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抓著油雞腿,右手抓著豬蹄膀,伽藍就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巴滋巴滋"左咬一口右咬一口,吃得滿嘴油光,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韓銳忍不住笑出聲,"你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伽藍沒空理會他,黑黑的手直接掃向大盤子,撈起一個白胖饅頭,狠狠咬上一口。
韓銳直皺眉頭,但想到她已經餓了多日,只好勉為其難地忍受,要是別人,早被他扔出帳子外了,更別說還讓髒兮兮的她坐在他鋪了雪貂皮的軟榻上。
一句話——因為是她,他才忍受的。
她雖然髒兮兮的,但還是他的小貓,小貓一張小小的臉蛋,雖然已經快二十四歲高齡,但因為個頭小小,聲音又軟軟的,看起來就像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而且小貓是只聰明的小貓,不會一味對他唯唯諾諾,她會真心疼他、真心愛他。
他本來想把她當作寵物一樣養著的,可在這段過程中,竟然是他先動心了,小貓的心里想什麼,他猜得出來,因為兩人的身份地位確實差距太大,可他是韓銳,他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他還記得從京城啟程來日安的那晚,他母親曾經向他表達自己的意見,收伽藍在身邊做妾可以,但絕不能娶她做正妻。
如果他一直待在京城,他根本就不會理他母親想什麼,但他要去日安了,他顧不到他的小貓,只好跟自己的母親談條件︰如果他迫于局勢留在了日安,他不會主動跟伽藍聯絡,若伽藍能忍受住寂寞、不跟任何男人有瓜葛,娘就不會再管他們的事。
可已經三年了,他快想死他的小貓了,因此故意演出苦肉計,提醒他親愛的娘親,別忘了當初伽藍是怎麼來到他家的,她可是唯一能鎮住他命格的大福星。大福星若是長時間不在身邊了,他可是會受傷的!
當然,這個話他只是在書信中隨意帶過。
他狡詐地做好一切安排,雖然有點生命危險,但可以讓他抱得美人不說,還能安撫另一個小心眼男人的疑慮,何樂而不為呢?
哈哈,他真是太聰明了!
他前天剛清醒便叫人寫了家書,盤算著二十天後才能見到母親大人速速奉上的小女人,沒想到他的小貓竟然給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呵呵!"韓銳忍不住笑出聲來。
伽藍疑惑地邊咬雞腿邊看他。笑得這麼沒形象,非奸即詐,但她沒空管他,先填飽肚子比較要緊。
"嗝!"她拍拍飽脹的肚皮,直挺著腰倒在床上。
好撐喔!
這種飽飽的感覺真是久違了!小貓被喂飽了,開始覺得人生很美妙,大帳中的銅爐燒著旺旺的柴火,保暖思瀅……啊不是,是思睡意,眼皮開始打架了。
"飽了?"韓銳起身,雙手撐在她身側,俯身看她佣懶的樣子。
"嗯。"她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韓銳惡作劇地挑眉邪笑,拎著她衣領把她扔進冒著熱氣的澡桶。
"哇啊啊!"伽藍像只落了水的早鴨子,胡亂撲騰,水淋濕了地面。
"不準亂動,"韓銳把袖子挽起來,沒三兩下,小貓被扒個精光,那些破爛衣服全被他扔到角落里。
"哇啊啊!"她繼續賣力尖叫。
韓銳掏了掏耳朵,沉聲恐嚇,"給我閉嘴,你再發出聲音來,我就把你扔到帳外去。"
伽藍趕緊閉上嘴巴,敢怒不敢言,羞恥地環抱著果胸,眼楮含著淚水,嘴巴也快翹到天上去。
當作沒看見,韓銳掰開她雙手,抓著絲瓜布,刷刷別、擦擦擦,一心想把他的髒貓趕快洗干淨。
伽藍癟著嘴,被他刷痛了也不說,一雙水汪汪的眼楮含著兩泡淚,要掉不掉的模樣很可憐。
韓銳似乎意識到自己下手有點重了,稍稍放輕力道,惡聲說︰"不許哭!"
