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莫名其妙的行為讓楚翊堯不禁一愣,他完全搞不懂她在搞什麼鬼,他無所謂地聳聳肩,正打算回到自己的艙房中洗個澡的時候,突然間停下腳步。
剛剛……他似乎忽略了什麼?那個女人……似乎在哭,她剛剛離開甲板的時候,他分明不留神瞥到她的眼角有一點晶瑩。
忍不住,他改變了方向,來到她的房間門口,想從外面打開房門,卻意外地發現門從里面落了銷,他急忙抬手敲了敲房門,高聲道︰「何文靜,把門打開!」
沒一會兒,門開了,剛剛換掉一身濕衣服的何文靜低垂著頭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打開房門之後,她很快地轉身,但她剛剛把身子轉過去,楚翊堯就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把身子轉回來,他雙目深沉地盯著她有些發紅的眼楮,沉聲問︰「我又沒指責你什麼,你干嘛哭成這副德行?」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明顯哭過的樣子讓他的心狠狠地揪成了一團。
她倔強地抬起眼楮和他對視,口氣卻差得可以,「你眼楮有問題嗎?誰在哭呀?」她才不要將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在他的面前展露出來呢。
她的倔強,引起楚翊堯的不滿,他微微眯起雙眼,「顯然你不夠了解我的脾氣,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算費盡心機我也一定要知道,不過如果你執意不說……」他壞壞一笑,「我不介意做一個惡毒的繼父,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兒子慘遭我的荼毒吧?」
這個女人雖然脾氣壞到爆,但是他看得出來她很疼自己的孩子,拿她的兒子來威脅她是讓她對他說實施的最佳方法。
果然,何文靜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伙!」
「好啊!辱罵上司,罪加一等,我會一起都算在你兒子的頭上的。」
何文靜被他邪惡的樣子氣得渾身發抖,勉強忍下去的眼淚刷地一下無聲無息地再次流了出來,但是眼淚剛流下來,她就抬手把淚水從臉上抹掉,她才不要在這個沒品的大惡人面前哭呢。
他陰駑的眸光一緊,聲音緊繃地命令道︰「還不說!」他懷疑地在心里問著自己,他是怎麼了?明明討厭這女人討厭得很,現在又怎麼會因為她莫名其妙的眼淚而心疼?
這實在是不像他,在這個世界上,他所關心的女人除了已經出嫁的姐姐之外沒有第二個,又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想要關心她?
她用深呼吸來抑制住自己的眼淚,死死地盯著他的眼楮,開口道︰「老爸老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負責養我的外婆不但不會說話而且還听不到聲音,記得十歲那年,家里失火了,外婆想叫人來滅火,可是沒人听得到,當外婆好不容易將熟睡中的我從屋子里救出去的時候,我們的家已經被大火燒得只剩下廢墟,這麼金我年了,爸媽的長相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唯一的幾張照片,也喪失在那次的火海中,所有……」不爭氣的眼淚再次滑落,她仍舊倔強地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水。
「有些人和事,一旦經過時間的沉澱,便會越來越模糊,直到所有的印象全部在腦海中消失,就像爸爸,小時候他很疼我的,還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像媽媽那樣長大後變成一個淑女,所以才給我取名叫文靜,記得他每次都將我找在肩頭上,向他同事介紹我是他最可愛的女兒,可這麼多年後,我竟然連爸爸的樣子都記不起來了……」
楚翊堯的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他這才想起來,所有的事情都來得太過突然,他甚至忘記叫人去查查這女人的底細了。
異樣的心痛撕扯著他的胸口,他從來不知道她還有這樣一段不幸的過去。
彎,他輕輕環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後背,「我……我很抱歉……其實……就算是記不住長相,但只要你的親人長留在你心義,永遠記住那份恩情,我相信你爸媽地下有知,也一定會明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或許……他只是單純的不想看到她的眼淚。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曾經被他定為歐巴桑的女人又強悍又凶惡,可是現在的她,卻柔弱得一副需要別人保護的樣子wb不是拯救公主的騎士,更不是憐香惜玉的絕世好男人,但……他卻想用自己的溫柔去撫慰她曾受傷的心,他想,他一定是中了她的什麼毒了,才會產生這種怪異的想法。
何文靜無助地將臉埋在他的懷中低低哽咽︰「我哭起來的樣子是不是很丑?」
面對她傻傻的問題,他只是無聲無息地抱著她,外面的海浪聲越來越大,海風雖然沒有吹亂他的頭發,卻吹亂了他的心……
