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淨了身子,站定在他跟前。
她想過了,如果兀烈納要以凌辱她的方式才肯放了她爹,那麼,她會讓他如願的。
她像個泥女圭女圭似的站在他面前,生死由他,沒了脾氣。
這樣逆來順受的她卻讓他氣絕。他要的是她的降服,而不是刻意佯裝的乖順。
「過來。」他要看看她乖順的極限在哪兒。
聶四貞听話地走近他。
就在他伸手可及處,他沒了耐性地張手攫住她,將她的身子往他的懷里帶。
低下他的唇覆上她的,狂亂地掠奪她的唇與齒。
他的手探進她的素衣內,覆上她胸前的,粗糙帶繭的指月復輕柔慢捻地挑逗她胸前的挺立。
聶四貞屏住氣息,沒敢讓自己輕喘出聲。
她不該有反應的。
兀烈納如此對她是要羞辱她、是要凌遲她的自尊,現下她怎能沉溺在他的
里,以為他對她是有愛的。
她像個傀儡美人,對他攻城掠地的行為只有承受,沒有反應。
他放開了她,眸中常恨。
難道她對他真的沒有一絲絲的情感嗎?
他的眼定定地瞅住她清澄的目光。
他只覺得自己又被這女人傷了一回,只因為她根本不在乎他,別說愛了,就連恨他,她都不屑!
在她眼中,一個契丹人真是如此不值嗎?
「吻我。」他像個君主似地下達天命。
聶四貞錯愕地抬眼望他。
是她听錯了,兀烈納剛剛絕沒有要她像個伶妓似的親吻他。
在她眼中,他看到了被羞辱的錯愕。這使得他有一種報復的塊感。
是的,他就是要凌辱她,要她不好過,這樣才能減輕他當年所受的凌辱。
他的手捏住了她的下頷。「不要懷疑我所下的命令,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分猶如我的階下囚,你要是想教你爹,那麼就得當我是你的主子;對于主子的命令,你只有听從,不能質疑。」他牽動抿薄的雙唇,嘴角揚起一抹輕佻的笑意。「小四兒,你總得表現一下,讓我瞧瞧你的魅力,不然我怎麼知道和你這個交易是否一如當年那般值得。」
兀烈納的冷言相稽猶如一把利刃,刺得她心口疼得好難受。
她想轉頭離去,不願再待在這令她難堪的地方,但要救她爹的命,她勢必得向他屈服依他所言,像個伶妓似的去親吻他。
聶四貞心冷了。她緩步向前,踮高了腳尖,將發顫的唇湊上前,吻住他抿薄的唇。
她的吻像蜻蜒點水般敷衍,可卻激蕩起兀烈納內心的波濤。
眼看她的唇在敷衍他之後就要撤開,他一把攫住她的腰肢,不讓她月兌逃。
聶四貞驚惶地抬起眼來,猛然對上的是他眼中的嘲笑。
「功夫就只這麼一點點?」他輕浮地挑起雙眉。「難道這一年來,衛文闊沒盡到他為人夫的義務,好好地教你?」
她別過頭去,不願正視他的問題。
要是她跟他說,她與文闊這一年來只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那麼──他會相信嗎?
