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成不變,喬招兒並沒有因為身份敗露而有所不同,趙磊也沒有改變態度,名義上她依然是他的小妾。
又過了十幾天,她根本沒听到趙磊送信回喬府,也沒听說有喬府的人來訪,仿佛就跟之前一樣。
喬招兒坐在廂房的窗戶前,仰望外頭的藍天白雲。日子雖然過得很悠閑,卻還有一點點的落寞。
她到現在,還不曉得趙磊對她是什麼感覺?
是將她看成小妾嗎?還是一項貨品呢?
唉,誰叫她已經成為他的人,連心也快要賠下去。她雙手撐著蒙上哀愁的小臉兒。如果可以,她想離開王府,遠離那個令她神傷的男人。
只是,身邊跟著雲兒和李靖,她哪兒也不能去,只能靜靜的待在原地。以她好動的個性,怎麼可能靜得下來?
悶得她快生出病來了。
雲兒來到喬招兒的身旁。「夫人,你怎麼又在嘆氣了?」她改了稱呼,喬招兒雖是王爺的小妾,可王爺卻吩咐下人要將她當成趙王府的主母,因此府里的人都改了口。
喬招兒瞟了雲兒一眼,她哪能了解自己的難過之處,因此又嘆了一口氣。「沒事,你不用理我。」她朝雲兒揮揮手。雲兒和李靖可是趙磊的人,要他們幫她,門兒都沒有!
雲兒嘟起嘴,夫人好是好,只是王爺不在身旁時,就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夫人,你別這樣子,有心事可以說說看嘛!」雲兒不死心地纏著她,就是要問到底。
「你和李木頭可以放我出府嗎?」喬招兒問得有氣無力,因為她知道自己是白問的。
「夫人!」雲兒板起臉。
唉唉唉,她就知道。喬招兒趴在窗台上,全身像是軟泥,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是天氣太熱了,還是因為沒辦法而死心了?她最近身體虛得很,做什麼都提不起勁。果然,被關進籠子的小鳥兒,失去自由後什麼都絕望了。
尤其是最近,趙磊盯她盯得緊,連府里的側門、小門都派人守著,還有侍衛不定時的巡邏,只為防她爬牆逃走。
防她像防賊似的!她不滿地咕噥,不但沒有自己的一片天、也沒有自己的自由。
雲兒見喬招兒如此絕望,不禁為她擔心。「夫人,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喬招兒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我沒病,只是無聊。」失去生活樂趣,顯得什麼都不對勁。
以前無聊的時候還可以逛逛妓院,找那些美麗的姐姐聊聊天。如今她卻要跟兩名無趣的小跟班大眼瞪小眼,唉!真苦命,讓她遇上趙磊這塊冷石頭。
雲兒還想開口,但眼角瞄到一抹人影,驚覺地回頭一瞧,發現正是趙磊。他示意她不要出聲,要她靜靜的離去。
雲兒點了點頭,悄悄的走開,順便帶上門。
喬招兒听雲兒靜了下來,也不以為意,只是重新眺望遠邊的天空,腦袋里一片空白,就連自己在想什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趙磊一步一步來到她的後頭,見她原本開朗亮麗的小臉。此時卻黯然失色。
是他忽略她的感受嗎?她一直緊攏雙眉。他上前從背後摟住她。
喬招兒一嚇,回過身去,只見一雙冷鶩的黑眸打量著她。
「想什麼?」他為她拂去眉間的褶痕輕問。
她撇撇嘴角,扯不出笑。「沒有。」她的日子過得安逸極了,卻也讓她漫無目標。
他吻上她。「是因為無聊?還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說著,大手便往她微冰的額頭覆去。
她將他的大手拿下,雙手反握。「你什麼時候要讓我回去?」她小心翼翼地問,每當她提起這個問題,他的俊臉馬上蒙上陰霾。
他生氣起來,其實她也滿怕的!