在郵輪上整整待了四天,到第五天的時候,何文靜終于受不了海上的顛簸,回到了他們落腳的飯店。
楚翊堯在那邊正在辦理入住手續,她則一個人坐在休息區,真是夠了!她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來度什麼該死的蜜月了,除了無聊之外還是無聊。
「原來真的是你,何文靜!」就在她怨聲載道的時候,頭頂處傳來一道陌生的男性嗓音,她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眼前。
何文靜抓了抓頭發仔細打量著對方,一七五公分左右的身高,瘦削挺拔的身材,他的面孔談不上英俊,但是卻給人一種魅惑的感覺。
「張……張子維?」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出這個名字,她的前男友!那個在她懷了孩子後,便無情將她甩到一邊的可惡前男友,他、他怎麼也會出現在這里?
被叫做張子維的男人自命瀟灑地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將我這號人物給忘掉了。」他突然俯下高大的身子輕輕板起她的下巴,「文靜,老情人見面後,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喂,請你放尊重一些!」何文靜不悅地打開他的大手,「誰和你是老情人啊?」這家伙到底想干嘛?
「難道你想否認?」張子維更近一步地接近她。
「當年大家在一起相處了整整兩人年,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差點就喪失了這段記憶,不過我一直很好奇,那個時候你肚子里面懷的小孩到底是哪個男人的種,文靜,你對我還真是不公平,大家在一起相處了那麼久都不肯讓我踫你,沒想到卻不要臉地背著我和別的男人上床……」
「啪!」再也听不下去的何文靜反手一耳光,重重摑到他的臉上,「張子維,你講話給我干淨一點,我都說過了當年的事情純屬是一個意外……」
被摑了一耳光的張子維頓時目露凶光,他輕輕撫著自己臉頰上的麻痛陰狠地瞪著她,「死女人,你居然敢打我?」正說著,他揮起手就要反打向何文靜的臉,可是當他的手揮到一半的時候,手臂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橫擋在半空中。
回過頭,他看到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身材高大並且俊美迷人的年輕男子,對方冷著面孔看著他,氣質中流露出來一股讓人畏懼的霸勢。
「最好不要告訴我,你正準備動手打這個女人。」楚翊堯的聲音中全是冰冷和無情,這不僅令張子維的心顫動了一下,就連何文靜都被這副面孔嚇得吞了吞口水。
「你……你是誰?」被扭住手腕的張子維壯著膽子大聲質問。
「你沒資格知道我是誰。」楚翊堯重揮一拳,無情地落到張子維的下巴上,「我只知道一個想要動手打女人的男人,下場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靠!你居然敢打老子我?混蛋,老子今天和你拼了……」被疼痛所感染的張子維像瘋子一樣撲向楚站到堯,兩個大男人在飯店的大廳內就要動手打起來。
「我打我的女人,和你這個王八蛋沒有任何關系?」
「你的女人?」听到這里,楚翊堯的火氣突然竄了上來。
「沒錯!」張子維向他揮出一拳,可是卻被對方靈巧地閃過,「這個叫何文靜的女人就是老子當初所扔掉的爛貨……」
「砰!」他的話音剛落,楚翊堯再次重揮一拳揍向他的眼角,「你再說一次。」
「不要打了,拜托你們兩人個不要再打了……」何文靜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何文靜,你告訴這個混蛋,我以前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張子維,你神經病,如果你不想再自取其辱的話就給我馬上從這里滾開……」
「靠!你什麼身份啊,居然敢叫老子滾……」
「老天啊!發生什麼事了?」這邊一片混亂的時候,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突然出現,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大美人急忙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啊!子維,你受傷了?翊堯,你怎麼在這里?」
「妮姬……」被揍得慘兮兮的張子維急忙躲到駱妮姬的身後,「你的那些保鏢呢,快點讓他們過來幫忙,這個臭小子居然敢打老子,老子今天一定要讓這小子偏想出代價。」
何文靜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張子維,又看了看駱妮姬,「你們兩人……」
「翊堯,真是巧,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你……」駱妮姬完全不去理會張子維的驕縱和現場剛剛的打斗狀況,她突然很親昵地挽起楚翊堯的手臂,「翊堯,一會兒大家可以一起去喝兩人杯嗎?」
「對不起,我沒時間。」楚翊堯很不客氣地甩開她的手臂,這女人有病嗎?居然會在這種場合還有心情提出要喝什麼見鬼的咖啡。
「這個男的是你的男朋友?」他氣不打一處來的瞪向張子維,不明白自己體內剛剛升起的那種憤怒到底是由何而來?
