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終於還是在景瀕的威脅下,自己乖乖打包回來了。
只是,走時是什麼心情,回來時更是加倍,現在伺候皇上,更加萬分留心。景澦根本就不在下人面前避諱什麼,總是愛突然把她攬進懷中,對她胡亂撒嬌示愛,她既尷尬又害怕,真的很怕,皇上再這樣亂來,風聲吹到皇太後和皇後耳中,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苦惱了好久,香香終於下定決心。
今日,兩位小皇子也過來了,用完晚膳後,香香陪著父子三人到書房,景灝檢查完兩個兒子的功課後,香香親自牽著兩個小皇子的手,把他們送回各自的寢宮。
回來後,被小太監告知,皇上還在御書房里看書。
香香嘆了口氣,正要往御書房去,安達海恰從偏廳里出來。
「安公公。」她對他點了點頭。安公公人不太愛說話,有些嚴肅,但十年的相處,她知道他是皇上最忠心的奴僕,他只做對皇上最有利的事,也會在適當的時機向皇上進諫忠言。
她很敬重他,只是不知這樣的夜晚,他等在這里,要跟她說什麼?
安達海也對她點點頭。「你這些日子心神不定,對皇上多有怠慢,以後要多注意才是。」
「香香知道了。」她恭敬答道。
他輕嘆了聲。「人在後宮,身不由己,你很聰明,什麼是對你和皇上最好的選擇,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你好自為之。」
「謝謝公公提醒。」
安達海轉身離去。
香香呆站在原地半晌,直到小順子捧著玉盤走過來,他推了推發呆的她。「香香,這是安公公交代的,讓你送去給皇上。」
她看向那玉盤,整整齊齊放著五只紅漆綠頭的名牌,心頭一陣刺痛。
「香香?」小順子有些同情地看著她。「還是讓我幫你去送?我不會告訴安公公的。」
香香抑住眼淚,笑著搖搖頭。「不,還是我來吧,我沒事的。」
「真的嗎?」小順子也不是睜眼瞎子,香香和皇上之間的事,他多多少少能看出點什麼。其實,這麼多年來,龍極宮的下人們都看在眼里,兩個人相處時的溫情蜜意,說沒有男女之情,那是騙鬼,只不過他們一直都沒發現自己的心意罷了。
她笑著捶了小順子一下。「干麼啊?我好得很,這事以前都是我做的,你這樣問我好奇怪。」故作不在意地把玉盤從小順子手里接過來。「去去去,快去準備,看皇上是要在寢宮里招幸,還是要去娘娘們的寢宮。」
臉上極其勉強的笑容,讓小順子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依言先去準備。
香香低頭,看著那根根刺眼的綠頭牌,服淚滴了下來。如果順了皇上的意,她以後要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折磨,無止無境,直到她咽下最後一口氣。
她沒辦法過這樣的生活,她會生不如死。
她把眼淚擦乾,捧著玉盤向御書房走去。
門被推開,景灝頭抬也未抬,那熟悉的香氣,他知道是心愛的小香香來了。
「端敏和端敬都安頓好了?」
「嗯。」
有些低冷的回應,讓他好奇地抬頭,「怎麼了?」
剛問出口,就看到香香手中捧著的玉盤,他雙眸立刻眯起,眼神變得犀利。
「你是什麼意思?」
「皇上?」香香故作不解。「這是敬事房交代下來的,皇上前段時間政務繁忙,敬事房不敢來打擾,可誕下龍子龍女是皇上無法推卸的責任,皇上也該好好放松一下了,皇上可以找娘娘們好好解解悶。」
「你真打算這麼做?」簡直不敢相信,這小女人竟親手把他推向別的女人的懷抱!難道她對他,真的沒有一絲留戀?
面對他惱怒的質疑,香香則是捧著玉盤跪到他腳前。「皇上,請翻牌吧,選中了哪個娘娘,奴婢會派人去傳的。」
景灝捏緊手中的書,低頭冷冷看她。她抬著頭,一雙美麗的眼楮好清澈,他可以從中看見自己的倒影,憤怒、冷厲,而面對著這樣的他,她卻一臉平靜,沒有半絲害怕或嫉妒,有的只是一個身為人家奴婢該有的順從。
「我再問一次,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皇上,你是真龍天子,香香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奴婢沒有資格替皇上作主。」
真是該死的冷靜,真是該死的答得太好了!
