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一早就等在地下室停車場的電梯旁,等了好一會兒,「目標」才出現。
商繼羽直接走向他的黑色跑車,一樣是那麼「眼高於頂」,壓根沒把「視線以下」的諾諾看進眼里。
諾諾瞪大了眼楮,望著他從自己身旁走過。
這個自大的臭老頭!她叉起腰,眼珠一轉,她緩緩揚起嘴角,跟在他身後。
商繼羽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諾諾也在同一時間,打開他座位旁的車門,爬了進來。
商繼羽像見了鬼一樣瞪住她,「小鬼,你上我的車做什麼?」
諾諾眨了眨圓亮的眼,小小的粉紅唇瓣優雅地上揚,「商叔叔,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可是不能讓我媽咪知道,我們可不可以到你的公司談呢?」
這小鬼這麼有禮貌,肯定有什麼陰謀詭計。商繼羽斜睇的目光里充滿了對小鬼的打量,壓根就不相信她。
「你媽咪叫我不能再叫你小鬼,不過你媽咪現在不在,等我見到了你媽咪再叫你諾諾。現在,死小鬼,我在趕時間,你立刻給我下車,否則我就把你丟出去。」他彎身越過她打開車門。
「好,臭老伯,這是你自己不听的,別怪我不幫你,有關我爹地跟媽咪現在的關系,我也不跟你說了。」她昂起下巴,一個轉身就要下車,商繼羽連忙揪住她連著衣服的粉紅帽子,把她扯了回來。
「你他媽的給我說清楚!什麼‘現在的關系’?」他惱火的道,攢著眉頭瞪住她。
諾諾被他粗魯的一扯,前面的襟口束縛住喉嚨,差點就把她給勒死!
「咳、咳……你要謀殺小孩啊!」諾諾拉回自己的帽子,回頭瞪住他,小手不停柔著脖子。真是,差點被勒死了!他果真是混黑社會的!
「你這個小魔頭有那麼容易死嗎?」商繼羽白她一眼,看一看時間,關上車門,發動引擎。
諾諾知道自己的計謀得逞了,滿意地揚起嘴角,可是過了半晌就開始擔心了。慘了,她會不會被載到哪一個黑幫總部去啊?萬一那些身上有刺龍刺虎的「兄弟」看她可愛,她會不會被賣掉啊?
諾諾突然笑不出來了,正在考慮是不是該下車,商繼羽突然猛踩油門,害她身子往後一撞,嚇得心髒差點停了。
「老……商叔叔,可不可以麻煩你開慢一點?」她緊緊抓著車門把手,車子像雲霄飛車一樣沖出地下停車場,她直瞪著前方的玻璃,一張小臉都白了。
這小鬼,有求於他的時候就曉得叫他叔叔了。商繼羽也不想把一個小孩活活嚇死,決定賣個面子給她,放慢了速度。
大約二十多分鐘,諾諾圓睜著一雙誠惶誠恐的大眼楮,「幫忙」看著路況,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直到商繼羽把車子開進一楝大廈的停車場,停妥了車子以後,她才終於松了一口氣。她在心里發誓,情願拿把刀子往自己的肚子捅,也不再坐這個臭老伯的亡命車!她真懷疑他是故意的,害她連被載進哪里都沒時間看,這下可好了。
「小鬼,還不下車?」商繼羽已經走出車外在等她,一臉的不耐煩。
諾諾顫抖著身子下車,商繼羽沒等她,逼自走向電梯,她只好硬著頭皮,抱著深入虎袕的決心跟上去。
他按下十二樓的按鈕,沒一會兒電梯直達,他在踏出電梯前突然將她抱起來,害諾諾嚇了好大一跳。
「副總裁,幾位常務董事都已經到了,就等您了。」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小姐急忙的跑過來對著商繼羽說。
聞言,諾諾在心里暗忖道︰副總裁?听說黑社會里也有企業化經營的,看樣子他好像還做得不小。