「不是啦,我和他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事實上我和子維一點都不熟的,你知道的,我的心里最重要的那個男人一直都是是你……」看到她這副嗲樣,何文靜的身上忍不住升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尤其是看到她努力想要攀向楚翊堯身上的那雙手臂時,更恨不得拿把刀把那兩人只手臂砍掉。
「可惜我心里最重要的那個女人卻不是你。」楚翊堯一把將何文靜揪到自己的懷中,「老婆,我們該回房了。」說著,他霸氣地攬住她的肩膀轉身向電梯處走去,在經過張子維身邊的時候還故意停了一下,「要不讓我再看到你有種來蚤擾我的女人,否則我會很樂意讓你體驗一下招惹我的下場會有多恐怖。」
被他攬在懷中的何文靜小心翼翼地看著楚翊堯俊美的半側面,人生之中第一次,她居然產生了一種沒來由的安全感。
這個明明比自己還要小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用這種霸道的方式來保護她,心,沒道理地怦怦狂跳起來,天哪!她這是怎麼了?
而被甩在原地的駱妮姬則恨恨地瞪著他們相擁離去的背影,滿眼都是嫉妒的目光。
「妮妮,那個臭小子到底是誰?」滿臉青紫的張子維忍不住詢問。
「他是楚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楚翊堯!」
「什麼?你說他就是那個楚氏集團的楚翊堯?」張子維有些張口結舌,「那麼那個何文靜……」
「就是他前不久新娶進門的老婆。」駱妮姬再次憤恨地回答。
「老天!怎麼會這樣?那女人居然嫁入豪門?」
「那個男的到底是什麼人?」剛剛踏進總統套房內,楚翊堯終于忍不住地爆發出來,當他親耳听到別的男人用那種熟悉的口吻大喊何文靜這三個字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自尊似乎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這不是嫉妒!他發誓這種情緒絕對不是嫉妒!他只不過是容忍不了這個女人在和他履行婚姻協議期間,竟然還牽扯著其他男人。
呆呆坐在大床上的何文靜從頭到尾都低著頭,她萬萬沒想到她還會遇到張子維,曾經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相處了整整兩年,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假的。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張子維當年不但離開了自己,而且在重逢之後居然還用那麼惡毒的話來諷刺她。
「何文靜……」耳邊傳來楚翊堯不耐煩的聲音,「你沒有什麼要向我解釋的嗎?」
「對不起!」她從始至終都低著頭,「剛剛給你添麻煩了。」室內呈現出少許的沉默,楚翊堯看著她的頭頂好一會兒,最後他轉身怒氣沖沖的向另一個臥室走去。
「你知道的,我父母早逝……」就在這時,何文靜突然破口而出,也及時留住了他的腳步,「雖然事後被外婆接走,但十二歲的時候外婆就去世了,所以有一段時間我被送去孤兒院……」
「我十四歲之前一直都住在孤兒院里,但我所住的那家孤兒院院長背地里卻做著販賣人體器官和販賣年輕女孩的勾當,就在我十四歲前夕,孤兒院的一個女孩子發現了院長的陰謀通知我們,于是我們放了一把火,燒死了那家孤兒院的院長和跟他狼狽為奸的會計……」
「你說什麼?」楚翊堯轉過身,不可思議的瞪著她,完全被她所說出的話震撼到,他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但他卻想不到世界上會有這麼黑暗的地方。
何文靜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腳尖,目光茫然地繼續道︰「那場火災之後,警方經過勘察認定火是我們放的,把我們幾個年紀比較大的院童全都關進了感化院。那些員警不去抓那些販賣人體器官和販賣婦女嬰兒的犯罪者,卻來懲罰我們這些無依無靠只求活下來的小孤兒。」
