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星子的夜晚,一處位于美國MonteryHarbor沙灘附近的木屋里,燈光突然滅了,黑暗的室內,除了窗外透進來的月色星光外,還有木桌上一個涂滿了香甜女乃油及水果的生日蛋糕上所插著的二十五歲蠟燭的燭光。
「生日快樂,盈吟,我生命中惟一的真愛。」一個沙啞低沉的男音在這夜涼如水、浪濤澎湃的夜里響起。
他輕輕的擁住了古盈吟,正低頭,打算擷取她一個吻時,她卻全身僵硬的推開了他。
「還是不行嗎?」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顯得相當懊惱也帶有一絲絲的怒火。
「對不起。」古盈吟的聲音有著苦澀。
男人發飆的大吼,「對不起、對不起!古盈吟,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愛一個女人,我就會想抱她、親她,甚至跟她上床——」
「我知道,可是我克服不了我心理的障礙,你答應要給我時間的——」
「我已經給了你一年,那代表我也禁欲了一年,我受不了了!」
「砰」地一聲,男人火冒三丈的甩門離去,不久,就是引擎怒吼汽車急駛而去的聲音。
小木屋的燈光亮了,古盈吟瞪著桌上那尚未吹熄的生日蠟燭,她氣自己為何如此懦弱!而不甘願的淚水早已一滴滴的滾落在桌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在心中許下了三個願望,也是她這八年來,一再重復卻始終沒有達成的願望。
第一個就是忘了藍羿揚,第二個也是忘了藍羿揚,第三個還是忘了藍羿揚……
然後,她睜開眼楮,將蠟燭吹熄了。
她輕輕拭去了頰上的熱淚,「我到底在欺騙誰呢?我根本忘不了他……」
但這個忘不了,她卻不清楚是愛還是恨了。
八年前,她被藍羿揚跟謝莉莉「教訓」的那一幕傷得太深了。
以致于日後在美國就學的日子里,縱然有許多男性追求,但是一旦兩人要接觸擁吻,她的腦海就會出現那一幕,而造成她嚴重的心理障礙,她無法接受男人的親熱,那種舉動莫名的讓她感到惡心、想吐,還有更多的傷心,她只想要哭……
她也曾試著逼自己遺忘而故意交男朋友,甚至腳踏數條船,但這一段傷心的記憶就是不願放過她。
因為她無法接受男友們的親熱舉動,終究都散了,而她也不再想交男朋友,就干脆一概拒絕他人的追求。
她在美國結識了一位待她極好的干姊沈柔,還因此為她找了一個心理醫生,但在不斷的心理咨詢及治療後,她還是沒辦法克服當時的創傷。
醫生認為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回去面對她的記憶,這樣她的傷口才會結疤,她才能過正常的生活。
但她要如何回去面對他?這幾年來,他也許早就忘記她了。
沈柔很貼心的,在一年前,幫她擬定了一套計劃,不僅安排了一些人來協助她,甚至幫她上課,但到最後她還是臨陣退縮了。
一方面是自己害怕去面對,一方面也是杜煒的出現。
她拒絕他的追求,但他卻一直沒有放棄的努力追求她、尊重她,所以她試著跟他交往,也再一次努力的想克服心理上的障礙,但結果是什麼也沒有改變。
杜煒終究也無法忍受的忿然離開了。
「何必讓一個傷了自己的男人一直影響自己的人生呢?!」
干姊的話突地一閃而過腦海。
思忖再三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想撥電話給人在舊金山的干姊沈柔,但才撥了三個號碼,屋外就響起了生日快樂歌的歌聲。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她放下話筒,前去開門,赫然看見沈柔這個台灣黑幫的大姊頭帶了幾名手下在她的門前大唱生日快樂歌,有人捧著生日蛋糕、其他人則拿著一盒盒的禮物站在她的身後。
「你怎麼會有空過來?!」古盈吟是又驚又喜。
沈柔微微一笑,「今天是你這個干妹的生日,我當然要過來嘍!」她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看到杜煒氣沖沖的開著車子離開了,你們還好吧?」她注意到她的臉頰上還留有淚痕呢。
古盈吟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打扮中性的沈柔朝幾名手下使使眼色,幾個人立即將蛋糕跟禮物-一送進屋內後,再退了出來,守在門口。
沈柔跟古盈吟則走進屋內,兩人交談了一會兒,沈柔對她終于願意回去台灣面對藍羿揚,感到松了一口氣。
畢竟這事拖得愈久,它這個干妹只會讓更多優質的男人從她生命中溜走。
翌日,沈柔親自送古盈吟到機場去搭機,她秀麗沉靜的臉上有著可見的鼓舞神情,「放心吧,下一回我們再見面時,我相信你一定已經克服你的心理障礙了。」
古盈吟看著為她打氣的干姊,勉強的笑了笑,但心里卻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上機前,她打了通電話給在加拿大的爸、媽、爺爺及女乃女乃,騙他們公司派她到台灣出差,時間可能需要一、兩個月,但其實,她已經跟公司請了三個月留職停薪的長假。
飛機起飛後,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看著機艙玻璃窗上反射出自己那張略顯驚慌的美麗臉龐,是啊,她是驚慌無措的,因為這八年來,她雖經歷了不少事,但惟一不變的就是對他的眷戀……
「歡愉的愛情只能持續片刻,有痛苦的愛情卻持續一生。」她的腦海里突地浮現一位名人曾經說過的話。
她眸光一暗,她對藍羿揚的念念不忘,難道就是因為那是痛苦的愛情嗎?
