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憐一愣,感到胸口猛烈震了一下,她緊握住胸前的衣服,深吸口氣,想緩下心中那莫名的緊張,可是卻依然止不住那劇烈的心跳聲,他……應該沒听到吧?
呵!就算他听到又如何呢?他會在乎嗎?
看著滿地的白雪,盼憐微微的笑了,笑中帶著些微哀愁,然而在她身後的凌未央卻無法看到。
「賞雪。」盼憐輕道,說完她隨即想舉步離開。
「站住!」凌未央冷聲道,濃眉微蹙。
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她的聲音跟平常有些不同,似乎帶著些微哭音,哭音?她……哭了嗎?一想到這點,凌未央不禁迅速且無聲的走向盼憐,扳過她的雙肩。
然而當他看到盼憐臉上的笑容時,心中不禁閃過一抹失落。
失落?凌未央不禁為浮現心頭的這個字眼感到愕然,不過一會兒又恢復平靜。
他輕輕的笑了,他想太多了,他會感到失落,也只是感到可惜罷了,他還以為能看到她哭呢!不過,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哭?這真是天方夜譚,不是嗎?
「有事嗎?」看著面前那依舊俊逸的容顏,盼憐秀麗的臉上漾著一抹笑,星燦的水眸也滿笑意,她定定的看著他,美眸閃過幾許眷戀。
幾年不見,他變得更成熟也更吸引人了,只是眼中的寒意卻也更盛了,想到剛剛看見的溫柔,盼憐的心不禁微微怞痛,只是她臉上的笑容卻依然沒變,好似除了笑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凌未央微愣,深眸與她的對視。
是他的錯覺嗎?剛剛她眼中除了淡然外,似乎還多了些什麼?只是他卻捕捉不到。
「如果沒事,那憐兒先告退了。」盼憐斂下眸,卷翹的羽韶掩住她眼中的思緒,她往後退一步,轉身即要離開。
「你好像很怕我?怎麼?我看起來很可怕嗎?」看著那急欲離去的縴細身影,凌未央不禁嘲弄。從以前他就發現了,每當他們相處時,她總是保持距離,最後急急離去。
「我記得我們好像是夫妻吧?」雖然他不承認,可是她呢?也跟他一樣嗎?突然,他很想知道她的想法。
盼憐停住離去的腳步,唇畔微微升起一抹嘲諷,她轉過身看向他,「夫妻?我們是嗎?」她問,可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凌未央挑高眉,眼中掠過一抹興味。
他沒看錯吧!這是他那一向「淡然溫柔」的妻子嗎?
「你在生氣嗎?」他靠在樹干上,唇角微揚,墨黑的眼眸定定的看著盼憐,好似要確實捕捉住她臉上的表情,及她眼中不易察覺的光芒。
盼憐別過臉,逃離他的視線,「憐兒不敢,倒是你,不去陪你的婷婷可以嗎?」一說出那個名字,盼憐不禁感到心中一個刺痛,輕柔的語氣里也不自覺的夾帶著一絲酸味。
凌未央听出來了,眼中的興趣也更深了,「娘子,為夫的沒听錯吧,你是在吃醋嗎?」他看著盼憐白皙的臉頰,輕說道,低沉的嗓音里有著淡淡的嘲弄。
不可否認,他對她愈來愈有興趣了,他突然很想知道,當那張帶著笑容的面具消失時,他會看到什麼?