「看著我!」他壓低嗓音發出怒吼,大掌粗暴地扳回她的螓首。他要她看著他,不準她別過頭,不準她回避他。
「既然衛文闊的教功夫是如此差勁,那麼就由我來教你。」他沒等她回答,一低頭便狂暴地攫住她柔軟的雙唇,狂亂地吻上她……他撬開了她緊閉的齒,讓滑溜的舌探進里頭,挑逗她。
她顫著發冷的身子,強要自己別回應他懲罰似的吻。她的心只要再為他淪陷一次,那麼他便有機會來傷害她、羞辱她。
然而她的沒反應卻激怒了他。
兀烈納條然放開她冰冷的唇,在她耳畔低沉地開口。「信不信,你要是再沒回應,那麼我立即讓你爹的人頭落地。」他厲聲恐嚇。
委屈條然哽上聶四貞的咽喉,為了避免自己的淚會脆弱地流出,她不發一語地湊上她的唇,學他剛剛的動作,吻住他的暴怒,雙手游移在他寬闊的胸肌上。
她不知道自己生澀的回應是否能令他滿意;但兀烈納卻因她的撫觸及羞怯的吻撩撥起奔騰的……他要她!他再也不甘心只當個被動,他要主導這一切。
他讓自己的唇離開她的吻,食指挑開她的衣襟,他讓他的吻烙在她雪白的胸前,任自己的雙手游移在她曼妙的身軀上。
他的吻像火,所到之處皆燃起一片炙熱,而那種不適最後蔓延集中在她的下月復;然後她听到了自己嘴里,吐出了嬌軟嚶嚀……「說,說你愛我。」他的吻落在她胸前的挺立時,低啞地命令道。
聶四貞頓感自己的無助與虛月兌。
她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兀烈納的吻,而這樣的渴望赤果果地擊垮了她佯裝的堅強;如果她夠誠實,那麼她就該承認她是愛他的,早在一年前,她的心就已淪陷,給了他……「愛你,我愛的人是你。」她一年的相思隨著淚水淌了下來。
兀烈納笑了。
他終于听到她開口說她愛他,雖然這話是他強要來的,但卻也彷如天籟,是如此的動听。
他大手一拉,迅速地月兌掉自己的袍子,覆身在她之上,將自己的陽剛鉗進她的嬌柔里。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低喃著︰「說,說你要我。」
他的話有蠱惑人心的魅力,聶四貞只曉得自己伸出了雙臂,拉下兀烈納的身子,迷亂地開口。「我要你。」
在听到她嬌喘似的呢喃,他再也沒辦法告訴自己此刻是在報復當年她的惡意離棄……現下他一心一意只想要她成為他的女人。
兀烈納執鞭而入,想掠奪她的身子,然而長驅直入的灼熱卻意外地踫到阻礙!
他不敢置信地俯望著他的心四兒,見她正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的模樣。
她猶是處子之身的事實像一記悶雷,轟地一聲,乍響在他腦際。
他已然明白自己的錯誤,但他已無法撤退了,他只能放慢自己的沖刺,試著減輕她的不適。他有力的雙臂溫柔地緊擁著她,將她圍在自己的懷中,試圖安撫她的不安……戰栗的歡愛過後,他怞身而退,側身看他身邊那朵被他蹂躪過後的芙蓉花。
「為什麼?」
為什麼衛文闊沒要了她?為什麼她不告訴他,她猶是處子之身?
聶四貞拉高了被子,不想看他眼中的疑惑。
她也曾想要好好的跟他談,試著跟他解釋當年的一切,然而事實的真相是他不願意听的,他要的只是報復。既是如此,那她又何必浪費口舌呢?反正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信的,不是嗎?
現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凌遲了她以報復她當年的不是,這該夠了吧!
她抬起眼求他。「放了我爹爹。」放了她,讓彼此兩不相欠。
兀烈納皺著眉,他攫住她的下顎,壓抑隱忍著怒火,再問她一次。「為什麼你猶是處子之身?為什麼衛文闊沒要你?」他要答案,不要她的兩不相欠。
她清澄的眼望向他。「重要嗎?」他要的不過是報復,那麼她是不是處子之身,干他何事?
他捏疼了她的下顎,怨聲斥道︰「這事重不重要由我決定,你只管告訴我事實的真相。」他要知道一切,不要被隱瞞。
如果他真有那個雅量,想知道當年所發生的事實,那麼她會給他。
「當年宋國戰敗,我被你擄獲成了階下囚,營中不少的將士都知道你對我的特別……「「所以衛文闊救出你時,便以為你已成了我的人?!」就因為當年衛文闊听了軍營中的輩短流長,誤以為小四兒已非完璧,但卻又礙于恩師的顏面,不得不娶小四兒,因此他才會在娶了小四兒之後,沒要了她的身子!他恨恨地下了結論。「哼!」冷冷的嘲諷從鼻中哼出。「原來我撿的還不是人家穿過的破鞋,而是人家不要的呀!」他直覺地想把當年的痛苦加諸在小四兒的身上。
聶四貞瞠大了眼望著他。
他又再次妄下斷言,自以為是了!
他究竟要傷她幾回才夠?!
