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梅紹縷,還是被齊星帶到了餐廳。
裝潢精致的包廂里,有舒服雅致的藤編長椅、古典高貴的黑檀木桌,還有一片透明潔亮的落地窗,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百花齊放、蝴蝶飛舞的歐式花園。
這是一間私人的高級餐館,采會員制,出入的人都是政商名流,為了保有各人的隱私,每間包廂都有獨立的出入口和車庫,因此在這里用餐,絕對不怕打擾。
此刻,黑檀木桌上正放著齊星計劃中的排餐,香味四溢,令人垂涎三尺,可是梅紹縷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她不停的扭著餐巾,如坐針氈,粉唇幾度張合,卻總是欲語還休。
而一旁的齊星很有耐心,她不出聲,他也不急著催促,只是伸長著雙腿,悠閑的靠在藤椅上,只手托腮,欣賞著她倉皇的表情。
這個他愛上的女人,真是令人百看不厭!
無論什麼表情,都自有一股風情,尤其此刻那倉皇的模樣,讓他渾身的保護欲都沸騰了起來,只想將她摟在懷里好好憐惜,不過他懷疑,他要真的這麼做,她可能又要尖叫了。
想起半個小時前,她那失控尖叫的模樣,冷肅的臉龐地浮現一抹莞爾的笑容。
呵,他真是愛死了她冷靜以外的表情,因為那代表著,那時候的她沒將他當作是總裁。
「對不起!」
粉唇終于吐出聲音了,黑眸微閃,笑意更深。
「為什麼?」他問。
「因為我遷怒你。」美眸歉疚的瞅了他一眼,又道︰「還打你。」
「沒關系,反正也不痛。」她的手勁不過就是比貓再大一點,她那樣捶打他,就像幫他按摩一樣,怎麼可能會痛。
「可是……」齊星的寬宏大量,讓小手將餐巾絞得更緊,幾乎要把餐巾打成死結。
「可是我還是不應該那樣對你,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對不起……」
「與其頻頻道歉,不如說說看,你為什麼要那麼急著追莊副理?」
齊星不問還好,一問,小臉竟開始玩起顏色變變變,一下紅,一下白,一下又青,簡直堪稱是「三」彩繽紛。
噢!這要她怎麼啟齒?
她能說,為了想弄清楚他為什麼吻她,所以她打了通電話回家,結果一時不察卻讓門外的莊副理听見所有不該听的秘密,所以從明天起……不,或許現在她和他已經是公司最夯、最出名的八卦男女主角。
她的遲鈍,不但毀了她的清白,也毀了他的名聲——天!這些話她真的能說嗎?要是他知道,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吻了她,他會怎麼想?
秘書長曾經對她吐實過,前二十一任秘書之所以會被封殺,並不全然是因為齊星的問題,而是那些女人都逾越了本分,有了不該有的妄想,所以才會慘遭封殺。
所以如果他知道了詳情,他會原諒她嗎?
他會不會誤會,她是故意用這種方法,替他們的關系染色?
齊星忽然開口︰「你在廁所里應該不是在上廁所吧?」他瞅著她,若有所思,而她小臉瞬間轉紅的反應,證實了他所言無誤。
「你在廁所里說私人電話?」
他又猜,而這一次,小臉瞬間由紅轉青,這反應,證實了他所言無誤。
「而那些話不可告人?但是莊副理在門外全听見了?」
他再猜,而這一次,小臉瞬間由青轉白,這反應,證實了他所言無誤。
嘆了口氣,他直接問︰「你到底說了什麼話?」
「我……」小臉泫然欲泣,美眸里,淚光閃閃,心里的羞愧壓得梅紹縷喘不過氣來,不得已,她只好全招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問我媽媽,昨天晚上,你到底為什麼會吻我?誰知道莊副理會進來女廁,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你問了這個問題?」齊星挑眉。
「那個,呃……是『只』問了這一個問題,不過在那之前,我跟我媽也聊了一些『其他』有關你的事。」梅紹縷幾乎不敢直視眼前的男人,低著頭懺悔,因此完全沒發現眼前的一雙黑眸,布滿了詭異的笑意。
「例如?」雙腳交疊,齊星的坐姿更愜意了。
「例如你打電話到我家的事、周末約會的事,還有晚上接送的事……不過!我有跟我媽說,我不會跟你約會,晚上會自己搭公車回去,所以……呃,莊副理應該不會誤會得太深。」
「你覺得那些『廢話』有用嗎?」何謂廢話,就是指說了一百遍都不會有用的話,因為他一定會帶她去約會,一定會送她回家,肯定,絕對。
小頭顱垂得更低。
嗚,她想,應該不會有用吧?因為重點是那個吻。
他和她,一個是孤男,一個是寡女;一個是上司,一個是下屬!雖然她也很無辜,但是他們接吻是事實,事情一旦傳出去,就算她再怎麼辯解,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會突然想打電話回去,問梅姨我吻——」
「我沒有其他用意!」她紅著臉打斷他,試著在他誤會之前,先將事情解釋清楚。「我、我只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並沒有其他目的,莊副理也是意外,我真的沒注意她就在外面!」
「喔?但你不覺得這種問題,問當事人會更清楚嗎?」詭異的笑意從眼里延伸至眼角,再從眼角延伸到唇角,俊臉不再冷酷,反而愈見邪氣。
「呃……我想,不太方便。」粉唇囁嚅著。
「為什麼不方便?」
「就是……不方便。」開什麼玩笑!他是她上司,他們就在公司里,她怎麼可能會跑到他面前,大聲地問︰喂!你為什麼要吻我啊?