吃醋?盼憐為這個字眼笑了,「你認寫有可能嗎?」她看向他,卻不意看進一雙墨黑的眸子,她一愣,卻怎麼也別不開眼,就這樣靜靜的與他對視。
「不可能嗎?」不知何時,凌未央已來到盼憐面前,大手摟住她的腰,兩人的身軀幾乎合為一體,近得可聞到彼此的氣息。
「放開我!」盼憐低呼一聲,白淨的臉不禁覆上一抹紅暈,她舉起手抵著他溫熱的胸膛,想要推開他。
「如果我說不呢?」凌未央輕啃她雪白的頸子,听到她快速的心跳聲,他邪魅的笑了,「啊!你的心怎麼跳的這麼快?」
盼憐的眼睜得更大了,他、他怎麼能……還來不及反應,凌未央灼熱的唇已來到她細致的鎖骨,溫熱的軟舌輕恬著。
「怎麼?你不反抗嗎?」他輕咬著唇下的凝脂玉膚,滿意的看著屬于自己的印記在盼憐那雪白的肌膚上展現。
「嗯?」他揚眸看向她,眼中有著濃濃的戲謔,末了還不忘伸出舌頭輕恬她粉女敕的唇瓣。
嚇!感受到唇上的濕潤,盼憐不禁驚喘一聲,雙手用力推開他。可是凌未央卻反手抓住她,頓時,兩人一起跌落在冰冷的雪地上,相擁的身軀仿佛一體,之間沒有任何空隙。
「夫人,想要為夫抱你就說,何必用這麼激烈的方式?如果不小心傷到你自己,我可是會心疼的。」凌未央在盼憐耳邊輕說道,低沉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玩味及絲絲的嘲諷。
听出他語中的嘲諷,盼憐柳眉微斂,听著身下沉穩的心跳聲,美麗的嫣唇微微勾起,只是笑中卻有著淡淡的苦澀。
不舍的離開他溫暖的胸膛,她抬起頭看向他,美麗的面容又恢復一貫的平靜,令人看不出她心中的波蕩。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實在不懂,還是這麼戲弄我,讓你覺得很開心?」她定定的與他相視,水亮的大眼里有著濃濃的無奈,而在無奈中更有著深深的哀愁,只是她隱藏的很好。
凌未央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與她的眼眸對視,似乎想從她的眼中看出什麼。
「你不覺得累嗎?」他輕問,布滿細繭的大手不自覺地將她垂落的發絲輕輕的擦回耳際。
盼憐一怔,快速的別過頭,不敢再與他探索的眼眸相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強抑住心中的狂亂,力撐住臉上的平靜。
「不懂嗎?」凌未央輕輕的笑了,低沉的笑聲在寂靜的雪景里緩緩飄蕩,一不小心即撞進盼憐那本就起了波動的心湖。
盼憐轉過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臉上的笑容。
他……在笑嗎?那笑……是對著她的嗎?是……屬于她的嗎?是嗎?她可以在心中這麼奢望嗎?可以嗎?她在心中不停的問著自己,一句又一句,直到那笑自他俊逸的臉上消失。
啊!不見了!盼憐斂下眸,掩住她眼中的失望。
算了,畢竟她曾經得到不是嗎?不該再要求了,他本就不屬于她呀!想到那柔弱的身影,盼憐的心不禁一痛。
是啊!不該再強求了,不該了……
「你在想什麼?」凌未央不悅的看著她迷的雙眼,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喜歡受人忽視的感覺,尤其是她,「看著我,不許你想別的事情。」話中有著濃濃的佔有,只是他沒發現。
迷離的視線漸漸聚集,轉而注視著他,嫣紅的唇瓣微揚,頓時一抹動人的笑靨在她白淨的小臉上微微蕩漾。
凌未央不禁感到心中一緊,似乎有什麼東西自他心中掠過,可是他卻怎麼也抓不住,只能定定的看著她美麗的笑容,久久移不開視線。
「我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這里?」盼憐輕問。
她覺得好累好累,巨大的南凌宮對她來說,只是一座美麗且令人感到窒息的牢籠,而掛在胸口的玉佩也似烙鐵一般,燒得她的心好痛好痛,而這痛苦的一切,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
