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矮人的矮小屋子里,躺在由七張小床合並而式的大床上的白雪公主,睜開雙眼蘇醒的那一剎那,七張蒼老的小臉孔映入她的臉孔當場讓她驚嚇昏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小矮人們和靄的笑容讓她忘記了害怕……
「你怎麼又來了?!」趴在酒吧上的沙漠聞聲抬起頭,沒想到來者竟然是昨晚才逃命似離去的「愛麗絲」,挑起眉他朗聲道著。
「請說歡迎光臨。」唐馨糾正著他。
「怎麼?不怕啦?」
「怕?!哈——哈!我……當然怕。」她小聲的道著,不過又隨即道︰「不過你現在還沒開店對吧?沒有客人,我就毋需害怕。」
「喔?你不認為我這個店老板也是個同性戀嗎?」
聞言,才剛坐上吧台的高腳椅的唐馨反射性的跳下椅子,離他五步遠的距離,
「你是嗎?」
看著她的舉動,沙漠忍不住莞爾,同性戀又不是傳染病,瞧她緊張的!「放心,我不是。」
怪模怪樣的女生,他沒興趣逗她。
「還好。」她拍拍胸脯,坐回位子上。
「注意你的舉止,這兒的男人可不像外頭的男人一樣懂得抱持著「不打女人」的原則,你侵犯到他們他們照樣把你很揍一頓。」
「野蠻。」
「噓!這句話我可以當做沒有听見,不準有下次。」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近朱者赤」,我的原則里也沒有「不打女人」這一條。」他打了個哈欠,「乖一點,嘴巴別亂說話。」
唐馨皺皺鼻子,「只有壞男人才會打女人。」
「這是就大部分男人而言。」他挺起身,「不過有某一部分的好男人打女人是只打壞女人,尤其是滿嘴胡說八道、不干不淨,淨是些污辱人話諳語的壞女人。」
「而我就是屬于後者。」
「你有你的論調,我無權干涉,總之你別踫到我一根寒毛就行了。」她聳聳肩,「給我一杯水。」
「小姐,一個晚上你就忘記了嗎?我這兒不歡迎女客人。」意思就是沒水喝就是了。
「你的店還沒開呢!所以我稱不上是客人。」她自有一套說詞,「現在可以給我一杯水了吧?」
「不可以。」
「小氣。」
「你說什麼?」
「說你小氣,店開這麼大,達杯水都不肯給。小氣小氣小氣小氣小氣……」她一連說了好幾聲的「小氣」。
「不好意思,我的店小得很,供不起人家喝免費的白開水。」
「你……」她才張口,一杯冰涼的水杯就擺到她的面前。
「小姐,請用。」一個很好看的男人穿著件黑衣圍了個藍色的圍裙,禮貌的請她用水。
「謝謝。」
「阿海,誰準你給她水的?」
「只是一杯水,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對嘛!對嘛!」
「這是原則問題。」沙漠淡淡的道,「我若破例讓女人在我這兒消費,以後我這間店怎麼開下去?一間同性戀的酒吧有女人存在,以後哪個客人肯上門?」
「現在還沒開店,不會有人知道的。」
「況且我又沒花錢,不算消費。」唐馨接口。
「你閉嘴。」他作勢要搶她的水。
唐馨見狀,急忙將水往口中灌,一咕嚕整杯水就不剩一滴。「喝完了!」她得意的晃著空水杯。
「阿海,把她扔出去!」這個女人!