「我在感化院里住了四年,在我滿十八歲的那一天,我終于被放出來了,但我沒有學歷,找不到好工作,為了生存,只能在酒吧里面打工,就在那里……我認識了張子維。」說到這里,她的表情有一個的難過,「那時,我急于找到一個可以讓我依靠的人,我需要一個肩膀給我靠,而他又很會哄人……」
她聳了聳肩,「我們就那麼相愛了,大家在一起相處兩人年,但是他不肯和我結婚,他只想和我上床,不過他每次提出上床的要求我都沒有答應,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答應了他,他又不肯娶我的話,我的未來就更沒有希望了。」
「大概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將我當成他感情生活中的一個挑戰,沒有在那兩人年內把我給甩掉,可是就在我的第一次給了瑞凱的親生爸爸之後,他便決絕地提出和我分手,還將我罵個狗血淋頭。」
楚翊堯慢慢走到她面前,「這麼說來,你很愛瑞凱的親生父親了?」
她自嘲地笑了幾聲,抬眸諷刺地望向他,「你會不會愛上一個不知姓名不知家世不知來歷的異性?」她的問題,令楚翊堯挑挑眉頭。
「我和瑞凱的爸爸在無意間發生了一夜。」當她說到這里的時候,楚翊堯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起來,為什麼當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會讓他的心底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一夜?十八歲那年的記憶又重新涌入腦際,總覺得……自己和她之間,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些牽扯。
「不過我要謝謝那個和我發生一夜的男人,不管怎麼說,他讓我擁有了瑞凱,而且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我可能已經糊里糊涂的和那個張子維有了結果,不敢想像,如果我的丈夫真的是那個張子維,那麼我的人生會不會變得更加灰暗。」她慢慢抬起頭,「詡堯,剛剛謝謝你幫我解圍。」
她的一聲詡堯,令他的胸口再次燃燒了起來,他寧可這個女人對著他吼,對著他叫,也無法隨她這突來的溫柔。
尷尬的挑唇笑了笑,「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如果你想現在和我離婚的話,我願意,我也可以把那五百萬還給你,但是……我用了一部分,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慢慢還。」張子維的出現讓她的心頭涌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以她對那個男人的了解,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你胡說什麼?別忘了,我們協議離婚的日期是我愛上別的女人的時候,而且,把你娶進門花了我那麼多錢,在我沒有把你折磨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之前,你休想麼容易就擺月兌我!」
他抬手敲了她一記響頭,並柔亂了她的頭發,這個傻女人,她以為他會因為嫌棄她那段過去就把她喝出家門嗎?他楚翊堯可不是那麼沒品的男人!
「你……」何文靜驚訝地望著他,好簡直不敢相信,在知道了她那些不堪的過去以後,他還願意接受她霸佔他妻子的這個名份。
他突然吻上她的頭頂心,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她幾乎傻掉,然後,她的耳邊傳來他的聲音,「休息一下,晚上帶你去看夜景。」
何文靜徹底怔住,這個……好像不在他和她事件發生的腳本之內。
他淡淡一笑,「既然來夏威夷度蜜月,就不要浪費爺爺的一番心意,我去洗個澡,你也睡一會,晚上見!」
看著他消失在洗手間內的背影,回過神來的何文靜突然感到雙頰沒來由地噪熱起來,天!他的耳朵沒有問題吧?那個男人竟然要約她?
