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聚花館里,林盈君、王意如及黃芳伊等十多名青樓艷妓,正滿意的看著全昏睡在東廂四周的二十名武夫。
「你們可以上去抓人了。」林盈君冷冷地瞅了閣樓一眼。
「我很樂意去。」王意如跑了第一,而其他本就積滿怨火的姐妹也跟著上了閣樓,不一會兒,就將嚇得臉色蒼白的賀雨琳主僕拖了下來。
「你們想干什麼?」婉菱雖然也很害怕,但她已習慣保護主子,連忙開口怒斥。
黃芳伊揚高起手,馬上摑了她一巴掌,「小小丫鬟,氣勢倒不小啊?」
「你——你們到底想干什麼?」膽小的賀雨琳其實更害怕,她知道這些美人兒全是妓女,所以雖然夏彥鈞在聚花館里將東廂獨立,限制她們接近,讓她可以在東廂里外四處行動,但她仍選擇待在閣樓。
因為她不想跟這群青樓女子有所接觸,一來是看到她們,她便會想到夏彥鈞全跟她們有過肌膚之親,她就會好難過。
林盈君凝睇著眼前這張貌如天仙的美人,這是那個陪葬女?可那天夏彥鈞帶出來的明明是個滿臉厚妝的丑女,這難道是他故意的?
「大姐,沒想到她姿色不凡。」王意如附在她耳畔道。
「那又如何?別浪費時間了,將她押到後院去。」
「是!」兩名妓女押著手無縛雞之力的主僕便往後長廊的後院而去。
其他人魚貫地跟在身後。
「小姐——」婉菱面露憂懼,這群女人的臉上是不冷冰冰就是充滿怒火,看來好可怕。
賀雨琳也是頻頻咽口水,她雖然已有轉變,也有成長,但可不曾被十多名女人的妒火包圍的經驗,她也是嚇得面如土灰。
林盈君瞥了眼在後院的一棵高聳參天的大樹,她朝另一名妓女點點頭,那名妓女拿了一捆扎實的繩子,在將繩子的一端扔過粗大的樹干後,走到賀雨琳的身後,連同另一人,將她五花八綁的捆綁後,還將她的嘴巴用黑布塞住院,另幾名的妓女開始拉繩子,賀雨琳就這樣一寸一寸的被拉離地面……
不,不要!「嗯嗚……嗯。」賀雨琳蒼白著臉,她還是怕高啊!
而同時,婉菱的手腳也被人用繩子綁了起來,整個人跪坐在地上。
「求求你們,我家小姐很怕高,別——」
「啪!」一聲,婉菱又被林盈君掌了一記耳光,她睨了她一眼,「將這個丫鬟的嘴巴也拿布堵起來,吵死人了!」
「不,你們不可以對我家小姐無禮,她是金陵賀王爺的千金!」婉菱情急之下,大喊出聲。
「哈!」林盈君冷笑一聲,「如果她是王爺的千金那我就是當今的公主!」
「不,是真的——」婉菱的嘴巴倏地被人塞了白布,只能無助地看面無血色的主子被高吊在大樹上。
林盈君走到婉菱的面前,冷冷地︰「別以為我們是妓女就全是中下階層的平民百姓,我也曾是富家千金,知道一名大家閨秀得大門不出、二門大邁,而就你跟你家小姐能從金陵離家這麼遠,我想,這不是一個听來很尊貴的王爺千金會做的事。」
是真的!奈何口不能言,婉菱只能拚命的點頭,,嘴巴發出嗚嗚嗯嗯的聲音。
「再說,有哪一個王爺千金會不知廉恥地跟我們這群妓女一樣,伺候男人。」
她冷笑一聲,瞥了一邊的姐妹,「東西呢?」
「這這兒。」黃芳伊拿了一條利鞭交給她後,不解的問,「為什麼要打丫鬟?而不是打那個討厭的陪葬女?」
「笨!夏少爺會檢查丫鬟的身體嗎?」她難道不想教訓主子?但一讓夏彥鈞知道她傷了她,那她們可能會被趕出聚花館。
語畢,一臉冰霜的她起鞭了,用力地怞向婉菱的背部,「啪!」一聲,婉菱的背頓時皮開肉綻、濺出一條血痕,她渾身顫抖,面無血色。
而吊在樹上的賀雨琳看到這一幕是呆了、傻了,但瞬間,她的感覺全回了來,一種毛骨悚然、背脊發寒的恐怖感直襲心坎,她幾乎昏厥過去……
「啪!」又是一聲,這次是王意如打了另一鞭,痛得淚如雨下的婉菱已承受不了疼痛,倒臥在地上。
賀雨琳熱淚盈眶,內心大喊別打她了,別打了,求求你們……
但沒有人听到她心里的呼喊,再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每個妓女殘忍的在婉菱的身上怞上一鞭又一鞭,她的背已是血肉模糊,她也不再掙扎躲避,像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地任由她們在她身上打了一鞭又一鞭……
賀雨琳滿臉淚痕,淚流不止,她知道婉菱是代她受罪的!
