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六樓,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客廳,蔣之躍還沒開口解釋就被寶貝兒壓在門板上。
「貝兒,你听我說——」蔣之躍兩手高舉抵在門板上,狀似投降。
「你不要解釋。」寶貝兒忙著解開他的領帶、西裝外套和褲帶,沒空听他解釋。
「貝兒……喔!」他的襯衫敞開,胸前的突點正被寶貝兒恬吮著,以致完全說不出話來。
寶貝兒的吻下滑至他平坦結實的小月復,在他敏感的肚臍周遭打轉,而寶貝兒的縴手正來回撫模著……
「喔,貝兒……」
屋內彌漫著旅旎氣氛,寶貝兒用唇取代了手,蔣之躍整個人瀕臨爆炸邊緣——
終于,寶貝兒緊縮身子痙攣起來,終于,將體內的熱流射出……「熱情的小妮子,我這把老骨頭有一天會被你給拆掉。」蔣之躍點點寶貝兒的俏鼻,開玩笑地說。
他們之間的激情剛落幕,溫存的場所由客廳移至臥房。
「哼,還不是因為你平白無故冒出個未婚妻,我當然得卯足全力來挽留你呀。」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只是個愛做白日夢的神經病。」蔣之躍受到陷害,心中憤恨難平。
但他更害怕兩人之間因此又產生誤會。
「貝兒,你听我說——」
「噓!你不需要說,我相信你。」寶貝兒捂住他的嘴,甜甜一笑。
蔣之躍感動地擁她入懷,寶貝兒無條件的信任教他汗顏,他的吻落在她的發絲、粉頰和鼻尖上。
「謝謝你。」
「現在說謝謝還太早,如果你不趕快解決那個叫葛芮絲的女人,到時候我可不會輕易饒恕你。」寶貝兒掄起拳頭輕捶他。
總而言之,信任他是一回事,兩人之間杵著第三者又是另外一回事。
「遵命,未來的老婆大人,小的一定盡快解快這件麻煩。」蔣之躍握住寶貝兒攻擊的小手貼放在自己的心髒處。
「誰是你未來的老婆大人啊,你不要臉!」寶貝兒啐他一口,心花怒放。
「你不承認?」蔣之躍翻身壓住她。
「哼!」
「我都失身給你了,你還不承認?」他的手在寶貝兒美好的身軀上亂竄。
「你……你無賴!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明明是他佔了便宜還亂說。
「誰失身給誰都沒關系,反正都已經失身了嘛,我們就勉勉強強湊成一對好了。」他邊說邊著她的粉蕾。
「我才不要……和你湊成一對,你去找……找葛芮絲……」在他的下,寶貝兒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口頭上卻還不認輸。
「你真教我傷心,隨隨便便就把我送人。」蔣之躍嘴里嚷著傷心,手底下做的可一點都不傷心,他的大手滑到寶貝兒兩腿間的敏感地撥撩。
「你……啊,你在做什麼……」寶貝兒嬌喘吁吁,也沒能力跟他辯了。
「我在做會讓我們兩個都失身的事啊,這下子你要否認也來不及了……」蔣之躍狂猛地進入她。
春色無邊的成人戲碼上映,非禮勿視喔!星期假日,寶貝兒下樓陪許芳玉談天。
自從和蔣之躍兩心互許之後,星期假日兩人都用來約會,過自個兒的甜蜜生活。
相對的,寶貝兒也得編一大堆的理由欺騙蔣文毅夫婦。
難得今天她約會的伴——蔣之躍出門解決「未婚妻」的事情,所以寶貝兒趕緊把握時機盡一盡干女兒的孝心。
只不過她盡孝心還不到三分鐘便後悔了,原因在于……
「貝兒,你來瞧瞧,這件歐洲復古風的新娘禮服你覺得如何?」許芳玉興致勃勃地拿著目錄詢問寶貝兒的意見。
寶貝兒看了看。
「還不錯。」她勉為其難地說。
拜托,她哪有心思去評論其他女孩子和蔣之躍「結婚」要穿的新娘禮服,她的度量可沒那麼大。
「貝兒,你覺得很無聊是不是?蔣媽媽一直拉著你問這方面的事情,你一定感到很無趣。」許芳玉誤解寶貝兒無精打采的原因。「蔣媽媽是想你跟絲絲年齡較近,你選的她應該也會喜歡才對。」