何文靜發現夏威夷除了海灘漂亮,就連城市都繁華得嚇人。
「哇!好大的一顆鑽石!」何文靜整個身子都趴在一家珠寶店的櫥窗前,看著里面擺著的手飾真是又精致又高貴。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觀看這些價值連城的珠寶手飾。
「你喜歡?」楚翊堯看著她像小女生一樣夸張的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
「珠寶手飾是每一個女人心中的最愛,況且這條項鏈這麼漂亮,不喜歡的人就是笨蛋了。」
「那就進去看看。」他突然拉起她的手臂將她帶進珠寶店內。
「喂,不用了,我只是隨便看一看而已……」不理會她的反抗,楚翊堯將她帶到櫃台前,專櫃小姐很熱心地前來打著招呼,「兩人位想看些什麼?」何文靜垮下小臉兒,英文,她听不懂。
「那邊櫥窗上擺的那條項鏈……」楚渥堯用下巴指了指櫥窗處,熟練地用英文跟專櫃小姐對話。
「先生說的是那條星星之戀,您真的很有眼光哦,這款星星之戀是我們店里的主打商品,全美國只有三條,項鏈的墜子被切割成了八心八箭,做工十分精致。」專櫃小姐急忙取過擺在櫥窗里的那條鑽石項鏈拿給楚翊堯觀看。
「好漂亮!」何文靜看著專櫃小姐手中的鑽石項鏈,忍不住用手去觸模著那顆閃閃發光的鑽石,「真是人間的極品呀。」
「小姐,這條項鏈多少錢?」
「這條限量版的鑽石項鏈的訂價是二十七萬美金!」
「什麼?二十七萬?還是美金?」何文靜被這個數字嚇得立刻縮回自己的手,「小姐,拜托你收好。」
看著她夸張的動作,楚翊堯不禁好笑地搖搖頭,用英文對專櫃小姐道︰「小姐,幫我將這條項鏈包好。」說著,他拿出錢夾取出信用卡。
「你要干什麼?」何文靜不解地問。
「當然是刷卡。」
「刷卡干什麼?」
楚翊堯無奈地看著她,「刷卡當然是付這條項鏈的錢了。」
「你、你要買這條項鏈送……送給誰?」
「我爺爺不能戴這種東西,瑞凱也不太適合,我姐姐的手飾盒里全是我姐夫送的上等貨,那麼我身邊唯一還可以送的人大概也就是你了!」這女人不真不是普通的讓人郁悶。
「你是說你要送這條價值二十七萬美金的東西給我?」何文靜不敢相信地大叫出聲。
拎著信用卡的楚翊堯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沒什麼不對!」她立刻否認,「不過……」她將他揪向一邊,「那東西二十幾萬實在是太昂貴了,像我這種身份的女人如果把那條項鏈戴出去的話肯定會被人誤認為是假貨,楚翊堯,如果你真的肯花二十七萬美金給我買東西,不如……」她伸出自己的小手展露到他的面前,「你直接折現給我吧,我不介意你打個八折。」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楚翊堯的表情突然變得難看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想要這麼項鏈?」
「事實上我覺得你直接折現會更讓我開心一些!」不是她市儈,實在是她根本戴不起這麼名貴的首飾,如果這男人真的肯為她花出這筆大錢,不如直接折現給她,她琮可以幫好婆買些營養品。
「看來今天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貪婪的女人!」原本的好心情因為她說出要折現的字眼而變得壞到極點,他不悅地收起信用卡,「既然這樣,那就算了!」說完,他轉身向珠寶店外走去。
「喂……」
「先生,這條基本內容鏈不要了嗎?先生……」
「對不起、對不起……」何文靜跑到櫃台前安撫著專櫃小姐,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中文,「你先將這條項鏈留著,一會兒我們就回來,真是抱歉、抱歉……」一口氣說完,她急忙追了出去,咦?楚翊堯人呢?
珠寶店外燈火通明,到處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可是她四處打探了半天,仍舊沒有發現楚翊堯的身影,這男人跑到哪里去了?
