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光之下,年僅十歲的宮向晚焦急的在庭院里奔跑,左右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重要東西。
到哪去了?他一直都藏得好好的,沒被發現過,如果真的被發現,那該怎麼辦才好?
他不敢去想,因為下場絕對是慘不忍睹「嗷嗚……」
一記小動物的悲鳴聲從黑暗之中傳來,讓他狠狠打了一個冷顫。他趕緊朝聲音來源跑過去,就怕漫了一步,一切都無法挽回。
闖入庭院一處小竹林里,他終于看到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手中抓著一只小狗,冷笑著等待他朝她靠近。
「師父!」宮向晚急切的懇求,「放過牠,我求求你!」
「宮向晚,你暗地里偷偷收留這只小狗,我都還沒教訓你,你倒有膽開口要我放了牠。」宮門主冷哼一聲。
「只是一只小畜生,瞧你緊張成什麼樣,簡直一點用都沒有!」
師父對自己的態度十分苛刻,他是她從小收養的孤兒,是她親自教導武功的徒兒,但是他從來沒在她身上感受過一絲關懷,反而是濃烈的恨意在在顯現。
她雖然養育他,卻也羞辱他;她雖然教導他,但教導的手法卻像在折磨他,讓他的身心都不好過。
她像是對他有仇,但他才十歲,能和她有什麼仇?他不懂,真的不懂。
「師父,請你放了牠,我向你保證,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偷偷養任何小動物了。」
「到底我是師父還是你是師父?憑你也想和我談條件?」
宮門主將手中的狗狠狠丟在他腳邊,淒厲的哀號再度響徹竹林,他心驚的看著小狗摔落在地,痛苦顫抖,這一摔已摔去半條性命。
好殘忍,師父為什麼一定得這麼做?為什麼?!
「宮向晚,我要你親手結束這只小畜生的性命。」宮門主居高臨下的冷睨著他。「這,就是我給你的懲罰。」
他憤怒的咆哮反抗。「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逼我這麼做?」
要他親手殺了自己小心保護的朋友,這簡直就是殘酷到了極點的懲罰,他無法接受!
她不允許他交同年齡的朋友,也不允許師姊師妹們靠近他,現在甚至連寵物也不讓他擁有,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得這樣孤立他才肯罷休?
「因為你不配擁有任何東西,我就是要讓你孤獨到底!」
宮門主猙獰著臉,緊緊揪住他的衣領,像是經由他的臉蛋恨著另外一個人。「記住這一次的懲罰,下一次你要是再偷偷藏著任何畜生,牠們的下場都會是這樣,我會要你親手處死牠們,讓你明白害死牠們的人是不听話的你!」
他不甘的掙扎,卻始終擺月兌不掉她的箝制。「不,不要……」
「你永遠都會孤獨一個人,要是將來你身邊出現任何朋友、甚至是愛人,你同樣也會害死他們,到時候我會要你親手解決他們,當作是給你的懲罰,誰教你老是不听話、學不乖,奢望能夠擺月兌孤獨。」
「不,你別再說了……」
「宮向晚,早點認命吧,我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翻身的,絕不!」
他眼眶泛淚的回瞪著宮門主,倔強得不肯屈服,他不想永遠受她控制,他總有一日要離開這里,徹底擺月兌和她有關的一切!
「我恨你,總有一日我會要你後悔莫及——」
「不——」
宮向晚從惡夢中驚醒過來,心髒激烈的狂跳,臉上布滿冷汗,恐懼中帶著憤怒的情緒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他為什麼會夢到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他根本不想再回想起那些不堪的過往,如果可以拋掉,他絕對會拋得一干二淨,半點都不留!
再深吸幾口氣,穩定思緒,他轉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夜還很深,小希累壞的沉沉睡著,她的嘴角始終帶著淡而甜的笑容,像是正在作什麼好夢一樣。
她赤果的嬌軀緊偎著他,屬于她的溫暖給了他一種奇異的安心,有她在他懷里,他的心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原本的空虛也被她給完全佔滿,再也感覺不到任何寂寞。
她完完全全的屬于他,成為他的女人了,他雖然開心,卻依舊難掩心底深處的焦慮,無法擺月兌那影響他極深的夢魘。
他到底能夠擁有她多久?他和她之間的幸福日子又能夠維持多久,不被難以改變的現實所破壞?