她又不是不知羞恥的笨蛋!
「那你知道原因了嗎?」
「我的手機掉到馬桶里了,所以……」嗚∼∼這一次,她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啦!不但手機毀了,連自己的清白和名聲也賠光了,可那個她最想知道的答案,卻這麼沈入水——而且是馬桶的水里。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骨子里的壞心眼幾乎達到了極限,看著眼前那懊悔不已、欲哭無淚的可人兒,齊星幾乎想仰頭大笑,但是他忍住,並勒令自己不準笑出來。
「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裝出一本正經。
「你?!」梅紹縷猛地將頭抬起,她看著他,眼神湛亮,臉上的神情是藏不住的迫不及待,見狀,齊星差點破功。
他咳了幾聲,然後拍了拍身邊的坐位,暗示她在身邊坐下,而她,也真的照做了,可才沾到藤椅的一角,小臉卻瞬間紅成一片。
天!她在做什麼?
她怎麼可以這麼的听話,而且動作還該死的這麼迅速?這豈不是泄漏出她對這個問題——也就是那個吻有多在意?
矜持!矜持!
落坐的身軀立刻拔起,小腿開始迅速的往後退去。「呃……其實這問題也不是那麼的重要,我想應該不——啊!」倒退的身子瞬間被人撈了回去。
望著那跌坐在自己雙腿上的紅番茄,齊星終于大笑出聲,那笑,張狂而邪氣,卻俊美得讓人屏息。
原來,他笑起來,竟是如此攝心奪魂。
「我不會讓你逃走的。」齊星不願意再多浪費任何一秒鐘,二話不說,俯頭就朝那總是散發著香氣的粉唇襲擊而去。
他毫不留情的撬開她水女敕的唇辦,直搗唇腔的深處。
甜蜜的津液、芬芳的氣味……啊!都是他迫切渴望的。
她的甜美就像是摻了毒,一旦享用了就讓人上癮著迷。
整整一夜,他的大腦都在回憶著那香甜醉人的吻,他的身體則因為記憶中的味道而緊繃燥熱,令他徹夜未眠。
他一直在等,等待最恰當的時機,可以再回味她的唇。
如今,他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他怎麼可能會讓她逃開?
健臂佔有的扣緊那柔媚的身軀,將她毫無距離的貼緊著自己。他吻著她,用極盡貪婪的姿態。
濕舌霸道的勾纏住那羞怯的丁舌,溫柔而強勢的翻攪著、吸吮著、勾引著,大掌則順著那嫵媚的曲線上下模索,讓那顫抖的嬌軀發熱融化。
他在她的身上種下熾燙的火種,讓她的身體迅速的著火、燃燒;讓她的理智潰散、升華。
聲吟,開始流泄,煽情的嬌喘和粗重的喘息相互交織,事情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粉唇卻在此時開始閃躲起那瘋狂的吻。
梅紹縷本能的將臉靠在那充滿男性香味的頸間,並大口大口的喘息,為的就是拯救那幾乎萎縮的肺葉。
而她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總算勾回齊星的理智。
他睜開橫流的黑眸,低頭凝望那氣喘吁吁的可人兒——
雙頰艷紅如火,長睫顫抖,粉潤的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在她的臉上刻下了記號,讓原本甜美的臉蛋,變得極度妖艷。
「你喜歡我的吻,是不是?」嘶啞的聲音震蕩著一股濃濃的,他貼在她的耳畔,輕輕的這麼問。
嬌軀倏地一僵,閉合的美眸也乍然掀起。
他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將她自夢境中打醒。
天!她到底在做什麼,她竟然又跟他……天哪!