听到她的話,凌未央眉微挑,眼中迅速掠過一絲寒芒,迷人的薄唇卻揚起一抹笑,古銅色的大手輕輕梳理著她柔細的長發。
「你想離開?」他問,語氣是那麼的輕柔,令人察覺不出其中所隱藏的怒火。
「是的。」是她的錯覺嗎?怎麼她覺得他好像在生氣呢?盼憐靜靜的看著他,心中莫名的涌起一抹不安。
「喔?」凝在唇畔的笑更深、也更冷了,修長的手指在盼憐柔女敕的臉上慢慢游走。
他的動作是那麼輕柔,好似充滿了憐愛,可是卻令盼憐的心漸漸發冷,心中的不安也愈來愈深了。
「你……唔!」就在盼憐想說些什麼時,凌未央卻倏地拉住她柔細的發絲,那力道讓盼憐不禁悶哼一聲。
「疼嗎?」凌未央輕問,他輕吻著手上的長發,淡淡的香味縈繞著他,「嗯?」他揚起眸看向她,一副溫柔憐愛的樣子,與他手上所使的力道全然不符。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盼憐再一次問道,她緊皺著細致的柳眉,貝齒緊咬著唇掰,可是卻止不住額上那因疼痛所冒出的細小冷汗。
「你說呢?我親愛的娘子。」他輕輕拭去她額上的汗珠,可是卻依然沒放松手上的發絲,心中對她的強忍疼痛感到更不悅,因而更加收緊了手中的力道,他深邃的眼眸更是覆上一層薄冰。
「我不是你的娘子。」听到那刺耳的稱呼,盼憐的眉皺得更緊了,心中卻不禁泛起一抹苦澀。
那兩個字從不屬于她,那是……屬于另一個女人的,想到此,盼憐心中的苦更深了。
「你是!」听到她的否認,凌未央心中的怒氣更盛,而抓住她頭發的手也更用力了。
盼憐悶哼一聲,水燦的大眼因疼痛而覆上一層薄薄霧氣,卻遲遲沒有掉落,她瞪向他,美麗的小臉上淨是倔強,「我不是!」
「是嗎?」凌未央輕扯唇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年前我們曾經拜過堂吧?嗯?我美麗的‘娘子’。」他低語,冷眸微斂,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紅唇,眼眸掠過一絲光芒,凝在唇邊的笑更深了。
「那又如何?你別忘了,這三年來,你我從沒同房過,就算我是你妻子,那也只是名義上而已,實際上的我們根本一點關系也沒有。」她低吼,硬將快奪眶而出的淚水眨回。
不能哭,楊盼憐你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
「放開我!」盼憐用力推開他,誰知他竟也突然松開手,頓時因為用力過猛,使得盼憐整個人跌坐在雪地上,而離開他掌握的頭發,也因他剛剛的拉扯,而隱隱作痛著。
凌未央居高臨下看著盼憐,俊美的臉上有著一絲戲謔。
「如果為夫沒听錯的話,娘子的意思該不會……是想與為夫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吧?」他蹲,輕掬起她一縷柔細的發絲,聞著自發中散出的淡香,薄唇不禁輕揚,一抹邪佞在他眼中輕輕飄蕩。
盼憐別過頭,讓頭發遠離他的掌心,接著她看向他,仔仔細細的,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而凌未央臉上依然帶著笑,自在的與她對視,久久……盼憐才開口,「你玩夠了沒?」
凌未央眉一挑,掛在臉上的笑更深了,「你說呢?」他不答反問,狹長的眼眸定定的看著盼憐,想從她平靜的臉上抓到別的東西。
盼憐半掩下眼眸,不敢再與他那好似可看透一切的眼眸對視,「如果還沒,很抱歉請你找別人玩,恕憐兒不奉陪了。」
她低著頭想要起身離開,可是才動一下腳,她即感到一股巨痛自腳踝傳來,使得她又跌坐在地。
她緊蹙著眉看著左腳,眼中閃過一抹懊惱。
看著盼憐的模樣,凌未央微微的笑了,他傾身看向她,眼中有著濃濃的嘲弄。
「怎麼?娘子,需要為夫的幫忙嗎?」他沒錯過她眼中閃過的懊惱,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臉上有這麼多表情,呵呵,有趣!真有趣!