「沙漠!」阿海不贊成的叫著他,「不要差別待遇,以前門里的雷電戶長不是也曾帶過他的妻子來過店里?我若沒記錯,當時你並沒有把他們扔出去,對吧?」
「現在情況不同。」他冷著臉,淡淡的道。
「我知道這間酒吧對你的意義有多麼深遠,我不會讓人知道有女人在這兒待過,我保證。」
「隨你!」他轉身往吧台後頭走,「小姐,你和阿海倒是同仇敵愾嘛!不曉得在你知道他是個同性戀之後你還能不能和他這樣好喔?呵呵呵!」
壞心的丟下話,沙漠就走進了吧台後頭的小辦公室內補眠去。
「你……」經過方才他的解圍,現在知道他是個同性戀之後,唐馨不知該如何動作才是對的了。
「昨天听說你是第一次听到「商性戀」這個名詞?」阿海溫柔的對她微笑著。
「嗯。」她生硬的點著頭。
「你很怕我們這樣的人?」
「嗯。」
「我們和一般人一樣,只是社會的壓力造就我們比較敏感、尖銳,其實除了喜歡的性別和一般人不一樣外,我們還是很善良的。」
「我只是不太能習慣。」
「呵!你很誠實。」
「雖然我不能體會你們喜歡同性的心情,不過我相信,就如你所說,你們是善良的。」唐馨微笑,「至少你就比你的老板善良。」
他溫柔的笑容以及行為讓她忘去了同性戀給她的嗯心感覺,她承認對于「同性戀」這件事她反應太過度了,現在想想其實他們和常人沒啥不同,她不吝嗇給向他這樣溫柔善良的男人友誼。
「呵呵!沙漠這幾天情緒比較不穩定,你別見怪。」
「嗯。我來這兒真的會防礙你們店里的生意嗎?」她想到剛剛那個叫做沙漠的男人說的話。
「是的。」
「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
「沒關系。現在還沒到開店的時間,你進來不會有人知道的。」他和煦的微笑。「昨天你不是跑掉了?怎麼今天又來了?」
「我來跟你們老板拿東西的。」她這才想起她今天提起勇氣再一次來到這兒的原因。
「拿東西?什麼東西?」
「我也不曉得,是我父母托他轉交給我的。」
「我沒听他提起過呢!」
「你可以幫我問問嗎?」
「現在嗎?我認為現在的時機並不太合適,說不定他一知道東西是給你的,馬上就把你父母托給他的東西扔了也說不定。」
唐馨抿抿嘴,「那……我還會在香港多停留幾天,請你幫我問清楚之後,我過兩天再來跟你拿,好嗎?」
「好。」
「謝謝。」
「不過你可得找非營業時間才行,不然下一回我可保不了你。」
「嗯,我知道。」
「對了,下一次你繞到後門去,別讓沙漠瞧見你比較好。」
唐馨滾動著眼珠,「他平時都這麼嚴肅嗎?」
「嚴肅?」
「是啊!他剛剛一直板著臉說話,太嚴肅了。」
「呵呵!沒有人說過沙漠嚴肅,通常他這個樣子人家只會當他在發火。」
「火?我看不出他有在真正生氣。」
阿海笑笑,「我該說你大勇敢,還是該說你不懂得察言觀色呢?」
「我比較喜歡勇敢這個字眼。」不多說,她轉身就準備離開酒吧。「我走了,再晚讓你們店里的客人瞧見我可就不好了。我可不希望幫助過我的好人丟了飯碗。拜拜!」——
「陰陽」的後門是在巷子內的防火巷里頭,從踏進防火巷開始地面上就整齊的鋪排著一塊塊的紅色磚頭,從巷口一直鋪到巷底,然後蔓延到死胡同的牆面上,沿路上地面是清潔的、味道是干淨的、光線是明亮的,加上從防火巷的頭到防火巷的底端是呈現由窄而寬的地形,所以到了店的後門時隨即就有了豁然開朗的舒暢感覺。
因為地勢的關系,所以必須走下樓梯才能到達後門——當然就連樓梯間也是由磚塊一磚一塊砌成的。
「阿海。」唐馨推開比店前稍輕的鐵門,探著頭低聲叫喚著。
對于她的呼喚,廚房內並沒有任何動靜,除了爐灶上正在用小火慢炖的大鍋子發出嗤嗤水滴蒸發的聲響之外,廚房是很安靜、很安靜的。
「我進來嘍?」不管有沒有人听見,她還是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就當是向主人報備過了,踩進了廚房內。
進到廚房她就因為廚房的干淨與舒適而露出贊賞的眼神,並不是所有的店家都能將這兩者兼具的。