梅紹縷臉紅得像顆熟透的小番茄,她雙手抵著身前厚實的胸膛,慌慌張張的就要逃離他,可大手早就做好準備,輕輕一攏,就將她輕松的禁錮在懷里。
小臉上那殘留的陶醉,讓黑眸暗黝了起來。
他早說過,他愛她。
那時,她的父母听見了,那對僵尸也听見了,甚至,整個咖啡館的人都听見了,而她卻沒听見,若不是失神,又怎會忽略?
而且剛才她是那麼的投入,甚至不曾掙扎,若不是喜歡,又怎會三番兩次任他親吻?
想到她也是喜歡著自己,薄唇立刻咧出一抹得意的笑弧,不待她給予答案,他已自己找到答案。
「你喜歡我的吻。」他的語氣,很篤定。
「我才沒——啊!」粉唇想反駁,卻被耳畔那突如其來的勾引給拉出一聲嬌喘。
溫柔帶笑的聲嗓,伴隨著濕熱的吻來到貝耳,狡猾的濕舌逗弄似的恬著那溫潤的玉珠,然後緩緩的滑過軟女敕的紅頰,再度來到喘息的粉唇。
「不!你不可以再吻我!」粉拳推拒著,不許自己再度沈淪。她和他,不該這樣的。
「我當然可以。」
「憑什麼!」美眸怒睜。
「憑我愛你。」薄唇再度勾起一抹邪氣十足的笑弧,然後無視于她張口結舌的表情,再度吻上她的唇。
這次,霸道的唇舌不再深入,而是輕柔的沿著唇畔,落下點點輕吻。
他掬捧著她的臉,慎重的神情,就像是捧著全天下最珍貴的寶物。
不知不覺中,粉唇輕輕開啟,她想說些什麼,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目光都無法自那雙寫滿溫柔的黑眸上移開。
她真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對她說了那句話!
他愛她?
他愛她!
極大的狂喜和巨大的驚愕同時襲上心頭,攪得梅紹縷一片茫然。
這是……夢嗎?
「專心一點。」
耳邊,似乎傳來他的抱怨,可昏沈的大腦再也無法運作,隨著唇腔里那愈來愈激狂的勾引,美眸終于臣服的緩緩閉上,讓他再度將自己卷入瘋狂的漩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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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麼辦?」車里,齊星雙手環胸,表情一本正經,但內心其實是非常壞心眼的笑問著身邊的女人。
「我……」看著身邊的男人,梅紹縷不禁又羞紅了臉。
直到現在,她都還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愛上了她。
听到他的表白時,她整個人都茫了,心里的喜悅幾乎淹沒了她,那時她才發現,原來她對他竟然一直有所期待。
當他吻她時,她期待,他告訴她,那個吻另有涵義。
當他堅持陪她相親時,她期待,在保護她的理由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意義?
當他用深邃的眼神凝視她時,她期待,那眼神是不是想對她傳遞什麼?
原來,她對他早就動了情,只是她不敢承認,也不敢奢望。
只是,當他老實說出一切後,她反倒不知該怎麼面對他了。
「如果覺得困擾,你可以請假。」薄唇含著笑,他支手靠在車窗邊,右手則親昵的抹上女敕頰上的嫣紅。
她總是這麼容易臉紅,不過是幾個吻而已,她的臉就紅了幾乎一個小時,要是他要更進一步,不知她會有何反應?
想到將來可能發生的親密行為,欲念瞬間又在體內竄動,黑眸因此而幽暗深邃。
「不行,現在已經兩點多了,要是我臨時請假,同事們不知道又會亂傳些什麼。」粗糙的指月復像熟鐵,熨得小臉更加緋紅。
梅紹縷完全不察齊星的改變,只是敏感的縮著脖子,躲避著他的摩挲。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和他是一起離開公司的,如今,她和他一起消失了兩個小時,早就超過了公司規定的午休時間,要是她再請假,天曉得公司的人又會作何聯想?何況,這個下午還有好多事要忙,她不能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
「那就和我一起搭電梯,我的電梯直達頂樓,保證不會遇到其他人,你也少點尷尬。」他建議著,但欲念卻讓他興起在電梯里再吻她一次的念頭。
「不行,那是『總裁專用』電梯,我是職員,不能搭乘。」
小腦袋瓜毫不猶豫的搖了搖,不料這個動作,卻惹惱了齊星。
「事到如今,你還跟我分彼此?」黑眸緊眯。
「那不一樣啊,公歸公,私歸私,不能混為一談。」雖然齊星的語氣很不好,但梅紹縷卻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
以前,他要是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她一定會驚慌失措的回問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可現在,她卻只感受到他的在乎,心里最深處的地方,還因此流淌出甜蜜的悸動。
戀愛真的好奇妙,一旦承認了它的存在,什麼事都不一樣了。
「必須混為一談。」薄唇專霸的命令。
「為什麼?」
「因為,我不可能不在公司里吻你。」他很誠實的說出原因。
愛情不可能永遠在原地打轉,他的行動向來迅速,若不是尊重她,剛剛他會直接從一壘直沖本壘。
「你——」小臉立刻辣燙一片。「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不是胡說八道,我是說真的。」一頓,特地補充。「除了吻,我還會有其他動作。」
「其、其他動作?」小臉除了紅,還添了一股傻,她瞪著他,懷疑自己听錯了。這個向來一本正經的男人,到底是在玩她還是說真的?