「不用。」盼憐抿緊唇,不理會他眼中的嘲弄,用手撐著地面,硬是要用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可是一拉扯到腳踝,一股痛又升了上來,她不禁悶哼一聲。
盼憐緊蹙著細眉,下唇早已被她咬出痕跡,她卻依然強撐著,不願在他面前示弱。
不理自腳下傳上來的疼痛,不理額上冒出的滴滴冷汗,白淨的小臉上淨是倔強,就連那水透的星眸也閃著一股傲氣,傲氣,是現在的她惟一擁有的了。
凌未央靜靜的看著盼憐的舉動,俊美的臉上是漠然,對盼憐的疼痛視若無睹,他定定的看著盼憐倔強的小臉,薄唇微揚。
哼!他就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感受到嘲弄的視線,盼憐那細細的柳眉皺得更緊了。
她當然知道他心中打什麼主意,不過,很可惜的,他可能得失望了,就賭著這口氣,她死也會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盼憐慢慢起身,嬌小的身子因疼痛而不停顫抖,可是她卻依然堅定的站起來,用沒有受傷的右腳支撐著自己,她微微揚起一抹笑,星眸迎向他,眼中掠過一抹量息。
凌未央當然沒錯過她眼中閃過的光芒,他眉微挑,唇邊的笑更濃了,惟有冰冷的雙眸明白的告訴盼憐,掛在他臉上的笑容是假的,實際上的他依然寒冷,惟有在遇到那縴弱的身影時,才會融化。盼憐的心不禁覆上一抹苦澀,然而清麗的臉上卻依然淡然。
是習慣了吧,不知從何時開始,明明心中感到難過、痛苦,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總是沒有變化,就好像戴著一個假面具,惟有在夜闌人靜時,這張完美的面具才會有一絲裂縫,讓真實情緒稍稍顯現。
「我該為娘子堅強的舉動鼓掌嗎?」凌未央輕問,低沉的聲音布滿溫柔,可是盼憐卻听出了其中隱藏的嘲諷。
「不用。」盼憐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不自主的她又羨慕起另一個女人。
她在心中輕輕笑了,本就不屬于她呀!怎麼還是看不清呢?傻啊傻……
「你想跟我玩到什麼時候?」盼憐直直與他相視。
是倦了吧,她已經不想再這麼玩下去了,她好想到外面去呼吸新鮮的空氣,而不是一直被關在這座美麗的牢籠里。感受著胸口的冰涼,盼憐不禁暗暗苦笑,要到何時她才能掙月兌這道枷鎖呢?
凌未央聳聳肩,不答反問,「你說呢?」他靠著樹干,雙手環胸,悠哉的看著盼憐。
盼憐再次蹙眉,她淡淡的看了凌未央一眼,然後緩緩閉上眼,「不管你想玩到何時,很抱歉,我並沒有任何義務需要繼續奉陪,而我也不想同你一直玩下去,你不厭倦,我卻感到厭煩了。」
她輕嘆口氣,睜開眼看向他,問出她早想問出口的話,「我可以離開了嗎?」說完,不等他的回答,她即緩緩轉身,強忍著足下的怞痛,一跛一跛的慢慢走離樹林。
「爹娘他們下個月就會回來了。」凌未央輕聲道,而這句話成功的讓盼憐停下離開的步伐。
「是嗎?」盼憐輕聲應道,她沒有轉身看向凌未央,反而仰起頭看著天空,「然後呢?」然後她就可以離開了嗎?
「爹和娘已經同意我跟婷婷的婚事了。」凌未央注視著盼憐縴弱的背影,他眼微眯,似想看出些什麼。
「是嗎?那很好呀!」奇怪,天空怎麼突然迷了起來,盼憐微蹙著眉,難道要下雨了嗎?