「楚翊堯……楚翊堯……喂,別玩了,我對這里人生地不熟,你快點出來……」她向前跑出了好長一段距離,可是沒有,她再次跑回到珠寶店門口處,也仍舊沒有。
看著滿街陌生的人群,何文靜發現自己迷路了,她身無分文,而且還身處異國他鄉,最可惡的就是她連楚翊堯的手機號碼都忘了記住。
她狼狽地四處尋找,可是卻始終沒有發現那男人的蹤影,可惡!可惡!她累得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難過得哭了起來,而且還很狼狽的眼淚和鼻涕一起向外流。
那可惡的家伙居然這麼狠心,把她一個人丟在繁華街頭,萬一她迷路了找不到家怎麼辦?一股被拋棄、被遺忘的恐懼感讓她心閽難過到極點,就算以前別人用多麼惡毒的方式對待她,她都沒產生過這樣的感覺。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了?難道……在無意識中,她真的已經在乎上那個惡劣的男人?
「所以說女人哭起來的樣子還真的丑死了!」哭得正難過的何文靜突然回過神來,慢慢抬起頭,只見楚翊堯怎麼走地站在她面前,俊美的臉上還閃著壞壞的笑容。
眼前仿佛突然出現了一道曙光,而那個男人就是站在曙光下聖潔的天使,心里所有的悲傷和抑郁,在看到他完美笑容的一瞬間,頓時化為激動,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從長椅上跳起來,飛似的撲到他懷中並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嚇死我了!你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突然間從人間消失了……」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剛剛所有的委屈又同時襲上心頭,淚水也忍不住流了滿面,雙手報復性的砸向他的胸,「混蛋!你居然敢丟下我……你居然真的敢……」
楚翊堯一把捉住她不斷揮舞的雙拳,眼神中閃爍著無限寵溺,「笨蛋,我一直都在你的背後……」剛剛看她無助呼喊自己的名字,慢慢的,這女人從憤怒變成了脆弱,最後,竟然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嚶嚶哭泣起來。
本來還抱著捉弄她的心態想整整她,結果卻在看到她哭得那麼傷心的情況下,心底的一角突然變得柔軟起來。
想阻止她肆意流淌的淚水、想把她擁進懷中呵護、想成為那個可以為她擋風遮雨的避風港,就這樣一輩子把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被他抱在懷的的何文靜在片刻的怔愕後,抬起一雙憤怒的眼,「楚翊堯你這個混蛋、沒良心的家伙,我又沒有說一定要讓你將那二十七萬折現給我,人家只是和你開個玩笑,小心眼的臭男人,唔……」吼聲才將至一半,她的唇突然被他的吻輕輕蓋住,她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天!這男人在干什麼?
他……他在吻她嗎?
楚翊堯想他一定是瘋了!