不哭就不哭!她吸吸鼻子,一個人生悶氣。
他的衣衫早被水濺濕了,可是他一點都不在乎……伽藍偷偷打量韓銳。他看起來真的成熟了好多,皮膚黑了點、粗了點,好像又長高了,以前比較清瘦,現在則壯了很多。
但臉蛋卻越發俊美了,眉毛深長入鬢,鼻梁又直又挺,薄薄的嘴唇、瘦削的下巴,配上那雙深邃狹長的黑眸,有點邪氣有點傲,怎麼看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人問極品。
怪不得桃花亂開,到前線打仗也不老實,惹得人家美人含情脈脈。
眼楮酸、嘴巴酸,心更酸,越想越氣,伽藍索性撇過頭不理他。
韓銳挑眉,心想他的小貓好像又鬧脾氣了,不過念在她那麼可憐的份上,他暫且饒了她。
"好嘍,來看看我們的小貓洗得有多干淨!"
韓銳用干布巾搓干伽藍的長發,然後用薄被包著她,把她抱到溫暖的大床上。
"嗯,我來聞聞,好香啊!"
伽藍簡直哭笑不得。他是不是把她當玩具了?
不想理他,她在被子里蠕動。打算找個好位置,好好睡上一覺。
扭來扭去,終于舒服了!
打了個哈欠,伽藍的眼皮幾乎黏在一起。
"困了?"韓銳愛憐地看著他的小貓,連打哈欠都這麼可愛。
"嗯。"她應付地點點頭。思緒已經快飛到十萬八千里,正準備找周老頭好好下盤棋呢!
"我來陪你,我傷還沒好,也是需要休息的。"大野狼賊賊一笑,動作迅速地拋掉早已濕透的外衣,鑽進溫暖的被窩里。
伽藍混沌的大腦思考不了太多,她乖乖讓了個位置給他,就這樣毫無設防地睡著了。
看著那張疲累的小臉,韓銳笑笑,親親她的額頭,他貼著她耳朵柔聲說︰"睡吧,我會在這里一直守候著你!"
貪看她睡顏半晌,他找來藥膏,為她擦身上的鞭傷。幸虧是冬季,她穿的衣服夠厚,傷口不是很深。
擦完藥膏,韓銳這才滿意地抱著他的小貓墜入甜蜜的夢鄉。
伽藍是在一陣奇異的蚤動中驚醒的。
她忍受著那濕潤火熱的滑動,和清醒做拉鋸戰,她好困,她還要睡啊!討厭、討厭、討厭死了,干麼打擾她睡覺?
走開!走開!
韓銳握住那雙胡亂揮舞的小拳頭,看她閉緊雙眼、皺著眉頭,死也不想醒過來的模樣真是可愛透了。
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給了她一個狼吻,餓狼既然已經出柙,豈是一個小小的吻就能敷衍過去的?
舌尖開始梭巡自己的領上,恬恬她紅潤的小嘴,向下游移,舌尖滑過細膩的鎖骨,輕啃了一下,惹來她不舒服的抗議聲。
男人輕笑,修長的手指挑開肚兜松松的細繩,玉似的嬌侞彈跳出來,他贊嘆著以嘴捕捉頂端嬌顫的玫瑰,吸吮。
"呃……"她皺著眉頭,脖子難耐地抬起。
胸部有一種怪怪的壓力,火熱全部都流向頂端敏感部位,那火熱繼續燃燒蔓延,一直延伸到小月復,一股酸澀、緊顫的感覺在小月復沉澱。
伽藍顫抖著張開雙眼,那雙明亮燒著烈焰的黑眸正一瞬不瞬盯著她,他甚至正含著她的,她的……
"你……"她嬌弱呢喃,又亮又黑的眸子水汪汪的,"你……走開啦!"
她才不要他這樣對她,在他和那個女人關系還很暖昧的情況下。
"你吃也吃飽了、睡也睡飽了,該輪到我了,你這債也欠了三年了,該還清了。"韓銳恬恬嘴角,笑得很壞。
"什……什麼債?"她心跳得好快,連說話都有點結巴。
"不要忘了三年前,我走之前的那個晚上,你答應過我的。"
"什、什麼?"伽藍眨著眼楮,繼續裝傻。
韓銳模著下巴,笑得很詭異。"你忘了無所謂,只要我記得就好了勺"
他可是還記得那天晚上,某人答應過,只要他乖,她就隨便他處置的喔,就算他這三年不太乖,她也得乖乖讓他"處置"才是。
"喔,那、那奴婢又、又餓了……"伽藍視線亂瞟,開始逃避話題,她想推開身上重重的他。
"嘿嘿,看來我們兩個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也正巧餓了。"黑黑的眼楮閃爍著火花。
他他他那是餓的表情嗎?不是吧,反而比較像是耍一口把她吞到肚子里去的大野狼表情。
"那奴婢馬上起來去找點吃的,還是我自己來做?嘿嘿,小主子已經很久沒吃過奴婢煮的飯了,奴婢這就去做。"趕快起來,趁早溜掉,這個地方太危險了。
把他推一邊,伽藍爬起來,在床上四處探頭找衣服。衣服呢?衣服呢?衣服上哪里去了?