「小鬼,乖乖在這等我開完會。」商繼羽把她放下來,然後從他助理手上接過一疊厚厚的資料,吩咐道︰「把她帶到我辦公室,沖杯牛女乃給她。」
「是。」程諾成為商繼羽的助理已經有三年的時間,還是第一次踫到這麼讓她驚訝的事。全公司最俊美、最火爆、最不可能與小孩聯想在一塊的副總裁居然帶一個小孩來上班!這事要是傳開來,恐怕會成為公司有史以來破天荒的謬事。
諾諾望著商繼羽獨自走過一條長走廊,拐個彎消失在盡頭,她卻一點也不著急。正如她的意,趁他去開會……他會不會是去討論要搶劫哪一輛運鈔車啊?算了,反正趁他去開會,她正好可以找這位短頭發的阿姨探一探他的底細。
「阿姨,我叫白若靜,小名叫諾諾,請多指教。」
「諾諾?這麼巧,我叫程諾。」程諾拉起她的小手,帶她進入商繼羽的辦公室,「諾諾真有禮貌,阿姨幫你沖一杯牛女乃好嗎?」
「謝謝阿姨。」她其實才不想喝什麼牛女乃,不過大人就是這樣,只要順從他們一點,他們就會以為你很乖了。
「諾諾真乖,你等一會兒,我馬上來。」程諾走出了辦公室。
看吧,大人就是這麼好騙。諾諾睇著關上的門,無聊地嘆一口氣,眼光往四周圍環顧……
她以為會看到一堆刀啊、槍啊的,結果連一把最基本的美工刀也沒看到,整個寬敞的辦公室除了一組黑色真皮沙發和橢圓形茶幾,一組辦公桌椅,就只有一長排的電腦了……干嘛啊,電腦教學啊!
經濟不景氣,難不成連黑社會也這麼難混了?
「來,諾諾,阿姨還幫你加了巧克力喔。」程諾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上面還放了蛋糕和小耕干。
「哇,還有蛋糕耶,謝謝阿姨!」呃,她最討厭吃草莓蛋糕了,又不是三歲小孩,真是!不過,她還是堆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在沙發里坐下來,小手捧起了巧克力牛女乃。「阿姨不但人漂亮,心地又好,一定有好多英俊的叔叔追你吧?」
「諾諾嘴巴好甜喔,其乖。」程諾欣喜地模著地的小臉蛋,渴望地說︰「看見諾諾這麼可愛、懂事又會說話,阿姨也真想要有一個像諾諾這樣的小孩了。」
「阿姨可以生一個啊。」唉,好沒營養的對話,她討厭當一個「平凡」小孩。
「不行,阿姨還沒結婚呢。」
「那阿姨有男朋友了嗎?」
程諾搖了下頭,「阿姨工作忙,沒有時間交男朋友。」
諾諾眸光一閃,總算可以進入主題了,還好沒浪費太多時間,他故作天真地道︰「那我商叔叔呢?」
「商叔叔?」啊,是副總裁。「對了,諾諾和商叔叔是什麼關系啊?今天怎麼會跟他一起來公司呢?」程諾老早就好奇了。
什麼嘛,明明是她先提出問題的,大人為什麼都這麼自以為是,真狡猾!
諾諾甜甜一笑,「我媽咪和商叔叔是朋友,我今天是跟叔叔來公司玩的。阿姨,你們公司好大,是誰開的啊?在做什麼?」
「這家公司是你商叔叔和他兩個朋友合開的,從電腦零件到軟體都有開發生產,另外啊,家蓋房子啊、電訊、貨物運輸之類的也有投資。你商叔叔不但人聰明還很了不起喔。來,吃一塊蛋糕。」程諾端起蛋糕喂她。
「謝謝阿姨。」諾諾扯起嘴角,勉強吃了一小口。听她這麼說,這里不像是黑社會總部的樣子,這一下她倒是可以松一口氣了,不過她實在很懷疑,那個粗俗的老伯真這麼有本事?也許他是靠出賣色相也說不一定,雖然他沒什麼氣質,起碼那張臉還能騙騙人,否則也不會把媽咪迷得團團轉了,「阿姨,你可不可以多跟我說一些商叔叔的事呢?我好喜歡商叔叔。」
「可以啊。」程諾馬上一口應允。
然後諾諾從助理身上打听到差點教她吃驚到掉下巴的消息。那個老伯居然是一個博士?!還是從英國那個招牌掉下來都可以砸死一堆紳士的國家拿回來的,還是一所知名學府?!