可為什麼?究竟為什麼?她們怎能如此殘忍?
「好了,夠了,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林盈君突地出聲,眾人將利鞭扔到地上。
她仰頭注視著滿臉淚痕的陪葬女,冷冷地道︰「這就是你獨佔夏少爺的後果,當然,如果你敢讓夏少爺知道這事,那下一回,我們會直接送她去見閻王,在告狀前,你最好想清楚!」
語畢,她朝那群了了一口怨氣的姐妹點點頭,「放她下來,送她們回東廂閣樓去。」
眾人開心地點點頭,經過這一次的教訓,她們相信陪葬女應該懂得怎麼做了。
半夜三更,眼角仍噙著淚珠的賀雨琳看著聲吟疼痛一天,疲憊不堪的睡著的婉菱後,才起身離開她房間,回到自己的廂房內。
一整天,夏彥鈞都沒有回到這里,而令她稍感安心的是那些妓女沒有再來找她們的麻煩。
她在椅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啜一口,凝睇著窗外的夜空。
婉菱的背部傷痕累累、體無完膚,每道傷口都令人觸目驚心,而這傷勢在短時間內可能很難復原……
她憂慮的麗顏難掩不舍及哀傷,她一直以為自己待在閣樓便可以遠離外面的風風雨雨,可她錯了!
而且她身邊的人也不一定能永遠的照顧她,就像婉菱,這些年來,一直是她在照顧她,但怎麼想得到會有這麼一天,是自己坐在她的床沿,為她抹上傷藥,小心翼翼地看護著她?
世界上的事原來沒有所謂的一定,也不可能一成不變……
就像她在離家前還是個王爺千金,離家後,被賣到青樓,差點成了陪葬女,現在成了禁臠。
「美人兒,沒看到我睡不著覺嗎?」夏彥鈞得意的打趣聲陡地響起。
她愣了一下,一回頭,夏彥鈞翩然的立在窗前。
他笑笑地走近她,將她擁進懷中,「想我嗎?」
她仰頭怔怔地瞪著他,是他,是他害婉菱被那群妓女鞭打的!是他!
「你怎麼了?不認識我了?」他濃眉一擰。
今兒陪賀誠佑兄妹在市區繞了一大圈可累死他了,晚上他爹又設宴,這交際下來,時間都晚了,偏偏他老爹又盯他盯得緊,他只得先在房間假寐,待深夜再溜回來,但美人兒見著了他,表情怎麼如此怪異?
「雨琳?你沒事吧?」
「放開我!」她面露驚慌,還用力地將他推開。
「你沒事吧?」
「求求你放我們走,放我們走,求求你!」她跟婉菱不要待在這兒了,若一個不小心,婉菱就會被她們殺了。
「莫名其妙的你怎麼說這話?」
她淚如雨下地凝睇著他,「我恨你,我討厭你為什麼硬要將我們主僕倆關在這兒?」
「賀雨琳,你吃錯了藥了嗎?我們今天還很開心的在這兒下棋,不,嚴格說來,這一個多月,你都很開心的。」
「那不是真的,我、我是裝出來的,我討厭你,非常的討厭!」
「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我憎恨你——」
他一挑濃眉,瞥了窗外的一輪明月,「怎麼?月圓之日,你跟著轉性?」
她不懂,他為什麼還笑嘻嘻的?她一直就說厭惡他了,那些妓女們可有听見?