不行,她不能再陷入自怨自哀的情境里,這幾年,她改變很多了,她絕對能讓藍羿揚對她刮目相看的。
她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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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夜空突然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路人紛紛走避。
位于松德路動熙集團總公司的花崗岩大樓里,一身LV灰色西裝的藍羿揚鐵青著一張俊顏,撐著一把黑傘踏出大門,步入雨中。
他剛剛在公司會議上,因經營理念不合而跟繼父及哥哥大起沖突,這會兒又遇上了這場大雷雨,讓他心情更是煩躁。
而最令他生氣的,是哥哥居然跟那個才當了他們兩年半繼父的男人站在同一陣線上,為什麼?!
他們兄弟倆當時不都是反對母親嫁給他的嗎?更何況母親當時已得了癌癥,時日無多,他們同仇敵愾的說他根本是為了母親所擁有動熙集團的股份。
要不,一個四十二歲的中年男子為什麼要娶一個大他八歲,而且還時日無多的女人。
吱!他真是不明白他哥哥在想什麼,居然胳臂往外彎!
憋了一肚子火的他走到停在大門外的黑色賓士車旁,甫打開門,身後突地傳來一陣尖銳的煞車聲,他一回頭,立即看到一輛富豪C70的紅色敞篷車以極快的速度甩尾貼近他,在噴出一道水花將他濺得全身濕後,又急速離開。
「Shit!」他粗咒一聲,扔下傘,上了車,火速的發動引擎,追了上去。
身為業余賽的車手,藍羿揚在車陣中急速穿梭,但他發現那輛紅色富豪的駕駛顯然也是個中好手,好幾次,兩輛車幾乎「kiss」時,那人又加速拉開了距離。
在一陣追逐後,藍羿揚突地發現有幾回對方是刻意放下速度,讓他追上的。
由此可見,對手的膽量及技術恐怕都跟自己不相上下,也許還更高……
約莫半個小時後,那輛富豪在天母巷內的「紅伶PUB」前停了下來,他毫不猶豫的跟著停車,接著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及膝貼身洋裝的女子撐起一把花傘下了車,很快的走進那間位于地下室的PUB。
由于傘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他只看到她濃密挑染的微鬈長發披在肩上,身材窈窕動人。
他眉一蹙,發現雨勢轉小,他下了車,爬爬微濕的黑發,跟著走進了PUB。
PUB內電子音樂震天、煙霧彌漫,客人也不少,不過,仔細一看,竟有不少跟他有來往的集團第二代少東或上流社會的富商名流。
「羿揚,你也來了。」
「你也听到消息了?」
「我今天才第一次來,可你來了,我們大家的機會肯定就少了。」
「就是,你真的要跟我們搶?」
藍羿揚兩道濃眉皺得緊緊的,不解的看著一整桌西裝筆挺的少東或小開。
他們的父母跟他已過世的父母所創立的動熙集團等旗下各關系企業都有來往,因此也都熟識。
他搖搖頭,「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羿揚,你別裝了,難道你要告訴我們你是不小心走進這家PUB的。」
「就是啊,那個謝莉莉,你用了八年了,也厭煩了吧?」
「哎呀!他來就來了,反正PUB的女主人等會不見得一定會選他嘛。」坐在對角位置的連慶志倒是比其他友人都來得有信心,而長得白淨的他,外貌也有九十分。
但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則是你看我、我看你,個個沒信心。
其實其中幾個人這幾天也有跟藍羿揚踫過面,但就是沒人將今晚這個PUB女主人打算找個男人同居的消息,泄漏給風流俊雅的藍羿揚知道。
因為他從十幾歲就穿梭在不同女人之間,除了外貌俊美、家世顯赫外,最主要還是因為藍羿揚有一股非凡出眾的氣質。
他身上仿佛閃著光,而那種光吸引了男女的注意,即使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總是帶著一抹狂野及傲慢,但女人就是抵抗不了他。
雖然這一室內,同樣有不少外貌、家世都不凡的富家少爺,但大多數的目光還是都聚集在他這個身著名牌西裝的俊美帥哥身上。
但就算眾人議論紛紛,藍羿揚還是一頭霧水,他也不明白自己何時成了井底之蛙?而這個看來跟一般普通夜店沒兩樣的PUB,又為何聚集了這麼多人?