廚房的空間相當大,大約和小店內的空間是相同的,緊靠著後門的是五個大爐灶,爐灶的上頭是個大型的怞油煙機,怞出來的油煙則是沿著煙囪排出屋外,使得屋內一點油煙味兒都沒有,而在廚房的中央則是一個長形狀的料理台,料理台被一分為二,一半為鐵板另一半則為木板,料理台上有秩序的故著不同的料理工具,方便讓廚師料理食物。
而在料理台的兩側各放著兩個開放式碗櫥,櫃內有著一個個細致的隔間,可以方便讓用者將相關的餐具嵌在上頭也好方便取用。廚房的左側則擺滿了一個個的食物櫃及冰箱和洗碗槽,整個廚房最特別的是用玻璃隔出來的一小方空間,里頭是以柔黃色系色調擺了組柔軟的沙發,有電視、有音響、有隔音設備……一切設備應有盡有,同時兼顧了舒服與享受。
單單是由防火巷與廚房的擺設設計,唐馨心底就不免對那個叫做沙漠的店長刮目相看了。
「阿海。」走到廚房的人口處她又叫了聲,希望阿海若是在店的前頭就能听到她的叫喚。
「你找阿海?他出去了。」沙漠聞聲從辦公室走出來。
「呃?出去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曉得。」丟下話,沙漠又走回了辦公室。
「喂!」她叫他,但沙漠並沒有搭理她,逕自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繼續他方才停手的工作。
唐馨對他的不理睬噘著嘴,跟進了辦公室。
「工作重地,非工作人員請勿進人。」沙漠頭也沒抬,只是淡淡的道著。
「我要喝水。」她忽略他的聲明,用著清脆的聲音告訴他。
「你很喜歡喝水。」每次見到她她都在跟他要水喝。
「口渴了當然就得喝水,這很正常。」她走近他,好奇的湊上臉瞧著他在忙啥。
電腦螢幕上開著七八個小視窗,每個視窗上都是各種不同的程式畫面,有英文、有符號、有燈光閃爍還有各種不同的色彩以及一張大張的照片,所有的視窗她全都看不懂,能看懂的只有這張照片了。
照片內的是一個男人的全身照,男人穿的是一身白色的宮廷服,右手持著一只白銀瓖鑽的拐杖,他筆直的站在一處有著非常寬敞的樓梯中央,整個人呈現不容侵犯的尊貴,男人有著一張豐常英俊的相貌,銳利的目光、高挺的鼻梁、古銅色的肌膚以及豐潤的雙唇……照片中的男人令她有種似曾相見的感覺。
「我看過這個男人。」直覺的她就月兌口而出。
「是嗎?」這個男人活躍于世界政洽的舞台上,看過他並不稀奇。
「沒錯!我看過他,就在我來香港的那一天。」不消幾秒鐘的時間她就想起了在哪兒看過他了!「一副陰險的模樣,待人很不禮貌,虧他還一副居高位的相貌,一點兒也不懂得「LadyFirst」的禮節,還搶了我的計程車呢!」
「你在香港看過他?」這可讓沙漠意外了。
「嗯,是啊!」
「他一個人?」
「還有一個很美麗的婦人。」她把對那位美麗婦人給她陰森的感覺給省去沒說,一個真正的淑女是不該在背後批評並無對她不禮貌的人的。
「是這一個嗎?」他快速的躁控著滑鼠,只見螢幕上一下子的時間里又多出了張女人的照片。
「嗯,是她。」她點點頭。
「這個女人叫做存衣彩。」
「是他的妻子嗎?」她隨口問問,上一回在機場時她並沒有仔細的看過婦人的長相,現在看著照片,她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見過這婦人般。
「他?!哈!別說笑話了!這個男人這輩子都不會娶女人的。」他嘴角抿起笑,紅艷艷的嘴唇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為什麼?他沒有愛的人嗎?」
「有,他有愛的人。」他道著,「只不過他愛的人已經結婚了。」
「這樣子啊!」她了解的點著頭,「你跟他熟嗎?若是熟的話你就該安慰他,他應該是愛錯了人了。」
「噢?怎麼說?」
「若一生下來就注定相戀的情侶到最後的結局一定是結婚,然後快樂的相攜手共度往後的人生,既然沒有辦法結婚,那就不是上天注定的戀人,不是上天注定的戀人當然就是愛錯了人嘍!」她說得頭頭是道,「所以你告訴他,要他耐心等候,屬于他的情人總有一天會出現在他面前。」