他再次將她擁入懷中,「這幾天,我可能沒法子待在你身邊,你自己得吃好睡好,明不明白?」
「為什麼?」她月兌口而出,這才覺得懊惱,她不是討厭他,那干嘛多問這句話?
他邪笑一聲,「你真的怪怪地,就討厭我,一听到我不能在你身邊,你的‘為什麼’卻問得很快。」
「沒有,你放開我。」她掙扎著要掙月兌你的擁抱。
「讓我再抱一下就好,因為我馬上得回將軍府去了,不然,我老爹一發現我不在那里,那可不好。」到時他老爹真的將聚花館的女人全送到某個地方去,他倒也不是很在意,但就怕他懷中抱著的美人也被送走,那他可會舍不得的。
賀雨琳不明白他口中的‘不好’指的是什麼,但這一次她抿緊唇瓣,壓抑了心中的疑惑。
「給我一個吻,我今晚才能好好的睡個覺。」語畢,他執起她的下顎,輕輕地吻她唇。
賀雨琳再次迷失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似乎愈來愈眷戀他的吻了……
連著幾天,夏彥鈞都沒有回到聚花館,館里倒也見來浪靜。
而原因是當晚賀雨琳器叫厭惡夏彥鈞的話,眾妓女是听到了,所以暫時放了她們主僕一馬,不再懲戒。
而那二十個曾被灌得昏睡的武夫,對那一天不夠盡職的表現,眾人心有默契閉口不談,但對那十多嬌艷美女也保持了安全距離。
這日子一樣過得悶,而且還有不好的消息從外面傳來,說夏彥鈞接待一對外貌出眾的兄妹四處游玩,而且夏老將軍屬意那個漂亮的姑娘當他的媳婦,夏彥鈞也已接受了。
「什麼嘛!難怪這些日子都沒有回來,連那個陪葬女也不理了。」一身薄紫紗的黃芳伊真一郁悶。
「夏少爺若真的娶妻,那我們……」一身鵝黃綢緞的王意如看來憂心忡忡,夏彥鈞會不會因此關了聚花館?那她們這些人該何去何從?
一群青樓女子處在閣樓里,個個看來心事重重,面露憂心。
「大姐,你倒是說說話啊!」黃芳伊瞥了眼靜默不語的林盈君。
她微抿嘴角,「夏少爺是將軍之後,會有婚配並不意外。」
「這——你怎麼那麼平靜?他若不要我們了怎麼辦?」
她搖搖頭,「家花哪有野花香,我們在妓院里看得還夠多嗎?」林盈君語畢,便回房去。
眾人互視一眼,也無趣地跟著步回房間。
黃芳伊看了眾人的背影一眼,突地停下腳步,回頭瞥向東廂閣樓,那個陪葬女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昨日黃花吧!