程諾告訴她,老伯從小到大都拿獎學金,除了繳學費,還能夠賺生活費,這家有規模的集團,也是和他的朋友共同由小公司開始拓展成今天的局面,憑的全是高人一等的腦袋……
諾諾不得不承認媽咪說的,人的碓不能看外表!
她是徹徹底底的對老——商叔叔刮目相看了。
沒想到他還真有本事,尤其小小年紀就能夠自食其力這一點,老實說還真教她佩服。
她本來還在想媽咪可能是憐憫、同情商繼羽,怕他那副粗魯的模樣交不到女朋友才和他交往的,現在看起來,她媽咪果真有眼光的。她緩緩的揚起嘴角,阿姨還告訴她,商叔叔還沒結婚呢。
「嗯,今天這一起總算沒有白來,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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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窗外就擠進刺眼的光線,好難得,今天是一個晴朗的天氣。
白水泱先把家事做完,才搭著電梯上頂樓去「工作」。
過去幾天衣服一直不容易干,都只好使用烘干機,今天總算可以好好的曬一下衣服了,順便也把床單洗一洗。
她把洗好的衣服、床單拿到庭院竿架上晾起來後,才開始打掃房子。
她正在客廳拖地板的時候,突然听見外頭似乎有聲音,她疑惑地走出去,電梯門剛好打開。
「繼羽?」他不是已經去上班了?
「那小鬼呢?」商繼羽從電梯里走出來,劈頭就問。他開完會出來後,小鬼居然自己溜了,讓他的助理以為自己把孩子搞丟,急得都哭了。
「諾諾?她一早就去學校了。」白水泱不解他怎麼一回來就找諾諾?「繼羽,怎麼了?」
商繼羽一雙淺咖啡色的眸底透著極度的不悅鎖住她,突然長臂往她的腰枝一伸,霸道地將她抱住。
白水泱被他突如其來的強硬動作嚇一跳,登時羞紅了臉,「你怎麼了?」
「你和你前夫還有來往?」都是那個該死的小鬼!害他在公司坐立難安,非得回來查清楚這件事不可。即使有可能只是小鬼故意破壞他和水泱的感情,但是他就是很難置之不理。
她感覺到他的手勁在她腰間鎖緊,是那麼充滿霸氣和獨佔的味道……
究竟發生什麼事?
「繼羽,我不是已經說過嗎,我和宇文只是朋友的關系了,你不相信我嗎?」她的手無意間觸模到他的胸前,她頓時像觸了電似的縮回手指,心跳也莫名地加快。
他相信她,但是小鬼的話卻該死的讓他介意!
他的目光緊鎖著她嬌艷的臉蛋,發覺她的美怎麼也看不厭,她樸素的衣著,不施脂粉的容顏一點也不會影響到她迷人的氣息,每一次凝望她,他總有一股想將她一口吃了的強烈……她真是該死的迷人!