"找這個?"韓銳手指挑著薄薄的肚兜,愜意地靠在一邊。
伽藍伸手要拿,他卻故意一躲,輕佻地把那薄薄肚兜放在鼻尖,使勁嗅一下,"嗯,好香!"
伽藍羞得臉蛋通紅,起身就要抓他手中的肚兜,"小主子好壞!快還我啦!"
沒想到,她是小羊撲狼,自動撲到他大敞開的懷抱,而且很丟人的,他剛巧坐起,她就這麼一路滑到底,櫻桃小嘴正對著某個危險的凸起。
伽藍瞪著眼前恐怖的景象,已經感覺到臉快燒起來了。
啊,好丟人,她的眼楮都快變成斗雞眼了!
"沒想到幾年沒見,我的小奴婢竟然變得這麼大膽開放,"嘲弄揶揄的聲音可不正是她那該殺千刀的小主子。
"什麼嘛……小主子你討厭死了!"伽藍捏著拳頭怒喊,又像撒嬌又像埋怨。
"我餓了……"他咕噥著,大手把她抓起來,對著那張小嘴狠狠吻下去。
喂喂喂。她可是正主兒,怎麼都不事先過問她一下就隨便吻下去?
"嗚嗚,不準咬啦……"會痛,小主子上輩于是不是一只愛咬人的老虎啊?
"喜歡才咬的,別人送我,我還不樂意呢!"他還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樣。
手也開始到處亂模,捏住一方綿軟,用力柔搓。
"小主子……"伽藍紅著臉蛋,咬著嘴唇,眼眸濕潤地看著他。
"噓!"他親著她軟軟的小嘴,"什麼話都別說,跟著我,讓我好好愛你。"
他緊盯著她的眼神里有濃濃的欲念,但更多的是誠懇。
伽藍遲疑了一下,還是微微點頭,默許了。她本來就是他的呵,它們少了誰都不能完整。
"伽藍,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一邊念著她的名字,一邊吻她,她又甜又嬌,好喜歡,那麼喜歡,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以後也會一直一直喜歡下去。
"伽藍……"他咬著她敏感的耳朵,想要獲得她的許可。
他絕美的臉上滿是壓抑的汗水,額上青筋暴突,十指與她緊緊相捆,他最堅硬的地方正對著她嬌弱的柔軟。
看著他拼命壓抑自己的英俊臉龐,他臉頰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滾落到她胸前,微抬起身子,她吻上他薄薄的嘴唇。
他粗嗄低吼,進入她的濕潤溫暖,伽藍咬著唇,悶哼一聲。
雖然痛,可是她很幸福。
韓銳吮去她臉上幸福的淚珠,在她耳邊低喃,"對不起,讓你痛了,對不起……"
她搖頭,"沒關系,因為是小主子,伽藍願意。"
"伽藍!"韓銳正以折磨人的速度愛著她,"伽藍,原諒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啊!小主子,求求你,輕點。"
他像出了柙的猛獸,在得到她的應允後,奮力挺進,弄得她粉女敕的身子瘀紅顫抖,伽藍受不住地緊緊環住他粗壯的脖子,牙齒咬住他肩膀,難耐他火熱的渴求。
"伽藍、伽藍、伽藍,再多給我一些,再多一些。"他低咆著不停索求她的給予。
熱烈得像火焰在狂燒。
好熱,這熱就像要把他們兩個一同燃盡……
一夜繾蜷,再醒來時,他已經不在。
肚子咕咕叫得厲害,伽藍雙手撐著腦袋爬起來。喔哦哦,好痛啊,私密的地方說不出的酸痛,還有全身的骨頭,就像快散了似的。
伽藍紅著臉,像個老太婆一樣慢慢爬下床。旁邊的屏風上掛著看起來很新的衣服,顏色鮮艷,應該是胡服吧?