「蔣媽媽,你別誤會,我是因為……」寶貝兒眼楮滴溜溜地轉,編織著理由。「因為昨晚沒睡好,眼皮重到都快合上了。」
她昨晚是真的沒睡好,都怪蔣之躍貪得無厭,一晚吵她好幾回,害她幾乎陷入昏迷狀態。
「沒睡好?是不是課業太重熬夜看書了?」許芳玉擔心地推推寶貝兒。「那你快去補眠,不用陪我了,晚上蔣媽媽再炖些中藥補湯給你補補身子。」
「不用了,蔣媽媽。」寶貝兒好感動,她在蔣家真的充分享受到親情的溫暖。
也因為如此,對于隱瞞蔣媽媽和蔣爸爸,她感到萬分地歉疚。
基于之躍的意思,隱瞞他們談戀愛是預防二老逼婚的方法,但反過來看,這也是戳破葛芮絲謊言的絕招啊。
寶貝兒差點說出口了,但話到舌尖又硬吞了回去。在還沒跟之躍商量過前,她還是不要胡亂拿主意才好。
要是解決了葛芮絲之後,換成她和之躍被逼婚,之躍大概會不高興吧。
他們曾談過結婚的問題,之躍的態度似乎是不急于一時,所以她不想讓之躍有被逼上梁山的感受。
唉,原本她和之躍的愛情甜甜蜜蜜,卻因為梁耀恩讓他們差點形同陌路,現在又突然跳出個自導自演的葛芮絲……
她的愛情路還真崎嶇啊。
許芳玉見寶貝兒突然陷入沉恩,以為她是精神不濟,趕緊又催她上樓休息去。
也好,反正她也听不下有關葛芮絲和新娘禮服等等的事情,還是早點上樓等之躍的好消息吧。
寶貝兒才起身,蔣逸龍卻意外地出現在門口。
說意外是因他們四兄弟鮮少在假日出現在父母的屬地里——為了避開父母對于婚事的嘮叨,除了平常的晚餐時間外,他們非不得已不會出現在父母面前。
「貝兒,你在這啊,之躍呢?」蔣逸龍問得理所當然。
寶貝兒愣了下。龍哥哥這麼問,好像她一定知道之躍的去處。
「他跟你父親出去了,好像是去拜訪葛氏企業的董事長。」回答他的是許芳玉,她很高興大兒子出現,讓她又有了可以討論婚禮事宜的對象。
如果因此討論出大兒子對「婚禮」的興趣,那就再好不過了,辦完小兒子的婚事就接著辦大兒子的。許芳玉打著如意算盤。
「逸龍,你來得正好,趕快幫你弟弟挑一下結婚的地點選在哪家飯店好。」
蔣逸龍無奈地翻翻白眼。
「媽,之躍不可能喜歡葛芮絲的,你和爸爸睜大眼楮,看清楚事實好不好?」眼角余光瞥見要離開的寶貝兒,他忽然說道︰「依我看,貝兒還比較像是之躍會喜歡的女孩子。貝兒,你說對不對?」
寶貝兒愣在當場。
「龍哥哥,我……我怎麼會知道呢?」她馬上推托,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
怎麼龍哥哥今天說的話都好像別有含意呢?莫非龍哥哥知道……寶貝兒對上蔣逸龍若有所思的注視,連忙轉頭避開。
「這我也知道,貝兒可是之躍二十七年來除了我之外唯一肯親近的女子,原以為他們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可是愛情這玩意兒就是那麼奇怪,他竟然和葛家的千金一見鐘情了。」許芳玉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媽,如果之躍會對女孩子一見鐘情,我和逸虎早就結婚生子了。」他相信之躍對貝兒的感情也是在朝夕相處的情況下才漸漸滋生的。
「少說廢話,說來說去你就是想替你那個抱持不婚主義的弟弟找借口。」許芳玉輕斥。「沒有用的,就算我們答應之躍不結婚,葛家也不可能讓他們的獨生女一輩子不嫁吧。」
「媽,既然深愛著一個人,就會想要和她結婚,而之躍不想結婚是因為他不愛葛芮絲,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懂吧?」蔣逸龍說完還特意詢問寶貝兒的意見。「貝兒,如果你愛著一個人的話,你會想和他結婚嗎?」
「嗯……想,我想。」寶貝兒囁嚅地回答,同時驚恐地發覺——
之躍不僅是不想跟葛芮絲結婚,他同樣也不想跟她結婚呀!