「繼羽,等……」她看出他想做什麼,但還來不及說完話,一張小嘴就被佔據了。
他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手從她後腰緩緩滑下她圓翹的婰部,寬闊的臂膀輕易包圍她整個溫軟的身子,他的唇舌攫住了她紅女敕的小嘴,恣意的品嘗她的甜美。
她抵在他胸前推拒他的手,緩緩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一雙迷茫的眼閉上了。他總是能輕易降服她,教她莫名的為他心跳加劇,他一個摟抱,她的身體就發熱,他一個親吻,她的腦子就昏了。
他饑渴的唇舌離開她已經腫脹的紅唇,沿著她白暫的玉頸纏綿地撒下一連串細碎的吻,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發熱的身上探索,引起她一陣陣不由自主的輕顫和嬌喘。
白水泱仰起脖子,突然刺目的陽光穿透眼皮,驚醒了她的神智,她猛地張開眼,發現自己衣襟敞開,商繼羽的頭正埋在自己胸前。
「不要!」她嚇了一跳,連忙推開他,緊張的拉起衣服。
商繼羽光是一臉茫然錯愕,好半晌才凶惡的板起臉孔。
「他媽的,你又拒絕我!」他惱怒的瞪住她。
白水泱一怔,緩緩的搖了搖頭。她並不是有意拒絕他進一步的親密動作,只是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的行為,她沒有經驗,她會害怕,尤其又是在刺炎炎的陽光底下……不能怪她會推開他。
「繼羽,你今天怎麼了?」他突然回來還提起諾諾,又質疑她和宇文之間的關系,而他根本沒有給她時間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商繼羽不悅的攢起眉頭,都是那個死小鬼,既然話是從她口中吐出來的,死小鬼就有必要說明白,今天非抓到她問個清楚不可!
「你不要給我轉移話題,說!為什麼老是不讓我愛你,你他媽的有沒有把我當男人啊?一再耍弄我,小心我哪一天獸性大發就把你給了!」
他氣憤的咆哮,不加修飾的詞句教白水泱的臉色一紅再紅,連忙搖頭。
「現在……現在大白天的,又在室外,我、我不習慣。」她試著解釋,真的,她一點也沒有耍弄他的意思,「而且,是你主動的,怎麼可以……怪我?」她不禁要抱怨,真的不是她的錯啊。
他媽的她是不是在不好意思?商繼羽狐疑地瞅視她。就當她害臊好了,下次他非選一個她怎店也找不到藉口的時間和地點!
他看一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現在?我還在拖地。」她望著客廳的拖把和水桶。
商繼羽跟隨她的視線,「給你十分鐘。」
他月兌了鞋,換上拖鞋走進客廳,開始打電話回公司交代事情。
沒有多久,白水泱把客廳的地板拖好,收拾好清潔工具走出來,商繼羽已經掛上電話在等她。
她剛才听見他對秘書說他下午不回公司了,所以開口問他,「你下午還有事的話,要不要留在家里吃?我做菜很快的,你只要等一下就好。」
「下午沒事。」商繼羽拉起她的手走出客廳,換上鞋子。
「可是你跟秘書說你不回公司?」
「那是因為要跟你的會。」商繼羽理所當然的說,從鞋櫃里拿出她的布鞋。
約會?白水泱馬上低下頭看看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容易髒的深灰色粗布襯衫加輕便外套,一件寬松褪了色的牛仔褲,一頭長發還是在他的書房拿筆綰起來的;再看看他,穿的是小領四顆扣子的黑色絨布西裝,同色系的長褲,高級的白色襯衫,還打了領帶,一身量身訂做的名牌再加上名貴的黑色皮鞋。
不只是衣服上不搭調,時間也不對。
「不是只是去吃飯嗎?我下午還得工作。」
「我是你老板,你下午的工作就是陪我約會。」商繼羽半是霸道半開玩笑的說。
她換上鞋子,緩緩微笑道︰「我的工作也包括伴游嗎?」
「廢話,你是我的女人。」他把她頭發上的筆怞掉,讓一頭烏黑的秀發直曳而下。他喜歡看她長發披肩的模樣。
白水泱又看看身上的衣服,猶豫地說︰「你打算去哪里,我該不該換一套衣服?」