她好奇地模模衣料,很厚而且柔軟,領子、襟口、袖口都滾著毛邊,很溫暖的感覺。听說北地很多女人都喜歡穿胡服,沒想到她也能有穿上的一天。
換好了衣服,伽藍趕快湊到火爐邊,這邊比京城冷太多,韓銳一離開,只剩下一個人的體溫,她就會覺得很冷。
一邊在闔起的雙手中哈熱氣,一邊豎起耳朵听帳外的動靜。
好像有人往這邊來了,腳步在帳前停下。
"小貓有沒有醒?"是她惡霸小主子的聲音。
響應的奴婢聲音帶著笑意。"回主子,小姐還在睡呢!"
"是嗎?你們先去準備點吃的,等下拿過來!"
"是!"他要進來了?
伽藍趕緊把自己蜷縮進厚厚的毛皮披風中,心里慌得狠,經過昨夜,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韓大人,請您等一下!"
伽藍趕緊豎尖了耳朵。那聲音又軟又嬌媚,听過一遍就絕對不會忘記,是那個美女嘛……
帳外。
"烏蘭珠公主,找在下有什麼事嗎?"韓銳略微皺皺眉,想到不能立刻見到他的小貓,他心情有點不爽。
似乎察覺到他的不耐,烏蘭珠失望地垂下姣美的臉蛋,柳眉緊緊皺在一起,她遲疑該不該說出來。
韓銳看了她一眼,覺得她似乎很煩惱。
"烏蘭珠公主在我軍的帳內住得不舒服嗎?還是伺候的奴婢輕慢了公主?你盡管跟我說,我會處罰她們!"
"不、不是。"烏蘭珠立刻搖頭,"她們伺候得很好,是、是……"
她靜靜垂淚,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公主請說就是。"韓銳雙手交迭在身後。
他挑眉,恰巧發現烏蘭珠營帳附近一閃而過的身影,有點熟悉。莫非……是他!
韓銳再看看低頭不語的烏蘭珠。心底有些明白了。
"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公主不能說?"
烏蘭珠微微點了點頭。
"那去公主的營帳,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會幫助公主解決任何難題。"
韓銳唇邊旋起危險的笑意。
"謝謝,謝謝韓大人。"烏蘭珠感激地看向他,一雙美眸中滿是愛慕之情。
韓銳挑眉,再看看遠方那個躲在暗處的陰影,低下頭,他柔聲說︰"這是在下的責任,阿蘭部族雖是薩滿人,但投降于我軍後,算是我漢人的朋友,又幫助我皇帝舅舅打敗了薩滿叛賊,公主的事就是在下的事。"
"韓大人!"梨花帶淚的少女一臉感瀲地看著他,韓銳確實也一心一意地回視著美麗的少女,但心里卻打著另一副小算盤。
那個人竟然私自來到日安,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放心嗎?他與烏蘭珠公主又有著什麼樣不可告人的關系呢?
"公主別哭了,美人哭我可是會心疼的。"為什麼他有種感覺,遠處的那個男人已經快爆發了呢?
"韓大人!"烏蘭珠不顧一切地撲進他懷抱,哭得很委屈。
他眉頭一皺,直覺想推開她。他最討厭別人隨便亂踫他的身子,但想到可以利用她治治那個愛吃醋的男人,他忍下了。
"公主有什麼心事盡管跟韓某說就是了……"韓銳扶著傷心的美人兒,一邊勸慰。一邊向烏蘭珠的營帳行進。
營帳里,被掀起一角的簾布緩緩合上,伽藍咬著嘴唇,一張小臉沒有一點血色。
他、他騙她,壞蛋、壞蛋,這個大壞蛋,騙了她的感情,騙了她的身體,還騙了她的心!
他憑什麼?
就因為他身份比她高,就可以玩弄她的感情嗎?這個壞蛋,竟然仗著他的身份就惡霸地佔有她的一切,這不好了,他移情別戀了,他喜歡別的女人了!
最最不可原諒的是,他都已經喜歡別人了,還來欺騙她純潔的感情,這次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伽藍攥緊拳頭,從地上爬起來,開始搞破壞,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那些個名貴的器物摔不壞。哈,沒關系,伺候那個壞蛋這麼多年,
她簡直太了解怎麼破壞才能把他搞得瘋狂大叫。
哼哼!她冷笑,開始行動。
可惡,怎麼右眼跳得這麼厲害?