此時,舞台上的一個小型樂隊演奏了一首快節奏的樂曲,大家的目光全被吸引了過去,下一秒,一個穿著裝飾五彩亮片、流蘇的比基尼胸衣及低腰彩裙的肚皮舞舞娘隨著節奏分明的音樂聲,熱情的扭腰擺婰步上舞台。
藍羿揚的目光一對上女郎那雙純淨如大海般的清澈藍眸時,他愣了愣,再注意到她那頭濃密微卷的挑染長發時,他更是錯愕的眨了眨眼。
可能嗎?剛剛跟他飛車追逐的女子就是她?!
八年不見了,當年青澀的小女孩如今竟蛻變成一個狂野奔放的肚皮舞舞娘?!
古盈吟俐落的扭動婰部,不時的甩頭,她白皙的雙手也沒閑著,在腰間、在身體的各處性感撩撥。
她眸中帶笑的看著台下每一個人皆眼楮發亮的凝睇著自己,當然,也包括了八年前拒絕她的男人。
藍羿揚的黑眸對上她挑釁的藍眼,他毫不懷疑她是故意將自己引來這兒的。
只是——他對她還真的是刮目相看了,當年的小女孩還不會開車,再見面時,她開車的狠勁有了,這會兒在台上勾引男人的蚤勁也有了。
不過,捫心自問,她的確蛻變得更加吸引人了。
那頭挑染的微卷發絲,讓人想埋首其中,而那張中美混血的美麗臉蛋像天使般純淨無邪,不過,那讓人垂涎三尺的魔鬼曲線像個蕩婦般不停的賣弄性感。
藍羿揚抿緊了唇,走到吧台旁,跟酒保要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一大口,以眼角余光瞥了在台上艷光四射的漂亮寶貝,「她是這兒的老板?」
酒保點點頭,但想了一下又搖搖頭,「應該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什麼意思?」
他壓低了嗓音道︰「這里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皇聯幫』大姊頭沈柔的地盤,古小姐是她認的干妹妹,她一個星期前才由美國回來,幫她接掌這家店的。」
他露齒一笑,了不起,那個乖乖女還認了個大姊頭當干姊?!
音樂聲乍停,台上的古盈吟渾身發亮的站在台上接受眾人的掌聲後,拿起麥克風,聲音有些喘,但依舊帶著盈盈笑意,「謝謝你們今晚的光臨,待會兒,我請大家喝杯酒。」
「等一等,酒慢點喝,大美人。」一個企業集團的第二代少東帶著七分酒搖搖晃晃的上了舞台,色迷迷的對著她說︰「你昨晚說好的,今晚要從我們這些人中選出一個可以將你這個大美人金屋藏嬌的幸運者,可不許賴皮。」
她愉悅一笑,「不會賴皮的,而且我已經決定好人選了。」
「誰?是我嗎?大美人。」那名少東的咸豬手就要伸向她。
她微微一笑,躲開了他的手,「你的條件沒有我選的他好。」
他臉色丕變,「難道有人出價比我高?一棟兩千萬的房子,每個月五十萬的零用金這還不夠?」
她緩緩的搖搖頭,帶笑的眸光直勾勾的瞥向坐在吧台上的藍羿揚,下一秒,眾人的眼光也隨著她轉移到藍羿揚身上。
一些不滿又難掩嫉妒的聲音即起,「我就知道,他今天哪可能白來……」
而那名企業集團的第二代少東更是不高興的下了舞台,擠開眾人來到他的眼前,「說,你開出什麼條件包養她?我絕對要勝過你!」
藍羿揚蹙眉,困惑的看看他,再看看站在舞台上的古盈吟,「老實說,我不知道今晚有這場特別的秀,當然更不可能開出什麼條件要包養台上的那個女人。」
「你還裝傻?古盈吟放出消息,說家人都在國外的她在台灣太寂寞了,很想要有個男人陪,當然是要『條件最好』的男人,所以大家都很積極的開出條件,就是想擁有她……」
「問題是我有開出條件嗎?古小姐。」
藍羿揚冷睨著她,不知怎麼的?他對這個與八年前那個清純可人的小女孩有著截然不同氣質的女人感到些許的不悅。
她緩緩的步下台來,一步步的走近他,一手拉起他的領帶,在領帶上印了一個美麗的唇印後,露齒一笑,「是沒有,所以人選當然也不是你。」
她的聲音輕柔柔的,如春風吹拂,卻又有一種輕佻的性感,讓人有股說不出的舒服與悸動。
連他這個情場老手也感到胸口一陣灼熱。
他暗暗的吐了口氣,「那你為什麼以眼神向大家示意是我包下了你?」
她勾起嘴角一笑,那樣煞是迷人。