她無言地瞅著他看,心再一次嘗到痛的滋味。
「是的、是的、是的!」她承認了他的臆測。如果他認為這樣的答案可以讓他剛剛所做約二切少承受一些良心上的譴責,那麼她給他想要的答案。
「現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了,那麼將我爹爹還給我吧!」然後她會離他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兀烈納的眼眯成危險約兩道直線。他攫住了聶四貞的雙臂,狂傲逼人的俊顏貼近她的。
在他還不知道她猶是處子之身時,他要她的就已狂熾,而在他知道小四兒除了他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男人後,他怎可能放她走。
他笑了,朗朗的笑聲中混雜著得意與狂妄。
他的反應讓聶四貞感到不安。「不,你說過的,只要我服侍你,那麼你就會放了我爹,你身為一名將領,你該信守諾言,不該……」
「不該言而無信。」他幫她接了話。他笑著搖搖頭,用食指輕佻地勾起小四兒的下頷。「別忘了,我是一名契丹人,在我的血液里沒有一絲教化,只有野蠻血液;所以四姑娘,你若要跟我談禮教,講信諾,這恐怕是行不通的。」
聶四貞難以置信地瞠大眼,看著他。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想放了爹爹!
她憤怒地拍掉他攫在她下顎上的大手。「你別踫我!」
「太遲了。」他的嘴角仍舊掛著那抹吊兒郎當的輕浮。「剛剛你躺在我身下嬌喘時,就已經喪失了這項權利。」他低下頭,在她耳邊吹呼著熱氣,低語︰「別忘了,是誰不請自來入了我的帳子,是誰提議要以她的身子換取她爹爹的命……四姑娘又怎能故做清高地要兀烈納這個化外之民別踫你呢!」
听見他殘酷的諷刺,聶四貞這才明白她將心交付給了一個惡魔。
她的心跌到了谷底。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爹?」
「很簡單,當我兀烈納的專屬。」
聶四貞滿是錯愕。「你要我嫁給你?!」
兀烈納哄堂她笑開來。
「四姑娘,你真是愛開玩笑,我兀烈納雖是個野蠻人,但我好歹也是名將領,我怎麼會去娶衛文闊不要的女人呢!」
他的話像冷箭,一箭箭射中聶四貞的心窩。臨到最後,他要的仍不是她。
聶四貞這下子是真的心死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大可一次說清楚。
「當我的侍妾。」他一字一字地說。
她又驚又愕地迎向他眼底的那抹冷光,瞧見他的口一張一合地說︰「直到我厭倦了你這副身體,到時候我自會放了你爹。」
聶四貞的身子踉蹌地退了幾步,最後虛弱地跌坐在椅上。
他要她,不過不是當他的妻室,而是──當他的妾!
侍妾!這跟妓女又有什麼兩樣呢?兩者之間只差在侍妾是為個人的專屬,而妓女一雙玉臂千人枕,人盡可夫。
「四姑娘」──兀烈納的臉條然展現在聶四貞的眼前。「你可得考慮清楚,別為了自個兒一時意氣而喪失了你爹爹寶貴的生命。」
她慢慢地仰起臉來望著他。「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如此殘忍地對待她?為什麼要將她逼到無路可走,如此狼狽,毫無自尊!
在她的眼中,他讀到她淒厲的責問。兀烈納的臉條然蒙上一層薄冰。
她憑什麼來責問他待她的殘忍!當年他傾盡心思,只為博得她一笑,然而最後換來的卻是她的惡意遺棄;今天他要討回公道。
他冷峻的容顏釋出一抹殘酷。「身為一個階下囚,你沒有問為什麼的權利,你能做的只有答不答應。」
答應了,日後她的人就得供他折磨;不答應,她爹就得上斷頭台。
「我給你半天的時間讓你考慮,別讓人說我虧待了你。」他條然轉身,提步欲往外頭走去,做不願看她眼中的那抹譴責。
猛然,他身後卻傳來她的嗓音,拖住了他的腳程。
「不用考慮了,我現在就給你答案。」
他的腳跟立著不動。他怕她的選擇是──離開。
「我留下來。」
兀烈納拿她爹的性命橫擺在他們倆之間,她為人子女能做的就只有用自個兒的自尊去換取爹爹一條生路。
「但你得答應我,在這段服侍你的日子里,我爹爹的生活起居得一切安好。」
听見她的回答,他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放了下來。
他轉過身來,輕佻的手勾起她的面龐,臉上掛著的仍舊是輕浮的笑。「那是當然,畢竟你爹是我手中唯一的籌碼,不是嗎?我又怎麼可能讓我唯一籌碼有半點的差池。」
她張手又要拍掉他捏她下頷的手,但她的手才揚起,就被他快速地攫獲。
「記住,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主子、你的天,而你的身分是我的侍妾」──他使了力氣,捏痛了她的手腕。「既是我的侍妾就該習慣我的踫觸,這點你得牢牢記住。下回你若膽敢再拍掉我的手,那麼我會讓你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