突然有種烏雲罩頂的不祥預感,想想似乎不太可能發生什麼楣事,韓銳也就不在意,悠閑地品茗公主親自奉上的清茶。
"這是我阿爸的多年珍藏,听說是從域外進來的雪里紅,此茶葉需用千年雪山的雪水燒煮沖泡,葉尖微紅,茶的後味足,清香提神,韓大人覺得怎樣?"烏蘭珠親自為他斟茶。
"很不錯。"韓銳把茶杯放到桌上,開始詢問︰"不知公主有什麼事需要我解決?"烏蘭珠臉色微僵,看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韓銳也不催促,只等著她,反正他正好有時間覲察那個一直監視他的男人。他有種感覺,那個一直躲藏在暗處的男人,對這個營帳的女主人有著莫名的佔有欲,不信,可以試試看。
"韓大人,你在听我說嗎?"烏蘭珠一雙美眸允滿迷惑地看看他。
"咳!"韓銳清清喉嚨,"抱歉,我突然想到一些重要的事情,一時閃神,公主請說。"
"嗯,這、這里有個人,是、是個男、男人,他……"烏蘭珠臉蛋紅了,突然說不下去。
他沉吟片刻,"是不是這個男人給公主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嗯。"烏蘭珠點點頭,"他從很久以前就一直跟著我。"
"公主是怎麼認識他的?"
"在薩滿人和漢人還沒打仗的時候,一次元宵節阿爸帶我來日安賞花燈,那個時候他受了傷,我救了他,後來我被薩滿其它部族的人劫掠,是他救我的,可是最近,我竟然在這里又遇到他了。"
"原來是這樣。"韓銳握住烏蘭珠的手,"公主不堪其擾,受到驚嚇了吧?放心,在下一定會把這個人找出來,重重治罪。"
烏蘭珠冰冷的小手顫抖了一下,"別、別治他的罪,只要警告他別靠近我就可以了。"
她怕那個人,怕他陰沉盯著她看的眼楮,那會讓她有種喘不過氣桑的感覺,他為什麼不離開她遠遠的?
"你哭了?"韓銳把她擁進懷中,"別哭,只要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蛋,愛慕地看著他,韓銳替她拭去淚珠。
兩片唇眼看著就要貼到一起。
嗖!韓銳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一把閃亮輕薄的短刀向他直直刺過來,他靈巧地移動腳步,躲過致命的襲擊。
抬頭,一個臉蒙黑布的男人擋在一臉錯愕的烏蘭珠公主面前。
韓銳冷冷一笑。果然,他只不過是略施小計,有人便跳出來了。
"你蒙著臉,是怕我認出你嗎?想必是我很熟悉的人吧。"他很隨意地坐回椅子,舉著茶杯悠閑得很。
"真是好茶,你不想嘗嘗嗎?這可是烏蘭珠公主的一片心意呢!"
"少廢話,這個女人我現在就要帶走。"蒙面人舉刀對向他。
"這可不行。"韓銳搖頭,"烏蘭珠是薩滿阿蘭部落的公主,她父親已經歸降我大漢,等我們兩方的兵馬鏟除了薩滿反賊余部,他父親是蔓當薩滿王的,到時候他向我要公主,我可怎麼交代?"
"說的好听,她不過是你們的俘虜吧,要不是你們俘虜了她,以阿蘭部落向來不愛惹事的性格,怎麼會做你的走狗?"蒙面人冷笑嘲諷。
韓銳不以為意,十指頂起撐住下巴,"听你話里的意思,你是薩滿久?"
"哼!"蒙面人冷哼一聲。
"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覺得你是漢人,不但如此,心里還總認為你是我的一個舊識。"韓銳笑得很好詐,"一個特別喜歡在陰暗處觀察我、陷害我的舊識。"
蒙面人不動如山,但捏住烏蘭珠的手勁略微重了些,惹得烏蘭珠輕叫一聲。
"唉,看來我這直覺還真準。"
前一刻還是笑臉嘻嘻,下一刻韓銳便如射出的箭,身形變幻間已經來到兩人身前,采手要揭不對方的蒙面布。
蒙面人反應極快地抱著烏蘭珠退開,"你的身手越來越好了。"
"謝謝夸獎。"韓銳防備地擺開架式。
蒙面人主動拿下面巾,赫然是當今太子藍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