她眼眸的余光看到另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士已匆匆的走進PUB了。
她巧笑倩兮的回答藍羿揚,「因為你也認識他。」
「他?!」
「對不起,盈吟,我來遲了。」四十五歲的羅政輪擠身到古盈吟的身邊,微笑的看著她。
古盈吟親熱的挽住了他的手臂,挑起一道柳眉看著臉色據然驟變的藍羿揚,「我說你認識他的。」
他抿緊了薄唇,眸中燃燒著兩團怒火瞠視著內斂沉穩、相貌俊逸的繼父,「是你!我母親才去世一年,你就——」他握著雙拳,氣得說不出話來。
羅政輪直視著繼子,平靜的道︰「你媽不希望我後半輩子孤獨一個人,這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找了一個小你近二十歲的女人當你的情婦?!」
「藍先生,請你別這麼污辱人,你的繼父跟我之間可沒有什麼利益交換,純粹是看得順眼——」
「哼,少說得這麼好听!」他不耐的打斷她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家族企業在到美國的第三年就垮了,現在的古家是一無所有。」
「是一無所有,但還不至于用身體當賺錢工具。」
他瞪視著她,對這個眸中帶著傲氣的絕麗女子,他竟不知該說什麼來駁斥。
「你們認識?」羅政輪眸中一閃而過一道饒富興味的眸光,他先看看懷中的女孩,再看看繼子。
「何止認識,八年前,還有人渾身顫抖的來求我當她的男人。」他語帶嘲諷。
「這——」羅政輪錯愕的再次低頭看向他在四年前認識的這個南加大高材生,實在很難相信她會去做那種事?
古盈吟凝睇著眼前俊美非凡的大男人,若說他跟八年前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的頭發長及肩膀,整個人更加自大,身上的那股霸氣更強了。
而她的蛻變絕對高于他!
她仍保持著臉上的笑意,說的話卻是犀利無比,「八年前是我有眼無珠。」
「你——」
「不過,也如你所言,我太女敕了,但今非昔比,我不再是那個小女孩了。」
「是嗎?」他冷笑一聲,以一種挑剔的眸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後,點點頭,「好,既然你今非昔比,那我的答案自然也跟八年前的不同了。」
「羿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羅政輪眉頭一皺。
「我答應她,當她的男人。」說什麼,他也絕不容許母親才死了一年,繼父就包養起女人。「總之,你要什麼樣的條件,我全數答應。」
古盈吟笑了起來,「對不起,可是我對你沒有興趣了。」
「你說什麼?」
她倚靠在羅政輪的懷中,狡黯一笑,「風往哪兒吹,我就往哪兒倒。抱歉了。」
語畢,她挽著羅政輪就往舞台上走去,兩人翩然起舞。
藍羿揚冷冷的瞪著兩人,對周遭議論紛紛的耳語一開始並沒有注意聆听,但在听到大家對動熙集團近幾個月的業務蒸蒸日上,完全是這一年來繼父這個繼任的新總裁逐漸上手、領導有方的原因後,他難掩怒火的-一怒視眾人,忿然離去。
「難怪古盈吟會選他的繼父,現在動熙集團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在羅政輪手上,羿揚跟他哥哥靖揚佔百分之四十,其他的百分之十才是一些小股東的!」
「沒錯,坐擁金山銀山的羅政輪可比意氣風發的藍羿揚更有身價呢!」
PUB內,人們仍議論紛紛的談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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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羿揚怒氣沖沖的開車回到位居陽明山的家,卻見到隔壁已多年沒人居住的空屋有人正進進出出的打掃整理。
不會是古盈吟要搬回來住了吧?
