的綿侞,且仔細一瞧,沒被柔搓的另一只椒孔,胸前上的粉紅正凸起挺立著薄薄的肚兜,他心神一漾,隔著肚兜輕含住那挺立的小蓓蕾。
「不……不要……」她雖已非清白之身,可是每次面對他那熟練的動作,總是叫她臉紅耳赤的。「少爺,這兒是書齋,不……不可以。」
「我喜歡。」他淡淡的回了一句,隨即用舌尖家弄著那凸硬的蓓蕾。
才一刻的時間,他又將她身上的衣物全數褪去,眼里也蒙上邪笑,她的身子,他當真是百看不厭。
她合緊雙腿,瞧他惡狠狠的眼光直肆虐著自己的身子,她的臉兒又一陣的紅躁,紅透了整個耳根子,可這樣的變化,卻只是增添他的罷了。
他想要她,才短短幾天沒有踫她,他的身子就已呈自動備軍狀態,完全不用前戲的挑逗,就可以直接進入她的體內,但他並不想這麼做,他想從她的身上得到更多的情趣。
她哭喪著臉兒開口︰「少爺,你別每次都撕破我的衣裳……」她的聲音細如貓叫,真是搞不懂他怎麼這麼暴力,每次都這麼激動。
「我喜歡。」他一樣淡淡的回答,大手往她的移去,最後一件的褻褲是她惟一可蔽身的衣物,不過,卻還是毀在他的手里,絲綢撕裂的聲音傳遍整個書齋。
她雙手撐在桌面上,無法制止他的動作,只有無力的嬌吟著。
眼一閉,滑下臉龐。
而管念禎也起身,看見她臉上的淚水後,停止了動作,眉一緊鎖,沉聲問道︰「我弄疼你了?」
她輕搖頭,只是將臉別過一邊,腳一動,腳鏈也隨之發出聲響。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活得好沒尊嚴,像個被禁禽的下賤女奴,任由主子的欺凌,而她正是這種情況。
他抬起大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別哭……」她的淚光,令他的聲音放柔了起來。
她不敢奢望些什麼!連他溫柔的對待,都只怕是自己的幻想。她搖著頭,告誡自己別再沉淪自己編織的夢幻里,只會讓她不能自拔的深愛這殘忍的男人。
他屏氣,舌尖恬去她的淚水後,發現她這梨花淚顏,依然勾得他的,因此解下了褲頭,大手往下分開她的細腿,。
他額上冒出許多汗珠,不斷的想擁有她的一切。
她的小手也攀上他的背,將身子往他的胸膛貼緊,月復內的空虛感煙消雲散,取代的是快樂的歡愉。
一次又一次的驅策前進,那充實的感覺令她昏眩了所有的知覺,她只知道自己的身子隨著他狂烈的動作而擺動,口里那曖昧的嬌吟也流泄于一屋,二人的身子就像是要融化般的水侞交融在一起,緊緊的箍著對方的身子。
她愛他,真的好愛他……二人迷失在狂亂之中,管念禎只听到她的聲吟及她的喃喃自語……
莊里的人搞不清唐韶菡的身份到底為何,一下由貴客成了冷盈、冷香的賤婢,這下卻又成了少莊主的侍妾,讓大家模不著頭緒。
只有冷盈、冷香知情,唐韶菡對管念禎而言是個重要的女人,否則他不會讓她再次住進他的寢房里頭,還夜夜要她服侍。
唐韶菡在憶念山莊的日子,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她以侍妾的身份,服侍著管念禎。
每晚的歡愉讓她累壞了身子,卻讓她更愛他。
這是對還是錯?她早已弄不清了。
沒有人知情,管念禎只要與她翻雲覆雨後,便會整裝離開寢房,不願在此過夜,反而是到書閣齋里的小房間休憩,直到天明才又回來。
她弄不懂,為何他索取她的身子後,卻一聲不響的離開寢房呢?而且,他在索取她的身子時,漸漸地不再深吻她的唇、不再溫柔的撫模她的身子,而是強制的進入她身子,不管她舒不舒服,當下就要了她。
她好難過,淚水再度滑下時,他也不再輕輕為她拭去,只是冷眼的看著她,之後便撤離她的身子,一言不發的離開寢房,連看她一眼都嫌煩。
這種日子,好難捱,今夜,管念禎剛離去,她披了外衣,來到窗外望著黑幕上,那皎潔的明月,撒落一地的銀粉。
她的眼里不再單純,而是蒙上了憂愁及黯淡,他對她的態度就是對待女奴一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美眸垂下,腳踝上的腳鏈還未解去,依然是緊箍著她的雙腳,束縛著她的自由,也緊縛著她的心。
失去自由也一並失去了心,她以為只要待在他的身邊就可以治愈傷口,可是她錯了,那種一廂情願的情感,怎麼獨自一人恬舐傷口都沒有用,反而只將傷口愈舐愈大,直到一病不起。
她望了望雙手,心想自己是不是要放開,讓自己的心隨風而逝,不再掛心于一名無心的男人,讓殘酷的他,只蹂躪她的身子就好?這樣,她的痛苦會不會減少呢?