「貝兒,怎麼了?臉色這麼白?」蔣逸龍關心地問。
「不,我沒事,我……先上樓了。」寶貝兒忽地起身離去。
直奔上六樓的她,心頭的震撼遲遲無法退去。
電話鈴聲驟然響起,靠在門板上喘息的寶貝兒嚇了一跳,但她隨即想起可能是蔣之躍打回來的電話,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他的保證。
她沖過去接起電話,然而電話彼端傳來女人的聲音,不是蔣之躍。
是葛芮絲,在她最感到無助的時候,她打電話來做什麼……葛芮絲約寶貝兒在一家咖啡店見面。
咖啡店位于寸土寸金的東區街頭,里頭的裝潢看得出來是出自名家之手,負責吧台的人員也是從高級餐廳挖角的人才。
「想要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這家店是我的。」葛芮絲沒有炫耀的意味,只是陳述事實。
她要讓寶貝兒知道她們之間有多大的不同。
「這家店是你的?你不是才十八歲而已嗎?」寶貝兒訝異地說。雖然早知道葛芮絲是個富家千金,但今日一比較,她才曉得自己寒酸得可以。
「我是才十八歲呀,但我高中畢業以後父母舍不得讓我出國留學,而我又不可能出去工作,所以我父親就開了這家咖啡店讓我當老板。」
這是生在有錢人家的好處,也是寶貝兒永遠比不上她的地方。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喜歡當老板,可是我曾夢想在陽光普照的午後,自己穿著一身白衣,坐在咖啡店里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等待正急忙趕來和我會面的情郎……就像之躍小說里美麗如夢的劇情。」葛芮絲陶醉地訴說著自己的浪漫美夢。
听了葛芮絲的夢想,寶貝兒不覺咋舌。
她不敢置信在現實生活中真有這麼一位不貪人間煙火的千金小姐。
也難怪葛芮絲編得出和之躍相戀的虛偽故事,原來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夢幻國度里。
面對這樣的情敵,寶貝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真的喜歡之躍嗎?看來她是喜歡自己營造出來的夢幻多于現實生活中的之躍。
「不聊這些了,讓我們回歸正題吧。」葛芮絲摒退送來點心的服務生,從皮包裹怞出一疊書面資料丟至寶貝兒面前。
「這是什麼?」
「你何不翻開來看看?
寶貝兒狐疑地翻開第一頁,隨即看到了自己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資料,包括她就讀的學校、幾歲失去雙親等等。
「你調查我?!」寶貝兒生氣的把資料丟回去。
「別這麼說嘛,我覺得這種諜對諜的游戲還滿好玩的。」換言之,她把一切當成是游戲,而蔣之躍則是游戲的戰利品。
「好玩?我看你是妄想過了頭!你調查我有什麼用?我跟你一點利害關系也沒有。」寶貝兒為之氣結。
「誰說沒有?」葛芮絲拿出一張支票置于桌面上。「如果你願意放開蔣大哥的話,這張支票就是你的了。」
寶貝兒詫異地挑高眉。她怎麼會知道……喔,既然她都請人調查她了,自然不難發現她和之躍的親密關系。
可是話說回來,葛芮絲是怎麼對她起疑的呢?難道她只是純粹想驅離之躍身邊的女人,卻誤打誤撞發現他們兩個相戀的事實?