若不是她一副認真的表情,沙漠勢必會當著她的面嘲諷她一番,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有人能說出「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這樣的話來,真是天真的可以!「是誰告訴你這樣的觀念?」
「我母親。」
「你很相信她說的話?」
「當然。」
「替我向你母親致意,她的教育真是成功。」他舉起放在桌上的白酒,動作優雅的道著。
「謝謝。」她欣然地替母親接受他的敬意。
「听阿海說你來找我要東西的?」看在她給了他一個新的情報以及告訴他一個這個時代不會再有人說的笑話,他心情頗佳的提起阿海前天詢問他的事情。
「是的。」
「你的父母親並沒有托我轉交給你任何東西。」他這著,「嚴格的說,並沒有任何人托我轉交任何東西,這種托東西的事情我還是從阿海嘴里才曉得的。」
「呃?」怎麼可能?!
「你確定東西在我這兒嗎?或是有沒有可能你我錯地方、看錯地址了?」他替她想著可能的原因。
「我不確定……」父母親在信上並沒有說有「東西」可以讓她拿,這全憑她猜測出來的。
「不確定東西在我這兒還是不確定你找錯地址了?」
「都不確定。」
沙漠挑起眉,「你在開玩笑嗎?」
「我的父母給了我一張機票和一張白紙,白紙上頭寫著地址,除了地址外他們什麼都沒有告訴我,我尋著地址來到香港,才下飛機就被你照片上那個男人推掉了白紙,那天剛好下著細雨,白紙被浸了水,上頭的字也模糊了,我只能依稀的辨認……哪知……」
「你們父女在玩藏寶圖的游戲?」沙漠眯起了眼,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
「勉強算是吧!」
「現在游戲結束了,你弄錯了地址我也愛莫能助,現在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打電話給你的雙親,要他們再給你一個正確的地址。」他呼著,「奉勸你最好不要再玩這種藏寶圖的游戲,累了自己也麻煩到不相干的人,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是。」唐馨扁扁嘴,聲音細小如蚊的自語著,「怎麼每次見到你都這麼嚴肅的訓著人?本來以為這次稍微好一點了,哪里知道沒幾分鐘就舊疾復發了!」
「你在說什麼?」
「沒有。」她陪著笑臉,「我說我要回家打電話問清楚正確的地址,拜拜!」
「站住。」他走到飲水機旁替她倒了杯開水,「喏!別說你每次來我都沒給你水喝。」
「謝謝。」她接過杯子,放在嘴邊小口的啜飲著。
她看著他重新坐回位子上,在心底默念著她早就知道的名字,這個男人叫做——沙漠。
一杯水讓她對他的認識又多了一點——
位于香港的「沙漠戶」統籌著香港內其他七戶,為了便于收發訊息的方便與準確性,是故「沙漠戶」的位置是設在大嶼山上頭,是座英式味道濃郁的宮殿式建築。
「私人重地,非請勿入」八個大字攔住了沙漠的路。
「先生,未經通傳不得進入。」看門的守衛語氣並不和善。
「那你通傳吧!」沙漠將發束往前撥,隨意的整理著如絲綢般柔軟的黑發。
「先生,你不懂我的意思嗎?沒有戶里交給你的令牌,我是不可能放你入戶的。」他哼著。
「我是門里的一分子也不行?」
「沒有令牌,就算是門主我照樣不讓他通行。」
呵!好一個狂妄的看門狗!他勾勾嘴角,雖然很盡責,不過有點不懂得自己的地位是處于何處,太可惜了!「那算了!」
說完他揮揮手,就走回自己的車內。
坐到車內的沙漠望著深鎖的大門,當初建造大門時經過考量後為了怕「自然門」的敵人或是仇家侵犯到門里的領土,是故采用的大門是經過精挑細選一番後才安裝上的,現在他有一個歹念,想試試這門是否真的堅固。
「好!來瞧瞧是「自然門」的門硬還是賓士的板金厚。」他猛踩油門,看門的守衛才驚覺到西前這個男人的意圖時,他的車子已經狠狠的撞上了富麗的大門。
「 啷!」大聲的撞擊聲發出,沙漠一個用力的前傾,身體產出劇烈的搖晃,還踩著油門不放的腳因為車身被厚實的大門硬生生地擋住,而使得引擎發出嗤嗤的低吼聲。
「砰!」車內的安全氣囊蹦跳出來。
「嗶——嗶——」大門因為受到撞擊,警報器鈴聲大作。
見真章的結果——他的車子等于是毀了!