她背後的靳家容得下他見不得光的身份嗎?只怕他們知道了,會極力阻止她再和他有任何牽扯,以免破壞了靳家的聲譽。
而他背後的勢力,同樣容不下她的存在……
你永遠都會孤獨一個人,要是將來你身邊出現任何朋友、甚至是愛人,你同樣也會害死他們……
夢里那像是組咒般的話語清楚的浮現在腦海里,讓他下意識的將懷中人兒越抱越緊,好像如果不抱緊一點,這詛咒就會成真一樣。
不會的,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什麼力量都沒有的自己,連只小動物都無法保護,他不會讓她被傷害,他會好好的保護她!
他不會永遠都孤獨一人的,他要緊緊的抓牢她,只要有她在身邊,他就不是孤獨的,也有活得幸福快樂的機會。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屈服,他會想盡辦法保住她,不計一切代價!「嗯……」睡夢中的小希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向晚,怎麼了……」
宮向晚趕緊放柔表清,輕琢著她的額頭安撫。「沒事,你繼續睡吧。」
她努力眨了眨眼,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因為他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真的沒事?」
他的身體微微緊繃,抱她抱得死緊,一點都感覺不到歡愛之後的輕松愜意,他好像有沉重的心事,卻假裝若無其事,想隱瞞著不讓她知道。
「要不然你認為我會有什麼事?」
「我怎麼會知——」她_倦的腦袋轉呀轉,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頓時睡意全消,緊接著她掙月兌他的懷抱,氣勢十足的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質問他。「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我不管,咱們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你想賴也賴不掉。」
雖然她是用了一點點邪惡伎倆才造成這既定事實,但做都已經做了,他要是敢不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她絕對和他沒完沒了!
「你還敢說,我都還沒和你算帳。」宮向晚回瞪著她,但她現在這不著寸縷的姿態還真是讓他心猿意馬,不知道該先修理她一頓還是和她再纏綿一回。「你的藥是哪來的?剩下的藥放在哪里?說!」
「嗄?呃……這不重要啦……」
「哪里不重要了?你敢拿藥算計我,難保你將來不會再拿去算計別人,就只為了懷上一個種。」
她趕緊替自己辯解。「這你大可以放心,就算要再用,我也只會用在你身……呃——」
「嗯哼,你果然還有這種念頭,就不怕再次自作自受?」還真的是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
小希沒好氣的微嘟起嘴。「反正結果都是一樣,有差嗎?你要是不願意,大不了我去找別的男——」
「靳小希,你根本就是故意找死!」
「啊——」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兩人的位置徹底調換,換她被他壓在身下,他冷笑著捏捏她女敕頰,與其說是懲罰,倒不如說調戲意味十足。「你以為你會有機會去找別的男人嗎?我勸你早點打消這念頭,想都不要想。」
他一只手輕捏她臉頰,另一只手霸上她光果的腰,一路慢慢向下撫模,刻意挑逗。
小希因他的而嬌羞低吟,卻不想這麼快就認輸。「怎麼,你吃醋了,是吧?」
「總而言之,只要我還活在這世上一日,就不會讓你有機會找其他男人,你要是真的那麼欲求不滿,不要緊,我絕對奉陪到底,直到你求饒為止。」
「嗯……」輕易便勾起她體內的之火,她無法克制的動情輕喘,簡直難為情到了極點。「你……別亂來,咱們才剛……剛結束沒多久的……」
「你以為一次就能夠懷上孩子?」他含吻著她的耳垂,繼續刻意挑逗,要她欲火難耐。「既然你想早點懷上孩子,那咱們就該多努力一點,這樣希望才會大。」她又羞又惱的反駁他。「這只是你的借口吧?其實你才是欲求不滿的那一……啊——」
他毫無預警的深深進入她,引起她無法克制的忘我申吟,之後,他故意停住動作,和她額抵著額,折磨著她,卻也同樣折磨到自己。
他用著低啞的嗓音故意詢問︰「如果你現在求饒,我就馬上停止。」
「什麼?你怎麼能……」
「要不要求饒?嗯?」
「不要,當然不要!」她緊緊的抱著他,絕不讓他故意挑起她的欲,又拋下她不管,讓她難受到死。「你得負責到底,要不然我絕對不放過你!」
宮向晚揚起了計謀得逞的賊笑,毫不客氣的再次將她吞吃下肚。「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原本沉靜下來的激情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燃起,曖昧的嬌吟及喘息越來越激烈,濃烈的歡愛氣息彌漫,久久不散。
一次怎麼夠?兩次怎麼夠?他對她的渴望,再多次也無法滿足,他想永遠的和她糾纏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他很貪心,也的確是在吃醋,而這……就是他給她的懲罰,他很樂意這樣懲罰她,再多次也樂意兩個人的生活,很單純,也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