「你想家?」今天卻一反往常,沒啥表情。
想家倒是沒有,想趕快離開這兒才是真的!她在心里小聲的說著,口上卻回答︰「嗯,我想回家看爹。」
只要讓她一離開趙王府,她肯定不再回來。
趙磊豈不了解她的想法?所以才遲遲沒有捎信給喬太傅,因為他怕失去她。
「先進喬府傳出喜事再回去吧!」他親吻她的雙頰。「不如我帶你上市集里晃晃,解解悶?」他寵溺地問。
上市集?她瞠大美目望著他,她有沒有听錯啊?他竟然要帶她上街!
「真的嗎?你肯讓我離開王府了?」她一掃之前的哀愁,露出笑容。
真現實。趙磊失笑道︰「那現在是不是該換衣裳,好出府去?」
「換衣服?」她看看自己,不覺得換衣服啊!「我這樣不好看嗎?」
「不,很好看。」他吻著她的額頭。「就是因為你這樣子太美了,所以得換個男裝,我可不想出了府,招惹一堆蒼蠅來沾你這塊蜜糖。」
她笑著,忙點頭,她樂得女扮男裝呢!
第一次,她勾著他的手臂,他的心被塞滿了感動。
像是鳥兒被放出籠外,喬招兒高興地在街上的小攤子東踫西模,笑聲連連,而且還直拉著趙磊的手臂,穿梭在人群里。
看她一身男裝,卻還是掩不住她的嬌美,依舊惹來其他人的眼光。但至少他待在她身邊,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因為,趙磊冷得足以凍僵所有人。
「你還想上哪兒去?」他牽著她的小手,將她牢牢鎖住。
喬招兒側頭想了一下。「我想上‘美人坊’去。」
「那是哪兒?」听起來不是個好地方。
「是城里最出名的一間青樓。」她笑,不在意他的臉色。「那兒的姑娘美,又溫柔,以前我常常去那呢!」
「不許去!」他沉聲道︰「一個女人家去青樓,像什麼樣子!」
她扁扁嘴。「你們男人可以上妓院,為什麼我們女人就不行?」她生氣的鼓著腮幫子。男人,都是該死的自大狂!
「就是女人才不許去!」他又冷聲喝著。
「我現在是男人。」她哼道,挺直了縴細的腰桿。「現、在、可、以、去!」她一字一句說得明白,就是不妥協。
「你……」不管他氣得臉色發青,她依然是堅決的表情。
「走啦!去瞧瞧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說著,拉起他的手便走。
繞了幾圈胡同後,來到一問裝潢俗麗的樓苑前,外頭的鴇嬤嬤一見到喬招兒,便上前打掃中呼︰「唉呀,喬少爺!您怎麼這麼久沒來了?」
趙磊一听,氣得冒火。
「鴇娘,因為最近有事兒才沒來光顧嘛!」喬招兒陪笑道︰「你瞧,我還拉了一名爺兒來捧你們的場呢!」
「唷,里頭的姑娘好好侍候爺兒們啊!」鴇嬤嬤在外頭一喊,妖艷的姑娘便來迎接喬招兒和趙磊二人。
兩名姑娘各自挽住喬招兒及趙磊的手臂,只是趙磊現出寒眸,讓那名姑娘縮回手,只敢在後頭跟著。
喬招兒就不同了,完全像個狎妓的公子爺,不斷挑逗身旁的姑娘,惹得她嘻嘻笑著。