「如果你想離開的話,可以!等我跟婷婷成親後,你想去哪都隨你,而在那之前你只能留在南凌宮,早在三年前我就說過了,我不想因為你,而讓婷婷被爹娘排斥,我想,你應該還沒忘記吧!」無情的話語,再次自那冰冷的薄唇逸出。
「嗯,我沒忘記。」怎麼可能忘得了呢?「下個月嗎?那我得先向你說聲恭喜了,你終于娶到你想娶的女人了。」而她也終于可以離開這座牢籠了,這很好啊!不是嗎?盼憐微微一笑,卻覺得眼眸好重好重,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掉下來般……
「那……憐兒先離開了,不打擾你了。」盼憐再次舉步離開,可是她才動一下,卻覺得全身一軟,頓時整個人向前倒下,盼憐沒有驚呼也沒有喊叫,只是閉上眼,靜等著疼痛到來。
可是迎接她的卻不是白雪的冰寒,反而是溫暖的胸膛,盼憐一愣,但沒有推開他,反而極盡貪婪的吸取屬于他的氣息。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麼想永遠待在這個溫暖的地方,可是不行啊!他不屬于她,他的心不屬于她啊……
盼憐閉上眼,深吸口氣,然後緩緩的推開他,慢慢的遠離她所渴望的溫暖。
「謝謝。」她低著頭輕聲道謝,然後再次舉步緩緩離開,低著的頭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
凌未央蹙眉看著盼憐離開,恍惚中仿佛還感受到懷中的柔軟,及那淡淡馨香,驀地,他看到一抹銀光自盼憐臉上閃過,他一愣,一股沖動使得他用力拉住盼憐的手,然後微一使力,讓盼憐轉身面對他。
「怎麼了?」盼憐看向他,清麗的小臉上仍是淡然,她微傾著頭,不解的問道︰「有事嗎?」輕柔的語氣是那麼的平淡,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可以干擾她。
凌未央沒有回答,他伸出拇指輕撫著盼憐柔女敕的臉頰,然後再看向她晶瑩的眼瞳,最後他輕輕的笑了。
「我以為你哭了,不過看來是我想太多了。」拇指來到她小巧的粉唇,帶著細繭的拇指在粉女敕的唇上慢慢游走。
「喔?」盼憐輕應一聲,星眸與他相對視,嫣唇輕輕吐出幽蘭般的氣息,「如果我真的哭了呢?」他會為她感到心疼嗎?
「你會嗎?」她會哭嗎?不可能吧!至少他從沒看她哭過,凌未央斂下眸,注視著指下的紅唇,感覺它在他指下漸漸變熱。
「你說呢?」盼憐沒有抗拒,任由這曖昧的氣氛滋長,任由他覆上她的唇。
「不會。」他在她唇上低語,濕潤的舌在她唇上慢慢游走,在她柔女敕的唇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跡。
他的舌撬開盼憐的唇,然後緩緩探進,找到她的香舌,輕輕吸吮、緊緊纏繞。
「是嗎?」盼憐在心中苦笑,雙手卻慢慢伸至他的頸後。
她微仰起頭,任由他在她唇上肆虐,然而她的眼卻沒有閉上,反而與他深邃的眼眸緊緊交纏。
頓時,四周一片平靜,有的只是那微風吹拂的聲音,及在風中慢慢轉散的聲吟聲。
驀然,一聲嬌喚打破了寂靜。
「表哥……」柔弱的聲音在風中輕輕飄蕩。
听到熟悉的聲音,凌未央快速推開盼憐,眼中閃過一抹復雜。
閉上眼,將心中奇怪的感覺壓下,然後他快速的飛身至聲音的主人,在飛離前他警告的看了盼憐一眼,然後溫柔的將跑來的女子抱在懷中。
「婷婷,你怎麼跑出來了,你難道忘了你的身子,禁不起任何太激烈的動作嗎?」他輕聲斥責,低沉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關心。
「對不起嘛,婷婷是看表哥怎麼那麼久還沒回來,所以才……表嫂?!」看到盼憐的身影,沐婷婷不禁一愣,她……怎麼會在這里呢?
像是知道沐婷婷的疑惑,盼憐開口道︰「我一時看雪景看的太入迷了,不知不覺就走到雲霄樓來了,真對不住,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才好。」她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她當然沒錯過他剛剛射來的警告,怎麼?他以為她會傷害他的婷婷嗎?