「該死!」守衛急急的跑到大門處查看著夾在車子之間的大門有無毀損,幸而大門牢靠,只有一點點微微的凹陷。
沙漠扳開一層層的安全氣囊後,身體略微搖擺的走出了車子,「嘩!這門還真是耐撞。」他用力的晃晃頭,甩去一陣的香眩感。
「見鬼的!看你把這里弄得一團糟。」守衛見他還有心情說風涼話,一浮躁就把佩帶在腰際的槍給掏出,然復對準他的眉心,「現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嘖嘖!」沙漠詭譎地一笑,「小孩子玩槍,小心傷的是自己。」
話聲才剛落下,他縴細的手指一伸,拉住守衛的手動作迅即的一扳,三兩下的時間槍頭就轉而對準守衛的眉心了。「瞧!很危險吧!」
「為了你的安全,這把槍我還是幫你保管比較妥當。」他伸出左手擊了下守衛的手腕,疼痛讓守衛的手一松,槍枝就往地下掉落,沙漠靈活的接住了槍。
「發生了什麼事?」听到警報器的聲音,十幾個人沖到了大門。
「沒事.我在測試這里的大門年不牢靠。」沙漠轉過身,動作優雅的將槍收進口袋內。
「你是誰?」
「你是何方人物?膽敢擅闖這里!」
「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
「想挑釁?簡直就是不要命了!」七嘴八舌的聲音,跟著所有的人都拔出槍來。
「嘖嘖!」他把玩著長發,對于一下子有十幾枝槍瞄準他並不以為意,「我是不是跑錯戶啦?這兒原來不是「沙漠戶」,而是「雷電戶」啊!」
「發生了什麼事?」一聲頗具威嚴的聲音從十幾個人後頭發出,看來是掌理這兒大小事的頭頭出來了。
「孫先生,這個男人想要硬闖戶門。」守衛一見大人物出現,急急的示好著。
「穢氣!」沒想到門里請來的看門狗這般肉腳!簡直就是丟他「沙漠戶」的臉。
「喔?是誰這麼大膽?你們讓讓。」被叫做孫先生的孫德正推開人群走到沙漠,面前。
「嗨!」沙漠露齒向他打著招呼。
「門主?!」一見到來人竟是門主,孫德正急急揮手,「快把槍收起來。」
「不要緊,慢慢來,槍枝若是走火,可會傷了這幫小孩子。」
「對不起,門主,這幫小嘍羅不認識您才會對您如此無理,望您恕罪。」孫德正恭謹的道著。
「沒關系,就當做是玩玩,不要緊的。」他挑著眉毛,「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當然,請!」孫德正話一說完,十來個人全讓出道路讓門主走路。
才向前踏一步的沙漠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又折回身子,走到守衛面前逗趣的問道︰「門主沒有令牌你一樣不讓他通行是吧?」
「門、門主……」守衛的腳全軟了。
「教你一個知識,唷!」他伸出小指,「門里的八位戶長小指上各有一只尾戒,這只尾戒就等于是令牌一樣,在門里是通行無阻,你不放行就等于和整個「自然門」過不去,到時別說守衛了,你想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都有點困難!懂了嗎?」
「懂了懂了、懂了!」守衛一連說了好幾聲「懂」。
「不要有下次。」丟下話,沙漠轉身踏進了「沙漠戶」。