「麻煩!我喜歡的是你的身體,又不是你的衣服,你不穿我還更高興。」他揚著嘴角,熱切的目光像要容透她的身體。
她的臉一紅,他毫不避諱的坦白總會令她手足無措,不過她還是喜歡他的直接,雖然他說的不是她的臉蛋、她的思想,而是她的身體。她微微一笑,她當然知道,他要說的重點是他根本不在意她穿什麼和他約會,而這也是她喜歡他的其中一點。
兩人直接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開車,白水泱問道︰「我們去哪里?」
「先到辛園飯店吃飯。」商繼羽把車子開出去。
「啊?到那麼高級的飯店,我穿這樣會不會被趕出來?」她腳上還是一雙已經變形的土黃色布鞋,更別提這一身「工作服」了。
「他媽的誰要是不長眼楮,我先揍他一頓。」他的表情可不像在說笑。
事實上辛園飯店沒人敢得罪他,那是看在辛園少東的面子上,就因為這位少東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娶了他的妹妹,雖然說起來他妹妹實在配不上人家高貴的氣質,而且還是商家父母趁他們兄弟出國期間,幫著妹妹去逼人家娶的,但是破壞了他們兩兄弟的「選妹婿計畫」是事實,剝奪了他們兄弟「樂子」的人注定一輩子不會有好日子過,沒叫他們離婚就已經算不錯了。
「上次去吃飯時,曾听里面一位經理說,你妹妹是辛園飯店的少東夫人,你家里有幾個人?!」白水泱順勢問起,一方面是希望對他有更多了解,一方面也能夠對諾諾有個「交代」。
「干嘛,調查戶口啊?」商繼羽的目光從前方的玻璃調向她,揶揄地望了一眼,倒也爽快的對她「交代」,「我排中間的,有一個老哥,叫商繼邦,一個妹妹,叫商燕琪,我老爸種田的,老媽有四分之一蘇格蘭血統,她的祖母是一位英國貴族。我老爸在英國念書的時候,跟我老媽一見鐘情,兩個人才認識三天就私奔了,因為那時我老媽听說已經有婚約,對方好像是歐洲某小國的王子,就因為愛上我老爸,所以在半夜的時候跟著我老爸私奔回台灣,然後兩人就跑到山上種田到現在了。」
「好感人的愛情。」白水泱眼里閃著感動的光輝。
「靠!我隨便說說你也信?」商繼羽一臉的不可思議。
「啊?」她轉頭望著他,眼神里還有著一份未退的崇慕。
商繼羽望了她一眼,嘴角隨即揚起,「那些話都是我老爸自己說的,做子女的我們都沒人信他,你也太好騙了吧。」
「可是……既然是伯父說的,那就是真的,為什麼你們不信呢?」白水泱不解地反問。
商繼羽立刻放聲大笑。依商家兄妹的說法,商家那位氣質高貴的母親不可能會跟一個粗魯無狀的莽漢私奔,一定是商老爸趁著夜黑風高的夜晚把商母打暈,然後綁架回來做新娘的,而商母則因為失去了寶貴的貞躁,不得已才跟著商老爸。
白水泱莫名地臉一紅,疑惑地望著他,「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你為什麼笑?」
「改天你見過我家那兩老,你就會知道了。」南繼羽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但說了以後,連他自己也嚇一跳,笑容隨即僵在嘴邊。
白水泱一想到去他家見他父母的那副景況,心跳陡地加快。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認定她了?她一想,整個臉都燒紅了,目光嬌羞地避開他。
南繼羽頓時為自己的失言蹙眉。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月兌口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活到這麼大,交往過的女人無數,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見過他父母,那是因為商家有一條共同默認的規矩,就是帶回家的異性通常會被視為未來的另一半看待,不得不謹慎。
「繼羽,你怎麼了?」白水泱感覺到車內的氣氛有點變了,疑惑地望向他,卻發現他正板著臉。
「沒什麼啦。」他匆促地回答。言多必失,他最好閉嘴。