成什麼體統!趙磊將她身邊的姑娘給攆走,並對她說︰「馬上離開這里,否則別怪我翻臉了!」
真的生氣了!喬招兒暗自吐吐舌頭,向一旁的姑娘使了個眼色。「唉,你別生氣嘛!既然你不喜歡狎妓,那我就不逼你了。」怪了,男人不是最喜歡上妓院的嗎?「我帶你去見見‘凝兒’姐姐,她的琴藝可是一流的。」
他繃著臉,看她要耍什麼手段。
來到一間古色古香的苑房門前,里頭傳來悅耳的琴聲,幽渺而帶點淒楚。從門外一看,里頭有名艷美但嬌弱的女子,專心地撫著琴。
趙磊被琴聲懾住,忘了怒氣。
彈琴的主人發現有人進來,停住縴縴細指。一見到兩人中之一的喬招兒,她站起身,微欠身︰「喬少爺。」
「凝兒姐姐。」喬招兒放開趙磊的手,來到凝兒的身旁,熱情的握住她的小手。「你近來可好?」
凝兒淡淡的笑道︰「還不是老樣子。」她望向趙磊。「這位爺兒是……」也許是趙磊無儔的俊臉令她胸口一窒,也許是因為他冷酷的氣質讓她失神,反正她就是未曾見過如此俊美冷酷的男人。
「他是……」喬招兒也不知怎麼介紹他,只是揮揮手。「他姓趙,來听凝兒姐姐彈琴的。」
凝兒微微的向趙磊點點頭,換來的卻是冷冷的回應。
「來來來,」喬招兒向趙磊揮揮手。「來這兒坐著。」
趙磊上前,將喬招兒摟到一旁,坐在離凝兒幾步遠的桃花椅上。
凝兒垂眸,兩頰上竟添了二朵紅霞。
也許是異性相吸的關系,對于趙磊,她有莫名的心動。原本就知曉喬招兒是女兒身,此時已沒將她放在心上,心思全落在趙磊身上。
只是趙磊听過凝兒的琴聲,是懾于她的琴藝,一顆心卻在喬招兒身上。
凝兒的美貌也許和喬招兒不相上下,可是凝兒的美卻帶著一種深沉的心機,不像喬招兒美得清純。
撥了撥琴弦,雖然只是短短的幾音,卻也美妙的令人動容。
喬招兒不時的望著門外,她剛剛向那些姐妹們使了眼色,不知她們看到沒有?
今天好不容易出了王府,得趁這個機會離開趙磊。否則難保下次還會有這種好機會。她的腦袋里浮滿了小計謀,說什麼也要逃離趙磊身邊,再繼續如此,真的會連一顆心都賠了進去。
好一會兒,剛剛的二名姑娘各端了酒菜進來,分別放在桌上,之後各自便黏上趙磊和喬招兒。
「公子,听听小曲兒,是不是也喝喝小酒呢?」青衣姑娘靠上趙磊,嬌軟的身子不斷在他的身上磨蹭。
「走開!」趙磊煩躁的推開青衣女子,眉間染上怒氣。
至于另一個澄衣姑娘則坐在喬招兒的腿上。「喬公子好久沒來了,姐姐很想您呢!」事實上,這間美人坊上下,全部都知道喬招兒是女兒身,只是她們和喬招兒很有默契︰只要她以女裝來,便以雛兒的身份對待,要是她以男裝出現,便像公子爺兒般侍候。
「姐姐,我也好想你呢!」喬招兒煞有其事,輕拂著澄衣姑娘的臉兒,不過這個動作只是分開趙磊的注意,另一手則偷偷接過澄衣姑娘手上的藥粉包。
趙磊站起,美妙的琴聲已經安撫不了他鼓躁的心。這個喬招兒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在他面前狎妓!