「門主,有事情吩咐你可以打一通電話來就行了,屬下會派人盡力完成……」除了孫德正跟在他的身邊外,其余閑雜人等全都逃之夭夭,以免一會兒大禍臨頭。
「我不能來參觀參觀我在香港的門戶?」沙漠打斷他的話,「孫德正,「自然門」的設門用意你似乎沒記起來。整個戶里頭像般散沙,不僅霸道、無禮,還一點教養都沒有。」
「是,屬下知錯。」
「不僅如此,就連你們的行政效率都有待觀察。」他不帶感情的道著,「就連我來了你們都不曉得。哼!難怪陰倪來到香港你們連通報都沒通報一聲,方圓一公里內的風吹草動你們都不清楚了,何況是方圓一公里外的事情?」
「屬下知錯。」
「不要讓我覺得我養了一群飯桶。」
「是,屬下一定改進。」
「希望如此,不然——」他看著庭園里蝴蝶紛飛的景象,「把「沙漠戶」在香港撤走我並沒有損失多少。」
「是,屬下知道。」
「嗯。」他走到花園內,「調查一下陰倪來香港的目的、落腳處,以及曾去過哪些地方,一有結果馬上把資料交給我,我人在「陰陽」。」
「是。」
「還有,幫我調查一個女人。」
「是。」
「名字我不曉得,只知道人不住在香港,這兩天常在我那兒走動,查查她的來歷。」
「是。」
「戶里最近有什麼事嗎?」
「沒有,只有幾名新進的門員。」
「嗯,好好教,別丟戶里的臉。」
「是。」
「這花園倒是整理得很干淨,鳥語花香,總算有可取之處。」他欣賞著各式各樣的花朵百花齊放的美麗姿態,赫然發現花園里並沒有一株花朵枯萎的,于是問道︰「這花園是誰整理的?」
「一名叫做老許的園丁。不過最近新進的門員享有位叫做舞紛的小女孩對花草很有興趣,沒事的時候就幫著老許整理花園,您看到的這些花都是她這陣子種植上去的。」
「舞紛?是那一位嗎?」他指指蹲在不遠處的花叢里,拿著剪刀修剪著花葉的藍衣少女猜道。
「是的,就是她。」
「嗯,你可以下去了。」他揮手要孫德正離去,自己則走到舞紛的身邊。「你叫做舞紛?」
藍衣少女听到聲音抬起了頭,她有張干淨的臉龐,以及明亮的雙眸,稱得上是清秀美麗的女子。「是的,門主。」
「這里的花圃都是你整理的?」沙漠的眼楮里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整理得很漂亮。」
「謝謝門主,種花只是我的興趣而已。」
「愛花、惜花的女人都很美麗。」他贊美著。
舞紛的頰上染過一絲紅潮,「謝謝門主的贊美。」
「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願不願意?」
「門主的命令就是我的工作,舞紛沒有不願意的。」
「我在英國的家有個很大很大的花園,整理它的老園丁老了,對于花園的整理也就心有余而力不足,既然你對種花、春花這樣有興趣,或許你願意到那兒幫我整理出一個美麗的花園來。」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
「嗯,一會兒我請孫先生替你安排一切事宜,至于待遇方面,我並不小氣,這點你可以不用擔心。」他點點頭,「先謝謝你了。」
「不客氣,能替門主服務就是舞紛的榮幸。」
「你忙你的吧!」看著她安靜的低下頭繼續整理花朵,沙漠看了她一會兒後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