無聲的嘆氣,她抬眸望著晶亮的月兒,煩人之事全涌上心頭。
沉思時,她卻沒有听見門房已被人偷偷推開,又被人偷偷合起。
進來的是冷盈及冷香,她們注意唐韶菡很久了,且當她們知道管念禎總會在三更天離去,直到天明才會再回來,她們知道有機會下手了。
冷香示意冷盈小聲一點,手里握著一瓶小小的瓷罐,小心翼翼的加入冷盈手上的補品,完事之後,便將小罐子放入自己的袖中。
半晌,冷盈才故意咳了幾聲,引起唐韶菡的注意。
唐韶菡完全沒有想到寢房會有人出現,像只被驚擾的小綿羊轉過頭,見到平時不熱絡的冷盈及冷香。
她不解,為何她們二人會在三更半夜出現。
「唐姑娘。」冷盈佯裝好臉色的走上前,將補品往桌上一放。「我听了下人說,你最近氣色不大好呢,所以特地和妹妹冷香替你熬了一碗補品,特來給你當消夜。」
唐韶菡受寵若驚,而從小和外人沒啥接觸的她,完全不知道人心的險惡,因此心里一陣感動,連忙的點頭答謝︰「謝謝冷姑娘,我以為……」以為她們討厭她呢!
「別說那麼多了,先將補品喝完吧!」冷香不改冰冷的口氣。「有話等等再說。」
她就不相信,等一下唐韶菡喝完了那碗毒湯,還說得出話來。
唐韶菡不疑有他的端起補品喝著,且在冷盈的催促下,將碗里的湯藥全喝進肚里。
「冷姑娘,真是謝謝……」話還未完,唐韶菡只覺得月復內一陣絞痛,汗水一顆顆從她的額上冒出,手上的碗也摔下地上,成了一地的碎片。
「妹妹,你從哪兒弄來的藥?效果這般的厲害?」冷盈噙著笑容,看著唐韶菌痛苦的表情。
「呵,別忘了我可是藏著許多藥物的人。」冷香扯了扯嘴角,望著唐韶菡已蹲了下去,抱月復的嚶嚀著。
「什麼時候她會去見閻王?」冷盈問著。
「不用半個時辰。」冷香嘴角笑得更大。「不過在這個半個時辰里,為了杜絕後患,姐姐和我還是將她丟到江里頭吧!」
「這樣好嗎?」冷盈皺眉。
「怎麼會不好。」冷香冷笑幾聲。「讓爺以為她離開,卻不知道她上哪兒了。」
「妹妹,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冷盈也附和的笑著。「那麼就將她丟進江里頭去喂魚吧!」
唐韶菡此時己經受不住毒性的侵蝕,在地上打滾來回幾次後,便暈了過去。
冷盈及冷香對看一眼後,便扶起昏迷的唐韶菡,鬼鬼祟祟的離開寢房。
屋內是一地散落的碎片,寂靜不剩一人;而窗外的月光,被一抹烏雲給遮掩住了,皎潔的月兒,不旦失去原本的光芒了,黑幕中還劃過青藍色的閃電,轟地一聲,豆大的雨珠便落了下來,這場雨下得好急。
天地間,再度恢復了寂寥無聲。
但,卻掀起更震撼的風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