嘖嘖嘖,今天的趙磊是吃錯什麼藥了?喬招兒手上握緊藥粉包,不解他的怒氣從何而來。
「有這麼多的溫香軟玉陪著,你還這麼生氣啊?」沒關系,等一下就讓他吃藥,好好睡上一覺,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喬招兒——」他氣得額冒青筋。
「好好好,別氣、別氣。」她站起身。「來吧,我肚子餓了!姐姐們貼心,替我送來可口的酒菜。」她笑著,為自己斟了一杯清酒,不客氣的喝下肚。
趙磊搶過她手上的酒杯,怒眼瞪著她。
「又怎麼了?」她終于皺眉。「我不狎妓了,你還生什麼氣呢?」
她拿起另一個酒杯,只是手一滑的,將酒杯滾到地面上去。
「啊,掉了。」她叫了一聲,連忙彎腰撿起,恰好趁機將手里的藥粉倒進去,之後才又坐挺身子,將酒斟滿酒杯。
說也奇怪,藥粉踫到了酒液,竟然是無色,酒依然澄澈透明,還飄著淡淡的香味。
趙磊並不知情,他的眼里只有喬招兒那張可惡且無法無天的美顏。
「好啦、好啦!瞧你氣得快將屋子燒起來了,喝完這杯酒,咱們就離開吧!」她若無其事的將酒杯遞給他。
趙磊想也沒想,仰頭喝下,想藉著清酒澆熄滿月復怒氣。
他竟沒瞧見,她嘴角旁正有著一抹狡黠的笑容。
成功了!喬招兒在心里歡呼,今天她可是自由之身了。
趙磊放下酒杯,見她欣喜的模樣,雖有不解,可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想帶她回府,好好教訓她一頓。「回府!」
「是。」喬招兒答得干脆。不用走出房,被下藥的他便會感到一陣睡意襲來。
趙磊牽起喬招兒的手,正想跨出一步時,他的頭就感到莫名的暈眩。他站穩腳步,但眼中的景物卻愈來愈迷朦,頭也愈來愈重。
「喬招兒——」他咬牙吼叫,猛然想起一定是她搞的鬼。「你這可惡的女人,在酒里下了藥……」
喬招兒退離他幾步。「對不起,我非得這麼做。」她那藥末是「百日醉」,是可讓人睡上十天九夜的。加在酒里更是無色、無味,嘗起來只有清酒的味道。
「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明白她的用意。
「因為我得離開你……」「喬招兒!」見他如此,她竟有些不舍。「我是喬招兒,不要你像個貨品佔有我;我要的是一份認真的愛,而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小妾’,讓我委身于你。」見他愈站愈不穩,她想扶他,又怕自己心軟,于是別過臉。「趙磊,我們之間就這麼結束吧!」她將他不穩的身子,推給凝兒。
凝兒扶住趙磊高大的身子,不安的問︰「妹妹,你這麼做好嗎?」
「好不好……」喬招兒忍住眼里欲盈出的淚水。「都沒有關系了。反正這段緣份只是陰錯陽差得來的。」她又舍不得的望了趙磊一眼。「凝兒姐姐,他就拜托你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出苑房。
跑走的人影越來越模糊,趙磊含糊不清的叫著︰「招兒,別……別走……」之後便不勝藥力暈了過去。
房里的三位姑娘,用盡力氣才將趙磊扶到床榻上。看著他被喬招兒設計後的情形,不得不搖了搖頭。
過去「百日醉」,都是喬招兒用來對付垂涎她美色的公子爺兒,而如今卻用在趙磊身上。百思不解的是,趙磊來到青樓卻不肯接近姑娘,反被喬招兒下了藥,這是怎樣的一個關系啊?
凝兒看著沉睡中的趙磊,心里雖芳心大動,但想起喬招兒一張泫然欲泣的小臉,她對趙磊遂有不敢親近的念頭,對于招兒,她有莫大的感激,因此屬于招兒的男人,她是不會踫的。
唉!凝兒嘆了口氣,為趙磊寬衣,和另兩名姑娘相視。
招兒丟下一名男人跑了,是為什麼呢?
喬招兒留下銀子跑出美人坊,眼里含著淚水,直往大街跑。
她以為離開趙磊是很容易的,但她錯了,離開他猶如刀尖劃在心口上,狠狠地怞痛,而且還不斷流出務淚來。
既然舍不得趙磊,就別離開他嘛!她心里另一個聲音這麼告訴她,只是,她不能啊!