她冷笑一聲,輕移蓮步地往東廂去。
「對不起,黃姑娘,你不能再進去了。」負責守在東廂的武夫抱歉地朝她點點頭。
黃芳伊冷哼一聲,「怎麼?忘了那天喝酒——」
「呃,請黃姑娘別再說了,那事若是讓夏少爺知道,我們一定會被師父罵死的。」
「那好,讓我上去,我只是說幾句話就下來。」
「這——」
「若不行,只要夏少爺一回來,我說跟他告狀去。」
聞言,他苦了一張臉,朝幾名師兄看了看,眾人以眼示意,面露允許,黃芳伊拍拍他的胸膛,嬌笑一聲上了閣樓。
而賀雨琳主僕一見來人是她,毫不遲疑地站在婉菱的身前,「你想干什麼?她的傷還沒好,而且,這幾天,我也沒見到夏少爺。」
「我知道,不過,短短幾天,你變了不少嘛,膽子就大了不少。」
她直視著她,提醒自己不能畏怯,婉菱身上的傷還沒好,她一定要保護她。
「小姐——」婉菱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小姐,眼眶一紅,聲音哽咽,現在膽子變小的人是她,那一頓鞭打,歷歷在目,她真的嚇得全身無力。
「別怕,我不會再讓傷害你的。」
婉菱淚如雨下,頭一回她覺得自己這麼怯懦。
而賀雨琳是不得不勇敢,尤其前幾天半夜,婉菱滿身傷痕,而她竟然還沉溺在夏彥鈞溫柔的擁吻中,她就覺得自己好不該,也好對不起她,所以她不可以懦弱,她一定要保護她。
黃芳伊冷笑一聲,「干嘛?主僕倆感情這麼好?」
「你到底想做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
「夏少爺這幾天跟他的未婚妻打得火熱,將咱們這群老相好全冰起來了。」
她粉臉一白,「未婚妻?」
「是啊,听說郎有情、妹有意,這幾天如影隨行,夏老將軍就等著挑個黃道吉日幫他們成親呢。」她挑起柳眉,仔細地觀賞她花容失色的神情。
「好了,我話說完了,你也好自為之了。」
賀雨琳怔怔地看著她下樓的身影,兩行無聲的熱淚已滴落臉頰。
「小姐,這怎麼會這樣?我以為夏少爺跟你已經……」
「別說了,什麼都別說,我想靜一靜。」她蒼白著臉打斷婉菱的話後,連忙回身往房間走去。
未婚妻!一定是上回黃總管口中那個漂亮的姑娘,而那天夏彥鈞匆匆回來,她只心系婉菱的傷,卻忘了問這事,可他也太過分了!就算是在這幾天決定的婚事,他也該怞空回來放她們主僕離去開才是,而不是只顧著跟那個漂亮的姑娘打情罵俏……
夏彥鈞,她的心已給了他,他怎麼忍心辜負她的愛呢?
她好想他,她想見他,也好想問個清楚……
婉菱看著小姐難過的背影,她真的不懂,這段時間,她還覺得他們互相為對方傾心了,為什麼夏少爺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是夜,曹宗勵一身黑衣的從府衙側門竄出,看了前後兩名夏彥鈞雇請監視他的家丁一眼,他們此時已是瞌睡連連。
他冷笑一聲,施展輕功離去。
這連著一、兩個月,他安分守已,那兩個監視他的家丁也愈來愈松懈了,這幾個晚上都是一覺到天亮,夏彥鈞想抓他把柄,還早得很呢!
再說,夏彥鈞近日都待在將軍府,而進出都有一對應是貴族兄妹相隨。
思緒間,他已來到升來客棧的二樓上等廂房,這群老粗吃得好也要求住得好,這陣子養他們可花了不少銀兩!
進入廂房,見到幾名帶頭的職業殺手,先告知他們聚花館的地點及目前館內的情形後,便指示他們可以前往解決那個陪葬女了,至于他則先行離開了。
聚花館雖然有二十名武館人員進駐,但那些都不是什麼狠角色,何況夏彥鈞不在,要殺陪葬女可簡單得很,用不著他出手。
一會兒後,十多名職業殺手再次喬裝成黑衣人,快速地一一施展輕功離開客棧。
「奇怪,沒想到這客棧里臥虎藏龍,居然藏了那麼多的練家子?」在走廊的另一間上等廂房內,內力雄厚的賀誠佑,濃眉一皺,開口道。
而室內同時還有夏彥鈞跟賀愛琳。
其實,在那些黑色影子一一掠向屋檐時,夏彥鈞的警覺心也頓時提高,時間都快接近午夜,那十多人選在這時候行動,恐怕不是做什麼善事吧!
「我們跟去瞧瞧!」賀愛琳直接做了建議。
「好!」夏彥鈞跟賀誠佑也無異議。
反正這段時間,賀誠佑兄妹在尋找賀雨琳方面皆無進展,對于這個城市,他們已不抱持任何希望了。
所以這會兒有怪事發生,眾人心生好奇,自然想跟出去瞧瞧了。
三人連袂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夏彥鈞在看著黑衣人愈來愈接近聚花館時,俊臉上的兩道劍眉愈擰愈緊,心中的驚慌也愈來愈濃。
在他們三人一出客棧見到那十多名鬼鬼崇崇的黑衣人時,他就認出他們是當日刺殺他跟賀雨琳的同幫黑衣人,而他們潛伏了近兩個月才行動,一定也知道他一直待在聚花館,而這幾日,而這幾日,他沒回館里,他們乘機出擊!