景灝氣得幾乎失去理智,他捏緊拳頭,以防自己忍不住把這小女人一掌掐死。
他冷笑幾聲,「好,既然你堅持,你就幫我隨便選吧,反正想想,我也是有段時間沒發泄了,你看,我選皇後怎麼樣?」
香香沒料到,皇上會說出這麼粗魯無禮的話,小臉一紅,低下頭,沒有出聲。
「我看就選皇後吧,她兄弟死了,正打算找我拚死拚活呢,我也好久沒動筋骨了,索性跟她好好吵一架,鬧到太後那里最好,宮里好久沒那麼熱鬧了……」
「皇上,你還是選熹妃吧,她善解人意,皇上也有大半年沒去她那里了,皇上你……」
「該死的,你是認真的,對不對?」景灝再也壓不住心底的憤怒和悲哀,他猛地站起身,把手中的書卷扔到地上,踢翻她手中的玉盤,把她猛地拉起身。「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如我的願?」
如果可以,他真想拿把刀,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她看。她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傷害他?
她也不喜歡,她也討厭透了!
香香不顧一切地喊出,「皇上不管怎麼做,我都不會順了皇上的。」她閉上雙眼,拒絕看他絕望的表情。「皇上有皇上該過的日子,奴婢有奴婢的。」
她的話,讓他心口發冷。
無情,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可以把有情的人割得面目全非卻不見任何傷痕,因為——傷在心里,刀刀剜心。
景灝像是失去了所有活力,他輕聲問︰「你的意思是,你會離開皇宮,嫁給你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未婚夫?」
「是!」香香大聲說。「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的未婚夫婿,是我過世的長輩給我定下的親事,我應該嫁給他。」她表情毅然,似是下侮做出這樣的決定,但藏在背後的雙手卻緊握成拳,暗暗發抖。
「我要你看著我,對我說個清楚。」他吼,表情幾近絕望。
這次,是不是真的該放手了?如此痴纏不愛自己的人,好痛好累。
他抓著她的手,拚命想要挽回,嘴上卻說出決絕的話語。「不過我警告你,你選擇放手,如果後悔了,我是絕不會回頭的!」
她知道的。
「我不會後悔。」她堅定道︰「奴婢還是那句話,多謝皇上的錯愛,奴婢無福無德消受。」
景灝瞪著她。
「很好!」
這就是她給他的回答,一句錯愛,抹煞了他們之間的一切,她既如此絕情,他又何必留戀?
他推開她。「安達海,去景清官。」
「喳!」
香香癱倒在地上,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淚眼迷離地看著他氣極離去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房的,一踏進房門,她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香香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先是低低地笑,然後哭出聲來。
她好痛,好痛。
她揪著胸口,那是嫉妒的毒,蔓延她的全身,她已無藥可救。
她不要皇上去找熹妃,不要他去找皇後,不要他去找任何一個把子,她要他留在她的身邊,成為她一個人的。
此時此刻,香香再也不能掩飾自己的心情,她知道自己早就愛上皇上了,而且就在剛剛,她永遠地失去了他。
她抱著自己的雙膝,把小臉埋進手臂中,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眼楮刺痛、嘴唇乾澀,直到黑暗把整個房間淹沒,夜越沉,她的心就越痛。
她不敢去想,皇上現在正在和熹妃做什麼,那景象會殺了她!
她緩慢的移向床楊,失神地望向窗外微弱的月光,默默流淚。
她後悔了,在說出那句「我不會後悔」的話時就已經後悔了,但她了解皇上的性子,就算她後悔了,皇上也不會回頭的。
一想到這里,她再也壓抑不住心傷,揪著被褥,嘶啞地痛哭。
好痛好痛……
皇上……
皇上……
也許是她的幻覺,她竟然感覺到一雙大手,好溫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她一動也不敢動,好怕這只是自己的想像,就算只是想像,她也不想這麼早就清醒,讓她再多感覺一下他。
「好傻的香香。」輕柔的嘆息,伴隨著強壯雙臂的擁抱,讓她感到既溫暖又安全。如果這是一場美夢,她甘願一生都不會醒來。
「傻瓜,你以為我是假的嗎?睜開眼楮看看我。」
真的是皇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要睜開眼楮,她怕他會消失。
景灝低沉的笑聲傳來。「你再不睜眼的話,我就要親你了。」
「好……」她閉著雙眼,喃聲輕答,小臉上開始出現夢幻的色彩。她仰著小臉,等待著夢想中美麗的吻。
略微有些冰涼的唇,落在她的小嘴上,開始是溫柔的恬舐,然後是吸吮她的唇片,他耐心地等待,直到她禁不住好奇,微微啟開小嘴,他終於卸下溫文的偽裝,凶霸地侵佔她溫暖甜美的唇,吮住她的丁香,貪婪吞噬她口中的蜜津。
他是皇上,他真的是皇上!