她不能忍受趙磊將她視為一項貨品、視為只是幫他暖床的小妾,她要的是天下男人都給不起的——真愛。
這麼久了,他始終沒說出他愛她,所以她便認定,他只是將她當成新鮮的玩伴,等到她失去魅力時,他定會將她丟在一旁。與其等他將她拋棄,倒不如自己先離開他,還保有唯一的自尊。
只是沒想到離去,對她竟是心如刀割。是女人心太軟了,所以付出了情?還是女人心太軟了,所以付出了心?
可為什麼男人就是不懂?
淚水奪眶而出,竟是為了趙磊而泣。
不顧路人投來的眼光,喬招兒直往城外奔去,心想此地不能久留,趙磊一醒來,一定會翻遍城內。
一道眼光望著她跑遠的背影,臉上漾著喜悅,邁開腳步偷偷跟在她後面,想探出她到底住在哪兒?
而天生聰敏的喬招兒,心里想的全是趙磊,全然沒驚覺後頭正有人跟蹤。
三天後,趙磊頭疼地醒了過來。
映入眼里的不是他殷盼的美顏,是另一張艷美粉味的臉龐。
凝兒見趙磊醒來,拿起手上的絲巾為他拭汗,一張朱唇輕啟︰「爺兒,您的身子還有哪里不舒服嗎?」三天以來,每天听他夢囈,叫的全是「招兒」的名字。
趙磊揮開額上白皙的柔荑,坐了起來,看看四周,才發現自己身在一間軟閣里。他一手柔著太陽袕,努力回想之前發生什麼事了?
是那該死的女人下了藥!他猛然想起,翻身下床。
沒有看見喬招兒的身影,他冷聲問著︰「喬招兒呢?」她真是無所不用極招,就只為了離開他。
「招兒姑娘她……」凝兒見他繃緊臉,有些害怕,可是她卻不知道喬招兒的去處。
「說!」突然,他暴吼出來。
「不知道。」凝兒垂下首搖著頭。「招兒姑娘沒說她上哪兒去。」
他上前扣住凝兒的下顎。「別想騙我,我知道你們跟她是一伙的。」他的力道足以捏碎她。
凝兒痛得擰出淚水。「爺兒,招兒姑娘不管來去都不會告訴我們,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該死!」他將她甩了三步之遠。
凝兒站穩腳步後,鼓起勇氣問︰「爺兒,你……你愛招兒姑娘是不?」
趙磊給了她一個冰冷的眼神,這個問題直刺他的心坎里。
「爺兒昏迷的這三天,口里叫得全是招兒姑娘的名字,不是用情太深,就是心里掛著招兒姑娘,看得出來爺兒對招兒姑娘……」
「閉嘴!」他大吼,現在的他不想談論這個問題,他只想找到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爺兒。」凝兒又開了口︰「如果您愛招兒姑娘,就應該告訴她,而不是一味將她禁箍在身邊,莫怪招兒姑娘會逃了。」她輕嘆了一口氣。「招兒姑娘不像一般女子柔順,她雖可人體貼,卻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覺,爺兒不該只將招兒姑娘當成一項貨品……」發現他的表情已緩和下來了。「要想想為什麼招兒姑娘,只想一徑地逃離爺兒的身邊?」
趙磊無語,若有所思。
是啊,為什麼招兒總要離開他的身邊呢?凝兒的問題一針見血,可他卻不明白個中道理。趙磊嘆了一口氣,難道如凝兒所說,他只是將招兒當成一項貨品嗎?
不,他沒有!他將招兒當成他重視的女人,從來沒有誰這麼輕易讓他牽掛,她是第一個。
失去她,他的心里覺得生氣又心疼……
「告訴我,招兒到底上哪兒去了?」他問,聲音放柔了許多。
凝兒依舊搖搖頭。「爺兒,凝兒真的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或許招兒姑娘早已離開城里也說不定。」
他昏迷了三天?他緊鎖著眉。「我絕不會讓喬招兒離開我!」話畢,便拂袖而去。
凝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幽幽的嘆息,轉身坐到古琴前頭,十指撥弄琴弦。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