可該死的,他們這不是為賀誠佑兄妹帶路?
到時他做的「好事」全泄了底不打緊,賀誠佑將賀雨琳帶到杭州去跟她的未來的夫婿朱哲儒見面成親,那他才恨呢!
可擔心歸擔心,他也很想將那些黑衣人直接打昏,但這些突兀的動作肯定引來賀誠佑兄妹的關切詢問,甚至懷疑。
只是這一番遲疑沉思,十多名黑衣人已掠至聚花館東廂樓,夏彥鈞看著房里的暈黃燭光——
難道賀雨琳還沒入睡?
「這兒是哪里?」賀愛琳喃喃出聲。
賀誠佑也感困惑,因為這段時間,夏彥鈞直言他帶著他們將整個南昌縣內的每一寸土地都翻過來了,但這個近郊的獨棟豪院,他們為何不曾來過?
夏彥鈞沒有回答賀愛琳的問題,他直接縱身越入閣樓。
賀誠佑兄妹沒料到他會不吭一聲的縱身而入,在愣了一會兒,對視一眼後,跟著藏身的樹上飛身而下。
那十多名黑衣人在夏彥鈞先行一步闖入房內,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時,賀誠佑兄妹的身影又至,雙方這時是扛上了,隨即展開了拚斗……
而房間內,夏彥鈞在看到倚在床沿的賀雨琳時,他微微一笑,她則一臉錯愕,但下一刻,他即出手點了她的昏袕,將她抱上床為她蓋好被子後,再以一指神功打掉了房內燭火,瞬間,室內陷入一片漆黑,而外面則是一片的刀光劍影。
夏彥鈞身形一閃,竄出屋處,這才知道外面已打成了一團,包括他請的二十名武館武夫也已持刀對仗,殺聲隆隆。
至于館內的十多名花魁在驚聞那些刀劍對打聲時,嚇得奪門一探究竟,個個衣衫不整、春光外泄……
賀誠佑兄妹自幼由父親聘請大內高手教武功,再加上武藝非凡的夏彥鈞及二十名武夫,黑衣人被打得節節敗退,死傷漸多,只剩三四名苟延殘喘的對戰。
「我要活口!」夏彥鈞大喝一聲,這一次他一定要找出幕後的主使者。
賀誠佑兄妹對他所言雖有困惑,但不由得放下凌厲的攻勢,轉攻為守,逐漸將那三名活口困住,可沒想到那幾名黑衣人突然一一倒地。
夏彥鈞越過身向前,蹲子一一探視他們的鼻息,發現他們全沒氣了,他扯下他們臉上的黑巾,他們個個臉色泛黑,分明是服毒身亡。
他打量他們唇角的黑血,不排除那自殺的毒藥早已含在口中。
「夏少爺,沒找到一名活口。」賀誠佑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他一回頭,看到剛剛一些傷重的黑衣人也全倒地氣絕了。
「他們全咬毒自盡了,看來,夏少爺對他們似乎認識。」
「呃——」他頓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在。
「哥,你看那個亭台里,有好多漂亮的女人。」賀愛琳輕聲地在哥的耳畔低喃。
他的目光移到坐落在中庭的亭台,看到那十多名赤羅薄紗、甚至只著肚兜的女子時,濃眉一擰。
這些女子身上盡是一些風塵味,他這一路上在青樓時見了不少,但瞧這兒的宏偉豪華,可不像青樓。
夏彥鈞煩躁地朝那些趨身向前問安的武夫揮揮手,「去,去,別多嘴了!」
賀愛琳看到這一幕,再跟哥哥交換了一下目光。
看來夏彥鈞有事瞞著他們兄妹。
而夏彥鈞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說不行,但那可不包括賀雨琳在聚花館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