「你總不會以為這樣,我就滿足了?」他瞥了她一眼,接著一字一字的把話說清楚。「柏拉圖式的戀愛,並不適合我,我喜歡有『效率』的戀愛。」
效率?
效率?!
美眸倏地瞠大,梅紹縷實在不敢相信他會跟她說這種話,並還是用一本正經的表情!
何謂效率,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完所有的事——噢!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將話說得這麼露骨?他們也不過才開始交往第一天耶!
羞赧幾乎讓梅紹縷想開口大罵他,可莫名的,腦子里卻自動浮現他辦公處事的畫面。
他總是可以一心多用,而且行動如風。
重點是,他是她見過精力和體力最好的男人,似乎永遠沒有停歇的時候。
如果她和他真的……
停!停!不能再想了!
梅紹縷幾乎是一鼓作氣的推開車門,慌慌張張的下了車。
她必須離他遠一點,自從被他吻了之後,她的腦袋瓜就一直處于極不正常的狀態之下,老是會去回想一些煽情畫面,害得她的身體也變得怪怪的。
「總裁。」關上車門前,她故意這麼喚他,想藉此調整心情。「兩點半你和廣告部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地點是十五樓的F501會議室,請你務必準時到場主持。」
說完,小手就要關上車門,可齊星卻忽然喚住她。
「梅梅。」
沒料到他會這樣喚她,梅紹縷立刻緊張兮兮的往停車場的四周查看了一下,就怕有人听見。
「你應該叫我梅助理。」她站在車門邊,皺眉小聲的糾正他。
「有什麼關系?反正還沒進公司。」齊星無所謂的笑了笑,而他不正經的態度讓柳眉皺得更緊了。
她真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公私不分,她真懷疑以前那個不苟言笑的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現在的他,讓她覺得就像是另一個人,雖然還是一張冷酷嚴肅的臉龐,但是總透露出一點痞味、一些壞心眼,還有一絲邪氣,老是逗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握著拳頭,她阻止瞪他的沖動,硬是擠出公事化的笑容。「總裁有何吩咐?」
「沒有任何吩咐,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認真的。」笑意不見了,蘊滿黑眸的是濃得幾乎可以溺死人的溫柔。
看著那雙眼,硬是裝出一本正經模樣的梅紹縷立刻當場破功。
羞怯的喜悅拂上了眼角和嘴角,讓甜美的臉蛋更添七分嬌艷。長睫輕輕的揚了瘺,她羞答答的瞅了他一眼,然後小小聲的回答︰「我知道。」
他不但幫她終止了那場相親,還在她父母親面前吻了她,他的心意是那麼的直接,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
「那你呢?」他又問。
「我……」小臉更紅,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抱怨︰「你別明知故問。」
低沈性感的笑聲在車內泛開,齊星本想再多說什麼,可她不願再被他擾亂自己的芳心,小手一推,立刻將車門輕輕關上,截斷了他所有聲音。
看著那闃黑的車窗玻璃,雖然看不到里頭的狀況,但是梅紹縷就是知道他正看著她,更多羞怯染紅她的臉頰。
不敢多作停留,她轉身就往電梯的方向直奔。
喀!喀!
喀!喀!
鞋跟踩在地板上,在偌大的地下停車場制造出許多回音,可梅紹縷不在意,她一心一意只想快點離開那總是讓她臉紅心跳的視線。
她跑得極快,極專心,因此完全沒有注意到,在百多輛車中的一部車內,也坐著一個人。
他和齊星一樣,始終盯著她奔跑的背影看。
可是他的眼神,卻是濃濃的錯愕與憤怒,以及,令人心生恐懼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