無論原因為何,反正她是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的。寶貝兒瞄都沒瞄支票一眼,她對上頭的金額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愛之躍,之躍也愛我,你今天約我出來是多余的,我們兩個不可能會分手。」
「你不要錢?三百萬就擺在你面前,而你竟然不要?」葛芮絲睜大眼楮,好似听見天方夜譚般。
「我和之躍的愛情不是用錢可以買的。」寶貝兒頗為不耐,她沒辦法和這個不切實際的大小姐溝通。
「那我再加兩百萬。」葛芮絲果然搞不清楚癥結所在。
寶貝兒柔柔發疼的太陽袕。「我說過,錢對我來講沒有用的。」
「為什麼?我以為窮酸鬼都是死要錢的。」葛芮絲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你什麼意思?」寶貝兒臉色大變。
葛芮絲無所謂地聳聳肩,絲毫不覺得她說的話有多傷人。
「我說的不對嗎?你十歲時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後來寄居于舅舅家中,在寄居的七年當中都是蔣大哥給予金錢贊助,他每個月匯五萬塊到你舅媽的戶頭充當你的生活費和學費。
這事調查的資料中寫得清清楚楚,只是寶貝兒剛才沒耐心看完,所以當她听見葛芮絲的說辭時,臉上寫滿震驚。
「你胡說,之躍那時還是個大學生,哪來一個月匯五萬元的經濟能力?」
「他寫書呀,然後把自己微薄的稿費全用來養你。」蔣大哥不愧是她崇拜至極的偶像,他是那麼的有愛心,只不過他的愛心用錯了地方。
葛芮絲無關痛癢地補上一句,「問題是他的錢用在你身上的部分少之又少,全被你那吸血鬼舅媽收進自個兒口袋里了。
這對寶貝兒又是一大震撼。
「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你別再說了!」寶貝兒激動地起身怒瞪她。
「這是事實,征信社的調查資料上寫得清清楚楚。」她沒事弄些莫須有的資料誆她干嘛?就是事實才夠震撼力嘛。
葛芮絲很滿意她的計劃終于引起寶貝兒的反應。
「還不足這些呢,你北上讀書以後,你那吸血鬼舅媽還兩度打電話跟蔣大哥勒索要錢,所以我說你們這些窮人就是死要錢,也不想想你在台北吃、住、用全靠蔣大哥,你的親人竟然還敢伸手跟人家要錢。」講到這,葛芮絲毫不隱藏自己鄙夷的眼神。
她說得好真實,絲毫不像是編出來騙人的故事……寶貝兒撫著心口倒坐在椅子上。
「舅媽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她喃喃自問
她無法置信自己的親人答應撫養她竟然是有條件的,更可悲的是,還是個外人供應她這些年來生活所需的金錢。
「天曉得。」葛芮絲以為寶貝兒是在問她問題。「別問我這種關于窮人心理的問題,我永遠無法理解。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如果你繼續跟蔣大哥交往下去,總有一天的你親戚會A光他的錢。」
「我離開屏東後,之躍還有付錢給我舅媽?」為什麼之躍都沒跟她提過?
「他又給了你舅媽二十萬。」
「我不懂,舅媽憑什麼跟之躍要錢?她又不是握有他的把柄——」寶貝兒突然住口。
她懂了。她就是舅媽握有的把柄,也許之躍付錢的目的是不許他們再來打擾她,或是報答他們養育她七年……總之,她造成之躍的負擔是不爭的事實。
寶貝兒臉色泛白。她實在天真得可笑,虧她還一直跟之躍強調可以靠打工養活自己,結果呢?哈,真是笑話一場。
「你現在應該明白我跟你之間的差別在哪里了吧?」葛芮絲在適當時機突顯自己的優勢。「我是家中的獨生女,娶到我的人就等于是擁有資產上億的葛氏企業。」她頓了頓,接著又說︰「雖然蔣家本身已經非常有錢了,但他們畢竟有四個兄弟,將來蔣伯父會把公司傳給哪一個兒子還說不定,可是如果我和蔣大哥結婚的話,將來我父親必定會助他登上總裁的寶座。」
寶貝兒靜靜地消化葛芮絲的話。
很殘酷,但也很現實。
如果之躍和她在一起,前途將會是黯淡無光;反之,他若和葛芮絲在一起……
事實已擺在眼前,就看她如何抉擇。
之躍是她今生的最愛,如果可以,她願意犧牲自己的全部來成就他,包括愛情在內。
「做好決定了嗎?」葛芮絲可是有八成的把握。
寶貝兒漠然地盯著杯子里滿滿的咖啡,那仿佛是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要將她整個人吸入。
好一會兒,她才再度開口。「我的決定如何毋需告訴你,我還是那句老話︰我愛之躍,無論我做了什麼決定,我永遠都是愛他的。」
這句話像是在示威,也像是回答了葛芮絲的問題。
寶貝兒起身穿上外套走出咖啡屋,她沒跟葛芮絲道再見,因為沒那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