香香震驚地張開雙眸,瞪著近在咫尺的景灝。
他終於饜足地退開,在微弱的月光中,他俊美的臉龐染上一絲絲紅暈,那不是害羞,是真正的動情。
他抵著她的額頭。「我再讓你選擇一次。」
她顫抖著,幾乎答不出話來。「為……為什麼?」為什麼會再
給她機會?這不是她所認識的皇上,她所認識的皇上,一旦對誰絕了情,就不會手下留情。
「因為。」他吻著她,「我愛你。此生唯一的愛。」就因為愛她,他會讓她選擇無數次,他會在余生中,不停不停地讓她選擇,即使她真的出宮嫁為人婦。
這就是他對她的愛情。
一句「我愛你」讓香香動容,她的雙臂環上他的頸項。
他又親了她一下。「給我答案。」
她沒有力氣再把他推開一次,那種痛苦太深刻,再來一次,也許會要了他們彼此的命!
所以這一次,她沒有遲疑,主動獻上紅唇。
「別放開我,一輩子都別放開我。」
景灝激動地把她抱進懷中,他的鼻腔酸澀,眼眶熱熱的。他等到了,他終於摘到了他想望中最甜美的果實。
「不放,就算你要離開,我也不會放的。」如果有一天她真後悔了,他會把她禁錮在身邊。
香香又哭了,這一次,不是傷心,而是太開心了。
景灝一邊親,一邊哄,哄著哄著,她竟被月兌得光溜溜。
她害羞得拚命想遮掩自己的身子,明知道在如此微弱的月光下,他其實看不到多少,但她還是難堪得要命。
「皇上,你好壞!怎麼可以把人家的衣服都月兌光了!」
景灝點住她的唇。「不許叫皇上,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叫我景灝。」
他們不是在說這個話題好不好?
香香白他一眼。「我可不敢隨便叫皇上的名諱。」
他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不信的口氣。「你不敢?你這小惡奴,沒有什麼是不敢的!」
不顧她的微弱掙扎,他把她抱進懷中。
「從今以後,我們兩個,再也不分開,嗯?」
「嗯。」香香窩在他肩頭,點頭。
他們的唇相遇,他幾乎是在瞬間就爆發了熱情。
她的唇,他的;她柔美細女敕的頸項,他的;她豐腴柔軟的胸脯,他的;她修長柔女敕的大腿、她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
這種感覺如此美好,讓他幾乎落淚。
「香香。」他扳開她的雙腿,等待著她的首肯。
香香既動情,也很羞澀。她紅著臉,垂下眼眸,半晌不說話。
景灝粗嗄低嘆,「香香,你是故意折磨我嗎?」說完,不由自主地向她頂了一下。
她低呼,咬著唇。「你……怎麼可以這樣?」他太壞了,這樣問她,要她怎麼回答?
「香香?!」他幾乎是哀求的口氣。
她被他逗笑出聲來。「皇上……」
「叫景灝!」他非常不滿意地糾正她的錯誤。
「好吧,景灝。」她從善如流。「我這里可沒有華麗的絲綢床單,你可睡不慣喔!」
「沒關系,這兒有你就夠了。」香香滑女敕的身軀比任何絲綢都讓他來得舒服,只怕他有了她後,根本就看不上那些絲綢床單了。
他什麼時候學得嘴巴這麼甜了?
她還是要刁難。「我記得你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穿衣服喔,我不習慣啦。」
「……」這項福利,他可不想隨便丟掉。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確定,這小女人一定會繼續刁難下去,他管不了了,他現在只想得到她!
於是,景灝封住那愛說話的甜蜜小嘴,緩緩進入她。
香香沒想到他竟然偷襲,驀地睜大雙眸,指尖陷進他強壯的手臂。
「皇上,你……」她嬌喘一聲,蹙緊眉,有些不適地仰起頸項。「皇上,香香有些難過。」
他停下動作,輕吻她耳垂,低聲安撫她,「對不起、對不起,為我忍一忍。」
他的手在她的溫柔,以減低她的不適。
她輕捶他的肩膀。「不要,走開。」好羞人的,而且還是有些疼。
「寶貝,對不起。」
景灝握緊香香縴細的柳腰,勁腰用力一挺,完全佔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