因為就在昨夜,他居然與何文靜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歡愛大戲。
當兩人人回到飯店後,一如既往的洗澡沐浴,可他的腦袋里卻不斷的出現著她的面孔。
平日在性方面一向很有自律性的自己,居然打破慣例,無論怎樣用冷水澆熄那源源不斷的欲火,結果都會在片刻之後再次燃燒起來。
當他終于抑制不住的把那個剛剛從浴室走出來的女人拉到懷中時,便迫不及待的吻住她想要尖叫的小嘴。
「唔……楚……」只發出了兩人個單音,她便被他扯到了豪華柔軟的大床上。
雖說夫妻之間做做的事很正常,可……可他們之間的婚姻可是建立在利益交換的基礎上,而且、而且她對這種事……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好不好。
可楚翊堯顯然並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中,他眼中流露出來的常常告訴她,男人的饑渴絕對不是其中一個人說不要,就會輕易不去掠奪的。他的吻並不熟練,生澀中帶著幾分魅惑,他唇里的味道十分清新,還散發著淡淡薄荷香。
兩人舌尖糾纏,同時滾落大床,當楚翊堯輕輕用指尖挑開她的內衣時,她輕易的察覺到他也在顫抖,或許她不知道,他內心對這樣的情事同樣也帶著幾分恐懼。
回想起多年前的那次經歷,一切都在昏暗和迷惑中發生,他完全不記得那女孩的長相,只知道她被自己按在身楮時發出陣陣嚶嚀聲時,自己體內的也得到了最直接的爆發,那晚的加快雖不美好,卻是他人生之中唯一一次性經驗。
發生那件事之後,他曾憎恨過自己,為什麼在藥物的催眠下可以對一個女孩做出那種事?如果他的意志力再強一些,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那晚的錯事發生?所以事後,他始終自律,甚至逼著自己去厭惡那一切。
可……當他的身體不經意接觸到何文靜那柔軟的酥胸,以及她腿間被他挑逗出來的濃濃濕潤時,所有的顧及和厭惡全部煙消雲散。
多年的潔癖無非是等待主人的到來,饑渴多年的在瞬間蘇醒,就好像守了這麼多年的,只為等她出現,只為她所保留、只為她而存在。
當清晨的第一絲曙光射進臥室時,楚翊堯帶著滿足的笑容緩緩清醒過來,當他看到頭頂有一雙好奇的大眼正在打量自己的時候,兩人人同時一怔。
何文靜就像一只驚弓之鳥,臉色頓時紅了大片,想起昨天晚上的激情火熱,她忍不住羞愧地拉高被子蓋到自己的腦袋上,「喂,你怎麼突然把眼楮睜開?」被子里傳來悶悶的吼聲,雖然十分不甘心被人抓到了偷窺的把柄。
這一刻,楚翊堯突然覺得很滿足,看著被子里鼓起來的大包,他壞壞的伸出大手,在她拱起的俏婰上輕擊一掌,「若不是我突然睜開眼楮,恐怕也抓不到某個正在對我流口水。」
他就奇怪,自己明明很討厭一切髒東西出現在眼前,尤其是這女人不但發邋遢,而且還不注意個人形象,就連眼角還殘留著兩人顆小眼屎。
可就是這樣一個毫無掩飾的她,看在自己的眼里卻是那麼嬌俏動人、調皮可愛,仿佛她身上無論有多少缺點和不足,都會被他看成是迷人的表現,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哪有流口水,姓楚的,你冤枉人。」被子從她的腦袋上扯下去,楚翊堯慵懶又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楚太太,就算你再遮也沒用了,事實證明,昨天夜里,你確實已經被我吃干抹淨連渣也沒留了。」他好笑地睨著她紅彤彤的小臉,真搞不懂這麼潑辣的一個女人怎麼也會臉紅。
她紅著臉瞪向他,提出自己的控訴︰「我們說好不會發生關系的!」
楚翊堯撇撇嘴,投給她一個壞壞的笑,「是嗎?怎麼我不記得?我們的協議哪一條有說?我只記得第五條是為了掩人耳目,說我們兩人個要同住一間房!」
「但是……」她以為不上床是他們兩人個人的默契才對呀,他這麼年輕,又這麼英俊瀟灑,而她卻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無論怎麼想,他也不應該對她發生「性趣」對對。
他湊過去親了她的嘴唇一下,看著她一向伶牙俐齒的說不出話來,他學得心情非常舒暢。
「沒有但是!」他順勢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體下方,一雙漆黑雙眸定定地望著她的眼內,「你是我老婆,而我們正在蜜月期,發生這種事情是最正常不過的,不是嗎?」
「但我們總有離婚的一天,你不該……」他不該會麼他不該佔有她的身體,她想說,卻說不出來。
因為她一時氣憤的惡作劇,硬是使他用五百萬的代價來收拾這場殘局,在這樁婚姻中,她實際上處處都佔了便宜,就算他色心大發擁有了她的身體,也是她活該自找的。
「我嫉妒那個得到你第一次的男人……」喃喃的細語消失在他和她的唇畔,一場令火焰都會嫉妒的火熱纏綿在身休交疊的兩人中展開,沒人去理會窗外早已高掛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