盼憐在心中輕輕的笑了,他想太多了,她沒那心眼也沒那心力,她揚起眸輕看了凌未央一眼,腦中不禁想到剛剛的吻,此時她仿佛還感受得到唇上的火熱以及專屬于他的氣味,只是好短暫、好短暫……
「不、不會。」沐婷婷低頭回道,她的手緊緊環住凌未央的腰際,好像怕他會被搶走般,不敢有一絲放松,可是不管她抱的多麼緊,卻怎麼也趕不走心中的不安。
是的,不安,她好怕!好怕盼憐會把她的表哥搶走。
「婷婷,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看著窩在自己懷中的人兒,凌未央的臉上有著擔憂,就連那一向滿冰寒的雙眸,此時也被擔心所取代。
那溫柔的舉止緊緊扯痛盼憐的心。
「沒!沒事。」沐婷婷搖搖頭,抬起頭看著凌未央,沒有錯過他臉上的關心,「對不起,讓表哥你擔心了。」她柔柔一笑。不會的,她想太多了,表哥不會不要她的。
「那就好,有任何不舒服要記得說,知道嗎?」凌未央笑著說道。
「嗯!」沐婷婷重重的點頭,美麗的臉上有著燦爛的笑容。
夠了!盼憐閉上眼,不願再看下去,如果他想傷害她,那麼他真的做到了!
可是能怪他嗎?不能啊!因為這一切都只是她一廂情願啊!
「對了,婷婷,我們的婚典已經決定在下個月了。」凌未央輕拂著沐婷婷的細發,柔聲說道。
「真的?」沐婷婷不敢相信的睜大眼楮。
「當然,就連你表嫂也同意了。」凌未央愛憐的捏了捏沐婷婷的小鼻子,「你說是嗎?夫人?」他轉頭看向盼憐,眼中的柔情退去,剩下的惟有冷漠。
盼憐的身影微晃了晃,可是她卻依然強撐著,嘴角微揚起笑容,「是的。」
她不會倒下的,至少在他面前她會堅強給他看,她絕不能輸,不能!
凌未央眯起眼,看著盼憐臉上的笑容,頓時一股無名氣又自心中升起,「你不覺得你該說些什麼嗎?」他冷道。
盼憐不解的眨眨眼,然後像是想到什麼,臉上的笑變得更深也更甜了。
「對不起,憐兒差點忘了,恭喜兩位了。」她微一點頭。
「你!」凌未央眉微蹙,冷冷的看著盼憐,冷漠的眼眸在看到她紅艷的唇時頓時變深,原本的冷漠轉成邪佞及嘲諷。
感覺到凌未央的視線,盼憐不禁別過臉,讓長發遮住她的臉。
看著他們兩人的舉動,沐婷婷緊咬著下唇,原本消失的不安又浮現了。不!不行!她不能讓表哥被搶走,就當她想開口打斷他們兩人的對視時,卻被另一個聲音搶先。
「夫人!」珠兒氣喘吁吁的跑到盼憐身邊,「原來您跑到這來了,害珠兒找了個老半天。」
盼憐看著珠兒,平靜的臉龐微微揚起一抹笑。
「對不起珠兒,讓你擔心了。」
她拿出手絹,輕輕拭去珠兒臉上的汗水,沒發現她的動作讓凌未央眯起了眼。
「沒關系!」珠兒趕緊搖頭,還想再說些什麼時,卻發現另兩個人影,她定楮一看,不禁驚呼出聲,「宮主、表小姐!對、對不起,珠兒沒看到你們,對……」珠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盼憐打斷了話。「好了,珠兒,我們別打擾宮主跟婷婷了,走吧!」盼憐看向凌未央,「憐兒先告退了,珠兒,扶我,我腳扭到了。」
「呃!是!」珠兒趕緊扶住盼憐。
「表哥。」沐婷婷輕聲呼喚,「听說新上任的太守在下個月會經過這里,不知他叫什麼名字?表哥你知道嗎?」為了打斷凌未央對盼憐的注視,她隨口找個話題。
凌未央果如她所願的將視線轉向她,「我記得好像叫劉忠吧!怎麼?你問這做什麼?」
「沒!好奇問問,那你會請劉大人來參加我們的婚典嗎?」
「怎麼?你想要他來嗎?」
劉忠?!盼憐的身子不禁一晃,身後的人說什麼她都沒听到了,腦中惟一記得的就只有兩字——劉忠……劉忠……
恍惚間她仿佛又听見尖細的驚叫聲,刺耳的大笑聲,茫然間她好似又看見熊熊火焰以及那被大火染紅的夜空……最後她眼一閉,墜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