不可能!五年前這個屋子就易主了,直到前兩年屋主又搬家後,這兒就一直沒人住了……
「回來了?」謝莉莉從他的身後抱住他。
藍羿揚一把拉開了環在他腰上的那雙手,走到歐風沙發椅上坐下。
艷麗依舊的謝莉莉忍不住蹙眉,她走到他的身邊坐下,看著他煩躁的扯下領帶扔到一旁,她拿了起來,卻看到上面有一個清楚的唇印。
她臉色丕變,將領帶遞到他眼前,「是誰的?我在家等你,你卻在外面找別的女人,你厭倦我了?」
「莉莉,別胡鬧了!」
「我胡鬧?!你不告訴我是哪一個女人,我就繼續鬧下去!」
他咬咬牙,「如果不想讓我明天找一個情婦來取代你,你最好閉嘴。」
她連忙閉嘴,但那雙鳳眼還是難掩不悅,氣憤的又將領帶甩到沙發上。
看著他起身上樓,她也跟著上樓,卻見他在听見院子外傳來羅政輪熟悉的汽車引擎熄火聲時,又猝然轉身,越過她,步下樓去。
她困惑的看著他繃緊的身影,不明白的又跟下樓去。
藍羿揚走到客廳玄關前,看著繼父挽著古盈吟的小蠻腰,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你來干什麼?」他不開心的瞪著已經換穿回一身白色及膝洋裝的古盈吟,她此刻的神情倒又轉為清純、無辜了。
「這兒是政輪住的地方,我當然是跟著他一起過來住了。」古盈吟回過頭,刻意讓他看看他家的佣人正幫她將車上的行李拿下來呢。
政輪?叫得還真親熱!他半眯著黑眸看著神情愉快的繼父,「你有必要將外面的女人帶回家嗎?」
羅政輪笑了笑,「羿揚,你不也帶了女人回家,而且這一帶也帶了好多年了?」
「那是我的事。」
「那這恐怕也是我的事了,抱歉。」
羅政輪朝他點點頭,依舊親熱的挽著古盈吟進到了屋內。
藍羿揚的臉上泛起鐵青,這輩子他從沒這麼生氣過,但他知道自己無權將羅政輪趕出去,因為母親將這個屋子留給他、哥哥以及羅政輪三人。
而後,哥哥在母親的百日內結婚後,主動搬出這棟屋子,與嫂子另築愛巢,他跟羅政輪兩人更是相見如冰了。
「你是——」謝莉莉看著這個外表柔合了性感與純真的漂亮女人,覺得她有點兒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
但古盈吟可是深深的記得這個代她教訓男人的謝莉莉,看來歲月對她相當仁慈,她仍舊艷麗,身材也依然姣好。
古盈吟瞥到那條扔棄在沙發上的領帶後,她走了過去拿起它,再走到謝莉莉面前,微笑的指指上面的唇印,眼中閃過一道惡作劇的眸光,「好心的提醒你,將你的男人捉牢一點,因為剛剛有人在PUB里跟政輪爭著想當我的男人——」
謝莉莉倒怞了口涼氣,「你胡說!」
「這上面的唇即是我的,你說我是不是胡不胡說?」她在那個唇印旁邊再印上另一個唇印,交給她後,愉快的轉身,也不理會藍羿揚那張鐵青的俊臉,笑嘻嘻的挽著羅政輪的手往樓上去。
「可是我的房間在樓下。」羅政輪故意裝出一臉的困惑。
「有什麼關系?就算是同居也不一定要同房啊,這樣會更有情趣的,相信我。」
她巧笑倩兮的跟他到了樓上,還刻意挑了藍羿揚的隔壁客房住下。
而謝莉莉在對照領帶上的兩個唇印,確定這是同一個女人所有後,不滿的看著藍羿揚道︰「那個女人的話是真的?!你真的跟你的繼父搶她?」
「別-唆了!」
「羿揚——」
「你很煩!」撂下這句話後,心情欠佳的他沉著一張俊顏上了二樓的臥房,卻立刻听到隔壁房門半掩的房內傳出一聲聲瀅蕩的聲吟聲,「嗯……嗯……唔……嗯……」
「蕩婦!」他咬咬牙,將門一把甩上後,月兌了衣服,走到浴室去沖澡。
這一晚,相隔的那一道牆,不斷傳來很有節奏感的「砰砰砰……」聲,似乎是床頭撞擊到牆壁的聲音,明眼人一听都知道那是在干什麼好事。
躺在隔壁的謝莉莉被吵得睡不著覺,干脆想跟藍羿揚做一場愛,好跟一牆之隔的人比蚤、比浪,但他卻「性」致缺缺。
因為莫名的煩躁將他的思緒層層包圍了,他的腦海里不時的浮現八年前那個一開始大聲的請他當她的男人,到後來哭泣離去的古盈吟。
八年的日子不短,但她的表情為何還如此鮮明?
他不懂,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